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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的调侃,马洪涛老脸一红,佯装生气的模样瞪了我一眼。

    成功的转移掉话题后,我环视了眼会议室,看到那个姓杜的女警正满脸迷惑的望着我,不经意间我俩的眼神对视到一起,她不自然的笑了笑,迅速转移了视线,我眼神特别好,一眼就瞅见她胸脯上挂着的工作证名字,“杜馨然”,我朝她贱贱的咧嘴一笑,搂住马洪涛的肩膀问:马哥我的任命书下来没有?

    马洪涛摇摇头说,没有!被市局领导卡住了,说是要再考核一阵子你的工作能力,有些事情你懂的,我也不细说了,这都是体制内的一些潜规则,咱们没辙。

    “没下来就没下来呗,行了,我还到棚户区去当我的小队长吧,那啥,你记得给我申请一辆桑塔纳警车,不能被阎王那个篮子给比下去!”我无所谓的摆了摆胳膊,不用说也知道,这事儿肯定是孔家做的手脚。

    马洪涛宣布散会,等到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他抛给我一支烟,朝我憨笑的说了声:谢谢!

    “嗯?”我迟疑了一下,接着马上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感谢昨晚上我让安佳蓓跟他约会吧,冲他摆摆手说:不谢,跟我其实没卵关系,主要还是你自己有魅力。

    马洪涛不好意思的押了口烟嘴,一脸回味无穷的惬意,朝着我说:昨天晚上我和蓓蓓,嘿嘿嘿

    瞅他那一脸的贱样,我就知道俩人昨晚上肯定有“事实”了,不得不感叹一句国外的女人确实敢爱敢恨,打心眼里我一直也没觉得安佳蓓是中国人,我抽了口烟正色的问他:“说话就说话,别老淌哈喇子!我问你个正经事,能不能帮我调出来阎王的资料,或者弄出来这小子现在的具体位置?”

    马洪涛也恢复了正经模样,小心翼翼的将会议室的门关上后才出声,阎王辞职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什么都没说,只是给曾亮打了个电话,我听曾亮说,阎王好像到一家岛国的控股集团去上班了。

    “岛国控股集团?呵呵,是给鬼子当狗腿去了吧,白瞎狗日的长得一副好皮囊了!”我嘲讽的撇撇嘴。

    马洪涛摆手说,那家控股集团的规模挺大的,总公司应该是在东京,京城也有他们的总部楼,听说最近好像要在石市投资建什么手机工厂,我感觉石市要大乱了,昨晚上七八个岛国捣乱分子在火车站纵火,企图烧掉车站的候车大厅,反正最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大波的岛国人,搅和的人心慌慌的。

    “岛国人入境难道不需要登记的吗?”我皱着眉头问,刚才马洪涛提到了什么手机工厂,我一下子就想起来杰西的父亲,那个叫吴晋国,自称是纽西兰籍的商人。

    马洪涛点头说,走正规手续肯定是需要登记,可是有些岛国人已经到中国很多年了,只是在不同的城市,所以没手续,有的甚至持有中国的身份证,还有一些不是走正规途径来的。

    “偷渡?”我嘴角抽搐了两下。

    马洪涛点点头说,反正你自己多小心点吧,之前你和鬼组闹的不可开交,万一是人家的残余力量过来报仇,目标肯定第一个定在你身上。

    “稻川商会,对了!马哥你知道稻川商会吗?”我赶忙问马洪涛,昨晚上梧桐提到过这个组织的名字。

    马洪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厉无比,眉头拧成“川”字形,沉寂了几秒钟后说,知道!岛国排行第三的大型组织,到现在都快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吧,据说这个组织手眼通天,尤其是六代目和岛国当政的关系很暧昧,据说都可以干涉到岛国的大选,你难道跟他们有什么瓜葛?

    我苦笑说,目前我也不清楚,你能跟我大致说下稻川商会吗?六代目是什么意思?

    马洪涛思索了一会儿说,代目和咱们国内说的龙头老大差不多意思,只是更权威,六代目就是第六任执事,反正这个组织发展到今天已经相当成熟了,旗下有各种企业、红馆、三温暖,各种黑白两道的生意。

    听马洪涛说的我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感觉这个稻川商会好像比天门还要强盛,被这样一个组织盯上,我也是祖坟冒了青烟,我吸了口气问:“他们有啥特点不?”

    “据说六代目偏爱蝎子,下面的马仔很多都以蝎子作为图腾纹身,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没去过岛国,也没和稻川组的人碰过面,三子你可悠着点,千万别招惹这些混蛋,他们可比咱们国内的这些混子、地痞不同!”马洪涛好心好意的提醒我。

    我伸了个懒腰说,有些事情由不得我呐,我倒希望国家昌盛,四海泰安,一场海啸直接把鬼子的四岛全给荡平得了,或者把岛国变成咱们国家的一个省,可关键是这些事儿不是轮不上我操心嘛,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稻川商会是不是针对我来到的。

    刚刚马洪涛说起来纹蝎子,我想起来之前被朱厌废掉的那个大光头稻草川,那小子的脑袋正中心好像就纹了一只狰狞的大蝎子,而且名字好像也和稻川商会千丝万缕,会不会是因为他的死,这个恐怖的大组织盯上了我?

    闲扯了一会儿,我攥着马洪涛替我争取来的普桑警车钥匙,招呼上李二饼几个协警就打算往棚户区出发了,反正我也想明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我不招惹这帮狗逼,但是他们要是奔着弄我,我也肯定撅折他们的狗腿。

    开车往出走的时候,那个叫杜馨然的女警拦下了我们,我疑惑的问她:有事啊?

    “那个,昨天的事情谢谢啊,周浩然给我道歉了,说是你警告过他,以后他再也不会来骚扰我。”杜馨然冲着我娇嫩的道谢。

    我邪笑着盯着她胸脯说,如果你真有诚意的话,晚上下班请我吃顿饭吧,对了你能帮我约出来那个小混蛋吗?

    “小混蛋?你是说杰西吗?”杜馨然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点点头说,没错!那小子放出去话,说还要再砸我朋友的洗浴中心一次,我得好好的跟他做做思想工作。

    杜馨然“噗嗤”一下笑了,朝着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杰西其实人品不坏,就是性格偏激,再加上父母又长期不管教他,所以整个人有点飞扬跋扈,晚上我约他出来,咱们一块到我家吃饭吧。

    之所以想和那个杰西碰面,我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孩子虽然鬼精灵怪,不过毕竟涉世未深,而且对“混”这一行好像很感兴趣,从他嘴里套出来点话应该不会太困难,我想知道他爸跟稻川组到底有啥关系。

    “那成,晚上下班我到单位门口接你,记得打扮的美美的哈,你证件照就蛮漂亮的!”我冲杜馨然摆摆手,发动着警车往外开,透过后视镜我看到这妞转身回屋去了,估计人家也就是客气客气,没想到我脸皮这么厚,竟然顺杆子往上爬,我可没有自恋到认为凡是个姑娘看到我就好像没见过男人似得往上扑。

    开车驶出派出所,李二饼一脸猥琐的抽鼻子打趣,赵队你现在从我们协警的眼里就是传奇,第一个通过协警转正,而且不到一个月就爬到了队长位置,现在就连咱们所里出了名的冰美人都对你青睐有加,能不能教教哥几个啊?

    “想摸肉,脸要厚!这样的妞,只能看着,不能硬凑,对了二饼,你知道她啥来路不?一个小小的实习警察,竟然还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我一边嬉皮笑脸的打着方向盘,一边回头问他。

    猛不丁发现一台没有挂牌照的黑色本田越野车好像打我们从派出所里出来后,就一直不紧不慢的吊在我们身后,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穿着警服,开着警车,我也没有太当成一回事,故意把警笛声给打开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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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这两家还是因为孔令杰和王建豪,提到王建豪我忍不住笑了,那个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纨绔现在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当初在崇州市的时候,我可没少招待他,空闲的时候应该让陈二娃和蔡鹰打听一下这家伙,指不定能对我有什么帮助。

    李二饼吸溜了两下鼻子说,石市四大家,孔杜王柳,孔家实力最强大,也最高调,王家柳家算是联姻家族,做石料和汽车生意,最低调的就是杜家,我听咱们所里的老同志说,杜家除了老家长过世以外,综合实力一点都不比孔家次,而且杜家门风很正,教出来的子嗣也都很懂礼。

    “你意思是说杜馨然是杜家的人喽?”我又望了眼反光镜,加大了脚下的油门力度。

    李二饼摇摇头说,是不是杜家人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她跟我差不多同时入岗的,当然我是协警,人家坐办公室的,毕竟她是正规警校毕业的,可实习生就有独立办公室,别说在咱们派出所,就是石市公安局也没这待遇吧?最开始的时候,杜馨然是在户籍科的,后来主动要求调到出警队,不管是以前的老所长还是后来代职的马哥,包括现在的曾亮谁都不会主动去找她,很多时候咱们所里的同事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冰山女警花。

