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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狍子,欠你的饭还清了!

    我和伦哥都属于那种蛮干型的选手,不像胡金、朱厌他们那些练家子似的张弛有度,一招一式都比划的格外清晰,我俩下手没任何底线,就一个目的干倒对方为王道。

    尽管跟着师父学过一些招式,这阵子朱厌也教了我一些对敌的基本套路,可是脑子一热,根本顾不上那些,我一脚蹬到一家伙的裤裆上面,伦哥紧随其后一皮带都抽打在那小子的头上,轻松ko对手。

    接跟着我顺手捡起来那小子手里的片刀,没头没脸的又朝另外一个混子的脑袋劈砍过去,我的肩膀同时也被对方给放了一刀,我闷哼一声,同时更加用力的挥舞手里的家伙式,伦哥生怕我吃亏,一步不舍得靠在我旁边,我攻击谁,他就和我一块往谁身上招呼。

    本来我们是想要冲出包围圈的,可是四周围聚的混子却越来越多,就在我又砍躺下一个家伙的时候,路口又迅速堵上了三四辆面包车,络绎不绝的社会小哥拎着家伙式从车里跳出来,然后又迅速的将我们包围起来。

    瞅对方这架势,今天是打算彻底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将近四五十号人的包围,哪怕这些混子都是稻草人,全部抡倒他们,再逃出去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情,更不用说这些王八蛋都是活生生的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叫嚣着往我们跟前凑。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路口距离洗浴中心满打满算不到一条街,可就是这几百米的长度却成为了一道天堑,我想即便我喊破喉咙家里的人估计也听不到吧。

    我和伦哥只来得及往前冲了五六米的样子,就被迫开始倒退,对方的攻击实在太猛了,一个个小混子红着眼睛,不要命似的狂抡家伙式,基本上就是我干对方一刀,他们能反操我好几下。

    五分钟不到,我的胳膊和脸上就被划出来好几条伤口,最后退无可退,我们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只能被迫的混乱抡着家伙式逼退他们,最重要的是,高强度的来回挥舞胳膊,我明显已经有些力竭,伦哥的皮带也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子,实际上我俩被干趴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眼瞅着把我们已经逼入了绝境,这些社会小哥的攻击力度小了很多,毕竟累垮我们,再干掉更加保险省力,没有谁活的腻歪,非要再继续往刀口上撞,我更感觉他们像是猫抓住老鼠后,不直接吃掉,而是临死前的戏谑。

    随着他们的进攻减弱,我和伦哥抓住难得的机会,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伦哥苦笑着看向我说,三子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咱们兄弟折在这种不知名的小角色手里,真是他妈可笑啊!

    我摇摇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丝说,肯定不是啥小人物,能从石市能摆出这阵势的,除了孔家估计也就是鬼组了吧?你说干掉咱们,对方这次花了多少钱?

    这条街上此刻一个行人都没有,一辆汽车也没有,显然对方是计划已久,提前就封锁了交通,这种能力,可不是一般的社会小团队就能做到的。

    我现在的身份是派出所的正式警察,马洪涛虽然没挂职,但是在派出所的权威绝对存在,可是从被偷袭到现在,都没有一辆警车出动,说明什么?要么就是派出所压根不知情,要么就是被上级领导给硬压着,能绕开派出所,不管哪种情况,对方一定动用了相当的白道背景。

    我俩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仿若难兄难弟似的互相安慰,堵在前面的小混子们也不着急进攻,就是时不时的偷袭两下,消耗我们的体力,不远处的胡金也被一大波的混子包围,那边正喊打喊杀的斗的热闹。

    以胡金的实力基本上不吃亏,可是想要冲破阻碍来救我们很难,很难!伦哥扯开嗓门吼叫,金哥你快走,回去喊救兵!

    就是这一嗓子却给胡金带来了天大的麻烦,一瞬间包围我们的混子里分出来三分之一的人加入了围攻胡金的行列当中,胡金一下子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对方玩的策略其实很简单,就是个“调虎离山”,把胡金想办法抽调出我身边,然后再群哄而起,如果刚一开始胡金就在我跟前的话,我们想要冲出圈子很容易,而现在只能像砧板上的肉似的等死。

    只留给我俩两三分钟的喘息时候,停在街道上的一辆面包车里,猛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堵在我们前面的那些社会小哥立马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的涌动过来“砍死他们!”

    我和伦哥再次开始进攻,不过我们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我只踹倒下一个家伙,就被七八个人给迅速包抄,我的胳膊和后背上让连续砍了好几刀,棉服被划的支离破碎,里面的棉花絮到处乱飞,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们踹倒在地上,愣是挺着没敢躺下,这种混战的场面,只要倒了,也就意味着我再没有机会起身。

    另外一边的伦哥比我强不到哪去,额头上被人拿棒球棍子打出来好几个伤口,满脸都是鲜血,看起来血糊拉茬的,很是吓人,我们的背后是冰冷的墙壁,躲都没地方躲,只能生受着。

    “三子,哥哥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认识你!”伦哥一拳放倒一个家伙,拿后背替我扛了一刀,然后抱住我,恶狠狠的叫吼,拿我当盾牌,冲出去!

    “不要,松手啊,哥!”我明白了伦哥的意思,赶忙搂住他,朝着反方向一拉,用自己的后背也替他挨了两下子。

    对方又是一轮猛冲,我和伦哥全都被踢倒在地上,眼瞅着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冲我抡过来武器,我直接把眼睛闭上了,心说死的有点尊严吧,起码不会被吓尿。

    难不成今天我们得折在这里?输,我不怕,喋血街头,不得善终,我也早几想过了,让我憋屈的是我竟然不知道是谁要弄死我,死到临头都没有看到对方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嘣”的一声枪响,震彻了整个街头,攻击我们的那帮人全都停下了动作,我骤然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小子直愣愣的倒在我身边,后脑勺上有个显眼的弹孔,潺潺的血迹往外直流。

    街口的方向,马洪涛穿着制服骑在一辆破自行车上,一手攥着把枪,另外一只手指向包围我们的那群人,咬牙切齿的厉吼:老子枪里就还剩下一发子弹,草泥马的!不怕死的就往上冲,钱是你们老大的,小命却是自己的!来啊!三子过来,跟我走,马哥保你!

    一甘混子全都哑然了,我和伦哥趁势赶忙爬起来,另外一头的胡金也满身是血的推开挡在前面的混子往我们跟前走,我们仨人跌跌撞撞的朝着马洪涛的方向走,周围的四五十号小混子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

    距离马洪涛越来越近,我甚至看到他朝我露出一抹微笑,很明显松了口大气的问,傻狍子,别谢我,欠你的那顿饭还清了,你回头记得替我约蓓蓓出来看场电影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马洪涛身后的一辆面包车里突然走下来一个人,像女人似的长发披肩,不同的是他满脑袋的长头发全都是白色的,脸庞消瘦的有些吓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骷髅成精,是上帝!竟然是上帝这个狗逼!最重要的是上帝的手里拎着一把半米多长的板斧,慢慢的朝着马洪涛靠拢。

    “马哥,小心!”我慌忙朝着马洪涛摆手。

    马洪涛浑然不觉,错愕的来回看了看,就是没有往后转脑袋,而上帝已经高高的举起了斧子。

    “上帝,我槽你姥姥!”我声嘶力竭的咆哮一声,冲着马洪涛嘶吼,趴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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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七八米远,我们根本冲不到马洪涛的身前,而他却还像个白痴一样浑然不觉,此刻上帝的斧头已经高高的举到了他的脑袋上,我暴躁的往前猛冲,朝着马洪涛大吼:傻逼,快趴下!

    马洪涛迟疑了一下,慢慢蹲到了地上,就是这么一个时间差,上帝的板斧重重砍在了他的后脊梁上,马洪涛惨嚎一声,整个身子“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从地上打起滚来。

    上帝没有继续进攻,冲着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森然的咧嘴一笑,快速钻进面包车里,冲着我们身后的那帮混子命令:干掉他们!

    紧跟着狗日的驾驶着汽车“嗡”的一下子冲向街口,我死死的瞅着他的车牌号码。

    身后的那帮混子们“哗啦”一下如同潮水般的朝我们涌动过来,我们几个慌忙拔腿跑,我和伦哥搀起来马洪涛,胡金从地上捡起来上帝刚才那把劈斧转身挡住身后的那帮家伙怼了上去。

    “三子,你们快跑!”胡金一斧头干躺下一个家伙,冲着我嘶吼。

    “要走一起走!”我掉转身子去拽胡金,胡金一把推开我,横扫了一斧子叫喊,别他妈墨迹,再晚谁也走不了!我有办法走!

