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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飞蹲在地上,脑袋埋在两腿间像个孩子似的痛哭起来,把我给整懵逼了,寻思自己是不是说错啥话了,走到他跟前冲他低声安慰,兄弟有啥不顺心的事儿你直接四四六六的跟我说,成不?你这么一嚎啕,弄的我心怪难受的。

    他没有理我,完全就跟个小姑娘似的“呜呜”哽咽,我捏了捏鼻头问他:咋地了兄弟,你是不是想家了?没事哈,像你这种治安拘留,顶多也就二十来天的事情,咬咬牙一眨巴眼睛就过去了。

    哪知道我越安慰他,他越是哭个不停,这个时候铁皮门突然开了,一个拎着橡胶棍的“制服男”冲进来问我们,怎么回事?

    我哑口无言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自己,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赵成虎你挺嚣张啊,昨晚上才刚进来,今天你就敢欺负人了?墙上的六不准是不是没看仔细?”呲着满口大黄牙的“制服男”拿橡胶棍从我胸口上捅咕了两下训斥。

    我干咳着解释,不是我整哭他的!不信你自己问他!我当时有点着急,说话的嗓门不由提高很多。

    “还他妈跟我横是吧?”大黄牙又用橡胶棍戳了两下我胸口,我恼怒一把推开棍子,指着他鼻子质问,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别特么动手动脚的!

    刘云飞哭的几乎岔了气,脸上挂着一丝因为呼吸不顺畅憋出来的红潮,距离咳嗽着摇脑袋,他这么一整,越发显得好像我威胁他似的,满口大黄牙的管教一棍子就砸在我脑袋上。

    我当时真是没反应过来,被他这一棍子给打了个正着,脑袋“嗡”的一下就晕坐在地上,接着那个“大黄牙”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没头没脑的朝我使劲挥舞起胳膊来,手里的橡胶棍雨点似的落在我身上,我很想还手,可是又不想把事情闹大,强忍着心底的愤怒两手抱头蹲在地上,心底暗暗责备自己,以后千万不能装什么好人。

    “不要打他,跟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崴了脚,疼的哭起来的!”刘云飞猛地站起来,伸手拦在我前面,这小孩哭的两眼通红,鼻涕头子还挂在脸上,看起来很是愤怒。

    大黄牙一拳头怼在刘云飞的脸上,恼羞成怒的骂了句:你给我滚一边去!

    骂完以后,他又准备继续削我,这个时候刘云飞突然像是灵猴一般蹿了起来,胳膊肘往前微微一搂,勒住“大黄牙”的脖颈一记轻松的“背摔”将他一把给重重扳倒在地上,大黄牙倒地的瞬间,刘云飞速度特别快的捡起来橡胶棍子想要往他脑袋上挥舞,可能又想起来什么,棍子眼瞅着已经贴住大黄牙的头皮,他硬生生的停下了手,深呼吸一口把橡胶棍扔到旁边,又两手抱头的蹲在了地上。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彻底震惊了,这个小家伙是个高手啊,打过架的人应该都清楚,拳头猛地朝外砸并不需要费多大劲儿,可是眼瞅要砸到人脸上,又突然收住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需要对身体有高度的掌控能力。

    拳头饶是如此,更不用棍子,刚才刘云飞目露凶光的模样,我看的很清楚,他就是准备开抡“大黄牙”的,只是半当中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又及时刹住了车。

    大黄牙吓坏了,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捡起橡胶棍照着刘云飞“咣咣”就是几下子,幸亏只是橡胶棍,打不出血来,不然刘云飞的脑袋肯定得让他砸几个窟窿出来不可,打完以后他还不解气,又从腰后摸出一副手铐把刘云飞给铐了出去,急赤白脸的说要关他紧闭!

    等铁门重重合上以后,我才揉着脑袋倚靠在墙壁上,使劲吐了口唾沫骂道“草泥马得阎王!”

    狗日的大黄牙肯定是阎王安排过来整我的,半夜刘云飞哭嚎都没有人搭理,大白天的只是哼唧了几声,他突然就负起责来?这事儿打死我也不信。

    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个刘云飞的身手明明这么好,为什么孙至尊欺负他的时候,他却从来不还手?难不成真像他说的那样,进来就是为了赎罪的?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大黄牙又拽开门走了进来,冲着我皮笑肉不笑的说:有人来探望你了,待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自己嘴巴有点把门的。

    “哦。”我沉闷的点点头。

    大黄牙不放心的戳着我脑门威胁,我不管你在外面有什么显赫的地位,但是从这里头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是龙给我盘起来,是虎给卧下去,听懂没有?

    “老虎一般卧倒就是准备捕食了!”我舔了舔嘴巴上面的干皮冲着他阴笑说:你肯定有渠道知道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进来的,谁给你的命令,我不管,但如果你下次再敢跟我犯贱,我保证你一脱下来这身衣服就会被人弄死,人在天堂,钱在银行的日子你自己慢慢品,别觉得我现在虎落平阳了,就能被你这只犬欺!

    “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大黄牙很心虚,一把推在我胸口上,不过没敢再拿橡胶棍招呼我。

    我笑了笑说,做人聪明点,不管谁给你下的命令,你只管收钱就好了,反正对方进不来,也不会看到你到底是怎么整的我,死活不都是你一张嘴的事儿嘛?没必要非为了一个人去得罪另外一个人,我死了还好说点,万一我侥幸出去了,你怕不怕?

    大黄牙冷着脸上下瞟动了我几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把我带出了监房,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我被他领到一间小屋子的门前,“进去吧,不该说的不要乱讲,我以后会注意自己方式的!”大黄牙用委婉的方式像我屈服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放心!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我懂。

    进门前我还琢磨着倒是是马洪涛想见我,还是其他兄弟想和我碰头,结果推门一看,不禁有点傻眼,屋里坐着一个清瘦的老头,老头身上穿件灰色的中山装,花白的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此刻他正面带微笑的望着我。

    “呃,您老怎么来了?”我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我的人竟然是那个经常和我一起下棋的老爷子,透过他上次遗落在我店里的棋子,我猜测这老头可能姓孔,而且应该是孔家的那位真正当权者。

    老头爽朗的一笑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本来今天上午说要找你杀两盘的,结果到你们店里一问才知道,你又犯错误了,你小子也是够能耐的,一个月进来两次,真拿这儿当度假村了?

    我愣神了几秒钟,马上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般,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贱笑说:“老爷子,您可坑的我好苦啊,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姓孔吧?孔家真正说了算的是您老吧?”

    老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弄得太透彻的好,郑板桥先生都说过,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小子,咱们相识也是一场缘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助你,但你必须得答应我,出去以后,一定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老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再次向我证明了他的身份,虽然我是被冤枉的,但老头并不知情,也就意味着他有手段把我这个“杀人犯”都给保出去,这是得多么通天彻地的大手段啊。

    我笑着摇摇头说:怪不得孔令杰那么混账,如果我有您这么个爷爷的话,肯定比他还有嚣张,反正家里就坐着一尊尚方宝剑呢,老爷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这是我上午刚刚认识的一个小伙计告诉我的,而且我不光想赎罪,还想把真正犯错的人抓出来,别的不说,单凭您刚才对我的情义,以后过年,我肯定到府上去磕头拜年。

    被我婉言拒绝,老头可能有点意外,眯着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半晌后他从身上摸出一包苏烟递给我说,先抽颗烟吧,一定憋坏了吧?

    “救命恩人呐!”我赶忙点燃一支烟,惬意的吐了口烟圈,烟盒包装盒普通的苏烟没什么区别,唯一偏差的就是他给我的这包烟底角有个两个小小的金字“军供”。

    看我一口一口的嘬着烟嘴,老头慈祥的笑了笑说,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吐了口烟雾说,您别说,我还真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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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一副好笑的点点头问我,什么事情?

    我把嘴巴凑到老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声后,冲着他作揖道:老爷子我比任何人都想离开这地方,可关键我不想一辈子都背着个杀人犯的骂名,您可能不知道,死的老人和孕妇全是我兄弟的直系家人,我可以不替自己着想,可是不能不替那帮为我卖命的哥们考虑吧?

    老头两撇白花花的眉头顿时拧到一起,有些气愤的说:还有这种事情?那这次想要陷害你的人,可是够丧心病狂的了!

    我咬着嘴皮恶狠狠的点头说:您老当过兵,打过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傻逼玩楞,你不整服他,他们就肯定跟苍蝇似的成天嗡嗡你,所以我想一招制敌,永绝后患!

    老头眯缝眼睛沉思了几秒钟后,没有直接答应我,而是丢下句模棱两可的话:一开始我以为你这孩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协警,而且看你挺有正义感的,就想着能帮点忙就帮衬一点,可是随着最近我对你的了解,我发现你的过往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我是个混混,骨子里都流淌着痞子的血液,实话跟您说吧,就算我这趟出去,仍旧会坚持在这条道上走到黑,不死不回头,但您要明白混混和正义感并不矛盾,我混社会,挣该挣得钱,打该打的人,现在那些所谓的集体大亨,又有多少前身是干干净净的?我和岛国人本来无怨无仇,甚至还可以成为合作伙伴,但我没有那么做,我的良心告诉自己,可以偷,可以抢,可以无恶不作,但绝对不能与狗为伍,残害自己的同类!这也是我对自己和我的组织唯一的底线!

