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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笑的话音随着欺压而下的唇瓣封住了洛卿语眼下想要拒绝的唇,萧衍的一双手早已不自主的覆盖在了那对引人入胜的蜜桃之上,视线轻移,修长的指尖挑开着洛卿语身上的长裙,落在了那一道让人心绪起伏的风景之上,眸色泛深,底下的事物再也克制不住的就这样紧贴在洛卿语的身上……

    现下,洛卿语的的心砰砰的恨不能跳到嗓子眼,二人唇舌缠)吮气息交融,反抗的意见随着这火热的吻渐渐褪去,萧然的手已经移至洛卿语的身下,撩开长裙,拉下了里头的长裤,当失去长裤保护的肌肤裸)露于空气之中时,洛卿语猛的惊醒,一把拉住了萧衍的手。

    水汽氤氲道“这……回去吧……这是在路上呢……”

    男人蓄势待发的这样看着自己,眼里的那股火恨不能把自己烧化,洛卿语没打算那样难为他,可到底是在马车里,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她脸皮薄透了!

    “听你的。”强忍着长吸气一口气后的萧衍努力的平复着眼下波涛汹涌的气息,帮着洛卿语整理好身上的衣衫之后,将她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唇轻吻在洛卿语白皙无暇的额头之上。

    洛卿语能够靠在这宽厚的胸膛间,耳中听着这规律有秩的心跳声,觉得十分的安宁无比的舒适。

    “萧衍,若当初,我没有变聪明真成了一个被侮辱的傻子,你会怎么样,真的会把我关在柴房里头,任由着我自生自灭吗,你当初知道要娶一个傻子,心情如何?”洛卿语就这么慵懒的靠在萧衍的身上,第一次这样与他敞开心扉着聊天。

    萧衍抱着洛卿语的手轻轻的在其身上拍打着,就好像一个大人在哄睡着自己的孩子。

    “我从不在意自己娶的是谁,也不在意那人高矮胖瘦又或者是美丑,父皇说要让我娶你的时候,我就想娶你并不亏,可若欣然答应,父皇会有怀疑,所以就又提出要把穆昭静纳入府内,让父皇以为我反叛,反叛他的安排,来打消他对我的怀疑,我都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把一颗心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尤其是你那次,那样吓人的时候。”

    萧衍在宫里宫外过惯了猜度人心尔虞我诈的生活,对所谓的感情,并不开窍,洛卿语与自己提起,二人相依相偎之时,萧衍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穆昭静,他或多或少都有些愧疚,穆昭静被自己利用,卷入这场风波,成了无端遭罪的那一个人,萧衍早想好了,这几年便让她在那庄子上待着,等真有那一天,他会亲自给她一个新的身份,让她有个新的开始,算是自己对她的那一份补偿。

    “你倒是老实,就是可怜了我们这些被送到王府里的女人,要是我没让你看上我,让你心上有我,我也是那些侧妃庶妃中的一员,拼尽一条命为你生下孩子,到头来,这男人对自己只有情分,没有感情,想想,她们真是凄惨。”

    面对萧衍这一番的有话直说,洛卿语心里百转千肠,可时代不同,立场不同,萧衍能够和自己开诚布公到这种程度,可以说对自己算是真的用心,洛卿语这一刻自私的搂住了萧衍的脖子,使劲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只道自己还是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吧,后院里的那些个人,只要不来招惹自己,她只当看不见就是。

    她总不能再让自己回到萧衍第一次纳侧妃的时候,那时候,原身还只是个萝卜头,就是想抢也只会让人笑话。

    二人紧紧相拥,洛卿语早已经困倦的眼再一次的合上,萧衍听着怀里匀称的呼吸声,嘴角微扬,与之一道闭目养神,马车一路顺畅的来到睿亲王府门外,李忠前来打帘时,萧衍小心的抱着洛卿语走下马车。

    “王爷,宸公子昨晚上不知为何突发高热,今早上身上起了许多的疹子,我们慌了手脚,还请王爷快去看看。”

    萧衍抱着洛卿语刚进了正门,正要跨步往月洞门走去之时,自月洞门里头窜出来的一个人影满脸急色的跪倒在萧衍的脚边,满头大汗的急声嚷道。

    声音吵醒了睡在萧衍怀中的洛卿语,洛卿语睁开迷蒙的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婆子,对她印象很是寡淡。

    “昨儿夜里发的热,你到现在才来说,你就是这么照顾小主子的。”萧衍板着一张冷到极致的脸不曾开口,倒是一旁的李忠赶忙的补话道,随后遣人赶紧把大夫找来。

    萧衍抱着洛卿语不曾松手,大步流星的朝着正院而去,在到达正院之后,这才把洛卿语放下“我去厢房看看宸儿,你若困了,就再睡会,等看过宸儿后回来,我再来陪你。”说完,便带着李忠与拎着药箱匆匆赶来的大夫去往转角的厢房。

    正院屋子大,除却左右厢房前后耳房,还有廊屋,可院子里人少,四处大抵都是隔开的,洛卿语看着萧衍离开的方向,这才想起来,自己这院子里还住着一个孩子,是被禁足的柳庶妃的孩子,今年好像有五岁了。

    自从这个孩子带着**母与嬷嬷们住进来,说是由自己照料,可她从来也没操过心,一向都轮不到自己去管,萧然怕这孩子吵到自己,往日里都在正院的边上开的角门让她们从那儿常进常出,与自己这里是隔开的。

    “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反正是睡不着了。”

    “别去,没听说那嬷嬷说了,那孩子发着高烧出着疹子,弄不好那就是痘疹,真要是痘疹,会过人的,好好的给我在屋子里待着,王爷会处理的,他身边**母婆子的一大堆,王爷不会让自己的亲儿子有事。”

    洛卿语架不住心里的好奇,想去瞧一瞧,医者本能,毕竟学了这么多年医,到了这里没有用武之地,总觉得白费了很多。

    洛卿语才要跨步,喜翠姑姑一把就拉住她,不让她再去,若那孩子是寻常的风寒那道没事,若真是痘疹,就连这正院都要空出来,哪里还能够到那孩子的跟前去凑,痘疹多厉害,十个人里恨不能死九个,就算是活下来了,那也是满脸的麻子,从今往后就毁了,喜翠姑姑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民谚有言,生娃只一半,出花才算全,你知道那东西有多毒,刚才来禀告的嬷嬷都说了,那孩子如今在发热,身上又起了疹子,可见是那症状,你是不想要命了不是,好好在这儿待着,兰草你去那儿门口望一望,若真的是痘疹,赶紧去请了痘疹娘娘来,然后命灶上这些日子听了煎炒泼水,那厢房里也赶紧的挂上红绸,断不能忌讳了痘疹娘娘。”

    喜翠姑姑拉着洛卿语的当下,又对着一旁的兰草与香兰忙不迭的嘱咐着,香兰与兰草听后,自是赶紧的欠了欠身,按着姑姑的吩咐下去了。

    洛卿语就在兰草与香兰离开的那一瞬间,趁着喜翠姑姑不妨,快着步子的朝着厢房跑去,喜翠姑姑急的在后头跳脚,忙不停的去追她,可洛卿语跑得快,她根本来不及追,人就已经到了厢房的门外。

    痘疹发热,大抵初时与伤寒相似。然伤寒之邪从表入卅,故见各经之证,痘疹之毒则从卅出表,故见五脏之证。

    洛卿语心里头默背着从前书上的那些知识,虽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去给那孩子把脉,可望闻问切,看看都可以的吧。

    洛卿语步子放轻,一步一步的朝着床榻走进,床榻上的孩子此刻脸颊烧到红透,唇瓣干裂,皮肤裸露的部分是一层细细密密的红疹,成堆的疹子聚拢在皮肤之上的每一处,和洛卿语曾经所学过的痘疹好似不同。

    “胡闹,你来这儿干嘛,快回去!”待再要走近细看时,洛卿语的衣领一下就被揪住了,被往后拖着,萧衍含着愠怒的声音,让跟在后头的喜翠姑姑赶忙要把她往外拉,洛卿语愣是不肯,死死的揪着萧衍的衣袖,不往外头走,眼则是在这房内四处的打量着。