    喊话的过程,胡金就被对方迎头给砍了一刀,我剧烈喘息两口,将马洪涛背起来,朝着街头疯狂的的甩开膀子夺路而逃,马洪涛虚弱的趴在我脊背上,两只胳膊无力耷拉在我肩膀上。

    “三子我还欠欠蓓蓓一场电影”马洪涛俯到我耳边断断续续的喃呢。

    “会没事的!等你好了,我把整个电影院给你包下来,让你们看单场,想看到啥时候看到啥时候,你一定不要有事,拜托你了!跟我说话,不停的说,求求你了马哥!”我一只手攥住马洪涛的手掌,他手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我生怕他会说着说着突然就哑声。

    “三子,我我还是没有躲过你的你的坑一直以来我我都想做个好警察可最后还是违反了纪律,栽到你你手里不过哥哥不后悔唯独后悔没有鼓足勇气给蓓蓓表白三子,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马洪涛从我身后猛地距离痉挛,呼吸声也变得格外的粗重。

    “有机会,一定有!蓓蓓告诉我,她也特别喜欢你,她都告诉我了,只要你给她买九十九束玫瑰,她就答应你的求爱,花我都帮你订好了,等明天你出院里,咱们就一起找蓓蓓。”我使劲攥住他的手掌悲嚎,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软,如果不是因为伦哥在后面拖着,他或许已经从我背上跌落下来。

    “那么好。”马洪涛脑袋无力的搭在我肩头,很痛苦的说,我疼有点想迷糊,让我让我睡一会儿吧

    “千万不要马哥,再陪我说一会儿话,弟弟这张嘴闲不住,你就当做好事,再陪我唠五分钟,我求求你了。”我使劲摇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残忍,马洪涛是个好人,是个好警察,他很聪明,可是却一直固执的像个白痴,遵守那些早就被权势人践踏的不像样的规则。

    马洪涛浑身颤抖的特别厉害,“嘶嘶”的喘着粗气低语,我疼而且真的很困

    身后的嘈杂声仍旧继续,我能够清晰的听到胡金的咆哮声和那些混子中时不时的惨嚎声。

    “伦哥给王瓅打电话,让恶虎堂所有兄弟过来救场!”我一边跑一边冲着旁边的伦哥喊叫,泪水迎风飘荡,说实话我不敢回头,更不敢想象胡金会怎么样。

    伦哥指了指前面哽咽说,来了!他们来了!

    我看到路口的方向,朱厌和王瓅和恶虎堂的兄弟们,正大步流星的朝着我们的方向奔跑过来,朱厌看了我背后的马洪涛一眼,轻声说:交给我!

    然后他从我身后接过马洪涛扛在肩膀上,快速跑向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砖头“咣咣”两下砸烂玻璃,打开车门,将马洪涛安置好,自己又坐进驾驶座上叨咕的一两分钟,发动着汽车“嗷”的一声冲了出去。

    不远处的胡金此时浑身是血,周围全都是人,正朝着他不停的挥舞武器,他整个人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宛如一颗小草迎风摇曳,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他毕竟只是个人,不是神!

    “兄弟们,跟我冲!”我虚脱的摇晃了两下身子,准备带头返回去。

    王瓅拦住我摇摇头说,三哥,你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一定要把金哥完好无损的给我带回来!拜托了!”我犹豫了一下,把身子让开,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再折回去其实只能给兄弟们帮倒忙。

    看到我们这头来人了,包围胡金的那些混子,纷纷叫嚷着开始逃离,与此同时胡金“咚”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看到胡金躺下,我又着急又担忧,一时间怒血攻心“噗”的吐了口鲜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医院,赤裸着身体,胳膊、脑袋上全都缠着纱布,朱厌和梧桐站在我床边,见到我睁开眼睛,梧桐惊喜的凑过来问,你醒了啊坏人!

    “马洪涛呢?胡金呢?伦哥呢?他们怎么样了?”我急急忙忙的坐起来,一把扯断手背上的输液管,冲着朱厌急躁的嘶吼,爬起来打算往门外跑。

    朱厌一把将我推在床上,结结巴巴的厉害:“在在抢救”,最后看实在解释不清楚,拽了拽梧桐说,你说!

    梧桐轻声说,坏人你不用担心,那个警察在急救室里,胡金也在抢救,阿伦在隔壁包扎,小七她们去办理住院手续了。

    “我要去看看!”我火急火燎的再次坐起来,拉开病房门就跑了出去,随便拽住一个护士问了下急救室在哪,然后我光着脚丫跑了过去,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安佳蓓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外的塑料椅子上发呆,两个急诊室的上面都亮着“手术中”的红色小灯。

    见到我上来,安佳蓓嘴唇微微张了张,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又低下了脑袋,两滴清泪顺着她的面颊滑落下来,我看到她的手里还攥着两张血染红的电影票。

    “马哥和金哥怎么样了?”我着急的问道。

    安佳蓓抽了抽鼻子声音很小的说,医生说他们的情况都很不好,马洪涛需要大量的ab型的血液,医院的血库不多了,如果没办法及时送过来的话,他可能,金哥被伤到了背部神经,还在做手术。

    “ab型的是么?我马上让人去找。”我急急忙忙的掏出手机,当拿出来手机的时候才悲哀发现,我现在竟然无人可用,胡金、伦哥、通通受伤,我先给王瓅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恶虎堂的兄弟们全来医院验血,最后无奈之下我又拨通了陆峰的号码。

    陆峰那头一听情况危急,毫不犹豫的答应我,马上就去找。

    我使劲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蹲在地上拿脑袋狠狠的撞击墙壁,埋怨的喃呢:都他妈怪我,好好的去吃什么宵夜,都怪我

    这个时候十多个穿黑色西装,胸口绣着拇指大小“王”字的青年,浩浩荡荡的涌进急诊室的走廊里,我和安佳蓓警惕的站了起来,这些小青年一语不发,紧跟着越来越多的小青年从楼梯口走上来,二分钟不到,长长的走廊几乎站满人,堵了将近百十多口子。

    “一,二,三,队形给我摆好,小劲儿给我上撩!三哥好!”楼梯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四五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青年,双手插着口袋朝我微笑的走了过来。

    “三哥好!”百十多号青年一齐朝我鞠躬呐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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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气冲山河一般的“三哥好!”把我的眼泪当时就给撩下来了。

    我冲着迎头走过来的几个人一边抹眼泪一边破口大骂,傻狍子!

    我没想到的是雷少强、王兴、胖子和江龙全都来了,哥几个跟我重重的熊抱在一起,雷少强拍了拍我后脑勺轻声说:辛苦了我三哥!

    一句“辛苦了”,更是直戳我的心脏,把我勾的如同个孩子一般嚎啕呜咽起来,突然觉得这一切特别的值当,我的兄弟们没有忘记我,他们全都记着我的好,我抹了抹鼻子顺势就蹭到雷少强的衣服上,一拳头轻轻砸在他胸脯上骂,你奶奶个哨子的,看到老子掉眼泪,心里痛快了吧?

    雷少强点燃一根烟塞到我嘴里,乐呵呵的说:哦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干,不是要ab型血么?咱家啥不多,就特么兄弟多,这回我带来了将近二百口子,想要啥血型的都有。

    我抹了把脸,想了想说,人太多了,医院验血都验不过来,会耽误救助时间的,胖子、江龙你俩去联系附近的医院,带着兄弟们去检查,有合适的血型立马就抽出来,送到医院,不要在乎钱,多少钱都无所谓,兴哥你去找找这家医院的主事儿,傻逼强子让兄弟们散开,不要吓到里面做手术的医生们。

    哥几个都知道情况危急,谁也没废话,分头开始行动。

    看到我这么安排,安佳蓓也赶忙拿出手机打电话,我猜她应该是给“鸿图会所”的人打电话吧。

    不一会儿走廊里的兄弟们全都散开了,只剩下我和雷少强、安佳蓓三人,我长出一口气问他,你们怎么好好的全都跑过来了?

