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 秀色可餐:夫君请笑纳 > 全文阅读
秀色可餐:夫君请笑纳txt下载

    胡蔓轻咳了一声:“今天的事纯属是我的家事,让各位看笑话了,我胡蔓说话做事问心无愧,若真是她们有理,完全可以去告官,我胡蔓不怕!要是县太爷都说是我的错,那判我如何我都会照做!”

    “蔓蔓。”胡氏继续装可怜:“娘不会告你的,娘就是想讨几个钱,让家里能维持生计。”

    胡蔓往后退了几步,站上台阶看了看,果然看见胡秀和胡建文混在人群中看着呢!她立刻快走几步将胡建文揪住:“我现在要开门做生意,你带娘进后院等着吧!要是闹得太难看,我保证你们别想拿一分钱!”

    胡建文和胡秀立刻去将胡氏扶起来去了后院,武原也挪开位置:“这件事谁是谁非,想必大家心里也有了定论,相信我们的,我们还是欢迎大家常来,不信的,我们也很遗憾。”

    几个人面面相觑:“清官难断家务事,谁知道到底谁对谁错啊!走吧!填饱肚子是正事。”

    “嗯,你说也奇怪,几天不吃那火锅,还犯馋了。”

    酒楼总算没太大影响,胡家几个人就被晾在后院,武家人各忙各的,胡氏时不时瞅瞅酒楼里面:“这人真多啊!”

    “嗯,肯定一天不少挣钱。”胡建文给胡秀竖了个大拇指:“还是我妹妹脑袋灵光,他们怕咱们坏了他们名声,影响酒楼生意,到时候还不给钱了事?”

    胡秀却没他们想的那么乐观:“可你看她分明不像服软的样子,而且要真辩起来,咱们也确实不占理啊!你看看那些刚才替娘说话的,还不是一样进来该吃吃该喝喝?”

    “那你说怎么办?”胡建文没了主意,他是心硬,但脑子不如胡秀。

    “咱们要想个长久之计!”胡秀手托着下巴,想来想去:“娘,胡蔓靠不住!就算她一时妥协了,下次呢?看她的态度,不可能会一直管您的!只有我,我好了,咱们胡家才能好!”

    “什么意思?”胡氏和胡建文忙凑过来。

    胡秀凑近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胡建文听的频频点头:“哎呀!这个办法好!”

    “好是好,可她能同意吗?”胡氏现在都有些摸不准胡蔓了。

    “她要真那么想一次扯清,就得答应!”

    午间的高峰期过了,一家人才闲下来,除了武战不在,其他人都在大堂坐着,招待这几位不速之客。

    武林川作为一家之主,坐在主位上,还颇有威严的开口:“越闹,我们之间也就越僵,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就心平气和的将事解决了,以后谁也别来扰谁!若是再像今天诋毁,影响酒楼生意,那谁也别想讨好!”

    胡秀忙向胡氏使眼色,胡氏清了清嗓子:“我们当然也不是想闹,是蔓蔓一点情面都不讲了!这样吧!既然你不想管我们,那你姐姐的亲事,你给帮个忙,找个好人家,以后我们绝不来烦你!”

    胡蔓皱眉:“之前让我给她和于书言牵线我不是没帮,可她自己拿不住人家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个确实不怪你,可这城里这么多公子少爷的,不可能就没一个喜欢你姐姐的吧?她长的又不差!你就多费点心,总有一个是能成的。”

    这是把她当媒婆了?还是拿胡秀当商品了?谁挑上就卖给谁?胡蔓有些无语:“我也是刚在这里扎下根,认不得什么公子少爷。”

    “胡蔓,你是真想一次了结,还是打算一直拖拉不清不楚?”胡建文翘着二郎腿:“反正我们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一无所有,不怕跟你们耗着!”

    碰见无赖还脸皮厚的人,有时候真的特别无奈,尤其还不能打不能骂……

    胡蔓抬手伸出两个手指头:“十两!签不签?”

    胡氏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看向一旁的胡秀,胡秀微微摇头,胡氏也跟着摇头:“不行!”

    “二十两!”

    “不,不行!”

    “三十两!”胡蔓冷声道:“这可是唯一的机会,再多我不可能出,以后你们也绝对别想从我手里拿这么多钱!”

    胡氏心动了,三十两啊!够他们生活好多年的了!还能来县里买个小院子,做个小本买卖!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这次胡氏可自己有主意了,忙道:“好!就三十两!”

    武家人自然也都觉得给这种人三十两实在太亏了,可毕竟也是有血缘关系在,理这种东西,跟亲人有时候是说不清的,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只要有这层关系在,就永远纠缠不清!

    要是能用这三十两彻底买个了断,倒也省事。

    胡蔓去拿纸笔,写了两份解除母女关系书。

    “从今日起,兰溪村周春兰和女儿胡蔓正式解除母女关系,胡蔓一次性支付给周春兰三十两赡养费,以后双方各自为生,互不干涉,不必对彼此的生老病死负担责任和义务,此书以两人签字时起效,不得反悔!”胡蔓给几人念了一遍:“签字吧!”

    “娘!”胡秀拽了拽她的衣袖。

    胡氏拨开她的手:“好了,娘自有主意。”

    这里的人一般就算不认字,也能认得会写自己的名字,因为会有需要,周春兰拿起毛笔歪歪扭扭的签上她的名字,又按了手印,胡蔓也是如此,然后给了她一份,自己保留了一份。

    回房间放好后,拿出三十两银子:“胡蔓啊胡蔓,我也算对得起你的亲人们了!”这次可就真的两清了!

    胡家人拿着银子离开了,胡氏将沉甸甸的银子抱在怀里,小心谨慎的,连个马车都舍不得找,非得步行再回去。

    “娘!我不是跟您说了别答应她吗?您怎么就被这银子迷了眼啊!”胡秀嘟着嘴不高兴道。

    胡氏一路上嘴角就没落下去过:“傻姑娘,这可是三十两啊!有了这钱,咱们也能搬县城里来了,到时候还能做个小生意,然后找个媒婆,给你挑几家好的人家说道说道,我女儿长得又漂亮,准能嫁的不错!用不着她!干嘛白看着三十两不要?”

    “对,咱们到时候又不是穷人了,你又好看,肯定多的是人来提亲!”胡建文也附和,毕竟,什么长远打算,都比不上这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银子强啊!

    胡秀无奈,反正也到这步了,她就算不满意又能怎么样!不过只要能搬进城里,到时候遇见的人多了,她还怕没人喜欢吗?对于自己,胡秀总是很自信的。

    古代的当班的制度倒是跟现代差不多的,武战从早上离开,大概下午很早就回来了。

    胡蔓看着进来的伟岸男人,这捕快的衣服是深蓝色,衣领和袖口处有白色条纹,系着腰带,还配上了刀。

    她之前看别的捕快时,怎么没觉得这身衣服穿起来如此威武帅气呢?就像随时会出鞘的剑般凌厉霸道!

    “怎么样?还习惯吗?”

    武战将刀放下,倒了杯茶:“操练了一上午,我先去洗个澡再说。”

    武青从后院出来,跟胡蔓打了个招呼:“大嫂我出去啊!”

    “嗯。”不用想也知道他要找谁。

    留下个值班的伙计,胡蔓也打算歇歇的,却没想忽然有客人来,重要的是,这位客人身后跟着宋槐……

    “宋捕头。”胡蔓笑着上前招呼:“这位难道就是我们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宋槐一点头:“胡小姐,打人是听说你这里的酒菜别致,不过,是不是厨师们都不在了?”

    胡蔓将桌边立着的木牌菜单拿过来:“大人尽管点。”

    “你会做?”纪墨扫了一眼,果然,自己居然连一道菜都没听过,连京城都没有的东西,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本官不知道什么好吃,不如你挑几个拿手的上几道。”

    “我拿手的,不代表就是合大人胃口的,不如说,您喜欢吃什么口味?”

    纪墨一挑眉:“不要太咸的,酸些的。”

    胡蔓脱口而出:“您喜欢吃甜食?”

    纪墨手顿了一下,摸了摸鼻梁:“你能做?”

    胡蔓应了声去厨房了,男人爱吃甜的相对来说是比较少的,看那位大人的模样还有些难为情。

    想了想,她做了个糖醋里脊,鱼香肉丝和拔丝地瓜,古代除了点心,基本不用糖做菜,这几样,对于爱吃甜的人来说,胡蔓不信他会不喜欢。

    胡蔓手脚很麻利,等三道菜都上桌了,正好洗过澡看胡蔓没在的武战来前面找她,才看见了纪墨:“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纪墨拿起筷子:“本官也是人,来吃个饭而已。”

    武战不再说话,看着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饭。

    因为只有一个人吃,胡蔓每个菜的量都不算太多,尽管如此,看着他吃了两碗米饭,三道菜一点不剩的时候还是咋舌了一下,能把这么甜的都吃完,还不是一般的爱吃甜啊!

    纪墨擦了擦嘴,心情无端的好了些:“你这些菜都是从哪儿学的?本官怎么从来没在别的地方见过?”

    瞎话说多了,胡蔓脸不红心不跳的:“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哦?”纪墨惊讶道:“那姑娘的天赋还真是不得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

    纪墨走了,胡蔓才与武战道:“他好像没给钱?”

    武战傻了一下,忍不住失笑:“这可是县令大人。”

    “县令也不能不给钱啊!”

    这句话绝对不是胡蔓说的,而是去而复返的纪墨,将手里的碎银子放在桌上:“谢谢招待。”

    胡蔓:“……”

    “刚才听娘说胡家人又来了?”

    “嗯,不过这次是彻底了结了。”胡蔓将头发散下来:“你也知道,我其实跟他们本来就没关系,不过谁让我占了胡蔓的身体呢!这钱就算替胡蔓给他们的吧!”

    武战从后面拥住她,还有些湿的头发刺的她脖子有些痒:“你就是嘴硬心软。”

    “不是心软,我也讨厌他们家人,是出于对胡蔓这个人的感激罢了,以后我也就没有负担一身轻了!”

    “你心里舒服就好,别的不要多想了。”武战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虽不甚熟练,却小心翼翼的给她梳着长发。

    胡蔓从镜子里看他,有些明白岁月静好是什么感觉了,其实胡蔓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人,从小父母娇生惯养的,她受不了委屈,有不满也忍不了。

    可她发现自从遇到武战,她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少,尤其面对武战,几乎生不起气来,追根究底,她也只能认为是万物相生相克了,当然,这跟武战对她几乎比她的父母还要纵容也有关系。

    武战很有耐心,做事也不怕累不怕烦,胡蔓甚至觉得他好像很爱学习,往往她教了一遍,他就能举一反三了。

    胡蔓惊奇:“我看你比武原还想块儿读书的料啊!”

    “二弟不也读的不错?”

    “也是,你们武家人还真是头脑都不错,真奇怪了,要说武大叔的基因还能说得过去,王大娘嘛……”胡蔓住口不说了,好像有点损人的意思。

    今天已经是开张的第七天了,终于有酒楼按捺不住了,本以为只是新鲜,过几天客人还会恢复,可谁想到,这蔓香居的名声是越来越大,客人是越来越少,照这么下去,还能挣几个钱?

