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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楼上我的房间,我冲着哥几个正经八百的说:眼下咱们越做越大了,我琢磨着应该把王者具体分出来几个堂口,不能像现在似的,一有事儿,一窝蜂的往出蹿,有些手忙脚乱,还容易被人一锅端掉。

    哥几个全都点头同意,我抽了抽鼻子说:家里那边已经安稳了,仍旧还按部就班的继续,我就划分一下现在的情况吧,兴哥给蔡鹰和陈二娃去个电话,强子看看谁没有在,全都喊过来。

    没多会儿,陈二娃和蔡鹰也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等所有人到齐后,我提了口气说:二娃和蔡鹰下属山鹰堂,你们是咱王者的眼睛和耳朵,我需要第一时间了解对手和石市的情况,需要什么设备或者人手不够,都可以提出来,目标只有一个,帮我把所有的信息资料汇总,别特么让我一问三不知!

    “是,三哥!”两人一齐站起来冲我点头。

    我又望向王兴和雷少强说:现在石市总共有多少兄弟?

    “三百出头,如果不够的话,可以让家里再安排点兄弟过来,家里最近有点超员了,老洪毕竟带兵的能力确实一绝!”雷少强笑嘻嘻的说。

    我摇摇头说,微笑的望向雷少强说:“暂时不需要,把这三百兄弟,一分为二,你带一部分,名为狂狮堂,主职对外征战,像头狮子一般将任何敢阻挡咱们的野兽对手撕成碎片!”

    “放心好了,我三哥!”雷少强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我又望向王兴说:兴哥,剩下的一半兄弟你带着,堂口叫巨鳄堂,司职守护王者,如同鳄鱼一般,给我把任何进犯咱们的对手嗜咬吞噬!

    “稳妥,三三哥!”王兴犹豫了一下冲我点点头。

    我接着说,你和强子都属于战斗堂口,需要相辅相成。

    又望了眼跃跃欲试的唐贵,我眯缝眼睛想了想说:唐贵下属的堂口就叫锦鲤堂吧,为咱们保障经济和后勤!

    “我保证让咱们王者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唐贵激动的站了起来。

    最后我把目光投向陈花椒和伦哥说:花椒和伦哥下属雄鹿堂,主要负责对内兄弟的赏罚问题,务必做到公正严明,雄鹿的枝角很少用来抵御外敌,大部分是内部裁决。

    “没问题!”两人一齐起身抱拳。

    所有人都分配完毕,大家高高兴兴的互相奉承,王兴喊雷少强一句,雷堂主吉祥,雷少强回王兴一声,不敢当王老大,接着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时候坐在角落的刘云飞低声问我,哥,我需要干嘛?

    “强子待会给洪啸坤打个电话,让他明天过来,和刘云飞一起组成幼虎堂,主要负责给咱们王者培养出来战斗精英!近期我准备到少管所去弄一批少年犯出来,这帮人都将会是咱们王者的新鲜血液!”我伸了懒腰,微笑的望向他们开腔:狮头、鹿角、虎掌、蛇身、鹰爪、鱼鳞,你们想到什么没?

    “龙!”哥几个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我气势如虹的点头说:各位都是咱们王者这条巨龙的一部分,缺一不可,王者能不能龙腾九霄、君临天下,就看大家的了!

    “王者天下!”所有人仰声呐喊。

    或许谁都想不到,日后雄霸一方的王者商会,就是从这间简陋的包房里开始了走向正轨的第一步,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部署完所有的事情,哥几个张罗要出去喝酒庆祝,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钟了,明天我还得和马洪涛一块跟石市的两位公安系统的首脑谈判,我招呼他们都少喝点,自己跑下楼去冲了澡,准备睡觉。

    因为我们洗浴中心紧邻火车站,前来入住的也大多是南来北方的旅人,我下去冲澡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也在洗漱,我坐在温水池里闭目养神,听到几个操着外地口音的汉子在聊天。

    坐在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问同伴:“车站现在好像统一规划了,我看到很多小卖店、饭馆都挂着王者的牌子,价格也没过去那么黑了,这个王者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上次我到石市来出差还没这么统一,估计是国家新出台什么政策了吧,反正咱们讨便宜就是了,以后跟出差的同事说,到石市就找署名王者的店铺吃喝拉撒,肯定不会吃亏”同伴是个干瘦的青年,看起来皮肤黝黑,应该是常年在外奔波出差的那种。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发自肺腑的笑了,没有什么是比让人认可更加开心,跟孔家比王者虽然还很稚嫩,和天门比,王者兴许也很孱弱,但是我们一直都在不停的前行,我相信终有一天,“王者”两个字会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爬起来了,照例二百个俯卧撑,二百个仰卧起坐,完事出门慢跑了几圈,又溜达到公园里练习“砍踢”,就在今天我意外的发现,我一腿下去,碗口粗的小树开始摇晃了,虽然晃动的频率并不算太高,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又进步了,朱厌说得对,同样的招式,练习十万字,或许真的能够成为宗师。

    晨练完,我消消停停的吃了顿早饭,才慢悠悠回到洗浴中心,结果发现那帮损友们一个都不在,只剩下伦哥在房间里练倒立,伦哥告诉我,兄弟们都起了个大早,开始各自找堂口去了,很久没见到大家这么朝气蓬勃的去做一件事情。

    兄弟们高兴,我也打心眼里也欣慰,马洪涛约我吃饭的时间是中午,我正琢磨着怎么打发上午的时光,孔老爷子夹着一盘象棋上门了,拉拽着我非要杀两盘,对于孔老爷子我是真打心眼里感激。

    趁着这个机会跟我他说,老爷子,如果你孙子不再找我麻烦,我愿意和他化敌为友,哪怕是喊他声干哥哥都无所谓。

    孔老爷子很无奈的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现在活着他们听我的,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呢?我很想让你们成为朋友,但是小杰那孩子从小就心高气傲,在你身上不止吃了一次蹩,我可以左右他的身体,左右不了他的大脑,成虎啊,如果你真的感激我的话,那就答应我,将来不论你们的关系发展成什么样子,都留他一条活路,当然这句话我也和小杰说过。

    “您老预测我们将来还会有一战吗?”我冲着孔老爷子干笑。

    孔老爷子摆摆手没有回答我,一边摆棋子一边叹气:你和我算是忘年交,咱们可以说是好朋友,小杰是我亲孙子,我从小抱着长大的,以后的事情还是不要猜测的好,免得心烦!

    “狐狸也是您亲孙子吧?但是您对他唉算了,我自己的那点破事还没搞定呢,就不瞎掺和您的家事了,今天我可是状态饱满,您小心被我杀个片甲不留哦!”话只说到一半,我就及时刹车了,有些话只适合点到为止,毕竟我和老爷子非亲非故。

    我俩你来我往的杀了几盘棋,毫无意外,我一盘没赢,老爷子别看岁数大了,思路很稳健,每一步落子都是行云流水,眼瞅到中午了,我挽留孔老爷子留下来吃饭。

    他似笑非笑的冲我眨巴两下眼睛说:你小子够虚伪,我要是真留下来吃饭,还不耽误你的大计划了嘛?听我一句劝,和官场上那些人斗智斗勇,一定要内敛,感觉给你的好处足够,就及时松口,千万不要贪得无厌,你要明白这个社会没有什么是“官”摆平不了的。

    “您老都知道了?”我愕然的问道。

    老爷子收拾起来棋盘冲我笑着说,闹出那么大的新闻,上面没有人跟你接触才真叫有鬼,本来我不确定的,可是刚才看你一直魂不守舍的往门口张望,所以猜测他们应该是今天和你谈判吧?

    “高,姜还是老的辣!”我心悦诚服的冲他翘起大拇指。

    老爷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语重心长的说,成虎啊,你答应我,将来无论如何,都不要赶尽杀绝可以吗?你这孩子我懂,处事圆滑如狐,做人干脆如虎,谁对你好,你会加倍的还他好,可谁对你坏,你也会毫不犹豫的灭掉他,所以今天我才会厚着皮脸跟你瞎掰扯。

    “以您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把我扼杀,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呢?”我费解的问道。

    老头叹口气说,我老了,但并不是分不清黑白颠倒,孔家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还记得咱们上次聊天吗?我跟你说大树生病了,是直接连根拔起,还是把发病的枝条锯掉,回去我琢磨了很久,不管怎么做,我都舍不得,所以只能装成看不见,听不到,可就算是个癌症患者,也希望自己能够再被抢救一下吧?医者不自医,最后还得假手于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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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下楼的时候,孔老爷子已经不在了,大厅的沙发上端坐两个中年人,一个穿件卡其色的尼龙长风衣,头发略微有些稀松,脸上戴副做工考究的金丝边框眼镜,小圆脸眯缝眼,笑呵呵的,像尊弥勒佛似的。

    另外一个估摸四十出头,留着个精神的小平头,一双豹眼炯炯有神,身材稍稍有些走样,身穿件浅色的夹克衫,藏青色的裤子,敞开的夹克衫里面露出的皮带扣,一枚亮银色的警徽熠熠生辉,看他板正的坐姿,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练过的,瞅两人时不时的交谈,这个人应该是比那个“小圆脸”中年人级别略微低一些,马洪涛老老实实的立在旁边,这副画面倒是很不常见。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两位“大拿”,毕恭毕敬的走过去朝着他们鞠躬微笑说:首长好!