    “因为兄弟们膨胀了呗,感觉崇州市容不下我们啦。”雷少强没正形的贱笑,瞟了一眼我身上的纱布,吐了口唾沫骂:谁他妈下手这么狠?照着死里整你?老子一定帮你把手剁下来。

    “上帝!”我咬破了自己的嘴皮,之前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上帝那个人渣,让我想不通的是,狗日的上帝从哪纠结到这么多的社会混子,偷袭我们的差不多能有四五十号人,这么大一股子势力,在石市应该小有名气才对。

    雷少强愕然的问,上帝跑到石市来了?

    我反问他,你知道上帝从监狱里出来了?

    雷少强点点头说,狗杂碎应该是你帮着处理我室友他爸事情的那几天越狱的,我听柳志高说,肯定是监狱内部有人帮忙作梗,到底具体怎么回事,柳志高和赵杰缄口不言,我估计是迫于上面的什么压力吧。

    “嗯,天门的人放出来的。”我点了点头,基本可以确定阎王这个傻篮子就是天门的人了。

    听到“天门”的名字,雷少强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不自然的叹口气说,不发表意见。

    我转移话题问,对了,你们怎么好好的想起来跑到石市的?

    雷少强伸了个懒腰说,我要是告诉你,我找算命先生算的,你肯定不信。

    “尽jb瞎咧咧!”我白了他一眼。

    雷少强一脸正经的说,骗你是小狗,确实是一个算命的告诉我们的,你有难!不过是个和尚,本身我不相信,但是昆子对那和尚毕恭毕敬,因为这事儿我俩差点没掐起来,最后那老东西给我卜了一卦,确实蛮准的,所以我们哥几个一商量,就动身了。

    “和尚?昆子对他毕恭毕敬?”我苦笑着摇摇头,我想我已经猜到了谁,没出错的话,应该是狐狸的那个便宜师傅和尚,没想到那老东西竟然还有意无意的救了我一命。

    雷少强幽怨的叹了口气说,那老玩意儿算的准是准,就是太特么贵了,卜一卦要十万,十万人民币啊!我槽特姥姥的,够老子玩多少次双飞,三飞的了。

    “那就是个江湖大骗子,活该你丫上当!长脑袋完全是为了显示身高的,人家说啥你信啥。”我好笑的撇撇嘴,又问他:把兄弟们都带出来了,家里咋整?

    雷少强得意洋洋的撇了撇自己两条蚯蚓似的细眉毛说,你小看咱们洪教官了,大半年时间拉练出来将近四百号人,我们走的时候,丫又带着五十多个人进山了,对了你们老家的几座荒山,现在都被咱们承包了。

    “四百多号人?你们把哪个学校给抢劫了吗?”我咽了口唾沫,一两百号人的混战已经乱的像是在拍大电影,四百人是个啥概念,我一时间都没有参照物想象,最重要的是,我想象不出来,这么多人,我们指什么养活他们,难道全都安排到不夜城去看场子?

    雷少强臭不要脸的挖了挖鼻孔说:准确的说,王者现在总共有五百多马仔,分布在崇州市的各个角落里,除了不夜城,很多出租车、区间公交车也归咱们罩着,前段时间还从郊区投资了一家制药厂,待会我给你拿两块咱们厂子生产的感冒药,你尝尝鲜!

    “你傻逼吧?拿感冒药尝鲜?这种不需要智慧的话也就你这种夯货能说出口。”我一巴掌推在他胸脯上,真心话也就只能在我的这群兄弟面前,我才能放开手脚,随意的指爹骂娘,从外人面前,我必须得戴上一个或阴狠,或憨厚的面具。

    雷少强努努嘴说:“三子我有时候挺佩服你的眼力的,随随便便拉一个窝囊废,都能变成宝,你知道这次主张投资药厂的人是谁不?”

    “蔡亮?鱼阳还是昆子?”我不解的问道。

    雷少强挤眉弄眼的吐舌头,都不是,打死胖子你都想不到,是田伟彤,你从职高捡到的那个记账先生。

    “老实蛋?”我也有点不敢相信,田伟彤是我从职高念书那会儿认识的那个滥好人,后来碰上个渣女友,差点被阴死,我拉了他一把,就留在了不夜城给我们记记账,做下预算之类的,因为这货的武力值基本上为零,而且也没啥存在感,很多时候我脑子里根本就没这个人。

    雷少强点点头说,就是他,现在你应该喊人家田厂长,我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有一次他得了阑尾炎去做手术,然后出来以后就开始请假,到各个药厂去打工,研究人家药厂里的套路,前阵子回来,找到我和昆子说,办个药厂一定能挣钱,而且还可以把“王者”的招牌上面添金。

    我捏了捏鼻头问道:“你俩同意了?”

    雷少强摇摇头,肯定不能同意啊,药厂的投资你知道得多大吗?第一期建设就将近三千万。

    “嚯”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雷少强接着说,他只用了一句话就征服了我俩,他说,你们看到过谁去医院讨价还价的?谁买药的时候敢让大夫便宜点?这年头找小姐都送代金券,买药却没有任何福利,后来他还拿了一整套详细的策划方案让我们看,我们哪懂这些啊,菲姐找到了赵杰,赵杰一看当时就拍大腿同意了,还亲自帮着咱们跑银行,做的贷款,菲姐走的时候这事刚有眉目,现在已经正式投产了,特别赚钱,一天感觉跟咱手里有印钞机似的。

    “我更关心咱们现在欠银行多少钱?”我有些苦逼的问道,一想到欠人家钱,我就感觉脑袋就大,尤其是债主竟然还是国家。

    雷少强伸出个“八”的手势贱笑说:你猜。

    “八百万?”我吞了口唾沫星子埋怨,你们这群王八蛋是真能作死。

    雷少强笑着摇摇头说,不对。

    “八千万”我感觉自己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雷少强像个恶魔似的仍旧摇摇头,我当场差点昏厥过去。

    他搂住我肩膀说,安了三哥,现在咱们王者从崇州市根深蒂固,别看欠银行那么多钱,但实际兄弟们的腰包都鼓囊囊的,用柳志高的话说,哪个亿万富翁不是欠着几十亿国债?你放心吧,现在就算政府要打压咱们,赵杰、柳志高,包括银行也一定会拼命的保咱们,咱要是死了,那些外债不全打水漂了?

    我蹲坐在地上,摆摆手说,让我冷静一下,怎么昏迷了一会儿,我就欠了那么多外债。

    雷少强贱笑说:话说你赵成虎,现在也是崇州市的杰出青年企业家了,老实蛋的那套真管用,药厂日进斗金,挣到的钱是咱们的,外债看心情还,银行还得特意安排人保护药厂,只要就资金周转不开,就立马给咱们投资,前天老实蛋找我说,打算再投资一家医疗设备的工厂

    雷少强正唾沫横飞跟我讲家里事情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安佳蓓倚靠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半蹲着“嘤嘤”的小声哽咽,赶忙走过去问她,怎么了蓓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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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晚的,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我很想给安佳蓓一个拥抱,但我清楚她现在更需要从医生嘴里听到“病人成功度过危险期”的消息。

    我正安慰安佳蓓的时候,两个护士急急忙忙的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我抓住一个护士问,大夫,我哥哥怎么样?

    “两个病人的情况都很不稳定,一个失血过多,我们正在调集别的医院血库,另外一个背部神经受到重创,却对药品过敏,请不要打搅我们!”护士满头都是大汗,轻轻推开我,朝着楼道口的方向跑去。

    “医生,我兄弟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雷少强快步撵了过去。

    护士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这个真的不太好确定,现在两个病人的存活率都很渺茫,你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吧。

    “失血过多?背部神经受到重创?”我觉得自己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倚靠在塑料椅子上,呆滞的望着头顶上的蜘蛛网,脑子里“哄哄”的乱响,再也没办法继续伪装下去。

    雷少强赶忙掏出手机拨号,朝着电话那头大喊,让兄弟们加快进度验血,没有医生就他妈从诊所里调,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这个时候王兴也走了回来,坐到我身边,靠了靠我胳膊低声问:金哥他们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陡然间悲从心头起,咬着嘴皮说:存活几率都很渺茫,医生让有个心理准备。

    那一刻我脑子里好像电影回放似的,回映着从和胡金认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从最开始的时候跟着蔡亮认识他,他帮着我纹满背的“九龙拉棺”,给我保驾护航,一路走来,我们的关系亦师亦友,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我不知道已经被人弄死多少回了,虽然我们是通过蔡亮才认识的,可是我对他的感情远远比蔡亮,甚至其他兄弟还有深厚。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个混身纹身,每天打扮的花里胡哨像个小流氓似的家伙其实曾经是个大学讲师,其实比谁都要讲道义,别看他句句脏话不离口,可心肠却比古代侠客还要仁义,从当初救安佳蓓妹妹开始,一路走来我们都彼此观望着。