    当然,这些人精们也都知道这酒楼跟吴清水有些关系,不会贸然来找事,其实他们自己也好奇,这些从来没听过的菜,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就把顾客迷恋的频频光顾?

    不过胡蔓对于县城里许多人还不认识,就算是来吃饭也认不出,倒是有个在很多家做过的伙计过来悄声告诉她,哪个人是哪家的老板。

    胡蔓看了看:“嗯,来者是客,只管招呼就行了。”

    而且人家也没找事,吃过饭就走了,等酒楼打样,伙计厨师们都走了,他们一家人才吃饭。

    王芳给武林川熬了药:“蔓蔓,老头子最近总说想站起来试试,你看看行不行?”

    胡蔓捏了捏,比以前的松松垮垮好多了,起码有劲儿了,自主抬腿什么的也没问题,胡蔓点头:“可以适当的锻炼一下,不过只能站一小会儿,还得扶着东西,慢慢的没有异常,才能加时间。”

    武林川一喜:“好。”

    一家人正边说边吃呢!忽然听到外面急切的敲门声,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砸门了,大家均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武战起身,将刀拿在手中,慢慢的往门边去。

    只听外面传来说话声:“掌柜的!老板娘!是我啊!快开门!”

    “是齐申!”武战将刀放下,忙去开门。

    门刚一开,人就跌了进来,武战反应迅速的接住人:“怎么了?”

    “我的手!我的手!”齐申捂着右手,袖口全是血。

    武战忙将人带进来,武青去关上了酒楼的门,胡蔓拿上药箱,掀开他的袖子一看,手腕处一片血肉模糊。

    王芳吓的把头别开:“这怎么弄成这样了啊?”

    胡蔓将一条信毛巾给他咬着:“有点疼,你忍着!”

    胡蔓用酒给他清洗伤口里的泥土,齐申疼的浑身抽搐,额头全是冷汗,胡蔓抓住他乱动的手:“按住他!”

    武战按住他的肩膀,武青抱着他的胳膊,清理消毒后,胡蔓才捏了捏他的手腕,一动,齐申就开始痛叫,胡蔓叹口气:“骨折了!”

    上了药后,用木板将手腕固定住,套了布条挂在脖子上:“到底怎么回事?”

    齐申缓了缓,才喘着粗气道:“晚上来酒楼吃饭的那个人,就是,和瑞酒楼的老板,在我回家的路上挡着我,说让我跳槽去他的酒楼做饭,给我双倍薪水,但我已经跟蔓香居签了契约,当然不能走,结果他没说什么就走了,过了没一会儿,就有几个人拦着我,不由分手的按着我的手敲了好几棍子。”

    “这,这也欺人太甚了吧!”武青不可置信:“他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咱们去报官啊!”王芳道:“不报官他们肯定以为咱们怕了,越来越过分的。”

    “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武战发话:“看来有人忍不住了,想挖厨师不成就来阴的,难保其他两个人不遭殃。”

    “遭人眼红是正常的。”武林川沉声道:“只要能把他揪出来严惩,杀鸡给猴看,其他人再有什么心思也得掂量掂量。”

    “嗯,你今天就跟武青挤一挤,明天一早就去县衙。”

    齐申点了点头:“不过我这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酒楼这里……”

    “没事,忙得时候我就自己上手,你好好养伤就行!放心,非得让这个人给你多赔偿些!”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谁都心情不好,饭也没心思吃了,胡蔓洗漱完上了床:“你说怎么就有这么缺德的人呢?人家就靠手吃饭呢!”

    “他的目的就是这个。”武战换上中衣:“他这是想吓唬我们呢!警告咱们太扎眼,已经被注意到了。”

    “那怎么办?”胡蔓翻个身面对着他:“咱们也是正经生意,也得挣钱生活啊!总不能因为顾客都爱吃咱们的菜,就关门不开了吧?”

    “不是咱们饭菜好吃的错,是我们太弱的错。”武战大手缠绕着她的黑发:“因为知道我们没有背景,没有本事,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咱们头上来!而齐申对于他们来说更不算什么!在他们看来,给官员些好处,再意思的赔偿一下,也就过去了,根本无伤大雅!但是却能搅得我们生意做不好,厨师提心吊胆,其他人也不敢再来谋生计。”

    “那你说怎么办?这个新来的县令会那么容易纵容他们吗?”

    “不好说。”武战叹口气:“我觉得是不会的,不仅是县令性格比较独,而且他毕竟刚上任,就这么不被放在眼里,想必他也讨不了好。”

    “对啊!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一开始就竖立不起威信,以后也不好管理。”胡蔓叹口气:“不想了,睡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武战和胡蔓就带着齐申一起去了县衙,县令直接升了堂:“堂下何人?何事击鼓?”

    齐申跪着道:“大人,草民要高和瑞酒楼的老板谢和瑞!”

    “有无诉状?”

    胡蔓将自己写的状纸双手奉上:“大人,在这里。”

    纪墨看了眼胡蔓,又看了看旁边的武战,才低头看起状纸,胡蔓写的话不多,却简单明了,纪墨问齐申:“你怎么能确定后来出现伤了你的人就是谢和瑞的人?”

    齐申道:“大人,是他想让草民跳槽不成,恼羞成怒才派人来害草民,不是他的人还能是谁的?”

    “你怎么证明呢?”纪墨继续问。

    齐申迟疑了下,想不通这县令怎么就听不明白话,倒是胡蔓反应快,脆生道:“大人,我们的确没有证据,不过民女觉得他找来的人无非也就是他酒楼里的人,一并找来对峙辨认就可。”

    纪墨挑了挑嘴角:“来人,去传谢和瑞与他店里的所有人!”

    武战出列,跟几个捕快一起去了,不出一刻钟的功夫,谢和瑞跟酒楼里的五个伙计都带来了。

    谢和瑞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身材偏胖:“草民见过大人。”

    纪墨指了指诉状:“有人告你故意伤人,你可有话说?”

    谢和瑞接过来看了看,十分硬气的道:“大人,草民不知此事,这是污蔑!”

    齐申忍不住道:“你敢说你昨天没去蔓香居吃饭?没有在半路拦住我让我去你的酒楼做菜?”

    谢和瑞脸色平常:“我有啊!可谁规定了不能去吃饭?我也确实想让你去我那里干活,可你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啊!至于是谁打你,那我真不知道!”

    “你!”齐申气的胸口起伏:“不是你还有谁?分明是你报复我,要废了我的手,让我不能再做大厨!”

    谢和瑞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可你有证据吗?”

    齐申回头去看那几个伙计,却蒙了,感觉都像,又好像都不是,当时天色已经晚了,他当时又慌张,还真没看那么真切。

    “大人,我……”

    “哪一个?”

    “昨天回家时天色已晚,草民,草民不敢贸然指认。”

    谢和瑞一脸的得意:“大人,草民能回去了吗?”

    纪墨扬了扬唇角:“没有证据无法定罪,退堂!”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

    齐申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谢和瑞大摇大摆的带着人走出县衙,急道:“大人!您要给草民做主啊!”

    纪墨挥了挥手:“你自己不能指认,本官有什么办法?退下吧!”

    齐申还待说什么,胡蔓看了眼对她使眼色的武战,拉着齐申:“走吧!回去再说!”

    等他们走了,纪墨才看向武战:“怎么?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武战沉声道:“若是没有意外,属下这两天会亲手将证据送来,免得大人难办!”

    纪墨一笑,满意的点点头:“这手下要都是你这样的,本官可就轻省的多了。”

    其他几个捕快面面相觑,眼里的不满显而易见,这才来了几天,都快成大人的心腹了!

    齐申出了县衙还愤愤不平:“这县太爷怎么多问一句都没有,就那么轻易的放了人!”

    胡蔓悠悠的:“那能怪谁?你自己不能指认,人家又死不承认,没办法定罪,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可,那就让他逍遥法外了!你看他那得意的劲儿!”

    “你别着急,等武战回来咱们再商量。”

    齐申的事回了酒楼就告诉了其他两位厨子,两人自然也有些胆寒,胡蔓安抚道:“没事,既然已经出了他的事,咱们再没防范不是傻子吗?不管是谁来,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连中午两人都没回家休息,下午武战回来,就跟胡蔓关在房间里商量了半天,到了晚上,齐申和高庆华留在酒楼,肖鹏独自回去,武战穿了身不显眼的黑衣,远远的吊在身后。

    就在快到家的时候,果然从一个巷子里冲出两三个人,这次连话都没问,直接拿棍子就敲向他的胳膊。

    还好肖鹏提心吊胆的,一路都很警惕,棍子挥过来的时候,扭身躲了一下,没打到胳膊,倒是打了腰际一棍子,疼的他哎呦一身弯下腰去。

    就这一瞬的功夫,武战已经追了上来,手里的东西朝着跑的最慢的那个就抡了过去。

    “啪!”那个人应声而倒,再想站起来跑的时候,武战已经追上来一把按住了。

    “你没事吧?”武战将这个人双手绑上去看肖鹏。

    肖鹏一手捂着腰,呲牙咧嘴的:“还好还好,躲得快!要不估计胳膊也跟齐申一样了。”

    “走吧!回酒楼上药。”

    将肖鹏送回酒楼,武战直接就把抓住的这个人扭送到了官府牢里,等着明天早上再开堂审问。

    回去后大家都休息了,武战看着配药的胡蔓:“肖鹏怎么样?”

    “没事,皮外伤,有些青紫淤血,抹点药就行了。”

    武战将外衣脱下:“就看大人的手腕了,能不能给他们来个震慑!”

    “那人是谁?真是谢和瑞的人?”

    “嗯,就是今天来堂上的活计,这次可是当场抓住,看他们还能狡辩!”

    “你真棒!”胡蔓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怎么就知道他还会再来呢?”

    武战将脚放进盆中:“不确定,但试试也无妨,你看今天谢和瑞那嚣张的态度,一定是认为咱们拿他没办法,认为县令也是个不作为的官,所以他想一鼓作气把这几个大厨都废了,让以后没人敢再来蔓香居干活。”

    “哼!让他再嘚瑟!”

    第二天在大堂上看到谢和瑞的时候,他虽没那么张扬了,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次有两个人来指正,那行凶的被武战当场抓获,供认不讳。

    “大人,他是和瑞酒楼的伙计,跟草民又不认识,何必要害草民!一定是谢和瑞眼红蔓香居,指使他害人!”

    纪墨掀起眼皮看谢和瑞:“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谢和瑞也干脆:“草民承认,的确是草民气不过,不过是小小教训一下而已!草民愿意赔偿!”

    纪墨点了点头,向周师爷示意了一下,周师爷拿着写好的笔录让谢和瑞签字,谢和瑞也没多想,就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纪墨这才一拍惊堂木:“谢和瑞因嫉妒同行,心术不正,故意伤人,屡教不改,即刻关入大牢,服刑三个月!判你赔偿两位受害人分别五十两银子!退堂!”