    “扯半天犊子,跟没说一个屌样!”我没好气的白了眼李二饼,说了半天也没给出我一个正经的答案。

    李二饼赶忙摆手,压低声音说:赵队,我还没说完呢,去年咱们全所到医院做体检,那天早上我去比较早,看到有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把杜馨然送到了医院门口,全石市满打满算也就两三辆“幻影”,杜家刚好有一台,而且一直都没听说过杜馨然有对象啥的,她也不太像被大款包了那种。

    “哪个被包养的脸上写着字呢?”我望了眼反光镜,发现后面跟踪我们的那台越野车不见了,不由松了口气,点燃一支烟冲着他撇嘴,其实对李二饼的话已经有几分相信,人的模样可以伪装,但是气质伪装不了,细细想来杜馨然的身上确实有那么点贵族味儿。

    李二饼老鼠似的呲呲牙说,赵队我说这些都是小道消息,您可千万别出去乱说,这些大家族整人的法子太黑暗了,人家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咱们就装成不知道好了。

    说话的功夫,我们距离棚户区已经很近了,再拐个弯就到,我下意识的又看了眼反光镜,确定后面没有车跟踪,放缓了油门,慢悠悠的打着方向盘,车头刚拐过去,我慌忙踩了个急刹车,前面的拐角处停着一辆长安的商务车。

    而且那辆商务车是横着停着,两边都是得有将近一米高的树林区,就这么一条路,这一条路本来也只能容纳两辆车错车,刚刚够了,但是现在那台商务车就这么横在马路间,这样前面后面的车都过不去了。

    踩了一脚刹车,我赶忙挂档往后倒车,同时朝着李二饼他们喊,马上跟所里联系,就说咱们遇上黑涩会持枪械斗,请求支援!

    “持枪械斗?没有啊!”李二饼一脸茫然的伸直脖子往前猛瞅。

    我冲着他骂了句,废特么什么话,让你联系就快点联系!

    我还是低估了想要这帮偷袭者的胆量,我以为我们开着警车,而且还是警察身份,对方应该不敢太过份,哪想到人家根本不理这个茬,我着急忙慌的往后倒车,谁知道越慌越容易出错,连续两次往后倒车我都不小心熄了火。

    最后汽车干脆发动不着了,“卧槽尼玛的曾亮!”我愤怒的使劲拍了一把方向盘,不用说又被狗日的曾亮给耍了,派出所的警车调动一直都是曾亮这个王八蛋说了算,包括今天马洪涛替我申请的这台。

    我回头望了一眼车后,发现刚才一直紧紧吊在我们后面的那辆本田越野车也横停在了路边,而且对方还嚣张的故意按了两下车喇叭试图引起我们的注意。

    “怎么办赵队,手机没有信号,对讲机呼救不出去。”这个时候李二饼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哭撇撇的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攥着对讲机冲我问,我掏出手机看了眼确实没有信号,估计是偷袭者故意搞了什么鬼。

    这个时候,一个看不清楚长相的人,从那台“本田”越野车上面下来,那人脸上带着一个面具,是一个小丑的那种面具,小丑面具的脸是血红色的,两只眼睛却是白色的,男子不高,下来的时候特别的从容淡定,他还带着一副手套,手里攥着一把左轮手枪。

    横在前面的“商务车”里也跳下来六七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脸上全都带着各种各样的小丑面具,有的手里拎着砍刀,有的是扛根棒球棍,怪叫着朝我们一蹦一跳走出来,感觉就好像是地狱里蹦出来的小鬼一样可怖。

    “下车,往树林里跑!谁逃走了,记得马上回所里喊马哥支援!”我心一横冲着李二饼几个协警喊道,这个地方虽然距离棚户区很近,可是白天棚户区基本上不会来什么人,估计是等不到什么帮助了。

    “赵队,咱们可是警察啊,他们真敢把咱怎么样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咱们下去解释一下吧,我不想死”李二饼都快吓哭了,鼻涕泡顺着嘴角往下淌。

    我深呼吸两口说,兄弟这世界上很多人不屌警察的,相信我,抓紧时间跑路,没啥事儿是比活着更重要了,兄弟们听我的,我喊一二三,咱们一块往两边的树林里跑!

    “三二”眼瞅前后两边的人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摒住呼吸倒数,才刚倒数到二的时候,李二饼可能是真吓到了“啊!”的大吼一声,推门车门就跑了出去,才迈出去不到三四步,紧跟着就听到“嘣”的一声枪响,李二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后脑勺中枪,身体不规律的抽搐两下。

    “二饼!”我眼睛都蹬圆了,怎么也没想到一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瞬间失去了呼吸,更没想到这帮人竟然真的如此疯狂,丝毫都不在意我们的身份和身上的制服。

    “啊,啊!”这一下车里的其他四个协警也全都吓坏了,一窝蜂似的往出跑,有两个人跑的太着急,还把自己同伴给推倒在地,那个脸上戴小丑面具的男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抬起胳膊连续叩动扳机,而且一边开枪,他还像个变态似的一边翩翩起舞,几个协警根本没来得及跑太远,就被射中躺倒在地上惨嚎,那家伙不给任何人机会,晃悠着身体连续就是几声点射。

    我坐在车里心急如焚,虽然这些协警跟我没有太过感情,可好歹是跟着我出来的,眼看他们一个个横死街头,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急的把自己的嘴皮都咬破了,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逃出去。

    “冷静!冷静!”我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早以前师父告诉过我,左轮枪一共5—7个弹巢,也就是说这逼最多开七次枪,就得换弹夹,当最后一个协警被射中扑倒在地上惨叫的时候,那个“小丑”男果然停下脚步,把手伸向了口袋,趁着这个机会,我认准一个方向踹开车门就狂奔向对面的小树林。

    我跑下车的时候,余光瞟了一眼那个小丑男,似乎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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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我觉得自己做的最熟练的事情好像就是逃命了,从县城跑到崇州市,又从崇州逃到石市,单纯拼爆发力,或许那些国家运动员都够呛是我的对手。

    我大步流星的朝着路边的小树林里狂奔,头都不带敢往回转一下的,感觉风从耳边“呼呼”的刮过,脑子里又出现刚才那个小丑男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难不成树林子里面有什么埋伏?

    因为跑的太快,我的脸上被枝条划出来好几条血口子,可仍旧不敢停歇,眼下就算明知道树林里藏有玄机,我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跑,说老实话我觉得此刻心都在滴血。

    李二饼几个协警没什么意外的话,估计全都挂掉了,我应该怎么回去交代,怎么跟上头汇报?说我们遇到了恐怖分子?同事们都殉职了,只要我一个人逃出来?这话曾亮会信吗?

    穿过小树林,对面是一条不算太宽的河道,累的我“呼呼”直喘大气,我蹲在河边,心有余悸的朝后望了一眼,隔着枝条密布的小树林也看不到具体是什么情况,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帮杀手没有追过来。

    他们难道就这么轻松的放过我了?我有些迷茫的扬起脑袋回张望起来,河边一边寂静,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那帮狗日的想等我过河的时候再突然袭击?望着湍急的河水,我心底担忧的想到,此时我真有点杯弓蛇影了,犹豫了再三最好还是决定先过河再说。

    现在刚刚立春,温度并没有太高,我没敢拖鞋,就那么直接踩在刺骨的河水里往前行进,好在河水并不深,只到我膝盖的位置,我一边警惕的来回巡视,一边艰难的往前拔腿,好几次自己都被绊倒,弄得浑身湿漉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顺度渡过河去,而我也彻底变成了落汤鸡。

    我用河水抹了把脸,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遥望着河对面喃声道:二饼,哥几个放心,老子不会让你们白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挖出来这帮狗逼给你们报仇。

    一想到十几分钟前,李二饼他们几个从我面前惨死的模样,我就感觉心很疼,泪水都从眼眶里打转。

    奶奶个哨子的,这次事件不是岛国人干的,要么就是阎王和孔令杰做的,这帮杀手肯定是奔着我来的,李二饼他们几个协警倒霉,刚好跟我坐同一辆警车成了我的替死鬼,我内疚的抽了抽鼻子,加快脚步往前蹿。

    一直逃到一条大道上,怕显眼引起人注意,我把警服给脱掉随手扔到路边,等了半个多钟头,才总算碰上一辆出租车,我狼狈不堪的坐进去,准备招呼出租车司机载我回派出所去汇报,整个逃命的过程顺利到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没有碰上任何埋伏,更没有遇到半个杀手,难道真是那帮家伙疏忽了?

    出租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慌忙朝着出租车司机说,大哥麻烦你掉下头,咱们从棚户区路过一趟,过去的时候,我不让您停车,您千万别停哈。

    “棚户区?”司机大哥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操着本地口音摇摇头说,去不了,那边的路段戒严了,我听同行说,半个多小时前那边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好像还是警车肇事逃逸了。

    “警车?那死人了吗?”我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说估计是有什么好心人看到了当时的惨状报警了吧。

    司机摇摇头说,那就不清楚,我帮你问问吧!

    他拿起车上的对讲机喊话:亮子亮子,你刚才说棚户区那边是什么情况来着?

    对讲机里面一片“沙沙”声,一个男人声音传过来说:好事是警察喝醉酒撞死人了,场面老惨了,听说是死了一个老太太,还有个孕妇好像,我也是从旁边路过的,没敢看太清楚,反正那边现在戒严了,你没事千万别过去啊。

    我慌忙抓起对讲机问那头:大哥,那你看到有警察死了吗?死了好几个!