    他会因为觉得我欺负苏菲了,对我大打出手,只是希望我们能过的更好,也会因为别人指着我鼻子骂娘,就掰断他的指头,虽然经常说话不走脑子,但一心一意的为着我好,如果这个像大哥一样的家伙真的从此闭上眼睛,我应该怎么办?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安佳蓓同样也一个劲地低声呜咽,王兴和雷少强从边上一个劲地打着电话咆哮,十多分钟后,雷少强惊喜的望着我说,三子,咱们有两个兄弟是ab型血,已经开始抽血了,马上就能送过来。

    我点点头,心里倍感无力,马洪涛同样是个仗义的大哥,他是第一个发现我是谁的人,但却没有声张,甚至还主动举荐我去当协警,为我的警队生涯铺路加砖,如果没有他,这段时间我在石市的生活不会那么坦荡,此刻躺在里面急救的人应该是我,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是个称职的警察。

    我们几个人正踌躇无助的时候,从楼道口“哒哒”的走上来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带头的人正是曾亮,曾亮没有穿警服,很随意的套着件夹克衫,还他妈人模狗样的带着一个口罩,生怕医院有什么病菌感染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时不时的拿手扇两下。

    见到我正一眼不眨的瞪着他的时候,曾亮先是愣了一下,紧跟着板起脸,居高临下的走到我面前问,马洪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话,指了指“急诊室”的指示灯。

    曾亮不耐烦的破口大骂,这个马洪涛真是特么能给我惹事,休班期间,竟然私自持枪伤人,这事儿上面的领导很愤怒,活该躺在里面,不然我真想狠狠的扇他几个耳光子。

    “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持枪伤人的吧?”我猛地抬起来了脑袋,我感觉自己的眼中此刻已经开始冒火。

    曾亮干咳两声往后倒退,眼睛都不敢往我脸上瞅,阴阳怪气的说:我哪知道啊,他一直都是个神经病,想起来一出是一出,对了,你伤既然好了,明天就回来报道上班吧。

    我冷笑着站起来说,如果没有这个神经病,你坐不到现在的位置,这个神经病替你解决问题的时候,你怎么灰溜溜的像条狗似的从他身后摇尾巴?

    “赵成虎,别他妈太过份,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抓起来!”曾亮像是被我戳中了痛处,“嗷”的一下蹦起来,上手从我胸脯上推了一把。

    “你谁啊,说话这么屌!”雷少强“蹭”的蹿到我身前,把曾亮往后推了一个踉跄。

    “干什么?干什么!双手抱头蹲下!”旁边的几个警察立马围住了雷少强,王兴肯定不能惯着,也迅速加入进来,和几个警察互相推搡起来,哥几个都是从崇州市横着走的人物,别说几个小小的“制服男”,就算赵杰、柳志高都是和他们叔侄相称,可想而知我的这几个“同事”在他们眼里算个屁。

    我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怒气冲冲的吼叫,想他妈闹滚去闹,别从这儿打搅做手术,强子、王兴你俩给我消停的靠边站,曾亮带着你的人立马给我滚蛋,老子不搭理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你不衬和我说话,天门王者洗浴中心的红包没少收吧?我他妈明告诉你,每次给你送财神,老子都安排了人拍了照,分分钟换掉你,滚!

    曾亮被我压的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瞠目结舌的指着我:你你

    “从今天开始,车站这片儿白天你说了算,过了十二点以后我说了算,老老实实的当你所长,我当成什么事情没发生过,如果再出来给我搅风搅雨,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恐怖!”我把自己的嘴皮咬破了,这段时间在石市装了这么久的孙子,我都已经快忘记自己是头吃人的老虎。

    曾亮阴鹫的瞪了我一眼,点了点我胸脯什么都没说,带着几个“同事”掉头离开。

    曾亮几个才刚刚离开,走廊口又出现了一群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男人带着六七个女的,男人我认识,竟然是失踪了很久的孔令杰,当看到他怀里的女人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一瞬间我想明白上帝为什么可以纠结到那么一大批混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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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令杰怀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小梦!那个逼着我走上这条路,打我出道以来,就一直如同梦魇似的如影随形恶心我的婊砸,一段时间没有见,林小梦长得确实比过去更动人了。

    酒红色的长发披肩,穿件白色的皮草大衣,里面就穿件很低胸的浅色小吊带,一双黑色丝袜勾勒着大腿,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这身打扮特别时髦,单从长相来说,林小梦的模样毫不挑剔,确实是个极品的美女,但再联想联想她的那些过往,我不禁哑然失笑了。

    见到我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林小梦嘴角上扬,贱不溜秋的揽住孔令杰的脖颈,嘴巴凑到他的嘴边轻轻的舔舐了几下,恶心的我差点隔夜饭都吐出来。

    两人就这么没羞没臊的当着我们面轻吻了几秒钟后,孔令杰捏了一把林小梦的屁股,后者发嗲似的娇嗔两声,退到了身后,接着孔家大叔抖落了两下身上的貂皮大衣,微笑的望向我,又故意嗅了嗅鼻子出声: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悲伤的味道,还好吗?社会我三哥!

    我捏了捏鼻子冷嘲:孔少是真不挑食,亲刚才那个女人的时候,你都没闻到一股子鸡八味儿么?我对您的审美观越来越表示怀疑了。

    孔家人我惹不起,至少现在没办法跟他们扛,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在言语上刺激他,能讨点便宜算一点,孔令杰也不生气,摇摇头叹口气说:如果不是答应了瓜爷那个老东西,三个月之内不找你麻烦,今天我其实想送你一副棺材的。

    “呵呵,从韩家人面前老实的像条狗那个人是谁来着?”我故意抓了抓后脑勺,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哪怕我心里再难受,都不想被他看出来一丝丝的端倪,他来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看我们笑话,我坚决不能让丫得逞。

    见到他的脸色有些发青,我继续热讽,我记得上回也是在医院里,有人被瓜爷像捶傻篮子一样狠揍的,哎呀想不起来是谁了,瞅瞅我这记性!

    这个时候林小梦蹿到了前面,指着我鼻子朝孔令杰说,孔少,他在戏弄你!

    孔令杰回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扇在林小梦的脸上,恶狠狠的骂,我不聋!

    林小梦捂着臊红的脸,一句话不敢再应声,见到这婊砸吃瘪,我忍不住乐了,朝着旁边不停抹眼泪的安佳蓓说,蓓蓓,刚才说话那个婊砸,抽她二十个嘴巴子,她是这回害马哥的元凶!

    听到我的话,安佳蓓“蹭”一下就站了起来,露出杀人似的眼神看向林小梦,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了过去,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现在林小梦是孔令杰的狗,可是好好的让丫涨涨教训,我觉得这事儿并不过份,况且打人的也是个女人。

    见到安佳蓓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林小梦吓得赶忙钻到孔令杰的身后。

    孔令杰试图阻拦,我赶忙扯开嗓门喊:强子、兴哥,掏出手机拍照,看看孔家大少是怎么打女人的!

    孔令杰这种世家子弟肯定是练过家子的,但是他还真够呛比安佳蓓强,安佳蓓一个箭步撞开孔令杰,伸手就扯住了林小梦的头发,快如闪电的就是一巴掌掴到安佳蓓的脸上,声音那叫一个嘎嘣利落脆。

    林小梦“啊!”尖叫起来,高分贝的嘶喊震的人耳膜都发疼,一击得手后,安佳蓓没有犹豫,继续抬手“啪,啪”一耳光接着一耳光的往她脸上招呼,几分钟不到,林小梦就被抽的满嘴流血,脸上的妆也完全花了,好像还被打掉一颗大门牙,我估计盛怒之下的蓓蓓真的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

    没法阻止女人打架,孔令杰又把目光投向了我,阴霾的冷声:你的命真大,这样都没搞死你!

    “我的命一直都很大,你死我都不会死!孔少,多行不义必自毙,勾结岛国人卖药,只能说明你贪财,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我于死地,那咱们就只好硬磕了!”我紧紧的攥着拳头,如果不是怕现在做掉孔令杰,我们会有天大的麻烦,我真想马上就宣战!