    “大人?大人!”谢和瑞脸色一变,立刻慌了神:“草民答应赔偿,为何还要坐牢?”

    纪墨瞅他一眼:“怎么?你害人,坐牢还委屈你了?”

    谢和瑞嘴唇动了动:“可,可草民已经…”

    “已经什么?”纪墨指了指周师爷桌上用布盖着的东西:“你是说你已经送过本官好处了?”

    谢和瑞傻了,看着周师爷将五百两的银票拿出来:“大人决定那这五百两,给学生们翻盖新学堂了,也算是谢老板的一点功德吧!”

    “大人!你!”谢和瑞气的脑袋快冒烟了:“这是我的钱!大人既然不要,也没权利没收!”

    纪墨突然一拍桌子,厉声道:“好一个没权利!本官若是不收,你怎么敢再去明知故犯呢?你不再去作案,本官怎么拿你把柄呢?!你贿赂本官,你倒有理了?好啊!连带贿赂官员罪,再加三个月!押走!”

    谢和瑞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官,一脸震惊,却再也不敢叫唤一句,生怕这位不按常理来的县令再一时兴起给他加个什么罪!

    “大人英明!谢大人做主!”看呆了的两人这才赶紧跪下谢恩。

    纪墨摆了摆手:“行了,都退下吧!”

    昨天一出来还抱怨的齐申,今天嘴里可就赞不绝口了:“真是大清官啊!五百两都不收!太解气了!看谢和瑞都傻了!”

    “就是,咱青唐县就需要这样的官!之前那个县令,有钱人犯些事都是草草了之,就是他把这些有钱人给惯坏了,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现在看那些人还敢不敢乱来了!”

    是啊!胡蔓也总算放下了心,只要把这件事稍一宣扬出去,相信那些蠢蠢欲动的同行们,可要多考虑一下了!

    酒楼仍然安安稳稳的开着,武战在县衙也总算渐渐站稳了脚跟,这一晃又是半个月,吴画来找胡蔓,吴清水也来找武青说话。

    胡蔓瞅瞅屋里:“吴老爷有什么事要说?难道,你们两个好事将近了?”

    “没有的事儿!”吴画一笑:“你们还没成亲的,我们更不可能了。”

    “那是……”

    吴画小声道:“我爹打算让武青以后跟着他。”

    胡蔓一挑眉:“什么意思?难不成,吴老爷打算亲自带着他做生意?”

    “嗯。”吴画点头:“我爹说他字学了不少了,可不能总闷头认字,得跟着他学,了解生意场上和布匹生意的门道才行。”

    “说的没错啊!吴老爷经验多,又有生意头脑,武青跟着他肯定要学的快得多,是好事。”

    “那你们呢?酒楼少了他能忙得过来吗?”

    胡蔓看了眼现在还不多的几桌客人:“没事,大不了再招人,总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你们的终身大事儿不是?”

    吴画脸上漫着笑:“那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跟武大哥成亲?”

    胡蔓一摊手:“我哪儿知道?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求婚呢!”

    “求婚?求婚是什么?”

    “就是他求我嫁给他,一个仪式而已。”

    吴画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还得求着你?你们都快成老夫老妻了,难不成你还能不嫁?”

    胡蔓白她一眼:“嫁不嫁是一回事,求不求是另一回事!要得就是这个形式懂不懂?”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仪式啊?”吴画好奇的凑过来:“具体怎么弄?要不要我也让武青来求一下!”

    “可别!我就是让他圆我一个梦,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你们就没必要了!”说这话看见两人已经出来了。

    吴画迎上去:“爹!”

    吴清水拍拍她的手,看向胡蔓:“胡丫头,跟你把人要走了,没意见吧?”

    “我有意见……”胡蔓顿了顿:“怕被画儿打死啊!”

    “哈哈!”吴清水指了指:“你呀!就是那么嘴不饶人,行了,你们忙,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武青收拾收拾就跟着我了。”

    吴画跟她摆摆手,跟着吴清水走了,胡蔓凑过去看着武青不怎么高兴的脸:“怎么愁眉苦脸的?这是好事啊!说明你们的事儿也快了。”

    武青叹口气:“大嫂,吴老爷让我考虑入赘。”

    “啊?他真这么说啦?”

    “嗯,他说武家毕竟有三个男人可以传宗接代,他只有一个女儿,以后还有那么大的家业,虽然是交到我手里,但最后还是想让我们的孩子姓吴,来继承。”

    胡蔓对于入赘没什么偏见,不过还是有些替他发愁:“那你怎么想啊?武叔他们又能同意吗?”

    武青眼神倒是很坚定:“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娶画儿,至于我爹娘那儿,只能慢慢说服了,大嫂!你可要帮我!”

    “帮你帮你!”胡蔓拍拍他的肩,反正她看来,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何况人家那么大的家业,肯放心交给他,也着实不容易了,但古人毕竟保守又好面子,好好一个儿子去当上门女婿,还真不知那两个老人家能不能接受。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

    晚上吃过饭,一家人围坐在大堂喝茶,武青就一直紧张的不时看自己的父母,想说话,又不知怎么开口,胡蔓无奈摇摇头,先开了口:“武叔,今天吴老爷来了,说要让武青跟着他学做生意呢!”

    武林川淡淡的:“那就去吧!”

    武青见他爹没太大反应,才道:“爹,吴老爷说,说家业得由吴家的人继承,所以……”

    武林川放下茶杯:“所以,他是要你去做上门女婿?”

    武青闷头嗯了一声,王芳早已想到他们可能会提这种要求,也不算多惊讶,但态度还是很坚决的:“不行!他女儿嫁给县令的时候怎么不招上门女婿了?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

    武青知道王芳虽然脾气不好,但大事上还是爹做主的,看着抽烟的武林川:“爹,我是真的喜欢画儿,一定要娶她不可。”

    武林川静默不语,他不是反对两个人的亲事,虽说吴画是个寡妇,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觉得这姑娘还不错的,心地善良,尊重老人,何况已经跟武青有了关系,可要说入赘,实在是难以让人答应。

    “老大,你怎么看?”武林川敲了敲烟灰,看向武战。

    “那各退一步如何?武青不用入赘,不过生了孩子后,第一个男孩儿就姓吴,可以让吴老爷培养成他家产的继承人,以后的孩子嘛!还是跟二弟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胡蔓一拍手,赞叹的看着武战:“这个主意好!武叔,咱们也得想想人家的处境不是?就那么一个女儿,想要个传宗接代的也没什么过分。”

    这个总算还能接受,武林川点了点头:“那你去问问吴老爷答不答应,若是这样他都不愿意,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若是能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武青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胡蔓忽然觉得,他们刚认识,互相喜欢的时候好像就是最好的了,现在这份爱里,掺杂了太多东西,两个人都变得沉重了些。

    胡蔓睡不着觉:“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武战没多问,给她多披了件衣服,出了酒楼,在昏暗的街道散步,还带着闷了一天的大款,它欢快的在无人的街道东钻西窜,清冷的风吹过来,还有些发凉,不知不觉居然已经秋天了,街道也不少落叶,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

    走了挺远一段,胡蔓心情才畅快一些,肯主动说了:“武战,我有点想家。”

    武战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哪个?几千年以后的那个?”

    “嗯,看见武叔和王大娘为了你们操心,想起我爸妈了,也不知道我在那个年代是不是死了,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武战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想自己的父母是必然的,可毕竟回不去,他也不舍得让她回去。

    第二天一早,武青没收拾东西,他打算白天跟着吴清水,晚上还回来住,也想把家里的决定跟他商量一下,毕竟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吴画,以前他也从没想过会去入赘。

    武战今天是下午当班,胡蔓中午做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还从来没推出过的蛋糕,心血来潮做了一个,用盒子包好:“带给县令尝尝。”

    纪墨是真的爱上了蔓香居的饭菜,府里几乎都不开火了,三天两头的来这里吃饭,一来二去,按胡蔓那个性子就算不说亲近,也算熟识了。

    武战看着那蛋糕,忽然开口道:“大人说想提我做捕头。”

    “这么快?”胡蔓惊讶道,他去当值一共才不到十天呢!

    “大人说他用人从不考虑其他,只看能力。”

    “果然有个性!”胡蔓佩服纪墨的性格,不过他这样的做事风格,也难怪在官场混的不太好了,只是:“那,那宋捕头怎么办?”

    武战皱着:“我没立刻答应,也是考虑到他。”

    宋槐帮过他们,而且又是武战的介绍人,结果这刚把他介绍进去没几天,就把人家的位置顶了……好像不太好看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胡蔓抿嘴:“这个,虽然确实有些对不住他,可也不能因此就原地踏步吧?这个谁高谁低,是按本事说话的!而且呀,毕竟纪大人是新上任的,他想拉拢你做心腹。”

    “你是说让我接下?”武战是个挺重情谊的人,真是不好意思那么做。

    “那你说咋办?”

    武战将刀和蛋糕带上:“先拖一拖吧!毕竟还和其他人也不是特别熟,这时候当捕头,怕也是不好管理。”

    胡蔓耸耸肩,这事儿她也搞不懂,毕竟前世也还没进入过职场,生活一直很肆意,没考虑过太多这些人际关系。

    武战走了后,胡蔓闲来无事出去逛街,正巧看见卖花的,一盆开的惹眼的红掌十分漂亮,胡蔓走过去:“老板,这个怎么卖?”

    “一百文。”

    胡蔓掏出钱:“我要了。”

    胡蔓抱起花打算回去,结果刚一转身,砰的就撞上了人,胡蔓惊叫一声,手里的花盆应声而飞,眼看胡蔓就要跟大地来个拥吻,忽然一个有力的胳膊拦腰接住了她。

    胡蔓忙站直身,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对不起啊!”

    “没事,不过,你的花好像摔坏了。”

    声音很好听,胡蔓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的男人一身淡黄色绸缎锦袍,一头墨发冠起,皮肤特别白,长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十分勾人,长相不能说英俊,应该是好看!有些阴柔美!

    胡蔓怔神了一瞬,青唐县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也就是愣了一下,赶紧去看她的花,盆儿已经摔碎了,土和花全摔了出来。

    胡蔓将花收起来:“老板,我再买个花盆!”

    放进新花盆里,又堆了土,才拍拍手,抱着花往回走,苏醉看着胡蔓的背影,笑了笑:“美人,花……”

    “爷,您不是说还要去尝尝那家独一无二的酒楼的菜吗?”后面的随从小心提醒。

    苏醉一收扇子:“走!”

    结果,他就又在这被人赞不绝口的酒楼柜台上,看到了熟悉的那盆花,挑眉一笑:“这县里果然小。”

    “客官,您要吃什么?”伙计上来招呼人。

    苏醉看了眼菜牌,果然一个都没见过,随意点了几个,然后扇子一指那盆花:“花是谁的?”