    “你就是成虎吧?刚刚还和孔叔聊到你!”小圆脸朝着我友好的一笑。

    我点点头,胸膛微微一挺,故意朝他敬了个礼回应:是的,首长!

    “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和我打招呼呢?”小圆脸不解的问道。

    我不卑不亢的说,我是警察,敬礼是我能想到最崇高的敬意!

    “哈哈狡猾的小伙子!”小圆脸和旁边那个“板寸头”相视一笑,两人全都笑着站起身子,板寸头冲我摆摆手说: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聊,看到你这份态度,我和李秘书长放下心来,来之前我们还就怕你是个礼数不懂得刁民。

    “首长先请!”我像个侍卫似的挺直胸膛,声音洪亮的朝他们微微欠了欠身子,反正装孙子又不会掉肉,我可了劲的开装。

    两人满意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儿,钻进了门口的那辆红旗车里。

    我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跟他们上同一辆车,后来又一琢磨拉倒吧,我硬挤进车里倒是也没啥,关键让伦哥往哪坐?总不能躺后备箱或者跟车跑吧,招呼伦哥开了一台“伊兰特”跟在他们车后面。

    伦哥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冲我坏笑说:三子,那个脸圆圆的叫李长亭,应该是石市挺了不得人物,我昨天刚从电视上看到过他,那个板寸头可能是警局的高层吧,我看到他的皮带扣上面有警徽。

    “哥,你的观察力明显提高啊!”我点上一根烟,眯眼望着前面的红旗车牌号,脑子里开始盘算,待会应该怎么提条件,首先叫他们扶我坐上派出所的副职肯定是首要条件,其次就是金融街,有些手续很不好办,不过有他们扶持的话,那就另当别论,最后就是少管所的问题,怎么样让他们答应我,弄一批少年犯出来。

    最后我们在裕华区的“国际酒店”停下车,国际酒店在石市的地位就和“友谊饭店”差不多,都是领导们的定点会所,只不过国际酒店的规模更加庞大和高档。

    两位领导走在前面,我和伦哥、马洪涛跟班似的尾随在身后,原本我还寻思穿一身西装显得有档次,结果透过明晃晃的墙壁倒影,我瞅着自己更像是个保镖了。

    包房是提前订好的,身材婀娜的迎宾小姐将我们带进去,两个领导当仁不让的一个坐正座,另外一个坐旁边,我们仨不自然的坐在对面,等上菜的功夫,那个板寸头跟我简单来了个开场白:成虎你好,我叫欧鹏,总管咱们石市的公安系统,是小马的老领导,今天我和李秘书长跟你见面的来意,想必你也再清楚不过,咱们都是男人,给我句痛快话,关于法院的事情可以撤诉吗?另外状告曾亮其实也没必要那么大张旗鼓,你说对吧。

    “领导说的极是,确实没必要把事情搞的沸沸扬扬。”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两个领导全都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好说话,接着我押了口气话锋一转,脸色正经的说:“只是我确实是受尽了委屈,而且还险些因为谋杀被判刑,最重要的是我在法院差点被枪杀,手掌您不认为应该帮我支持公道吧?说起来我也是您的兵啊!”

    被我一句话怼住,气氛稍稍有些尴尬,马洪涛赶忙站起来打圆场说,三子你别那么激动,欧局和李秘书长这次找你商量的不就是这个事情嘛,组织上也知道你受委屈了,所以你有什么要求大可以提的。

    说话的时候马洪涛还故意朝我挤了挤眼睛,我“唉”叹了口气说:当警察的,受点委屈其实也没什么,自打走上这个岗位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我其实也没什么要求,只是希望自己能够百尺竿头,为派出所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我说的声情并茂,自己都差点信了,我特么就是一个立国为民的好警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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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铿锵有力的表白,两个领导再次互相对视一眼,叫李长亭的小圆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笑着说,成虎我能明白你这份为国为民的心意,只是你的资历还是有些浅薄,你应该也知道咱们这种单位特别讲究论资排辈,当然组织还是很看重你的工作能力的。

    马洪涛很给面子的站起来捧我:“李秘书长,成虎确实很有工作能力,从协警到巡警,他管辖的街道治安一直都特别好,车站的环境您肯定有所耳闻,能做到零斗殴,零盗窃这种事情几乎是天方夜谭,但是您面前这位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做到了!”

    “咳咳”欧鹏使劲咳嗽了两声,有些不满的瞪了眼马洪涛,马洪涛这才意识到他是给对方当说客的,脸色一尬又坐下了下去。

    李长亭点点头说:这个条件,我回头可以和欧局商议一下,入狱前,成虎是出警队的小队长对吧?举报曾亮和阎王两个害群之马确实有功,可以官升一级,权利和责任并存嘛。

    瞅着这个笑面虎,我心底骂了句老奸巨猾,尼玛比的!磨了半天嘴皮子,也就从小队长给我提成了大队长,跟没提有啥两样,当然我脸上什么都没敢表现出来,笑呵呵的摇头说:我认为我的能力可以胜任副所,李秘书长您觉得呢?

    “你刚才说什么?”欧鹏的脸皮当时就绿了。

    领导毕竟是领导,听完我的话,李长亭嘴角只是微微抽动两下,笑容可掬的碰了碰旁边的欧鹏,朝我打着太极说,这个也可以考虑,但是你让我们直接把你调动上去,首先这不符合规定,其次也得考虑其他同志们的情绪,但是我可以给你保证,两年之内一定让你如愿以偿,如何?

    我想了想,确实也不适合逼迫的太紧,假以时日和这两位大拿的“友情”加深,什么时候上去,那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儿嘛,虽然和预期效果有一段差距,勉强还能接受,我抽了抽鼻子躬身说:坚决服从领导安排!

    看到我这么识相,欧鹏手指轻轻叩动桌面说:继续说你的第二个条件吧。

    我沉思了几秒钟后说,我没任何条件了,很满意领导的裁定,待会吃完饭就打电话让律师撤诉,并且登报向社会各界澄清,其实当日咱们是在法院进行一次反恐演习,到时候还请欧局和李秘书长替我给报社打声招呼。

    “没条件了?”这次连马洪涛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我点点头说,确实没有条件了,但是有件对咱们石市经济开发很重要的大事想和欧局和李秘书长汇报。

    我把棚户区金融街的事情简单和两位大拿说了一下,也隐晦的表示可以给他们响应的股份,饭桌上的人都是聪明人,不需要点的太透彻,他们已经能明白我的意思,对于这件事情,李长亭和欧鹏都变现的很有兴趣。

    当然他们都是办大事的人,也明白凡事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只是半推半就的点头,具体情况还得日后再说,只要他们答应就是好苗头,以后的事情可以让唐贵直接跟他们对口。

    很快一碟碟精致的菜肴盛上来了,尽是些我没见过的稀罕物,什么非洲猛鱼,日本和牛肉,金钱鳘这些玩意,平常我都是从菜单上看看宣传画的,头一回见到实物,尴尬的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动筷,十多道菜,我一个都叫不上名字。

    好不容易等到服务员端了一盘包子,我冲着伦哥笑呵呵的说:哥,给我拿俩包子尝尝鲜。

    李长亭笑出了声,朝着我翘起大拇指说:没看出你还挺风趣的嘛,第一次听到有人把雪衣豆沙叫成包子!

    我的老脸当时就红了,心里忍不住骂了句风趣你麻痹,老子要是真认识的话,也不至于丢这个人,趁着没人注意,我悄悄的拿起桌上的胡椒粉,往手上倒了一点,然后装作系鞋带的模样抹到了眼上,紧跟着我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等我坐直身子的时候,已经完全哭成了泪人,而且眼泪越流越多,马洪涛不由好奇的问了我句,你怎么了?

    李长亭和欧鹏也全都好奇的打量着我看。

    我拿袖口抹了抹眼角抽泣着说:没什么,只是想起来我当初在看守所关押的那段日子,有些伤感罢了,对不起两位首长,让你们见笑了!唉,也不知道我表弟现在怎样了。

    我发誓自己的眼泪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再加上脸上的悲伤表情,就算是一流的导演也绝对看不出来我是在装逼,伦哥会意的拍了拍我肩膀,根据我们提前商量好的话安慰我:别哭了,都过去了!我相信小石头的事情肯定也会水落石出的,而且他年龄不够,肯定也不会判重型!