    孔令杰摇摇头,不屑的冷哼:你拿什么跟我斗?人脉?财势?又或者是你那些不入流的马仔?赵成虎,这是我最后一次通过语言的方式跟你沟通,让你的人替我运货,我可以一切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你想想能不能承受的住我孔家和岛国稻川会的怒火!

    “你都对不起自己的姓!”我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石市孔家?好牛逼的存在哟,吓到我了!”雷少强阴沉的一笑,上下打量着孔少家,摇摇头说:从你身上我没有闻到一丝红色家族应该有的味道!

    雷少强和孔令杰两人互相对视,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斗志。

    这个时候,几个护士簇拥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医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应该是护士长的女人问我,请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赶忙出声:我是!

    护士长说,这是我们医院最出色的外科教授,现在马上给病人手术,但是咱们只能一个病人一个病人的做,里面躺着的既然都是您的家属,先给谁做,你自己选择吧。

    “会受影响吗?”我不解的问道。

    护士长点点头说,肯定会有影响,后进行手术的伤者更加危险,所以我们才需要家属签字,时间不容耽搁,还请尽快选择吧。

    “难道只有一位医生吗?”我咽了口唾沫,满脸希冀的望向护士长问。

    护士长点点头说,本来还有几位的,但是他们都被上级领导抽调到了别的医院公干,所以很抱歉!

    “孔令杰你他妈太狠了吧?”我回头指向孔令杰咒骂,不用说也知道,能有这么大手笔的除了他孔家,根本不可能有别人,刚好需要做手术,刚好只剩下一位医生。

    孔令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得意洋洋的朝我拱了拱肩膀。

    “先给谁做?”我艰难的回头看向身后的“急诊室”,里面的两个男人都会我一样重要,胡金是陪伴我一路走来的兄弟,马洪涛是救我一命的恩人,到底应该怎么办?

    “是啊,先给谁做呢?社会我三哥?别让人家医生久等了,先给胡金做,你这个人不仁,先给马洪涛做的话,你这个人又不义,哎呀想想我都替你头疼的慌!”孔令杰装腔作势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个时候揪着林小梦狂抡巴掌的安佳蓓也停下了手脚,眼巴巴的望向我,她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她是在渴求我,先救马洪涛。

    “操!”我愤怒的使劲怼了自己一拳头,再次回头望向“急诊室”,咽了口唾沫,特别艰难的出声:先给先给

    “先给谁啊?三哥一向不是挺利索的人嘛?怎么了今天?”孔令杰梗着脖子摇头晃脑,估计刺激我跟他动手,我咬着牙齿“嘎巴”作响,狠狠的说:先给

    “两个一起做!他是外科的是吧?就去给马洪涛做吧,剩下一个我帮你处理!”一个魁梧的身影从楼道口走上来,横冲直撞的直接怼开孔令杰就往我的方向迈,和那道小塔似的身影一比,孔令杰简直比个娃娃还要娇嫩。

    而这个魁梧的身影,我也见过,竟然是那天在街口找我问话的大块头,大块头朝着我笑了笑,瓮声瓮气的指着孔令杰喝斥,马上滚!别让我撕了你!

    “大块头”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身高正常的中年人,以及小七她们四个,中年人脸上一条食指多长的刀疤,看起来很是吓人,刚才说帮忙做手术的那个人,正是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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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梦吓得赶忙攥住孔令杰的胳膊颦眉哀求,惊恐的朝着孔令杰摇摇脑袋。

    “只是一件玩具而已,你想笑留给你玩,不过我提醒你,她不是我的人,我没权利决定她的去留!”孔令杰看起来是回答我的话,实际上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宋福来,见到后者没有任何表态,胆子也陡然壮了起来,冷哼说:赵成虎,得饶人处且饶人!在石市,你给我三分薄面,我给你留份人情,非要把脸皮撕破?

    “咱们的脸皮不是早就撕破了吗?蓓蓓,小七,留下她!”我伸了个懒腰,冲着旁边的几个女生使了个眼色,小七姐妹四个,外加上安佳蓓二话没说,直接就将林小梦给包围起来。

    孔令杰鼻息粗重的点点头,气极而笑的指向我威胁:头一次有人把我逼的这么狼狈,赵成虎你很好,这个梁子我记住了!

    接着孔令杰一把推开林小梦,气哄哄的甩开胳膊离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回过头问宋福来:请问,赵成虎也是你们天门的人吗?

    宋福来摇摇头说:目前不是!

    卧槽,这大块头是真特么实在,你就骗骗丫说我是能死人不?非要老老实实的告诉他,这下孔令杰是彻底把我恨上了,尼玛以后的日子怎么可能消停,我幽怨的瞪了一眼宋福来,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真想从丫的脸上盖上我四十三码的鞋印。

    宋福来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朝我一笑说:不好意思啊,我不习惯说假话。

    孔令杰阴鹫的扫视我一眼冷喝:还有一个月半的时间,我和瓜爷那个老混蛋的约定结束,到时候一定会陪你好好的玩耍。

    所谓输人不输阵,尽管我知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和孔家碰上,铁定是被完虐吊打,可矛盾既然起来了,老爷们就没啥可怕的,我嘴犟鼻子硬的微笑抱拳说:“随时恭候大驾!”

    将林小梦抛下,孔令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孔令杰前脚刚走,林小梦后脚就给我跪下了,冲着我撕心裂肺的哭嚎求饶:成虎放过我吧,这次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全是上帝安排的,我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望着泪眼模糊的林小梦,我心里没有半点反应,哭讥尿嚎一直都是她惯用的把戏,从十几岁到现在,用了这么多钱,她使的不腻歪,我看的也腻歪了,我点燃一根烟蹲在她面前邪笑说:告诉我,你是怎么勾搭上孔令杰这条破船的,我就放过你!

    林小梦虽然长得不错,但在见惯大场面,各种美色的孔令杰眼里绝对屁都不算,如果没有点什么非常手段的话,我相信孔令杰肯定不会对她有所青睐,别的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到底谁把林小梦安排给的孔令杰,这个人应该有相当的本事。

    “是上帝,上帝帮我安排了一个稻川会组长义女的身份,再加上鬼组的武藏作证,孔少才会对我产生兴趣的,然后疯狂的追了我好几天,我才勉强同意和他交往的,这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说是刺激孔少的征服欲!”林小梦哭哭啼啼的解释。

    我接着问:那上帝现在在哪?他是不是鬼组的人?

    林小梦摇头说,我不知道,上帝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他强迫我嗑了一种市面上买不到的药,我毒瘾发作,就必须得听他的,成虎我其实早就没有和你作对了,看在咱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嗯,我放过你了!”我站起来朝着邪里邪气的一笑,冲着安佳蓓说:我是男人说话得算数,我是放过她了,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再郑重提示一次,如果不是她,马哥这回不会受伤。

    “赵成虎,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林小梦突然从地上起来,手里攥着一柄匕首,朝着我胸脯就刺了过来。

    因为小七站的距离比较近,一脚踢飞她的匕首,然后一个侧踹把她给踢倒在地上,安佳蓓走过去,抬起腿,一脚跺在林小梦的手挽上,“啊!”林小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心有余悸的长出几口气,刚才险些着了这个婊砸的道,有些恼怒的低吼:你特么不是喜欢浪吗?小七待会去工地上找二三十个民工兄弟好好的伺候一下这个婊砸!

    小七点了点头,又是一脚勾在林小梦的下巴颏上。

    安佳蓓眼神冰冷,低声说:三哥能不能帮忙,暂时先把她关到洗浴去,等马洪涛脱离危险,我再慢慢解决。

    “你打算怎么解决?”我擦了把鼻头上的冷汗。

    安佳蓓想了想,残忍的笑着说,留她一条命,不让她痛痛快快的死,先把她毁容了,如果不是靠着这张脸,她也不会给三哥造成那么大的麻烦,然后再把她舌头割掉,手脚全部打折,扔给车站周围的人贩子当乞丐,每天完不成乞讨任务就得被毒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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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我说话,林小梦再次疯狂的吼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会说,这些事情你不知情,这也是你最惯用的伎俩,把所有事情推给一些不相干的人,赵成虎我观察你很久了,你这种人只有两个软肋,第一是你的女人,第二就是这些所谓的垃圾兄弟!呵呵呵得罪了稻川组,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林小梦说到后面,两只眼睛已经完全变得红通通,而且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脸上的肌肉更是一个劲地痉挛,嘴巴越歪越厉害,最后鼻涕淌落出来,陷入了一种又疯又癫的模式中。

    “她怕是要”小七担忧的看了眼林小梦,她现在已经不怎么挣扎了,反而像是一个孩子一般蹲在地上哼起了童谣,自己摆弄自己那只骨折了的手掌,感觉一点都不怕疼。

    宋福来沉默不语的走过来,蹲在林小梦的旁边,伸手轻轻翻了翻林小梦的眼皮,摇摇头出声:“疯了!她受到的刺激太大精神失常了!”