    伙计看了眼:“哦,是我们老板娘刚买回来的。”

    这也真是巧!她就是这家的?苏醉一边打量着这新颖的酒楼,一边等着,果然没一会儿,换了衣服的胡蔓出来,抱着花就放在了柜台旁边的桌子上。

    一转身,看见了极为扎眼的苏醉,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在柜台里坐下开始翻账本。

    苏醉也没上前打扰,但就奇怪的总想往那个方向看,从这里看去,她一般隐在暗处,侧面十分精致。

    “客官,您的菜!”直到伙计上了菜,苏醉才低头开始吃饭。

    连宫中食膳都腻歪了的苏醉,竟然觉得惊艳了味蕾,语气中难得带着一丝惊诧:“这菜是谁做的?从哪里传来?”

    伙计说话都带着几分得意:“客官您一看就是外地人,这些菜可不是别处学的,都是我们老板娘所创,而且调料也是独有的,保证客官您到哪儿都吃不到!”

    苏醉看向胡蔓:“就是她?”

    “嗯。”

    苏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吃过饭放下银子没多说什么就走了,干脆连客栈都订在了蔓香居的对面,他觉得,在这里的这几天,恐怕这一个酒楼的菜就够他不重复吃好几顿了。

    “爷,不去县衙了?”

    苏醉一挑唇:“去做什么?本王不过是来看看笑话的!看看这个穷酸书生被撵到了个什么鬼地方!”

    “那是,谁让他脑子不转弯,敢得罪王爷呢!”

    苏醉冷哼一声:“本王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顺着本王,还能赏你口饭吃!敢跟本王拧的来的,就算做个小小的县令都做不安稳!”

    胡蔓不知最近是怎么了,青唐县突然不安定了起来,到处偷抢伤人的,以至于也影响到酒楼生意,中午还好,晚上越发的没人敢出门。

    所有捕快都被派出去加强巡街,倒是抓住几个,可还没等问什么呢!居然就服毒自杀了!

    这让纪墨整日眉头紧锁,显然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偷小摸,而是专门来闹事的!而且这么点小事就赔了这么多条人命,这得多大的手笔!多狠毒的心!

    青唐县从来没有过这种事,纪墨也隐隐感觉到了,恐怕不知是自己哪路仇家来砸他的场子了!

    “客官您来啦!”伙计都习惯了,虽然最近乱,可这位长得很好看的客官每天中午晚上雷打不动的来吃饭。

    苏醉也不点菜,反正顺着菜牌上,每次三道,他算了算,还有六次就能把所有菜都尝过了,到时候玩儿够了,也该起程回去了。

    “苏公子来了?”胡蔓笑着打了招呼。

    苏醉凤眸一眯:“胡小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答应?”

    “说来听听。”

    “我十分爱吃你们酒楼的菜,可是…过几天就该走了!别的地方又吃不到,你说该怎么办呢?”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

    谁知胡蔓一笑:“也许用不了多久,我这分店就开到你那里去了呢!”

    苏醉一愣,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个答案,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若是我说我等不及呢?”

    “那苏公子是什么意思?”胡蔓挑了挑眉。

    “跟本公子走如何?”苏醉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本公子想随时随地可以吃到,而且给你的钱绝对毕竟开着酒楼还多。”

    胡蔓这才意识到苏醉好像是认真的,不由也正了正神色:“那恐怕要让苏公子失望了,我只想在这清净之地混口饭吃,还没想过要离开。”

    苏醉眸子一眯:“当真?不考虑?”

    胡蔓被他目光慑到,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很坚定的:“不必考虑,苏公子慢吃,我先去忙了。”

    这几日捕快们都太忙了,武战基本都是大早出去很晚才回来,一直没跟苏醉碰过面,今天破天荒的早回来一次,一眼就注意到这个扎眼又陌生的脸孔。

    回了后院换衣服,顺嘴问了一句:“那个人很眼生,不是青唐县人吧?”

    “你说苏公子?他来了四五天了,每天都过来吃饭,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据说过两天就走了。”

    武战这些天被搞得有些敏感,闻言皱了皱眉:“看他的模样可不像是普通人,后面还跟着护卫。”

    “当然不是普通人!他说喜欢咱们的饭菜,还让我跟着他呢!说能给比酒楼还高的工钱。”

    武战左想右想,忽然道:“你说,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会不会跟这段时间县里的案子有关?”

    “啊?”胡蔓还从没有联想在一起过:“你是说,闹事的都是他的人?他,他为什么啊?”

    “大人说过,闹事的人不为财不为名,像是在纯粹的报复,可能是他的仇家故意不让他好过。”

    那这么说来,这个人确实好像有些可疑,细想想,还真是见过他以后,这青唐县才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纪大人?”

    纪墨这几天可是焦头烂额,武战也不耽搁,换好衣服就出了门,纪墨的动作很快,苏醉的酒菜还没吃完,人就到了。

    一进门,顺着武战指的方向看见苏醉,一下就僵住了,胡蔓看他杵在门口半晌,才示意武战关上门。

    胡蔓有些紧张,难道真是这个人?还好现在没有其他顾客,苏醉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仍自顾自的吃着饭。

    只见纪墨径直走到苏醉面前,然后一掀衣袍,竟然扑通跪下了:“臣纪墨见过三王爷。”

    然后一群人都楞了,胡蔓跟武战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这位居然是尊贵的王爷?他们居然还怀疑那匪徒是他……

    “起吧!”苏醉淡淡道:“本来本王不打算见你,打个招呼就走的。”

    纪墨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臣真是荣幸。”

    “那当然。”苏醉放下筷子:“能让本王这么不远万里的来看望,你还是第一个!”

    胡蔓惊讶的发现,纪墨低垂的手,竟然是握着拳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压抑:“那…王爷的招呼打够了吗?”

    “够了。”苏醉起身:“不用送,好好当你的县令吧!以后也别想着去别处了。”说完带着人就离开了酒楼。

    看人走远了,纪墨才起身,武战忙道:“是属下鲁莽,不知他是王爷,差点酿成大错。”

    纪墨一抬手:“你没错!现在开始,也不必再抓什么人了。”说完也不解释,也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胡蔓脑袋有些转不过弯儿了:“这位王爷大老远就是为了来看纪大人的?可为什么却不去找他呢?”

    武战脸色有些凝重:“很显然,大人口中来报复他的人,就是这位王爷了。”

    “啊?”胡蔓一捂嘴,虽然猜想他是得罪了人被发配到此处的,可也没想到居然还得罪了一位王爷!

    不过也不是说不通,说是来探望却不去找他,不去找他却说已经跟他打过了招呼,所谓的打招呼,莫不就是那些打砸偷抢?

    “追到这么远来报复,这纪大人是把人得罪的多厉害啊?”胡蔓想起苏醉还说让她一起走,莫名的心里有一丝不安。

    “既然他都说要走了,那想必青唐县也安稳了。”武战帮忙收拾好。

    果然第二天,青唐县一个卵子都没出,武战也难得能歇一歇,中午的时候,苏醉又来了,胡蔓这次可不敢随便搭话了,只是恭敬的打了个招呼,苏醉却不打算放过她,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考虑好了吗?有没有改变主意?”

    胡蔓咬了咬唇:“苏公子,我的家在这里,根也在这里,只想挣些小钱安稳度日。”

    苏醉微微抬头,认真的看了她半晌,看的胡蔓都有些发毛,才语气温和,还带着一丝遗憾道:“以后都吃不到了,真是太可惜了。”

    胡蔓松了一口气,想着这王爷还挺好说话的嘛!于是又天真无邪的去忙活了。

    酒楼打烊后,胡蔓洗过澡,舒服的躺在床上:“明天那位爷终于要走啦!哎呀,每天接待他都小心翼翼的,累死了。”

    武战大手给她**着腰际:“以你的性子,确实够憋屈的。”

    “就是。”胡蔓闭着眼抱怨:“对一个人那么毕恭毕敬的,当然憋屈,可没办法啊!你们这里就是这样,地位高的权力大的能掌握人的生死,你没看他多任性吗?跑这么远来出口气啊!要是咱们这小老百姓得罪了,更没好果子吃,本姑娘只能委屈一下啦!”

    武战失笑,轻轻捏了她耳垂一下:“那你还真是能屈能伸,不简单!”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才睡下,夜沉沉的,空无一人的街道忽然窜出两个蒙面黑衣人,他们直奔蔓香居的方向而来,到了门口,一人身手十分麻利的将刀片插进门里,用力一挑,里面的门栓就开了。

    两人进了酒楼,将门一关,一人直接上了楼上,另一个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随便拿了几块儿木头点着,分别扔到不同方向,很快,全是木头桌椅的家居就全燃上了火苗,楼上很快也隐隐冒出火光,两人放完或,又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离开。

    慢慢的,火势蔓延,越来越大,逐渐延伸到整个酒楼,这一片被印照的亮如白昼,不少旁边的人家都察觉到异常,出来一看,大火已经快将整个酒楼烧光了。

    “走水啦!快!大家快灭火!”

    “到湖边,到湖边打水!快,不然一会儿就烧到旁边的房子了。”

    有的妇人抱着小孩:“哎呀!这酒楼里一家子人呢!也不知道出来出来!可怎么办呀?”

    而在后院睡着的众人对此却一无所知,还是迷迷糊糊出来上厕所的武原发现了异常,脸色一变:“着火了!爹娘!大哥大嫂,二哥!快跑!着火了!”

    武原用力使劲的敲门,武战一下就惊醒了,一看外面火光,心一沉:“蔓蔓!快起来!着火了!”

    胡蔓被摇醒,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被武战抱着下了床,递给她一床被子:“快!蒙着头跑出去!”

    胡蔓出了房间一看,偌大的酒楼已经被火龙吞噬的只剩个空架子了,胡蔓捂着嘴,眼里立刻蓄满了泪,怎么会?她千辛万苦才拥有的酒楼……就这么没了!

    “蔓蔓!快跑!”武战将被子往她的头上一盖:“人比什么都重要!出去再说!”

    胡蔓一咬唇,将窝里的大款抱在怀里,又把被子放在院里的鱼缸里浸了水,蒙着头不顾一切的往外跑。

    “三弟,你能行吗?”武战将所有被子都浸湿,给了武原一个。

    武原看了看自己的腿:“没问题。”

    武战背着武林川,武青替他把被子蒙住两个人,武青则搀扶着王芳,武原走在前面,武战跟着他,虽然火势极大,但好在上面的架子还没烧透,躲在湿被子里,三人顺利的冲出了火海。

    “娘,咱们也走!”武青拉着王芳,马上就走到酒楼门口了,王芳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哎呀坏了!儿啊,你先出去!娘等下就出来!”说着把棉被接过来,一把将武青推了出去。

    “娘!娘!”

    胡蔓几人忙凑过来:“王大娘呢?!”

    “娘说忘了什么东西!又跑回去了。”武青满脸焦急。

    “这个婆娘!”武林川一拍大腿:“肯定是跑回去拿钱去了!要钱不要命了她!”

    “我去!”武战重新披上被子,正要冲进去的时候,哗啦啦!整个酒楼的木架轰然倒塌,大火噼里啪啦,更加熊熊燃烧起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武战喃喃的:“娘?娘!”