    “小公子,乍凉乍热,手足稍冷,多面燥腮赤,看着并非像是痘疹,倒像是脾胃虚弱积食所致,可这脸上的红疹却又不大好解释,痘疹大抵的症状是心窝有红色,耳后有红筋,目中含泪,或身热,手指皆热,惟中指独冷,王爷,小的先开上一副补中益气退热驱寒的药给小公子喝着,待过了今晚再看这疹子如何,王爷先别担心,怕不是痘。”

    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起身向着萧衍行礼作揖,文绉绉的说话道,萧衍听后,一眼扫向李忠,让他带着大夫下去开方。

    “王爷,小公子从昨夜起嘴里便一直在不停的喊着庶妃娘娘,奴婢斗胆,可否请王爷开恩,让我们庶妃出来让小公子见上一面,母子连心,小公子这段日子,每到夜里都会想念庶妃,每每都不能安睡,还请王爷开恩。”

    萧衍拉着洛卿语正要离开时,伺候着这个孩子的嬷嬷跪在了萧衍的面前,涕泗滂沱的哀求着。

    洛卿语觉得适才大夫说的话不假,可还是觉得好奇,好奇这孩子到底得的是什么,放开萧衍的手,洛卿语大步的上前,在嬷嬷惊讶的神色下,洛卿语就这么坐了下来,看着面前双目紧闭的孩子,凑在他的脸上,看着那快快斑驳凸起的红色,狐疑的打量,之后又掀开了被子,四处的检查,看着,好像是荨麻疹才是。

    这孩子都已经出现了这样的症状,洛卿语只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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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细想的苏卿语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孩子,随后将孩子半趴着伏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直接撬开了这孩子的嘴,强迫着这个孩子呕吐出胃里所有的东西。

    “呕……”

    电光火石之间,半大的孩子已经把胃里吃下的那些东西尽数的吐了出来,黏腻的一大摊污渍散发着一阵一阵酸臭的味道,在把胃里的东西尽数的吐完之后,趴在苏卿语身上的孩子不住的咳了咳,气息比之刚才好转了许多。

    “姑姑去灶上拿着皂角煮一煮,把那水端来让他喝下去继续吐,你们说,给这孩子到底吃了什么,他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出痘,是什么,你们心里头清楚,敢有一点点的隐瞒或者扯谎,你们小心我把这滩东西喂进你们的肚子里!”

    当身上的孩子把胃里头的东西尽数的吐出时,苏卿语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顾不得许多的对着屋内目瞪口呆的**母嬷嬷们厉声呵斥道,声音之大,震慑着众人之心,让那**母嬷嬷们吓得跪倒在地,只以为自己见了鬼……

    喜翠姑姑闻的苏卿语的话,根本来不及仔细思量便赶紧的向着灶上跑去,而回过神来的萧衍便是一个扬声,怒喝道“王妃问你们的话,你们是聋了还是哑巴了,还不快老老实实的交代。”

    萧衍看着这满肚的秽物与苏卿语膝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大抵知道了里头的事情,借由孩子来邀宠生事,且不顾孩子性命,把孩子折腾成如此德行,虎毒尚且不食子!

    “李忠,去灶上把烧的正红的火炭拿来,找几个人撬开他们的嘴,把所有的火炭都给她们灌下去,她们既然不想活,那本王成全了他们!”

    “王爷饶命,求王爷开恩,是花生粉……”在萧衍的雷霆之怒下,吓的跪在地上的**母趴跪着前行,跪倒在萧衍的面前,声泪俱下。

    “小公子从小不能够吃花生,吃到一点点身上都会起疹子,这些日子,小公子整夜哭着喊着的要娘亲,奴没有法子,就想着王爷您能够看在小公子的面子上,把庶妃娘娘放出来,奴婢一直猪油蒙了心,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息怒。”

    “倒不是你猪油蒙了心,而是有的人在背地里费尽了心思,李忠,把她们都绑起来找人看好了,别让她们寻死,再去宫里寻个太医来给小公子看看,从手里头调好的**母嬷嬷来照料,不许惊动了宫里的任何一个,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一个两个被关起来都不得闲的,成日里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萧衍此刻的神色似如炼狱之中的阎罗,每一句话都是沾染了剧毒之物的利刃,将人割到千疮百孔却生生不死,非要把人折磨透一样。

    李忠把那几个**母与伺候的嬷嬷尽数的绑了且塞住了嘴,扔到了后院的柴房,由人专门看守着,喜翠姑姑端来了一海碗的皂角水亲自喂进了那孩子的嘴里,没多会,那孩子便又是一番的呕吐,直吐得肠子恨不能洗的干净这才消停着躺在了床上,浑身无力的紧闭着双目,嘴里喃喃的好像在喊着“娘亲。”

    “母子连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让她娘亲来见孩子一面,孩子不会骗人,他想他亲娘,是应该的。”

    苏卿语轻抚着孩子汗湿的额头,看他小小的年纪无端端经历这样的痛苦,当真觉得可怜,只与萧衍说道。

    萧衍不曾说话,此时此刻只紧绷着一张脸,看着床榻上的孩子,向着身旁待命的李忠挥手示意,李忠会意的领命退下,不多时,自宫中赶来的太医匆匆而至。

    “**母们照料不善,让这孩子一时不查吃了些花生粉,身上高热又起了很多疹子,烦劳太医给看看。”萧衍与前来诊脉的太医大致讲了这孩子的症状,太医坐在一旁把脉施针,来来回回折腾了将近有半个时辰,这孩子的状况才算是真真稳定了下来,虽说人不曾醒,可确定了不是痘疹又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是让人长舒一口气的。

    苏卿语不知道在古代荨麻疹是个什么叫法,可这种大面积的疱疹红肿也能够用来和痘疹混淆,显然,是有人希望借由孩子生病闹出事情却又不想闹出人命,而故意为之。

    知道这孩子食用花生粉会起红疹,便让**母给这孩子用那东西来生事,可那**母不知道份量,一下子喂食过多,差一点点就酿出了人命。

    “这疹子只怕要过上十天八个月才能够消除,微臣配了膏药,每日里给小公子涂在长有红疹的地方,这清热解毒的药丸一天三次化水给小公子喝下,切记,千万别让小公子挠破了皮,小孩子皮肤娇嫩,要是挠破了容易留下疤痕,实在痒的紧,就用点艾叶水给他擦洗一下。”

    太医把完脉,没看到这孩子身边照顾着的**母嬷嬷们,现下,只能够和萧衍把该注意的事项尽数的告知,萧衍知会的点了头,喜翠姑姑亲自送走了太医,萧衍坐在床边,看着呼吸已然匀称睡的安然的孩子,手不自主的在他如今红肿着的脸颊轻轻摸了一下,好像略显陌生的模样。

    “突然发现,我真的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连这孩子现下几岁都不知道,更不用说知道这孩子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什么……”

    就在刚才,萧然才发现,自己的小儿子也已经长得这么大,看样子,应该是开蒙了可就是记不住,这孩子到底多大。

    “天底下比你更加不称职的父亲有的是,你用不着羞愧,也用不着觉的不好意思,你先瞧瞧我,就知道了,若你进宫问问你的父皇,你今年几岁,估计你父皇也记不起。”

    苏卿语看着萧衍脸上的那一丝丝愧疚之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照着列子与他比划,一句话倒好像又是把萧衍刺痛了一样,让萧衍忆起了缺失父亲的童年。

    看着床榻上的那个孩子,就好像是看见了幼时的自己,除了能用太傅的夸耀来赢得皇帝一点点的喜爱之外,旁的,似乎都不会让自己给皇帝带来多大的关注,而萧然却因为淑妃,永远都会被看见,永远都会被宠在皇帝的怀里,他要花费许多时间才能得来的东西,只要那个淑妃一句话,萧然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不费吹灰之力。

    哪怕是在淑妃去后,萧然还是可以同样的凭着那女人的死后荣哀得到偏爱,思量及此,萧衍忍不住的发出着一声长叹。

    “宸儿……孩子……我的孩子,这是怎么了,啊,王爷,宸儿这是怎么了!”当厢房内静默的只能听到滴落之声在屋内回荡之时,由着李忠亲自带来的柳庶妃在看到床榻上的孩子时,快速的跪倒在床榻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簌簌的眼泪流下,睁着惊慌失措的眼,颤抖着声音看着面前的萧衍,忍不住大哭道。

    “孩子,是娘亲,娘亲在这儿呢,孩子,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着急的手足无措的柳庶妃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声,现下的她脸色蜡黄,看着也并不比床榻上的孩子好到哪儿去,消瘦到凹进去的脸颊没了一点点江男女子的那种水灵之气,现如今她活生生就像是老了十岁,苍老的让人不敢认。

    “你……用不着担心,吃到胃里的花生粉多数的都给吐了出来,太医也给开了方子抹了药。”

    “花生粉?宸儿他从小到达都不能碰花生,她的**母与嬷嬷们都最是清楚的,谁给他吃的花生粉,奶娘呢,嬷嬷们呢,为什么会把一个孩子照料成这样,不应该的,她……”

    “王爷……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唆使**娘那样做,然后让自己得以解禁,好接进孩子?”