    林小梦“痴痴”的一个劲傻笑,哈喇子顺着嘴边涎落。

    “这我”我一时间有些语顿,不知道应该往下说什么。

    宋福来猛然回过身子,一把攥住我的脖领,直接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愤怒,我感觉他想要掐死我,可是却没有半点还手的机会。

    “放下他!”朱厌咬着一根牙签,倚靠在楼道口的门上,冲着宋福来轻喝一声。

    宋福来没有回头,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最终他又将我放下来,长吁一声说:如果不是康子一定要求我来看看你,如果你师父不是狗叔,如果我现在身上没有军衔,我一定会生撕了你!恶有恶报,你这种人渣,终身再没有机会进入天门!自生自灭吧!

    “事情不是我安排的,我甚至根本不知情。”我现在的解释在所有人眼里看来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胖子是最早跟着我的,说起来比王兴的时间很久,也是那段傻逼岁月里,唯一对我贴心贴肺好的兄弟,我怎么也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不敢相信林小梦对我的仇恨来源于此,可是现在林小梦疯了,好像比任何语言更有说服力。

    不光是宋福来,包括安佳蓓、小七她们几个全都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我。

    宋福来瞟了一眼朱厌冷声:我知道你有点手段,但是你敢助纣为虐,我一定会手刃你!

    “可以试试!”朱厌无惧宋福来的恐吓,咬着烟嘴吐了口烟泡。

    宋福来没有再理会我,独自走到急诊室的门口,恢复了雕塑一般静止不动的模样,我回视小七姐妹四个,又看向安佳蓓说:“你们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承认自己确实喜欢偷奸耍滑,但是我有自己的立场,也有自己的坚持,难道你们都不相信我吗?”

    安佳蓓没有作声,而是有些心疼的看向林小梦,小七姐妹四个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了几分钟后,小七朝我鞠了一躬,格外彬彬有礼的说:成虎哥,感谢你曾经救过我们四个,我们当初是因为什么被你救助的,您一定还记得,我们不在乎您阴谋诡计或者阴狠毒辣,但是绝对不能容忍您是这样的人,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说完后,小七姐妹四个擦着我的身体走到了宋福来的身后,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我先把她送到精神科去看看,还没有机会再恢复过来如果马洪涛脱险的话,算了,待会我自己来看吧。”安佳蓓把林小梦搀扶起来,朝着楼梯口走去。

    “我信你!”朱厌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一句简单的“相信”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我鼻子微微有些发酸,苦笑着点点头。

    王兴也走到我旁边和我拥抱了一下说,三子,风里雨里咱们兄弟一路走来,我清楚你是什么人,也绝对相信你!等忙完医院的事情,咱们和胖子坐下来好好谈谈,我相信肯定有什么误会。

    “即便不替林小梦讨还公道,我也想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胖子做的”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继续,不管对错,林小梦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彻底变成了疯子,而事情的始末到底是如何,我想还得听胖子如何解释,如果胖子告诉我,事情不是他干的,即便天下人都怀疑他,我也会义无反顾的信他护他,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像林小梦说的那样,我应该何去何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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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没有把这些当成一回事,只当是林小梦心理变态,见不得别人比她过的开心。

    现在想来,如果林小梦说的那些是真话,即便她不是个受害者,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儿,只是我不敢相信外表憨厚的胖子,什么时候变的那么阴狠毒辣。

    一定是林小梦说假话!一定是这样的!我抓了抓脑袋,感觉太阳穴都快要炸掉了。

    之后大家谁再没有说过什么,宋福来和小七几个时不时的交谈几句,俨然已经把我们当成了空气,我和王兴、朱厌站在另外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烟,个人心里琢磨着个人的那点心事。

    我时不时的偷瞟几眼宋福来他们,他们却始终没有再看我,我不禁苦笑,加入天门的希望就这样被一个疯女人的一段血泪史给彻底扼杀掉了,以后的路,我应该怎么走?再一次彻底变成了未知数。

    我虽然没有蹲过监狱,但是我从车站派出所当过协警,也看过相关的档案记录,所有犯人里,只有两种人是挨打挨的最狠的,一种是偷老人钱的贼,再有一种是“强女干”女孩的盲流子,而且我本身也极其排斥这类的人渣。

    时间慢慢推移,大概过去一个多钟头,胖子和江龙大气连连的跑回来了,冲着我憨笑打招呼:三哥,事情都已经搞定了,咱们兄弟挺争气的,里面有七八个ab型血,应该够使唤了。

    我和王兴一齐看向了他,脸上不挂一丝笑容。

    胖子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小声发问,难道我脸上有饭粒吗?你们怎么都这样看我啊?

    “胖子,你和我说实话,林”王兴心里藏不住事儿,直接就扯住了胖子的衣领。

    我一只手捂住王兴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拽开王兴,摇了摇脑袋,冲着王兴使了个眼色,轻声说:家丑不外扬!有什么事情,等咱们出了医院再慢慢聊。

    然后我又冲胖子笑了笑说,没什么事情,你先坐下来歇会儿喘口气吧,顺便想想,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的,我是指一些我不清楚的事情。

    我特意提到“我不清楚”几个字,就是想看看胖子有什么反应,胖子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只是简单了“嗯”了一声,就挪揄的坐到旁边的塑料椅子上开始发呆。。

    我一直拿余光暗暗观察胖子,的的确切看出来他有些不正常。

    我的心脏“咯噔”狂跳了两下,难不成他真的做过那些事情?就在这个时候,隐约间听到“嘣”的一声枪响,听声音应该像是从楼下几层传过来的,我们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

    医院里有枪声,容不得我们不警惕,可是胡金和马洪涛还在里面做手术,我们又没办法离开,互相对视了几眼后,全都严以待阵的守在了楼道口,生怕会有什么人突然闯上来。

    雷少强咬着烟嘴,急急忙忙的跑上来问我们,你们刚才听到了吗?楼下有枪声,卧槽,谁疯了,大白天的敢在医院里行凶!要不我去看看?

    我摇摇头说,别去了,情况不明了!谁知道到底是咋回事。

    另外一边的宋福来他们显然也听到了那声枪响,几个人窃窃私语了几句后,谁也没动弹,大约过去十多分钟的样子,电梯门打开了,几个护士和医生推着一辆担架车急急忙忙的从我们身边过去,将最后一间“手术室”的门也给打开了。

    因为担架车的四周围满了人,看不到上面躺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只能感觉像是个女人,因为车子推过去的时候,有一股子好闻的味道,那种味道似曾相识。

    隐约听到几个护士说什么“枪击,堕楼”之类的话,我们全都伸长脖子打量,当那间手术室的门关上的同时,胡金和马洪涛做手术的指示灯也一前一后亮了,接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包括天门的那位“医生”。

    和“医生”接上头后,宋福来带着小七她们几个直接离开。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小七姐妹四个朝我齐刷刷的鞠了一躬,小七面色复杂的低声说了句:保重!

    “连三哥都不叫了,看来我在你们的心目中几乎没有地位!”我苦笑着点点头,冲着她们几个也抱拳说:你们也保重吧,到了上海记得给我师傅和菲菲问声好,就说我太窝囊,没机会加入天门了!

    宋福来眼神凌厉的瞪了我一眼,朱厌脚步轻挪,身子已然挡在了我身前,朝着宋福来邪里邪气的笑着说,啊就真想和你和你交手!

    “如果你继续助纣为虐,很快会有机会的!”宋福来皱了皱眉头。

    朱厌转动脖颈,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医生”推了推宋福来说,好了,给狗哥面子,不要再继续闹下去!况且算了,咱们走吧。

    宋福来还是比较尊重“医生”的,轻轻点了点头,一行人快速离去。

    朱厌盯着宋福来的背影磕巴的嘀咕:啊就好想好想和他打一场!