    那头迟疑了一下说:没有啊,我拉人从棚户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发生车祸了,一辆警车撞死一个孕妇还有一个老太太,倒是有几个警察也在附近,不过没看到有警察死。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那帮杀手把李二饼他们的尸体都转移了?然后又故意制造了车祸现场?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短路,朝着开车的司机大哥恳求,哥拜托你把我送到棚户区吧,我的同事很可能就在那辆警车里。

    “你是警察啊?”出租车司机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吱”的一脚踩下刹车,打开车门冲我摆手说,同志不好意思,我的车出现一点问题,恐怕没办法载你了,车费我就不要了,您自己找车吧。

    “大哥,我真有急事!”我冲着出租车司机哀求。

    他摇摇头,直接把车钥匙拽掉,开门走了出去,我也赶忙下车打算跟他说几句好话,那司机直接拔腿就跑了。

    “卧槽!”我恨恨的骂了句娘,其实也不能怪他,毕竟这年头谁都不愿意多事,但凡跟警察沾上边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儿,无奈这下,我只得步行往回走,我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市中心还有点距离,身上湿漉漉的很难受,鞋子里也全都是水,走起道来分外的艰难,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没有任何悬念的关机了。

    一边走,我脑子里一边琢磨,李二饼他们几个明明是被人开枪击杀的,我亲眼看到的,可是刚刚在对讲机那头的司机却说看到发生了车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件事情是一回事吗?

    距离市区越来越近,我心底的狐疑也越来越大,虽然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对劲,可我心里很突兀的袭来一阵不安的感觉,快走到派出所的时候,那股子紧迫感分外的明显,我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转身走进距离派出所不远处的一间小饭店里,我觉得整件事情有蹊跷。

    五个协警被枪杀,剩余一个警察消失,这事儿可是大案子,为什么我从派出所门口没有看出来任何紧张的氛围呢?这很不正常!按照正常的逻辑,哪怕走过场,曾亮也肯定会把所有警察和协警全都集合起来,出去找我,可我看到那些巡逻警车仍旧像啥事都没有的样子进进出出。

    我用饭店老板的电话,给胡金去了个电话,完事后犹豫了再三,还是拨通了马洪涛的号码,不知道是陌生号的缘故,还是马洪涛在忙,打了两三遍他都没有接电话。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胡金神色慌张的来到小饭店,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小三爷你又闯什么乱子了?

    “闯鸡毛了,我差点被人干掉!”我将胡金拽到饭馆的单间里,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胡金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你刚刚给我打完电话,马洪涛就带着几个警察到店里找你了,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回答,不过脸色很严肃,感觉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儿。

    “会不会是因为我失踪了的缘故?”我把之前被小丑男他们偷袭的事情和胡金说了一遍。

    胡金摇摇头说,感觉不像,马洪涛那副模样,让我感觉恨不得要杀了你似的,一点都不是担心你应该有的表情。

    正说话的时候,胡金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嗯,嗯”了几声后,胡金面容呆滞的挂掉了手机,朝着我傻愣愣的说:出大事了,死人了!

    “刚才谁打的电话?又是谁死了?你特么要急死我啊!”我焦急的推了他两下。

    胡金眉头紧锁,声音很小的说,二娃打来的电话,他母亲还有蔡鹰的对象,今天上午发生了车祸,蔡鹰的对象怀孕了,一尸两命,就在你执勤的棚户区路段,被一辆警车撞死的。

    “你说什么!”我猛然站了起来,顿时间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半个多钟头前对讲机那头的出租车司机,告诉我,棚户区路段警察肇事逃逸,死了一个老人和一个孕妇,陈二娃他母亲和蔡鹰的媳妇也同时出事了,我想这肯定不是巧合,我好像掉进了一个铺天盖地的大圈套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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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胡金愕然的看向我。

    我扯开嗓门厉喝:“把刀拿出来!”

    胡金犹豫了几秒钟,从后腰摸出一把折叠匕首,我把匕首“啪”一下拍在桌面上,朝着陈二娃和蔡鹰笑了笑说:有怨气,就拿起刀子往我身上捅,想捅哪捅哪,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家人首先就是我失职,对不住了兄弟!

    说罢话,我闭上眼睛,两行泪水瞬间面颊就滑落下来,这场我输的太憋屈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三哥!”

    “虎哥!”陈二娃和蔡鹰两人“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陈二娃嚎啕大哭,三哥我二娃虽然虽然笨,但不是白痴,我妈好好的在疗养院住着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跑到棚户区去?她自己根本也没那个力气。

    蔡鹰也抽泣着说,都怪我不好,偷偷把我媳妇接到石市来,这几天我和二娃调查岛国人的事情,疏忽了对她的照顾,虎哥我从上中学就和你在一起玩,怎么可能信不过你的人品,求求虎哥帮我们报仇!

    “三哥只要你帮我报仇,我二娃这辈子给你卖命!”陈二娃也匍匐在地上,朝着我哀嚎。

    “你们真的愿意相信我?”我抹了把鼻涕眼泪,把他俩搀扶起来。

    两个血性汉子已经哭成了泪人,忙不迭的狂点脑袋。

    胡金递给我一支烟说,小三爷安慰人的话我不会说,你怎么选,兄弟们就跟着你怎么走,你愿意认怂,弟兄们也绝逼嘣不出半句屁话,但是你愿意让大家就这么屈辱的低头吗?

    我抿着嘴角没有吱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脑子好像一团浆糊似的堵塞,看着泪流满面的两人,我深呼吸一口,咬牙说,这个仇必须报!二娃,蔡鹰你俩马上到医院踩点,帮我弄清楚李二饼他们在哪住院,大概的活动规律,其他事情不用声张,老子总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说实话。

    陈二娃和蔡鹰抹干净脸上的泪痕,点头往门口走。

    我看向胡金说,金哥你去找马洪涛聊聊,把整个事情的具体经过和他说一遍,如果他愿意相信我,就帮我想办法把通缉令押三天,如果他不愿意信我,那也是人之常情,不用太为难,我再想想具体应该怎么做。

    胡金拍了拍我肩膀把剩下的半包烟和他的手机丢在桌上,朝我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容易倒下!放心吧,一切有哥呢,就算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哥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肯定保你个周全。

    我摇头说:不,咱们谁都不会死,而且会比所有人活的更辉煌。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开始思考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很显然李二饼他们几个是最大的突破口,让这些人说实话,比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都有说服力。

    不用想也知道我肯定上了通缉令,现在欠缺的就是时间,如果马洪涛愿意相信我的话,给我三天时间,我想我应该可以让李二饼他们说出实话,我正琢磨着的时候,手机响了,陈二娃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李二饼他们所在的医院,大概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最后一次查房,因为李二饼他们是目击证人,所以病房门口有警察把守。

    我揣好手机和香烟出门,寻思到医院去踩踩点,如果有机会就直接冲进去,走出饭店的时候,刚好看到有几辆警车从派出所大院开出来,更要命的是一辆警车径直冲着我开了过来。

    我赶忙低下脑袋,加快了脚步,眼瞅后面的警车距离我越来越近,一辆白色的现代小轿车刚好速度很缓慢的从我旁边开过去,我赶忙伸手拦下轿车,手忙脚乱的跑到副驾驶位置,冲着开车人恳求,劳驾送我去人民医院!我有急事

    “赵成虎?”开车的是个女的,身上还穿一身制服,冲着我瞠目结舌的喊道。

    我一瞅开车的女司机,当时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匆忙间我竟然上了杜馨然的车,朝她摆摆手说:“不好意思我上错车了!”

    “你别走!”杜馨然一把拽住我胳膊,我挣扎了两下准备打开车门,她朝我轻声说,你要是敢走,我马上喊人!

    我无奈的拍了拍脑门问:“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着?”

    “是不是你肇事逃逸的?”杜馨然虎着脸问我。

    我长舒一口气说,我要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

    她很认真的点点头说,信啊!为什么不信,早上你出门的时候,我还跟你说过话,你根本没有喝酒,根据案发时间来判断,那么会儿功夫你也不可能喝酒,就算撞了人,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也不能会逃逸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冤屈?而且李二饼的问话笔录是我做的,根据我在警校学的知识,我觉得他在说假话,眼神闪烁,前言不搭后语,问的再细致一点,他就说脑袋疼,整个案子完全疑点重重!

    “说的跟你好像多了解我似的,既然你信我,那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看到杜馨然是穿一身警服出来的,而且胸脯上还挂着工作证,脑子里顿时有了个计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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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我再开口,杜馨然直接摇摇头说,我不答应!

    原本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套的说辞,不想这妞直接拒绝了,我一时间有点语塞,哭丧着脸说:“我去,姐姐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都还没问我需要你做什么事情,你就直接拒绝我了,这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杜馨然歪着脑袋冲我莞尔一笑说,你那么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需要我做的时间肯定异常的重要,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让李二饼他们改口供,这违法规定,我肯定不能同意。

    “那你就愿意看着我一个无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我深呼吸一口气,满眼凝重的望着她,见她犹豫起来,我接着又说:就算不为了我洗刷冤屈,你想想今天横死的老人和孕妇,他们都是无辜的,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是我兄弟的亲人,你作何反应?