    “小石头是谁啊?”马洪涛太实在了,根本没看出来我和伦哥是在演戏,傻乎乎的问出口,本来我是等着欧鹏或者李长亭问的,这下只能顺杆往下爬着说:小石头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弟,前阵子在学校和人打架,把人给出个脑震荡,我当时刚好又羁押在看守所里,耽误了赔偿对方的时间,他就被抓去了少管所,都怪我不好,愧对我二叔啊!

    欧鹏和李长亭何其狡猾,都是从场面上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油条,一看这架势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欧鹏清了清嗓子说,如果确实有冤屈的话,我待会可以帮你给少管所的刘所长通个电话,都是小孩子,咱们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

    “那就太感谢欧局了,只是和我表弟一块打架的还有几个孩子,您看能不能也一起都从轻发落了?”我再次抹了一把眼睛,泪水狂流不止。

    欧鹏估计也没想到我嘴里的“几个”到底是几个,微微点了点脑袋。

    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完成了,我吸溜了两下鼻涕说,让两位首长看笑话了,我先去趟洗手间,待会回来再跟您二位敬酒!

    说罢话,我逃也似的往出跑,再继续流眼泪,我真怕自己会被胡椒粉把眼睛给刺激瞎了,从洗手间里好好的清洗了下脸,我刚洗干净,后背就被人给拍了一下,把我给吓了一激灵,回过头望去,结果看到一个穿着宽松骷髅大t恤,底下套条漏洞牛仔裤的“非主流”,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叫杰西的小孩儿。

    “hellograssroot!”杰西甩了甩自己满脑袋的麦穗小辫朝着我比划了一根中指,虽然听不明白这货说的什么玩意儿,但我认识那个国际手势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骂:说人话,别跟跑肚拉稀似的放洋屁!

    杰西好像浑身有跳蚤似的,肩膀一抽一抖的贱笑:你这种屌丝怎么也能进得来国际酒店?

    “连你这种脑残都能来,我来吃顿便饭有什么稀罕的?”我朝着他瞥了瞥眉头,擦着身子走了过去,包房里还有两个贵客等着我呢,跟这小破孩废话都是浪费时间。

    “喂,馨然姐姐还好吗?”杰西脚步很利索的两步跨到我前面,挡住我的去路。

    我皱着眉头说,我也不太清楚,老弟你到旁边弹玻璃球去吧,我这儿有正经事忙呢。

    说着话我推开他,继续往回走,杰西这种富二代能到国际酒店吃饭,我一点都不意外,本身就是外国的户籍,加上老子又有钱,到这种地方消费,就和平常孩子从街边吃碗麻辣烫没多大区别。

    原本我对这小孩还是挺有好感的,可是自打听完刘云飞的故事,得知他爸是那个什么远东集体的老总后,就潜意识的把这爷俩划分到了“敌人”的行列当中。

    我往包房走,杰西跟在我身后,见我关上门后,他才快速离开,我刚打算再奉承两位“首长”两句的时候,门开了,一个身穿银色西装,身材修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没进门就先寒暄,他手里举着个高脚杯冲欧鹏和李长亭抱拳:欧局,李秘书长,别来无恙啊,刚刚听到犬子说,看到二位领导,我还有点不敢相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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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晋国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点头轻笑说:多谢赵警官提醒了。

    完事后,我和伦哥一块走出了包房,这是我和吴晋国的初次交锋,两边半斤八两,谁也没占到便宜,谁也没丢什么人,但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我有种感觉,这个吴晋国将是我出道以来,最难缠的对手,他的眼神让我有种如坐针毡的不适。

    坐进车里,往石市少管所走的路上,我冲着伦哥低声说:“给蔡鹰打电话,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查出来吴晋国和远东集团的背景,可以让阿贵做辅助!”

    我自己则掏出手机拨通了我陆峰的号码,眼下石市的大势力很有数,孔家跟我的关系不好形容,另外三大家族,几乎没什么往来,还是保持现在这种不深不浅的状态最好,我能够联合的人就只剩下了陆峰,陆峰的堂口虽然不大,可他代表的是天门,假设陆峰吃亏的话,天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跟陆峰联合的筹码很简单,我们帮助他拿下裕华区,当我们需要帮手的时候,他也无条件的支持,陆峰是个君子,不会条条框框的套路我,所以对他我一直都挺相信,每次跟他谈合作,我总有点欺负老实人的感觉,这回也不例外,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我。

    去的路上,我到烟酒门市买了两条“玉溪”烟,又从提款机里取了十万块钱,一沓一沓的塞进烟盒里,准备的妥妥当当,才让伦哥出发,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即便欧鹏满口答应我,可是“现管”的关系没有疏通清楚的话,也怪麻烦的,况且我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免不了会成为少管所的“常客”。

    石市的少管位于郊外杨柳镇,等开到地方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天空稍微有点阴霾,让人格外的不舒服,高大的水泥墙上拉着电网,一个黑色的大铁门如同怪兽的血盆大口,下面还有个供人员进出的小门,岗楼上,背着枪的武警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大墙内,时不时传出一两声狗叫,更显静谧恐怖。

    “这地方怎么比看守所看起来还阴森!”伦哥搓了搓手掌,递给我一支烟。

    我摇摇头说,我也是头一回来这地方,先给马洪涛打个电话,不然门都进不去!

    少管所看起来的守备比看守所还要森严,这本身就挺超乎我意料的,在我的印象中,这种关小孩子的地方,顶多就是个拦着铁丝网墙的学校罢了,现在看来我确实有些孤陋寡闻了。

    我给马洪涛打个电话,那头很痛快的告诉我,会帮我安排好。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少管所的铁皮大门开了,一个穿身制服的矮胖子朝我们招手,我示意伦哥把车开过去,守卫在门口的两个武警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车内车外。

    那个矮胖子顺势钻进了车里,朝着我憨笑说:赵老弟你好,我叫王童,是少管所的负责人,你弟弟的事情,欧局和马哥都跟我说过了,只是我查了半天也没查清楚你表弟这个人的真实姓名。

    “王哥,你仔细想想咱们所里有没有那种故意伤害罪,蹲完少管所马上就扔进监狱的问题孩子?其中刚好有几个外号都叫小石头的?”我把提前准备好的两条经过包装的玉溪烟递给他,笑嘻嘻的问道。

    王童疑惑的瞟了一眼烟盒,马上心领神会的冲我点头说:当然有,六号监和五号监都是这种孩子,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确实有几个孩子的外号都叫小石头。

    “那就劳烦王哥了,我那几个表弟都是无父无母,或者是爹妈已经不带管教,完全放弃了的孩子,哎,心软是病啊!对了王哥,我和欧局是远方叔侄,回头我做东,请你们一起吃顿饭!”我微微捏了捏鼻梁骨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

    “太感谢老弟了!到时候我做东就好!”王童狡黠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很懂事的没有继续多问什么,轻轻点了点脑袋。

    在王童的指引下,我们穿过一大片空地,最后在几栋灰色的矮楼前面停车,王童带着我们走进其中一栋矮楼,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一间囚室门外,王童掏出钥匙打开铁门,走廊里三十瓦灯泡的照耀下,能看到里面是一排水泥大通铺,躺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听见开门的动静,硬是没有一个孩子往这边抬头看,显得很呆板,也很木然!

    “赵老弟,这是六号监,一共住着十五个问题少年,其中八个故意伤害罪,七个是拦路抢劫,以及在学校里无故殴打同学,都是符合你条件的,你先看着,确定一下哪个是你表弟,我出去抽根烟!”王童兴匆匆的挥了挥手里的两条烟,一脸的望眼欲穿。

    我点点头,谦逊的抱着拳头说,稳妥,我待会再麻烦王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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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房的大通铺上躺了一大群十五六岁的孩子,从我们走进来,再到王童离开,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抬起脑袋,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们是睡着了,可是仔细观察了几秒钟后,我发现他们的身子其实在略微的颤抖,他们是在害怕!

    伦哥抽了口气,拍拍双手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不过没有一个人敢动弹,我清了清嗓子喊号:所有人都有,全体起立!

    一帮孩子立马像是碰着电门似的,突然被激活,一个个动作飞快的从通铺上爬起来,接着又用我咋舌的速度叠好自己的铺盖,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横排,眼睛直愣愣的望向我,这个时候他们大部分人的眼中才闪过一丝的疑惑。

    大概是在想我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可以不穿制服就走进监房里,当我挨个从他们脸上略过的时候,这些孩子又条件反射的低下了脑袋,好像不敢跟我对视,所有人的眼中充斥着麻木和恐惧。

    我微笑的望向他们开口:“长话短说,你们都是犯了错的孩子,有很多人可能蹲完少管所,年龄够了以后就直接送到服刑去,等待你们的将是漫长的牢狱生活,我知道你们的心中一定特别的懊恼和后悔,现在我可以给十个人机会,跟着我离开,离开这座该死的地狱,带你们重获新生,吃好的,玩好的,但作为交换条件,你们必须得把自由卖给我,现在谁想跟着我走!”