    他们前脚刚走,几个警察后脚就跑上来,带头的几个警察我也认识,一个是我们所里的一个姓李的副所长,还有一个是石市刑警队的队长,之前他到我们所里办事的时候,马洪涛给我介绍过。

    看到他们两人,我给他们打了声招呼,好奇的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姓李的副所长叹口气说,一天事儿真特码多,一个多小时前楼下的精神科发生了枪杀案,一伤一死,伤的人这会儿正从里面做手术呢,死的那个是不小心从窗户口摔下去的,当场毙命,脸跌的都不像样子,真惨!两人都是年轻小姑娘,也不知道为啥会发生这种事情,唉简直造孽啊!

    “楼下的精神科?两个小姑娘?是不是有个叫林小梦?”我赶忙招呼王兴和江龙下去看一眼。

    李副所长摇摇头说,两人的身份都还没有确认呢,不知道叫什么,成虎你是不是知情?

    “我哪知道啥情况啊,今儿一天都从手术室门口呆着。”我干笑的摆摆手。

    李副所长点点头说,那倒也是,话说老马怎么样了?我听说你今天让曾亮吃瘪了,以后回去上班还是多注意点吧,曾亮搞政治出身的,心黑手狠,以后你自己多注意点吧。

    又和李副所长闲扯了一会儿后,几个护士分别推着胡金和马洪涛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两人都还在昏迷当中,为了方便照顾,我让医院给他俩安排了一间两张床的单人房。

    从病房里等了好半天,王兴和江龙才回来,王兴朝我摇摇头说,没见到她们,安佳蓓没在,林小梦也没在,警察已经把死者的尸体带走了,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子,要不要安排几个兄弟去打探下消息?

    我摇摇头说,不用,安排好兄弟们的吃住,记住不要闹事,咱们现在肯定被人盯上了,明天我到所里去问问就知晓了!或许和咱们没啥关系,安佳蓓估计也对我有点失望吧,毕竟他妹妹也是那么死的,如果林小梦说的是真话,在她眼里,咱们其实和岛国人其实没有任何差别。

    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望了一眼胖子,此刻我心里无比的矛盾,既希望胖子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他没有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又希望他痛哭流涕的告诉我,他知道错了,有些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因为我只要张嘴,就标志着我们的关系彻底掰了。

    见到我一眼不眨的望着他,胖子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憨笑着问,三哥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总那么奇怪的看我?有啥你就直接问我吧,我脑子笨,琢磨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你让我交代啥。

    我深吸口气,准备直接开门见山,病房门突然被撞开了,雷少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朝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三哥你知道你知道,刚才被推进手术室的人,是谁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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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着雷少强这顿嘘哈的喘气,我不耐烦的问:“别特么卖关子了,到底谁啊?”

    “是安安佳蓓!”雷少强两手拖在膝盖上,吭哧着粗气说:“我刚刚想了点小办法,弄清楚里面人的长相,没想到竟然是安佳蓓,卧槽,安佳蓓躺在手术室里,也就是说摔死的那个人是林小梦?”

    “让开!”王兴故意撞了一下胖子,点点头说:“她疯了,很有可能是自己跳下楼的,而且警方不是也说的清清楚楚吗,堕楼身亡!她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痛苦,还不如这样死了来的痛快。”

    “那枪响又该怎么解释?谁不小心踩爆了气球?”我摇摇头叹口气说,走吧!再上趟手术室吧,可怜这对苦命鸳鸯,男的刚脱离危险,女的又特么躺进去了,林小梦简直就是个祸害!江龙,你去安排一下,给胡金换一间房,把床铺给安佳蓓腾出来吧。

    “三哥,我去吧!跟人打交道,我最擅长了!”胖子吸溜了两下鼻涕,贱笑着献殷勤。

    王兴两眼瞪着圆溜溜,指着胖子鼻头就开骂:“你就免了吧,知不知道因为你,三子现在没办法加入天”

    我看了眼王兴摇摇头说,晚点再说这事儿吧,胖子你帮着江龙一块安排,待会顺便把伦哥也接上来,都安排到这一层,花钱请几个护工,咱们都太粗心大意,照顾不好病人。

    我了解王兴不是那种“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捶”的性格,他就是嫉恶如仇,可是胖子不一定这么想,他会觉得所有人都在排挤他,这事儿真是他干的还好说,可如果不是他做的话,不是寒自己兄弟心吗?即便到这种地步,我心里仍旧存在一丝幻想,觉得林小梦就是心理变态,肯定说的全都是假话。

    胖子和江龙点点头,就出去安排了。

    交代朱厌保护胡金他们,我和雷少强、王兴一块再次走到“急诊室”的门口,一天啥都没干,尽从这层楼上晃悠了。

    来到急诊室门口,李副所长和刑警队的队长仍旧牢牢的守在那里,见到我们周而复始,李副所长疑惑的问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干笑着说,里面做手术的是我店里的员工,我也是刚刚才听说,不好意思啊李所,给你们惹麻烦了,要不这样吧?等她苏醒以后,我通知您,您再过来做笔录,放心!人绝对不会跑,我拿自己做担保,就算她现在醒了,肯定也没办法做笔录,您从这儿等着也是浪费时间,不是吗?

    发生人命案子,不管安佳蓓有没有嫌疑,首先都会做一份案发笔录,这是办案的规矩,李副所长和刑警队队长简单商量了一下后,点点头就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后,我们仨坐在外头的塑料椅子上研究之前林小梦说的那些话。

    雷少强当时没在场,听完我描述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言辞确凿的说:绝对不可能,胖子没那个胆量!林小梦说这事儿的时候,咱们还从县城里混吧?那时候胖子啥脾气,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嘛?那婊砸要说胖子x过她,我信!但是说带着下面的兄弟们轮了她,打死我也不信!

    “可是林小梦说完这些话以后疯了啊!而且,那个天门战神也证实确实是疯掉了,这不可能有错吧?”王兴有些疑惑的问。

    雷少强不屑的撇撇嘴说:嘁,天门的人难道都是神吗?他们说疯了就疯了?宋福来要是真那么牛逼为啥不进去做手术?术业有专攻,你要说宋福来功夫好,这我不跟你犟,林小梦疯了要是里面那位医生证实的,我也深信不疑!可是三哥你想过没有,为啥林小梦早不疯了,晚不疯,偏偏在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以后才疯的?扯犊子呢吧?操!

    “你的意思是林小梦装疯卖傻?”我现在变得将信将疑起来。

    雷少强舔了舔嘴皮说,也不一定,不过我更觉得林小梦说的话半真半假,可能胖子的确做过什么过份的事情,但绝对没有那么禽兽,她也不是疯掉的,应该是毒瘾发作,或者嗑过什么刺激精神类的药品。

    “嗑药以后,不是应该五迷三道,浑身抽搐,之类的吗?”我对这类东西不太了解。

    雷少强摇摇头说,药这玩意儿,五花八门,发现到今天,软性、硬性,包括一些科技类的,实在太多了,不是没种药都是咱们平常见到的那样,很多药品的后遗症千奇百怪的,本身毒瘾发作,再加上刻意伪装,装个精神病人还不正常,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具体的还得等安佳蓓苏醒以后,给咱们解惑。

    “突然发现你知道的东西很多。”我眯眼看向雷少强。

    雷少强苦笑着摇摇头说,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以前我们家族在整个长江以北都属的上的顶尖存在,那时候就和石市的孔家一样,各行各业都有涉猎,不过玩的要比他们大的多,家里一些资料什么的,我没事的时候还是会看看的,不过后来大爷爷那一家子还不是得罪了算了!我确实很想报仇,不过三子,你不用因为我的事情犯愁,该怎么计划就怎么计划,大不了我到时候继续回去念我的军校就成,年轻的时候啥也玩过见过了,现在我都眼瞅着到该娶媳妇的年龄了,也是时候正经的生活了。

    我何尝不明白雷少强的苦衷和话里的那些言不由衷,我搂住他肩膀说:“那如果我不入天门呢?”

    “那老子就继续当你的傻逼兄弟,陪着你混牛逼的岁月呗!”雷少强递给我一支烟说,来一颗吧,你过去不是告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一颗败火!其实这些都是鸡八事儿,小七她们不信你,很正常,人家是受过这类创伤的人,本身就异常敏感,如果你不是她们三哥,我想她们敢当场就格杀掉你!宋福来不让你进天门,无所谓!大不了兄弟们陪你一块缔造一个王者盛世出来!你赵成虎不比任何人差啥,天要敢灭你,哥几个就陪着你日天!