    萧衍乍一看眼前的柳氏时,一时没敢认,好容易将她与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柳氏对上号后,这才冷冷的一声,让柳氏原本急切的心得以宽慰。

    柳氏把自己的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之中滑落,沾湿着整个脸颊,无比心疼的抱着孩子,对于萧衍所说出的事情无比的震惊,随后,又张大着嘴,看着萧衍,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这只怕还不只是她的猜想,更有可能的还是萧衍已经认定的事实,所以他才让李忠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妾身敢在这儿以死明志,若妾身用自己的孩子来做筹码,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妾身不得好死,就连宸儿日后亦然!

    没有一个母亲会去伤害自己十月怀胎所生下的孩子,那是我的肉,我的心肝,我就是宁可伤害了我自己,我也不会去伤害他,王爷,请你明察,妾身是做过错事,可王爷该知道我的身份,我在这府里一直只是别人的马前卒而已。

    现如今,人家看中了我的孩子,想把我这个障碍踢开,就搞出这么多事情,为的就是陷害我,想让王爷直接杀了我,王爷,我死了不要紧,可我的宸儿还小,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往后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我的孩子他有何错,没有了父亲的从小爱护,难道连母亲的悉心照顾也要被那些利益熏心之人剥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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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王爷真的认为是我害了自己的孩子,王爷倒不如让我带着孩子一起去了,只当了了我在凡世的一桩牵挂,也算是成全了我的一片心,我不会在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之后,再让自己的孩子沦为傀儡,那人奔着的是王府中的世子之位与将来更大的野心去的。

    那时候她可以用那样迂回的方式牺牲我,现在又可以用同样的手段来牺牲我的孩子,有这样的人伴在王爷的左右,王爷自己小心吧。”

    柳氏凄凄然的一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卑躬屈膝在梁廷容的膝下,活的像个蝼蚁的样子真是可笑,她奉承巴结着梁廷容,活的连她身边的奴婢都不如,就好像一只狗,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可到头来还是要让她一脚踢开,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

    “你跟李忠回去吧,宸儿我会亲自派人来照顾,是非曲直,我自会弄个明白,断断不会轻易的冤枉了哪一个,你的气色不好,一会让李忠找个人给你瞧瞧。”

    萧衍最终还是被柳氏的话打动,微皱着眉头,对着跪在地上的柳氏轻轻挥手,示意他退下去,柳氏怒了努嘴,看着床榻上的孩子,纵有千万个不舍,还是向着萧衍叩首离开,颤颤巍巍的站起眼睛瞥见倚靠在五斗柜上的洛卿语时,柳氏郑重其事的向着洛卿语下跪叩拜着“宸儿烦劳王妃多多看护,有劳姑姑你多多照顾,若真有来日真相大白我们母子相聚的时候,妾一定好好再向您叩首谢恩。”

    柳氏的话说的可怜,现下的她满脸的泪痕说不出的无助,柳氏清楚,这大院里的事情多数还是喜翠姑姑在做主,嘴里虽说求了一句洛卿语,可还是不忘的再与喜翠姑姑说上一句。

    喜翠姑姑见不得她那样可怜的样子,可又觉得她适才的那些话中,话里有话,母子相聚这四个字,尤其的耐人寻味。喜翠虽说心里不大欢喜,可还是赶紧的将其从地上扶起“庶妃言重了,照顾主子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分内之事,宸公子虽是你亲生,可到底要唤王妃一声母亲,唤了母亲那就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王妃自然会好生的看护。”

    一声母亲,让柳庶妃的脸上略显着尴尬,讪讪一笑的她对着喜翠姑姑点了点头“有劳了!”便跟着李忠又去到了安昌居中闭门思过。

    洛卿语努着嘴只从一旁的圆桌上为自己倒了一杯子水一饮而尽后看着身旁的喜翠姑姑道“她怕我抢她儿子所以特意提醒我一下,有朝一日她们会母子相聚,让我识相点,是不是?”

    “大概是吧。”喜翠姑姑让洛卿语这么突然一问,怔怔的发神,与之回答道。

    “唉……女人呐!”洛卿语撇了撇嘴,苍天可见,她还没傻呵呵到要去到帮别人养儿子的地步,有那时间和精力去照顾一个自己养不熟的孩子,她不如自己去养只狗来给自己看家护院,要真有人欺负了自己,她还能够放狗咬人,养个孩子来干嘛,咬自己?

    真的是,这个柳庶妃看着弱柳拂风的模样,倒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比谁都语带双关。

    “她心思不正,宸儿年岁还小,根本不适合养在她身边,你若不觉得麻烦,这孩子从今以后就一直养在正院,我会亲自去找最好的人来伺候,趁着还能够扳正过来,你多提点提点,绝不能让这养歪了,免得以后出去酿成大祸。”

    洛卿语只道这儿已经没自己的事,正准备离开回去补眠的当下,坐在这孩子面前的萧衍开了口,一句话,差点没把洛卿语吓得惊掉了下巴。

    “千万别!”洛卿语厉声拒绝“你没瞧见刚才她亲娘把他宝贝成了什么样子,见他躺在这儿的模样,恨不能替他去死,我要真抢人亲儿子,弄得人家母子生离,往后,我还哪儿有命活,况且,这孩子早就已经记事,你要真让她们母子同住一个屋檐下而见不着面,就是这孩子将来也会埋怨你的,再怎么说也是人家拼了一条命生下来的孩子,你活生生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实在太狠心了一点。”

    十月怀胎一朝生产就是在医学科技发达的现代也会出现各种不可避免的事故,更不用说是在这样落后的朝代,生一个孩子就是以命搏命,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坐月子也是一道难关,产后风比比皆是,就连原身的亲娘也就是在那上头去的,洛卿语要在这儿真的抢人儿子,那不是自作孽。

    再者说,她自己这幅摸样,一看就是养歪的,她哪里还能够养孩子!

    “妾生的儿子只有一个母亲,就是嫡母,无论在哪儿都是如此,你若忍心看着这孩子将来学的一肚子城府与算计,专在外头为非作歹到处作恶,那你就放任着他学坏,我公事繁杂,顾不到许多,有一个两个孩子将来不上进,也不觉得有什么。”

    萧衍见苏卿反对,只用了激将法在一旁似无意般的苦恼与无所谓着,听得洛卿语心里头一阵一阵的刺挠,挑眉的看向萧衍“激将法,我不上当的,我才不替你养别的女人给你生的儿子呢,你就不怕看见我看见这小萝卜头就想起你在他亲娘身上干过的事,回头发疯的去虐待他,倒是你自己真的忍心让这个孩子变坏,那你就去放任不管好了,反正他和我没血缘,身上流的始终是你的血!”