    胡蔓两手捂着嘴,眼泪瞬间落下,雾蒙蒙的看着一片火海,虚脱的跌坐在地。

    扑通!武青跪倒,双眼呆滞的看着酒楼:“娘!”

    “我进去!”武战双眼通红,抬步就要往里跑。

    “不行!”胡蔓心里焦急,一把拽住被子:“武战,里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进去只能是白白送命!”

    武战紧咬牙关:“蔓蔓,那是我娘!”

    胡蔓心里一酸:“可是……”

    “让我去吧!”武战掰开她的手,将被子拿过来。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

    “不行!你不能去!”武林川颤抖着声音:“不能去!”

    “爹!”

    武林川失神的看着已经一片火海的酒楼,从来都很倔强的他,也忍不住虎目含泪,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腿:“这个婆娘!怎么就这么蠢!怎么就这么蠢啊!”

    眼看进去只是送死了,三兄弟忙也跟着提水灭火,一直折腾了半个时辰,火才渐渐的小了下来。

    “娘!娘!”四人边喊边用棍子扒拉开还冒着烟的焦木。

    一点回音都没有,几个人越找越绝望,终于武战在搬开一块儿木梁的时候,看见了被压在下面的被子,而被子下面正是王芳……

    “娘?娘?”武战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

    “找到了?!”几人忙围过来,只看王芳怀里还抱着一个箱子,正是胡蔓放银票的箱子。

    胡蔓咬着唇,手指有些颤抖的放在王芳的鼻翼下,心顿时沉了下去:“已经…没救了。”

    “娘!”武青一个大老爷们儿顿时嚎啕大哭,拳头不住的砸向地面,他悔呀!后悔死了!怎么当时就没拉住她呢!他怎么这么没用呢!

    武原隐忍着,眼里却已蓄满了泪,武战闭着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是冰凉一片:“你们等着我,我出去一下。”

    “武战!”胡蔓忙追上他:“你做什么去?”

    “你觉得这是意外吗?”武战缓缓拨开她的手:“不是!不是意外,是有人杀了我娘!”

    胡蔓死死拽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苏醉吗?你想找他去吗?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娘赔命!”武战紧紧咬着牙关,扯开胡蔓的手,大步朝着对面的客栈走去。

    胡蔓怕他乱来,忙也跟着过去,武战直接找到伙计:“那几天住在这里的苏醉在哪个房?”

    伙计想了下:“那位很好看的公子吧?昨晚上就退房走了,说是回去了。”

    武战的脸阴的吓人,胡蔓掰开他紧握的拳:“武战,我们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追也来不及了,从长计议好不好?”

    武战深呼了几口气,才将胸口的戾气压下去,又重新回到废墟中,武青已经将王芳抱了出来,放在被子上,因为上面盖着湿被子,王芳并没有被烧到多少,应该是被掉下来的木头砸到,或者是被生生呛死了。

    “哎,好好的酒楼!”

    天已经大亮,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都可惜这么好吃的一家酒楼就这么没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大早来找武青的吴画看着围的满满的人群,又看见一片废墟的酒楼,心一挑,忙挤开人群跑进来。

    “武青?蔓蔓?”看着几人都蹲在地上,吴画走过来一看,就看王芳满脸死灰的躺在被子上,一看就已经没有生气了。

    “大娘……大娘?!”吴画蹲下身:“这,怎么会这样?酒楼是怎么回事?”

    “别问了。”武青嘶哑着嗓子:“画儿,能不能先去吴府?”

    吴画眼红红的:“当然,快,快都起来,先去我家!”

    几人别提多狼狈了,衣服脸上全是灰,那么大一个家,只剩下王芳用命护住的这些银子,脸上除了伤痛和灰败,什么都不剩。

    吴清水还等着武青呢!一看这一家人的模样,也被吓到了:“这,怎么了?”

    吴画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小声道:“爹,酒楼全烧光了,大娘她也…也死了。”

    “怎么还能着火呢?”

    “具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很难受,等缓缓再问吧!”

    胡蔓和两个丫头替王芳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看着安详的王芳,胡蔓轻声道:“要给大娘办个葬礼吗?”

    武战看向武林川,武林川一直拉着王芳的手,别看两人一辈子吵吵闹闹,看着没怎么恩爱过,但这可是他孩子的娘,过了半辈子的女人!她是有许多不好,可跟着他,也从没给她过了几天好日子!

    她那么抠,那么爱钱,不过就是穷怕了!武林川轻声道:“算了吧!人活着才算重要,已经没了,再怎么办她又能感觉到什么?”

    第二天一早,雇了两辆马车,几人带着王芳的尸体回了方圆村,落叶归根。

    这村民们还以为回来串串门呢!结果看见后面车上的棺材都愣了:“这,这是谁呀?”

    “我娘。”

    “怎么会这样?这才走了多长时间?”

    “酒楼着了火。”武青解释了一句,三兄弟赶着车到了后山,亲自动手挖坑。

    大约一个时辰才挖好,将棺材放进去,又埋好,把买好的香和贡品摆上,武战,武青,武原,连胡蔓和吴画也跪在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头。

    武原轻声道:“娘,您走好!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武青泣不成声:“都怪我,娘,您老在地下好好的!”

    胡蔓扯唇笑了一笑,眼泪却径直掉了下来:“大娘,自从我来武家,就一直跟你作对,跟你拌嘴,气你,可其实,我很喜欢你的,我想让你们都过好日子,可谁知道,却是害了你,你怨不怨我啊?”

    “大娘,您走好!”吴画虽说跟王芳接触不多,感情也并没多深,可爱屋及乌,她看见武青那么难受,自然心里也不好过。

    武战将最后一点纸钱烧完,声音冷静的可怕:“娘,儿子会给您报仇!到时候会用他的命祭奠您!”

    “什么?”

    这话一出,几人都震惊的看过来:“大哥!您说什么呢?报什么仇?找谁报仇?”

    武战起身:“咱们回家说。”

    回到家,将木板挪开,打开锁,里面的东西还是那样,一点没变,却勾起大家更多的回忆,离开的时候王芳还欢欢喜喜,谁知,就再也回不来了。

    将灰大致扫了扫,武青才迫不及待的问:“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失火,难道不是意外吗?”

    胡蔓咬了咬唇:“是有人蓄意放火的!”

    “谁?!是谁要害我们?”武青激动道。

    “王爷。”胡蔓轻声道:“大朔的三王爷!”

    “什么?!”武林川手里的杯子砰的掉到地上,滚烫的开水溅的哪里都是!

    “爹?您怎么了?”武战看过去,竟然发现武林川的手微微发抖,甚至眼里都是惊惧的神色。

    “我,我没事。”武林川强自镇定:“你见到三王爷了?”

    “嗯,他化名苏醉,本来是来找纪大人的,纪大人得罪了他,被发配到这里,他还特意过来找麻烦报复,那几天每天来我们酒楼吃饭的那个很好看的男人就是,大概是特别喜欢蔓蔓做的饭,问了两次要不要跟他回长陵,蔓蔓拒绝了,结果酒楼就被烧,他那天晚上也离开了。”

    “可是,哥你怎么确定就是他做的呢?不过是因为做饭而已,犯得着烧人酒楼吗?他不知道可能会出人命吗?”

    武战拧着眉:“按他做事的风格,根本就是严苛狠毒,瑕疵必报,他派去找麻烦的那些人,不过都是做些偷抢的事,抓到就都自尽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硬!”

    胡蔓也觉得是他:“酒楼不可能无缘无故着火,现在不是冬天,又没有生火炉,再说那些火锅桌和厨房的炉灶,不但大厨检查一遍,每天武战睡前都会再确认一遍的,没有着火的可能。”

    “那大哥想怎么做?那可是王爷啊……”虽然武青也恨,可王爷是什么人物,他们这样的身份,别说报仇了,想接近都是难如登天的。

    “不做怎么知道做不到?想接近他,就得先去长陵。”

    “不行!”武林川两手进扣着轮椅:“不能,你不能去!”

    “爹!”武战觉得武林川今天反应有些过激:“是他害死我娘的!难道就这么当不知道?”

    “你娘已经死了,不管咱们再做什么,她都不会活过来!如果她泉下有知,一定也不希望你们冒险去对抗一个那么强大的人!”

    “爹,不管您说什么,我非去不可!”武战态度坚决:“蔓蔓的心血,我娘的命,咱们这个完整的家,全是被他毁掉的,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就是你不行!”武林川突然大吼:“你不能再去那个地方!我不准!”

    一群人愣愣的看着武林川,这还是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武战怔了怔才问:“什么意思?为什么就我不行?什么叫…再去那个地方?”

    武林川低了低头,用手抚上额头:“没什么,我已经没了老伴儿,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就这样吧!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酒楼还可以再开,我想歇会儿,你们回屋去吧!”

    几人挤在武战的屋子里,武原率先开口:“大哥,我要继续读书,我要考状元!”

    武战拍拍他的肩膀:“好,这是好事!不过大哥不希望你做傻事,就算你考上了状元,与一个王爷比,也是天差地别的。”

    “那大哥岂不是更不可能报的了仇?为什么明知不行,还要飞蛾扑火呢?”

    武战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必须要去试一试,你们忘了,长陵还有我救过的一个人吗?”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

    当天一家人又返回了县里,武战去县衙找纪墨,一进衙内宋槐就迎上来:“武兄,你没事吧?”

    武战不想多说什么:“没事,大人呢?”

    “在书房呢!”

    武战点点头,去了书房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声才推门进去:“大人。”

    纪墨看见是武战,起身过来:“你到哪儿去了?酒楼怎么回事?你们没事吧?”

    武战一作揖:“大人,我这次来是想问关于三王爷的事,大人能跟我说说吗?”

    纪墨微一思衬:“什么意思?难不成,跟他有关?”

    武战知道也瞒不过纪墨,不过因为他和苏醉是对头,告诉他也无所谓,将苏醉在酒楼的话和昨天的事说了一番:“大人以为我分析的对不对?”

    纪墨表情凝重,半晌才一巴掌拍上旁边的书架:“太儿戏了!太儿戏了!这算什么王爷?!分明是把人命当草芥!”

    武战心一沉:“所以大人,也觉得是他所为?”

    “不是觉得!是一定!以他的风格,不可能轻飘飘的问两句,不答应后就作罢!”纪墨的拳头握的咯嘣响:“我太了解他了!”

    武战斗胆问了一句:“大人和他……”

    纪墨深呼口气坐下:“他这个人,心狠手辣,心胸狭窄,我坏了他的好事,若不是有恩师为我周旋,恐怕我的命已不在了。”

    “属下久居深山,连朝廷的事听闻都很少,大人叫他三王爷,莫非是皇上的三子?”

    “嗯,皇上年事已高,长陵已然到了最动乱的时候了。”纪墨叹口气,忽然看向武战:“你问这些…想做什么?”

    “去长陵。”

    “你疯了?”纪墨睁大眼睛,语气有些急:“你以为你是谁?不想要命了吗?就算是我,当时已经升任三品,也被他说整就整!你有什么?”