    “再说吧!”我叹了口气,心里头说不上的憋屈。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安佳蓓被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我们几个赶忙聚了过去,王兴去结算了一下费用,将安佳蓓安排到马洪涛入住的那间病房里,我们一帮傻老爷们眼巴巴的等着她苏醒。

    医生交代过另外一张床上的马洪涛起码还得昏迷三天以上,所以大家伙也没抱啥希望。

    几个钟头以后,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安佳蓓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见到我们全都眼巴巴的望向她,她微微挣动了一下身子,声音沙哑的说,三哥马洪涛怎么样了?他手术成功没有?

    我会心的笑了,指了指旁边的病床,安佳蓓的眼睛顿时亮了,无力的挣坐起来,朝着我说:那个林小梦是装疯的,我带着她到精神科检查,医生告诉我的,我当时就觉得上了当,想要抓她回来,结果走到楼梯口的地方被人偷袭了!

    “谁偷袭你的?林小梦现在人在哪?”我焦急的问道。

    安佳蓓虚弱的喘息几口说,林小梦死了,被我从楼上推下去的,偷袭我的是个男人,虽然他带着面罩,但是我一定见过,他的背影特别的熟悉,只是我记不起来从哪里见过了,对不起,我真没用!

    “好好养伤吧,其他都是小事儿!偷袭你的男人不是上帝吧?”我点了点脑袋安慰她。

    安佳蓓摇摇头说,肯定不是,我可以确定。

    交代几个护工好好的照顾他们俩,我们又到隔壁病房去看了眼胡金和伦哥,两人也仍旧在昏睡,我给王瓅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恶虎堂的兄弟们过来保护,现在我真是受不了兄弟们再受一丝的损伤。

    所有事情安排后以后,我们哥几个从医院旁边随便找了一家馆子,要了个包间坐下来吃饭,哥几个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该喝酒的喝酒,该聊天的聊天,我靠了靠旁边的雷少强问:强子,你说到底是谁在使林小梦这颗棋子,林小梦这么干的目的只是为了单纯的离间天门和我的关系吗?

    “何止是天门,如果安佳蓓没有带着林小梦去精神科,是不是安佳蓓也肯定会对你生出戒心?如果安佳蓓这次挂掉,金三角的那位昆西将军能不能放过你?再有就是身边的这些兄弟怎么看你?认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是林小梦或者她背后的人没想到,这帮兄弟都是陪你从小玩到大的,这点离间屁用没有,至于谁拿林小梦当棋子,这个还真不好说,上帝、鬼组、孔家,都有可能。”雷少强夹了口菜微笑的看向我。

    我叹了口气说,还是先确定林小梦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吧,相比于敌人,我更害怕咱们兄弟中会出现野兽,胖子你站起来,我问你,几年前咱们抢了林小梦堕胎钱那次,你没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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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轮她和拍照的事情有还是没有?”我深呼吸一口,感觉自己的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

    胖子再次摇摇头说,没有!我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可能是当初手下的那群小弟干的,有一次我喝醉酒了,就跟他们吹牛逼,说是林小梦挺容易上的,只要给钱就行,可能是那些家伙做的,三哥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情!

    “你他妈就是个见逼乐,什么样的女人都敢睡!”我愤怒的一杯子砸在胖子的脑袋上,伸腿就把将他给蹬倒,然后抬起脚照着胖子的脑袋“咣咣”就是猛踹,一边踹,我一边抓起旁边的东西往胖子身上砸,骂了很多难听话。

    如果不是王兴和雷少强拽我,我估计今天我能把胖子活活打死。

    胖子被我打的满脸是血,趴在地上半天没敢起来,即便是江龙上去搀扶他,他仍旧跪在地上“呜呜”的哭嚎,我也是气急眼了,指着门口的方向冲胖子大吼:马上给我滚回崇州市,让昆子给你一笔钱,以后消失在老子的世界里,草泥马的!你干的这些事情和当初的何磊、小鬼子有什么差别?

    “有!我给钱了,而且是林小梦自愿的!”胖子匍匐在地上冲着我边哭边解释。

    “还他妈有脸说!”我奋力挣脱开雷少强和王兴,从旁边抓起一把椅子就重重的砸在胖子的身上,椅子“咔嚓”一声碎成了几截,胖子“啊!”的惨叫一声,躺在地上半天没有起身。

    好半天后,他才浑身哆嗦的爬起来,朝着大吼大叫:是啊!我他妈见逼乐,我特么没见过女人,你他妈自己不会想想,你当时什么地位,我是个什么货色?你可以左拥右抱,苏菲、陈圆圆哪个不是对你眉开眼笑,我呢?王兴呢?强子和鱼阳呢?我们当初连女孩手都没摸过,我是糊涂了,占了不该占的便宜,难道真的全怪我们吗?

    说罢话,胖子胸口剧烈起伏,狠狠的甩了一把脑袋上的血水,直接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啪”的一下甩在饭桌上,冲着我喊:三哥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我是最早跟着你的,却一直都是最没有长进的,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对,要杀要剐,你随便拎刀捅我,但我有一个要求,要不赶我走,不要把我赶出天门!求你了!

    胖子直挺挺的跪倒在我面前,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喃喃着:不要赶我走,你们全是我兄弟,和你们在一起我才有家,我不想无家可归,求求你了三哥。

    看到胖子这副表情,我心软了,咬着嘴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再说点什么,抓起桌上的那把匕首说:咱们王者没有自己的家规,但是做人的准则必须有,咱就按照电影里那些帮派的规则吧,既然办了不是人的事情,自己三刀六洞,兄弟别怪哥哥,咱们是混子,但不是人渣!你如果残废了,我养你一辈子!

    说罢话我闭上了眼睛,泪水不自觉的淌落出来,诚然现在林小梦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到底胖子做过什么,除了他自己,我们没有人清楚,我可以重罚他,也可以奖励他,但我不想让兄弟们把自己做人的标准降低,王者将来想要做大,他们每个人都是大哥,不能让他们把什么人都收进来。

    胖子抽泣着点点头,抓起匕首,脸色一发狠,直接一刀戳在自己的大腿上,顿时间血流如注,胖子疼的“啊!”的惨嚎一声,“嘶嘶”的呻吟低吼:我对不起兄弟们,我给王者抹黑了!

    别看王兴刚才恨的不行,其实他是最在乎我们感情的人,见到我和胖子都动真格了,走上前轻轻推了推我说,三子要不然算了,胖子已经知道错了,一刀就流这么多血,你不想他刚到石市就住医院吧?

    我没有睁眼,咬着牙说:兴哥咱们是人,如果不干人事儿,那和岛国兽类还有区别吗?

    胖子同样跪在地上喊叫,三哥说的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眼胖子,其实真的很想说,兄弟我原谅你了。

    胖子“嘿嘿”笑着说,我这个人最没出息了,打我骂我都可以,唯独不要让我收拾铺盖滚蛋!三哥,第二刀!

    话音刚落下,胖子再次举起匕首刺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有些不忍心的叹口气说,算了兄弟,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胖子哈着热气,泪流满面的扑倒在地上,冲我磕头,谢谢你三哥。

    “江龙,强子,送他去医院吧,兴哥喊几个兄弟跟我一块回趟洗浴!”我伸手轻轻摸了摸胖子的脑袋,带着王兴走出了满是血腥味的包房里,出了门以后,我俩坐上王兴他们开过来的“奥迪”车,车里我问王兴,兴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残忍?对自己兄弟都这么狠?

    王兴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我怎么走,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架势是把我给怪上了。

    我吸了口气说:兴哥,你和胖子是最早和我一起的人,咱们是兄弟,说句不夸张的话,你俩扇我几个嘴巴子都无所谓,但是这件事胖子确实出格,如果我不处理,强子、江龙会怎么想?传到其他兄弟的耳中会怎么想?大家会不会都认为,我对王者有功劳,就可以肆意妄为?那样咱们王者崛起的快,坍塌的也必然快!

    王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有点不忍心,算了,咱们去干什么?

    “去抓一个家伙,我觉得这次蓓蓓被刺杀的事情,他或许知情,就算不知情,他也一定知道我们被上帝偷袭的事儿!”我冷笑着吧唧两下嘴巴。

    “谁?”王兴疑惑的问我。

    我点燃一根烟,吐了口眼圈说:也是老朋友,当初我们几个出去吃宵夜,只有他知道,因为我盛情邀请过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