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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哥脸上出现一抹怪异的神色,轻咬着嘴唇犹豫了半晌后点点头说:估计是重名了吧,我认识的那位不可能出现在石市。

    当看到他那惊诧的表情时候,我感觉伦哥一定是知道点什么的,笑了笑说:“对了,之前我就和那人见过一面,他有俩老婆,不知道是吹牛逼还是真事,那俩女的长得都个顶个的漂亮,我一直觉得是他妹。”

    伦哥瞬间变得兴奋起来,车都顾不上开了,直接方向盘往旁边一打,停到路边上,回过头来问我:“敢在看守所里吃火锅?而且还带了两个漂亮的媳妇?三儿你确定你没说错?”

    我点点头说,他要是没吹牛逼的话,我确定没说错。

    伦哥嘴角泛起一抹亢奋的笑容,像小孩似的拍拍手说,我三弟你这次可是撞大运了,肯定是他!

    “到底谁啊?”我好笑的催问他。

    伦哥深呼吸两口,凝眉正色道:天门四爷!

    “谁?那个天门的龙头?”我也给彻底惊到了,猛地站起身子,脑袋“咚”一下撞到了车顶,疼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伦哥点点头说,嗯!天门四爷过去的名字就叫张竟天,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改名张小四,天门搬到上海滩,四爷风生水起,不管是混途还是官场都平步青云,又把自己的原名字改回来了,可是我听说,四爷很久就不太管天门的事情了,带着两个大嫂满世界的飞,他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石市来呢?

    “说的好像全世界不包括石市似的?”我撇了撇嘴巴白了眼他,相比于张竟天的身份,我更好奇伦哥是通过什么途径了解到这些秘辛的,天门四爷有两个媳妇这事儿估计稍微打听一下很多人可能都知道。

    可是他名字来回更换这种秘密,怎么也得是个核心人物才能了解吧。

    见我斜眼瞟动他,伦哥干笑着抓了抓后脑勺说,我也是听文锦叨咕过几句,具体是真是假,咱也不清楚,不过三子,这回你真的撞大运了,把握好这次机会,说不准你还能重新加入天门。

    胡金憨乎乎的出声,为什么一定要加入天门呐?天门确实势大,可咱们王者也不小,而且还在蓬勃发展中,给小三爷十年时间,谁又敢保证王者就一定不如天门?宁为鸡首不做凤尾,小三爷,咱不去天门,上次我们住院,你忘了宋福来对你什么态度。

    我认同的点点头说,上杆子的买卖不是好买卖,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我再拿着热脸去贴冷屁股不是犯贱吗?宋康过去答应我,如果我能顺利活到过年,他会保荐我入天门,结果呢?然后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个宋福来,因为陈圆圆的几句鬼话,就开始质疑我的人品,还扬言如果不是因为我师父,他就生撕了我,人家都对我这样了,我还往上凑,我脸咋那么不值钱呢?

    伦哥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巴,挤出个苦笑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

    我委屈的吧唧两下嘴巴说,哥我不是冲你,我也知道你的偶像是天门四爷,梦想自己有一天能够加入天门,可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远的不说,咱就说说阎王,阎王三番五次的想整死我,偌大个天门难道真不知情?他们不会不知道,只不过是默许罢了,如果非要说感激,我感激他们没有明目张胆的派出人帮忙一起整死我。

    伦哥摇摇头说,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看到伦哥那副为难的模样,我心底其实有点窝火,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的好朋友跟别人成了好朋友,结果和我的关系疏远了一般的失落,我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哥,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不可能走到这一步,我打心眼里敬重你,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咱们兄弟间的感情,我还是那句话,兄弟是一辈子的,不管你将来是否加入天门,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暂时对天门没有任何想法!”

    伦哥嘴唇抽搐了两下,点点头,发动着汽车,再次朝给我接风的“望月楼”驶去。

    我从十四岁就认识伦哥,一路走来,全凭他的帮衬,我俩几乎没有红过脸,拌过嘴,但是却因为入不入天门的问题,已经闹过两次不开心了,我心底对天门的怨恨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如果张竟天就是天门的四爷,那么很显然他是故意进看守所和我碰面的,包括之前那回管我借烟也是有意安排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就单纯的是为了教我两招?

    既然能如此准确的找到我,我就不信他不清楚阎王这个混蛋在石市的胡作非为,打压我可以算是私人恩怨,那么勾结鬼组贩卖“药”品呢?单是这一条他就足够被凌迟了,师傅告诉过我,天门明令禁止不允许下面的门徒和任何毒品行业挂钩,除非天门上下都是和他一样的伪君子。

    一想到阎王这个贱种我就火烧火燎的,麻勒个蛋子的,刚才从曾亮的办公室就忘了让他把阎王给我喊过来,狗日的从审讯室里扇了我足足二十一巴掌,这事儿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到了“望月楼”,兄弟们井然有序的往里走,门外站着的四个穿大红旗袍的迎宾小姐吓得有些花容失色,一个穿身西装,打扮的好像大堂经理的肥胖的中年人立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抹汗。

    一想到这是孔家的产业,我的邪念不由就泛了起来,让胡金给我拿了几张百元大票,很轻佻的顺着几个迎宾小妹儿的领口直接将钱塞了进去,临了还故意拍了拍那个离我最近妹纸的屁股调笑:老妹儿,有没有想法换个工作环境?这地方流氓太多了。

    整个过程,我完全把那大堂经理当成空气,就是明摆着告诉他,老子不光欺负你,还特么正大光明的来挖你的人。

    几个迎宾小姐都快被我给吓哭了,绷着脸直摇脑袋,我咧嘴哈哈大笑起来,儿时的梦想总算完成了一件,记得上中学那会儿,看到何磊他们那么牛逼,我就一直幻想,自己啥时候也能牛逼哄哄的带上一票小弟,肆无忌惮的调戏姑娘。

    那中年人脸色苍白一片,冷着面孔挡在门口拦住我说,不好意思赵先生,我们老板有交代,不让做您的生意。

    “饭店是我提前订的,订金你们也都收了,违约的话,是不是得十倍赔偿?”伦哥也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指着那大堂经理的脑门就开炮了。

    大堂经理惶恐的点点头说:没有问题,我待会就安排银台,赔偿给您十倍违约金,各位请便吧。

    “孔令杰呢?是不是还在输液啊?前脚才刚喷完血,后脚就又开始跟我耍贱了是吧?”我戏谑的瞟动大堂经理,如果不是知道唐贵现在没办法从他家的账户上转移钞票,我真想让丫见识一下沙包般大的拳头是怎么炼成的。

    大堂经理无奈的恳求,赵先生您别难为我,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这些话都是按照老板吩咐做的,不然我的饭碗肯定不保。

    眼瞅着伦哥要发火,我笑着制止他,心里想到了一个更容易打孔家脸的法子,温柔的冲着大堂经理问:“老哥,望月楼一个月给你开多钱工资?”

    “三千块钱吧。”大堂经理迟疑了一下回答。

    我抓了抓后脑勺说:不算高啊,这样吧,你安排后厨该给我们准备饭的准备饭,吃完饭,你跟着我走,我给你一个月四千块钱,还是干现在的工作,这个饭店里的厨师和服务员,你也可以动员一下,每带走一个人,我就奖励你一百块!而且我们硬要闯进去,你肯定也拦不住,到时候还是落个饭碗不保,你考虑考虑?

    说着话,我示意胡金先给大堂经理拿三个月的工资。

    见到真金白银的人民币,大堂经理的眼珠子顿时瞪圆了,这年头没人会和钱过不去,更何况像他们这种打工的,其实走到哪都是挣钱,无所谓老板是谁。

    胡金轻声问我,小三爷这么多人,咱咋安排啊?

    我笑呵呵的说,对面的武藏会所不是空了吗,咱们可以从胜利大街上开一家平价的餐厅,薄利多销嘛!