    “你说什么?”杜馨然惊愕的长大了小嘴巴。

    我咬着嘴皮长叹口气说,不瞒你说,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想这儿我可能一走了之了,以你聪慧的大脑再加上从警校学到的专业知识应该能够看的出来,这次想要整我的人,心智和凶残程度其实特别恐怖,我也是个人,我比任何人都害怕死,可是我不想那些无辜的人白白死去,所以我才留下来再挣扎一次,主动权在你手里,你可以选择心安理得的继续坐你的办公室,也可以选择捍卫咱们帽徽上的尊严,帮助我一起将幕后的人绳之以法,善恶只在你的一念间。

    我连捧带哄的冲着杜馨然抱了抱拳头说,当然如果你认为这些事情与你无关,那就当我没说过,劳驾前面路口停车,谢谢!

    杜馨然没有作声,银牙轻咬嘴皮,看得出来她心里也在做剧烈的心理斗争,对于这妞我其实并没有抱多大希望,这个社会太过浮躁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有人在,帮我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就算是我自己,如果没有摊上这档事,我肯定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帮着人洗涮冤屈。

    杜馨然默默的打着方向盘,最终她还是将车靠边停下,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朝她点点头说,谢谢不抓之恩,保重!

    说罢话我就打开车门下车,我前脚刚刚踏出车外,她就从我后面轻声的喊了一声,喂,赵成虎你准备怎么做?你会把李二饼他们杀掉吗?

    我摇摇头说,肯定不会!藏在背后的人巴不得我把李二饼他们全都做掉呢,到时候我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我只想让李二饼他们说句实话,哪怕不进法院,至少也告诉我,到底谁在躲在暗处的侩子手。

    “你确定自己不会杀人?”杜馨然眨巴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看来这事儿有门啊,这妞明显动了恻隐之心,我心底不由一阵窃喜,故意装作苦哈哈的表情说,没什么的,大不了被咱们同事逮着我,就地枪决了,冤死倒是无所谓,就是害怕那些不法之徒继续逍遥法外,到时候会有更多人受到迫害。

    透过汽车的反光镜我看到自己的脸,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让我自己都差点信了,我是一个马上准备舍身取义的英雄。

    “行了,别装了!你不就是想替你朋友报仇嘛,别把我当成十五六的小女孩,你这点花招韩国偶像剧里早就演腻了,只要你答应我,肯定不会杀掉李二饼他们,我就帮你的忙。”杜馨然朝我招招手说道。

    “得嘞儿,一看您的面相我就知道,姑娘你肯定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转世,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那咱走吧,待会到医院,你帮我支走守在门口的同事,我带几个朋友进去问话,最多二十分钟,不管事情成不成,我肯定离开。”我一激灵钻进车里,握着她的小手就是一顿摇晃。

    杜馨然俊脸一臊,甩开我的手掌说,男人说话要算数,我为了你可是违反了规定,你不能让我再我替你背黑锅,而且我只帮你这一次,如果你搞不定的话,就不会再帮你了。

    “稳妥!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坑!”我兴高采烈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打心眼里感激她。

    杜馨然白了我一眼说,咱们先回所里去一趟吧,你这身行头想不引起人注意到难,待会我把车开到派出所门口,你躺在车里,千万别露头,我帮你去拿一身制服。

    说着话她掉转了方向,又往车站派出所的地方开去,我有些紧张的问:姐姐你不是准备带我回去邀功吧?

    她撇撇嘴说,信得过我,就按照我说的做,信不过你马上下车吧。

    我寻思反正死狗也躲不过扒皮,心一横点点头说,信得过!你就算把我卖了,我她妈也自认倒霉了。

    杜馨然“噗嗤”一笑说,你这副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慷慨就义的大英雄,倒像是抗战电影里那帮被游击队俘虏的二鬼子。

    “”我一阵无语。

    反正事已至此,不管怎么样,放手一搏吧,我拿手机先给伦哥去了个电话,完事又给陈二娃和蔡鹰发了条短信,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后,我冷下脸开始琢磨待会应该怎么逼供。

    杜馨然把车开到派出所的门口,冲着我低声说,你可藏好了,千万别让人看到了。

    我“嗯嗯”两声点头,眼瞅着杜馨然跑进大院里,心脏一下子悬起来了,派出所门口人来人往的警察来回进出,不少人路过的时候会朝里面瞅一眼,换做平常我肯定不带害怕的,可眼下我心里是真心有点发虚。

    杜馨染进去五六分钟就又拎着一个黑塑料走了出来,我紧张,她其实比我还紧张,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怪异,看到她身后确实没有人后,我松了口大气,我想这世界上最感动的事情或许不是你爱的人,刚好也爱你,而是一个陌生人能够无条件的信任你吧。

    看到她拉开车门,我悬空的心脏慢慢沉了下来,谁知道这时候异状突发,从大院里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一个身影,冲着杜馨然喊:小杜你等一下!

    “啊?”

    “卧槽!”杜馨然和我同时长大了嘴巴。

    从大院里跑出来的人竟然是马洪涛,马洪涛神色匆匆的撵到车跟前,冲着杜馨然问:你是打算去医院吗?

    当时杜馨然已经把车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从马洪涛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我,杜馨然想要关上门的时候,已经晚了,马洪涛一对豹眼直愣愣的瞄在我脸上,我苦笑着抹了一把脸,打算主动从车里出去。

    这个时候马洪涛的眼神又扫向了别处,仿若没有看见我一般,微笑着点点头说,去吧!再问下李二饼他们几个,他们的口供漏洞太多了,女孩子家一个人开车注意点安全,这把配枪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自己用不上,也可以暂时借给用得上的人使!听清楚我的话,是暂时借给哈!

    他后面这句话明显是冲我说的。

    马洪涛一边说话,一边从腰上把自己的配枪解了下来递给杜馨然。

    杜馨然脸色吓得都发白了,懵懂的点点头,望了我一眼,干咳说,马哥我那个

    马洪涛爽朗的笑了笑,转身就往回走:“这车不赖,挺符合你气质的,早点问完早点回来给我交笔录,路上慢点!”

    “姑奶奶别愣着了!快上车吧。”我压低声音冲着一脸呆滞的杜馨然喊,说老实话我当时心里真挺感动的,让马洪涛这样一个视法律为己任的警察装作没看到我的困难程度,绝对不亚于喊和尚跟着一块去嫖娼,不管怎么说他这份人情我承了。

    杜馨然发动着汽车,仍旧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说,刚才马哥没道理看不见你啊?难道是他故意放过你?不可能呀,全派出所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铁面无私,就算去年他自己的亲表弟赌博也照样被他扔进看守所去,而且他今天开会的时候,还拍着桌子怒吼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的,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会隐身术!”我抽了抽鼻子,硬挤出个笑脸朝她点点头说,谢谢!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马哥不是没有看见我,他只是给我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无辜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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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馨然又不放心的警告我,赵成虎你说话必须要算数,不然我肯定饶不了你。

    “一定!”我整理一下制服的领口,将大盖帽扣在脑袋上。

    接着我们几个一块乘电梯往楼上走去,整个过程我和伦哥他们一句话没有说,完全就像是陌生人,电梯到十七层停下,我们几个一块从电梯里出来,不行帮十八层楼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杜馨然将自己的工作证挂到胸前,又迟疑了几秒钟后,把马洪涛的那把配枪也递给了我,低声说:你刚才听见马哥说了,这枪只是借你的。

    “谢谢!如果这次我能侥幸逃过一劫,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我接过手枪藏到袖筒里,郑重其事的冲她鞠了一躬。

    “李二饼和一个协警住在1802病房,剩下的两个协警住在1803病房,三分钟以后你自己进去,记住只有二十分钟!”杜馨然整理了下自己的翻檐帽,迈向了台阶,我看到她的两条腿隐隐有些颤抖。

    等杜馨然离去后,我冲伦哥说,哥待会你带两个兄弟去1803房,我带两个人去1802房,让你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吗?

    伦哥微微一笑说,放心吧!录音笔,摄像手机,武器,哥几个身上都揣着呢,只要二娃他们那边不出现纰漏,肯定没啥问题,三子我有点搞不懂,就算李二饼他们现在承认,也当不了证据吧?毕竟是受胁迫的,咱凭借这些玩意儿咱们真就能反败为胜吗?

    “不一定能胜,但是起码能抓出来一条藏在暗处的小鱼小虾!李二饼他们现在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庭的时候,我需要他们翻供!到时候好好的扇躲在背后阴我的人一巴掌!”我阴沉的笑着说:“记住别让强子、兴哥他们冲动,这几天谁挑衅咱,咱也忍住,只需要记住是谁落井下石了就好,也交待二娃他们演的逼真点,努力做出一副跟我不死不休的样子!”