    破罐子破摔的洛卿语赌气的朝着萧衍做了一个鬼脸,转头领着喜翠姑姑就跑了,只留下屋子里的萧衍与床榻上的孩子对坐着无所适从。

    “真是个狠心的丫头。”萧衍见自己拿洛卿语毫无办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只得长叹了一声,不住道,这丫头简直就是生来克他的,从来就没见乖觉过,自己在她那里也根本是讨不着好。

    “王爷,不如先把扶眉嬷嬷调来照顾宸公子吧,奴才再去找两个有经验的姑姑一并伺候着,无论吃穿住行,奴才都会让她们时刻注意着,有了她们的照顾,宸公子往后,一定不会再出这样的意外。”

    李忠送完柳庶妃回来后,看着萧衍依旧在厢房内看着床榻上的孩子发呆,附耳在其耳畔轻声道。

    扶眉嬷嬷从前是照顾萧衍的人,从萧衍成年分府后,便一直待在王府之中打理着府内大小丫鬟婆子老妈子支配之事,如今每日里除却这些外,还在教导着洛卿语掌家的事宜。

    现下的这个节骨眼上,想要找个可靠的婆子照顾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并不容易,萧衍思量了一番,算是同意了李忠的话。

    “嬷嬷来后,与她好生交代一番,我带着人去柴房,这里留给你照顾。”起身掸了掸身上衣袍,萧衍长吸了一口气与李忠嘱咐着。

    出门后的萧衍带着身边两个五大三粗的亲信去向了柴房,几个汉子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看便让人觉得身上一紧。

    布满了尖刺的铁桶,烧到发红的烙铁,还有一个是里头放满着毒物的木箱,这样的东西用来对付战场之上骨头最硬的俘虏都是绰绰有余,更不用提是那些素来手不能扛肩不能提只每天照顾孩子的**母嬷嬷们。

    当萧衍带着这些东西来到后院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那几个下人时,眼里的冷肃让人不寒而栗。

    “实话实说你们或许死的会痛快一点,如若不然,不止是你们,就连你们的家人也会遭受波及,自己想好了,该与我说些什么,照实了说还是照虚的说,我都会知道,都有法子对付你们,这些个东西,铮铮铁骨的血性汉子在这里头都未必能够受得了多久,你们觉得自己要是能够受得住,或者是你们的家人能够受得住,那你们就尽管来试试看,试试是你们的皮肉坚硬,还是这些个东西厉害!”

    萧衍并不与他们多打哈哈,指着那一旁的东西与跪在面前的几人说道,几个人面面相觑之间,个个脸色惨白,连带着满头的细汗。

    “你们一个个都是谁的人,受谁的指使做出伤害小公子的事,目的是什么?”萧衍轻启薄唇,冷厉的神色自这底下所有人的脸上扫过,咬牙质问道。

    “王爷,是庶妃娘娘,是庶妃娘娘让我们这么做的,她说只有这样王爷才会心软,才会把她放出来,她给了奴婢好几百两的银子,银票还在我住的柜子夹层里藏着,她说只要喂一点点花生粉,让小公子身上起疹子,王爷就会心软把她放出来,奴婢一时贪心,这才动了歪念给小公子下了花生粉,奴婢知道错了,求求王爷您给奴婢留一条生路,我们全家老小就靠着奴婢生活,若奴婢死了,我们一家就都完了,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呐……”

    最先开口的是这几人之中最早认罪的**娘,**娘一遍一遍的向着萧衍磕头,在这满是柴火污泥的地面上,直磕的头上隐隐渗出了血迹,萧衍身出一脚,便把**母踢到了一旁。

    “把她按到那个笼子里,让她好好的在那里头滚上一圈,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你真当我萧衍是吃干饭的,由着你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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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高的铁笼子,里头布满着各种尖刺,不说是在里头滚上一滚,就是把人从外头塞进去就会被里头的尖刺割的皮开肉绽。

    **母吓得跌倒在地连连后退,眼里头惊恐万状,嘴里不住道“不……不……”不断的摇头,可没了力气的她无路可退,两个汉子直接拉住她朝着尚在地上左右晃动着的铁笼子走去,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好像是前来勾魂的地狱阎罗。

    “王爷……奴婢说的话句句属实,奴婢不敢有半点的隐瞒,奴婢真的是受庶妃指使,真的啊……”

    **母急的使劲挣扎可她的力气与两个壮汉比起来,根本就是螳臂挡车,当自己的头被强硬的塞入铁桶,锋利的尖刺直接刮过头皮划破脸颊,腥红的鲜血溢出之时,她已经痛的高声大喊,身上薄薄的一层衣衫被割破周身的每一处皮肤被撕裂,道道的血痕让她疼得不停大叫,好像除了大叫之外,她根本没了可以宣泄的地方,痛楚蔓延全身。她实在无力在多说一句,当两个壮汉把尚在铁桶之中的她当球一样四处滚四处踢时,晕眩与死亡的气息袭来……

    现如今,铁笼子上的倒刺上挂着条条状状的东西都是**母身上撕拉下来的皮肉,**母气息奄奄,铁笼子地上的每一处都是斑驳的血迹,血腥到极致的场面,让跪在地上的余下几个人面色发白到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你们的前车之鉴,这只是开胃小菜,王府里旁的没有,刑具这种东西多的是,你们是想要亲自尝试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招认,你们自己看着办!”

    “求王爷饶命!”余下的人早已经吓得自制瘫软,惊恐的齐声哀求道。

    “用不着求本王,求你们自己就好。”萧衍的眼中是一片浓到极致的墨色,听着这些人的惊恐求饶,眼底里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对眼前的那点血腥与死亡丝毫不在乎。

    “那铁桶旁边的木桶里头是放了五种毒蛇的毒桶,你们谁喜欢,我送她下去和那些东西打声招呼,她们不会吃人,可会咬人,咬上一口死起来慢,可让你们满身上下都被那些东西颤抖,最后窒息而死的时候,你们觉得,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

    萧衍见这底下的人并不说话唇泽凉凉,眼里满是寒意的开口,随后伸手随意的一指,便让手下的人就近的拉过一个往那木桶里拖去,余下的人吓得直接缩在了墙角,看着被拖走的嬷嬷,整个的脸色铁青,那嬷嬷吓得无法颤抖的双腿早已经被尿浸湿,蜡黄干瘪的脸色,恨不能下一秒就会随时咽气一样。

    “王爷……王爷……我招,我招,奴婢原就是梁侧妃找来放在小公子身边的眼线,平日里除却照顾小公子外余下的就是帮着看着柳庶妃,以防她吃里扒外做出对侧妃娘娘不好的事情,奴婢除却从这个,从没有干过别的,就是给小公子吃这花生粉也不曾干过,梁侧妃一个月只见我一次,就算是见了面,也只问柳庶妃的事情,小公子的事情大致上并不去问,这是真的,奴婢没有一点点的扯谎,若是扯谎,奴婢一家老小都不得好死,这花生粉的事情奴婢们没有做,也没有参与,还请王爷明察!”

    一把年纪的老嬷嬷吓得抱住了身边人的大腿,哭天抹地的大喊着冤枉,余下的两个人在那老嬷嬷招认之后,亦一并的点头“我们四个从前都是梁侧妃的人,都是侧妃娘娘找了来放在小公子身边的眼线,侧妃娘娘有意收养小公子,又要笼络着柳庶妃,所以就让我们在照顾着小公子的同时,让小公子与她疏远些,免得将来带回去不好带,小公子要亲娘,可自从侧妃与庶妃娘娘一并被关后,我们几个就在没有见过侧妃,更不用说想那个法子害公子,侧妃都自身难保,要是我们还不好好伺候着小公子,我们哪里还有命活,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三人口径一致的与萧衍坦白解释着,不敢有一点点的隐瞒,当三人抱成一团在一旁使劲的点头希望萧衍能够相信自己的当下,萧衍一个眼刀示意着身旁的人,一旁的汉子一脚踹在了地上的铁桶上,铁桶连着在地上连滚了好几番,把里头已经奄奄一息昏死过去的**娘弄醒,**娘睁开着现下厚重的眼,扯着嘴角,气息薄弱着“我……我冤枉……我说的都是实话……”

    “庶妃托灶上给她送饭的老婆子找到我,与我这样说的,我没有半点的虚言……”**娘觉得自己在这片刻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是人间炼狱,浑浑噩噩之间,看着萧衍端坐在那儿似如神祇一样的身姿,再一次的向着萧衍开口道。

    “奴婢真的没有隐瞒,若有,定然入十八层地狱……”

    **娘现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被关在这每一处都是钉子的铁笼子中,哪怕就是轻轻的一个晃动,身上就又会被扎出无数个眼儿,她不指望着自己能活,只求萧衍能够赐她一个痛快的死法,也希望自己的死不会牵连到家里的人。