    跟什么人就要说什么话,这些话要是和那些哈韩哈日的小青年去聊,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个脑残愤青,可是跟老头这个年龄段的人谈,他们就能感同身受很多,没有人比他们更能明白那个年代的悲哀,和那个低劣名族对这个国家造成的伤害。

    老头紧锁的眉毛紧紧舒展,深呼吸一口气,朝着我点点头说:你小子最擅长的就是油嘴滑舌,我承认我被你说服了,我会让阿杰按照你说去做,你继续你的计划吧!

    看到他点头同意,我欢呼雀跃的冲他鞠躬,甚至恨不得给他跪下来磕俩响头,朝着他诚心实意的说:“您老可是我真亲爷爷,你家还有孙女啥的没?实在不行我给你当上门女婿去吧!”

    “没有,只要几个不成器的孙子!好了,我会想办法让你以最自然的方式尽快被提审,等你出来后,记得再陪我老头好好的杀上几盘象棋!”老头摆摆手,站起来准备往出走。

    我不放心的冲他交代:老爷子,你可千万别露馅了,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来端倪,这次整我的人特别的狡猾,圈我的计划一环套一环。

    老头很精神的立了立自己的衣服领口,冲着骄傲的说:当年我可是全团最优秀的侦查员,还有受了点伤才去开坦克的!

    “向老兵致敬!”我冲着他行了个庄重的军礼。

    他微微摇摇头,打开门离去了,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又抽了一根烟,完事才朝着门外喊,我能回监房了吗?

    “大黄牙”一脸惶恐的走进来,不知道是因为孔老爷子打过招呼的缘故,还是他被我进屋前的那番恐吓给吓住了,此刻再面对我的时候,他的态度立马有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好像是接待自己亲爸爸。

    我问他:刘云飞什么时候能从禁闭室里放出来?可以通融一下吗?他还是个孩子。

    大黄牙满脸纠结的说,下午就可以,但是他主动要求我继续关着他,甚至都给我跪下了,您看

    “他自己要求的就算了,对了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我和大黄牙边聊边往回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他领导呢。

    大黄牙不假思索的说,正当防卫杀了人,好像是一个小女生要拿剪刀戳死他,他一不小心把那个女孩给从楼上推下去了,我听人说死的女孩是他女朋友,警察和监控录像都有显示,他确实是正当防卫,可能是心里愧疚吧,他今年已经主动跑进看守所两三次了。

    “进来两三次了?”我好奇的问。

    大黄牙点点头说:是啊,头一次是砸了一间慢摇吧,而且还捅伤了两个保安,这次是在警局门口砸警车,医生都说他有中度的自闭症,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脸上还没有纹身,这次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自己脸上纹了个狼头,简直是造孽。

    “唉以后多照顾他一点吧,偶尔做点好事,说不准真的会有好报。”我叹了口气,亲手把自己女朋友从楼上推下去,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种事情换成谁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接受不了。

    我回到监房里,孙至尊带着一帮狱友已经回来了,几个人正坐在席子上聊天,看到我突然进来,他们瞬间都闭上了嘴巴,孙至尊嬉笑的看了眼大黄牙哈腰打招呼。

    等铁门关上以后,我朝着孙至尊勾了勾指头问:你因为什么进来的?

    “涉嫌强买强卖,还故意伤人,我是市场上卖鱼的,有俩城管给我闹事,我一急眼就用杀鱼刀穿了他们两刀!”孙至尊桀骜不驯的撇了撇嘴巴,在这里头只有把自己塑造的很凶悍,一般人才不会轻易找你麻烦。

    我点点头问,什么时候放出去?

    孙至尊打了个哈欠,懒散的说:再有一年零五个月吧,怎么着?还准备出去办我吗?

    我把老头送给我的半包苏烟丢给他说:有没有想法出去以后跟着我混?

    孙至尊看了眼烟盒,眼神中出现一抹惊诧,犹豫了半晌后说,你很难出去吧?

    我抽了抽鼻子说,那不一定,万一我比你早出去呢?万一我有法子让你提前出去呢?

    他点燃一支烟,很惬意的吐了口烟圈说,在这里面你竟然能搞到苏烟,而且还是真货,如果你真能把我提前弄出去,我以后就跟着你玩了,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得保证让我挣到钱。

    “挣钱的前提是你必须得对我绝对忠诚!”我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收孙至尊我也是临时起意,这家伙虽然不是特别能打,但是带着一股子彪悍劲儿,而且能当成号长,本身肯定也是有相当能力的。

    见我满脸严肃的模样,孙至尊不适应的转移开目光,打着哈哈说:打嘴炮没意思,咱们事儿上见,什么时候你能真把我弄出去,咱们什么时候再研究以后的问题。

    我也没有追问的太紧,笑了笑仰头就躺了下去。

    给孙至尊揉肩的猴子,像是被谁踩着尾巴似的蹦了起来,指着我诈唬:“你你疯了,大白天的就躺下,会连累咱们整个9号监房都受连累的!”

    “你因为什么进来的?”我没理他,笑眯眯的问。

    猴子抓了抓后脑勺,两只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天说,偷了根绳子,所以让进来的。

    “放屁,你那绳子是镶金的?”我冲着他瞪眼。

    孙至尊也才反应过来,狐疑的问猴子,是啊,他要不提这茬我都没有细想,偷了一条绳子,你被判了三年?

    “咳咳绳子那头还拴着一头牛。”猴子脸红脖子粗的小声嘀咕。

    孙至尊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骂:我去尼玛,偷牛就说偷牛,老子还一直以为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哈哈”一屋狱友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挨个从这帮狱友的脸上扫过,这些人出去以后,其实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小组,本身就都是有前科的,出去不容易找正经工作,而且一个个胆大心黑,昨晚上揍起刘云飞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最主要的是这些人也算受过训练,纪律性和服从性甚至比洪啸坤带出来的人还要狠。

    我让孙至尊把烟给大家挨个散了一圈,闲聊似的挨个问他们都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想办法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风调雨顺,没有任何人找我麻烦,我也不需要出去劳教,雷少强和伦哥他们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探访我,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上几包烟,我们号里总算过上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生活”。

    白天我就一个人从屋里练俯卧撑或者蛙跳,晚上跟孙至尊他们这帮人闲扯,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再见过刘云飞,我问过大黄牙好几次,大黄牙都告诉我,那小子自己不愿意从禁闭室里出来,每回一让他出来,他就跪在地上哀求,看来那孩子的心结短时间里根本不会解开了。

    日子很快,大概我从号里蹲了两个多礼拜左右,马洪涛终于第一次来探望我了,并且告诉我一个消息,明天法院会开庭提审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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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直接蹦了起来,兴奋的拽着他的胳膊反复问,真的是明天吗?你没有替我跑什么后门吧?

    马洪涛用看精神病似的眼神盯着我说,你是不是在里面被人打傻了?跑后门让你被提审?你知道你这次犯什么罪不?人证物证确凿,一旦提审你就没有跑,即便不被判死刑,最少也是个无期,相反你在看守所里住的时间越久反而越好。

    “你不懂,明天你记得一定要过去陪审,不然会遗憾一辈子的!”我摇了摇脑袋,冲他露出一抹贱哒哒的笑容。

    跟马洪涛一块来的还有杜馨然,她只是很冷漠的瞄了我一眼,就又继续伏案开始记录,真不知道她是对工作负责,还是懒得鸟我,我看到她的肩膀上已经换成了一杠一花,故意笑着问:恭喜升职,现在是三级警司了吧?

    杜馨然仿佛没听见我说话一般,“唰唰”的从本上又写下一行字后,冲着马洪涛娇声说:马哥如果没有什么需要再问嫌疑人的话,咱们就先走吧,我感觉这会儿头疼的厉害。

    马洪涛表情凝重的望向我问,混小子现在你有什么想要解决的,跟我说还来得及,大不了我连夜去砸局长的门,要求翻案重新再审,过了今晚上,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谢了哥,承您这份恩情,不管事情最后进展如何,咱们都永远会是朋友的对吧?”我心底微微一暖,抿嘴冲马洪涛问道。

    马洪涛的声音当时就有些发颤,拍了拍我肩膀说,如果可以选择,我真希望当初不认识你个逼养的,整的老子现在心里又酸又疼的,明明你丫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账东西,为什么我现在那么想要劫狱!

    “别说傻话了哥,要么我这次把牢底坐穿,要么我就堂堂正正的走出法院!什么也不用多想,回去以后找强子和王兴陪你喝两盅,晕晕乎乎的回去睡觉,明早上记得去参加我的审判会!”我和马洪涛拥抱了一下,轻轻拍打了两下他的后背。

    马洪涛使劲抽了抽鼻子,将自己的帽檐用力往下拽了拽,好遮挡住他红红的眼圈,和杜馨然一块往出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也有种说不上的酸楚,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个正义到迂腐的警察称兄道弟,我想这也算是我人性中为数不多的闪光点吧。

    回到监房里,我把马洪涛给我的半包烟丢给孙至尊他们,冲着他们闷声说:明天我要开审了,或许审完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孙子之前咱们的承诺还作不作数?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你替我卖命!