    听完我的话,十几个孩子全都齐刷刷的扬起了脑袋,眼里全是满满的不可思议,不过并没有人敢率先出声,大概他们也怕我是乔装打扮的新管教,又想出来什么新鲜花样整他们吧。

    和他们对视了五六分钟,仍旧没有人开腔,我摇摇头说:既然没有人想要跟我走,那说明咱们没有缘分,伦哥咱们再到隔壁十号房去看看吧。

    我冲伦哥使了个眼色,伦哥很配合的点点头说,刚才十一号房的那两个小家伙不错,要不要带走?

    “可以的!”我余光又瞟了眼这帮跃跃欲试的问题少年,侧过去身子,佯装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站在角落里,一个长得高高大大,脑门上有块食指长短伤疤的男孩弱弱的出声:报告,我可以跟你走吗?

    我回过去脑袋朝我冷笑:“是不是裤裆里没长那俩球?说起话来怎么跟个太监似的有气无力?”

    男孩胸口起伏了两下,声音洪亮的呐喊:报道,我可以跟你走吗?

    “可以,到我左手边站着去!”我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原本按照计划我是打算先问清楚想跟我走的孩子都犯了什么错,有没有带出去的价值,不过刚才他们全都一潭死水,我又临时改变了想法,心想不管是谁,只要第一个开口的,我就一定带他出去,哪怕是个白痴我也认了。

    看到那个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的壮实少年,我心底还是很满意的,敢第一个张嘴,本身就说明他的胆量足够大或者眼光足够毒,要不然就是个傻大胆,不管哪种情况,他都符合我的初步要求。

    男孩一脸的欣喜若狂,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他的要求,厚厚的嘴唇翘起,满眼狂喜的跑到了我左手边,距离我很近,好像怕我会反悔一样。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马上其他孩子也纷纷举起手想要加入。

    “哥,挨个问清楚他们都犯了什么错,对咱们有价值的人留意一下,咱们只选十个人走,多了的话,估计王童不会答应!”我朝着伦哥努努嘴,接着回头朝最先站出来的那个男孩冷着脸说:“你跟我出来!”

    男孩惴惴不安的跟在我身后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外,我微笑问他: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

    “报告,我是因为拦路抢劫,失手拿螺丝刀捅伤了大车司机,从少管所出去,还有在到监狱去服刑三年!”男孩比我还略微高一点,说话的时候眼睛望着脚面,没有敢抬起头。

    我笑了笑说,跟我走,我可以管你吃喝玩乐,让你享受过去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生活,但是必须要经过训练,像机器人似的听我命令,甚至还有可能会死,你还要继续跟着我走吗?

    男孩犹豫了两三分钟,使劲点点头说:我愿意跟你走!真的受够了这里的生活,出去哪怕好过一天让我死,我也在所不惜!

    “你没有家人吗?”我接着问他。

    男孩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仇恨低吼:我爸妈离异,谁都不在乎我,整天把我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如果不是因为那年我确实饿得不行,怎么可能去拦路抢劫,我没有父母,如果您可以带我离开,以后你就是我的父母!

    我像个恶魔似的朝着他“桀桀”阴笑说: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希望你永远都不后悔!

    “我不后悔!”男孩坚定的点点头,我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对这里如此的恐惧,宁愿跟着我出去受死,也不愿意再从这里多呆一秒钟,不过对于这个男孩我还是很满意的。

    我吸了吸鼻子说:从现在开始,你没有过去了,也没有名字,代号为一,接受吗?

    “接受!”青年捣蒜似的狂点脑袋,我笑了笑说:进去帮着我哥选十个同伴吧,你比我更了解他们的情况,我需要和你状况差不多的,如果能够更嗜血或者更残忍,也可以接受!

    男孩点点头,快步走回监房里,我这才注意到走廊的地上好像有很多干涸的血迹,还有指甲抓出来的痕迹,这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从水泥地上抓出印痕,这样一想,我有些明白那些孩子为什么刚才看到我们会如此的恐惧和麻木,对他们而言,我们或许是狼,他们只是一批手无寸铁的小羊。

    这个时候王童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显然是很满意我送给他的两条“玉溪烟”,朝我眉开眼笑的问:赵老弟,找到你表弟没?欧局和马哥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呢。

    我点点头说,快了!只是我表弟比较多,不知道会不会给王哥添麻烦?

    “几个?”王童压低声音问我。

    我两根指头搭在一块,比划了个“十”的手势,看他嘴巴都张开了,我搂住他肩膀微笑说:王哥,刚才的烟抽的还顺口吧?明天下午吧,我让兄弟过来再给送四条过来,但是我有要求。

    听到四条烟,王童很聪明的闭上嘴巴,朝我点点头说:老弟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我希望被我带走的表弟都是病死在所里的,具体怎么打报告你自己看着办,而且我可以保证,咱们这不是一锤子买卖,日后可以合作的地方多了去!您说呢?”我凑到王童耳边压低声音说。

    王童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说,明白!我知道怎么做的,冒昧的问老弟一句,这些孩子您是准备送到哪间医院去?最好不要是本地的,有熟人看见的话,会比较麻烦。

    “医院?”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冲着王童低声问,过去也有医院来这里寻找合适的孩子吗?

    王童左右看了看,声音很小的说,有!但是很少,最多带走一两个,像老弟这么大规模的真是头一次,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就算是欧局问起来,我也会说只带走了一个。

    “王哥是个明白人,希望咱们以后能成为好朋友!”我强忍着恶心,伸出手跟王童握了握,再看下长长走廊的时候,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同时暗暗感叹,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万幸没有被送进来过。

    很快伦哥走了出来,朝我微微点点头。

    王童冲着我说:老弟你们开车先到门口等我,半个小时以后我会把人带出去,不过需要你们自己用车拉走,而且千万不要引起人的注意,不然咱们都得倒大霉。

    “有劳了,王哥!”我强挤出个笑容,王童如同只肥兔子似的跑进那间监房里,接着我就听到他暴跳如雷的打骂声,草泥马的,除了刚才被选中的十个人,剩下全给我滚回铺上睡觉,明天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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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看守所,我给刘云飞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辆金杯车过来接应。

    我和伦哥则坐在车里抽烟,伦哥叹了口气说,这里面的孩子能活着真心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刚才我看到很多小孩儿的身上都起了特别严重的湿疹,有些头发长的,脑袋上甚至都生了虱子,好几个小家伙的胳膊上、大腿上都是被烫出来的烟疤。

    想起走廊里那些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和王童提到过的医院,我就忍不住哆嗦了两下,送去医院能干嘛?除了贡献出自己的器官,或许也就是当作标本和试验对象吧,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看不到的黑暗,所以想要像个人一样的健康生存,就必须遵旨人类社会应该有的秩序,千万不要犯错,因为你不知道哪次错误可能丢掉自己的小命。

    我叹了口气说:“嗯,他们在这里面或许根本不是人!至少没有受到人应该有的待遇,说实话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训练他们,现在真的有点舍不得了,只是一帮被大人疏于管理的孩子而已,即便是有罪,又能有多么十恶不赦,唉”

    我俩随意的谈着心,看到他们我想起来了自己的曾经,如果当初我爸妈没有离婚,如果我没有被林小梦嘲讽,没有被何磊欺负,或许根本不会走上这条道,诚然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有自己的底线。

    时间过的很快,没多会儿刘云飞开辆银灰色的金杯车就到了,他走下车后,冲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大哥,是来接我的未来的学生吗?

    我朝刘云飞点点头嘱咐说:“飞子,这回我先给你十个学生,而且年龄都不大,应该处于学习功夫的最佳时机,我希望你能给我带出来一帮虎崽子,但不是一群麻木的杀戮机器,他们至少要有判断是非的能力。”

    刘云飞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可是配上他左脸的青色狼头纹身,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恶感,他吸了吸鼻子说:“当然没问题,我读书的时候,还当过班干部呢,前几天其他大哥们都出去给自己找堂口,我也在胜利大街上租了一间二层的小楼,让人改成了拳馆,对了大哥,那个洪教官什么时候能到?”

    伦哥轻声回答:“老洪得下个月才能到,之前我给他打电话,他要说把最后一批兄弟带出来,然后再出发!”

    刘云飞自信满满的擂了擂自己胸脯说:交给我吧,我一定会为咱们王者培养出十头下山猛虎!哈哈,从今天开始我的幼虎堂也有人了,大哥我心里有点紧张,感觉像是当年第一次当上保安队长一样。

    “傻狍子,一切只是刚开始!”我冲着刘云飞摆摆手,猛不丁想起来中午吃饭的事情,冲着他问:你之前跟我说,远东集团的老总是叫吴晋国对吧?你跟这个人接触过没有?