    “我丈夫好赌,在外头欠下了赌债……就因为这个,我才帮了庶妃这一次,庶妃说了,只要咬死了是她做的,王爷就一定会相信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奶娘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对着萧衍说出了自己所能够说出的所有实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奶娘觉得自己原本用不着死,若不是因为柳庶妃,她现在还在正院里每天安安稳稳的做着活计,每天平安度日,等奶大了宸公子,往后就像那些被送到庄子上养老的奶娘一样,连死都会有个好地儿,而不是在这儿死的那样面目全非,奶娘不甘心,着实的不甘心。

    “王爷,她丈夫确实好赌,若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在刚生下小三子就来这府上做奶娘,这些年她所有的银子都被她丈夫拿走了,奴婢们作证,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侧妃那会亲自选上来教导的,每个人都只听命于侧妃,就连当初的庶妃看到我们都是恭恭敬敬的,自从梁侧妃被禁足于翠鸣居,我们所有人都不敢有一点点的放肆,那小公子就是我们的护身符,我们哪里还敢有一点点的不经心,且王爷又一直住在正院里,王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在奶娘拼尽着满身的力气与萧衍再一次的大喊冤枉,把所有的经过断断续续的全部道出时,一旁抱在一块的三人中,适才的老嬷嬷忙的与萧衍说道,希望萧衍能够相信,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去把灶上的老妈子找来,再去把柳庶妃梁侧妃一并的带到这儿,本王有话问她们!”

    萧衍的脸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几个人心中一沉心里没底,再看那铁笼子里早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奶娘,越发的没了数,心跳的恨不能到嗓子眼,生怕萧衍在找人把他们扔进那木桶里头,又或者是拿着那烙铁,烙满她们的全身……

    不多时,灶上那个专管的老妈子被萧衍的人直接提溜了过来,连带着住着的那一间屋子也被抄了个底朝天,三张统共五百两的银票藏在了床脚下拿那银票做垫脚的东西,萧衍看着那银票,再看跪在地上早已经吓到魂飞魄散的老妈子,只冷哼了一声。

    “本王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王府里的一个老妈子也能够那么有家底,随随便便一个拿来垫脚的东西都是五百两的银票,传出去,旁人若不知道的,还不知我这王府里是藏了金山还是银山,让你们一个个阔绰的恨不能流油!”

    那老妈子原本还在灶上打杂,素来都是不声不响的人物,突然被闯进来的几个汉子给提溜着往正院走,早已经是吓得六神无主,再看柴房里那个一人高的铁笼子以及那个在里头血肉模糊的人影,当场吓得跌坐在地,趴跪着往萧衍的方向不停的磕头。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是奴婢的错,是庶妃娘娘指使奴婢那么干的,与奴婢无关的,奴婢就是给她带句话,就是带句话啊,五百两的银子,奴婢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一时间见钱眼开了啊,求王爷恕罪,饶过奴婢这一回……”

    在看清了铁笼子里到底被关的是什么人后,一下反应过来的老妈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萧衍,请求着他的宽恕与原谅!

    柳茯苓在萧衍又一次的派人来请自己时,略显诧异,跟着那两个大汉来到正院的柴房里,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再看那铁笼之中的血色身影,柳茯苓的心就这么“咯噔”一下的漏跳了一拍,连带着步子也不自主的向后趔趄了一下!

    “王……王爷……”柳茯苓尴尬的扬起唇,蜡黄的脸,现如今泛着青紫,显得那样的不好看。

    而她再看萧衍的目光时,里头藏满着心虚与怯弱,她觉得自己在萧衍的眼里看到了一条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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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不用问,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萧衍端看着柳茯苓现下的这个模样,心里头的那个答案便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确定,萧衍这会暴怒起的青筋在告诉着柳茯苓他这一刻的心绪。

    那是一种怒到极点的标志,被萧衍从江南带回至今,柳茯苓所能记住萧衍的神色不过哪几种,现下,好像又多记住了一个!

    “刚才有人劝我说,她不相信一个母亲会去陷害一个自己拿命换回来的孩子,更不会拿她来为自己搏命,拉自己出那院子,我信了,从你进来对着宸儿的那一番哭诉,那一番与我所说出的真挚的言语,我一直都在相信你,可你却狠狠的让我失望了,失望的不是旁的,失望的是,你竟然那自己亲儿子的去命去赌,去博,你知道宸儿在睡着了以后,在生着病的时候,还在喊着你,还在喊着娘亲,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的心,这样对待他对你的感情,你怎么配做他的娘,你怎么有脸做他的娘!”

    “那王爷你呢,声声叱责我做那样没有血性的娘,那王爷又是如何做宸儿的爹,又如何知道我在这府里过着怎么样寄人篱下卑躬屈膝的日子,从我第一天进入这府里,我就知道,我比人低下,我需要有依靠,可我的依靠竟然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家世是我无法仰望的女人,我每天伏低做小乖乖的做着一只狗该做的事情,为自己的主子尽忠,有什么脏的累的,她不触碰到,害人的都是我在做,我什么都做了,真的什么都做了,可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过的连她身边的奴婢都不如!”

    萧衍冷哼着一声,话语里在没有了适才的那番好气,恶狠狠的一眼扫在了柳茯苓的身上,把对她所有的那些愧疚撇除,却不知道,在自己的一番叱责说完之后,柳茯苓竟然会有这样的一番诘问问向自己,萧衍一瞬间的似被咬住了舌……

    而柳茯苓则在看到萧衍现下的这番神色之后,只无谓的勾起唇角,凉凉一笑。

    “临了了,我生了个孩子,她派了这四个老东西在我身边,每每我想与孩子亲昵上一下都不行,她们这些年收了我多少东西,像个吸血鬼一样的每天都在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让我向祖宗一样的伺候着她们,若是惹得她们不喜,还要硬生生的被告一状,这些王爷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当初的你把我从江南接入府里是为了报恩,你认为我救了你,你就要照顾我一辈子,给我最好的,可其实,你那根本就不是对我的照顾,而是对我的凌迟,我与自己的孩子亲近我还要看这四个老东西的脸色,我还要奉上无数的金银,若王爷你来的院子里勤了,我还要看她的脸色,每一次你从我这儿离开,我都会被喂药,明明我还有机会给宸儿在生个弟弟或者是妹妹,可她连生孩子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是利用了宸儿,可我那是为了自保,若现在不想着法子把她铲除或者让她这辈子都翻不了了身,那么以后,死的只会是我自己,一旦她出来,我便真的连自保的机会都没了,更不用说是去照顾宸儿,我若恶毒,那也是被逼出来的,王爷不信,你们只管问问她们,再去问问那送饭的婆子,她成天的在我的饭菜里都加了什么,我会变得面黄肌瘦,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敢吃那些饭菜,每天就喝那一点点的稀粥,若不然,我现在早就心悸而死,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儿与王爷说上这些!”

    柳茯苓抱着必死的决心向着萧衍厉声诘问,这么多年,她进了王府这么多年,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的悔,现如今她无所顾忌的通通向着萧衍发泄着,当一长串的话说完,柳茯苓觉得自己竟然那样的舒畅,那样的爽快,就是死都觉得再也无所遗憾。

    而当柳茯苓的话说完,余下原本看到希望的三人与跪在一旁的老妈子再一次的变了脸色,为着柳茯苓的指控,纷纷摇头。

    “怎么了,我说的不是吗,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们不成,你们自己摸着良心问一问,问问看,我所说的事情你们都做过没有,若是敢说谎,我在这儿诅咒着你们口舌生疮,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柳茯苓现如今最不怕的就是那个死字,死有何惧又有何谓,可恨的是自己没能够把梁廷容拉下马,好让自己的儿子以后能够过的安生,她清楚的知道,一旦梁廷容能够崛起,以后,在自己不再时,梁廷容第一个所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的孩子!

    “请王爷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看在我为你生了宸儿,在这府里委曲求全多年的份上,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宸儿,他从小就畏惧您,畏惧的不是旁的,而是因为你一向多在战场,生宸儿的那一年,王爷领兵出征西北,回来的时候,宸儿都已经过了周岁,没过多久,王爷又去了回乞,再回来时,宸儿便又不认识您,对父亲这个字,宸儿一向模糊,他还小,跟在我在这么个娘亲的后头确实会活的辛苦,求王爷把这孩子交给王王妃亲自教养吧,就是到了地下,我也会感念王爷与王妃的恩德,哪怕是我不得超生,我也不会对您有一点点的怨念!”