    经过这阵子的接触,我和几个狱友的关系也变得越发亲近起来,号子里的感情或许不比军队那么纯粹,但是也绝对算的上亲密无间。

    孙至尊叼着烟,一脸无所谓的抠着脚丫说:还是之前那句话,你只要你能保证让我挣上钱,我就跟着你干,我是特么彻底看透了,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唯有人民币才是硬道理,当初我为了媳妇为了家,起早贪黑的去卖瓜,结果进来还不到仨月,我媳妇就跟着人跑了,哈哈!

    我嘬了口烟嘴调笑说,你让我想起来了武大郎!

    “你们呢?有没有想要提前出去,还想挣到钱的?”我环视了眼屋里的其他人问道,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二三次进宫,倒是没犯什么大错,就是一些小打小闹,本来从外面就属于瞎混的盲流子,所以对钞票的渴望远远比平常人更加渴望。

    八个狱友全都满脸希冀的冲我点头,表示愿意跟着我混。

    我盘腿坐在席子上冲他们微笑说,提前说好了,跟我混是你们自己选择的,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再回头,我既然可以把你们弄出去,就还有法子再把你们送回来,另外声明一点,我不养废物,平常可以大把大把的给你们钱花,但需要卖命的时候,你们谁都不能含糊,如果还有别的想法的兄弟,也可以提出来,我不会勉强任何人。

    一屋人瞬间陷入了沉寂,猴子结巴的望向我小声说:“虎虎哥!我退出,我再有半年就出去了,出去以后想要风平浪静的过日子,所以不麻烦您了”

    “虎哥,我们也不用劳驾您了,再有三个月我俩也出去了。”立马又有两个人紧张的朝我小声解释,八个人顷刻间就剩下五个,剩下的五个基本上都是满脸横肉,因为一些打架斗殴事情进来的。

    我点点头说,现在说退出,我不怪你们,出去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到桥西区找我,咱们还是朋友。

    猴子三人顿时松了口大气,孙至尊不屑的瞟了眼他们骂:一帮孬种!

    我摆摆手制止住孙至尊,人各有志,有的人天生胆小,进来住一阵子可能确实悔改了,有的人破罐子破摔,从号里住的时间越久,戾气就越大,因为明天就要被提审了,这天晚上我几乎失眠。

    一会儿想想李二饼他们几个会不会当庭翻供,一会儿又怕阎王明天会不来参加我的审判会,到时候我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好在老爷子答应过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孔令杰祸祸上阎王去听审,就这样我期盼并煎熬的瞪眼度过了一宿。

    早上大黄牙和另外一个狱警将我带出去,临走的时候,我和几个狱友分别拥抱了一下道别,和孙至尊熊抱的时候,我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一直挺不服气的,等我能把你弄出去以后,咱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干一场!

    “哈哈,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孙至尊拍了拍我后背低声道:好运!

    “还有那个叫刘云飞的孩子,如果再回咱们监房的话,大家不要难为他,多和他说说话,那小子不是哑巴,真干仗的话,估计你们谁也不是对手,另外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他也杀过人,虽然是正当防卫!”我冲几个狱友邪笑的点点头。

    坐进警车里,我的心猛然间提了起来,虽然明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我还是忍不住紧张,生怕哪个环节会出现问题,整件事情的关键就是李二饼他们,假设他们不翻口供,老子这回恐怕真要把牢底坐穿了。

    透过汽车后视镜镜,我怔了怔的望向自己,双眼遍布血丝,胡子拉茬,脸上透着一股子浓浓的疲惫感,不禁低声喃呢:赵成虎,这次真的是你最后一次进这种地方!这辈子都不会再进来了!

    被两个狱警架着胳膊带进法院,当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被带到了法院后庭的一间小型禁闭室里,这个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跟我见面,我一个人背靠着墙壁站立,甚至能听见前庭听审团有人陆陆续续的入场的声音,我的心脏越跳越快,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隐约间我能听到女人的哭嚎声,很大声的喊着“枪毙赵成虎,血债血偿!”估计是陈二娃和蔡鹰他们雇来的“家人”,搅的我心里各位的惶惶,直至听到一声威严的“开庭!”,我被两名狱警架着带出禁闭室,通过一条走廊,走进法院的前庭,锁在一个标准“被告人”的小卡间里。

    我正脸面对着的是一个很庄重的国徽,底下有法院院长、审判委员会委员、庭长、副庭长、审判长和助理审判员一些席位,几个工作人员依次入座,距离我对面的是原告席和证人席,陈二娃和蔡鹰两人站在原告席里面,证人席目前还空无一人,蔡鹰蹲在地上哭成了泪人,陈二娃好几次都差点撞开庭警冲到我面前,指着恶狠狠的咆哮,赵成虎老子要杀了你!

    我背后就是听审席,此刻已经坐满了人,我的那帮兄弟一个不落的全部到场,陈珂倚靠在陈花椒的肩膀上,哭的稀里哗啦,朱厌坐在第一排,距离我很近的位置,像是走神一般的耷拉着脑袋,我看到他胸口鼓囊囊的,里面肯定揣着什么东西,陆峰和狐狸也带着人来了,马洪涛和杜馨然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韩沫和韩刀竟然也来了。

    韩沫轻咬嘴唇,一脸揪心的望着我,我冲他挤出个苦涩的笑容。

    在人群的中间我看到了阎王和孔令杰,孔令杰得意洋洋的起哄,打死他,打死这个杀人犯!

    阎王面色平常,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神色,当和我的眼神对视到一起的时候,他歪嘴朝我一笑,手掌比划成刀形,做出一个很嚣张的割喉的动作。

    我回以一笑,同样做出一个“割喉”的手势,微微张开嘴用嘴型说:游戏开始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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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王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脸上写满了目空一切。

    孔令杰趁乱,双手合拢的起哄:打死赵成虎,为民除害!

    “草泥马,姓孔的!你是不是属欠!落井下石很好玩吗?”我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人竟然会是陆峰,陆峰和林恬鹤怒气冲冲的指着孔令杰鼻子大骂,狐狸静坐旁边一脸的玩味的把玩着一串手链,我相信如果陆峰真跟孔令杰动起手来,狐狸一定会上。

    阎王瞄了眼陆峰,轻飘飘的说:如果在天门里论资排辈,你好像都是我的侄子辈儿,说话注意点,赵成虎难道是你家亲戚吗?

    陆峰一点不带惯着阎王的,破口大骂:“少他妈跟我扯淡,我只认我大哥文锦,你是哪个卵子!”

    雷少强、王兴一甘兄弟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看架势是准备群殴他们俩。

    这个时候,坐在法官标牌后面的男人轻轻敲了下法槌大喝:肃静!谁如果再敢在法庭上喧哗,我会让法警请他出去。

    法官的态度真是够分明的,我沉默不语的盯着几个兄弟朝我们微微摇了摇头。

    几帮人这才大眼瞪小眼的坐了下身子,几个法官交头接耳了几句后,还是之前那个法官肃声道:开庭!全体起立,

    “等等!”这个时候前庭大门猛然被人推开,一个肥胖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满脸糊满了鼻涕和眼泪,嘴里很大声的喊着:等等,稍微等等,被告人是我亲哥!

    我看到胖子“噗通”一声摔了进来,胖子看上去比过去瘦了很多,脑袋上也多出来很多白头发,看起来沧桑了许多,连滚带爬的扑倒我跟前哭撇撇的喊叫: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莫名其妙撞死人了,是不是这其中有啥误会,你不要憋在心里不说。

    看到胖子这样,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冲他摇摇头挤出个笑容说,好兄弟,乖乖的坐到强子他们身边听审,去吧!

    两个法警走上前拉拽胖子,胖子蛮横的推开他们,气急败坏的咆哮:我信他们个屌毛,你都眼看着要被判刑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平常一个个哥长哥短的喊着,哥你真出事了,谁他妈管,三哥让我陪你去蹲监狱吧

    “把他驱逐出去!”法官示意两个法警。

    两个法警将胖子生拉硬拖出大门,隔着老远我都能听见胖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心里又暖又疼,脑子里莫名想起来一句话,一个人的人缘好坏,只有在你死的时候才能看出来,看今天这种架势,我的人缘还不算太差,我朝雷少强使了个眼色,雷少强点点头,不漏痕迹的走了出去。

    把胖子赶出法庭后,对我“涉嫌故意杀人”的案件正式开审,法官开始宣读我的“犯罪事实”。

    说到这儿不得不佩服阎王他们,为了彻底整残我,肇事逃逸都能硬生生的变成故意杀人,我回头冲着阎王笑着点了点脑袋,这在他看来,估计顶多也就是威胁吧,毕竟事到如今,我几乎没有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

    宣读完我的“事实”,法官又开始念我违反的法律,接下来就是双方辩护的时间,雷少强他们不知道从哪为我请了一个律师,绝对的好口才,口若悬河的替我各种遮掩。

    陈二娃他们那边的律师,同样不甘示弱的在唇枪反击,可是不管怎么说,法院握有我杀人的铁证,胜利的天枰已经开始朝着那头慢慢下沉,好几次我的辩护律师都被怼的哑口无言。

    我耷拉着脑袋,尽可能让阎王觉得我已经彻底绝望,甚至隐约间听到阎王和孔令杰很嚣张的大笑声,听到他们笑了,我也猛然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肃静!”法官又一次落锤轻喝。

    接着双方律师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法官第三次落锤,神情严肃的问我:在请出来证人之前,赵成虎我再问你一遍,你认罪吗?