    “稳妥!”伦哥比划个ok的手势。

    我给陈二娃打了个电话,那边告诉我一切准备妥当。

    两三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快速朝台阶上走去,路过护士台的时候,抱着鲜花那兄弟一脸谄媚笑容的堵过去,将鲜花摆在护士台面上,冲着值班护士东拉西扯的问星座。

    我们剩下的几个人趁机快速往顶头走去。

    病房的门口确实没有守卫了,跟伦哥使了个眼色后,我径直推开了房门,李二饼正在看报纸,另外一个协警侧着身子在睡觉。

    我阴沉的咧嘴一笑出声:“二饼,我来看你了!怎么样?还好不?你的演技确实出神入化啊,当时看到你被爆头,我难过的都掉下来眼泪,唉现在想想,我的眼泪确实够不值钱的。”

    李二饼抬头一看吓得一个激灵,刚想从床上跳下来,就被一个兄弟给按住,另外一个协警听到响声想要坐起来,另外一个兄弟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冷着脸喝斥:躺下,待会喊你的时候再起来。

    我拉了张椅子在李二饼的床前坐下,慢条斯理的从营养品包装箱里拿出来一柄锯短了把的消防斧,斧子的锋刃磨得雪亮,寒光耀眼。

    “赵队,您这是要干什么?”李二饼吓得往后蜷缩身体。

    “别怕,我手快,一会就好!”我拿着斧头把在李二饼的膝盖上左右比划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二饼撞着胆子怒斥道,“别以为我是吓大的,门口有警察守卫,你信不信我喊一嗓子,你们谁都跑不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李二饼色厉内荏,脸上已经冒出不少汗珠,因为没戴眼镜,他看人的时候是眯缝着眼睛,让人瞅着就格外的不爽。

    “还特么装逼是吧?老子让你横!”按住他的那个兄弟从后腰上拽出一根粗短的镀锌管,抡圆了砸在李二饼打着石膏的小腿上,李二饼扯开嗓门刚准备叫唤,我一手拎着劈斧放在他脸前,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枪直接塞进他嘴里冷笑:憋回去!

    李二饼疼的满头都是大汗,“嘶嘶”的吸着嗓子冲我哀求:“赵队长,有什么咱不能坐下来四四六六谈清楚的,您别打我了,我就是个小虾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不知道最好办了,我先弄死你,完事再弄死你家里人,反正我怎么也是个肇事逃逸的通缉犯,杀一个人和杀十个人没什么区别的!”我凶光毕现,伸手轻轻摸了摸李二饼的脑袋。

    李二饼到现在还跟我耍心眼呢,扯着嗓门嚎啕大哭,明面上看起来是害怕,实际上就是想故意吸引外面的人注意,我捏了捏鼻子尖说:这样吧二饼,我也不指望你说什么了,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听听家里人怎么说。

    “啊?”李二饼脸上涂满了鼻涕和眼泪。

    “打个电话!”我从李二饼的枕头底下拿出他的手机,直接署名“妈妈”的电话号码,然后把手机贴在李二饼的耳边,那头立马传来了一阵呼救声,李二饼当时就急了,朝着我怒吼:赵成虎你太不是东西了,祸不及家人,你招惹我们家里人干嘛?

    “因为我没人性啊!”我把手机挂断,冲着另外一个协警吹了声口哨说,你也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李二饼“呼呼”喘着粗气说,我可以翻供,可以告诉警察,不是你肇事逃逸的,你别难为我家里人。

    我摇摇头说,我不想知道了!翻案太啰嗦了,待会弄死你,再把你家里人都做掉,老子报完仇,买张机票直接飞美国,以后潇潇洒洒的生活多好!

    我掂着斧头,在李二饼的脑袋壳上左左右右的来回比划着,作势要劈下去,李二饼吓得眼泪和鼻涕全都冒了出来,浑身如同筛糠一般的抖动着。

    见到他这副怂样子,我故意朝旁边的兄弟商量说:“你说溅一床单的血污也不好,回头人家洗床单的护工肯定有心理阴影。”

    那兄弟很配合的点点头说:“是啊三哥,不如咱把他扔下去,这里十八层楼,绝对能摔死,直接拿铁锨铲起来送太平间!底下我安排了兄弟等着呢。”

    看起来我俩像是在说笑话,可是我们的动作可一点也没跟他玩闹,我真的打开了窗户,将李二饼拖了过来,和那兄弟一人提他一条腿,把个哇哇大叫的他半个身子悬在窗户外面。

    十八楼很高,下面的汽车都像玩具车一样大,这要是摔下去,铁定变成肉泥,高空中的风呼呼地吹过,李二饼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在空中乱舞,哇哇怪叫求饶:“哥哥,爷爷,求你们了,千万别杀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愿意翻改口供,愿意和派出所的人实话实说,人不是你杀的。”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阴我”我仰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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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李二饼满脸哀求的朝我摇头。

    我点点头,冲着他努努嘴夸赞:脾气够硬!对主子够忠!就是不知道你死了,你主子会不会给你上坟磕头!兄弟,松手!

    旁边那兄弟还真听我的,直接就把手给撒开了,李二饼的身子往下一坠,吓得屎尿都瞬间从裤管里掉了出来,他生怕我松开手把他丢给下去,啥都顾不上了,扯开嗓门嚎叫着哀求道:是阎王还有岛国人,是他们逼我这么干的,爷爷,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和旁边那兄弟相视一笑,一把就将李二饼给拽了上来,惊魂未定的他如同一堆烂泥般瘫在地上,只顾着大喘气,话也说不出老了,由于血液都流到头上,他整张脸都成了酱紫色。

    人这种生物很奇怪,有时候口口声声的喊着不怕死,可是真正事到临头,让他多喘一口气,他都觉得是上天在恩赐,很显然李二饼就是这类傻逼,老老实实的跟我交代清楚不就完了,他还非想挑战一下我的忍耐力。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八分钟的时间,冲着李二饼邪里邪气的笑着说: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比划明白,不然我真免费送你一张飞机票。

    李二饼的裤管里湿漉漉的一大片,带着恶臭味的屎尿熏的整个屋子里都是味儿,我朝旁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他从兜里拿出录音笔和拍摄手机对着李二饼打了个响指说:看这里!

    李二饼惊魂未定的长喘两口气,将事情的大致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敢情还真是阎王这个王八蛋从背后搞我,只不过这次还有稻川商会的人介入,早上那个脸上戴着小丑面具的家伙叫马新跃,是个日籍华人,在中国生活了很多年,具体长什么模样,李二饼也没有见过,整件事情是他们提前一个多礼拜前就安排好的,阎王给这几个协警每人拿了三十万的现金,并且还承诺事后每人给他们一套房。

    “很好,很强大!为了三十万和一套还不定能到手的房子,你们竟然撕咬我一个无怨无仇的人,二饼,我跟你交句心里话吧,我本身就是个混子,到警局上班是因为我家老爷子安排,本身我准备开发棚户区的,你们这帮兄弟每个人我都打算给百分之一的股份,一年整个三五十万应该没啥问题,是你们自己扼杀了这次机会!”我朝着匍匐在地上的李二饼轻蔑的吐了口唾沫。

    李二饼和另外一个协警跪在地上朝着“咚咚咚”直磕响头,连哭带嚎的说自己错了,愿意翻盖口供,把事实的真相说清楚,我知道他们并没有认识到自己错了,只是害怕我会丧心病狂的真把他俩丢下楼去。

    我冲着屋里的两个兄弟微笑说,都录清楚没?

    俩兄弟冲我点点头,我摆摆手说,你们就先撤吧,告诉伦哥一定要把我刚才安排好的事情跟强子他们交代清楚。

    “三哥你不走啊?”两个兄弟错愕的望向我。

    我摇摇头说,我再跟他们聊聊心里话,你们去吧!

    两个兄弟犹豫了一下,拔腿走出病房,我冲着李二饼摆摆手说,你起来吧!

    李二饼哭丧脸说,起不来了,腿吓得软了。

    我咧嘴笑了,点燃一支烟接着说,二饼我挺可怜你的,你说你卖了我,这么大的事情,阎王只给了三十万,上次他找杀手弄死我都给了五百万,他也安排人保护好你们,知道为啥不?因为你们没用了,就是颗棋子,阎王就等着让我干掉你们,完事继续抓我,你们不知道我的背景,但是阎王很清楚啊,他知道单纯的肇事逃逸弄不死我,所以必须得让我有理有据的杀几个人,而你们刚好就是牺牲品。

    听完我的话,李二饼和另外一个协警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我吐了口烟雾,蹲在他俩的面前压低声音说:知道我为啥能短短的时间从协警变成正式工,又从正式工变成小队长吗?因为上头有人,你们自己好好想想,省里面的领导哪位姓赵!

    其实我就是装逼的,想给李二饼他们一种我背景深不可测的感觉,目的就是给这几个王八犊子制造心理恐慌。

    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我加快语速说,我不要求你们现在给我改口供,只希望在开庭的当天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我保你们不死,当然你们不改也无所谓,想想家里人,我正式进监狱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被人从楼上丢下来的那一刻,言尽于此,你们自己琢磨,最后重申一遍,我不会进监狱,因为我老子不允许,但是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会安排人传到阎王手里,想想看到时候面对我们两边的双重追杀,你们几个有活头吗?