    刘云飞摇摇头,脸上出现一抹仇恨的神色低啸,只是见过几次面,但我只是个小保安,哪有资格跟他接触,不过是替他开过几次车门罢了,但是我感觉吴晋国应该是练过的,至少也当过兵,他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特别有气势,如果不是因为茵茵的事情,我一直都觉得吴晋国是个很好的人,他不管什么时候对什么人都是满脸的微笑,感觉特别的平易近人。

    “孔老爷子说过,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人不是奸臣就是大枭!”我认同的点点头,之前我也一直都觉得吴晋国是个儒雅的书生,但是通过今天中午的碰面,我更觉得这家伙睚眦必报。

    我揉捏了两下发酸的脖颈问他:进远东集团当保安容易吗?

    刘云飞点点头说,外部保安很容易的,只要身体没毛病都可以干,但是进入公司内部就需要相应的条件,尤其是远东大厦的总部十七层,听说那儿的保安好多都是退伍的军人。

    “远东大厦在什么位置?”我不解的问他。

    别看我到石市这么久了,但是对于石市还不没有多了解,除了桥西区,最熟悉的莫过于比邻的裕华区,剩下几个区全都是一头雾水。

    刘云飞想了想说,远东大厦的位置很偏,在栾城区,紧跟着市郊了,一开始我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在那里建总部,可是最近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们早就看上了市郊的土地,想在那边建手机厂。

    我抚摸着下巴颏冷笑说:“栾城区是么?看来是时候把王者的大旗插过去了!”

    说话的功夫,从少管所里开出来一辆“长安之星”改装的警用面包车,那车直接朝我们开过来,然后“哔哔”按了两下喇叭,我看到开车的人正是王童,就招呼伦哥、刘云飞跟上。

    一直看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小道上,王童才把车停下来,打开两扇后门,赶猪猡似的驱赶:赶紧滚下去!

    从车里陆陆续续的跑下来十个少年,很难想象这么窄的面包车是怎么容下这么多人的,我朝十个少年指了指金杯车微笑说:先到车上去等着去吧!待会带你们洗澡、吃饭!

    十个少年井然有序的走进车里,整个过程没有人说一句话,更没有人多回头,那种服从性俨然就是一帮正在服役的士兵。

    我掏出烟盒递给王童一支烟微笑说:王哥,这次的事情多亏你帮忙了,感激的话我不多说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到车站前面的胜利大街,随便言语一声就好,明天我会安排兄弟过来把剩下的四条烟给你送过来。

    之前还横的一笔的王童马上如同弥勒佛似的满脸堆笑点头:赵老弟客气了,回头记得有时间约欧局一块出来吃顿饭,剩下的事情我安排,哥哥也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腻了,如果能往上走走的话,我肯定忘不了兄弟的大恩大德。

    我虚伪的抱拳笑道:“没问题,我看看我表叔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再通知王哥。”

    等他开车走远以后,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骂:你调走了,老子以后找谁开后门去,这辈子就特么老老实实给我从这儿蹲着吧!

    我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说什么不能让这个王童调走,这家伙认钱不认人,这样反而更容易为我所用,只要给他足够的钞票,他肯定会像狗似的点头哈腰。

    目送王童离开,我走到金杯车的门前伸头朝里面望去,冲着十个惴惴不安的少年说: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命都是属于我的,没有过去,也没有名字,一号待会你先按照大家的年龄给他们排列一下号码,等过阵子,我会根据你们的本事重新排号,号码越靠前,受到的待遇越丰厚,都听清楚了吗?忘记你们的名字,只需要记住我是你们的恩人,你们是我养的十头老虎就ok!

    “是!”十个少年齐刷刷的冲我点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一抹笑容,估计谁也想不到自己能够用这种方式重获新生吧。

    “飞子,开车往你的拳馆出发,我要对这帮小崽子有个大概的了解!”我冲刘云飞使了个眼色,刘云飞立马寒下来脸,阴森的冲着少年们说:刚才大哥的话都听清楚了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师,没有任务的时候,你们的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接着我们一行两辆车快速朝着市区方向行驶,此刻谁也想不到这帮懵懂的少年在日后会成为我手中的一张令人胆寒的王牌,回到胜利大街上,我们直接走进了刘云飞租下来的那间拳馆,刘云飞带着一帮骨瘦如柴的小崽子去洗澡,我和伦哥四处打量,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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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电号码是蔡鹰的,接起电话我刚打算夸夸他们办事的效率见高了,那头蔡鹰低声说:三哥,我们调查远东集团的时候,在栾城区发现了胖哥的影踪,你需要知道吗?

    “你说谁?胖子?他在栾城区吗?”我嗓门骤然提高,自打上回从法院一见之后,这个混账玩意就再次消失了,我急忙说:要,他现在人在哪?过的好不好?

    蔡鹰说,待会我把具体地址给你发过去吧,我也不好形容胖哥算不算好,他的生活很贫苦,但是日子应该很充足,还是您自己去看看的好。

    挂掉电话几秒钟后,蔡鹰就给我发过来一条地址,我盯着地址怔怔发呆,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和他见面,他明显是在躲着我,就是我不想我看到他毒瘾犯了后的丑态,如果我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会不会打击这货的自尊心。

    伦哥见我发呆,轻轻靠了靠我胳膊说:一世人两兄弟,当兄弟这种事情有今生没来世的,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的话,我就陪你走一遭,胖子不是不懂事的人,一时躲着不见,肯定有他的苦衷吧。

    我抽了口气点点头说,等会儿吧,先跟这十个孩子说两句话,时间充裕的话,咱们就过去溜达一圈。

    其实我潜意识里也在回避这个问题,我害怕胖子会怪我,更怕见面以后,他会冷冰冰的告诉我,咱们的关系处到尽头了,心里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很难用词汇表达出来。

    我环视了眼刘云飞租下来的这栋小楼,收拾的倒是有模有样,乍一看的确有几分拳馆的意思,黄色的软胶地板,脚踩在上面很舒服,靠近东南角的地方吊着一排沙袋,四周都是些训练器材,有跑步机,组合健身器,哑铃、杠铃之类的东西,正中间的地方特意搭建了四个方形的擂台,靠西边的地方是个旋转楼梯,楼上估计是睡觉吃饭的地方,整体看起来很正规。

    我走到沙袋跟前,伸腿哈腰的蹲了百十来个马步,简单热身后,练习了一会儿“砍踢”,踹沙袋和踢树的感觉确实不一样,踢树的时候,有种互相伤害的疼痛感,踢沙发则舒服了很多。

    踢了二三十腿,感觉有些累了,我就没在继续动弹,冲着伦哥贱嗖嗖的笑着说,奶奶个哨子的,我这个人真心属欠的,妈蛋的,踢这逼玩意儿感觉一点作用都不起,赶明我还是继续滚公园踢我的小柏树去吧。

    伦哥“哈哈”笑了两声,从旁边捡起一副沙袋手套戴在手掌上,简单比划了个护脸的姿势,速度特别快的对着沙袋开始出拳,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瞎打一通的,观察了几分钟后,我发现伦哥完全是有招式的,基本上是三次直拳,一次勾拳,同时脑袋会下意识的向左或者向右偏离,做出躲闪的动作。

    “哥,你会拳击?”我好奇的问他。

    伦哥一边重拳怼在沙袋上,一边喘着粗气说:我师傅可是格斗高手,就算我脑子再笨,跟在他屁股后面几年也多少学了点皮毛啊,以前从你面前不敢展示,生怕会引起你怀疑,问我从哪学到的功夫,我又不想骗你,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想再捡起来再练练!

    “让你受委屈了!”我有些内疚的低声说,很难想象这两年伦哥为了不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隐忍的有多痛苦,明明可以轻松撂倒对手,还非得装得很吃力,甚至受点伤,如果我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高手,也许后面也没这么多麻烦事。

    听到伦哥谈起他师傅,我脑子里瞬间又浮现出张竟天的样子,我们和天门的关系简直错综复杂,很难分辨出来到底是敌是友,我师傅是狗爷、伦哥的师傅是张竟天,单纯讲辈分,我们都算是天门的后辈儿,可是我亲手毁掉了同位天门大哥黄帝的徒弟,雷少强也和天门有着大仇,真希望这辈子我们都别再和天门的撞上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相处。

    伦哥打拳的功夫,刘云飞带着十个已经洗漱干净的少年从楼上走了下来,估计是店里没有那么多备用衣裳,十多个小伙儿都只套了一条打拳穿的那种大裤衩子,除了最开始给我报名的一号身上还有二两肉以外,省的的一个个瘦骨伶仃的露着肋排。

    我盯着十个少年上下打量,他们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很多伤疤,有的是烟头的烫伤,有的是刀伤,还有的像是皮鞭抽出来的伤痕,很难想象,这帮十来岁的孩子在里面到底经受过什么样的待遇。

    “谢谢三哥,救命之恩!”十个孩子的气色虽然不太好,但是精神都很饱满,横着站成一排,齐刷刷的冲我弯腰鞠躬,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感激和崇敬,有几个孩子甚至掉出了眼泪。

    我朝着刘云飞嘱咐:“飞子,平常训练可以严格一些,但是在吃喝方面绝对不能亏待了他们!”