    我摇摇头,铿锵有力的回应:我不认,我是被冤枉的!

    我一句话说完,听审席上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前来参加听审的不光有我的兄弟和陈二娃他们花钱雇来的“亲戚”还有不少新闻媒体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毕竟我这件案子可以算得上轰动全城了。

    “死鸭子嘴硬!赵成虎你就是个窝囊废,敢做不敢认!”孔令杰第一次跳了出来。

    马洪涛从后排径直站起来,几步跑到孔令杰的跟前,甩手就是一记大嘴巴子,怒气冲冲的咒骂:“草泥马得!老子忍你很久了!”

    孔令杰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立马扭打在了一起,看到打起来了,王兴和伦哥也跳了起来,踩在椅子上往孔令杰的脸上猛踹,最后被法警给当庭赶了出去。

    场面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法官和几个陪审员短暂商议,问我们双方的辩护律师需不需要暂时休庭,两边律师异口同声的摇头:不需要!

    法官接着有请辩护证人上庭,最先上来的是李二饼,这阵子没见到他,李二饼明显清瘦了很多,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李二饼胆怯的望了我一眼,然后马上低下来脑袋,看来他心底应该是承受了很大的煎熬和折磨,法官先念了一遍李二饼之前的证词,然后问李二饼:是否和你之前指证被告人的证词有误?

    整个法庭一下子肃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到了李二饼的脸上,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里,感觉都快要蹦出来了,胜负的关键就在他身上,很多人全都站了起来。

    “我”李二饼犹犹豫豫的搭理着脑袋,先是看了眼我,又扭头望向坐在中间的阎王,阎王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故意把脑袋仰起来。

    法官重复问道:是否和你之前指证被告人的证词有误?

    李二饼表情艰难的咬着嘴唇,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铃声像是一个黄梅戏选段的前奏,一个老妇人在高喊:“儿啊,我的儿啊!”

    “肃静!”法官又一次敲响了法槌。

    “不好意思啊!”坐在前排的胡金赶忙挂掉了电话。

    刚才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李二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在法官第三次询问,是否有误的时候,他抬起了脑袋,使劲摇摇头说:有误!我从来没有见过赵成虎肇事逃逸,而且那天的事情也不是那样的,那天是有人花钱雇佣我和另外几个同事

    李二饼断断续续的把当天我们遇袭的真相说了一遍。

    一瞬间我松了口大气,整个人像是快要虚脱一般的向后倾倒,这场艰难的拉锯战,我终于获得了一次先机,接下来才是反败为胜的开始。

    “什么?”法官和几个陪审员全都惊的站了起来,听审席上再次变得哗然一片,我回过头看向脸色变得苍白一片的阎王,邪笑着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朝着他说:游戏快要结束了!

    阎王站起身子就要离开,朱厌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揽住阎王的肩膀,脸色阴沉的结巴说:啊就着什么急什么事情有始有终

    “你干什么?”阎王故意提高了嗓门,不过他的声音已经被沸腾的听审席给掩盖住了,紧跟着我看到他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没猜错的话朱厌应该使了什么小手段。

    我一眼不眨的盯着阎王,他的脑门上、鼻子尖全都是豆大的汗珠子。

    “暂时休庭!”几个法官简单商议后,坐当中的男人朗声说道。

    “别着急!这才是一个证人的口供,还有几个呢,咱们应该听完其余证人的话,万一是这个李二饼是收受我的贿赂呢?”我竭力站直自己的身体高喝,回头冲着听审席说,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谁在说谎吗?

    “同意,拒绝休庭!”所有人再次沸腾。

    “我也认为应该继续审讯,至少听完几个证人的供词!”这个时候法庭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个身穿旧军装,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两个中年男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正是之前和我约定好的孔家老爷子,搀扶孔老爷子的两个中年人长相都很阳刚,隐约间看起来和孔令杰有个七七八八的相像。

    见到孔老爷子出现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

    孔老爷子就从后背随便找了一个位置,摆摆手说:我只是以赵成虎朋友的身份听审,而且没有任何职务,你们大可以不接受我的提议。

    老头越是这么说,几个法官脸色变得越是紧张,而且他那句“赵成虎朋友”几个字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坐当中的法官脑门上已经开始隐隐冒汗,吭哧了半天点点头说,请二号证人上庭。

    我再看下阎王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傻了,面如死灰的瞅着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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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的人正是杜馨然,她脸上飘着两朵不自然的红晕,噘着小嘴说:你想多了,我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在你没有入狱之前,你的安全还归派出所负责,本来是安排马哥的,可他现在进不来法庭,我就只能勉为其难了。

    “谢谢啦!”我点了点头,眼珠子坏坏的盯在她胸脯上喃呢:还是制服比较诱惑,你穿这身行头比便服漂亮多了,千万别换大尺码的工作服哈,不然就没有那个味儿了。

    杜馨然脸色立马拉了下来,指着我娇斥:你能不能有点正形?现在可是裁决的关键,稍微有点差池的话,你最少终身监禁,法官勒令咱们派出所将当日的所有证据和验尸报告全都重新确认,你就不怕曾亮做什么手脚吗?

    “我必胜!”我摸了摸自己下巴颏上的胡茬,一字一顿的望向杜馨然。

    现在曾亮做什么事情都于事无补了,即便阎王的帮手把李二饼他们几个全都杀掉,法庭上有监控录像,而且听审席上的记者和其他人都不是聋子、瞎子,他们不管做什么手脚,胜利的天枰都已经彻底倒向我这头,更不用提还有孔家老爷子这尊石市真正的无冕之王坐镇。

    之前我对孔老爷子的请求其实就一句话:让他想办法告诉孔令军无论如何都要把阎王给诓过来,我没想到的是孔老爷子竟然亲自来了,他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来的,我想此时他的保镖应该已经将法院的所有进出口都封锁了吧。

    休庭时间大概是两个多小时,我背靠墙壁站立,杜馨然站在房门口,我知道她一直都透过余光在打量我,心里也肯定有很多话想问,只是觉得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我脑子却在琢磨到底是把阎王格杀法庭当场,还是让狗日终身监禁。

    犹豫了半晌,我做出了决定“杀!”

    阎王必须死,假如把他给丢进监狱里,我相信以天门的能力绝对可以轻松的把他保释出来,到时候我更是给自己添堵,透过这次的事情我彻底见识到了阎王的可怕,他比我有智商,比我更加阴狠,不折手段,被一个这样的人整天惦记着,我想就算睡觉我都很难安稳。

    至于干掉阎王,天门的人会不会暴走,那就不是我能考虑的了,大不了就是开干呗,任他人多人少,老子气势不倒,任他背景再狠,老子脚跟站稳,认他白云苍狗,我自坚守如此!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禁闭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两个帽檐压的很低的法警冲着杜馨然说:法官要求和被告人面对面的谈谈。

    杜馨然询问似的望向我,现在我有权利不见任何人,我想了想戏谑的说:见呗,毕竟待会还得等人家念宣判结果呢,万一惹怒了那位爷,待会不小心磕巴一下,我不是自找倒霉嘛。

    我估计那法官或多或少可能和阎王沾点边,想跟我见面的目的无非就是让我暂时把事情适可而止,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今天就算是hb省的省委书记到现在,我都必须要掀起这片天,老子卧薪尝胆的这么久,为的就是今天堂堂正正的击败阎王,昂首挺胸的走出法庭。

    见我点头,杜馨然也没多说什么,跟着我一块往出走,其中有个法警拦下杜馨然说:法官只想和被告人谈谈,这位警官您稍安勿躁,在这里耐心等候一下吧。

    杜馨然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

    我总觉得这两个法警哪里怪怪的,又仔细看了眼他们的工作服、肩章都没什么问题,心里自我安慰,可能是没见过的原因吧,被他俩搀扶着往门外走,走廊里那些记者都已经被驱除了,空荡荡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他们搀着我没有往走廊顶头的“会议室”方向迈脚,而是朝着相反的出口走。

    一瞬间有种诡异的气氛袭上我心头,我斜眼看向他们的鞋子,心底猛然一惊,之前我认真观察过,法庭里的法警基本上都是身穿工作服,脚蹬统一配发的尖头黑皮鞋,这两人一个脚上穿着双黑色的板鞋,另外一个穿的皮靴,很是怪异。

    “稍微等下!”我硬生生停下脚步,指了指自己的脚笑着解释说:“我鞋后跟送了,让我提一下!”