    一想到待会吃完饭,整个饭店从服务员到后厨洗碗的全都一窝蜂跟我走了,也不知道孔令杰能不能气的再吐几升血,我就暗爽不已,当年在崇州市,孔令杰踩着我脑袋,骂我垃圾的时候,恐怕永远想不到我会骑在他脖子上拉屎。

    我们一帮人鱼跃而入,我和伦哥走在最后面,往里跨步之前,我拉住伦哥的胳膊小声道歉,哥,刚才对不起了,是我自己没控制住脾气。

    伦哥笑着摆摆手说,不赖你,怨我自己执念太深,非想要拉着你进天门,我都忘了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逼小三儿了。

    “滚犊子。”我白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开过来一辆大黄色的保时捷卡宴,从车里走下来个一身银色小西装,剃着瓜皮头的青年,青年脸上戴了副蛤蟆镜,打扮的好像富家公子,下车后朝着我挥舞了两下胳膊喊:三哥!

    我眯缝眼睛看向那个青年,不由自主的笑了,轻声喃呢:咱王者的财神归位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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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相视一笑,唐贵从兜里掏出一沓银行卡递给我说:这次从孔家身上赚到的两千万,为了保险起见,我分成了二十张银行卡,密码全是你生日,就当我替我表弟给你赔不是了。

    “你知道我生日?”我惊愕的问道,同时眼睁睁的盯着那一摞银行卡看,这里头可是两千万啊,唐贵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甩给了我,家里就算真有几台印钞机的人,估计也没法做到像他这么洒脱和霸气吧。

    他把墨镜从脸上摘下来乐呵呵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公安系统网里记录的清清楚楚啊,三哥废话我不多说了,当我是兄弟就把这钱拿起来,只当是我入伙的投名状。

    出于礼貌,我还是客套的推辞了两下说,别介!钱都是你辛苦挣到的,跟我毛关系没有。

    唐贵不知道是真实在还是后悔了,见我退让,他一点没客气,直接点点头说: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三哥。

    说罢话他把银行卡给揣了起来,当时我就傻眼了,旁边的伦哥也“咕噜咕噜”猛咽了口唾沫,看我俩大眼瞪小眼的憨样,唐贵歪着脑袋一脸费解的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和伦哥一齐摇了摇脑袋。

    唐贵一脸懵懂的点点头说,那咱们吃饭吧,今天好像是给三哥接风吧。

    “好,走着。”我做出个邀请的手势,等他走进饭店,我和伦哥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想哭的表情。

    当时我真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嘴巴子,没事好好装什么逼,人家给钱我接着不就好了,非要摆什么社会大哥大,这下好了,两千万直接打水漂,从天堂到地狱,只用了一来加一去。

    伦哥拍了拍我肩膀安慰:三子没事儿哈,就当咱从来没听见那两千万,有啥大不了的,将来肯定还能再赚回来。

    我使劲拍打自己的胸脯子摆手说,哥你别再提两千万了行不?我现在就特么想找面墙撞死自己。

    回到饭店里面,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人头攒动,热火朝天,整个大厅都被我们包了,五十多号恶虎堂的兄弟整整齐齐的围成几桌,谁也没动筷子,俨然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士兵,我和王瓅、胡金、伦哥还有唐贵坐在正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我站起来环视了眼所有兄弟,望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庞,心里百感交集,这些人都是我当初立足石市的根本,没有他们,就不可能有现在胜利大街清一色挂“王者”摘牌的繁华景象。

    脑子里有很多感慨要说,最终我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清了清嗓子吼:客气话没有,今天大家就敞开肚子吃喝,谁也不用怕喝多,完事以后,我让王瓅安排兄弟们玩乐,都是年轻大小伙子,有那方面的需求很正常,我就一句话,谁特么也不准祸害正经姑娘,不许吸毒贩毒,有对象的,待会让王瓅多拿一千块钱当恋xiazaimao络终将和实体并驾齐驱!

    “听你说的我现在就好像小猫挠心似的痒痒,你说你丫这么有本事,为啥不自觉干呢?”我迷惑的问他。

    他意味深长的吐了口烟雾说:我懒,而且我这个人天生不适合做领袖,当个二三把手凑合,真让我实打实的统帅,我会慌的六神无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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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我和唐贵喝了足足能有两三斤斤的散白,反正喝到最后,两人都迷糊了,肩膀搂着肩膀的朗朗吹牛逼,他说他要成为中国的什么盖茨,我嗷嗷嘶吼着我要当北方最强横的道上领袖。

    酒这个玩意真不能多喝,尤其是喝到懵逼,就彻底的原形毕露了。

    我俩精神病似乎一路唱一路叫的往洗浴中心走,好几次差点让车给撞到,快走到胜利大街路口的时候,我再也扛不住了“哇”的一下蹲在地上开始呕吐起来。

    唐贵一边帮我拍打后背,一边大着舌头嘲笑,我还以为你挺能喝的,敢情也是装出来的啊。

    说着话他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俩像是孩子似的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他就埋头哭了,我不知道他是耍酒疯还是怎么,也没搭理他,此刻已经临近黄昏,街头人来人往,不少人都瞟着我们两个醉汉在出丑,猛不丁的唐贵抬起头看向我说,三哥你知道吗?这些年我经历过很多人,受到过很多背叛,也曾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碰上你,又重新燃起了我对兄弟这个词的期盼。

    我脑袋觉得很沉,“嗡嗡”的直发懵,卷着舌头说,我这个人其实很虚伪的,除了自己兄弟,谁想从我这儿换点真心难于上天,不过我认可的兄弟,除了背叛我,我永世不会抛弃他。

    我俩互相搀扶着往回走,刚好从不远处的网吧里走出来一大波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青年,有男有女,一个个穿着掉档裤,大板鞋,看起来很是社会,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嘴里叼着烟说话也是各种带把儿。

    要是平常我肯定躲着他们走,不是因为有多害怕,只是觉得招惹这样的小孩儿很丢脸,今天我和唐贵都喝多了,走起路来头重脚轻,也顾不上给这帮小混子们让路,尤其是唐贵还不小心碰到一个小太妹的身上。

    这帮“社会小哥”们当场就炸了,一个个叫嚣着就把我们包围起来,嚷嚷着叫赔钱,被唐贵碰到的那个小太妹更是演上了,眼泪汪汪的揉着肩膀直喊疼。

    看对方不过是一群小孩儿,我也没想太多,毕竟咱也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估计这帮小爷们就是缺网费或者饭费了想要勒索我们一笔,我寻思给他们二百块钱打发走得了,左掏右偷的摸钱包,这才想起来,身上的衣服都是新换的,兜里除了那十几张银行卡,一毛钱现金都没有,刚才喝酒都是唐贵买的单。

    我靠了靠唐贵胳膊说,拿二百块钱赔给小哥几个吧,咱们还有事儿呢。

    唐贵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急赤白脸的摇晃胳膊骂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老子从马路上好好的走着,你们故意撞我还有理了?小小年纪就他妈不学好!

    喝完酒的人本身就给人一种很恶的感觉,再加上唐贵剃个瓜皮头,一身紧致的小西装,五官长得也有几分狠厉,一嗓子下去还真把这帮咋咋呼呼的小崽子给震到了当场。

    骂完以后,唐贵拉着我胳膊骂骂咧咧的推开挡在我们前面的小崽子横冲直撞的往前走,我有点想笑,这帮小混混碰上我们也算倒霉了,哪知道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我就感觉脑后一阵闪过一股凉风,完全是这么多年挨打挨出来的条件反射,慌忙往旁边侧脑袋,顺手推了唐贵一把,回过去脑袋。

    我看到一个扎着鼻钉,烫着“超级赛亚人”发型的红毛小混子从街边抄起一块砖头要往我后脑勺呼,得亏我刚才反应的快,要不然这会儿估计已经中招。

    看我躲过自己的偷袭,那小子干脆直接拿板砖拿暗棋朝我脸上就砸了过来,同时气急败坏的嚎叫:一起上!

    喝醉酒的人不怕疼,我拿胳膊挡住砖头,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踢了个四仰八叉,骂了句“上你麻痹!”本来我是不乐意欺负小孩的,可是这帮小混子欺人太甚,一个个好像狼崽子似的冲我扑过来,我要是不还手,今天铁定撂倒在这儿。

    我侧头看了眼唐贵,这货刚才被我一把推开,不小心给绊倒在地上,此刻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我干脆从裤兜里拿出甩棍,一个潇洒的起手式,劈躺下一个家伙,接着按照张竟天之前教我的,抡圆胳膊一记“横扫千军”甩到了出去,不知道是手法不够熟练,还是喝了酒的缘故,我只抡躺下两个小家伙,其他人已经疯了似的冲我跟前。

    甩棍的优势一下子使不出来,我拿胳膊挡在脸前,抬腿狠踢出去两记“砍踢”,又放倒两个小混子,剩下的人一时间不敢冲我跟前逼近,刚才匆忙间,我也被他们给踢了好几脚,我回头朝着唐贵吼了一嗓子:阿贵,报警!