    完事我又望向十个少年语重心长的说,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命都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你们死,谁特么也不准死,我知道你们经历过很多,但是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出现虐待你们的现象,跟着你们老师好好的学习格斗,十天以后,我会根据你们的实力重新安排编号,号码越靠前,受到的待遇越好,以后每隔十天,都会重新安排一次格斗,如果谁长期在第十、第九的吊车尾,存在混吃等死想法的话,我还会把他哪来的还送回哪去,我这里不养废物!

    当听到我说,自己还有可能被送回去的时候,十个孩子的眼中都出现一抹惊恐。

    “你们是兄弟,更是对手!我希望你们在训练场上把彼此当对手,但是私底下将旁边的人当兄弟,坚决不许内斗,否则我当场格杀!”我脸色淡漠,冷冷的看向他们。

    十个少年整齐的冲我再次鞠躬呐喊:“是!”

    面对这群可怜兮兮的孩子,我实在没法保持冷漠,生怕自己再呆下去会于心不忍,拍了拍刘云飞的肩膀说:“飞子,那他们就教给你了!我还有点别的事情,钱不够的话,随时找我!”

    刘云飞摇摇头说,不用的三哥,开拳馆的话,目的就是为了自给自足,带着他们,我再教一些小孩儿,收上来的学费应该可以保证生活,放心吧,我不会虐待他们吃喝,但是学武必须保持清苦的状态。

    我点点头说,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带着伦哥离开了拳馆,坐进车里,我长叹一口气,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脑皮问伦哥,哥你说咱们应不应该去看看胖子?

    伦哥撇撇嘴,递给我一支烟,发动着汽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原地来了个飘逸的甩尾,冲着街口的方向驶去,我赶忙说:哥你别着急啊,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去呢。

    伦哥打着方向盘朝我一笑说,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思维,不想去的话,你刚才从拳馆出来就可以直接走回洗浴,为什么还要上车?都是兄弟,没啥抹不开面子的,我一路看着你们长大,胖子心性不坏,就算不见面,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他现在到底过的怎么样?退一万步讲,就算咱不去看胖子,只当到栾城区去踩踩点,打探一下远东集团总没毛病吧?

    我抹了把脸,认同的点点头浅笑:“咦,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很有必要到栾城区一趟,只当是顺道看看胖子吧!”

    “小逼k,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地址给我,你休息一会儿吧,到地方我喊你!”伦哥从我兜里顺手把手机逃走,同时打开车上的收音机,一阵铿锵有力的音乐从音响里放出来“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哥,这歌叫啥名儿?”我问向伦哥。

    伦哥吐出口烟圈,微笑着回答:兄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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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的跟随录音机里的节奏哼唱,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浮现出我和胖子从小玩到大的那些傻逼岁月,是啊!兄弟之间有啥是抹不开的,狗日的确实犯错了,吸毒了,可他特么是我兄弟啊,天大的错误,我都应该帮着他一起改正。

    猛然间我坐直身子,冲开车的伦哥说道:“见面,我必须要跟这个猪头焖子见上一面,到时候好好的擂他两拳头,问问丫为什么两次不告而别!”

    伦哥“嘿嘿”一脚,加大了脚下的油门。

    石市一共八个区,四个市内区,四个邻近县市扩建成的区,那四个扩建的区,距离石市比较远,所以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市中心里的大致情况是桥西区目前清一色高插“王者”大旗,当然紧局限于一些夜场和做小买卖,那些正经八百的大公司,我们还不够胆子过去收保费插旗。

    裕华区最大也最难混,石市的行政单位基本上都在那个区上,一些商家名流也都在那边住,四大家族的总部也都落户裕华区,陆峰和狐狸从那边安家,一直都将裕华区当成自己的目标。

    其次就是栾城区和长安区,长安区相对比较混乱,那边属于老城区,加上工厂企业也比较多,各种势力盘根错杂,栾城区早以前就是个荒区,基本上就是一些蔬菜、瓜果的种植基地,也是因为一两年才开发起来,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太了解。

    伦哥开的很快,再加上路边有些颠簸,不知不觉中我就闭上了眼睛熟睡过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稍微有些暗淡了,我们的车子停在一大片旧楼的街道对面,我揉了揉有些发黑的眼睛埋怨伦哥:你怎么不喊我呢?

    伦哥从后座上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说,看你睡的正香就没想打搅你,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反正地方已经到了,胖子也不会跑,正好等到天再黑一点,约他吃顿晚饭。

    “你见到胖子了?你在哪呢?”我侧头冲着车窗外张望起来。

    伦哥指了指街对过的小区门口冲我说,喏,看到那个修车摊没?咱胖弟现在也是有一技之长的人了,刚才我亲眼看到他在给人换内胎,手法老纯属了!

    顺着伦哥的手指头望去,我看到小区门口,紧挨着的胡同口的空地上搭着一个小帐篷,有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正坐在小马扎上给人钉鞋掌,帐篷前面歪歪扭扭的立着一块拿红毛笔写的“修车补鞋”四个大字,一看那四个跟苍蝇爬过去似的红字,我就知道肯定是胖子那祸害写的。

    瞄了半天,我也没见到胖子的身影,不由着急的问伦哥:那王八犊子呢?

    伦哥摇摇头说,应该是去买什么东西了吧,刚走没一会儿,咱们要不要下去跟胖弟的“老板”聊几句?

    “走吧!”我毫不犹豫的推开车门和伦哥一块走了过去,往过走的时候,我故意把伦哥的外套拉链给拽坏了,理直气壮的告诉我,我穿的是西服,没办法修补。

    修鞋摊上,一个瘦的像条柴狗似的女人正夹着烟,牛哄哄坐在旁边等候,一边等一边还时不时催促两句:老王,你动作快点,待会耽误了我做生意,你修一个月鞋都赔不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我们歌厅的头牌!

    那女人看上去怎么也得三十多岁了,脸上扑的粉能有我鞋底那么厚,穿件紧身的风衣短裙,整个人跟副棺材板似的,就这样还是歌厅的头牌,我真替栾城区的夜店市场堪忧。

    修鞋的男人四十来岁,一张树皮似的老脸饱经沧桑,腰上系着个蓝色的围裙,长相普普通通,鼻梁上挂着一副老花镜,两鬓稍许有些泛白,一双手上全是老茧,天气还比较冷,我看到他的手背上都冻出了裂缝,脾气倒是特别好的冲女人点头:别着急梁小姐,慢工出细活嘛,而且你这鞋是高仿的,修补起来确实有些难度,好了,你试试!

    同时看向我和伦哥憨厚的笑了笑说:两位帅哥稍等一下。

    “棺材板”立刻不干了,很野蛮的从修鞋匠手里抢过来自己的高跟鞋,

    唾沫横飞的嚷嚷:会不会说话?谁的鞋是高仿的啊?我这可是从路易斯威登专柜买的,不会修就别做生意,真扫兴!

    被“棺材板”喷了满脸唾沫的修鞋匠仍旧很好脾气的点头道歉。

    “美女,路易威登,没有斯!你是不是记错牌子了?”伦哥故意拿肩膀靠了靠棺材板,将自己的胳膊往前挺了挺,露出胳膊上的花臂纹身,“棺材板”刚打算破口大骂,一瞬间闭上了嘴巴,小声嘀咕两句,穿上鞋就要离开。

    “梁小姐,你还没有给我结算呢,要是不方便的话就下次一起算吧!”修鞋匠摘下来鼻梁上的老花镜,态度和蔼的朝棺材板说道。

    “哼!”女人冷哼两声,从挎包里甩出来几张一块钱的纸币,逃也似的跑走了。

    “这样的逼娘们就得大耳光抽她,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是金逼镶钻呢!”伦哥冲着修鞋匠笑着说道。

    修鞋匠摆摆手说,都是老街坊,谁也不容易,她每天喝到吐,挣几个钱挺难的,有点脾气很正常,两位先生需要修什么?

    “你帮我换条衣服拉链吧!”伦哥将身上的外套递给他。

    修鞋匠看了看,点点头,又重新戴上老花镜开始修理起来,我和伦哥坐在旁边干瞪眼,我想要问问胖子的近况,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从兜里掏出“玉溪”烟抛给他一支说:老叔先抽根烟吧,反正我们不赶时间!

    修鞋匠一伸手,香烟正好夹在两只手指之间,拿到鼻子下嗅了一下,老花镜后面的眼睛眨了眨笑着说:“嗯,确实是好烟,不过我抽不太习惯,待会给我徒弟抽吧。”说着话他把烟夹到了耳朵上。

    我笑呵呵的问他,那老叔平时都抽什么?不会是旱烟袋吧,这年头那玩意儿可不多见了。

    反正我是奔着套近乎来的,只要他愿意跟我说话,我就有办法顺着他的话,掏出来胖子的情况。

    修鞋匠笑笑说:“稍等一会儿,我的烟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从胡同里跑出来一条通身雪白的大狗,颠颠的摇着小尾巴,嘴里还叼着一盒烟,蓝白相间的烟盒很雅致。

    修鞋匠从大狗的嘴里接过烟,问道:“找的零钱呢?”