    两个法警松开了我,我脚上穿的是看守所里草鞋,根本没有后跟,他们竟然连这种常识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法警。

    “你们等等!”这个时候杜馨然也从禁闭室里跑出来,显然意识到了有问题,快步走过来,朝着两个法警询问,你们的工作证呢?我登记一下,待会领导问起来的话,好有个交代。

    两个法警互相对视一眼,把手慢慢的探进怀里,他们的怀里鼓囊囊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掏工作证。

    “就特么你事多,别耽误了我的好事儿,万一法官要对我网开一面呢!”我回头冲着杜馨然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杜馨然这个傻妮子,显然就没看出来我什么意思,板着脸摇头说,不行!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两位同志不好意思,劳驾工作证拿出来。

    我心一横,琢磨着闯祸总比没命强,不管他们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跟着走,狠狠的骂了杜馨然一句“事儿妈!”,然后装作提鞋的模样,慢慢将身体弯了下去,猛的一把搂住左手边的那个法警的双腿,将他往怀里用力的一揽,直接扳倒在地,“啪”的一声,从那小子的怀里掉出来一把黑色的手枪。

    另外一个伪装成法警的家伙也慌忙掏出手枪指向了我,我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脚把地上的手枪踢飞,直接身子前倾,脑袋狠狠的撞在那个拿枪指向我的青年肚子上,朝着杜馨然大声喊叫:快喊人!这他妈是杀手!

    与此同时他手里的家伙式“呯”的一声响了,干碎我头顶上的灯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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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馨然明显吓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而另外一个被我扳倒在地上的法警也慌里慌张的起身,朝着被我踢飞的手枪跑去,我冲杜馨然咆哮的吼道:“快他妈喊人啊,愣着干鸡八毛!”

    我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那家伙一膝盖给重重的磕到脸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躺。

    倒地的一瞬间,我迅速来了个“驴打滚”,就听到“呯,呯”两声枪响,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打在地面上,飞溅的地板砖碎片划伤了我的脸,我刚想要再爬起来的时候,“呯,呯”又是连续几声枪响。

    我的大腿好像被子弹擦中了,一股子烧焦的味道,大腿上立时间一阵火烧火燎的疼通,与此同时距离我三四米开外的那个杀手也“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身体不规则的抽搐两下,眉心中枪。

    不远处的杜馨然两手握着手枪,浑身哆哆嗦嗦的在打颤,因为太过紧张,她脸上的五官已经完全纠在一起,眼里还吓出了泪水,显然刚刚那个杀手是被她给干掉了,而这时候之前被我一脚踢飞手枪的那个杀手眼瞅着也快要捡起来自己的家伙式。

    看杜馨然还在发呆,我不禁扯开嗓门喊:快他妈开枪,打穿他!

    “我我害怕!”杜馨然仍旧保持僵硬的姿势,两手攥着手枪指向前方,脸上泪水扑面而下,双腿更是如同筛糠一般的哆嗦着。

    也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那个杀手顺利的捡起来自己手枪,回头指向了我,我绝望的骂了句:真特码是个完蛋玩意儿!

    我腿受伤了,而且身体已经滚到了墙边,根本退无可退。

    那杀手没有任何犹豫,冲着我叩动了扳机。

    “呯”

    “呯”同时两声枪响骤然响起,我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任何疼痛,难道那孙子射偏了,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杜馨然仍旧保持刚才的那个姿势,枪管里飘过一缕轻烟。

    而走廊的另外一头,传来胖子的怒吼声:草泥马的!敢偷袭我三哥。

    我慌忙坐直了身体望去,只见胖子不知道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此刻正扑倒在那个杀手的身上,手枪丢在距离他们三四米的地方,胖子凭借自己身体的优势牢牢的压在那个杀手的身上,那杀手的腿可能被打伤了,我看到地板砖上一大片的血迹。

    “还愣着干啥,快拿枪顶住那家伙的脑门去!”我冲着杜馨然嚎叫。

    杜馨然哭撇撇的说:我我动不了。

    “操!”我费劲巴巴的从地上爬起来,从她手里夺过来手枪,倚靠着墙壁一瘸一拐的往走廊那头拔腿,着急归着急,但我一点都不怪杜馨然,毕竟她不像安佳蓓、小七那类受过训练,即便穿上警服也就是个普通女孩,刚才如果没有她开枪,我此刻恐怕早就挂了,第一次杀人,不紧张那才真是有鬼。

    我快要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异状突发,那杀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压在他身上的胖子后背“噗,噗”就是两刀,然后用力的推开胖子,从地上弹起来,拔腿就往出跑。

    看到胖子痛苦的躺在地上,半晌没有起身,已经他不行了,“胖子!”我大吼一声,强忍着腿上的剧痛,朝着那杀手的后背、后脑勺就叩动了扳机,那家伙被我击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枪里到底有几发子弹,我暴怒的嘶吼着扳动扳机,直打的手枪都卡壳了,仍旧机械似的按动扳机。

    “三哥我没事儿!”胖子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搀住我,冲我仰着脸憨笑:就怕被人揍,我里面还穿了一件羽绒服,刚才就是被刀尖扎了一下。

    “去尼玛的,傻兄弟!”我泪水如同决堤一般,重重的将胖子给搂在怀里,很没出息的像个孩子似的哭嚎出来,胖子轻轻的拍打我后背,声音也很哽咽的说,我特么一直以为你不稀罕我这个拖油瓶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俩相拥在一块的时候,从走廊的两头走出来七八个法警,还有两个一脸愕然的法院工作人员,其中包括这场审判会的那个法官,每次发生矛盾,他都会故意偏袒阎王一方落锤。

    刚才发生那么大的枪响,我不相信这些人全都睡着了没听到,很明显他们就是故意安排好的,我回头冷冽的看向那个法官说:休庭时间结束了吗?结束的话咱们继续吧!

    “可是死人了!”法官惊慌失措的指向两个倒在血泊里的杀手。

    杜馨然脸色苍白的站直身体,冲着法官说:死人的事情,我们会负责,我们负不了责任也可以联系公安局和刑警队,你们的责任是审完这起案子!

    说罢话她就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法官和几个法警面面相觑的彼此对视,最后无奈点头。

    我的兄弟们进不来后庭,情有可原,可是这些人明明刚才全部都在后庭的各个办公室,现在却装的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这股子怨气我就咽不下去了。

    我冲着法官说:要么马上开审,要么我马上让人联系媒体,这可是震惊全市的大新闻,你们比我更懂谁会受影响,当然我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如果你们公平公正,刚刚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刚刚睡着了。

    我刚说完话,“操尼玛,拦着我们干嘛!”雷少强、王兴、伦哥和胡金全都气呼呼的从前庭冲了进来,几个法警拿枪盯着他们的脑门喝斥,看到我腿上有血迹,地上还躺着两个人,雷少强焦心的问我:三哥怎么回事?

    我挤出个笑脸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两个法警因为私人恩怨大打出手了,都先回去,耐心的等待审判结果!

    没多会儿,公安局、刑警队、法医科就来了很多人,曾亮也带着几个所里的老油条来了,法院的前庭、后庭上也布满了警察,防止再发生任何意外。

    很快重新开庭,这次的进度明显快了,考虑到证人翻供,还是案发现场的证据不足,我被宣布当场无罪释放,当法官落锤的那一刻,我的兄弟们全都欢呼起来,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而坐在中间的阎王,面如死水,耷拉下去脑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听审席上所有人全都议论纷纷,不少记者的相机和摄像机已经对准了我,我腿实在太疼了,半倚靠在被告席的护栏处,提高嗓门朗声大吼:我的案子有了结果,那么接下来我要状告,状告有三!

    “第一告,我要状告原车站派x所的阎王涉嫌诽谤诬陷,买凶杀人!相信警局一定有尸检报告,他诬陷我肇事逃逸的两名受害者是被人提前就被杀害的,晚点我会拿出更加确凿的证据,至于受害者到底被谁杀害,尸体为什么会落入阎王手中,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回头指向阎王。

    阎王的脸色苍白,猛地站起来干嚎:你别血口喷人!我承认自己诬陷诽谤,但人不是我杀的!

    我狡黠的朝着阎王伸出大拇指冷笑:“看吧,他承认诬陷我了!那么尸体的事情还请公安部门再做勘察,阎王我骗你的,老子手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你,今天必须跪下!”

    “你”阎王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曾亮马上带着几个警察将阎王给制住了。

    我昂了昂脑袋,冲着法官微笑说:第二告,状告你,你的各种不作为,各位可能不知道,刚才在车站派出所,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我差点被杀手击杀

    我将刚才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听审席上的所有人鸦雀无声,不是不够震惊,而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们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惊愕,我相信今天的事情会成为很多人铭记一生。

    “第三告,状告我原工作单位的老领导,所长曾亮,他伙同他人迫害无辜市民。”我目光如炬,直视站在法院门口的曾亮,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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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字一顿的吼完话,整个法院里的人几乎全都站了起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交织在我身上,我胸口剧烈起伏着质问法官:“你敢受理我的状告吗?”

    “我”法官心虚了,瞠目结舌的晃悠了两下身体。

    “你敢接受吗?”我昂首挺胸再次问他。

    “你敢接受吗?”我的所有兄弟异口同声的怒吼,那股子气吞山河的匪气让人不由耳目一震,估计所有人都想象不到我会用这种方式绝对反击,包括我自己其实也没想过,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在后庭被两个杀手偷袭,我险些丢掉性命,或许也不会如此动真火。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公审大会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出闹剧,打的不是我的脸,而是所有参与这件事情人的脸,我相信只要媒体曝光出去,从法院、检察院再到我们公安系统,肯定会有一次彻头彻尾的大换血,如果我仍旧紧咬着不放,要状告到底的话,到时候一定会有高层领导跟我碰面,甚至是妥协,这么久以来我终于正大光明的占据了一次主动。

    正当我们和几个法官互相对峙的时候,孔老爷子很恰到好处的出声了:“成虎啊,其他事情都可以来日方长,你现在腿还在流血,不如先到医院去处理伤口,我相信场上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没有人敢徇私枉法!”