    李二饼和那个协警傻愣愣的望着我,我已经听到走廊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还有杜馨然故意发出“咳咳”的干咳声,我将最后一口抽完,烟头弹飞到李二饼的脸上,从怀里把枪拿出来指向他脑门低声说:喊救命,大声喊救命!如果阎王问起来你们,你们就说我是来杀你的,谁敢杀花招,就拿那三十万给家里人办白事吧。

    “啊?”李二饼有点懵逼。

    我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脸上,怒喝:老子让你喊救命!

    “救命,救命啊!”李二饼扯开喉咙呼喊起来,立马有几个警察撞开门,声音洪亮的朝着我喊,别胡来,不许动!

    我转过去脑袋,看到杜馨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失望,我心里其实挺愧疚的,朝她挤出一抹苦笑,几个警察看样子应该不是我们派出所的,手里都握着配枪,黑漆漆的枪口一齐指向我。

    我认命似的把手枪丢过去,高高举起了双手。

    立马冲上来两个魁梧的警察将我给牢牢的按倒在地上,同时扣上了手铐,然后提起来我往门外推,路过杜馨然身边的时候,她拦住我们,两眼凝视着我的眼睛问,为什么?

    我朝着杜馨然微笑说,恭喜你啊美女,做笔录时候又添新功!人确实是我撞死的,我到医院来,就是专程为了灭口,估计这回你可以把实习两个字去掉了。

    “为什么骗我?”杜馨然眼神里带着一丝忧伤,那种感觉就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玩世不恭的撇撇嘴说,因为你傻呗!

    她甩手扇了我一巴掌,特别响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混蛋!

    “谢谢!”我盯着她的胸脯子邪恶的说,有生之年看来我是没机会摸摸传说中的34d了,哈哈

    “闭嘴,老实点!”一个押着我的警察使劲推了我脑门一下。

    接着我就被他们给很粗暴的推了出去,走出去老远,我回头望了眼病房门口,杜馨然仍旧在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看,她的眼中罩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气,我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对不起!

    我被带上了警车,没有往派出所送,而是直接拉进了公安局里的审讯室,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两个长得像熊瞎子似的壮硕警官吹胡子瞪眼的让我交代案发经过。

    我用桀骜不驯的语气嘲讽,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直接开庭审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也没什么想辩解的,就这样吧,你们喜欢熬着那咱就熬着吧,不要碰我一指头,我懂法!

    两个警官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递给我支烟,又苦口婆心的劝说了我好半天,对于他的任何提问,我都缄口不言,脑子里回荡着刚才杜馨然那一抹失落到极致的眼神,心里又涩又闷的慌

    跟我墨迹了两三个钟头,我一句话没有说过,除了要烟就是要水,最后马洪涛带着杜馨然来了,冲进审讯室马洪涛就扇了我一巴掌,破口大骂的指着我鼻子骂我,令他失望!

    我仍旧像是死了似的不作声,马洪涛和两个警官低声商量了几句,两个警官暂时离开,他压低声音冲我说,三子你不信别人,总该信的过我吧?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帮你想办法,过失杀人和意外,是两种概念,我帮你周旋。

    我微微抬头看了眼,见到杜馨然冷若寒霜的望着别处,一副根本不认识我的模样,我苦笑着朝马洪涛摇摇头说,我没什么想说的,按照你们得到的证据审判我吧。

    马洪涛一把揪住我的脖领骂,你是不是要疯啊?你知不知道被撞死的那两家人现在在派出所门口举着大条幅示威抗议,让我们就地枪毙了你,你他妈就愿意背着一个杀人犯的身份闭眼吗?

    我点点头说,我承认怂了,不想再斗了,就破罐子破摔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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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洪涛两只豹眼里遍布满满的血丝,腮上的肌肉狰狞的抽动着,我知道他是真的在为我担心,有些不忍的冲他沙哑的说:马哥,你不用管我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如果你真想帮我,就把现在这副模样一五一十的宣扬出去。

    “宣传出去?”马洪涛两条浓重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

    我点点头说,谢了马哥,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问我,我不会回答的。

    杜馨然一板一眼的俯头做笔录,整个过程一眼都没有看过我。

    马洪涛又递给我一支烟问,看守所那边需要我帮你安排一下吗?我在那边有两个关系不错的战友。

    我摇摇头苦涩的叹了口气说,不需要,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就可以了,按照规程,我大概多久会被诉讼提审?

    “一到两个月左右吧。”马洪涛想了想回答。

    “如果你能不漏痕迹的帮我加快审判的进度,那就真心谢谢了!”我点点头,耷拉下来脑袋再没有吱过声,看我没有心思交流,马洪涛重重的叹了口气,招呼杜馨然离去,从始至终这丫头一个字没有说过,也没有瞟过我一眼,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她站在我旁边沉默了半分钟,可能想问我什么,不过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们走后,那两个警察又进来老生常谈的跟我絮叨了半天,最后看实在没有办法撬开我的嘴巴,只能无奈的让我按手印,签名,暂时送去看守所羁押,往看守所走的过程,我心如止水,情绪没有一丝起伏。

    远远的看到看守所前面那堵灰色的墙面时候,我像个神经病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两个警察还以为我要出什么幺蛾子,赶忙警惕的望向车外,我冲着他俩摇摇头说:不用紧张,我就是有感而发,一个月进来两次,上次出来的时候明明跨过火盆的,为啥这么快又进来了,你们说我是不是犯太岁?

    一个警察松了口大气说,下次出去的时候记得再洒点艾叶水,算了,你恐怕没机会出去了,再出来不是上庭就是转到监狱,兄弟你胆子也是挺肥的,明明都已经跑了,为啥还多此一举的跑到医院杀那两个协警?

    “被人冤枉了,心里不服气!”我恨恨的咬着嘴皮。

    已经是“二进宫”了,对于里面的规矩我也算是轻车熟路,不同的是这次我没有“单间”待遇,被狱警粗暴的剪掉衣服、裤子上的拉锁,又把鞋子和皮带抽出来以后,我被带到的是个多人间。

    屋里一共七八个人,我进去的时候,一个穿黄色背心的家伙正盘腿坐在席子上哼小曲儿,后面还有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在帮他捏背,剩下的五六个人有打扫卫生的,也有冲洗厕所的,还有两个在摆弄牙缸和脸盆。

    看守所里面一共分两种监号,一种是短期号,关些赌博嫖娼,或者是家庭纠纷的短期犯人,不需要做工,就只说限制了自由,还有一种是长期号,羁押一些等待判刑或者已经在执行的犯人,需要劳动改造,可以挣公分给自己减刑,我这次被送进来的就是这种长期号子。

    看到我被推进门,一帮犯人几乎没有反应,仍旧很木然的该干嘛干嘛,只要那两个穿黄色背心的家伙点头哈腰的冲着管教点头哈腰,教官指了指我说,这个是刚进来的,你们互相不要闹事,好好的接受劳动改造。

    穿黄色背景的青年赶忙拍着胸脯保证不会,管教满意的点了点脑袋“嘭”的一下锁上门离去,我这才注意到墙角的地方好像蹲着一个很纤瘦的人影,那家伙长得顶多一米六稍微多一点,剃着一个标准的“劳改头”。

    让我注意的不是他的瘦弱,而是那男孩的脸,他的左半边脸竟然纹了一只狼头,那狼头绣的栩栩如生,尤其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异常的可怖,右半边脸看起来倒是很清秀,感觉顶多十七八岁的模样,从我走进来到现在他都低着头没往起抬过。

    “喂,东张西望看什么呢?号子里的规矩懂吗?”穿黄色背心的马脸青年从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戏谑的问道。

    这家伙长得挺喜感的,一张二尺来长的驴脸,脸上坑坑洼洼的都是小疙瘩,胸口、胳膊一些裸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是青色的纹身,隐约间看起来像是纹了一条龙。

    见我好奇的打量他,那马脸青年冲我昂着脑袋,拽的像个二五八万似的问,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

    瞅丫那一脸二逼呵呵的屌毛样子,我都懒得和他废话,自顾自的抱着分配给我的脸盆往盆架子的方向走去,这种货色从外面给我提鞋都不配,如果不是因为我有自己的计划,说啥我也要让马洪涛给我整个单间。

    见我搭理他,那马脸青年可能觉得自己被扫了面子“哟呵”怪叫了一声,刚才替他捏背的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冲上前一把抓住拍在我肩膀上吓唬:新来的,你是不是想死?没听见我老大问你话吗?

    我抖了下肩膀,回头冲着那小子冷喝:“滚远点,别招惹我!”

    “哎哟,还挺倔强!”尖嘴猴腮的小伙抬起胳膊朝我脸上招呼过来,不等他伸展胳膊,我肩膀往前微微一拱撞在他胸口上,把丫踹了个踉跄,风风雨雨的经过了这么多事,虽然我现在的实力比不起那些顶尖高手,但是对于这种烂鱼臭虾还是没啥问题的。

    那小子被我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哟,妈呀,尾巴骨折了”惨嚎起来。

    瞅这家伙哭讥尿嚎的模样,我都想笑,我发誓自己刚才就是轻轻的靠了他一下,他完全就是在伪装,看来也是个从号子里混很久的老油条,这么干既讨好了老大,自己还不容易受伤。

    穿黄色背心的马脸青年脸色顿时冷冽下来,冲着其他人招招手喊:你想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其他几个犯人全都放下手头上的活,慢慢冲我包围过来。

    我不慌不忙的放下来脸盆,扯开嗓门嚎了一声:和谐社会嘛,我说我是来度假的你信不?我警告你们,谁也别碰我指头哈,要不然我立马喊管教!