    母亲爱子之心能够做的也只有如此,她已经不打算再活,活着也只是给儿子多添屈辱,倒不如死了,死了往后或许能够给自己的儿子换来另一份的天!

    像是在嘱托,又像是在说着最后的遗言,柳茯苓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一把拔下了发上的那根银钗,在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那一刻,一把,刺进了脖颈之中,饮钗自尽……

    鲜血随着拔出的银钗喷射而出,溅落满地,腥红的血点点落在这杂乱的柴房里,从一滴然后形成一滩,柳茯苓半边的身子被鲜血染透,跌倒在地就这么躺在萧衍的怀里,嘴角绽放着一抹从容的笑容。

    萧衍在那一瞬间接住柳茯苓跌下身子的手有些漠然,有些无所适从,就这么看着她直挺挺的跌倒在自己的怀里,手上满是鲜血……

    “茯苓……”萧衍呐呐的一声,语带沙哑。

    柳茯苓扬起带着鲜血的手抹在了萧衍的脸上,就好像当初自己救下了被暗杀的萧衍,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萧衍伸出一只手拽住她的衣裙时那样,若一切能够从头开始该多好!

    “解脱了……真好……王爷,求你,一定要照顾宸儿,不要因为怨恨我,而恼了他,他其实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柳茯苓躺倒在萧衍的怀里,用着仅有的那一点点声音向着萧衍做出着最后的嘱托,萧衍的手按在了柳茯苓扎破着脖颈血脉的那一处伤痕,企图用自己的手按压着能够帮她止血。

    看着早已经瘦脱了形的柳茯苓,萧衍好像想起了那时候的江南,自己授命去查大坝决提一事,却在路上遇到了暗杀,他带去的人根本不敌那些人,年轻气盛的自己的拼尽了所有的人,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最终倒在血泊里,背过气,遇到了前去寺庙祈福的柳茯苓。

    萧衍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紧紧拽住了柳茯苓的裙摆,那时候的她那样年轻,那样鲜活,柳茯苓的诘问还在自己的耳边,是了,当初的自己以为给她一个荣华富贵的未来便是最好的报答,就匆匆将她从江南带回,给了她庶妃的身份,给了她一个孩子,可自己也从没有深究过,这样的给与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求王爷……把我烧了吧,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为何而死,也不要告诉宸儿,让我留有最后的死后哀荣……”

    现在的自己就算死了以后有人整理仪容好好打扮,也一定丑的没有原来好看,若宸儿看到了,一定会认不出那是他的娘亲!

    “也请王爷,为我报仇,为我这几年所过的那些日子申冤!”这是她自己最后的一点点愿望,也是仅存在着世间最大的不甘。

    她不甘心让梁廷容活的那么平安顺遂,也不甘心让自己死的那么凄凄惨惨,她不能够给自己的孩子留下这样一个天大的隐患,所以就是在死前,也要拉梁廷容下水,不说让她从侧妃的位置上跌落,可就是让她这辈子在萧衍的心里再也爬不起来,那也足够了!

    只要萧衍再念不起梁廷容的好,她的宸儿就能够活了!

    “对不起……宸儿,对不起……王爷……”

    当柳庶妃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着一大片的花白,再不看清楚萧衍的人影,感知不到声音的时候,扯起早已没有力气的嗓子,柳茯苓勾起唇边最后的那一抹微笑,向着萧衍做出着告别,眼泪从眼角滴落滑入鬓发,柳茯苓只感叹着,最终没有在最后看上一眼自己的宸儿,亲上他一下,从今以后,她的宸儿就真的是个没娘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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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好好的睡一觉。”

    怀中的伊人最终闭上了双目,连带着被萧衍握在手中的那只手都无力的从他手中滑落,萧衍显得有些无力,心里头像是落了什么东西,像是空落落的。

    伸手为柳茯苓阖上了眼,萧衍抿了抿唇瓣,对着再也听不到他声音的柳茯苓轻声的说道,心里头总有那么许多的悲鸣。

    “把这底下的这些奴才一个个的拖出去杖责,打死为算,让这府里头的所有人都出来看着,好好的看看,这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连认两个主子的下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待柳茯苓的身子好好放平睡稳在地上的那一刻时,萧衍的声音似如冬日屋檐下挂着的道道冰锥,在落下的那一刻,便会让人丧命!

    没了力气颓然倒在地上的婆子们被人直接拖走嘶声竭力的呼喊被掩盖在了一方方的帕子之下,杖责的人手下毫不放松,将她们一个个的按在了长凳上,并排趴跪之后便手下用力的开始不停的下着板子,每一板子都是下的死手,三两下子人便已经受不住恨不能晕死过去,萧衍不准把人一下子打死了,每一下打的很重,人且不会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可萧衍又不许他们有喊叫声,被塞在的嘴里棉布现如今让他们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唔唔唔”的在那儿不停的求饶。

    梁廷容到时,看着满院子的人聚集在这一旁被勒令的看着杖责,再看那一个两个被杖责的人,不禁有了发愣,当那些人看到现下的自己,投射着求救的双眼时,梁廷容只做不见!

    她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江,还能够去救谁,萧衍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梁廷容不禁在心里想道!

    随着来人走至正院里的柴房,看着这柴房内多出的各种慑人刑具,看着地上没了气息的柳茯苓与早已经死在那铁笼子里面目全非的奶娘,梁廷容唇角上翘,眼里闪过一丝快意的不屑。

    “死得其所真是精彩!王爷听了她的一番死前感言,打算如何处置了我,是准备利落的亲自送我去阎罗殿前陪她,还是像外头的那些人一样,慢慢的被打死,给这后院里余下的人多一些的警醒,好让她们以后能够收敛自身?”

    梁廷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毫不在意的微笑,对眼前的这幅场面表现的那样从容,慵懒的倚在门框之上的她就这么处之坦然的看着萧衍,等待着他的一声令下,对柳茯苓的死没有一点点的动容,就好像只是死了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阿猫阿狗一样。

    “你想要什么?满府上下都是你的人,王府里随随便便一个婆子都是你梁侧妃处心积虑教导过的,你想要什么?”萧衍望着面前显得十分的陌生的女人,她对死亡冷漠的样子与她平日里表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萧衍从来没见过那个一直在自己面前和声细气的女子竟然会有这样冷心冷情的一面,真的是令人大开眼界!

    “想要这王府里女主人的位置,想要往后更尊容的位置,要皇后太后的位置!”萧衍语毕,直言不讳的声音响起,坦白的话,就这么毫无隐瞒的从梁廷容的嘴里吐出。

    “这些东西,既然没人帮着自己,那就只能自己想法子,谁让自己不争气挣不出命生不出孩子,不去抢别人的,不早早的为自己布下每一步该走的路,难道老天爷还能够掉下个馅饼来给我吃不成,王爷,这话……你满意吗?”

    现如今的梁廷容处之坦然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德行,再不像是准备好了,她神色轻松的看着萧衍,看着他刀刻斧削般的眉眼与脸上的每一道轮廓,嘴角,扬起一抹快意的微笑。

    “十六那一年,我与高晞露一同入府做的侧妃,她家世身份与我相差无几,高在她有个做贵妃的姨母与一个又是丈夫又是亲表兄的男人,好在王爷你把这个家给我掌管,算是给了我的体面,那时候,我就拼劲了全力的想要再生一个儿子出来,好让自己长脸,也让自己底气充足的站稳自己的脚跟,拼一拼正妃的位置,毕竟,高晞露除了有你们,其他什么都没有,尤其是没脑子。可惜,天不遂人愿,快十年了,我肚子空空,而高晞露的孩子都已经八岁了……呵……”

    梁廷容带着满脸的苦笑,手自然的摸着那个空了近十年的肚子,真真觉得像是隔了那么一世那样的长,梁廷容猛然的想起,自己竟然已经二十五了,跟着萧衍从那么一个半大的孩子,成为现在将要老去的女人,时间,可真的是一点都不等人,她喝了多少的坐胎药,咽下了多少的秘方土方,可就是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背地里,让多少人快活的骂着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连带着自己的母家都着急的想要再送一个姑娘入府,以备不时之需,瞧瞧,她若真的不为自己打算,岂不早死了!