    他这么说,不光是替法院的人挽回一点所剩无几的颜面,更是给我找台阶下,现在篓子已经捅的够大,继续僵持下去的话,其实也出不来什么结果,因为不管是审理阎王还是这次我被人暗杀,都需要时间和彻查,也必须要有一个份量足够大的人站出来。

    我佯作不服气的犹豫几分钟,孔老爷子接着说: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忙联系一下石市公安系统的一把手,还有市里主管这块儿的副市长,一定会给你个处理结果,严格清理公检法系统的蛀虫。

    等到他的保证后,我痛快的点头答应:“好,我信您老,但是阎王必须要有我的人亲眼看见他暂时受检看守所,不然我放心不下!”

    孔老爷子很权威的点点头,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我们是在唱双簧。

    我冲朱厌微笑说:朱哥,拜托你了!

    朱厌面瘫似的脸上不喜不怒,很呆滞的微微颔首。

    接着一个法警走过来,将我的手铐打开,哥几个速度很快的冲上来,搀扶住我,伦哥半蹲下身子,直接把我背到身上,脸上笑中带泪的臭骂我:傻狍子,你受苦了!

    没有人比他们哥几个更清楚,这场官司我赢下来到底有多艰难,这次我几乎是把自己放进了必死的局里,破釜沉舟的搏了回命,从十五岁出来混,到今天为止我经历过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事儿,没有哪次比这回更加凶险,也没有哪次我距离死亡如此的濒近。

    官司赢了,我和我的这帮兄弟全都泣不成声,一帮二十郎当岁的老爷们像是孩子一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齐刷刷的高喝:“王者天下!王者天下!”

    在外人眼里根本不会明白我们嘶吼的是什么意思,只当是这帮小伙子喜极而泣,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罢了,我凑到胡金耳边低声说:一定想办法把阎王送进看守所的九号监房,再找一个叫孙至尊的男人,他知道应该怎么办。

    伦哥背着我往法院门口走,一路上很多摄像头、照相机对着我“咔咔”的拍照,陈二娃和蔡鹰也从原告席上跑下来,加入到我们的行列当中,我冲着哭的更甚的二人轻声安慰:节哀顺变,兄弟!

    这场拉锯战,我可能受尽了委屈,但是真正最苦的是他们两人,真正帮助我反败为胜的也是他俩,他们的亲人成了阎王报复我的牺牲品,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理解,以及他俩把李二饼那几个协警的家人全都控制住,我想我已经崩溃了。

    路过神情木然的阎王身边时候,我示意伦哥停一下,朝着两手带着手铐的他昂然说:你败了!即便有天门做后盾,你仍旧毫无悬念的败了,我受过的苦,你一样不少都得受回来,我吃的痛,你也一样不少的都得品尝到!现在见面,我想咱们会是在地狱里。

    “赵成虎,我是天门的人,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师父是黄帝,我师父现在是天门的当权者,如果你把我除掉的话,天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而且我现在也是稻川商会的分组组长,稻川商会你知道吗?全岛国最有影响力的社团之一,主要给我次机会,咱们握手言和,我保证不会再为难你。”阎王猛然站起来,面色渴求的扑向我。

    朱厌一个肘击怼在他的小腹上,阎王吃痛的蹲下身子冲我哀求:给我次机会,我还年轻,不想死

    我邪恶的咧嘴笑了,指了指自己的面颊问他:我的脸在这儿,你的脸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我只当你是年少轻狂,但你不应该残害我兄弟亲人,祸不及妻儿,天门难道没有教给过你,老爷们的战争就应该堂堂正正吗?别的我都可以不追究,但只凭你伤害我兄弟亲人这一条,已经是死罪!

    阎王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威胁,你还不知道天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把送进监狱,我师父也有的是办法把我保出来,到时候你想清楚怎么面对我的怒火

    不等他絮叨完,我直接粗暴的打断他,厉吼:“法不治你,我治你,任你背景万千,这次我都血战到底!”

    “好!说的好,任你背景万千,我都血战到底!”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粗矿的叫好声,我看到三个人影很突兀的出现在法院门口,一男二女,男人清清瘦瘦,精神的板寸头,刀削斧凿一般的面孔虽说不上有多俊俏,可别有一番男人的霸道,他一左一右的分别环抱一个漂亮的女人,左边的女人貌美妖娆,右边的女人清纯可爱。

    这个男人我不陌生,正是跟我有过两面之缘的张竟天,那位号称天门龙头的四爷,看到张竟天突然出现,我们一帮人全都静立当场,特别是伦哥和雷少强,前者脸上满满的全是激动,后者表情复杂,一脸的阴鹫。

    阎王扯开嗓门,像条丧家犬似的呼喊:“四爷,救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我师父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张竟天的身上。

    我同样也一眼不眨的盯着张竟天,揣摩他的来意,难不成他是想要保阎王这个混蛋?我们和张竟天面对面而站,我看到张竟天鼻子微微抽动两下,松开怀里的两名女人径直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从他身上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胡金和王兴硬生生的挡在他面前,张竟天冲我微微一笑说:我只想和他说两句话,哪怕是送行,也得给家里人点时间对吧?

    我迟疑了一下,冲着胡金、王兴摆摆手,张竟天擦着我们身体走了过来,来到阎王的跟前,“四爷,我知道错了,看在我师父的面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阎王如同晚辈一般朝张竟天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嚎。

    张竟天轻叹一口气,竟然朝阎王深鞠一躬说:孩子,你师父和毒药只教给了你功夫和对敌的谋略,却没有告诉你做人应有的规则,教不严,师之惰,我替黄帝和毒药给你道歉了,或许是他们害了你。

    说罢话,张竟天的嗓音骤然提高,表情也变得严厉起来: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既然有犯错的能力,就必须有承担的勇气,天门第一条,禁止门内弟子自相残忍,天门第二条,禁止和岛国任何暴力组织有无往来,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天门的人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去为了达到目的迫害别人的亲属,这个例子不能开,都是吃江湖饭的,谁也有家人,如果都按照你的方式办事,规矩将不成规矩,道义也将失去道义!

    “四爷,我”阎王哭讥尿嚎的匍匐在地上磕起响头,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张竟天的同情。

    张竟天摇摇头,神色认真的说: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会帮你向受害方求情,但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余生就呆在监狱里好好的惭愧自己犯下的过错吧,如果你能不生二心,我可以保证你会活到正常死亡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竟天回头望向我,更像是在给我一个交代。

    我咬着嘴皮沉思了几秒钟,又看了眼伤心欲绝的陈二娃和蔡鹰,冲着张竟天言辞确凿的大声回应:你说的是你们天门对他的裁决,但在我这儿行不通,他必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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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字一顿的大声回应:你说的是你们天门对他的裁决,但在我这儿行不通,他必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说罢话,我直视张竟天,静等他往下接话,我明白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可能就覆水难收,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证过天门的庞大,但是透过我师父、文锦、宋康、宋福来这些人不难看出这个组织的强横,上面这些人随便哪个拎出来都够我喝一壶了,更不用提他们整个组织。

    可是我更明白,有些路必须走,有些态度必须表明,今天是陈二娃、蔡鹰的家人受到了伤害,如果明天换做王兴、胖子呢?后天变成我爸呢?我坚决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我需要通过方式告诉所有兄弟,我赵成虎既然敢带着他们混社会,就一定会对他们负责任!

    张竟天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满,不过稍纵即逝,他微微笑了笑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况且你和他也不是外人,你师傅和他的师傅是兄弟,你这么决绝不是影响他们老兄弟间的感情嘛!

    “可我凭什么要为他的错误买单?如果单单是针对我,我吃点亏无所谓,但是牵扯到家里人,谁都不好使,哪怕是我师傅站在我面前也一样!”我抿着嘴唇冷笑质问。

    这个时候陆峰带着林恬鹤也挤了过来,朝着我低声摇头说:三哥,多少给点面子,看在狗爷的份上,不要搞的那么僵

    “面子都给人了,我和我兄弟们的脸往哪搁?峰哥,不论如何,你这个朋友我永远都认,但在这件事情上不能让!”我冲陆峰笑了笑,陆峰毕竟是文锦的门徒,根正苗红的天门人,走出来替自家龙头撑场面,这无可厚非,一点都不惹人厌烦。

    张竟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两下,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很久没有人这么面对面指着我鼻子质问了,你很不错!

    我凝声问他:“你这算威胁还是警告?”

    他摇摇头回答,都不是,只是感慨而已,还是刚才那句话,教不严,师之惰,我替他师傅给你和你的兄弟道歉了,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愿意补偿,如果有可能得话,还是希望你给这孩子一条活路!言尽于此。

    “活路?”我侧头望了眼陈二娃和蔡鹰问:你们说呢?

