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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缩了缩脖颈,一溜小跑蹿进院子里,小磊摇着尾巴围在修鞋匠的跟前来回转悠,我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跟我说的,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先开口,沉默的抚摸着小磊脑袋逗玩。

    修鞋匠递给我一支“中南海”说:“跟我一块去买袋酱油吧,刚好我还可以和你说说栾城区的大概情况!我在这地方呆了十几年了,了如指掌!”

    “好嘞王叔!”我起身跟在他身后一块朝着巷子口走去。

    从背后望着他的背影,我有种当初见到洪啸坤一样的感觉,他的肩膀并没有多宽广,但是却给一种安稳的感觉,腰杆挺的笔直,走起路来抓地有声,那股子派头一般人还真模仿不来。

    走到胡同口的时候,修鞋匠猛然回过来脑袋,眉头纠在一起,欲言又止的看向我的脸,没有任何恶意,就是欲言又止,想问话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的那种犹豫感。

    看到这架势,我觉得他应该也猜出来了什么,就好像我猜测他的身份一样,只是大家互相间都不太确定罢了,吸了口气说:“叔,您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保证咱们的对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修鞋匠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两下,回过去身子又径直往前走,我俩一前一后顺着路边沉默的前行,谁也没有多说话,四五月份的石市晚上温度还是很低,我哈了口气问他:王叔,您以前去过崇州吗?知道临县不?

    修鞋匠的的脚步骤然停住,肩膀剧烈颤抖起来,绝对不是害怕,应该是激动或者是惊愕,良久之后他回过来头,饱经沧桑的脸颊出现一抹苦笑,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从来没有去过,崇州市我都是第一次听说。

    我决定捅破这层窗户纸,如果他真是陈花椒亲爹的话,我也算大功一件,就算不是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大不了待会赔个不是,笑了笑说:“那真是太巧了,你长得挺像我一个兄弟的,不对,应该说我那兄弟长得挺像你的!”

    修鞋匠点点头,情绪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冲着我憨笑说:这就跟中国人看美国人一样,觉得所有老外长得都挺像,实际上细细观察还是有差别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呢。

    “说的也是,哪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不过两片不同柏树叶肯定要比桦树叶像的多,毕竟同宗同源嘛,嘿嘿,我也不懂,随口瞎说的,您别介意哈!”我眨巴了两下。

    修鞋匠脸上的笑容嘎然僵住,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彷徨,叹了口气说:成虎你是个聪明孩子,肯定多少猜出来点什么,但是我希望这份猜测永远都保存在你心底,有些事情稀里糊涂点好,相伴不如思念,你觉得呢?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孩子没爹是种什么样的体验,我十四五岁的时候,我爸被抓进了监狱,那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幻,即便是现在,我爸虽然再也帮不上我任何忙了,但是知道他每天都平安,日子快乐,我就很心安!王叔,不管什么原因,你不认为亏欠他太多了吗?他现在也有了女朋友,很快也会当父亲,你想想看,如果他的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爹,您心会疼吗?”我长吁了口气,冲着修鞋匠有些激动的低吼。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语气特别低沉的说:假如让他认祖归宗,我们爷俩都有可能被格杀,你认为还有这个必要吗?我情愿孩子一辈子恨我,也不想破坏掉他现在的生活,你能懂吗?

    “会被格杀?谁?孔家还是政府?如果是他们的话,我来想办法可以不叔?”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吐了口烟雾,蹲在地上,拿小石子从地上写下一个“国”字,然后又迅速拿鞋底磋掉,忌惮的冲着我耸了耸肩膀苦笑,你还能想的出办法吗?你知道高层其实有个很神秘的组织吗?一个杀人不需要任何证据的变态组织,他们屠戮我们根本不需要用刀,想抓我们更是易如反掌,诛杀两个人就像是做游戏一样的简单。

    提到高层的神秘组织,我脑子里立马联想到了“第九处”,那个倒霉和尚和我兄弟林昆,这两人都属于深不可测的角色,当然林昆要稚嫩很多,但是和尚从始至终我都认为他应该很强大,只是林昆好像说过,第九处不参与地方势力之间的争斗吧,他们只管“官”,疑惑的问他:第九处不管平常人的事情吧?

    “你竟然知道第九处?”修鞋匠的瞳孔骤然瞪大。

    我抽了抽鼻子说,机缘巧合罢了,叔您接着说。

    修鞋匠把烟蒂捻灭,叹口气说:第九处确实不管平常老百姓,但我之前并不是老百姓,你听过一句话吗?孔柳王杜权通天,血色排在四家前!

    “听过!”我点点头应答。

    他仰头望向天空说,你知道为什么血色当初可以力压四大家族吗?不是因为血色的马仔有多狠,也不是因为训练有多刻苦,而是因为他们很多人除了混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石市卫戍团的士兵,换句话说,当时血色的马仔打人叫执行公务,但是他们敢还手就是叛乱,所以血色当时才可以青云直上。

    “一帮拥有士兵证的混子?”我咽了口唾沫,根本不敢想象当时血色的强大。

    他长出口气说,不止是士兵证,甚至可以任意使用驻守军营的军火!而当时血色的老大就是个年少轻狂的傻帽,以为山高皇帝远,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甚至还在栾城区弄了两件炼铁厂,造枪,结果呢?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第九处要诛杀你?”我嘴巴已经惊到了合不拢的程度,自己建铁厂造枪,这是何等的霸气和疯狂。

    他压低声音挤出三个字“叛国罪!”立时间惊出了我一脑门子的冷汗。

    看我怔怔发呆,他笑了笑说,你现在还认为父子必须相认吗?

    “我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的摇头,但是我理解了他之前的那句“相伴不如思念”。

    他拍了拍我肩膀说,能保住一条命我已经很满足了,知道他们都好,我的心也能彻底放下,你是他兄弟,而且你也确实拿他当兄弟看,我很感激,希望你们的感情天长地久,但是你得听我一句劝,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有个度,超出那层界限,总会有人办你,对于那些权势家族尽量不要为敌,想尽办法的结交,对你,对所有人都好。

    “可是叔,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了,要不我再打个电话让他不要来了。”我赶忙掏出手机冲着他说。

    修鞋匠拉住我,微笑说:没事儿,有些事情只要没有人捅破,他就是不存在,你只需要待会帮我打马虎眼就好,我也想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顿团圆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聊天。

    整个交流的过程中,我们谁都没有提到过一次“陈花椒”三个字,我不提是没法确定,他不说,或许是基于对儿子的保护。

    我“嗯”了一声,跟他一块到小超市里买了袋酱油,完事他又跑到隔壁的诊所里呆了几分钟,不一会脸上就擦满紫药水的出来了,一手捂着腰,一边步履蹒跚的冲我呻吟:刚才那辆摩托车骑的太快了,你看清楚牌照没?

    “啊?没没看清楚!”我摇了摇头,搀扶住他一块往回走。

    我们走到胡同口的时候,陈花椒和陈珂正好开辆“现代”车也到了地方,见到我们这副样子,陈花椒和陈珂赶忙帮着我上前搀扶住修鞋匠,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没好气的吐了口唾沫说,刚才几个小混混飙车,撞伤了王叔,对了花椒,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胖子的亲生师父王叔,这段日子对胖子没少照顾。

    “谢谢叔。”陈花椒客客气气的冲着修鞋匠点头微笑,嘴角泛起的笑容和修鞋匠如出一辙,让我心底隐隐作痛,我想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亲生儿子站在面前,却只能被喊王叔吧。

    修鞋匠摆摆手说,没事儿我身体棒着呢,倒是你,孩子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少不冷吗?这是你媳妇吧?

    我故意把脚步放慢,跟他们保持距离,好让他们一家三口有更多的时间接触,遥遥的望着三人的背景,我掏出手机对着他们“咔”拍下一张照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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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小院里,大家纷纷围聚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叔捂着涂满紫药水的脸,唉声叹气的打马虎眼,一头扎进厨房,把包袱直接甩给了我,我充分发挥自己编瞎话不带打草稿的优势,把事情简单圆了一遍,完事迅速转移话题,招呼大家该帮忙收拾餐桌的收拾餐桌,女孩子该去帮忙打下手的打下手。

    陈花椒疑惑的拽住我胳膊低声问:三哥你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让我见一个人吗?还说保管我看到会很激动,谁啊?

    “瞎啊你,不能因为老子长得比你帅,你就装成一副看不见我的屌样!”胖子咧嘴呲牙的上去怼了陈花椒一拳头,他俩也很久没见过面了,互相逗逼起来。

    哥几个把饭桌摆好,完事就开始斗地主,我眯缝眼睛背着手走到院子里来回寻视,想好好看看这位昔日石市第一大帮龙头的生活环境,王叔的这栋独门小院属于一进小院,三间屋子围合而成,房子显得稍稍有些破落,但整体的风格还是很不错的,青石瓦房,地面上铺着一层水泥镶嵌的鹅卵石,院子的正当中有棵梧桐树。

    大树上吊着一个沙袋,旁边还有一个木人桩,再往跟前是个造型很粗糙的武器架,上面插着棍棒刀枪几把武器,不过都是那种装饰用的,没什么杀伤力,引起我注意的是正打中插着一把小号的关刀。

    漆黑的刀身,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长短估摸有一米五左右,我从武器架上抽出来,握在手里的确沉甸甸的,这玩意儿别说砍人了,就是拎着它跑步都挺费劲的,王叔居然告诉我,十几年前这是石市社会人的标配武器,我笑了笑又把关刀插放回去,但是能看出来王叔手上肯定有功夫。

    很快,柳玥和陈珂两个女孩子从厨房里开始往外端菜,胖子扯着嗓门喊我:三哥开饭了!