    “有没有孩子我都不会亏待了你们,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何至于如此?”

    萧衍有那么一瞬间都搞不明白她们这一个个成天都在想着什么,他自问,在苏卿语没入府之前,对着府里的每一个都是平等的对待,谁都不会有一点点的偏颇,为的就是少让她们出现这些尔虞我诈之事,惹得后院不宁,怎么最终,还是会那样。

    梁廷容第一次发现,她认知里的那个萧衍竟然还会有那样天真的时候,在萧衍的话音落下之后,梁廷容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王爷是不会亏待了我们,可有的人会,若你以后真成了九五之尊,你若百年归西,我们这些个没有生养的宫妃下场会有多凄惨,谁都不会知道,不说别的,若在没有别人的儿子,高晞露的儿子成了皇帝,高晞露第一个不会放过我,我不过是在生存,求存而已,都是为了活下去,这些个生生死死的,又有什么稀罕?

    王爷从小就这么看着长大的,怎么就忽然间多愁善感了起来,难不成娶了个傻子,您也变成傻子了不成,若真的是如此,那你还要那皇位干什么,倒不如早点带着我们满府上下直接死去得了,反正,争不成,我们还是要死的!”

    这是这近十年来,梁廷容对着萧衍所说过的最最恶毒最最刻薄的话,从前在萧衍的面前,她永远都是那端庄娴雅严于律己的做出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第一次这样骂一个自己当作神祇的男人时,梁廷容觉得,真真爽快,哪怕下一个就去死,她也觉得无甚所谓!

    “就是死了的柳茯苓不也在死前算计了我,算计了她的亲儿子,想把我算计死了,好自己一步登天,有人的地方免不了会有纷争,会比高低,王爷自以为做到雨露均沾又或者端平了一碗水,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真是可笑,就你那亲表妹,仗着自己手里的一个儿子,在这王府里头横行霸道怕过谁,她早就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这王府的继承人,又或者是更高位置的人选来看待,自认为自己的儿子奇货可居,对谁都是上挑三分眉眼,王府里,谁的心思都是龌龊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想要爬上更高的位置,牺牲的自然就多,她柳茯苓能够算计我,我倒不能算计她,从入府的那一天她跟着我做狗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死的恰到好处,怎么王爷还在替她冤枉替她委屈,还想着要拿我的命替她报仇,王爷觉得可能吗?”

    再怎么样,萧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了自己,这点梁廷容比谁都清楚,柳茯苓可真是个傻子,空有美貌与心计,可惜都用在了不是时候的地方,一个用来生蛋的母鸡,死了又有什么可惜,自己生不出孩子,可只要有人能够生的出,生出来是萧衍的孩子就成,她终归有法子能够送他上去,她忍受着与高晞露那个草包平起平坐近十年的日子,忍受着洛卿语那个真正的傻子做了王妃,忍这一个字,只要成功了,那便是最大的胜利!

    要不是看她还有那点儿脑子,柳茯苓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尸骨都要化成一柸黄土了,若早知道柳茯苓那样会坏事,早在最初她生完孩子时,就该一碗药解决了她!

    “你好好的活着,为茯苓守墓去,守到你自己守不住为止,你们爱斗,那就好好的斗个够,随你是在这凡尘里看着她的墓碑与她斗,还是自己到那底下去陪她,本王都不会过问,你陪我这十年,府里头从不曾有过一点大事,看在这点功劳与苦劳的份上,我不会要你的命,从今以后,你就守着茯苓的灵位活,你还是这府里的侧妃,身份尊荣不变,就是到死,你也还是梁侧妃!”

    萧衍深吸了一口气,用着最漠然的神色望着现下从容不迫着的梁廷容,出声下着定断!

    “多谢王爷恩赐!”梁廷容听得萧衍给与自己的这般惩罚,连欠身都懒得欠的开口,这辈子自己都是这王府里的侧妃,可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惩罚,萧衍真心狠,自己越是要什么,她越是不给什么,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至少,自己还活着不是嘛!

    活着,总可以从头再来,不过是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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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深,一轮玄月高挂于天际之时,萧衍站在安昌居的花厅之中,看着府上经年的老嬷嬷为柳茯苓做着最后的整理,换上嫣红色锻绣九菊纹的长裙,画上了最精致的妆容,李忠按照萧衍的吩咐在城郊的庄子上请来了全华观的道士为柳茯苓做法事超度其亡魂,希望她能够早登极乐。

    看着楠木棺材里那个瘦脱了相形同枯槁的柳茯苓,萧衍不住摩挲着衣袖的边角,千言万语的话在一刻,一句都说不出……

    “父亲……我娘亲呢,我想见娘……”正望着柳茯苓的遗体默默出神时,萧衍的衣摆被一只小手就这么轻轻的牵住,一个怯弱的声音出现在萧衍的耳中,低头而望时,脸上红斑未褪,整个人显得无比可怜的孩子就这么落入了萧衍的眼中,此刻的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望着自己,让萧衍觉得满不是滋味。

    “小孩子认生,他一醒过来就吵着要她娘要她的**母嬷嬷,哭的都快把嗓子喊哑了,没办法我就把他带来了,母子连心,让这孩子看她娘最后一面总要的。”

    院子里折腾了这么一下午洛卿语耳朵里就没有清净过的时候,那么大的楠木棺材停在正院的门前,满身是血的柳茯苓从她的眼前抬出了正院,洛卿语一直都在看着,只觉得唏嘘。

    孩子一醒来便哭天喊地的要亲娘,就是扶眉嬷嬷这样经年的老人也带不住这孩子一刻,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看那孩子哭的声嘶力竭连气都恨不能喘不过时,洛卿语还是不忍心,亲自去了厢房给孩子洗了一把脸,哄着这孩子来到了安昌居。

    一进这里,这孩子便没了哭声,看着花厅之中那样大的一个楠木棺材,孩子一下怔住了,显得十分的局促,看了看把自己抱来的洛卿语,再看一旁的萧衍,最终还是选择去找萧衍,问他自己的娘亲去到了何处!

    “你娘亲她去世了,父亲抱你看她最后一眼可好?”那一刻的萧衍看着懵懂的尚不知事的孩子,将他一把从地上抱起,抱着他来到那一口楠木棺材前,指着棺材里双目紧闭毫无血色的柳茯苓告诉着怀里的孩子,不管他是否能够听懂,就好像是在与一个大人交流一样,想要让这个不过五岁的孩子知道,她的娘亲已经回不来了。

    “去世了,是不是就跟娘亲给我养的那只小鸟一样,它死掉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叫了,再也不能和我一起玩儿了,我娘亲是不是也是那样?”

    小小的孩子现如今满脸的红疹高肿着,一张脸本就看起来无比的可怜,可当他的那一句话说出口之后,不说是萧衍,便是站在门口的洛卿语都觉得心里无比的酸涩,其实,孩子什么都懂……

    “嗯!”萧衍深吸了一口长气,点了头,伸手摸了摸孩子稍显凌乱的发丝,抿唇苦笑着。

    “那我能在抱一下娘亲,亲一下她吗,我好想她,我已经好久没有抱过我娘亲,亲过我娘亲了,可以吗?”孩子在听到萧衍说下的那一句嗯后,泪水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豆大的眼泪沾满着整个脸颊,越发显得可怜又无助,小小肉肉的手紧握着萧衍的衣袖,带着期盼与委屈道。

    “去吧。”

    萧衍伸手用着厚实的掌心为他抹去泪水,将他放进了棺材之中,算是完成着这个孩子对于她母亲的最后一个心愿。

    孩子被放进了棺材,他小心翼翼的来到自己母亲的身边,摸着她的脸颊,亲亲的印上一吻,身子趴伏在自己母亲的身上,那里再也听不到那个亲昵的声音与熟悉的心跳,舍不得的眼泪滚落眼眶,打湿着柳茯苓身上的衣衫,那一瞬间,棺材里的孩子再也收不住声的嚎啕大哭,趴在这身子上的小手一次又一次的拽着这身子,试图将棺材里的母亲叫醒,希望她还能够向原来那样,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轻轻的对着自己叫一句“宸儿……”

    那样的画面,只让看着的人心碎!