    大白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呜呜”的咕哝了一声,看起来可爱极了,看到那大狗的时候,我眼睛一下子直了,这不就是胖子养的那条“小磊”吗?我记得朱厌跟我说过,它身上好像还有缉毒犬的血统,没想到它这么通人性。

    修鞋匠佯装很生气的样子举起了巴掌吓唬“小磊”:又让你买火腿肠吃了,你个狗东西!

    小磊赶紧拱着两个前腿给修鞋匠赔罪,把我和伦哥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听到我们的小声,小磊侧着脑袋冲我们望过来,紧跟着小尾巴剧烈的晃动起来,明显应该是认出来我来了。

    “老叔,您这狗还会买东西啊?真不简单!”我朝小磊“啧啧啧”了两声,小磊“呜呜”的咕哝两声,似乎犹豫要不要过来。

    修鞋匠抚摸着小磊的脑袋,笑呵呵的点头说:“这是我那个蠢徒弟养的,我又训了一阵子,才教会它买烟,自打学会买烟以后,狗日的伙食也逐渐提高了,我给它五块钱,就帮我买一包烟,剩下一块钱自己买火腿肠吃,这狗东西,比他爹都精。小磊,去给叔叔上烟。”

    小磊好像真的能听懂人话,从修鞋匠的手中叼过烟盒,又颠颠的跑到我和伦哥的跟前,把脑袋朝我拱了拱,我从烟盒里抽出来两支烟,递给伦哥一支,又伸手从小磊的脑袋上摸了摸。

    “嗯?”修鞋匠往上推了推老花镜,有些疑惑的望向我,轻声问:你认识小磊?它平常都不让人摸它脑袋的。

    “可能我长的比较像它同类吧,老叔您刚才说您会训狗啊?”我尴尬的摸了摸鼻梁自黑,瞄了一眼手中香烟的过滤嘴,三个蓝色的小字“中南海”。

    修鞋匠点点头,摘下来鼻梁上的老花镜,哈了两口气,用袖口擦了擦笑着说,年轻的时候当过两年兵,刚好训练警犬的!

    他摘下来眼镜框的那一刹那,我有点出神,这人长得特别的熟悉,但我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见过他,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似曾相识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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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重相逢!

    见我盯盯的瞅着自己,修鞋匠疑惑的眨巴了两下眼睛问:怎么了小兄弟,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老叔您贵姓呐?看您特别面善,有点像我老家的一个亲戚。”我赶忙摆摆手搪塞道。

    老鞋匠戴上老花镜继续帮着伦哥换拉锁,乐呵呵的说:免贵,我姓王!你们两位不是这附近的人吧?看你们的打扮是过来找工作呢,还是到工厂里推销设备?最近栾城区确实热闹了,先是建了两间手机工厂,听说过阵子还有建一些电子厂。

    “叔,你瞅我俩就没点大老板的气质啥的?”伦哥笑呵呵的打招呼。

    我脑子快速琢磨,把我所认识所有姓“王”的人挨个翻了一遍,也没看出来谁跟他长得像,可是这个人的五官却让我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小兄弟,尝尝我的烟吧,虽然没有玉溪那么贵,但这才是男人应该抽的烟,味道冲,而且入喉有劲儿,就跟咱老爷们似的,甭管干什么,都必须浑身充满力量!”修鞋匠见我夹着烟没有点着,朝着我昂了昂下巴颏。

    “嗌,好嘞”我点燃香烟使劲抽了一口,冲的我脑子还有点犯晕,干笑着说:老叔看不出您对抽烟还挺挑剔的嘛。

    “呵呵,年轻时候当兵,除了中南海买不上别的烟,一来二去就变成了习惯。”修鞋匠独眼龙似的闭着一只眼睛引针,唉声叹气的嘟囔,人老了,手脚都不听使唤,聊着天就把线给缝跑偏了,我先不和你们说话了,专心干活。

    修鞋匠用很委婉的方式拒绝跟我们继续聊天,我和伦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苦笑着摇摇头,人生最怕碰上这样的软钉子,笑容满面的拒绝你,却又让你没半点脾气。

    很快他就把拉链重新安好了,抖落了两下衣服递给伦哥说,试试吧,看看哪不合适,我再帮你修修,意外之意是没事的话,赶紧结账闪人,伦哥磨磨蹭蹭的穿上外套,来回拉拽了好几遍,从兜里掏出钱给他。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胖子骑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人还没到,粗犷的嗓门先传了过来:师父,幸亏我去的及时,要不然这高粱米酒就卖光了,为了感激我,你要不要晚上亲自下厨做条松鼠桂鱼呗,我和我儿子都想吃了

    当听到那声音的时候,我和伦哥同时望了过去,来人正是胖子,胖子背对着我们在支自行车,当他兴冲冲的回过来脑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张了张嘴巴,好半晌没有发出声:三三哥,伦哥,你们怎么来了?

    “你猜呢?”我冲着傻愣愣的胖子挑了挑眉毛。

    对于我们三个人的对话,修鞋匠充耳不闻,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低着脑袋继续收拾工具,胖子尴尬的走到我对面,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很小声的嘟囔:三哥,对不起!我不该

    我上去就一把搂住他,从他背后使劲拍打两下笑骂:你他妈最不该的就是一句话不吭跑了,偌大个石市你让老子怎么找?

    “对不起三哥,我以为你会怪我吸毒,怪我给王者丢人了!”胖子的眼圈瞬间红了,脑袋俯在我肩头哭的稀里哗啦。

    “哭你麻痹,傻狍子!”我鼻子也酸酸的。

    这个时候修鞋匠站起来,冲着胖子说:既然等到想等的人了,那就回去吧!见到你能高高兴兴的,师傅也打心眼里高兴,临走的时候,记得把那女孩也带走,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的跑过来陪着你戒毒,这样的女人你要是敢辜负,老子打不死你个臭小子!

    “女孩?你丫又特么乱来是吧?”伦哥走过来,轻轻拍打我俩肩膀低声安慰,别让人看笑话。

    我和胖子这才都擦了擦眼角分开,胖子吸了吸鼻子,很臭屁的说,是柳玥,玥玥前阵子跑过来找我了,我赶都赶不走,没办法呐,毕竟像我这样长得帅又长情的文艺青年不多见。

    “你快拉鸡八倒吧,你说那一大串,你也就和“青年”俩字沾边!”我撇了撇嘴巴埋汰他,好久没有埋汰过他了,这种亲切的感觉真好!

    修鞋匠哼着小曲,仰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喃呢:天快黑了,再不走,我还得关你们饭,死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的收入,养活你一个还不够,你还打算拉帮结派的吃死我是吧?

    看来天底下所有的“师傅”都同出一辙,尤其是在小气方面,神一般的同步,我朝着修鞋匠拱拳感激:王叔,我必须请您吃顿饭,死胖子从您这儿白吃白喝了这么久,我都过意不去。

    哪知道我话音刚落地,修鞋匠一下子不乐意了,歪着脖颈冲我皱眉说:“小兄弟,说话留口德!我徒弟可不是白吃白喝,他能干着哩!”

    卧槽!这叫什么事儿,修鞋匠摆明了一副“我徒弟我欺负可以,别人骂一句,我就跟他拼命”的无赖态度,单从这个角度讲,这师徒俩绝对是绝配,我讪讪的笑着说:您说的对,他确实挺能干!尤其是在女人身上。

    修鞋匠“噗嗤”一下笑了,朝着我们摆摆手说:行了,我开玩笑的,你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我一个老梆子瞎搀和你们也喝不尽兴,胖子你的毒瘾还没戒完善,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心态,千万不要再受不住诱惑了,你这种情况,如果再抽上,神仙也帮不了你了!