    紧跟着柳玥一声笑骂也传了出来:“喊什么喊,洗手去!”屋里瞬间哄笑一片,看来柳玥这朵水灵灵的大白菜也让胖子这头猪给彻底拱了,我好笑的摇摇头,走到水龙头边洗手,王叔刚好也端着锅从厨房里出来,凑到我耳边声音很轻的说了句,谢谢你孩子!

    我笑了笑没吱声,因为这个时候几个损友也“嗷嗷”狼嚎着跑出来洗手,很久没看到大家像孩子似的这么欢快了,走回屋里,八仙桌上已经摆了十几个菜,有鱼有肉很是丰盛,很难想象这些美味竟然出自一个曾经叱诧风云的社会大哥手里。

    柳玥和陈珂一个负责摆筷子,一个拿碗盛饭,看到我进来,两人的脸都稍稍有些泛红,前者是余怒未消,后者大概是不好意思吧,我朝俩姑娘厚着脸皮“嘿嘿”一笑说:都是一家人,相逢一笑泯恩仇,不管好的坏的,咱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了哈。

    一大群人坐在桌子上面,王叔本来还不想入座的,被我们硬拉到主座上,紧张的两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放的好,其他人或许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只有我心里清楚,他是紧张,用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跟自己的亲生儿子同桌,想了想后,我把杯子举了起来,看向王叔说:“叔,我代表哥几个说两句话,首先感谢你忙碌的一傍晚,做了这么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招待我们,第二句话,祝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祝叔叔(师傅)笑口常开!”所有人都一起举杯,冲着王叔敬酒。

    王叔换了一件藏青色的老式外套,脸上故意拿紫药水涂抹的一片一片的,此刻望着我们这群孩子,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泛起了弧度,我想幸福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简单吧。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总之谢谢你们孩子们!”王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平凡的脸上看着就给人就是一种充满故事的感觉,与张竟天的那种风光无限不同,他给人一种沧桑感。

    大家开始喝酒,吃菜,聊天,很是开心,我看到王叔的余光一直在不安的瞟动陈花椒和陈珂,尤其是每次看向陈花椒时候,双眼那抹柔情,让我心里说不出的温暖,猛然间我想起来了我爸,抽了抽鼻子冲哥几个笑了笑说:我去上个厕所,大家先喝着!

    完事我跑到院子外头,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爸的号码,我换手机的频率很高,但是有两个号码几乎不需要保存,我都可以很清楚的拨通,一个是苏菲的,一个就是我爸的,平日里跟我爸打电话很少,一个是忙,再有一个是根本不知道应该聊点什么,可刚才看到王叔的目光时候,我想天底下哪有不疼儿子的爹。

    我深呼吸两口按下了我爸的号码,那头响了几声就快速接了起来,似乎很疑惑的问:“喂,谁啊?”

    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感觉他苍老了很多,腔调也沙哑了不少,我喉咙眼里立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样,咕噜着喊了一声爸。

    听清楚是我的声音后,老爷子瞬间嗓门就提高了好几分贝:你个混小子,还记得自己有个爹啊,消失多久了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人家养儿是为了防老,我养儿纯粹是为了早早气死自己。

    爸爸的语调听起来很愤怒,但我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来他带着一丝哭腔和激动,熊了我足足十多分钟,我愣是没敢吱声,毕竟失踪了这么久,让人骂两句本来就应该,看他口气渐缓,我才贱兮兮的笑着问:爸,你吃饭没有?这会儿干嘛呢?

    “刚吃过,圆圆给我炖的排骨,这会儿正跟你大伯下象棋呢!对了,圆圆和阿远总说想去看看你,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哪死,所以一直没敢答应,你看什么时间有功夫让他们过去一趟。”我爸气哄哄的问道。

    “谁?陈圆圆?程志远?他俩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小猩猩,买张票就能随便参观,千万别让他们过来!”想起来这两个人我脑袋都大,程志远还好说点,都是老爷们,敢跟我耍横,大不了就是干他。

    可陈圆圆咋整?这妞对我一直都“贼心不死”,我可以保证自己心如磐石,但保证不了她的花样百出啊,万一我俩真擦出来点火化啥的,到时候我咋跟苏菲交代。

    我爸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情我懂,可有些人情难还,远的不说,你大伯过去没少帮咱们忙吧?他主动提出让阿远过去帮你,你叫我怎么回绝?还有圆圆,抛开黑狗熊的关系不说,最近这一二年都是她在照顾我,我又该怎么办?

    听他语气里呆着浓浓的无奈,我提了口气说:实在不行,你让他俩过来吧,不过提前跟他们说清楚哈,我这边情况不稳定,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真出点什么事情的话,不要找后账。

    难得跟老爷子聊会儿天,我也不想他失望,犹豫了半晌后,还是答应下来。

    回到屋里,哥几个都喝的有点迷糊,特别是胖子和伦哥衣服都拖了,光着膀子踩在凳子上,吆五喝六的在划拳,胖子身上的肥肉跟着乱颤,看起来很有喜感,王叔和陈花椒坐的很近,时不时的跟他小声耳语几句,看起来像是在讨论两人的酒量,好几次我看到王叔的手掌想要搭住陈花椒的肩膀,不过都犹豫着没上手。

    我清了清嗓子,拍手说:都停一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们商量!

    “啥事啊?”哥几个集体仰头望向我。

    我刻意望了眼王叔,微笑说:“结拜!胖子和花椒结拜,王叔给咱们当见证人,算了,王叔也不是外人,干脆花椒认个干爹吧。”

    “为啥?”胖子和陈花椒异口同声的问向我,王叔显然猜出来我的想法,两眼发红感激的望了我一眼。

    没提前想好说辞,我也不敢这么武断,我吸了吸鼻子理直气壮的说:“本来我是想咱们一起的,但是兴哥他们没在,胖子暂时又不乐意跟咱们一块回去,就选个则中的法子,你俩暂时先拜,完事花椒可以代替胖子,至于认王叔到干爹,花椒老子可是完全为你考虑啊,你和胖子是兄弟不?”

    “是,必须是!”陈花椒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我笑着说,那不就结了,师父师父,亦师亦父,胖子的师,难道不算咱们的父?况且你没有爸爸,将来珂珂结婚的时候,不得有个老爷子坐镇啊?这买卖怎么算你都赚,现在得看人家王叔乐意不乐意认你这么个儿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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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教了叔。”我冲着王叔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小声嘀咕,昔日王者下山坡,归来依旧是大哥!

    市局的一把手都曾经是他的小弟,很难想象在“血色”当年疯狂的时候,权势到底是有多么的滔天,而且看他言辞确凿的模样,很显然这个欧鹏应该是特别挺他的,猛然间我想起来,当日陈花椒被袭入院,瓜爷来接他的时候,当时来了很多单位里的领导和社会大佬,其中有个穿警服的,只是想不起来那人到底是不是欧鹏了。

    说起来当时的事情,我这才猛然察觉,我们到石市混了这么久,好像没有碰上本地什么毕竟狠的组织帮忙,不由疑惑的问王叔:叔,石市的社会人都从哪混呢?我感觉本地好像没什么牛人吧?

    “混社会的初衷是为了赚钱,钱到手了,肯定没多少人愿意继续铤而走险,石市毕竟是省会,有些东西不会表现在明面,而且我太久没有踏足这个行当了,现在变成什么样,我也不太清楚!”王叔很实在的摇摇头。

    “谢了叔,您这枚戒指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我晃了晃手里的亮银戒指心满意足的坏笑。

    王叔轻叹口气说:人情这种东西,少用的好,哪怕是兄弟,也会越用越少,我希望这戒指可以保你们命,但是千万不要当作常规武器使,你是个聪明孩子,多余的我就不说了。

    “我明白叔!”我认同的点点头。

    接着我们又回到屋里喝了会儿酒,陈花椒和胖子毕竟刚结拜,两人哥长弟短的拼了个半醉,我寻思今儿晚上陈花椒肯定是回不去了,干脆给伦哥使了个眼色,我俩悄悄的离开了小院。

    回去的路上,伦哥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笑嘻嘻的问我:怎么不让花椒跟他爹相认呢?