    其实我就是吓唬他们的,一帮小混子瞬间面面相觑,指着我鼻子骂了几句脏话。

    等他们跑远以后,我苦笑着吐了口唾沫,现在的小家伙们真是越来越狠了,刚才有好两个逼崽子竟然还准备拿匕首捅我,幸亏我眼快手疾,打了一架,我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将唐贵扛起来继续朝着洗浴中心走。

    本来我以为就是件平淡无奇的小事儿,谁知道那帮小崽子竟然还没完了,这是后话,稍等再表。

    我费劲巴巴的把唐贵扛回洗浴中心,将他丢在大厅的沙发上,完事喘着粗气朝收银台的梧桐和安佳蓓喊了一嗓子,帮我倒两杯茶。

    喊完以后我才反应过来,冲着梧桐问,咦?你怎么还没走呢?你师哥不是回来了嘛,没来接你?

    梧桐没有接腔,帮我倒了一杯热茶拿过来,眼睛红红的冲我小声说,坏人,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我哥哥的事情。

    “行啊,谈吧!别说让我俩握手言和哈,我和阎王八字不合,他属水,我属火,不是他浇灭我,就是我烧干他,其他事情都好商量。”我挤出一脸微笑朝梧桐点头,嘴里的酒味实在太呛的慌了,我赶忙抿了一口热茶漱口。

    梧桐迟疑了一下,刚打算出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的马达的轰鸣声,听架势起码得有十几辆摩托车,我寻思站起来看看是啥情况,这个时候我们洗浴的玻璃大门“啪嚓”一声就被人给砸碎了,紧跟着就从外面冲进来一大群的小年轻,足足能有三四十口子,不过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儿,带头的人正是刚才打算拿板砖偷袭我的那个“超级赛亚人”。

    这小子跟在一个满脑袋扎着麦穗小辫,长得皮肤黝黑的青年身后,恶狠狠的指着我说:哥,就是他!刚才在街上故意给我们闹事,还打伤我们还几个兄弟。

    满脑袋扎麦穗小辫儿的青年顶多十八九岁出头,一身很洋气的朋克装,衣服和裤子上全都那种亮晶晶的小铁皮,脖颈上带条很粗的十字架大链子,而且他长得也挺有意思的,嘴唇片子格外的厚重,眼袋又深又黑,感觉像是个混血儿。

    他冲我耸了耸肩膀,嘴里像驴嚼干草似的咀嚼着口香糖,冲我昂头问:“doyouknowhowtohelpyoungpeople?”

    我直接将甩棍掏出来,一点不带惯着他的喝斥:“说人话!”

    安佳蓓和梧桐赶忙戒备的站在我左右,安佳蓓同时掏出手机打电话:死哪去了?快来我们洗浴中心一趟!

    “你知道青年帮吗?我是jesse,你打了我的伙计,是不是应该”那小伙拨拉了两下自己好像被炮嘣过的脑袋问我。

    不等他说完话,我直接不耐烦的打断道,你爱谁谁,咋地?起个英文名字就能胡作非为了?刚才谁砸我洗浴玻璃的?主动站出来,把玻璃给我换好,门口打扫干净,这件事情就算处理了,要不然今儿特么谁也别想走。

    安佳蓓凑到我耳边声音很小的说,三哥,王瓅他们可一个都不在啊。

    “呃?”我顿了顿,冲着那个浑身好像生跳蚤似的小辫儿青年说,算了,今天大哥心情好,你们把门口给我收拾立整就可以滚蛋了,我当作没发生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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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给气笑了,混了这么久,从来都是我勒索别人医疗费,头一次碰上被人找上门敲诈,我学着他的样子一哆一嗦的得瑟道:哦买噶,不赔!

    这孙子是真不识开玩笑,我话刚说完,他胳膊一挥直接朝着身后的那帮小狼崽子摆手:砸!

    一群小逼孩儿就跟吃了过期春药似的,抡起手里的铁管、凳子腿开干。

    除了服务生,我们满打满算也就四个人,唐贵还像个死猪似的趴在沙发上扯着呼噜,单凭我和俩女孩想要阻拦属实有点困难,我干脆叫安佳蓓和梧桐站到旁边去,防止误伤,我倚靠在收银台的前面,防止有谁趁乱进来偷钱,反正洗浴中心有摄像头,我也不用怕出了事找不到人。

    这帮小崽子砸完一楼大厅,一个个又如狼似虎的冲向二楼,没多会儿不少穿着睡衣的客人和小姐、技师们尖叫着跑出去,看到这一幕,我心都在滴血,这可全都一张张崭新的钞票啊。

    我把这一切全都记在旁边那个叼着根雪茄的jesse身上,心底盘算,待会讹狗日的多少钱合适,十多分钟后,这帮小崽子兴高采烈的从楼上走下来,jesse耸了耸肩膀指着我吓唬: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以后赔偿我五万元。

    “刚才不还说三万嘛?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五万了,大兄弟!”我像是没事人一般趴在收银台上面,冲他微笑的问道。

    jesse将自己的小皮衣领子立起来,很嚣张的来了句:三万是医疗费,两万是保护费!以后,我们青年帮罩着你。

    我舔了舔嘴唇,从收银台里走出来,冲着他说:大兄弟这样吧,你让你的小弟先撤出去,我给你拿钱,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说好不好?

    jesse犹豫起来,我讥讽的说:就这点胆子怎么当老大啊?你怕啥,我又不会吃了你,这屋里统共就四个人,俩女的,一个醉汉,单挑我这小身板都够呛是你对手吧?

    “谅你不敢耍什么花招!”jesse摆摆手,一帮小崽子牛逼哄哄的走了出去。

    安佳蓓和我认识的时间久,瞬间就意会到我的想法,轻轻的走到门口,等那帮小孩都走出去以后,她“哗啦”一下将卷帘门给拉了下去,jesse的脸色顿时变了,警戒的往后倒退,指着我问,你想干什么?

    我邪恶的咧嘴一笑,从银台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沓钞票平铺在大理石桌面上,拎着甩棍冲他说:你不是要医药费么,这些全都是你的,开心不开心?

    安佳蓓和梧桐一左一右将他包抄,我冲她俩摆摆手说,你们从旁边给我掠阵就行了,对付这样的豆芽菜,我自己能搞定!

    jesse往后微退几步,两只拳头放在脸前,像是怼空气似的比划着出拳,不屑的朝我勾了勾手指头。

    “去尼玛的!”我单手紧攥甩棍,冲他脑袋就劈了下去。

    那小子灵巧的往旁边一阵跳跃,一记直勾拳就捣向了我脑袋,我慌忙往后躲闪,谁知道他的拳速异常的快,我脚后跟才刚往后挪动一步,他另外一只拳头已经到了我的脸前。

    慌乱中,我抬腿一个“砍踢”踹在他的小腿上,同时跳起来,抡起甩棍就往他的脑袋上抽打,他机敏的弓下腰,原地一个“驴打滚”躲开了我的两连击,跟我保持五六步的距离。

    碰上对手了!我“呼呼”喘息两口。

    他仍旧两只拳头比划在胸前,不过时不时的揉捏两下小腿。

    我正打算继续冲击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警笛声,接跟着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不用想也知道,外面那帮小混混抛弃自己老大逃走了,我将甩棍收起来,朝着他冷笑说:小家伙,待会通知你父母吧,入室抢劫可不是小罪!

    “你不是英雄,居然报警!”jesse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撇撇嘴巴说,法制社会救了你,不然我今天能活活打死你,草泥马的,收保护费收到老子的头上了,也不打听清楚这条街谁罩着的。

    卷帘门传来“啪啪”的敲打声,一个男声从外面吼叫:警察,开门!

    我示意安佳蓓去开门,安佳蓓皱着好看的柳叶眉嘀咕,这个死人,怎么现在才来!