    几个家伙马上犹豫的往后倒退,那副模样好笑又可悲,我看向马脸青年,不带一丝温度的说:你不惹我,我也不会惹你,你好好的当你的老大,我最多从这儿住一个月就出去,听懂没?

    我往后收了收脚,指着他刚才盘腿坐过的席子说,我睡这儿,你自己找地方去!

    “你说什么?”马脸青年的嗓门立时间提高。

    我冷笑着瞪大两只眼睛,做出一副很凶狠的模样说,我睡这儿,你自己找地方去!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进来的吗?我杀了人,而且还不是一个,对我来说,杀一个和杀俩没区别,现在听懂了没?听懂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腾出来地方!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你也可以抽空跟管教打听打听。

    马脸青年嘴角抽动了两下,老老实实的抱起自己的被褥挪到了墙边,狠狠的踢了那个脸上纹狼头的男孩一脚骂:废物,滚到墙角睡去!别他妈从这儿碍老子眼!

    本来我还以为男孩应该会奋起反击,或者直接干趴下马脸青年,毕竟敢往脸上纹身的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谁知道那青年居然一声没吭,老老实实的站起来,蹲到对面的墙角去。

    我疑惑的望了眼男孩,他也扭头看了我一眼,不过很快又低下了脑袋,换做平常,我肯定会乐呵呵的问问男孩发生过什么故事,可是眼下我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呢,哪有心思搭理别人,叹了口气冲马脸青年招招手问:有烟吗?给我拿一颗!

    马脸青年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自己铺盖底下摸出一支皱皱巴巴的香烟和打火机送到我跟前。

    我惬意的吐了口烟雾,看到周围的犯人全都嫉妒的盯着我手里的烟卷,这才猛然觉悟过来,在看守所里抽烟貌似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大口嘬了两下,把烟卷递给马脸说:大家都抽一口吧。

    屋子里一瞬间陷入了沉寂,只能听见“吧嗒吧嗒”嘬烟嘴的声音,我大大咧咧的坐到席子上,琢磨被阎王陷害的整件事情,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开庭审判这场东风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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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地方香烟绝对属于高档奢侈品,特别是我住的这种长期号,能抽上烟的基本上都是牛逼人,马脸青年递给我的那支烟显然不知道保存了多久,被我就这么祸害了,心底要是没有怨气那才叫有鬼呢。

    我朝着他笑笑说,哥们不用这么恶狠狠的瞪我,那根烟就当是我先借你的,我肯定能比你早出去,等我出去以后,一定会想办法给你送进来几条中华解馋的!

    “逗我玩呢?杀了人还想出去?你从这儿出去,不是被枪毙,就是送进死牢?你托梦给我送烟吗?”马脸青年很突兀的站了起来,看架势又准备跟我动手。

    我点点头说,关键我上面有人呐,你老老实实的坐下,和谐社会,咱们和谐劳教,你要是敢乱动,我可就喊人啦,反正我白天睡一宿,有的是精神陪你折腾一宿,大不了咱们一块关禁闭!

    说罢话我就不再理会他,两手拖着下巴开始琢磨事情经过。

    李二饼告诉我,整个事件都是阎王和稻川商会的人在背后操作,我觉得更多还是阎王这个王八蛋在计划,起初我还以为这家伙没什么脑子,现在看来我真是低估了对手,高估了自己。

    令我没想到的是,阎王这次会这么狠,为了整残我,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再想想无辜的陈二娃和蔡鹰,我心底说不出的内疚和愤怒,死死的攥紧拳头喃呢:单凭这一条,不管阎王的师傅是天门的哪一位,他都必须要死,而且我还不能让他太痛快的死,加入天门一意孤行的要袒护他,哪怕明知不敌,我也不惜会和天门开战!

    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阎王认为我无计可施,破罐子破摔,就是想让他现在高高兴兴的咧嘴大笑。

    如果没有陈二娃、蔡鹰他们的信任,想想我的处境确实挺凄凉的,被人指控肇事逃逸,完事还想折回医院把目击证人给击杀不说,自己兄弟也认为是我撞死了他们亲人,跟我反目成仇,而且我进来了,雷少强他们肯定也乱了,阎王一定会安排人到派出所去调查,而马洪涛和杜馨然一定会把我现在这种濒临崩溃的状态告诉别人。

    然后阎王应该会试探性的让人去祸祸桥西区,在确定王者内部确实足够混乱的时候,我想他的獠牙应该就会伸向崇州市,此时我越是心灰意冷,他肯定越发高兴,我想这个狗逼此刻说不准正和他的那帮岛国野爹们正举杯换盏的在研究怎么瓜分“王者”和崇州市吧,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加快我被审判的速度,也一定会亲自参加我的审判会,毕竟只有我正式被宣判,阎王才敢彻底放下心。

    “笑吧,趁着现在还能笑,你一定要好好的笑,不然以后没机会再笑了!”我咬着嘴皮喃喃自语,这一次阎王用实际行动教给我,做人一定不要太善良,如果我平常足够恶,借给李二饼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反操我,现在就等着开庭当天,我是怎么让阎王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

    至于李二饼他们的亲人早就被陈二娃和蔡鹰控制起来,已经转移出了石市,他们两个是受害者,谁也想不到他俩会去难为“目击证人”的家属,李二饼他们会不会反水,答案是肯定的。

    首先李二饼不是社会人,“义气”这玩意儿在他们看来就和玩笑似的,他们就算不提家里人考虑,也得为自身考虑,我去医院已经很明显的透漏给他们一个信息,我一定不会入狱,如果他们敢不按我说的做,我一定会弄死他们,而且我也安排好了,伦哥他们时不时表现出来一点实力去探望李二饼他们一下。

    想的脑子有点累了,我干脆拨拉了两下脑袋,仰头躺在席子上准备打会儿盹,至于其他人早就已经一声不响的躺回自己的席子上,当然除了那个马脸青年,他一直都盘腿坐在席子上像条狼似的恶狠狠的盯着我,看来还在为我挑衅他老大的尊严耿耿于怀。

    我侧头瞟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说:千万别跟我玩套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说话的时候,虽然嘴角挂着微笑,但是眼神里不带一丝丝感情,而且我心里也却是是这么想的,从今往后都不会再那么仁慈,任何会对我产生威胁的人,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废掉。

    马脸青年吸了吸鼻子,没有回应我,侧身躺了下去。

    不经意间我又看到蜷缩在墙角那个脸上纹着狼头的男孩,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他确实冷,我看到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的胳膊,这样的孩子放在外头顶多也就是念高中或者是大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祸祸成这样,从脸上纹身,那他这辈子基本上是走不了什么正行了,如果这小子真有点什么功夫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出去以后给他一份工作。

    想到这儿,我沉思了几秒钟,将脑袋下面压着的毯子直接丢给他。

    毯子掉在他脚边,他仰头迷惑的看向我,跟我对视了几秒钟后,就又把眼睛看向了别处,他左脸上的狼头分外的狰狞可怖,让人瞅着心里就有些发寒,嘴唇冻得稍稍有些发紫,右边脸上一大片的淤青,估计是被打的,呆滞的盯着旁边的墙壁没有出声,既没有谢我,也没有捡起来毯子。

    “他是个哑巴,从进来第一天就没有说过话,怎么打也不会喊疼,而且脑子好像也不太灵光,估计是受什么刺激了吧!”马脸青年背转身子冲我解释。

    “哑巴?脑子不好使?”我瞄向了那个男孩,他的眼神虽然有些迷惘,但绝对不是神经病或者智障的那种迟钝,至于是不是哑巴我就不清楚了。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喃呢:从这里面住着的人,哪个没点心酸往事!

    心酸这种事情跟好人和坏人无关,况且这个社会对坏人和好人的定义实在太狭隘了,有多少人为了尊严却活在别人的胯下,活在胯下只是为养活他的一家,有多少人指手画脚的给别人讲着道理,讲完道理他自己却不讲道义。

    我胡乱遐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感觉没睡多一会儿,我就被一阵哭声给惊醒了,我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看到蜷缩在墙角的那个男孩正捂着脸在“呜呜”痛哭,接着旁边的人全都骂骂咧咧的从席子上爬起来,在马脸青年的带领下围住那个男孩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马脸青年最是愤怒,一边狂踹那男孩,一边大声的咒骂:草泥马的,每天晚上都得鬼哭狼嚎一会儿是不是?