    “你也看出来了?”我错愕的问道。

    伦哥撇撇嘴嘟囔:屁话,我又不是胖子那种大脑都长肌肉的瞎子,你能看见的我也看的清清楚楚好不?再说了,就算是胖子也不一定没看出来,不然你觉得凭他那个碎嘴的性格,能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也是,我又把大家都当傻子了!”我揉了揉头发,倚靠在车座上把王叔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当然该隐去的部分,我一个字没提,不是信不过伦哥,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洗浴中心,我迷迷糊糊的正打算上楼睡觉,收银台的服务生告诉我,有人找我,还伸手指了指大厅的方向,我打着哈欠瞟了过去,当看清楚沙发上的那个女人时候,我一下子精神起来,没想到杜馨然竟然跑过来找我了,此刻杜馨然可能等的有点瞌睡了,靠在沙发扶手上,半闭眼睛拖着下巴,脑袋一颠一倒的,手边放的一本《知音》眼瞅着要滑落在地上。

    这妞来找我干嘛?难不成我又惹上什么麻烦了?可是看她的打扮又不像是公事,今天的杜馨然穿的很是考究,一件黑色小西装外套搭配玫紫色连衣裙,配色耐看一点也不艳俗,脚下蹬一双黑色高跟鞋,长发轻轻挽在耳后,举手投足尽显女人味道。

    我恶俗的咧嘴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回来,猛不丁凑到她耳边很大声的“呔!”喊了一声。

    杜馨然吓得一激灵站了起来,抓起手里的《知音》就狠狠扇在我脸上,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来了一下子,欲哭无泪的撇撇嘴说:美妞,对付犯罪分子的时候咋没看见你这么雷厉风行,打我这个自己人,你倒是信手拈来!

    “谁让你那么恶作剧!”杜馨然小脸吓得发白,心有余悸的拍打自己的胸脯。

    我厚着皮脸挤到旁边坏笑问:咋了?是不是夜里寂寞难耐想找人谈心聊天?

    “你能不能要点脸?我找你是有正经事儿的!”杜馨然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尽量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嬉皮笑脸的点上一根烟,冲着她脸吹了口气说:借钱免谈,帮忙免谈,任何我有损失的事情都免谈,其他的随便唠。

    “那算了,拜拜!”杜馨然抓起自己的小包,气鼓鼓的朝门外走,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我猥琐的琢磨,啥时候给自己制造个机会,捏两把感受一下弹性。

    走到洗浴中心门口的地方,杜馨然跺了跺脚回过头朝着我娇骂:你是不是个君子啊?亏我等到你大半夜,就不能问问我到底碰上什么困难了吗?

    “不是啊,从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一直都标榜自己是个小人,你忘了?”我朝着她吐了吐舌头,呲牙说道:行了,别急赤白脸的,有啥事你就说呗,都不是外人,帮不帮的,咱再议,先让我听听有啥好玩的事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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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喽!”杜馨然提起小包朝我摆摆手。

    我也是嘴欠,想着客套客套的,就随口问了句:这么晚了,用我送你回去不?

    “好呀!”杜馨然回过头朝我甜甜的一笑,顺手拢了拢自己耳边的碎发。

    我被自己给噎住了,无奈的又站了起来给伦哥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钥匙给我送下来,带着这个小祖宗钻进车里,杜馨然当仁不让的坐在副驾驶上,伸直胳膊给我指路。

    因为喝了酒,我没敢开太快,慢悠悠的打着方向盘,很随意的跟她聊起天,这妞也算守口如瓶,跟她扯别的都是对答如流,一问到家世的时候,就吞吞吐吐的转移话题,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私生女似的。

    此刻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大街上的车辆不算太多,杜馨然住在距离派出所不远处的一栋旧楼里,快到她们小区门口的时候,迎面开过来一辆沃尔沃牌子的黑色越野车,开车的人可能也喝了酒,横冲直撞的就撞了过来,得亏我俩都及时踩住刹车。

    狗日的明明是逆行,还特别嚣张的打开改装过的疝气大灯晃我们眼睛,“哔哔哔”的狂按喇叭挑衅,司机从驾驶座的窗口伸出来半个难道冲我狗吠:瞎啊你臭傻逼,瞅你丫开的那台烂车,撞死你老子都不带负责的!

    杜馨然生怕我下车跟人干仗,拽着我胳膊说:算了,烂酒鬼而已!跟他置气划不来,而且咱们现在没上班,不适合亮身份,容易引人诟病。

    我眯缝眼睛竭力看清楚他的车牌号,微笑着点点头,寻思狗日的估计就是那种家里趁俩闲钱的富二代,我打了两把方向盘给他们让出车道,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谁知道那车从我们跟前路过的时候,越野车的副驾驶窗户猛然打开,从里面扔出来半罐打开啤酒“嘭”的一下砸在我们车前脸上。

    本身我眼睛就被疝气灯刺的睁不开,再加上这么一闹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车头“咚”的一下就撞在了前面的电线杆上,万幸的是我速度一直都很慢。

    见我们撞在电线杆上,越野车里传出一阵“嗷嗷”怪叫,故意把音响开的特别大,牛逼哄哄的扬长而去!

    “我去尼玛得!”我一下子火了,真是特么得寸进尺,快速发动着汽车,打算撵出去那个狗东西,屁股底下的“现代车”是真够不给力的,倒出去还没有四五米远像得了哮喘似的“突突”哆嗦两下,熄火了,之后不管我怎么拧钥匙,就是发动不着,眼瞅着那辆“沃尔沃”越跑越远。

    “草特马!这也怪老子不支持国产货?”我愤怒的踹门下车,照着车轮子狠踹了两脚,平常没喝酒我都受不了这种侮辱,更不用今晚上还喝的有点迷糊,我心底那个火气,简直没地方发泄。

    杜馨然也从车里下来,轻声冲我道歉:对不起啊,早知道我就自己打车回来了。

    我毛躁的摆摆手,把车门锁死,指着小区方向说:“行了,行了!不是已经到你家小区门口了吗,你赶紧上楼去吧!我走路回去,明早上让兄弟过来拖车!”

    杜馨然轻轻点点头,不放心的冲我说:那个明天你别忘了啊?

    “知道了!”我冷着脸头也不回的往洗浴的方向走,走出去老远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杜馨然还站在原地望着我,我心底一暖,朝着她喊:赶紧回去吧,我这个人说话从来都算数。

    晚上被两个“富二代”给摆了一道,可想而知我的郁闷,最让人抓狂的是,我没看清楚那台车的牌照,只是隐隐约约记住开车那小子的模样,可是偌大个石市,想找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我也只能自认倒霉,回去以后,我交代伦哥明天记得去拖车,就直接回屋子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到派出所去报道,看到我再次出现,单位里很多同事热情的围过来嘘寒问暖,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面带笑容一一作答,前两天局里已经下了晋升命令,我现在可是出警队名正言顺的大队长,马洪涛上位,成了所里的一把手。

    从小到大我当过最大的官就是小学二年级时候的兴趣小组长,突然间让我统管四十多人的出警队,一上午我都忙的简直焦头烂额,幸亏杜馨然提前帮我做好了很多份表格,一张一张的码的条理分明,浑浑噩噩的一上午就算过去了,中午到了饭点的时候,杜馨然红着脸轻轻敲击两下桌面,柔情无限的娇声说:成虎,咱们该去吃饭了?

    “哦,你先去吧!我看完这点资料就去!”我埋着脑袋继续翻看材料,毕竟没当过队长,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懂行。

    “赵成虎,你是不是忘记了?”杜馨然的嗓门瞬间提高。

    “啊?”瞅着她起伏不定的胸脯,我这才想起来昨晚上答应过人家要当“孙子”的,赶忙收拾了一下东西打哈哈:当然没忘,我这不是酝酿感情呢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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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馨然这才满意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冲我昂昂头,又恢复自己温婉的腔调:那我先去换衣服,咱们在门口见面吧!你都安排好了吧?

    我不由脱口而出,“安排啥呀?”看她脸色又要变,我连忙摆手说:我开玩笑呢,救命恩人交代的事情我能不往里心里去吧,放心好了,我指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等杜馨然离去以后,我脑门上冷汗都下来了,她昨晚上交代我今天开辆差不多档次的轿车,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只记得今天要上任,把这事儿给忘了,这都眼瞅火烧眉毛了,再让伦哥他们帮我租车肯定来不及了,家里最好的车就是几台“伊兰特”。

    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开“伊兰特”也比走路去的强,我掏出手机给我伦哥打电话,结果伦哥告诉我,哥几个现在全都在栾城区,唐贵从那片看中一块地,想要开发出来,当时我是真要哭了,抓耳挠腮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而这个时候,杜馨然已经换好了衣裳,头发很随意的披散开,她上身穿件宝蓝色的针织衫,底下套条格子图案的铅笔裤,尽显一双又直又长的大腿,整体看起来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你怎么还没换衣裳?”杜馨然皱着眉头问我。

    我“咳咳”干咳两声说,你不觉得其实我穿这身衣裳最有派吗?显得格外的阳刚!

    说话的时候,我还做出一副“大力士”的模样,比划肱二头肌。

    杜馨然嘴角抽搐两下说,那你把肩章和编号摘了吧,要不然违反规定。

    “好嘞!美妞你等等我哈,我去取车钥匙!”我动作利索的把肩章、编号揪下来,拔腿就跑出门,趁着马洪涛还没下班,我得赶紧让他帮我借辆车。

    跑到马洪涛的办公室,他正拎着饭盒准备去打饭,见到我满头大汗跑上来,迷惑的问我:怎么了?