    卷帘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七八个警察,带头的竟然是个女警,这女警大概一米六左右的个头,一身合体的制服紧致的包裹在身上,尤其是胸脯的地方格外饱挺,秀发藏在翻檐帽里头,长得也挺带劲的,峨眉杏眼,皮肤很白皙,樱桃小嘴的上边有一粒很小的美人痣,再加上身上的制服,平添了几分妩媚。

    此刻她板着脸走到我面前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报的警?

    车站派出所有女警我知道,不过大部分女警都是在户籍室或者一些清闲的部门,头一次看到竟然有女孩在出警队,而且长的还这么标志,我不由好笑的问道:新来的啊?大家都是同事,我也是出警队的。

    身后的几个警察都认识我,纷纷小声跟她介绍。

    女警轻哼一声,你就是赵成虎啊。

    “看来我的大名,美女也知道啊,那我就不多废话了,那个小孩儿刚才带人把我朋友的店给砸了,而且还入室抢劫,美女看应该怎么办?”我指了指旁边呆若木鸡的jesse。

    这小子肯定傻眼了,打死他也想不到我竟然是个警察,我正得意洋洋的时候,jesse突然往地上一坐,咧嘴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装作好像不会说中文似的的哀嚎:警察sister,这是一家黑店,她刚才得罪了gangland,赖到我身上,我冤枉啊,我是纽西兰籍华人,跟随我的父母在石市借读。

    没想到这孙子还是演技派的,我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咒骂:“说你麻痹啥呢?”

    “赵成虎,你干什么?”女警一把推开我,拿自己身子挡在jesse身前,指着我喝斥,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名警务人员?遵纪守法是本职,你现在居然当着我们面行凶打人,跟我回去一趟!

    我也火了,指了指自己的脸上说,我靠,老妹儿你没搞错吧?我不遵纪守法?这孙子在我朋友店里闹腾,我踢他两脚都是轻的,你看看把店铺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店里有监控录像,你可以随时调出来看看。

    “姐姐”jesse畏畏缩缩的藏在女警的身后,那副模样我差点都信了,头一次碰上比我还不要脸的家伙,女警胸口剧烈起伏两下,冲身后的几个警察摆手命令:录像我会看的,现在全都带回去!戴手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两个认识我的警察小声喃呢,赵成虎马上就要升职过出警队做副队长了,这不太合适吧?

    “他就算是局长,犯法也照样得跟咱们回去,带走!”女警油盐不进的模样简直和马洪涛有一拼。

    就这样我很无辜的被锁上了手铐,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那个叫jesse的小王八羔子竟然没事人似的两手空空坐在我旁边,还得意洋洋的朝我吐舌头做鬼脸。

    “小逼崽子,等从里面出来的,我不把你打的叫爸爸才怪”我恶狠狠的吓唬jesse。

    女警坐在副驾驶座上,冲着jesse温柔的一笑说:小弟弟,你待会可以靠他恐吓的。

    “卧槽!!”我当时脑子一阵充血,真想揪住她的头发直接按到我的座下,一顿大撇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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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站派出所里,蓝白相间的墙面给人一种无比庄严的感觉。

    我懒散的倚靠在椅子上,一眼不眨的盯着面前给我做笔录的女警,冲她昂了昂脑袋问,喂,抽烟不?给我来颗烟!

    女警俊俏的小脸上犹如寒霜扑面一般的严厉,“啪,啪”拍了两下桌子低斥:严肃一点赵成虎,我知道你在所里如鱼得水,但这不能成为你目无法纪的理由,老实交代,为什么欺负人?

    “我愿意呗,看他不爽,这个理由成立不?”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来回打量出警队的问话室,虽然我也转正好多天了,不过这间问话室还真没来过,现在看来这屋子估计长期被她占用,窗台上还很有诗意的摆放了一个大大的鱼缸,几尾红色锦鲤从水里游来游去。

    她愤然起立,指着我娇喝:你什么态度?

    “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哦。”我盯着她因为愤怒上下起伏不定的胸脯,肆无忌惮的说道,同时将一双腿抬到了桌子上,我相信技术科的同事待会一定会看监控录像,安佳蓓和梧桐也会实话实说的给我证明,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她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唯独不爽的就是马洪涛和曾亮竟然都没有出现。

    她怒极而笑,反倒又坐下了,纤细的手指头轻轻叩击桌面说,赵成虎如果对方控告你敲诈勒索,而且还行凶打人,我看你那身警服到时候会不会被扒掉,现在坦白从宽一切还来得及。

    “老妹儿,你问案的手法真心太单一了,照你这种问话方式,一年估计都破不了几起案子吧?长这么漂亮,怎么不会利用自身资源呢?我不招,你可以动用美人计啊?比如亲我两下,或者给我敲敲背,按个摩,来套大保健啥的,兴许我一高兴就什么都认了。”我打了个哈欠,眼神邪里邪气的再次瞟向她的胸脯,心里一直琢磨,这老妹儿看起来长得挺单薄,怎么那块儿会如此饱满,是不是里面塞报纸了。

    女警怒了,想要站起来甩我耳刮子,估计又觉得不太合适,硬生生坐下身子,从牙缝里挤出来句:你没救了,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谢谢夸奖!”反正闲的也没事干,调戏调戏这朵警花也挺打发时间的,看她肩章只有两拐,应该是个实习警察,但是却能独立审讯我,我估摸着不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就是家里很有门路的千金小姐,不管哪种情况,这种人将来都肯定升职,所以我没有太过嚣张,要知道女人的脑子和男人完全不同,她们更记仇。

    我们双方陷入了僵持,她手握着笔杆,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盘问,这个时候一个技术科的同事推门走了进来,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屋里人都能听见的说道:杜姐,监控录像显示确实是那个叫jesse的孩子带人到王者洗浴中心打砸,而且整个过程赵队长没有任何过份行为

    那一刹那女警的脸色变得煞是好看,红一片、白一片,薄薄的嘴唇一阵不自然的抽动,尴尬的望向我。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我摇头晃脑的哼唱起来。

    她百般不情愿的替我打开手铐,马后炮似的丢了句狠话:赵成虎你别嚣张,如果你犯了法,我一定第一个抓你!

    我木然的“哦”了一声,皱着眉头上下瞟动她问: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做审讯工作的?实习警官就要有实习的样子,别的地方我不管,但是在这出警队没有什么背景后台那一说,想在这儿干,就先从最低级的做起,明天开始你负责把我做文秘,有任何异议,你可以跟领导提升调换岗位,忘记说了,从明天开始我正式接任出警队副队长的职务。

    “你”女警急赤白脸的指着我,“你,你”了半天愣是没嘣出一句完整话。

    我看向那个技术科的同事微笑说,通知一下那个叫jesse的父母,我要和他家长聊聊赔偿问题,对了马哥和曾所为什么不在?

    “火车站发生了特大纵火事件,马队和曾所全都赶过去了。”同事简单跟我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发生大案子了,我还寻思曾亮又记吃不记打呢,完事后,我又瞟了一眼那女警的胸脯坏笑说,制服诱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阶下囚一下子转变成副队长,我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亢奋,尤其是最后我让那小妞给我当秘书时候,她的面庞几乎红的好像十字路口的指示灯,我就忍不住想笑,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波妹儿给我端茶倒水的场景。

    这么多年来,我见过不少女人,有漂亮的,有性感的,可是除了19姐以外,她是唯一一个能够靠胸让我注意的,说起来19姐,我不禁有些唏嘘,当年19姐对我是真心好,我一直都以为我俩能发生点什么超乎师生感情的友谊,谁知道让文锦给捷足先登了,唉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也不知道现在19姐怎么样了,还有那个令我屡屡吃瘪的文锦又过的如何。

    我坐在办公室里等待那个jesse的父母,顺手往洗浴中心打了个电话,服务生告诉我,唐贵仍旧在昏睡,我这才放下心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真怕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一切都不存在,对于唐贵这台人形印钞机,我是真打心眼里喜欢。

    闲着没事干,我拿起笔和纸从纸上慢慢的抹画,脑子里快速转动,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都放电影似的过了一遍,首先阎王和孔令杰这俩傻咖肯定是敌人,我得想办法拿掉他们,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他们的存在都严重制约了王者的发展。

    其次就是天门的态度,天门对我很是暧昧啊,堂堂的龙头四爷竟然亲自跑到看守所里传授我棍法,而且还故意和孔令杰、阎王打时间差,要说他害怕这俩人,那打死我也不信,可是为什么这个四爷会故意避开这两个人呢?