    “不可能!”两人异口同声的咬牙回答,那副恶狠狠的模样,巴不得要将阎王扒皮抽筋掉。

    张竟天脸色一尬,微微点点头,朝着阎王轻声说:自己造的孽,自己拿命偿!我代表你师傅将你革除门户,好自为之吧!

    说罢话,张竟天返身朝着门口走去,没有一丝停顿,任凭阎王从背后哭破喉咙的哀求,张竟天都半点反应没有,搂住等在门前的两个女人缓缓离开,走出去没两步,张竟天回头看向我说:我这次来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想办法把你保出去,带回天门,不过明显慢了半拍,你用自己的方式化险为夷了,很不错,第二,是想告诉你,天门并非是非不分,不管是谁,犯了错都必须承担后果。

    张竟天说的话,我绝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如果我没有给自己留后手,今天铁定是要锒铛入狱的,如果那时候张竟天突然冒出来把我保释出去,我肯定会感恩戴德,别说加入天门,就算给他当干儿子我估计也不会犹豫。

    我硬挤出个笑脸说:那就多谢您的声明大义了!

    “准备什么时候到上海去看看你师傅?我听说你媳妇好像也在上海吧,快要临盆了?”张竟天刚毅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其实已经在暗示我,可以趁机加入天门。

    我犹豫了几秒钟,又看了眼旁边的雷少强,长出口气说:等处理完石市的事情吧。

    张竟天“嗯”了一声,目光投在背着我的伦哥身上浅笑说:这几年你也辛苦了,如果在外面漂的累了,就回来吧!

    “谢谢师四爷!我在三子身边挺好的!”伦哥咽了口唾沫,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在外面受尽委屈的小孩子总算看到自己家人一样。

    “臭小子,当年你离开天门,我就说过,你最多只能是个将才,你非要跟我证明自己完全可以称王,当初那股子舍我其谁的气势哪去了?不是说要打下一个江山给我瞧瞧的嘛?”张竟天眯缝眼睛笑骂一声。

    这句话当场就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伦哥竟然是从天门出来的?而且听张竟天这口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很亲密,我错愕的俯视伦哥的后脑勺,心里面的那种感觉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言表达,一瞬间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挣扎着从伦哥背上下来,低声问他:你来自天门?接触我的时候你就是带着目的的吧?

    伦哥表情复杂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说,三子我回头再跟你解释行吗?

    我没有吱声,苦笑着点了两下脑袋。

    伦哥接着望向张竟天,语气特别恭敬的说:事实证明您当初说的很对,我确实只配当个打手。

    张竟天意味深长的瞟了他一眼,沉声道:狂妄收敛了,学会低调了,有进步!漂的累了,就跟我回家吧!这几年对你的成长应该也有所帮助,我岁数大了,很多事情精力和脑力严重不足,天门也确实需要新鲜血液。

    说这话的时候,张竟天又瞟了我一眼。

    “您快过四十三岁的生日了吧?”伦哥朝着张竟天鞠了一躬说:提前祝您生日快乐,寿比南山!每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都会买准备两个酒盅自己喝,一杯敬你,一杯敬往事,我在王者过的很开心,三子是个可以成事混蛋,我想就算我自己没本事打下一座江山,至少也要辅佐他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的皇朝!

    “你的性子还是那么犟!成虎啊,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坦白,阿伦不认识阎王,他离开的那年,阎王刚刚被带回天门,所以这个牛脾气可能欺骗了你,但是从未害过你!还有雷家的小孩儿,我确实格杀了你大伯一家,但根本无从选择,我想你现在肯定能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如果有人要杀赵成虎,我想你肯定一会毫不犹豫的将灭他满门,混兄弟不讲对错,只问远近!”张竟天摇了摇脑袋,两手搂着两个漂亮女人缓步离去。

    王兴背起我,我们一行人慢慢朝法庭外面走去,走到法院大门口的时候,伦哥眼看着张竟天钻进一辆纯白色的奔驰小轿车里,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泪如雨下的低声喃呢:师傅,对不起!

    当时法院的门口守着很多扛摄像机、照相机的记者,伦哥全然不顾什么丢人不丢人,像个孩子似的匍匐在地无声哽咽。

    “师傅?”

    “师傅!”所有人全都怔怔的望向了伦哥。

    伦哥仰起头,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冲着我点点头:他是我师傅,只是我当初离开天门的时候曾经发过誓,如果没办法打下一座江山,就永不回去,更不会再喊他一声师傅。

    这下我终于想明白了,怪不得伦哥会像个疯狂的发烧友一般崇拜张竟天,怪不得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维护天门,怪不得他一直都想让我加入天门,只有我加入,他才能顺理成章回去,只是后来我和天门的关系越走越远,他的希望也越发越渺茫,很多时候我们提到这个问题,伦哥都会沉默,他心里很痛苦,我想他每次琢磨自己应该何去何从的时候,一定特别的煎熬。

    “对不起哥。”我从王兴身上挣扎下来,上手搀扶起伦哥。

    伦哥摇摇头说:我刚才没有说一个字的假话,就算我没办法打下一座江山,至少可以辅佐一个王者上位,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带着我荣耀回归天门!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法庭里面突然传来“呯,呯”几声枪响,紧跟着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和咒骂声传出,很多人慌慌张张的往外跑,“金哥,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冲着胡金招手。

    几分钟后,胡金从里面跑出来,我慌忙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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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持枪救走了阎王,而且还打死了几个法警,他们从后庭逃走了,朱厌去追了”胡金语速飞快的跟我解释。

    我脑子快速转动,赶忙说:“马上通知所有兄弟,把汽车站、火车站,高速路口、国道口全部都封锁了!派出所有阎王的工作照,找马洪涛帮忙洗出来几份!”

    胡金带着王兴飞快的蹿进法院门口停着的一辆“现代”车里,听到里面的枪响声,刚刚还蜂拥而至准备采访我的记者们,瞬间话作鸟兽散开,我也刚好落得轻松。

    然后又冲旁边的唐贵说:有办法监控附近的摄像头吗?

    唐贵点点头说,没有问题,交给我办吧,我现在就去准备,强哥你手机保持畅通,我随时跟你保持联系!

    唐贵没有犹豫,快速朝着停车位上的大黄色的保时捷卡宴奔去。

    “操特妈的,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阎王这个狗崽子,都混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救他!”雷少强愤怒的吐了口唾沫。

    我冷笑说:你错了强子,这是老天爷在帮咱们呢,如果阎王被关进监狱里,到时候是生是死,还真不是咱们说了算,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从法院被劫,本身就是重罪,警察肯定会全面通缉他,上面那帮领导只要求抓到他,至于是生是死,我想不会再有多少人关注!

    雷少强咬着嘴唇说:一定不能让他痛快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咬牙冷笑。

    “三哥,我们俩也马上去找人!说啥不能让这个狗逼跑了!”陈二娃和蔡鹰对视一眼,蔡鹰焦急的冲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你们不用去找他,盯住稻川商会在石市的那几个首脑人物就行,阎王现在穷途末路,会救他的,除了他的岛国爸爸们不会有旁人,而且朱厌那尊大杀器的存在,阎王跑不掉的!

    两人火急火燎的往远处奔去,我朝着陈二娃喊了一嗓子说:二娃,我记得你不是一直都想跟我结拜的吗?等处理完这档事儿,咱们挑个好日子结拜如何?

    “谢谢三哥!”陈二娃使劲点了点脑袋。

    “三子,我负责干嘛?”伦哥擦拭了下红红的眼圈问我。

    我笑了笑说,你只需要负责缓和好自己的情绪就ok,还有就是和胖子、花椒一块陪我去住院,哎我操,胖子呢?

    我转动了两下脖颈,这才发现胖子居然消失了,刚才一直都没太注意他,怎么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他人影了?

    陈花椒低声说,刚才你被宣布无罪释放的时候,兄弟们都冲了过去,胖子说要上个厕所,可能就是那时候离开的吧。

    “这个鸡八傻屌,自己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了说,非特么跟我神神叨叨的玩失踪!”我又气又心痛的骂了句娘。

    “算了,他想出现的时候自己肯定会出现,不要过意去勉强他了!”伦哥再次把我背了起来。

    我们刚刚走出去几步,身后传来一个女声的喊叫:成虎,等等我。

    “呃?”我回过头去,见到韩沫小脸苍白的跑出来,两腿都不由在打颤。

    我疑惑的问她: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韩刀呢?

    开审前,我见到韩沫带着韩刀来听审,当时心里还挺感动的,后来一系列的事情搅和,就忘了他们俩人,这回再看见她,冷汗都冒了出来,刚刚里面有人持枪节奏阎王,万一误伤了这位小姑奶奶,我真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剁的。

    韩沫一张俊脸如同白纸似的的没有血色,心有余悸的拍打胸口说:吓死我了,本来这次我过来是保你的,刀叔联系了石市的几个领导,没想到你能反败为胜,刚刚刀叔在给那几个领导打电话道谢,突然从听审席上站起来四五个人,开枪就是一通乱射,把那个叫阎王的家伙给劫走了,我让刀叔帮着朱厌一块去抓阎王了。

    “你没伤着吧?”我关心的问道。

    韩沫摇摇头说,那倒没有,有个劫匪还想要绑架我的,刀叔把他杀了,将我藏在后庭的储物室里,我刚刚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才敢跑出来。

    听到韩沫的话,我惊出一脑门子的冷汗,冲她埋怨说:“姑奶奶,你胆子可真肥,那种情况居然还敢把韩刀给派出去,不要命了?”