    我火急火燎的朝马洪涛说:“帮我整台车,我有急用!前阵子我不是让人送到咱们派出所十辆轿车吗?快随便给我一把钥匙,我用一中午就给你送回来!”

    马洪涛摇摇头说,管车库的小秦下班了,你要是用车的话,院里的警车随便开。

    “你快拉鸡八倒吧,你见过谁开警车约会的?还不抵骑自行车浪漫!”我瞟了眼楼下,看到杜馨然正站在大门口望向我。

    马洪涛沉思了几秒钟,有些心疼的从裤子口袋掏出一辆自行车说:给你,我车在车棚停着呢,大红色的车座很好认的,你骑的时候可小心点啊,我刚换的刹车线。

    “靠,你还真特码拿自行车兑付我啊?”我无力的拍了拍脑门,这个时候兜里的电话已经响了,看了眼是杜馨然打过来,我一把夺过来车钥匙,拔腿就往下跑,脑子里快速琢磨着说辞。

    我从车棚里推出来马洪涛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脸色发烫的走到杜馨然的跟前小声说:是不是很惊喜啊?这种搁篮子125现在可不好找了,我敢保证整个石市绝对不会超过十辆,费了牛鼻子劲儿才从马哥手里磨过来的,纯手动,无污染,源自德国的技术!

    我已经准备好了被杜馨然劈头盖脸的训斥,耷拉着脑袋半天没敢抬起来,谁知道她竟然一脸窃喜的狂点小脑袋说:“哇!确实好惊喜啊,读大学的时候,看到室友们谈恋爱,都是骑这种单车,特别的浪漫和温馨,那时候我就想着有一天我也要自己男朋友这么驮着我游览世界!”

    “呃?你满意?”我眼珠子都瞪圆了。

    杜馨然嘴角笑的像朵迎春花一般的灿烂,抬起穿着铅笔裤的修长的大腿,跨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催促我:咱们出发吧!

    我收起一脸懵逼,跨上自行车脚一蹬,骑着这台“搁篮子125”,在周围很多同事的注视下,快速离开了派出所大院。

    “那啥,美妞,我记得你不是自己有车吗?要不咱们开你的车去赴宴呗?我觉得这车浪漫是浪漫,就是有点慢!”我一边使劲蹬着脚蹬子,一边侧头问道她,可能是太久不骑,我技术有点生疏,蹬起来歪歪扭扭的,杜馨然惊呼着拽紧我的腰杆,像个小孩儿似的哇哇叫着说:今天你不是答应我会安排车的吗,我就没有开!

    “得嘞!咱们到哪吃去?”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我认真的蹬起了自行车。

    “东江道上的必胜客,我那个室友非说吃西餐!”杜馨然两只脚一翘一甩的,看起来玩的很开心。

    我撇撇嘴嘟囔,必胜客还叫西餐啊?那地方的东西又贵又难吃。

    “我也不喜欢,不过她已经提前订好了,讲究一点吧!大不了回头我再请你吃大餐。”杜馨然把脑袋轻轻倚靠在我后背上,惊的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东江道距离派出所不算太远,蹬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我招呼杜馨然先进去,自己把车子推到旁边开始锁住前轮子,完事才拍拍手走进去,透过反光的玻璃大门,我望向自己,忍不住苦笑出声,这尼玛哪里有半点约会的绅士范儿,简直就是一个收水电费的保安,难怪门口的迎宾看向我的时候,都忍不住皱眉头。

    走进去,里面环境还算不错,清新雅致,服务员彬彬有礼,虽然摆脱不了山寨性质,但毕竟是认真的在山寨。

    杜馨然和一个女孩坐在靠窗户的卡座正在聊天,见到我进来了,她赶忙朝我招了招手,我抿了抿自己的头发,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坐在杜馨然对面的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穿的很隆重,手里还捏着一份《时尚芭莎》的杂志。

    看到我走过来,先是认真的打量几眼,又瞄向我一身的行头时候,我鼻子忍不住抽动两下,嘴角泛过一丝不屑的冷笑,又自顾自的跟杜馨然聊起来天,反正我就是来当“花瓶”蹭饭的,无所谓看得起看不起,大大咧咧的来回转着脑袋观望起来。

    “成虎,这是我大学时候的好朋友,叫蒋丽,丽丽这个是我男朋友,赵成虎!”杜馨然一把搀住我胳膊,笑盈盈的朝对面的女人介绍。

    女人微微点点头,直接无视我,问杜馨然:“馨然你现在还在派出所上班呢?”

    “是啊!”杜馨然点了点脑袋。

    蒋丽伸出一只包养的很好的手掌,轻轻挽了挽额前的乱发,轻笑说:“呵呵,我现在去咱们市里的文工团了,当片警没前途的,我现在是事业编制,马上就能转行政编制了。”她不无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白皙的手掌,我觉得丫更像是在秀自己食指上的钻戒。

    杜馨然淡淡的笑了笑说,真好,太羡慕你了!

    “对了,你也别再派出所上班了,当警察太累了,而且又危险,咱们年纪轻轻的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非要那么苦呢,还是想办法跳槽吧,要不然我待会我帮你介绍一下我对象的哥们吧,他哥们特别有本事的。“蒋丽喋喋不休的说着,表面上好像是为杜馨然着想,其实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着自己现在的优越,尤其是提到自己男朋友时候那副装逼的模样,简直让人恨的牙痒痒。

    杜馨然硬挤出个笑容摆手说,不用了!我男朋友心眼小,不愿意让我和太多陌生人接触,而且咱们本来不就是学警的吗?跑去干别的工作,不是浪费四年的大学时光嘛,我现在挺好的。

    在两人正寒暄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越野车从窗户口缓缓开过,蒋丽一脸欣喜的指着车身机关枪似的连发絮叨:“我男朋友来了!他在远东集团当办公室主任,远东集团你们知道吗?就是在栾城区建手机厂那个跨国大公司,现在可牛气啦!”

    一个夹着皮包的年轻人从驾驶座位子上下来,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店里,看到那辆沃尔沃的时候,我眼皮忍不住狂跳两下,当看清楚从车里下来的男人时候,我的嘴角忍不住咧开了,小声嘀咕:真是冤家路窄喽!

    见到男朋友到了,蒋丽急忙站起来,又是帮忙拿包,又是帮着他脱外套,嘴里碎碎念念的问:“亲爱的,怎么这么晚才来?对了小丁呢?不是说好了帮他介绍朋友吗?”

    那副恭维的模样,简直比看到自己亲爹还要尊重。

    “老板在和市委的几个领导吃饭,他得等会儿才能过来!”年轻人优雅的朝我和杜馨然微微一笑,拖去上身的商务男装,故意露出腰带上银光闪闪的“七匹狼”logo。

    蒋丽明面上一副哀怨的模样,实际上是在趁机炫耀:“唉,你们远东集团也真是够忙的,中午都不让人吃饭!看来年薪六十万真的不是那么好赚的!”

    “付出才有回报嘛,公司忙归忙,福利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忘了上次我带你到银座去泡温泉了?”青年刮了刮蒋丽的鼻子,熟练的打了响指,远处服务生迅速走过来,声音很低:“先生需要什么?”

    “九四年的王朝赤霞珠,一罐雪碧,要听装的,四只澳洲大龙虾,法式焗蜗牛,红酒香菜烤羊排,金枪鱼杂蔬,意式牛肉蔬菜汤,再来个印度飞饼。”青年很专业的说道。

    我暗自诽谤,真是特么,鱼找鱼虾找虾,婊砸逼货是一家,这个女人已经够能装的了,没想到她对象装的比她还逼真!

    服务生微笑的离去,青年将皮公事包放在旁边的座椅上,从裤兜里掏出最新款的三星手机和一包没开封的硬盒中华烟很随意的丢在桌子上。

    蒋丽热情的介绍起来:“老公这是我大学时代最好的闺蜜杜馨然,你们上次见过面的还记得不?上回我们同学聚会,你去接我的时候见过面的。”

    青年微微点笑着朝杜馨然伸出手,蒋丽又接着说:馨然这是我男朋友,石田大翔,岛国华裔!在远东集团做办公室主任,经常和市委的领导一起吃饭。

    岛国人啊?我心底不由泛起了冷笑。

    “这位是?”石田大翔微笑着望向我。

    我憨厚的一笑说,我叫赵成虎,是馨然的男朋友。

    “您在哪里高就啊?有时间咱们可以一起打高尔夫。”他拿起了烟盒,撕开了包装条。

    我搓了搓鼻子说:我在明德小区当保安,是个小队长,嘿嘿!

    “哦”石田大翔刚准备递出去的烟不漏痕迹的缩回,自己点上了,再也不搭理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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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文化真可怕,我男朋友姓石田!”蒋丽白了我一眼,涂着红指甲的纤细手指轻轻的摇晃了一下红酒杯朝着杜馨然微笑:馨然我现在有些搞不懂你的品味了,上大学的时候你可是咱们系里的系花,那么多长相帅,家世好的学长学弟追你,你都不睬,怎么现在会看上一个臭保安呐?