    胖子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说,师傅我暂时还不想走,还想跟在您身边学东西,我现在回去就和当初出来一样,对我三哥屁用没有,您还是继续再收留我一段日子吧。

    修鞋匠眉头抽动两下,明明很开心,还故意板出一副“倒了血霉”的模样,唉声叹气的撇撇嘴:老子上辈子一定欠你的,半死不活的把你捡回来,管你吃喝不算,你个王八羔子还打算把我最后一点绝活也都学到手,行了,快点去菜市场吧,待会人家都关门了。

    “呃?去菜市场干嘛?”胖子一脸的迷惑。

    修鞋匠破口大骂:“你脑子塞得都是卫生纸吗?不买鱼老子晚上拿铁锅给你炖煤球吃吗?别出去糟蹋钱了,吃的不干净,而且事儿还多,我就从家里给你们这帮小爹置办一桌子菜吧。”

    “谢谢师父!”胖子立马兴冲冲的点头,朝着我和伦哥贱笑说,我师父做的松鼠桂鱼老好吃了,三哥、伦哥,你们帮着我师父一块收摊,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话,胖子火急火燎的又骑上那台破自行车绝尘而去。

    “这个猪脑袋,钱都不带,去刷脸吗?”修鞋匠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伦哥会意的笑着说,我去给胖子送钱,三子你帮王叔一块收摊。

    等两人都走后,我蹲下身子跟修鞋匠一起收拾,他冲着我微笑说:我是两个月前到火车站办事,晚上在桥洞子底下碰上的这个夯货,当时他应该是毒瘾发作了,差点浑身抽筋死去,我心里不落忍就把他捡了回来。

    “白痴!”我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当日他一个人跑出洗浴,兜里一毛钱没揣,就算不发作,也得饿死,幸亏碰上了好心的王叔。

    修鞋匠叹了口气说: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既有孝心,又有情谊,嘴上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跑到桥西区去溜达一圈,得知你前段时间被抓进去了,他一个人常常蹲在地上抹眼泪,你开庭的那天,我就怕他脑子一热办傻事,和他媳妇一块把他锁起来了,没想到他跳窗户跑了。

    “叔,谢谢您!如果没有您,他恐怕”我诚心实意的朝着他鞠了一躬。

    他摆摆手,笑容满面的说:哪的话,说到底还是我们爷俩有缘分!

    他扬起嘴角的那一刹那,我愣住了,这个表情和我脑海中的一个人影瞬间重叠在一起,像!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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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眼睁睁的注视着一个陌生男人看很不礼貌,我瞟了他两眼后,干笑两声说:叔,我给我兄弟打个电话,让他给我送点东西过来。

    修鞋匠很无所谓的摆摆手,我掏出手机走到另外一边打个电话。

    没多会儿胖子和伦哥也回来了,我们一齐帮着把修鞋摊收拾利索,推着晃晃悠悠的三轮车朝小胡同里面走,看得出修鞋匠的人缘应该很好,一路走过去,碰上遛弯的街坊邻居都是笑呵呵的打招呼。

    胖子和我一块从后面推车,贱嗖嗖的压低声音说:三哥你跟你说,别看我师父邋里邋遢的,我师傅是个高手,会军体拳,还会耍大刀,老牛逼了!我给他磕了半个月的头,才勉强答应教我。

    “耍刀?”我迷惑的问他。

    胖子点点头说,嗯!大关刀,就跟关二爷使的那把青龙偃月刀一样,只是要短很多,反正耍起来呼呼带风的,特别的威风。

    “我胖爷,你跟我逗比呢?拎把偃月刀出去砍人,你见过谁这么干过?”我哭笑不得的冲着胖子吧唧嘴。

    这个时候前面传来修鞋匠幽幽的声音:小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有点没见识了,这几年社会对管制刀具管理的严格里,前些年在石市抢地盘都是抄着长家伙对砍,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你懂不懂?

    “嘿嘿,不好意思王叔,我就随便逗比两句,您别往心里去。”我尴尬的冲着前面赔不是,心底暗暗惊讶,这家伙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吧,我和胖子的音量几乎都快调到最小了,他竟然能听得清清楚楚,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王叔住的地方在胡同的中段,是个古香古色的独门小院。

    所幸都是年轻人,几乎没费什么劲儿,我们就把三轮车抬了上去,我好奇的问胖子,平常你们怎么推上去啊?

    这满满的一三轮车的东西怎么也得四五百斤,一想到那个修鞋匠竟然能够凭自己推上去,我不由对这家伙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种力量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面对我崇拜的目光,修鞋匠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一副高人风范。

    胖子抓了抓侧脸,指向大门后面的两块木板说,平常我们铺木头板啊,很轻松就能推上去。

    “我噗”我发现自己白崇拜了,看来真的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待这对师徒。

    我们回到小院里,柳玥正在晾衣服,满脸惊喜的打招呼:师傅、胖子你们回来了!这几位是咦?赵成虎,怎么是你啊!

    “嗨,美女!好久不见了!”我热情的朝柳玥摆了摆胳膊打招呼。

    柳玥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上,立马耷拉下去,两撇柳眉凝皱,没好气的冲着我白眼:你怎么还有脸来呢?我家胖胖当初差点冻死在桥洞底下,你这个兄弟去哪了?明明知道自己兄弟染上毒瘾,你帮助他一起戒毒,还把拒之门外,那时候你心里有兄弟俩字吗?

    看到柳玥怒发冲冠的模样,胖子赶忙伸手拽着他胳膊劝阻:“玥玥,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三哥根本就不知道”

    柳玥暴怒的甩开胖子的手,走到我面前,纤细的手指戳着我胸口埋怨:赵成虎,你有没有良心?当年我爸要制裁你,是谁帮助你逃过一劫的?胖子本来要和我一块到国外去读书的,又是为了谁留下来?哪怕是现在这个白痴都想拼命跟着师父学功夫,好将来会去帮助你,你呢?你的心在哪?

    一边说话,柳玥的眼泪一边止不住的往下淌落,泣不成声的捂着自己嘴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深呼吸一口,朝着柳玥和胖子同时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玥玥,对不起胖子!确实是我这个当哥的不够格!”

    “一句对不起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听说你要被判刑,胖子揣着菜刀就跳窗跑了,他想要劫狱,他不是傻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这个兄弟,呜呜呜,我心疼我老公,心疼他这个傻子!”柳玥蹲坐在地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滚落。

    胖子皱着眉头呵斥柳玥:你闭嘴!收不住了是吧?什么话都往外瞎咧咧,三哥是我哥,我们从第一天在一起混的时候就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况且明明是我自己不是东西,去吸毒,这不怪我三哥!

    柳玥“哇”一嗓子哭了出来,胖子走过去将柳玥轻轻搂起,眼中含泪的喃呢:媳妇你没有兄弟,你不会懂这种感情的!

    这个时候修鞋匠也走了过来,咳嗽两声说:玥玥啊,你不懂男人,男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他们可以没媳妇,但是不能没兄弟,平常可以为媳妇跟兄弟翻脸,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会为兄弟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

    胖子拍打柳玥的后背轻轻安抚,我心里格外不是滋味的站在他们面前。

    良久之后,柳玥瞪了我一眼,吸了吸鼻子冲着修鞋匠说:师父我帮您择菜吧,嫁鸡随鸡,嫁猪随猪,活该我就摊上这么个傻狍子,没办法!

    “好了,你们闹腾吧,我们做饭!”修鞋匠朝我们眨巴了两下眼睛,和柳玥一块钻进了厨房,隐隐约约的我们从外面还能听到他在宽慰柳玥,我抛给胖子一支烟长叹口气说:你丫祖坟上真是冒青烟了,修上这么个好媳妇,以后再敢去足疗、洗浴中心浪,小心老子掰断你的金针菇!

    “啊?你不怪玥玥蛮不讲理啊?”胖子一脸的惊愕。

    我吐了口唾沫骂他:屁话,老子不心疼兄弟,还不允许他媳妇心疼了?死胖子我跟你说,咱们是兄弟,这是一辈子的事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共同去面对,如果你以后再敢不辞而别,老子这辈子不带原谅你的!

    “我记住了哥!”胖子蹩了蹩嘴巴,小声嘀咕:怎么你俩吵了一架,还吵成共同阵营的了呢。

    “胖子,我问你个正经事,你有没有觉得你师父长得像一个人?”我拽着胖子的袖管拉倒大门外,轻声问他。

    胖子点点头说,像啊!我师父有鼻子有眼,肯定像一个人,呸我师父本来就是人。

    “傻屌,我意思是问你,你不觉得你师父长大像花椒吗?”我伸直脖子往小院里张望两眼,声音押的很轻很轻的问他。

    胖子眨巴了两下眼睛,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狂点脑袋说:哎我去,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师父长得好像就跟花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瓜爷不是说过,花椒本来姓王的吗?我师父也刚好姓王,你说会不会

    “我给花椒打电话了,待会他们两人面对面,就什么都清楚了,死胖子,你丫还真是个福将,随便捡了个师傅,就给兄弟捡了个亲爹,他要真是花椒的亲爹,你和花椒以后都能拜把子了!”我坏笑着歪着嘴巴说道。

    “你俩偷偷摸摸嘀咕什么呢?”猛然间修鞋匠从小院里走出来,狐疑的望了我们一眼问道。

    “师父,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花椒”胖子嘴巴大,张嘴就要问,我赶忙捂住了胖子的嘴巴,冲着修鞋匠干笑说:叔,胖子的意思是问您炒菜还有花椒没?

    “神神叨叨的,我出去买袋酱油,锅里炖着鱼呢,胖子你进厨房去看着点,成虎是吧?你陪我一块去一趟吧!”修鞋匠朝着微笑的说道。

    “锅有啥看的,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师父我陪您吧!”胖子一脸的不乐意。

    “三个数,自己滚!三”修鞋匠伸出三根手指头来,胖子马上喜笑颜开的欠了欠身子,贱不不溜秋的应答:好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