    我觉得要么就是天门内部出现问题了,要么就是张竟天想要借我的手除掉阎王这颗毒瘤,可这又行不通啊,张竟天贵为天门的龙头,想让阎王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至于这么大费周章?难不成他还打算把我当成接班人培养啊?

    我自嘲的摸了摸鼻子,后面这种猜测有点痴心妄想,任由谁辛辛苦苦奋斗大辈子,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让人啊,况且看张竟天的年龄不过三十多岁,不到四十,也不像是着急退休的模样。

    我这个猜测刚刚继续道一半,很快现实就告诉我,人的年龄是不能靠外表断定的,值班民警带着不到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那中年男人穿着一套板正的商务男装,头发显然刚打理过,脸上带着一丝忐忑和长久以来靠职业素养养成的自矜,看得出这是一个事业顺遂的成功人士。

    “赵队长,这位是jesse的父亲,纽西兰籍华裔商人,最近在咱们石市投资建设手机生产工厂。”民警有些惶恐的冲我介绍,看得出在他的心目中对方已然是个大人物。

    我笑着站起来,跟那个中年人握了下手,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手腕上还带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重点是腕表的底下若影若现有一大片青色的纹身,好像是字母或者图腾之类的东西。

    “你好,赵警官,我叫吴晋国,是杰西的父亲!”他落落大方的朝我点点头。

    我坐下身子说,您好,事情的具体经过,我想您也知道了,我也不多废话,你儿子涉嫌入室抢劫,敲诈勒索,以及非法组织暴力团伙,这些情节可是很严重呐。

    他叹口气,彬彬有礼的说,还请赵警官给杰西一次机会,他这个月八号才刚满十六岁,没有太大的判别能力,而且因为我妻子过世的原因,他整个人的性格变得有些叛逆,需要怎么赔偿,咱们好商量,本身我是想给市局的王局长打电话的,后来又觉得有必要亲自来一趟,毕竟是杰西犯错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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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吴晋国的解释,我“腾”一下子站了起来问他:你意思是说你儿子到现在为止还不满十六岁啊?

    我看那小子长得高高壮壮,一直都以为他跟我岁数差不多多少,敢情还真是个小逼崽子,我干咳了两声点点头问:您以吴先生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法律这玩意儿很有意思,十六岁是个坎儿,超过十六岁和十六岁以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惩罚措施也有很大的区别,比如这个jesse,如果他现在十七八岁,我又证据确凿的话,判他了三两年肯定没问题,可是现在至多也就是少管劳教,等到年龄以后再服刑,可这期间他家人肯定早就找好了关系。

    吴晋国长吁一口气说,这样吧赵队长,杰西带人打砸的那间洗浴中心,我愿意全额赔偿,装修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还有一切周边损失,我都能负责,如果对方还需要别的方面的索赔,咱们也可以商量,杰西还是纽西兰的户籍,遣送回国的话,毕竟麻烦。

    我嘴角一阵抽搐,这家伙用实际行动告诉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我干咳两声说:吴先生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别打砸的洗浴中心老板和我是好朋友,不怕您笑话,我自己也有股份在里面,而且我们那家洗浴中心位置优越,就在火车站的周边,每天的客流量很大,最重要的是,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会直接影响到以后的生意,所以这个赔偿

    吴晋国顿时间眉开眼笑,冲着我说,既然赵队长能代表对方,那最好不过了,您统计一下损失,待会给我个账户,我安排人马上转账过去,我还正犯愁,待会应该怎么和对方交涉呢,待会我还有个会议,要飞往京城,赵队长您不需要客气,直接开价就好,本身这件事情就是杰西不对,我就是平常陪他的时间太少了,才会让这孩子有些轻浮。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那个小混蛋把我洗浴给砸了个稀巴烂,可人家老子一直都表现的通情达理,现在又让我直接开价,顿时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摸了摸下巴颏说:“这这多不好意思呐,要不您只给我们重新装修一下就好了。”

    我这个人遇善则善,遇恶更恶,如果那小混蛋的父亲是个蛮不讲理,抖的像个二五八万的土大款,我肯定会诈的狗日跪地喊爸爸,可对方摆出一脸的“我错了”愿打愿杀都可以的面孔,我也不好狮子大开口。

    吴晋国抬手看了眼腕表说,多谢赵队长宅心仁厚,那这样吧?您给我一个银行卡的户头,我待会给您打五万块钱的装修费,如果杰西以后再和人发生什么矛盾,赵队长可以联系我。

    之后我俩互相交换了一下电话号码,我把银行卡的账号告诉了他,他就脚步匆忙的离去了,至于赔偿,我一点都不担心,这样的成功人士,估计掉的钱都比我们挣得多,不怕他赖账。

    我坐在办公室里遐想,能不能透过这层关系,跟这个吴晋国搭上线,当时手机虽然不像今天这么普及,但是已经成为年轻人的必备行头,手机行业不比别的,这块不光需要巨大的财力和人脉,还需要非凡的科技,这就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假设我能入股其中,那地位肯定能得到非凡的提升。

    我正瞎琢磨的时候,屋门被人故意给“咣”一声撞开了,那个叫jesse的小崽子,臭着一张脸走进来,冲着我弯腰鞠躬,对不起赵队长,我爸让我来给你道个歉。

    “哦,没事了!以后别那么嚣张,人外有人,天外有”我寻思怎么也得装装样子,说教他两句,谁知道这王八犊子是一点面子不带给的,跟我道完歉冷笑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冲着我撇撇嘴说:一个月的时间你的洗浴差不多能装修好吧?到时候我还会再去的。

    “卧槽!”我猛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揪住他肩膀说,你小子屡教不改是吧?真觉得我拿你没辙了?

    jesse扒拉两下自己脑袋上的麦穗小辫儿冲着我轻笑说:反正你开店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砸你的店,我爸赔偿你,难道不正合你心意么?而且我发现砸你的店,我爸才会亲自跑到派出所,以前我惹祸他都是安排秘书或者司机来保释我。

    我被这小子奇怪的言论给逗笑了,朝着他耐心的说教:“敢情你丫还是个惯犯呐?爷们儿,大家都是男人,你就算对你爸有啥怨言,完全可以跟他面对面的坐下来谈谈,老祸害别人干嘛,你说对不对?你从国外长大的,应该信奉上帝吧?众生平等的道理难道不懂?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仇恨,连累不相干的人。”

    “众生平等是佛主说的,而且我不信奉上帝,我对我爸没有仇恨,我只是想要他多注意我一下,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再会!”他很任性的甩开我的手掌,径直朝门外走去。

    “小屁孩,回去把你的青年帮改名少先队吧,那样更贴切,指不定能招到更多人!”我朝着杰西的背影调侃道。

    又是特么一个缺少父母管教的小屁孩,这样的问题少年,其实特别难搞定,派出所每天都会抓回来不少,说教吓唬一顿然后放出去,没隔几天就有犯事进来了,没什么实质作用,这样的孩子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习惯。

    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下次这小家伙如果再带人去砸我们洗浴,我到底是抓还是打呢?动手的话,真弄伤他,人家那个总裁老爸不得跟我拼命?抓的话,至多是赔偿一笔损失,那小子根本不害怕,这个问题属实有点磨人。

    从派出所呆了一会儿,我又分别给马洪涛和曾亮打了个电话,想问下明天我上岗的问题,不过两人都没接电话,估计还在忙活车站的纵火案吧,就离开了派出所。

    下楼梯的时候,我看到不少同事兴奋的往楼下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赶忙拽住一个同事问怎么了?