    言语里讥讽之意不加掩饰,她似乎已经打定主意我不敢掀桌子走人。

    杜馨然刚要开口,我微微笑着说:公安配保安,骏马配好鞍,这不正好嘛?难不成都像你似的当个戏子,才叫辉煌人生?骚瑞啊,我这个人嘴欠,一着急就容易说秃噜嘴!您是光荣的文工团战士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文化了!

    眼瞅着蒋丽要发火,我赶忙摆手道歉,抓起红酒瓶“咕咚”灌下去一大口,冲着对面的狗男女点头哈腰说:我自罚一个,你们随意!

    蒋丽和石田大翔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我估摸着如果不是看在杜馨然的面子,他俩敢直接跳起来给我撕逼。

    杜馨然嘴角微微抽动,不见有任何生气,反而冲我递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赶忙摆摆手说:蒋丽、石田先生,你们别和我男朋友一般见识,他这个人喝点酒就爱瞎得得,其实人是个好人。

    “算了,算了!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刚才也怪丽丽,好好的鄙夷赵先生工作干嘛,有本事当主任的谁愿意去干保安,赵先生、馨然你们别和丽丽一般见识!”石田大翔不愧是垃圾中的战斗机,明面上好像挺知书达理的,实则又把老子给狠狠的鄙夷了一顿,如果不是考虑到我的真实身份,不方便待会动手打人,我真想上去就是一顿“还我漂漂拳”,打的狗日亲妈都认不出来。

    埋汰完我以后,石田大翔无比愉悦的举起酒杯朝着两个女人举杯:“来,为了你们老同学重新聚首,咱们切而丝”再次华丽丽的无视了我。

    我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转动,总算在桌子角看到了胡椒粉。

    杜馨然怕我被冷场,暗暗拽了拽我衣角很小声的说,如果你呆的不开心,咱们就走吧,反正下午还要上班呢。

    “高兴啊,我挺高兴的!大半年没吃过肉了,趁着这次机会我不得好好的犒劳自己一下,反正又不用咱们花钱!”我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嗓门微微提高说道。

    蒋丽和石田大翔再次齐刷刷的鄙视了我一眼,接着大家开始吃饭,瞅着面前的刀叉,我有些犯难的瞥了瞥眉头,伸出胳膊朝不远处的服务生喊了一句:给我来双筷子!

    这一嗓子下去,不光是对面的“狗男女”望向了我,餐厅里的其他人也全都侧头朝我们这个位置望过来,不少人窃窃私语的嘲弄起来,我一脸无所谓的昂着脑袋。

    杜馨然轻轻靠了靠我胳膊低声说:成虎,咱们吃的是西餐。

    服务生也走过来,硬憋着涨成猪肝色的红脸朝我鞠躬解释:不好意思先生,咱们这里是正规的西餐厅,吃牛排用筷子这种事情还没有过先例,请您见谅!

    “西餐咋地了?你这西餐厅不是建在中国的土地上?你这个服务员说的不是国语?拿到的工资不是人民币?入乡随俗懂不懂?别给我扯什么先例,以前那是因为我没过来吃饭,从今往后记住我这张脸,我来吃饭,就得给我提前预备好一双筷子!”我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在别人眼里看上去,我这就是胡搅蛮缠,只有我自己心底发狠,老子一定说到做到。

    服务生无奈的点点头,转身去给我准备了。

    “啧啧啧,素质在哪?这种高档场合里呲牙咧嘴的喊叫,馨然我真怀疑你的眼光了!”蒋丽发出一声贱到骨子里的嗲声。

    石田大翔也“哈哈”大笑着说:比起来素质,我更关心赵先生每月能挣多少钱?据我所知石市的保安工资不太高吧?辛辛苦苦一个月,顶多也就是到这里吃个一日三餐,为了赌气划不来的。

    “老公,你不懂!中国有些屌丝,就是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宁肯蹲在出租房里啃一个月的方便面,也要把面子做出来,我上大学那会儿,有个屌丝追我的时候也是这样!”这对狗男女像是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的絮叨,把旁边的杜馨然说的脸色都有些发绿了。

    我拿腿轻轻靠了靠她的腿,挤出一脸坏笑说:媳妇相信我,指定说到做到。

    “赵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一个月的收入是多少?”石田大翔傲慢的瞟了我一眼。

    “两千多点吧!”我很诚实的回答,只不过少说了一个万字。

    “哈哈”石田大翔和蒋丽全都笑喷了,之后两人不再理我,娴熟而专业的使用着刀叉,吧唧吧唧的大嚼着澳洲大龙虾,时不时举起高脚杯和杜馨然干一个,旁若无人的大笑,俨然把我当成了空气。

    等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抓起胡椒粉咬牙切齿的嘀咕“味儿怎么这么淡呢!”往自己的牛排上喷洒,刺鼻的胡椒粉熏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我冲着对面石田大翔的盆子就喷了过去,一抹焦黄的大鼻涕直接黏在了他的大虾上。

    我赶忙揉了揉鼻子道歉,结果手上有胡椒粉,这么一刺激“阿嚏!”又是一下喷在了蒋丽的盘子上,第二个喷嚏打的比较有水平,不光喷了蒋丽一盘子,还喷到了她的脸上,瞅着她粉琢玉雕的小脸上粘着一缕鼻涕头,我不厚道的笑了,这一笑不要紧,接连又是几个喷嚏打了出去。

    “你干什么?”蒋丽尖叫着站起来,伸手狂擦自己的脸,石田大翔同意也不悦的起身冲我皱着眉头低吼:赵先生你是故意的吧?

    “真不是石先生,我是头一回吃西餐,不懂规矩,您多担待!”我连连摆着手辩解,话说到一半又是两个喷嚏打了出去,两抹鼻涕头又飞到了石田大翔雪白的衬衫上。

    “八嘎!”石田大翔彻底愤怒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一副小孩儿犯错的模样说:太君您消消火,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几天有点上火了,对不住啊,要不咱们再重要一份吧?你放心,我买单,我这会儿就让同事给我送钱过来,倾家荡产也得把这顿饭钱结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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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就算是碍于面子,石田大翔也不能叫我这个“穷保安”来买单,愤怒的摆摆手说算了,接着蒋丽骂骂咧咧的起身去洗脸,石田大翔也一脸恶心的拿餐巾纸抹擦自己的白衬衫。

    “石先生,我觉得吧,你应该陪你媳妇一块去趟洗手间,毕竟她长那么漂亮,万一碰上几个盲流子,你不就亏大了?结婚仨月就当爹的事儿,我遇上过好几起,而且还都是你们岛国人,我们小区有一户卖汽车的,也是你们岛国人,结婚四个月,孩子就出来了,到现在两口子弄不清楚孩子到底应该管亲爹叫爸爸还是爷爷。”我缩着脖子坐下身,一脸诚恳的冲石田大翔说道。

    石田大翔一脸费劲的望向我问:什么意思?

    “没事儿,只是善意的提醒!”我貌似忠厚的抄起红酒瓶“咕咚”又是一大口,侧头看了眼已经快憋出内伤的杜馨然温柔的说:媳妇儿,你多吃点哈!

    刚才的几个喷嚏,我刻意控制全都打在了对面,我和杜馨然一点不受影响,杜馨然硬憋着笑意,使劲低下去脑袋点点头。

    没一会儿蒋丽气哄哄的回来了,又摔手包又是故意挪动椅子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引得旁边吃饭的人纷纷朝我们这边张望,我眨巴了两眼,仰头望向天花板嘀咕:素质呢?这么高档的地方发出这种做作的声音。

    我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我们这桌子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蒋丽一下子炸了,指着我鼻子就站了起来:“你够了啊,我忍你很久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吧?自己穷的跟什么似的,还挑衅这个挑衅那个,你就说个典型的仇富心理!”

    “富心理是谁啊?我为毛要仇他?”我懵懂的搓了搓自己面颊。

    杜馨然慌忙打圆场,面带微笑的冲蒋丽抱歉:对不起啊蒋丽,我男朋友读书少,很多词汇他都听不懂,就像现在你气的半死,他没事人似的,我们平常也这样,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待会自己再气出病来划不上,真的。

    我余光瞟了眼杜馨然,这丫头还挺精的,这一刀补的好,让暴怒的蒋丽有气也没地方撒,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半点辙子没有。

    石田大翔的忍耐恐怕也到了极限,拿出手机不知道跟谁打了个电话,完事后板着脸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儿吵架,吃完饭咱们到88酒吧去玩,小丁在那边给我们订了个大包房,馨然待会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杜馨然望了我一眼说,我就不去了,下午还要上班呢,改天我请你们吧。

    “那怎么行呢,大家老同学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过几天我要跟团到新加波去演出了,估计又是大半年见不上面,今天必须得去!”蒋丽一把抓住杜馨然的手。

    杜馨然商量式的看向我问,成虎那咱们

    石田大翔撇了我一眼说,你男朋友要是忙的话,就先让他去忙吧,我听说保安都得定点上岗,不然会被扣工钱的,跟老同学一块出去叙旧,他怎么可能不放心呢!