    韩沫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发型,声音有些发颤的说: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就算不为了你,也得为死去的两个无辜者,况且本小姐天生命格饱满,福禄双全,怎么可能被他们那种小蟊贼给伤到。

    “那你脸白啥?行了,别墨迹了,跟我一块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我可不想刚搞定了阎王,又招惹上你们韩家!”我好笑的朝她眨巴两下眼睛,见她还在犹豫,我坏笑说:我大舅哥这会儿从医院正等咱们呢。

    韩沫原本没有血色的小脸蛋瞬间臊红一片,跟随我们一块钻进了车里。

    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后,我的大腿只是被子弹给擦伤,不是特别严重,只需要调养一阵子就可以,我、伦哥、韩沫、陈花椒和陈珂端坐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伦哥叹口气问我:你怎么不担心阎王逃跑了呢?

    我自信满满的说,他跑不掉的,就算逃跑了以后也只能像个地鼠似的隐姓埋名的生活,对于咱们这种人无所谓,但是对于他那种骄傲的人来说,其实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而且我相信朱厌的能力,对方持枪劫人,朱厌都敢追出去,说明啥?说明他根本不怕对方。

    韩沫时不时的东张西望几眼,欲言又止的望着我。

    我冲她咧咧嘴说,找人呢姐姐?

    韩沫羞臊的摇摇头说,不找,昨晚上没睡好,有点落枕了。

    我“噗”一下笑了,冲着她吐吐舌头说:我刚刚是骗你的大小姐,我大舅子还在上海公干,估计忙完这阵子就会回来,正好你也来了,就从石市好好呆几天,等我伤好了,带你好好的品尝一下石市的小吃街。

    我正说话的时候,雷少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喂”了两声,把手机交给我说:唐贵打过来的,说是发现了阎王的踪迹。

    我慌忙接过来手机,那头唐贵语气错愕的说:三哥,我发现了阎王和朱厌的踪迹,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不过有个好消息是朱厌正带着阎王往洗浴的方向走呢,不对,他们又改变了方向。

    “这么快就抓到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唐贵干笑两声说,待会我到医院把监控录像拿给你看看,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实在不会表达。

    “不用,我马上回去!”我火急火燎的让雷少强把我送回去,至于其他人暂时留在医院替我打马虎眼,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警察肯定会来做调查的,我得让他们帮我拖住警察,做出一副我还在检查身体的样子,我可不想刚刚把阎王抓到手,就被警察又接过去。

    回到洗浴,唐贵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冲我招手,茶几上摆着几台笔记本电脑,我着急的问他:朱厌和阎王还没回来?

    唐贵摇摇头说:没有,你过来看看就明白了。

    我一瘸一拐的跑过来,唐贵指了指其中一台笔记本电脑,快速按动两下键盘,电脑屏幕中出现一组画面,六七个人带着阎王在街口奔跑,后面是朱厌和韩刀在拼命追逐,看背景的应该是在法院的附近。

    跑到一个丁字路口的时候,阎王他们钻进一台没有牌照的越野车里,然后朱厌和韩刀停下脚步,两人不知道交流了几句什么,就分开行动,唐贵又按了两下键盘,接着就看到两台车撞在一起,一辆是个大货车,一辆正是刚才阎王他们逃走的那辆越野车,朱厌从蓝色的小货车里跳下来,手中握着一把二尺来长的短刀,打开前面完全被撞的变形的越野车车门,从里面拖死狗似的拖出来阎王。

    这个时候三四辆越野车疯狂的将朱厌包围起来,从车里下来十多个壮硕的汉子,朱厌没有任何犹豫跟他们打在了一起,交战的场面很短暂,朱厌几乎是在秒杀,不带任何夸张的,他真的是一刀解决一个人。

    这个时候的背景好像是在郊区的方向,搞定了十多个青年,阎王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好像在向朱厌哀求什么,朱厌没有任何回应,丢垃圾似的将阎王塞进一台车的后备箱里。

    接着汽车消失在了画面底下,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喃呢:朱厌的实力太变态了吧。

    唐贵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说:他们现在在这里,朱厌应该知道我们可以透过摄像头看到他,所以每次都会故意出现在摄像头底下,估计是在跟你报平安吧,我已经把他刚才动手的画面全部都做过处理了。

    我望向电脑屏幕,此刻朱厌倚靠在一辆汽车的门上,后备箱半开着,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蜷缩在里面,应该正是阎王,朱厌好像在等什么人,时不时的仰头望向脑袋上面的摄像头。

    “这里这是棚户区!”我一眼就认出来朱厌他们此刻的位置。

    唐贵点点头说,对!朱厌带着阎王已经从棚户区等了快十分钟。

    “朱厌在等谁?三哥你说朱厌有没有可能是想帮着咱们调出来阎王的后台?稻川商会在石市的真正负责人?”雷少强好奇的小声嘀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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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大概持续了半个多钟头,四五辆黑色的“本田”商务轿车缓缓开过来,从车里下来十多个穿黑色西装,看起来就很彪悍的青年,其中一辆车里走下来个脸上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那男人的手里拎着两个黑色皮箱。

    一帮人下车后将朱厌迅速包围起来,朱厌仍旧保持原本那个懒散的站姿,倚靠在车门上,蹲在地上的阎王连哭带嚎的冲着“小丑”说着什么,我问唐贵:有办法听到他们在交流什么吗?

    唐贵摇摇头说,没有办法,这种路口的行车摄像头没有那种功能。

    我恨恨的攥着拳头说,我认识这个小丑男,他当时参与陷害我的事情,麻勒个痹的,实在没法通知到朱厌,不然连这个王八蛋也一块抓回来!

    只看到阎王和小丑男嘴巴一张一合的絮叨,却又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那种感觉简直就跟小猫挠心似的难受,他们交流了五六分钟,朱厌打了个哈欠,猛然身子站直,袖口出现一把二尺多长的短刀,朝着一众“黑色西装男”就进攻过去,完全没有半点征兆。

    短短的半分钟不到,四五个黑色西装男人就被朱厌给刺穿喉咙。

    “又是一刀一个?卧槽,朱厌这是要疯啊,真拿自己当成武侠小说过了,杀人不用偿命啊!一下子弄死这么多人,这回肯定要上新闻了!”雷少强惊诧的长大嘴巴。

    不止是雷少强诧异,我和唐贵同样也惊的不行,要知道我们看到的这可是现场直播,不是电影、电视剧,朱厌如此雷厉风行的杀戮,让我们这种常年混迹街头的人都心惊胆战,更不用平常老百姓看到了。

    杀戮只持续了二三分钟,地上就已经躺倒了八九个人,那个戴小丑面具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枪朝朱厌射击,朱厌很敏锐的躲到车后面,紧跟着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车顶上,如同一只壁虎似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小丑”惊慌失措的指挥仅剩的两个手下把瘫坐在地上的阎王扶起来。

    这个时候朱厌如同一只大鸟似的从天而降,手里的短刀狠狠的刺在“小丑”肚子上,回身又是两刀连续捅穿剩下的两个男人的后腰,至此剩下的三人也全都被朱厌搞定。

    干掉所有人后,朱厌拿小丑的衣裳擦了擦手中的短刀的血迹,表情木讷的提起小丑之前带来的两个黑皮箱,朝着阎王说了一句话,阎王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比儿子还老实的跟在朱厌身后,钻进一辆“本田”商务车里。

    汽车扬长而去,消失在了电脑屏幕里。

    震惊!我们仨人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全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五分钟不到解决了十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其中一个手里还有枪,朱厌这种非人一般的实力,好像只有功夫电影里才会出现吧。

    “我我处理下监控录像。”唐贵吞了口唾沫,开始敲击键盘,我看到他白皙的指关节都在轻微的颤抖,我和雷少强同时深呼吸两口,走到洗浴中心的门口打算等待朱厌的回归,我更好奇那两个黑皮箱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玩意。

    我还没从朱厌刚刚的杀戮回过来味儿,一边唐贵突然喊叫:三哥那个小丑没死!

    “什么!”我赶忙跑了过去,顺着唐贵的手指头看向电脑屏幕,之前被朱厌刺了一刀的小丑男,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边从衣服里揪出来一块好像抱枕似的东西丢在地上,骂骂咧咧的环视了眼四周,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强子!”我冲雷少强喊了一句。

    雷少强毫不犹豫的点头:“收到!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抓回来的!”说罢话他甩开膀子就往出跑。

    “估计是抓不到了!”唐贵叹了口气。

    电脑屏幕里,小丑男很狡猾,他先是快速爬进一台车里,车只开出去十几米,他又从车里下来,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衣服,马不停蹄的朝棚户区的深处走去,一边走,他一边揭掉了脸上的“小丑”面具,只不过狗日的是背对着我们的,根本看不到他长什么模样。

    我静静的盯着小丑的背影,直至他彻底消失在屏幕里。

    十多分钟后,一台“本田”商务车停在我们洗浴中心的门口,车门迟迟没有打开,我望眼欲穿的紧紧盯着车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