    那同事告诉我,有人在派出所门口求爱,大家去看热闹。

    “咦?有意思,求爱求到派出所了?”我饶有兴致的加快步伐。

    距离老远的时候,就看到大门口围了不少人,派出所门前的空地上拿蜡烛摆了一个巨大的心形,里面是用红色的玫瑰填满了,跳跃的火苗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味道,心形的对面站了个小青年。

    那小青年打扮的油头粉面,一身白色小西装,梳着个油辘辘的“汉奸头”,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旁边还停着一辆纯白色的奥迪轿车,显然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等我走近一点再看,顿时笑出声来,敢情被求爱的女孩我也认识,竟然是之前把我抓进来的那个杜姓女警。

    此刻女警褪去警服,换一件玫红色的小风衣,脚蹬马靴,头发披散开来,一副冷美人的做派,正朝着那个奶油小生摆手说:浩然我想你肯定误会了,我不喜欢你,只是拿你当朋友看待。

    周围不少同事拍手起哄,警队的生活本来就很平淡,偶尔能碰上这种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大家都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闹腾,随着一阵起哄女警的粉嫩的小脸羞臊的红通通的。

    那奶油小生也不知道是听不懂国语,还是怎么滴,明明都被人拒绝了,竟然还能厚着皮脸单膝下跪的喊叫:馨然做我女朋友吧,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的!

    “呼”一帮人再次哄闹起来。

    我瞅那小丫头都快急哭了,坏坏的咧嘴一笑,扯开嗓门喊:嫁给他!

    什么事情都怕有人带头,我这头一呼喊,周围这些没心没肺的同事们也瞬间跟着喊叫起来“嫁给他,嫁给他!”

    女警急的眼圈都红了,跺着脚推开那粉面小声想要落荒而逃,那男的手更快,一把搂住了女警的小腿苦苦哀求起来,女警总不好直接动手打他,只能又急又臊的推搡。

    我正津津有味看稀罕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摩托车“突突”的开了过来,径直压着地上的蜡烛和鲜花驶了过来,只见之前刚被放出来的那个小屁孩jesse横冲直撞的开了过来。

    “剧情狗血喽,这是要开干的节奏。”我又往前挤了挤,干脆点燃一根烟耐心观赏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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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动物世界》里主持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只有强者才享有交配权,很显然这两头“富家兽”的鏖战,最终杰西赢得了“交配权”。

    可这丫才十五岁啊,估摸着毛都没长全呢,这心也有点太大了吧,我十五岁的那会儿,顶塌天了就是琢磨琢磨陈圆圆里面的小吊带到底啥颜色,这小子直接把目标定在了“制服诱惑”上,现在的孩子属实早熟啊。

    我邪恶的瞟着女警的胸脯,脑海中出现一幅不可描述的画面。

    眼瞅着没啥热闹看了,我把烟头弹飞,打算到提款机去查查赔偿款到了没,完事联系装修公司的再把洗浴重新整一下,正好再配上对面的餐馆,选个好日子一起开业。

    谁知道这个时候,异状突起,被杰西反扭胳膊的“汉奸头”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自己好像脱臼的胳膊,骂骂咧咧的指着杰西放狠话,有本事你别走!等我十分钟!

    “唷,热闹又大了!”我刚迈出去两步脚,又立马停了下来。

    杰西十五岁,正处于年少轻狂,谁也不带惯着的年纪,况且哪个男孩不愿意在自己心仪的姑娘面前表现出一副“我很强”的模样,本来他半个身子已经都骑上摩托车了,听到对方的挑衅,直接又蹦了下来,两手抱在胸前,一脸怪嚣的点点头:illwaitforyou!

    女警怎么劝杰西都劝不住,小伙子脾气上来了就跟一根电线杆似乎杵在汉奸头的对面。

    汉奸头从兜里掏出手机哭讥尿嚎的吼:快来啊,我被人打了!在桥西区的派出所门口。

    挂完电话以后,汉奸头指着杰西恐吓,你完了!等死吧。

    我其实挺为“汉奸头”的智商着急的,别说杰西有没有背景,单是从派出所门口这架就肯定打不起来,真拿周围的这帮围观群众当成吃瓜老王了。

    女警一个劲从两人中间周旋,奈何俩人王八吃秤砣似的铁了心,一个仗着自己年龄小,另外一个估摸是觉得自己有钱,斗鸡似的互相大眼瞪小眼。

    我幸灾乐祸的坏想,你丫抓我的时候不挺能耐嘛,那雷厉风行的小手势摆的一套一套的,有本事把这两只雄性牲口也抓起来啊!

    没多会儿来了两辆本田越野车,车上下来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一帮人直接就把杰西给围了,这个时候旁观的“同事们”开始陆陆续续的介入,我打了个哈欠,插着口袋准备离开,本来寻思俩富二代的战斗,不是应该比赛扔钱嘛,谁钱厚,这妞归谁!敢情也和咱们平头老百姓一样指望拳头解决问题。

    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杰西突然冲着我喊了一声:姐夫!

    我当时就懵逼了,转着脑袋来回寻找,以为杰西这头又来什么牛逼亲戚了,环视了半天,才发现杰西的眼珠子正牢牢的盯在我身上,不光是他,连同那个女警和“汉奸头”包括不少同事也全都同时看向了我。

    杰西从人群里挤出来,一手拉着女警,一手揪住我的胳膊摇晃:姐夫,有人调戏姐姐,你不能坐视不理吧?虽然你们俩人吵架了,可我姐姐还是爱你的啊,姐姐不好意思跟你道歉,所以让我来接她,约你晚上一起吃饭。

    “你快滚鸡八犊子吧,你姐谁啊,我就你姐夫?”我一把推开杰西,冲着那“汉奸头”抱拳说,兄弟我不认识他,你们该干啥干啥,我就是一路人甲!

    “你别乱讲。”女警的脸一下子红了,冲着杰西皱眉毛制止,她要是不脸红还好点,这一脸红顿时整的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我干脆也不解释了,感觉越描越黑。

    眼瞅着那“汉奸头”的眼珠子都要冒火了,我赶忙拔腿走,尼玛!看场热闹还看出来个小舅子,也是够没谁了,我倒是不怕那“汉奸头”,关键我没必要因为不相干的人自找麻烦不是。

    杰西这个小王八犊子是真够损的,我都跑出去老远了,还不死心的跟我拉仇恨,冲着我喊叫:“姐夫,你早点回来,姐姐在家里煲好汤等你啊!”

    不用说这回那个“汉奸头”肯定把我给恨上了,要知道“竞争对手”和“现任老公”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狗日的杰西又是姐夫,又是煲汤的,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到提款机上查了一下,杰西他老子我回到洗浴中心,屋里的碎玻璃茬子、烂桌子破凳子都已经被打理干净,光秃秃的大厅里就剩下一张收银台,还有一张沙发,眼瞅着只剩下门框的大门,我心酸都想掉眼泪。

    安佳蓓和梧桐坐在大厅仅剩的一张沙发上小声的说话,看到我进门,两人都站起身打招呼,我摸了摸鼻头问她们,沙发上躺着的那个醉汉呢?跑楼上去了?

    安佳蓓摇摇头说,他说去勘察地形,联系建筑商去了,三哥这店咱们还装修吗?

    “必须装啊,这回咱装的高大上点,完事还是平民消费,让每个人都能体会啥是真正的贵族享受,明天我让伦哥或者金哥联系人吧,给服务生和技师们说一声,带薪休息一礼拜,其他人都没回来呢吧?”我想了想出声,安佳蓓伤好以后就一直都呆在洗浴中心负责,我也不清楚我们现在到底算啥关系,合作不是合作,感情又没啥感情,我没好意思戳破那层窗户纸,只当是免费雇了个大堂经理。

    安佳蓓迟疑了几秒钟后说,三哥明天我准备回金三角去了,我义父那里最近不太平,需要我帮助。

    “好嘞!有啥需要的你随时跟我吱声,咱都不是外人哈!能帮忙的低吼,我觉得不会吝啬。”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毕竟大家这么久的朋友了,该说的客套话还是要讲的。

    安佳蓓抿了抿嘴唇说,就是需要您帮忙,眼下金三角大乱,鸿图会所的人听调不听宣,我义父那里可能不剩下多少忠心耿耿的手下了,所以我想

    “嗯?”我没敢往下随便接话,我特么发誓我就是想客气客气的。

    安佳蓓迟疑了好半晌,才缓缓出声:“我想从您这儿借点帮手回去,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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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虚的问她:你打算借多少人?我这儿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需要借的人多的话,我再往崇州市那边打个电话。