    这话其实就是在暗示不欢迎我了,但是我装作没听明白,很不识趣的说:“没事,我有的是时间,明晚上夜班,今天休息呢!”

    石田大翔有些不悦,猛抽烟没有再往下接话。

    被我刚刚那么一祸祸,大家都没心情继续吃饭了,只有我自己一手握着红酒,一边大口扒拉着牛排,杜馨然怕我没吃饱,把自己的半份也推给了我,小声说:慢慢吃,咱们不赶时间!

    我一脸甜蜜的点点头,凑到杜馨然的耳边小声说:“你说咱这算不算是在间接接吻?我跟你说哈,这可是要加收工钱的哈!我这个人卖身不卖艺!”

    杜馨然不漏痕迹的从我腰上转着圈拧了一把,疼的我差点要骂娘。

    好不容易等到我吃饱喝足了,石田大翔着急站起来结账,整的好像我真要跟他抢似的,蒋丽冲着杜馨然说:馨然你坐我男朋友的车吧?正好路上我有几句悄悄话想跟你说。

    “不了,我们自己有车,有什么话待会到地方再说吧!”杜馨然直接拒绝,挽起我的胳膊微笑说:成虎你吃饱没有?

    “饱了!都有点撑得慌!”我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一两千块钱的饭费就舒服了我一个人,到现在为止,蒋丽和石田大翔两个装逼货还饿着肚子。

    接着我们四个人一块走出餐厅,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走到路边,打开链子锁,推着马洪涛那辆“全市限量版”的搁篮子125冲杜馨然招手:走着媳妇,你知道路吧?

    “这就是你们的车?”蒋丽和石田大翔又一次笑喷了。

    杜馨然点点头说,当然啦,我男朋友这辆车全石市都找不出几辆,我特别喜欢!好了丽丽,咱们待会到88酒吧再聊吧!

    “你这同学也太单纯了吧?长得漂亮,工作也凑合,怎么会傻乎乎的找个穷保安当男朋友呢?待会一定要介绍给小丁!”石田大翔搂着蒋丽从我们身边走过去,那话摆明了就是说给我听的。

    “操!”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咒骂一声,杜馨然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抚,这回她没有坐到后座上,而是脑袋往下一蜷缩,拱到了前面的横梁上坐下,冲着我说:出发吧,英雄!

    “你真想去?”我深吸了口气问她。

    杜馨然犹豫了一下说,你要是不喜欢去就算了,我从来没去过酒吧,从88路过好多次,都没敢进去,怕会碰上坏人,所以一直都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其实去不去都无所谓的

    “那咱就走着,我跟你说个秘密,记得昨晚上别咱们那辆沃尔沃没?其实就是这个石田大翔干的,待会我能不能揍他?揍完以后会不会影响你们同学之间的感情?”我俯身问向杜馨然,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特别的好闻。

    杜馨然想了想后摇头说:“原来是他啊?当然可以!我和蒋丽其实没什么感情,念大学的时候,我俩都是系里的系花,她这个人特别拜金,凡事都想跟我比,不管我有什么,她总想把我比下去,得罪了就得罪了吧,正好我以后也不想跟她再来往了!”

    “那就妥了,走喽!你给我指路,88酒吧在什么位置!”我翩腿上了自行车,卯足劲开始狂蹬,这会儿正是下午上班的高峰期,路上人多车也多,主干道上堵的长龙一般,司机们都在不耐烦的按着喇叭,鸣笛声响成一片,更加令人烦躁不安。

    我们蹬着小自行车宛如游鱼一般自由穿梭,车铃铛清脆悦耳,杜馨然就像个小孩一样坐在大梁上,两只手抓住车把中间位置,轻盈的微风将她的头发吹起,打在我脸上,痒痒的,那种感觉形容不上来。

    88酒吧在裕华区,无巧不巧的是距离我上次砸的那家“清华池”洗浴特别的近,两家店比邻,好像连停车场都是共用的,我暗自寻思这两家店该不都是稻川商会经营的吧?如果真是那就有乐子了,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给刘云飞打了个电话。

    我们到达地方的时候,石田大翔和蒋丽还没有来,按照他们给的房间号,我们直接走到了包房里,这间酒吧的装修的还是挺有情调的,外面一个可以跳舞的大厅,四周围了一圈小包房,装修风格属于比较仿岛国榻榻米的那种类型,都是那种木质的推拉门。

    可能是因为白天的原因,大厅里没有多少人,放着也是很悠扬的萨克斯音乐,我和杜馨然走进提前预定好的包房里,一个人都还没有,我招呼服务生帮我点首歌。

    服务生懒散的问我,点什么歌曲?

    我望了眼屋内的纯日式摆设和装修风格,微笑着说:给我来首应景的吧,就唱地道战!

    “啊?”

    “什么?”服务生和杜馨然满脸懵逼的问向我。

    不过服务生还是照做了,我举着麦克风扯开嗓门嚎叫:

    地道战嗨地道战,

    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侵略者他敢来,

    打得他魂飞胆也颤,

    侵略者他敢来,

    打得他人仰马也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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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换气的时候,杜馨然一边拍手一边叫好,我牛哄哄的问她:唱的咋样?

    “歌确实挺棒的,你唱的我不做评论!”杜馨然捂着小嘴,满面桃花的冲我点头。

    说话的过程中,蒋丽和石田大翔还有两三个青年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推门走了进来,当看清楚我俩居然比他们还先到,几个人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蒋丽装腔作势的拿手扇风发着嗲:“哎呀,这石市的交通真是越来越不敢恭维了,一小段路堵的跟什么似的,车里的空调又太高,热的我满头大汗!”

    “我还寻思你们是推着车来的呢!”我憨笑着往下接话。

    蒋丽瞪了我一眼,貌似亲密的挽住杜馨然的胳膊介绍一起来的几个年轻人:馨然这位是我老公一个公司的小丁,给远东集团的老总当司机兼秘书,在公司的权利很大,经常和咱们石市的一些高官吃饭喝酒,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哦!

    石田大翔身后一个长相白净,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的青年,温文尔雅的朝杜馨然伸出手打招呼:您好,我叫丁奉,很高兴和你认识。

    杜馨然很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象征性的伸出手跟他碰了碰,叫丁奉的青年瞅见杜馨然的时候两眼都直乐,一双狭长的细眼睛不怀好意的冲着杜馨然的胸脯子猛瞅,好色的本性暴露无疑。

    我不屑的撇撇嘴小声嘀咕,不过就是个臭车夫有什么可牛逼的。

    “馨然,这个是江浩,在咱们石市地税局行政科当副科长,他老子过去可是市委的二把手,虽然现在退居二线了,不过人脉还在,要不让他帮你活动活动,调换了一个轻松点的岗位,放心吧,他们都是我老公的哥们,关系好着呢。”蒋丽又拽着旁边一个身穿黑色夹克,剃着半男不女瓜皮头的青年跟杜馨然介绍认识。

    此刻蒋丽的模样活脱脱就是过去怡红院里的老鸨子,一副恨不得让身后的两个小伙子马上把杜馨然按在沙发上给“就地正法”了的样子。

    “小问题啊!”江浩敞开怀一脸的无所谓,歪嘴笑着说:我爸和你们局子的欧局长关系莫逆,经常在一块喝茶,一句话的事情。

    杜馨然淡淡的笑着摇头说,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很满足现在的工作岗位。

    石田大翔招呼几个“青年才俊”坐下,很牛逼的冲服务生说:先来几打百威,再拿两支皇家礼炮,另外再给我们弄两个好点的果盘,对了虎哥在没?好久没和虎哥一起喝酒了。

    服务生摇摇头说:虎哥出去办事了,待会他回来我帮您转告他。

    好不容易坐定,他们几个人开始大侃,说的都是些机关轶事,哪个局长要高升了,哪个书记要二线了,谈到人物的时候,往往不说具体名字,而是用姓代表,估计他们都是混官场的,心里都清楚得很,蒋丽则拽着杜馨然到旁边去聊悄悄话,只余下我一个人好不尴尬的晾坐在旁边。

    猛不丁那个叫丁奉的青年侧头问向我:“对了哥们,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看你很面熟啊!”

    “我啊?我在明德小区当保安,前天刚提拔成了小队长,以后你们到明德小区停车跟我说,我不收你们停车费。”我摸了摸鼻子憨笑,很没规矩的抓起茶几上的果盘就往嘴里噻。

    “哈哈”三个青年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他们笑,我也乐呵呵的附和着一起笑,这个世界总有一半人在嘲笑另外一半人是傻逼,正如我们此刻的这种状态,从他们的眼里看我,估计就是个撞大运的二傻子,而我看他们同样也觉得就是几个山炮,一帮烂司机、小科长,不是我看不起他们,这种档次我平常还真不跟他们往一块坐。

    丁奉又冲我说:哥们,咱们打个商量你看咋样?我觉得你马子挺正点的,不如你借给我使几天,我给你五万块钱,等我玩腻了,你俩再接着处对象,什么都不影响,还能白得五万块,你觉得如何?