    “他害死了我娘!”武战一字一句:“他害死了我娘,我不管是谁,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死了!也会跟他去索命!”

    纪墨愣愣的看着坚决的武战,半晌才摆摆手:“罢了!我不劝你了,你不是傻子,想做什么就去吧!”这是他的血海深仇,让一个孝顺有血性的汉子当做不知道,蜷缩保命,自然是做不到的。

    “武战谢谢大人的栽培和提携,就此拜别!”

    “等等!”纪墨在书桌前坐下,很快写了一封信:“恩施是右相季枞英,如果有事,可以带着信找他,他会不会帮你,就不知道了。”

    “谢大人。”武战接过信。

    纪墨一直送他出了县衙,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好自为之,看着武战的背影,还颇有些可惜,在他看来,能跟三王爷博弈的,也就是同为皇位继承人的那两个而已,武战是有些本事的,若是选择为他的对面做事,也许还有些可能。

    “不行!”武战刚回吴府,就听堂内吴清水的呵斥声。

    “爹!”吴画声音带着央求:“女儿不想再嫁别人,只想跟着武青。”

    吴清水气急败坏的站起身:“你要嫁给他爹没阻止!可你要跟他去长陵,还要跟人家什么,什么王爷对着干!这不是找死吗?我绝不同意!”

    “他娘被害死了,他能不去吗?”吴画抓着吴清水的袖子:“爹,您就答应我吧!我肯定会好好回来的。”

    吴清水头痛的扶额:“画儿,你怎么就不体谅体谅爹的心情?爹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有个什么……爹还怎么活?”

    “爹…”吴画看着吴清水,心里一酸,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她不是成心想让老人为自己操心,可武青这一走,自己能不能再见到他呢?他们面对的是那样的人物,就算能成功,少说也要好几年才能回来啊!

    “吴老爷说得对!”武战突然开口:“放心吧!吴小姐不必去,二弟也不必去。”

    “武大哥?”吴画讶异看过来。

    “这不是什么好事,多一个人去就多一分危险,你们都留下,我和蔓蔓去就行了。”

    “可你们要怎么做?蔓蔓她,你就不怕她也有危险?”

    武战苦笑一声:“怕啊!可她那个性子,不论说什么她都会跟着的,劝都不用试图去劝。”

    吴画有些担心:“恐怕武青也不会同意留下的!”

    “也许只有你能劝他。”

    武青三人正在凉亭里坐着,谁都没说话,好好的一个家,变得死气沉沉,武战过去坐在胡蔓身边,胡蔓才回过神:“纪大人怎么说?”

    “他跟咱们想的一样。”武战转头看向武青和武原:“你们两个以后好好跟在爹身边,别让他担心。”

    武青蓦地瞪大眼:“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和蔓蔓很快就会起程,你们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爹,我也就放心了。”

    “你们两个人去?”武原也拧眉:“不行!我也要去!”

    “我也去!”武青忙道:“大哥,那是咱们的娘,让你们去冒险,我们却躲在这里,我做不到!”

    “你去了,吴小姐呢?”武战看着默默站在武青身后的吴画:“你是要跟她分开,让她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数着没有归期的日子一天天苦等,还是让她跟你一起去面对未知的危险?”

    “我……”武青转身看着吴画,她眼睛红红的,眼神里全是担忧与无措,轻轻拉着她的手,一时语塞。

    “那就二哥和吴小姐留下照顾爹,我一定要去!”武原语气坚定:“大哥,你也不必多劝,我必须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科举时间是十一月初五。”胡蔓忽然开口道:“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知道你这几年一直没有荒废读书,最后这点时间,能不能恶补起来,一举拿下功名就看你的了。”

    “今年就考?”他的腿刚好一些,而且比较差了不少功课,本打算多复习一年的。

    “嗯,所以你不能分心,只要你能考取功名,谋个官职,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助力。”胡蔓看了眼武战:“你说是不是?”

    “嗯,听蔓蔓的吧!去的人多了未必就好,太扎眼。”武战也不等别人再说什么,立刻拍案定板:“就这么定了,大家嘴巴都严实一点,不准让爹知道。”

    武青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他确实想去,可想想爹,想想吴画,又无法走的无牵无挂,事已至此,也只能盼望着大哥大嫂能平安。

    回到房间,胡蔓看着郁郁的武战,有些心疼,虽然武战以往也比较严肃,但从没像现在这样这么低沉过:“你在担心?”

    武战覆上她的手:“蔓蔓,如果我说不想让你……”

    话还没说完,胡蔓的素手就捂住他的嘴唇:“武战,不用说,你知道说了也没用。”

    武战苦笑一声,将她拉至对面坐下:“可你知道多凶险?咱们只是平民百姓,他却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想找他报仇,得百般图谋周旋,一个不慎,也许就是万劫不复,我不想你跟我去。”

    “我如果劝你放弃,你会吗?”胡蔓的眸子清澈透亮:“你不会!所以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让我整天在这里日夜不安的等着,我宁愿跟你一起去面对!而且,你不相信我吗?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真的不肯听我的?”

    胡蔓坚决的摇头:“不听。”

    “如果我说让你去,你也不听?”

    “不……”胡蔓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掐上他结实的胳膊:“好啊!诈我!”

    武战露出两天里第一个笑,只是却依然苦涩,轻轻将她拉进怀里:“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对不对。”如果没有胡蔓,他一定毫不犹豫,可自己无法说服她,以后的路途又凶吉未知,如果他坚决要做,蔓蔓出个什么事,他又何尝不会后悔终身?

    胡蔓轻柔的拍拍他的背:“想好了就去做,不要想太多,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大娘也是我的亲人,况且蔓香居是我的心血,那么好的蔓香居就被他毁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另一边吴清水也总算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遗憾:“太危险了,你不能说服你大哥和胡丫头吗?”

    武青摇了摇头:“没用的,大哥那个人,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

    吴清水坐下喝了口茶,忽然道:“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亲事?”

    “我们?”吴画讶然:“爹,王大娘才刚……”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着急。”吴清水道:“亲娘去世,做儿子的要么百日内成亲,要么只能等三年后了,二来,武战马上就要启程,这一去,真不知结果会如何,让他看着你们成了亲,也算安心些了不是?”

    武青低头想了想,他的心情当然没那么快调整过来,不过吴清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我去跟爹商量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吧!”吴清水站起身:“毕竟的两家的亲事。”

    武林川这几天精神也不太好,一直不觉得王芳有多重要,可真正离开了才知道,有的人已经是你的习惯了,在的时候不察觉,可离开了,却哪哪儿都空落落的。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

    “爹!”武青将武林川的轮椅转过来:“吴老爷找您有点事商量。”

    武林川向他点了点头:“吴老爷请说。”

    “令夫人刚去世,我知道你和孩子们都很难受,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不过,你看他们两个也不小了,若是等守孝三年再成亲,是不是有些太晚?”

    武林川看向两个孩子,武青已经二十有二,吴画也已经二十岁了,再过三年确实有些大了,生孩子也有些晚了。

    “行,我没什么意见,再过个二三十天,等孩子们都缓缓,就成亲吧!”

    “等不了那么久了。”吴清水道:“再过几天武战他们……”

    “爹!”吴画忙过去拉他一把:“武青?”

    武青愣了一下,忙道:“嗯,爹,我们打算这一两天就办,反正也不需要太大的排场,我娘刚去世,画儿也不希望太多人来,咱们一家人吃个饭,有个仪式就行。”

    武林川眼神扫了几人一眼,才叹气:“好吧!你们决定就好。”

    亲事定在两天后,没有浩大的排场,没有满堂的亲友,有的只是两家人,武青和吴画身穿喜服,在吴清水和武林川,还有王芳的牌位前拜了堂。

    吴画在洞房等着,武青端起酒杯,先敬武林川:“爹,孩儿以后一定会与画儿好好孝敬您!”

    终于有一个成了家,武林川心里也欣慰:“好,爹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武青仰头喝尽,又倒了一杯:“岳父大人,我武青保证,一定会全心全意爱护画儿的!”

    吴清水拍拍他的肩膀:“我就把画儿交给你了!”

    “大哥。”武青再倒一杯,语气已然有些哽咽:“弟弟不懂事,从小到大仰仗着大哥,以后…以后希望大哥能平平安安,弟弟等着喝你和大嫂的喜酒!”

    武战笑了笑,眼中却隐隐有泪光:“傻小子,只要你能幸福,我就放心了。”

    “大嫂!”武青深呼口气:“武青这杯敬你,自从你来了武家,为我们做了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之,你是我武青认定的大嫂,谢谢你,大嫂!”

    胡蔓抿了一口:“你和画儿要好好的,其他的不要想,知道吗?”

    武青点了点头,最后拿着酒走到武原身旁:“三弟,咱们兄弟俩话不多说,一辈子的好兄弟!二哥也祝你能高中状元!”

    武原尽管听胡蔓的一直不喝酒,不过今天日子特殊,也倒了一杯:“二哥,祝你和二嫂新婚快乐。”

    全都敬完了,胡蔓才开口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不用招呼了,去照顾画儿去吧!”

    武青笑了笑,脚步有些踉跄的朝洞房走去,他很少喝酒,酒量确实不好,幸好人少,喝的还不算多。

    到了门口,定了下神才推门而进,房间里,吴画端正的坐在床上,武青竟有些紧张,手心都出了汗,拿起如意缓缓挑起了盖头。

    吴画今日的妆比平时的重了些,漂亮中又带了些妖娆,红唇十分艳丽,武青盯着都忘了挪开。

    吴画虽是第二次成亲,却罕见的有些羞涩,轻声道:“傻,拿酒来。”

    “啊?哦!”武青忙将桌上的酒杯拿来,递给吴画一杯,两人双臂交叉,各饮一半,又将酒杯互换,再喝尽。

    将固定的仪式做完,武青才面对面看着吴画:“画儿,你今天真漂亮。”

    “是吗?”吴画两手绞着嫁衣:“你也很好看。”武青长相本来就很周正,今天一身红喜服,更加显得俊俏了。

    武青深呼口气,握住吴画的小手:“画儿,我会对你好的。”

    吴画低着头,柔柔的叫了声:“夫君。”

    “嗯?”武青忙一手抬起她的脸颊:“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吴画脸颊微红,她虽跟张增中做过夫妻,却从来只叫他老爷,夫君这个称呼,她打心里就是排斥的,可武青不同,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夫君!”

    “哎!”武青心情澎湃,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两手搂着吴画的腰,凑上前就亲了上去。

    两人双双倒在大床里,武青将床幔拉下,遮住一室春色。

    吃过饭,胡蔓和武战回了房间,悄悄的收拾东西,胡蔓有些担心:“不告诉武叔真的行吗?看他那天的态度,似乎特别反对。”

    “所以如果告诉他,我们就走不了了。”武战将包袱包好:“没办法,等爹气过了也就没事了。”

    “也只能这样了。”胡蔓看着简单的两个包袱:“走吧!再去跟武叔说说话。”

    两人出了门,走到武林川房前:“爹,您睡了吗?”