    “桐桐,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安佳蓓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望了一眼旁边的梧桐。

    梧桐点点头,轻声说:坏人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说罢话,她心事重重的走出了洗浴。

    安佳蓓看来是早就打算好了,冲着我伸出一根手指头说:不需要多少。

    “一个啊?那没问题,说,你想借谁?伦哥还是金哥?”看她的手势我顿时松了口大气,心说就当是请我那俩哥哥公费旅游了,安佳蓓既然提出要带他们走,肯定会想方设法照顾好他们的。

    安佳蓓摇摇头说:我只需要王瓅和你的恶虎堂。

    “我去,你啥时候学的跟朱厌一样,一根指头当五十使唤了?你想把恶虎堂的兄弟都带走?”我吐了口唾沫问,当时真想甩自己俩嘴巴子,嘴那么快干什么,为啥不等她说完我再同意,这下好了,啥啥没捞着,直接送出去一个堂口的人。

    安佳蓓点点头说,其实我最想带着你回去的,你的智商一定能够帮我更轻松的解决,但是我想眼下你肯定不会离开石市,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恶虎堂,王瓅是军人出身,恶虎堂的兄弟也长期受到军事化的训练,加上他们保护你,警惕心和服从性肯定要比平常人好很多,带着他们回金三角,我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我蓓姐,你别整的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行不?我的心都在滴血,恶虎堂的兄弟可都是我的心头肉啊,你这趟回去,危险不?”我捂着胸口冲她问。

    安佳蓓点点头说,说实话很危险,金三角不比内陆城市,干仗就是动刀对砍,那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枪战,所以我不会勉强三哥的,三哥如果觉得不妥当的话,这件事情就算了,当然三哥如果同意的话,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吃亏,以后金三角的粮油食物都可以归三哥供给,量大而且价高,我们也可以跟三哥结为攻守同盟,永不冒犯崇州市和三哥的所有地盘,如果三哥有需要,我们甚至可以为三哥提供武器和经济的支援。

    我满脸严肃的问她:“我不关心以后,只想问如果我有兄弟死在金三角呢?”

    这不是闹笑话,事关人命的大事儿,容不得我不弄清楚,况且我也没有任何权利去决定别人的命运,即便是恶虎堂的兄弟也不行。

    安佳蓓低头沉思了几分钟后说,如果有人不幸遇难,金三角会按人头赔偿一百万,然后赡养他们的亲人,如果有人不幸受伤,金三角赔偿五十万,支付全部医疗费用,事成之后,我们会额外感激三哥一千万!其实三哥,我觉得这事并不是什么坏事,真正的士兵都是经历过铁和血的磨砺。

    “这些事情是你和你义父已经提前就商量好的吧?”我捏了捏自己的额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拒绝他,在我心里钱和关系固然重要,可我兄弟的小命千金难抵。

    安佳蓓老老实实的点头回答,是!几天前就商量好了,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牵扯上人命的大事,哪怕被安佳蓓认为我背信弃义,我也必须要和王瓅以及恶虎堂的兄弟们面对面的沟通一下,我深呼吸一口说:“事情太过重要,我没法现在就给你答案,给我一夜时间吧!”

    “可以理解!不管三哥同意与否,我都谢过了!”安佳蓓站起来朝着我弯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

    我没有客套,给王瓅打个电话,让他把恶虎堂的所有兄弟马上喊回来。

    半个多小时后,一帮小伙子带着满身酒气回到洗浴中心,尽管一个个眼睛喝的都有些发红,不过板正的身姿和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是让人看着精神一振。

    我摆摆手说,都跟我上楼。

    二楼的休息大厅,因为之前被杰西带人祸祸过,所以仍旧还是一片狼藉。

    王瓅满嘴喷着酒气问我,三哥谁来闹事了?我马上带着兄弟们去报仇。

    我摆摆手说,这些都是小事儿,我想跟你们说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将安佳蓓的请求和大家说了一下,特别提到了对手是一帮训练有素的毒枭,可能会死和受伤,一甘兄弟顿时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开腔,这个结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谁也不会嫌命长,大家加入王者是为了混社会的,谁特么不是奔着送死来的。

    我不想欺骗任何人,把安佳蓓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包括这笔交易,我们能得到的好处也全都说了,按理说这种话,是不应该告诉他们的,可我拿他们当成兄弟看,而且这次交易的砝码就是他们,他们有权利知道所有。

    沉默了足足能有十分钟,王瓅站起来问我:三哥,安佳蓓的话可以全信吗?是不是我们兄弟帮助她铲除内乱,金三角以后就和咱们王者真的成为攻守同盟?

    “安佳蓓可以信,但是扯上两个组织的事儿,就只能赌!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怎样。”我实事求是的说。

    “那如果我们挂掉,金三角那边真的会赔偿一百万吗?”一个恶虎堂的兄弟也提出质疑。

    我点点头说,如果弟兄们打算过去,这个承诺我可以给,就算金三角言而无信,咱们王者也会拿钱赔偿你们家人,老子就算倾其所有也一定会和金三角开战,打到咱们王者不剩下一兵一卒为止。

    王瓅咬着嘴唇长出几口气说,三哥我参战!安佳蓓有句话说的对,真正的士兵必须经过铁与血的淬炼,王者想要做大,金三角这个盟友可以交!

    “瓅哥去,我也去!”一瞬间十多个小伙子站了起来。

    本就都是二十啷当岁的热血年纪,谁也不愿意被说成孬种,除了六七个犹豫的小伙外,不过半根烟的功夫,一屋人几乎全都嘶吼着愿为“王者”死战到底。

    要说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我揉了揉发涩的鼻子朝着所有鞠躬低吼:各位都是我王者的魂,王者的脊梁,今后王者的香堂必定有他的名字,你们的家人我会当成自己的亲人照顾,我赵成虎只要活着,就一定会赡养到底!

    “三哥威武,王者天下!”所有人齐声呐喊。

    我感激这帮可敬可亲的兄弟,这群人明知道这次的行程异常忐忑,仍旧会不管不顾的参与,只为了心中的梦想,只为了帮助王者继续做大,我的眼泪止不住蔓延出来,我使劲瞪着眼睛往上瞟动,尽可能不让大家看到,扯开嗓门吼叫:王瓅,你给我数清楚带走了多少兄弟,必须再给原原本本的带回来!

    “是!”王瓅声入洪钟一般的咆哮。

    这个时候,安佳蓓走到门口朝我喊:三哥楼下有人找你,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我怕是你朋友,没有敢直接打发走。

    “嗯?我下去看看。”我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往楼梯口走去,一楼大厅处坐了个穿白色小西装的青年,两边还站了四个黑西服、黑墨镜的壮汉,打扮的好像黑涩会大哥拜山头似的。

    我一瞅这青年顿时笑了,这不是刚刚从派出所门口给女警示爱那汉奸头嘛,怎么好好的跑过来找我了?难不成是打算让我帮着他追那小妞么?

    我礼貌的朝他点点头问,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轻蔑的上下瞟动我两下,打了个响指,旁边一个壮汉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汉奸头”声音尖锐的出声:我不管你和馨然是什么关系,这里有五十万以后离他远点,你配不上她!

    “馨然?那个胸挺大的警妞?”我从自己胸脯上比划了两下,这小子有点狗仗人势,觉得自己有俩臭钱,对我赤裸裸的侮辱,这我能惯着他?

    我抽了抽鼻子,很突兀的挤出个贱笑说,好嘞爷,以后再有好货我还联系您哈。

    “窝囊废!”汉奸头藐视的撇撇嘴,他刚说完话,王瓅带着一大票恶虎堂的兄弟就从楼上走了下来,这小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是好看,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就打算离开。

    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银行卡揣进兜里,冲着他昂昂脑袋说,爷您还没告诉我密码呢!

    “密码六个零。”他拼命的想甩开我胳膊。

    我森然的一笑说,跪着自己爬出去和躺着被人抬出去你选哪个?连人什么背景,有没有家口都不清楚,就嚷嚷着非她不娶,你是有多缺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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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佳蓓的俏脸微微泛红,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朝我甜甜的一笑说,三哥谢谢你!