    我眉头立刻拧皱起来,老子不稀搭理你,还真特码拿我当傻子看待了,我低着脑袋佯作考虑的样子,丁奉拍了拍我肩膀说:机会有限,你好好考虑,如果你同意的话,咱们以后就是哥们,我想办法把你调到我们远东集团去当保安。

    “哇!以后是哥们?是不是哥们之间就能互相使用对方的媳妇?那石哥,我想跟你当哥们!”我一副懵懂的望向石田大翔小声说。

    “你是不是傻逼!”石田大翔和叫江浩的同时站了起来,看架势是准备要打我,我吓得赶忙往后缩了缩了身子,丁奉拦住两人微笑说:先别闹事,等我先搞定了那妞再说。

    看到我们这边有异动,杜馨然赶忙伸直脖子望过来,丁奉正好起身挡住我,拍了拍我后背说,哥们你慢慢考虑,这种好机会可不多呐!我先请你女朋友跳支舞去。

    说罢话他就微笑着冲杜馨然走了过来,杜馨然自然是拒绝的,不过架不住蒋丽和那个丁奉的死皮赖脸,三人半推半就的把杜馨然推出了包房,而此刻外面的大厅已经换上了劲爆的dj音乐,晃眼的镭射灯疯狂闪烁起来,估计是石田大翔他们来提前就打过的招呼。

    包房里只剩下我和石田大翔和江浩三个人,他俩一左一右的坐到我旁边,石田大翔邪笑着抓起一支啤酒递给我,笑容满面的说:来,赵先生咱们相逢就是缘,我敬你一杯!

    我忙不迭的伸手去接酒瓶,手指头还没碰到酒瓶的时候,他直接松手了,酒瓶“啪嚓”一声摔成碎片,黄橙橙的啤酒泡沫洒了一地,还飞溅到石田大翔鞋面上不少,江浩“蹭”一下站起来,上手就从我脑袋上推了一下骂:你他妈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哥们?你知道他脚下这双鳄鱼牌皮鞋多少钱吗?

    “我我对不起!”我吓得手忙脚乱的起身冲石田大翔弯腰道歉。

    石田大翔收起之前那张知书达理的模样,狰狞的攥住我脖颈吓唬:对不起就没事了?少废话,我这双鞋八万,昨天刚买的,发票还在口袋呢,你赔偿我五万算了。

    “我我没钱”我嘟着鼻子都快吓哭了。

    石田大翔和江浩相视一眼笑了,江浩双手抱在胸前冲我呲牙冷笑:没钱赔偿也可以,把你女朋友拿出来抵账,待会我们把她灌醉,然后带到宾馆去聊聊人生,明天早上你直接过去接人就可以了,要么你就跪下来把鞋子给我舔干净!

    “啊?好我舔!”我怔了怔,慢慢蹲下身子,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令人作呕的狂笑,我抽了抽鼻子,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仰头问他们,你俩是不是觉得二打一,肯定吃定我了?

    “什么意思?”石田大翔机敏的往后收了收腿。

    “意思就是”我猛地两手搂住石田大翔的双腿,使劲往怀里一拉,那家伙立马失去重心,脑袋朝后的摔倒在地上,接着我迅速从茶几上抓起一瓶啤酒照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江浩脑门上“啪”的就是一瓶子。

    啤酒瓶瞬间破碎,残片和啤酒四溅,江浩“嗷”的一嗓子就蹲了下去,石田大翔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跑,我抬腿就是一脚蹬在狗日的后腰上,又从茶几上抄起一个酒瓶甩在狗日的后脑勺上,他也瞬间被我给抡倒在地上。

    这还不算完,我跑到石田大翔的跟前,抬起脚“咣咣”的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狠跺,所幸外面的dj音乐声很大,根本听不见包房里的动静,连续跺了石田大翔十几脚后,我从茶几上拎起酒瓶,一瓶接着一瓶的往石田大翔身上砸,“噼里啪啦”的酒瓶破碎声伴随着外面的重低音还挺有节奏感的。

    石田大翔被我打的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直哼哼,我一把揪住他头发阴笑说:石先生,你还记得昨晚上被你别的撞到电线杆上的白色现代车吗?别以为打你一顿这事就解决了,我先收点利息,待会咱们再慢慢聊哈。

    石田大翔让打懵逼了,嘴里叽里呱啦的絮叨着鸟语辩解,我薅住他头发照着地面“咣”的就是又狠磕了一下,狗日的彻底晕厥过去,接着我又回头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江浩,他吓得赶忙跪在地上冲我磕响头。

    我屁股一崴坐在茶几上,一手攥着瓶啤酒,一手抓起两片水果,冲着江浩招招手说:过来,把鞋子给我舔干净,如果有一点灰尘,今天我弄死你们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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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震耳欲聋的重低音跟拆谁家房子似的直戳人的心窝,色彩斑斓的镭射灯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一会儿没出来舞池里已经聚满了摇晃身体的妖魔鬼怪,一个穿着三点式泳装的性感女model正从dj台上摇头摆尾的引舞。

    我眯缝眼睛费了半天劲也没看清楚杜馨然在哪,只是见到舞池当中有一大帮子光着膀子的年轻人正围成一个圈摇头晃膀的调笑,圈子里好像有两个姑娘。

    我咬着烟嘴走了过去,往跟前一瞅,被那圈社会小青年包围的人可不就是杜馨然和蒋丽嘛,两个女孩子又惊又怕的试图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出去,但是每次都不成功,反而被那帮剃着小短头的青年趁机摸一把屁股或者抓一把胸脯子,接着一帮人又跟捡钱了似的“吼,吼”的大叫。

    “咦?那个丁奉呢?”我好奇的来回转了转脖颈寻找。

    在不远处的舞池围栏处看到了丁奉,此刻他正三孙子似的站在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旁边点头哈腰的念叨着什么,丁奉的脸上还有两个显眼的巴掌印子,看上去喜感十足。

    那中年人估计三十出头,剃了个特别潮的“朋克”头,穿件黑色紧身体桖,一米八几的个头,饱满的肌肉块包裹在黑色紧身t恤里,一看就是练过的,身后还跟了六七个膊上刺着各种花纹的小混子,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

    就在我正来回打量的时候,被一圈社会青年包围起来的杜馨然猛然发出一声尖声咒骂“滚开!”,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巴掌响,杜馨然愤怒的推开一个青年从圈子里挤出来,走的时候还没忘记拉拽上蒋丽。

    这个时候劲爆的音乐声也停了,舞池当中正摇晃身体的红男绿女们纷纷扭头望了过去,杜馨然拽着蒋丽想要离开,七八个小混混自然不倚,一个个无赖似的伸直胳膊挡住去路,还有不少好事的人打起了响亮的口哨声起哄:亲她,撕她衣服!

    我一瞅这架势再不过去事情肯定得闹大,把烟头弹飞,两手背在身后走了过去,故意拿胸脯撞在挡在我前面的一个染着红毛小混混的后背上,将他撞了个踉跄,朝着一脸惊恐的杜馨然温柔的说道:玩累了没?玩累的话,咱们就回去了,下午还得上班呢。

    杜馨然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赶忙一手拽住蒋丽,一手拉着我催促:成虎咱们赶紧走吧,我不想玩了!

    “嗯,那就回去吧!”我点点头,扫了眼七八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小青年,带着两个女人小心翼翼的往人堆外面挤,余光一直都在观察不远处栏杆边的那个中年人,没意外的话,这帮小混子应该和他们都是一伙的。

    “站住,谁让你们走的!”刚才被我扛了一下的那个小混子急赤白脸的咆哮起来。

    “嗯?还有什么事情?”我回过脑袋笑了笑。

    杜馨然赶忙拽住我胳膊说,成虎别理他们,咱们走!

    我们正僵持的时候,几个酒吧保安已经闻讯赶来,不过明显气势上输于对方,又是递烟又是赔笑的说:“几位大哥消消火,这场子是黑虎哥罩着的,给点面子吧!”

    刚刚被我撞了一下的那小子根本不带买账的,指了指栏杆处的中年人说:我不认识什么黑虎白虎,这是我大哥看上的妞,你跟我大哥谈去!况且刚才那小子撞了我一下,我现在觉得心脏疼,得让他带我去医院检查。

    这个时候中年人很敏捷的从栏杆的外面翻跳进来,眼珠子瞟了我一眼,又把视线顶在了杜馨然和蒋丽的身上,拿鼻孔轻蔑的哼了哼说:这俩妞都挺正的,前凸后翘,这一双长腿要是架在肩膀上,嘿嘿嘿

    得到自家老大的首肯,之前那个染着红毛的青年横冲直撞的就走了过来,上手就要拽杜馨然的胳膊,我抄起藏在身后的啤酒瓶“咣”的一下就砸在那小子的脑袋上,酒瓶瞬间碎开,我攥着半截酒瓶,想都没想直接“噗”一下捅在丫的大腿上。

    青年“啊”的惨嚎一声,捂着腿就跪在了地上,我单手握着半截酒瓶,指向另外几个小混子冷笑:来来来,还有谁手欠,我看看!

    “小子你混哪的?”膀大腰圆的中年人眼睛立马眯成一条缝,指着我瓮声瓮气的问道。

    “好说,桥西区归我罩着!”我摸了摸脸颊,横过去身子挡在杜馨然和蒋丽的身前,冲着那中年人努努嘴阴笑:你混哪的?