    “进来吧!”

    武战进去一看,武林川正拿着王芳的牌位凝视,心不由又狠狠一痛:“爹,今天是二弟的好日子,您高兴一些。”武战接过牌位摆回去:“您总是这样,我会不放心的。”

    武林川看着两人:“我没事,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我就没事。”

    胡蔓过去帮武林川捶腿:“武叔,您最近这腿好多了,可以试着每天多站一会儿,药膳也不要停,我估计呀,不出几个月,应该就能走路了。”

    “嗯。”武林川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武战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递过来:“爹,咱们就只剩下那段时间酒楼挣的三百两,这一百两您拿着,剩下的,我和蔓蔓还有些用。”

    武林川居然也没拒绝:“说的没错,也不能一直打扰人家,等过两天,就在县里找处房子搬出去。”

    武战觉得武林川好像有些奇怪,但也没想通哪里奇怪,又聊了会儿,才起身跟胡蔓回去。

    武林川在两人出去后,才深深叹口气,这两个孩子,这还不是摆明着要走吗?他还没糊涂呢!转着轮子走到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半块儿玉,另一边是半朵花,这玉一看就质地上乘,价格不菲。

    武林川用手帕仔细擦了擦,满眼愁绪:“终究还是要回去啊!难道这就是天意?躲不过吗?”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胡蔓和武战就起来了,去向所有人拜别,却不敢去打扰武林川。

    武青一脸的不放心:“大哥,如果真的不行,就别逞强!就算不报仇,你们也要平安回来。”

    武战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吴画也恋恋不舍的拉着胡蔓的手:“你可千万小心,我其实也好想跟你们去!可是,又放心不下我爹。”

    “又不是生离死别!”胡蔓拍了拍她的手:“我还说给你做可以玩儿的东西呢!都忘了,等我回来替你做麻将,咱们天天玩儿!”

    奇怪的是武原却不在大堂,武青奇怪道:“他明明知道你们今天走啊!”

    “没事,也许是昨天喝多了。”武战背上包袱:“有劳吴老爷了,我们走了!”

    送两人刚出了大门,后面武原喊着追了上来:“等下!大哥等等!”

    “你去哪儿了?”武青问。

    武原有些着急的追过来:“大哥,你拿着这个!”说着给武战手里塞了一个盒子,仔细一看,不正是昨天武林川拿出来的那个吗?

    “这是什么?”武战正要打开。

    武原一把按住:“别打开,是爹让我给你的。”

    “爹?”武战一震:“他,知道我们要走?”

    武原点点头:“一大早就去我房里了,他让我告诉你,这个东西要拿好,不到生死关头,记得是生死关头,千万不要拿出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武战一头雾水:“我去找爹!”

    “不要去了哥。”武原拉住他:“爹说让你们走吧!注意安全。”

    武战深深看了一眼,发觉了院子里树后露出的轮椅轮子,心里有些难受:“你们好好照顾好爹,我们走了。”

    胡蔓朝他们挥挥手,抬腿上了马车,看着吴府越来越远,胡蔓心里还有些唏嘘:“还真有些舍不得。”

    “会回来的。”武战赶着车:“不会太久的。”

    胡蔓不想自己坐里面,也钻出来坐在另一边:“武叔给了你什么?能不能打开看看?”

    武战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她,胡蔓小心的打开:“好漂亮。”是块儿浅绿色的玉,只可惜是半块儿:“真凉快。”

    武战扭头看了一眼,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爹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蔓将玉放好还给他:“武叔好像不简单啊!反正他不会害你,收好,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呢!”

    胡蔓看着武战,忽然一笑:“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种浪迹天涯的感觉?”

    武战失笑:“你怎么不说私奔?”

    胡蔓一挑眉:“私奔也不错啊!刺激!”

    武战默了,果然不是他们这个地方的人……总是能让他无言以对,一路无话,除了中间休息了两次,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临县,有些疲乏,先去找了个客栈:“小二,把马车停一下。”武战交给小二,开了一间上房,扶着胡蔓上了楼,看着她揉着腰:“没事吧?”

    胡蔓进房间就趴在床上:“太累了,从来没坐过这么久的马车!哎!要是有汽车就好了,这么远的路,可得走多久啊!”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

    跟青唐县挨着,这个县自然也没多富裕,两人随便要了两个菜吃了些,就歇息下了,毕竟明天还要赶路呢!

    结果胡蔓刚睡下,忽然听见楼下的吵嚷声,睁开眼:“怎么了?”

    武战起身点了灯:“不知道,可能是有客人闹事!”

    正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时,忽然听到一声十分嘹亮的吼声,胡蔓震惊的看向武战:“大款!”这呜呜的叫声,分明就是大款啊!

    胡蔓忙披了一件衣服,和武战开门就冲了出去,在楼梯口一看,果然好几个人手里拿着板凳,有拿棍子的,四处追着一身白的大款打。

    “住手!住手!”胡蔓心都揪起来了,蹬蹬蹬往楼下跑。

    “呜呜~”大款看见熟悉的胡蔓,快速扑进她的怀里,亲昵的噌噌,委屈的呜咽了几声。

    胡蔓又惊又喜,抚摸着它干净精神的白毛:“大款?!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让你老实的待在家里吗?”

    “这是我们养的狗。”武战解释:“你们打到它了?”

    小二忙将棍子放下:“没没,这狗很灵活,我们几个人都没围住它,真是对不住,不知道是两位客官的。”

    人家不知情,胡蔓也不好多说什么,抱起大款就上楼去了,看着大款爪子上又是草又是泥的,胡蔓心疼死了:“你个傻子!干什么跟着跑了这么远?累不死你!”

    武战找了个大盆打了水:“给它洗洗吧!我去给它找点吃的。”

    胡蔓将它放进温水里:“大款,我们出去不是去玩儿的,你跟来干什么啊?”

    “呜呜~”大款悠悠的眼睛盯着她,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胡蔓边给它洗边道:“你真要跟我们去吗?”

    “呜呜~”

    胡蔓叹口气:“算了,看你的样子是不肯罢休了!仗着鼻子好使,我们还甩不开你了是不是?”

    给它洗的干干净净,又为了几块儿猪肉,在地上铺了块儿垫子,胡蔓和武战才又熄灯上了床。

    “真要带它去吗?”

    胡蔓闭着眼:“不然怎么办?总不能再返回去把它送回去吧?而且它那鼻子,那倔劲儿,肯定不肯老实待着的。”

    “太显眼了。”

    “到时候再说。”胡蔓一捂他的眼睛:“睡觉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浑身酸痛的感觉更甚了,胡蔓趴在床上,武战大手力道适当的给她**着:“要不歇一天?反正这事儿也急不得。”

    “没关系。”胡蔓呲牙咧嘴的:“再买床被子,就铺在马车里,那样应该就不会颠的太难受了。”

    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下楼吃了个早点,又打包了他们和大款的干粮,铺好马车,两人一狗…不,狼,又开始出发了。

    果然马车里铺的厚些就舒服多了,胡蔓趴在软软的被子上,大款也被颠的一晃一晃的,眯着眼,显然舒服的很。

    胡蔓自从来了,还没出过青唐县,在她理解里,这个地方应该属于北方,除了种些庄家白菜,其他说明水果和好东西都不在这疙瘩生长。

    气候原因,景色虽然也漂亮,但跟南方那样的花香鸟语又有些差别了。

    掀开帘子往外看:“武战,你说咱们到了京城,是不是也先开个酒楼,有个落脚地呢?”凡事总得提前打算。

    “你不怕太惹眼?以你那么特别的酒楼,肯定不多久就会传开,岂不是很快就会被苏醉注意到?”

    胡蔓钻出马车蓬:“那你说怎么办?要对付他,还得不露面躲着他?那该怎么报仇?”

    武战拧着眉:“也不知骆安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很可能没有王爷尊贵,到时候只怕找他,他也不会为了我们跟一个王爷作对。”

    “是啊!道路漫漫其修远兮。”胡蔓摇头晃脑的:“这长陵的人一个个都喜欢搞神秘,骆安是这样,苏离九是这样,苏醉也是如此!”

    “我们都不知道长陵到底是什么局面,所以现在想也是瞎想,到了先打听清楚情况,再从长计议吧!”怕就怕万一骆安和苏离九,都是三王爷一个派别的又该怎么办呢?虽然他觉得骆安不像是会跟苏醉那么变态的人一路的。

    中午马车停下,将马拴在旁边的树上,拿出干粮吃了几口,胡蔓看着正热的太阳:“歇一会儿吧!你进马车里睡一会儿,也不能不注意身体把人熬坏了吧!”

    武战最近确实很劳累,主要心里也十分压抑,再好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也不逞强,进去歇了一会儿。

    胡蔓就跟大款在马车旁的石头上坐着,忽然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一只兔子,灰色的,胡蔓还没反应过来呢!大款已经一阵风似得追过去了。

    “大款!回来!”胡蔓起身喊,怕它跑远了,但又不敢离开马车追上去。

    结果没一会儿,大款已经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只咬死的兔子,昂首阔步的,颇有些得意洋洋。

    胡蔓却高兴不起来,将兔子拿下来,抚着他柔顺的毛发:“大款,为什么去追它啊?是你的本性吗?”

    她就怕大款性子太残暴,特意当做狗养着的,别家的狗还会带去山里打猎呢!但她从不让大款去!好几个月了,虽然大款长大了不少,但还真没杀过生,结果这才刚从家里出来,看见猎物,本能的就去抓了。

    她真是怕它恢复本性,她生活的地方到处可都是人,万一伤了人,可就有些不妙了。

    “怎么了?”小憩了一会儿的武战坐起来。

    “你看。”胡蔓指了指地上的兔子:“大款抓的。”

    武战跳下马车看了看,再看一眼大款,它正看着胡蔓,带着讨好似得,看出胡蔓的担心,武战反过来安慰:“没事,这很正常,只要不伤人就好!你看昨天那么多人追着打它,它不也没咬人吗?”

    胡蔓一想还真是,这才放下些心,武战干脆将兔子装进袋子里:“留着晚上烤吧!看地图离下个县里还很远,今天估计要露宿野外了。”

    果然等天都黑了,也没看见有村庄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武战又抹黑往前走了一段,终于看见个破庙:“在这里歇吧!”

    两人拿着东西下了马车,结果一进破庙,发现里面居然有人,胡蔓往后躲了一下。

    “谁?”里面的人问了一句。

    “过路的,来借宿一宿。”武战回了一句,自顾在破庙的另一边放下东西开始生活,反正这里不是属于任何人的,也不需要问别人可不可以。

    等武战生起火来,胡蔓借着火光才看清,对面好像是两个乞丐……都三四十岁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烂烂。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这也不是她的地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不去看,武战用自己带的刀将兔子处理好开始烤。

    接着就看那两个乞丐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这边,眼里的渴望毫不掩饰,被人这么盯着,胡蔓觉得食物都不好下咽了,小声道:“要不分他们半个吧!咱们还有干粮。”

    武战也觉得自己吃让别人看有些别扭,于是用刀割下一半:“两位要是不介意,拿去吧!”