    男孩只是捂着脑袋使劲蜷缩身体,既不求饶,也不喊疼,任由他们雨点一般的拳头往自己身上招呼,我想这就是他脸上淤青的由来吧,看到那男孩失声痛哭,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好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爸被讹传贪污了村里的化肥钱,一大群村民堵在我家门口砸玻璃砸门,我也像这个男孩那么无助。

    “差不多得了!他就是个小孩子而已,你们每个人都能当他叔叔了。”我站起来推开旁边的几个人,冲着打的正凶的马脸青年劝阻。

    马脸犹豫了一下,走到我跟前,推了我胸脯子一下冷笑:“我不惹你,不代表怕你,你特么也别太狂了!”说话的时候,他一把扭住我的胳膊,想要来个漂亮的反关节动作将我制服,哪知道我将胳膊往怀里轻轻一带,那小子就摔了个趔趄,差点没趴在地上,这招朱厌过去经常用来对付我,虽然甩不开朱厌,但是甩他还是很简单的。

    甩开他以后,我随手从旁边的脸盆架子上拿起一支牙刷欺身过去,拿着牙刷把顶在他的嘴里,声音冷冽的低吼:老老实实的滚去睡觉,以后别特么碰他,都是爹生娘养的,谁也不比谁多啥,他不反抗,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欺负他,听懂没?

    马脸青年吓得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颈没有再敢吱声,当然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不敢真下手,况且这里面的牙刷都是特质的,木质的长条形,没有一丝棱角,其实根本杀不了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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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脸青年倒在地上仰头望着我,眼神里透漏出一丝惊恐。

    我眯缝眼睛跟他对视了几秒钟后,直起腰杆冲着他微笑说,都进这里面来了,咱也没必要再分什么三六九等,如果你觉得自己拳头硬可以随便欺负人,那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肆意的侮辱你?牛逼的人物在中央,干不过政府别嚣张。

    我说话的时间,余光一直盯着蜷缩在墙角的那个男孩看,他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真的有点智障,我不由叹了口气说:行了,不早了,都早点歇着吧,他就是个孩子,想想如果你们的弟弟、侄子啥的被关进这里头,心里面能不害怕吗?

    别看我说这话老气横秋的,实际我顶多比那男孩大个两三岁而已,只是觉得他无助的样子,像极了过去的自己。

    说罢话,我转身朝睡觉的席子走去,原本我以为那男孩应该是个忍辱负重的厉害角色,现在看来他不过只是个弟弟,不值得我从他身上再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

    听到我的话,马脸青年和其他人也纷纷躺回自己的席子上。

    弱肉强食,这条生存规则,在哪里都能行得通,特别是在这个地方尤为明显,不知道是因为挨个顿打变老实了,还是他自己哭够了,反正等人都散开以后,那男孩再也没有发出过响声,甚至还偷摸的拿起我丢给他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清晨我们被一阵尖锐的哨声喊醒,大家纷纷开始整理床铺,做自己的内务,我懒散的坐在地上,琢磨自己在这里面的第一天应该怎么过,望着这帮好像士兵似的狱友们,正排队洗脸刷牙,我想起来读书的时候到食堂打饭好像就是这场景,当然排在第一个的还是马脸青年,毕竟他是这间屋子里名副其实的老大。

    脸上纹狼的男孩排在最后一个,之前我扔给他的毯子,已经被他叠成四四方方的小块放到我脚边,我仰头的时候,那男孩也刚好回头看我,跟我的眼神碰撞到一起,他马上如同一只受惊吓的小鹿一般,紧张兮兮的低下去脑袋。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我看的出来,这孩子不是真傻,他只是在害怕,或者说是在逃避什么。

    “反正一天到晚都从这屋里蹲着,洗了洗脸的也没人笑话,你们那么井然有序干啥?”我打了个哈欠,琢磨着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从长期号里住着是需要做工劳教的。

    “呵呵你可以继续躺着!”马脸青年刷完牙,踱步走到我跟前,一脸戏谑的瞄着我,他转了转脖颈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朝我冷脸说:管教问起来,别说我这个当号长没有尽到自己责任,大概规矩我跟你说一下。

    “嗯,有啥说啥呗。”我朝着耸了耸肩膀,这家伙身上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昨晚上明明都得我吓得快要哭了,迷糊了几个小时,又立马变得飞扬跋扈起来。

    尖嘴猴腮的那个家伙一脸阿谀奉承的递给他一条干毛巾,马脸青年冷笑说:早上六点起床,起后叠被子,洗漱,七点早餐,七点半开始劳教,午餐在十二点,晚饭是下午五点,十点前必须睡觉,白天不能躺只能站或坐,每天背三遍纪律,你这样的新人前十天不用参加劳动改造,只需要在屋里熟记纪律。

    “什么纪律?”我抠了抠眼屎问道。

    尖嘴猴腮的那家伙指了指靠近门口的墙壁说:六做到和六不准!每周号长都会抽人检查的。

    顺着他的指头望去,我才看到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a4纸,纸上密密麻麻的用手抄几行小字,其实就是所里的规章制度。

    “哦。”我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干脆爬起来开始做俯卧撑,至于他说的什么抽查,我压根没当成一回事,记不住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借给马脸青年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和我动手。

    “对了,你怎么称呼?”我一边吭哧喘气的做俯卧撑,一边仰头问道马脸。

    “叫他老大就行了!”尖嘴猴腮的家伙朝着我贱笑,这小子属于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明知道我根本不怵马脸,还故意来这么个梗,那意思不就是挑拨我削马脸嘛。

    马脸回头甩了那小子一巴掌骂:滚蛋!

    然后看向我说,我叫孙至尊,在这里面的编号是9574,随便你怎么喊。

    “名字挺霸气的,要不我以后我就喊你孙子吧,还显得亲近!”我继续铿锵有力的做着运动,旁边旁边的几个家伙涨红着脸在强憋笑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有瑕疵。

    他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盯着我说:你是在故意挑衅我吗?

    “算了,还是至尊听起来顺嘴儿。”做了几十个俯卧撑,我又躺下开始做仰卧起坐,这屋里空间实在太小了,除了这几项我每天的必备运动,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看到我让步,孙至尊脸上稍许好看了一些,回过头一脚蹬在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腿上怒斥,笑你麻个痹,老子这个月就抽查你,给老子背背六不准的第三条,背不出来的话,小心我把你这只赖猴子变成死猴子。

    敢情那尖嘴猴腮的青年外号还真叫猴子,他脸上一尬,支支吾吾的开口:第三条,不准称王称霸,拉帮结伙,打架斗殴,欺压他人,抢占他人财物,抢吃他人食品。

    “你特么是故意的吧?这不是明摆着寒碜我呢?”孙至尊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呢,甩手就是一巴掌呼在猴子的后脑勺上,猴子委屈的没敢吱声,十几分钟后,管教将铁门打开,冲着我和那个脸上纹狼的男孩说:赵成虎、刘云飞,你们两个是新人,暂时不需要参加劳动改造,但是必须熟悉纪律,早中晚饭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记住不许躺着、只能站或者坐。

    我和男孩一块点了点头,接着孙至尊带着一票狱友排成一列队,喊着号子走了出去,拥挤的监房里瞬间只剩下我和男孩两个人。

    我象征性的站起来看了眼墙上的“纪律”,朝那男孩问:你叫刘云飞啊?因为什么进来的?

    男孩背转身子站立,感觉像是面壁思过一般,没有回头,也没有接我的话,说老实话,这种谧静的氛围让我很是不舒服,或许这家伙真是个哑巴吧,我自我安慰的摇摇头,下意识的跟男孩保持一段距离,总害怕这家伙会像恐怖电影里的鬼脸,突然回过来脑袋吓我一跳。

    我正默念“纪律”的时候,刘云飞猛然走到铁皮门背后,紧跟着门开了,有个给我们送进来两份早饭,说是早餐都有点寒碜,就是挂面汤外带两个馒头。

    这家伙的耳朵这么好使?我剧烈门口如此近都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竟然可以先半分钟就听到?我看到他蹲在地上大口朵颐的咀嚼着馒头,感觉像是很饿似的,就把自己的馒头掰开一半递给他。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怯生生的接了过去,喉咙微微鼓动,嗓音特别沙哑的鸣了句:“谢谢!”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吓了一跳,心底本来已经把他当成了哑巴。

    他大口往嘴里灌了一口面汤,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笑容的表情朝我点点头说,会!不喜欢说。

    “你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虽然这早饭很倒胃口,可也没得选择,不吃就得饿着,我捏着鼻子喝了两口面汤。

    他的眼圈顿时红了,脑袋几乎都快低到地上,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轻声喃呢:“正当防卫,杀了人!”

    “正当防卫这种事情,不应该被判刑吧?难不成被你整死那个家里背景很大?”我又抿了一口泔水似的面汤,实在是咽不下去了,站起来去洗脸刷牙。

    他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不光把自己的面汤早点喝完了,还把我剩下的那些也给倒进嘴里,才打了个饱嗝说:我是自己要求进来的,警察不受理我,我就故意在警局的大门口砸烂两辆警车,还打伤了一个执勤的队长,因为我觉得自己有罪,应该受到惩罚。

    “你这个想法很奇葩!”我抹了把脸,微笑的看向他问:杀的人和你是朋友吗?

    我并没有想窥探别人的秘密,就是觉得无聊,想找个人随口扯扯犊子,打发一下时间而已,哪知道这句话好像触戳到了他的泪腺,刘云飞瘫坐在地上,情绪失控一般嚎啕大哭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