    “我混你麻痹!”中年人朝着我就扑了上来,距离我还有四五米的时候,人群中猛然伸出一条腿,直接绊倒他,中年人身体一下子失重“噗通”一声就跪倒在我面前,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接着十几个身影从四周硬挤进来,一个消瘦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中年人的脸上,冷啸:对大哥不敬,该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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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具规模

    一个消瘦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中年人的脸上,冷啸:对大哥不敬,该掌!

    这一巴掌掴的那叫一个嘎巴利落脆,当看清楚挡在我面前那个青年左脸上青色的狼头纹身时候,我会心的笑了,回头朝着惴惴不安的杜馨然说:喜欢看打架吗?

    刚才那一巴掌是刘云飞打的,刘云飞现身的同时,十来个身材单薄的小青年也迅速挤进了包围圈子里,正是我从看守所里捞出来的“十虎”,十个少年清一色提着利索的板寸头,身上的行头也几乎一眼,都是纯黑色的圆领夹克衫,束腿的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看起来精神抖擞。

    杜馨然满脸不自然的摇摇头说,成虎千万别惹事了,咱们身份不同,你今天才刚刚上任,要是真惹出来麻烦,马哥的面子也难看呐!

    “我是保安,你在休班啊,这身份怎么了?那谁,你去包房里给我拿两支啤酒过来!”我拉着杜馨然的胳膊倚靠在旁边的护栏边,然后回头冲着满脸懵逼的蒋丽昂了昂下巴颏。

    蒋丽脸色一尬,气鼓鼓的扭着小蛮腰朝包房走去。

    盯着她的背影,我忍不住坏笑出声,靠了靠杜馨然说:我跟你打赌,待会蒋丽出来,脸上至少有一个五指印,你信不?

    杜馨然皱了皱眉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别闹了,咱走吧!

    “着啥急,铺垫了一晚上就等最后收网呢,你放心吧,没人会报警,酒吧的人绝对不想事情闹大,那帮混子也知道自己理亏,我更不会报警!”我两手撑住栏杆,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个时候猛然传来一声怒喝,“卧去尼玛的!”刚才被刘云飞掴了一巴掌的中年人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速度飞快的从地上捡起来一块酒瓶碎片,朝着刘云飞的小腹就攮了过去。

    他快!刘云飞的速度更快!身子朝旁边微微一闪,抡圆了胳膊先是一记直拳怼在中年人的脸上,接着又是一记重拳砸在那家伙的小腹上,中年人鼻孔飙血,捂着肚子就蹲到了地上。

    中年人的十多个小弟想要往上冲,我的“十虎”直接碰了过去,两帮小青年迅速推搡在一起,酒吧里顿时变得嘈杂无比,旁边围观的红男绿女们纷纷扯开嗓门尖叫起哄起来。

    混乱中,我惊愕的发现其实骂娘喊爹的都是中年人的马仔,而“十虎”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个像是哑巴一般只是和对方推搡,既不主动进攻,也不向后倒退半步。

    刘云飞回头不带一丝表情的轻问: “大哥,怎么处理?”

    “手打断,腿敲折!”我吸了口气轻声吩咐。

    “都听清楚了吗?”刘云飞从兜里掏出一只拳刺套在自己的右手上。

    十个少年齐声呐喊:是!

    “动手!”刘云飞说话的时候,身子已经动了,一脚跨到中年人的跟前,抬起腿就是一脚踏在他的小腿肚子上,与此同时“十虎”也齐刷刷的从兜里掏出两只虎刺带在左右手。

    两帮人迅速混战在一起,杜馨然担忧的晃了晃我胳膊劝阻:“成虎,不要太鲁莽了,事情闹大的话,要不然不好收场!”

    “心不狠站不稳,手不毒人不服!”我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如果这家酒吧是别人的话,我顶多就是让刘云飞捶这帮小痞子一顿拉倒,可是我刚才从几个保安的嘴里听得清清楚楚,这间酒吧归“黑虎”罩着。

    黑虎是“清华池”的看场大哥,清华池的老板是个岛国人,而且还是稻川商会的,我们跟“稻川商会”之间有解不开的仇恨,别看现在风平浪静,他们其实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弄死我,反正早晚要开干,只当是先来探探深浅。

    舞池当中的混战仍旧在继续,叫骂声、惨嚎声响成一片,十虎毕竟只是一群孩子,而且才跟在刘云飞几天的时光,能学到的东西绝对很有限,一对一的跟成年人开干,其实并不讨便宜,就连他们中长得最壮实的“一号”都被人压着揍,好在刘云飞也亲自参与其中。

    刘云飞的参战很有水平,从来不帮着谁打倒对手,只是在少年们快要扛不住的时候,凑过去来上两拳头,然后绷着脸咒骂:上午刚他妈教你的,怎么使用勾拳又忘了是不?

    被训斥过后的少年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不要命的往上涌动,一个个凶猛的简直如同虎崽子,敢情刘云飞是在用实战的方式教他们打拳,我会心的咧嘴一笑,街头混混打架的真谛就是“不要命为王道”,谁比谁更不要命,谁最后肯定能稳赢。

    “十虎”本来就是一帮穷凶极恶的小悍匪,而且我挑的还都是见过血的少年犯,越打这帮少年越凶狠,明明被对方捶的满脸是血,一个个仍旧表情狰狞的往上扑,打着打着对方就开始退缩了,有人掉头开始往门外跑。

    什么事情都怕有人带头,一个人逃了,马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溃散,刘云飞轻喝一嗓子:大哥交代过,手打断、腿敲折!没有完成任务的,回去十组组合式训练!

    听到刘云飞的呵斥,十个少年立马发了狠,再次齐刷刷的从腰后摸出一把两指多长的匕首朝着那帮混子撵了出去,不一会儿酒吧的大厅和门口就惨嚎声响成一片。

    先前那帮看热闹的红男绿女们一个个脸色都变了,悄悄的挪走。

    刘云飞立在我旁边低声问:大哥,都收拾干净了,接下来怎么办?

    我侧头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丁奉,此刻那孙子正耷拉着脑袋藏在人群里往门外走,我指了指他的背影说:把他给我喊过来,然后到九号包间把里面的人都带过来。

    刘云飞阴森的一笑,快步跑过去,一把提溜住丁奉的衣领领子揪了回来,丢垃圾似的甩在我面前,紧跟着鼻青脸肿的蒋丽、石田大翔和江浩也从包房里被推了出来。

    看到他们仨人,我忍不住笑了,这仨“社会精英”现在蓬头垢面,脸上全是血污,身上的衣服被拽的一缕一缕,蒋丽的左右脸上都有巴掌印,正低着脑袋小声的抽泣,最惨的还是石田大翔,先前被我砸了十几瓶子,原本还算俊俏的面庞现在活脱脱的变成了猪头,三人惴惴不安的从我面前站在一排。

    “啧啧啧,你们这是参加化妆舞会吗?石先生,接下来算算咱们的账吧?昨晚上你的车别了我,害的我车撞在电线杆上,现在还在大修厂,你说应该怎么赔偿?”我朝着石田大翔微笑。

    “我赔钱!”石田大翔不是个蠢人,自然看得出来眼下的情况对自己不利,很怂的从兜里掏出钱夹子。

    “痛快,二百万!我那辆车是私人订做的!原价五百万,现在便宜你了!”我打了个响指朝着他邪笑。

    石田大翔一下子蹦了起来,指着我鼻子咆哮:你别太欺负人了,一辆破伊兰特充其量十万块,我赔偿你五万块钱,绝对绰绰有余!

    如果不是因为“十虎”冷冰冰的从我身后站成一排,我想这家伙敢跳起来跟我拼命。

    “跪下!”刘云飞一脚蹬在石田大翔的膝盖后面,冷着脸低喝:跟大哥说话的时候注意自己的音量!

    “大不了就报警呗,咱们找警察处理这件事情!”蒋丽这会儿又横了,仗着自己是女人,没人好意思打她,泼妇似的拢了拢自己的乱发狂吠起来。

    “好啊,那就报警处理呗!你这个老鸨子,公然诱导他人猥亵、诱奸我老婆,这事儿起码五年起步?别以为我不知道,地下躺着那帮小混混都是你找来的。”我朝着杜馨然微笑着问道。

    杜馨然惊愕的望了我一眼,不过很配合的没有作声。

    蒋丽气的浑身哆嗦,指着我鼻子咒骂:你血口喷人,证据呢?

    “需要证据啊?”我朝刘云飞递给了眼色。

    刘云飞拖起那个躺在地上直哼哼的中年混子走过来,照着脸上就是一脚,怒吼:是不是这个女人花钱雇佣你,让你猥亵我大嫂的?

    “是是是”中年人此刻哪敢说出半个不字,怂包似的狂点脑袋。

    这个时候,从外面稀稀拉拉的走进来一大票拎着砍刀、铁管的小年轻,带头的一个家伙是个大秃瓢,牛逼哄哄的嘶吼:谁他妈在我场子里闹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