    乞丐还介意什么!一个人立刻过来从他手里接过,退回去两人狼吞虎咽的分着吃了。

    连声谢谢也没有……胡蔓抿抿唇,吃过以后实在困得不行了,窝在武战怀里就睡着了。

    慢慢的夜深了,火也灭了,武战的头靠着墙边也睡了过去,看着这边都没动静了,一个乞丐小声道:“老二,刚才我过去拿兔子的时候,趁着火光可看见了,那小妞可漂亮了!”

    “真的?”另一个立刻眼里反光,搓了搓手:“那……走?”

    “走啊!”

    两人悄悄起身,一个乞丐在地上摸了块儿石头,慢慢的走向这边,等走到武战身边时,慢慢的举起石头,就在他胳膊落下,马上就要打到武战的脑袋的时候,忽然一声惨叫,砰的摔倒在地,石头也飞到了一边。

    武战和胡蔓猛地惊醒,就看见大款白乎乎的毛,嘴里正咬着一个乞丐的腿,嘴里还呜呜的,显然正在生气。

    “大款!放开!”胡蔓心里一惊,忙过去抱住大款。

    大款感觉到熟悉的气味,才缓缓放开乞丐,但仍朝着他呜呜的叫,武战用火折子将剩余的木头点着,就看另一个乞丐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个一腿的血,旁边还有块儿石头,武战可不记得他们旁边有这么大的石头。

    顿时眼神一冷:“你想干什么?”

    “我,我,我没想干什么!是你们的狗咬人!”

    武战看了眼仍对他呲牙咧嘴的大款:“我们狗从来不咬人,除非…有人要伤它的主子!”

    “我没有,真没有啊!”乞丐两手挪着往后退,耷拉着流血的腿,满脸恐惧。

    “武战!”胡蔓去拉他:“算了,大概是图谋咱们的银子,我们还是走吧!”

    毕竟大款已经咬伤了他,武战也不可能去这么轻易就杀人,拿好东西,上了马车,只能又趁着夜色赶路了。

    马车上胡蔓抱着大款,心里五味杂陈,既感激它救了两人,却又因为它第一次咬人发愁不已。

    秀色可餐读者群号:362464742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

    这一路上能遇到客栈就住客栈,如果没有宁愿住马车里让大款把风也不随便住其他地方了,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的路,天气越发的暖和,胡蔓换上轻便的衣服,偶尔下车走走,终于看到了古代的景色到底有多美。

    “难怪南方富足。”胡蔓吃着武战从林间摘下的果子,青唐县的山里也有野果,但都很小,也很酸涩,这里的气候养出来的就完全不同了。

    “来,大款!”胡蔓抛出一个,大款后腿一蹬,一下子跃起一米多,张嘴嗷呜就接住了,然后落下来用两个爪子按住,啃完还把核剩下了。

    胡蔓欣慰的摸摸它的头:“以前看书总说狼很聪明,果然是真的。”就如小时候有人来家里,胡蔓从来都教它不能咬人,所以那天被人追打它都没有咬,可却在有人要伤害主人的时候下了口,它自己的判断力也是十分厉害的。

    武战从树上跳下来:“还有一天就能到了。”

    胡蔓席地而坐,这里的草还绿着呢:“那真是太好了,古代出趟远门容易么!”

    武战挨着她坐下,侧身看她享受的神情,竟觉得有些心酸,不知道到了长陵后是什么光景,她还能不能这么一直随性下去。

    胡蔓干脆一躺,头枕着武战的腿,天蓝的万里无云,微风徐徐吹过,舒服的让人睁不开眼。

    武战顿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低头一看,果然是睡着了,手一指车架上的毯子:“大款,去。”

    大款毫不犹豫的咬住毯子扯了过来,武战大手摸了它一下以示夸奖,替胡蔓盖上,他也是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可为什么那天爹说再回去?难不成小时候来过?

    他有记忆开始,爹就是打猎的,倒是从村民口中听过一些,武林川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青唐县人,是后来搬过来的,但以前到底是哪里人,做什么的从没听他提起,现在越想,越觉得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大约一刻钟,胡蔓才睡醒,一睁眼,就看武战在上方抿着嘴看她,胡蔓还没说话,俊脸就放大,唇瓣已然被**。

    “呜呜。”胡蔓睁大眼,这可还是野外呢!

    武战一手托着她的头,不顾她唇齿的抗拒,硬生生的加深这个吻,实在是胡蔓醒来的样子,双眼朦胧,脸蛋儿红扑扑的,太过诱人,他那几日心情又一直不好,很久没亲近了。

    结果两人正忘情呢!大款待不住了,跳上武战的腿,伸出舌头就往胡蔓的脸上舔,胡蔓一把推开它的头:“哈哈!孤狼看不下去了。”

    武战有些茫然:“什么孤狼?”

    “额。“胡蔓怎么跟他解释这个梗呢?那电视他又没看过:”没什么,好了,休息够了,咱们赶路吧!”

    因为这几天基本没怎么休息,中途还换了一匹马,到了日落的时候,到了紧邻皇城的隋远,果然是天子脚下,繁华程度甩边塞城里几条街。

    “住这里吧!”武战将马车停在一家看起来不算太华贵的客栈前。

    结果进去一问,中等房居然也要五百文一晚,胡蔓掏了钱,将东西都放进房间里,蹲下身:“大款乖乖在这儿等着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两人下了楼要了些饭菜,胡蔓不禁点点头:“虽然这里的东西不能跟我们那时候比,不过到底还是比青唐县水平高不少的。”

    两人正吃着,忽然听到旁边桌的人议论:“你说这世子爷能挺过来吗?”

    “听说是悬了。”另一个小声道:“毕竟这老王爷手里握着兵权,不管站谁,肯定得罪另外两个人啊!所以这世子爷也就跟着遭殃了,这都第几次了。”

    “这皇位明明跟人家没关系,哎,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胡蔓和武战默默的吃完回了楼上,胡蔓边喂大款边道:“听起来这个世子爷好像要不行了啊?”

    “你想做什么?”

    胡蔓笑了笑:“看看是怎么个不行法?”

    “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

    武战把门打开,小二将水盆端进来,胡蔓忽然开口道:“小二哥,刚才听其他客人说的世子爷,是谁啊?”

    “哦,元老王爷的孙子,元安。”

    “他是怎么了?”胡蔓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对这长陵的情况也不熟悉,免得去了得罪什么人,小二哥给我们说一下吧!”

    “哎,这好说!”小二把银子揣起来:“这元老王爷呀,可是皇帝的亲叔叔,已经八十高龄了,前皇帝在位的时候,就一直东征西战,极有威望,也是三位王爷极力拉拢的对象,可元老王爷一直是中立姿态,结果这位世子爷就遭殃了,总是被暗算刺杀,大家都说,这是有人逼着老王爷站队呢!”

    “再向小二哥打听个人,你知道骆安是谁吗?”

    小二哥皱了皱眉,摇摇头:“没听过,不过长陵姓骆的最大户,就是骆侯爷了,还是世子爷的外公呢!”

    “骆侯爷?元安?”胡蔓猛地回头去看武战:“骆安?!”

    武战眉峰一挑:“是他快不行了?”

    “嗯,据说是被刺伤,很严重,太医都无计可施!”

    这倒霉孩子,原来整天被刺杀的就是他?!也顾不得再问更多了,武战和胡蔓极有默契的开始收拾东西:“小二哥,我们要退房,现在就走!”

    马车趁着夜没全黑,城门还没关,赶紧又出了城,他快不行了,就更不能耽搁,胡蔓也得试试看能不能救,要知道他们这趟来长陵,主要的仰仗就是他啊!

    “蔓蔓,你睡去吧!明天可能还要你忙。”

    胡蔓点了点头,窝在马车里补觉去了,等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揉了揉眼睛,掀开车帘:“还没到吗?”

    “到了。”说着话,已经能看到皇城威严高耸的城门了,只是现在好像还没开城门。

    “应该还得一会儿才开。”胡蔓腾开地方:“赶紧进来睡一会儿,我看着,等城门开了再叫你。”

    就这么等着,来往的人越来越多,大约半个时辰,城门终于缓缓打开,还没用胡蔓叫,武战已经起来了:“咱们走!”

    进了城,尽管现在有急事,胡蔓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太美了!古宅古楼,古韵十足,这可是真正的古城!

    武战将马车停在路边,给胡蔓买了几个包子,顺便问了路,胡蔓边吃包子边道:“你说人家会让我们进去吗?”

    “不知道,试试吧!”

    一路上左拐右拐的,胡蔓终于看见元府两个大字:“就是这儿了!”光是看这气派的高墙大门,胡蔓就有些紧张了,这可是真正的皇室家族,其威严绝非一般的大户人家可比的。

    两人下了车,武战上前叫门,几乎是立刻就有人来开门了,一个一看就是护卫的人沉声开口:“什么人?”

    武战一抱拳:“在下武战,是来找世子爷的。”

    若是这长陵有头有脸的人,尤其是跟世子爷交好的,都是来过的,他不可能不认识,沉着脸:“可有拜帖?”

    胡蔓上前一步:“护卫大哥,我们是世子爷在外地认识的朋友,听说他受了伤,特意来探望。”

    “世子爷昏迷不醒,任何身份可疑的人都一概不见!”说着话就要关门。

    “哎?等一下!”

    两人毫不留情的被关在了门外,果然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世子爷哪儿是说见就能见的。

    “现在怎么办?”

    武战叹口气,又重新上去敲门,开门的仍是那个护卫,一看还是他们两人,怒声道:“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要是再不知好歹来扰事,元府的地牢可空的很!”

    “护卫大哥!”胡蔓将自己的药箱拿下来:“我是大夫,是真的想来救世子爷的,要是晚了,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护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年轻,还是个女的:“休得胡说,赶紧走!”

    又要关门时,结果门口恰好过来一辆马车,护卫的脸色一变,忙迎上来:“苏少爷来了?”

    胡蔓和武战回头看去,这嘴脸也变得真是快,只见那马车停下,那马夫一下车,武战一下看清了他的脸,脱口而出道:“王冲?”

    胡蔓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那也就是说,马车里的是……

    果然帘子被一把扇子挑开,优雅的从马车里出来的,不是苏离九是谁?!

    “武战?胡蔓?”忽然在这地方见到这两个人,苏离九也好不诧异:“你们怎么在这儿?”

    见到苏离九,胡蔓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个以后再说,听说骆安…额,世子爷受了重伤,可他们不让进!”

    苏离九二话不说:“走吧!”

    这下护卫问都没问,看着两人跟着苏离九进了元府,元府很大,很气派,不过胡蔓没心思多欣赏。

    他带着两人直接去了骆…元安的房间,果然元老将军还在这里守着,他一辈子征战沙场,连儿子也是马革裹尸,儿媳悲痛而终,就剩这么一个孙子了,活了几十年,什么功名权力都看淡了,现在只求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83中文网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