    “稳妥!我要是有机会到金三角去,记得帮我安排俩特色妹纸哈!大哥就得意这口。”我冲她坏笑着扬扬手。

    一瞬间空荡荡的大厅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心里说不上的空虚,伦哥和胡金这俩老不正经说是到足疗店捏脚去了,今天晚上不回来过夜,雷少强和朱厌还在返回石市的途中,王兴和其他兄弟关押在城北监狱,明早上才能出来,唐贵这王八犊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点燃一根烟长长的吐了口烟圈,干脆掏出手机给苏菲拨了过去,除了进看守所那两天,最近一阵子我几乎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跟她通一会儿电话,每次听到她说宝宝踢她肚子,或者是她在上海碰上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都会跟着一起笑半天,或许这就是家的味道吧。

    和苏菲连说带笑的聊了半个多钟头,苏菲告诉我,她最近捡了个师傅,那个帮她调理排毒的医生死乞白赖的非要收她当徒弟,说起来这事儿苏菲就异常兴奋,美滋滋的告诉我,下次我再受伤,就不会去医院了,她就可以帮着我包扎。

    我当时一脑子的黑线,这特么哪是亲媳妇说的话。

    闲扯一会儿后,我叮嘱她多休息,就挂掉了电话,然后习惯性的把苏菲的号码删掉,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觉得这样保险一些,看得出苏菲在上海呆的很开心,我师父对她也没得说,这就够了,我也能彻底放下心来,望着白白的天花板,我脑子里一阵茫然,这个时候梧桐提着几个快餐盒,手里还拎着两瓶白酒走了进来。

    我冲她笑笑说,我还寻思你跑回上海给我卖饭了呢。

    梧桐不自然的笑笑说,坏人,我们到楼上去吃饭吧?刚好我也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我赶忙摆手道:你该不是也想借人吧?没了,我现在真一个人也拿不出来了。

    梧桐摇摇头说,我不借人,也没有事情求你,就是觉得心里压抑,想找个人聊聊心里话。

    “那稳妥!”我松了口大气,站起来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冲着她挑动眉毛坏笑说:今晚上谁都不回来了,就剩下咱俩人,万一真发生点啥,也纯属误会哈。

    我这个人嘴巴天生就没溜,别看我整天好像色魔附体似的,其实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什么样的妞能上手,什么样的娘们离远点,眼下苏菲有身孕在身,我更不可能背着她干出什么操蛋事儿。

    梧桐嘴角微微抽动两下没有吱声。

    回到楼上,我俩随便找了个包间,就开始吃饭喝酒,外面的休息厅让祸害的不成样子,空荡荡的一片,光我们俩人从那杵着都觉得害怕,我大口扒拉着盒饭,她拧开白酒瓶,沉闷的对着瓶口抿酒。

    等我差不多吃饱后,也拧开另外一瓶白酒跟她碰了一下,想要套出来阎王在哪,低声问道,咋地了老妹?瞅你好像被人给煮了似的,是不是跟你师哥闹矛盾了?对了,你师哥现在人从哪呢?我们领导让我通知他明天回单位报道。

    梧桐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睛盯盯看向我问,坏人,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在你饭里下药?

    “啊?”我一下子被呛住了,刚才只闷着脑袋吃饭,压根没往这头想,现在听她说起来,我这才猛地觉悟过来,这丫头可是有“前科”的,赶忙抠起来嗓子眼干呕。

    看我“哇哇”的干呕,梧桐捂着小嘴笑了,坏人你好傻啊,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上次你都把我吓成那样了,我还敢给你下药吗?下了药不是自己找倒霉嘛。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上,估计是回忆起来上次我俩的“快乐经历”,我拿酒漱了漱口冲她翘起大拇指说,老妹儿你可真有闹,刚吃饱,又让你给折腾的饿了,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怀疑自己朋友的。

    “朋友?”她撇撇嘴说,怪你笨呗,坏人我心里其实特别的矛盾,我发现哥哥现在变了,变得越来越冷血,越来越唯利是图。

    “说说吧,阎王到底怎么了?”我抹了抹自己脸,感觉意识稍稍有些模糊,这才喝多点酒,就开始上头了。

    梧桐咬着嘴角说,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们和岛国人有任何往来,哥哥昨天却和几个岛国的帮派分子一起吃饭,还非让我作陪,期间有个岛国人色迷迷的摸了我大腿好几次,哥哥都没有阻止。

    “魔怔了呗,我说老妹儿,你买这酒是多少度的啊?我咋感觉懵呼呼的呢?”我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抓起酒瓶看商标上的度数,就是很正常的四十二度,平常这种酒我能造半斤,啥事都没有。

    梧桐没有理我,自顾自的说:以前要是有人敢占我便宜,哥哥早就把他的手给掰折了,可是昨天哥哥却很不耐烦的喝斥我,就不能为了他的事业牺牲一下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我觉得哥哥特别的陌生,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说,不行了老妹儿,今天哥有点累,要不明天再陪你扯犊子吧,那啥我先回屋睡觉去了

    我站起来朝门口走,一瞬间有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突然发高烧了一样的迷糊,我连拉开门把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软瘫在墙跟前,冲着她低声问:老妹儿,你又特么耍我,菜里确实没下药,是酒里下药了吧?

    说话的同时,我把手伸进口袋,凭着感觉按下手机的拨号键,除去苏菲的号码,我记得好像最近通话人好像是王瓅,现在我不能轻举妄动,梧桐都不需要喊帮手,自己就能轻松搞定我,所以尽可能做的不让她看出任何端倪。

    梧桐没有起身,仍旧自说自话的悲鸣:我知道哥哥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阎王了,他和孔令杰联手,还和岛国的稻川组联系也很密切,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师傅,哥哥的现状,我从小就和哥哥一起长大,我很喜欢他,特别特别的喜欢,我知道哥哥觊觎狗爷的位置很久了,坏人你能不能成全我哥哥,让他接替狗爷的位置,那样哥哥可能就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我怎么帮助他?给我师傅打电话?让他麻溜把位置给阎王腾出来?”我倚靠在墙壁上,脑袋沉得几乎都快抬不起来。

    梧桐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眼神森冷的看向我说,如果你死了呢?你死了,哥哥是不是就可以顺利的取代你,接替狗爷?

    “老妹儿,你不能恩将仇报啊?我对你啥样,你心里应该清楚吧?”我艰难的往后挪动身体,能多拖延一分钟算一分钟,眼瞅着梧桐握刀朝着我越走越近,我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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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距离我越来越近,手里的匕首已经高高举起,冒着寒光的刀刃在灯光的反射下让我心底阵阵发凉,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爬起来掉头跑了,就是蹬她一脚拖延一下时间我都做不到,除了眼睛以外,我现在身上最灵活的器官莫过于嘴巴了。

    “老妹儿,我知道你不是个冷血的人,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相信!”我后背紧紧的倚靠在房门后面,脑子快速转动起来,冲着梧桐苦笑说:或许在你的眼里阎王是最美的那道风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我心中同样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反正我今天要死了,也彻底豁出去了,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一直都特别的喜欢你。

    “什么?”梧桐站稳了脚步,一脸错愕的望向我,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抽了抽鼻子,竭力做出一副苦情的模样,冲着她叹气说:“你相信缘分吗?我觉得咱们的相识就是一场缘,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完全陷进去了,只是我太卑微了,你又太优秀,我一直都不敢表白,如果杀掉一个xiazaimao吧里过夜,富裕的钱买几辆金杯车,以后出门办事也方便,最近不要往外扩张,就把桥西区完全弄利索,感觉有什么买卖挣钱,晚上回来跟我商量,先这样吧!

    说罢话,我拔腿就往出跑,因为跑的太着急,还不小心给摔个大跟头,一边跑我一边琢磨梧桐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临昏迷前我好像听到了狗叫声,既然不是王兴他们哥仨救的我,那又会是谁?还有梧桐这个脑残娘们,下次抓着她,老子一定要把她玩套大撇叉,小撇叉,老汉推车倒挂蜡。

    我跑进出警队的会议室,好像刚刚散会,大家正打算往出走,马洪涛瞪了我一眼问,你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你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呢?

    “咦?你脖颈上怎么有一大片草莓印呐?老实交代,是不是昨晚出去花天酒地了?”猛不丁我望向了马洪涛的脖颈,尽管他故意把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也系上去,可草莓印子仍旧若影若现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