    萧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孩子从柳茯苓的身上抱起,看着他抽抽喋喋哭到无声的样子,心里像是压了一座巨大的石头,让他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哭累的孩子趴倒在了萧衍的肩上沉沉的睡去,洛卿语看萧衍满是愧疚的样子,到底不忍心,帮着一把接过了孩子自己抱在了手里,五岁大的孩子让她抱着显得还有那么些吃力。

    “你去料理柳庶妃的身后事吧,我带他回去,一会给他找个大夫来看看,没了娘好在还有个爹,你以后多照顾照顾他,就算是弥补吧,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在伤心难过也没用,我说不来安慰的话,也知道你心里不好过……”

    一个人的命脆弱的不及一颗路边的野草,野草来年还有再生长的时候,人却只有那么一世,真是说不出的短暂。

    抱着怀里半大的孩子,洛卿语对着一旁的萧衍开口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萧衍看她努力的想要给自己依靠的样子,只欣然的点了点头,带着李忠让人把棺材起了去京郊的庄子把柳茯苓的尸骨焚化,算是完成她最后的一个心愿。

    墓地就选在那庄子不远的桃花林内,柳茯苓最爱桃花,萧衍在最好的一棵桃花树下命人立了碑,希望她从今以后都能够看着这一片桃花林的花开花落,能够在九泉之下,可以得到安息!

    洛卿语在萧衍离开后,抱着怀里的睡的还在抽泣的孩子回到了正院,大夫早已经在院内等候,洛卿语抱着孩子直接回了自己的内室,让他睡在了自己的床榻上,也懒得再把他挪去厢房,反正去了厢房也是哭,还不如省点事,自己直接哄了。

    算是感同身受,没娘的孩子可怜,现如今他身边连一个认识的都没了,岂不更加无依无靠,要真醒来大哭,好歹萧衍回来了,看见萧衍他估计还会好受一些。

    “我让灶上熬点粥给这孩子备点,看见他一下没了娘,我这忽然就想起了你那时候,比他还小的时候,也是那么可怜的,没有**母喂养,你饿的哇哇大哭,我用羊奶用着勺子柄把你一口一口的奶大,你夜里饿了直哭,我就用米汤喂你,统共那么点碳,我只拿来温着那么大点的米汤,看着你那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下去,没有尿戒子,我把旧衣服撕了给你做尿戒子,冬日里烘不干衣服,尿戒子,我就捂在自己的怀里,没娘的孩子可怜,你从小瘦瘦巴巴的永远吃不饱,要是没有国公府,我们早被欺负死了,再看看这孩子,想想你,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喜翠姑姑想起这孩子趴在柳茯苓的身上拉扯着柳茯苓的模样便觉得心疼,许是感同身受,喜翠姑姑心软着为其抹了一把辛酸泪,心里无比的酸楚。

    “我有姑姑全心全意的待我,若是没有姑姑你,我早就跟着我娘去了,姑姑你就是我另外一个娘。”

    洛卿语光想着那画面便知道当初的喜翠姑姑有多苦,洛氏一去,府里大权全都落到了邵氏手里,还有那么个煤渣一样的亲爹,在这样的夹缝里生存,光想着便觉得不易。

    “好在你现在好了,若你亲娘在,看着你这样,定然会欢喜疯了,往后我也只盼着你早点与王爷生个孩子,我再帮你带孩子那就成了。”对比现在的日子与从前在宣平侯府里的日子,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尤其洛卿语现在与萧衍要好,喜翠姑姑越发希望洛卿语抓紧机会赶紧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出来。

    喜翠姑姑对男人的那些情情**的话自来觉得不可靠,尤其是在洛氏被苏朝康辜负,死在侯府的时候,越发觉得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的,所以她每天只盼着洛卿语能够在和萧衍好着的时候赶紧生个孩子,有了孩子那才是有了真正的依靠。

    可每每一说到这个话题,洛卿语都不大感兴趣,或者便是使劲的推诿岔开话题,这不,喜翠姑姑这儿的话音刚落,洛卿语干脆去到了拔步床边,看着那个双目的紧闭着嘴里不停喃喃的喊着亲娘的孩子!

    “他叫什么?”洛卿语看向一同前来的扶眉嬷嬷与两个李忠找来的姑姑,发问道,只听说他叫宸儿,可大名洛卿语从来没听说过。

    “萧歆宸,这孩子生在寒冬腊月里,又是早产,那会奄奄一息十分难养活,所以便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挑最好的字希望他能够得到福祉长命百岁事事康健。”

    扶眉嬷嬷正要回答时,外头披星戴月回来的萧衍站在门外,回答着洛卿语适才的话,孩子生产时他并不在府里,梁氏来信,为这孩子求个好名字,说是怕养不活,他这才有那印象,府里四个孩子,没有一个和他亲的,每一个看见了他就跟看见了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躲着,对于父亲这两个字,萧衍确实有许多的疏忽与不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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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伤心过度,大夫说旁的没什么,还是需要好好的照顾,最近这段日子就让他待在这里吧,你回来就能照料一下,扶眉嬷嬷他们跟他还不熟悉想要培养感情也要循序渐进,现如今他只怕就认你一个,你最近要受累一段时间。”

    萧衍满脸的倦容,洛卿语把喜翠姑姑早准备好的参汤端来轻叹着一口气,与萧衍说道。

    萧衍一下子处理了这孩子身边的所有人,认生最自然不过,又在病中没了亲娘,萧衍这个做爹的在不尽心,确实也说不过去。

    “要是觉得对着孩子的亲娘有愧,那你就善待这孩子对着孩子好点,就算是尽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觉得难过有愧疚也来不及了!

    死……有的时候,其实是件很美好的东西,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无论做了多少让人觉得所不耻的事情,一旦人死,剩下的只有美好与遗憾,旁的只会消融,你说,有朝一日要我也先死了,你会如何!”

    洛卿语可怜床上没了娘的孩子,对那柳茯苓也无甚多大的感概,对她最多也就多那一份的可怜,她跟柳茯苓之间的交情最多也就是知道个名字,要不是萧衍只怕连那一份的交情都没有,她是个可怜人,可可怜不代表可以做坏事,可以拿自己的儿子来搏命,连亲儿子都可以用来利用,洛卿语并不能够理解。

    “你青天白日的没什么话说了,要这么说,我还比你长那么多年岁,先死不也该死我!”萧衍见她嘴里挂上那死不死的话,干脆走至洛卿语身边,一伸手便在洛卿语的脑袋瓜子上赏下了一记暴栗,哭笑不得道。

    洛卿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的委屈“现在是晚上,睿王爷,你是不是傻了,不过倒也是,男人一向勤劳所以死起来确实要比女人快一点,那我可要保养好了身子,往后好好送你一程!”

    这话说的便是一旁的喜翠姑姑也恨不能伸手掐她,萧衍见她这样无赖,勾起了一抹笑意,郁结的心在这一刻算是敞开了“死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真是要让你气死了!”

    “呕你笑一笑罢了,你早些睡吧,明天还要上朝。”洛卿语见他舒展了眉头,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算是这人没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真真累了一整天的洛卿语躺在了床上睡在了最里边,萧衍靠在自己的手上半侧着身子躺在最外面,孩子就睡在两个人的中间,萧衍这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孩子睡在一起,府里四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有**娘带着,夜里头也从不和他这样睡,这还是他第一次有做父亲的感觉。

    孩子脸上痒,睡着的时候总忍不住想去抓,洛卿语一躺下便已经睡着,萧衍觉浅,孩子睡在身边一动,他便醒来,怕他把自己的脸抓花回头在留下疤痕不好对付。

    孩子的天性睡着睡着便爱乱滚,没多会便从萧衍的身边滚到了洛卿语的怀里,许是洛卿语怀里软和,一钻进洛卿语怀里的孩子就再也没出来,直接贴在了洛卿语身上,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看起来倒是无比的和谐。

    四更天天未大亮的时候萧衍就从床上小心翼翼的起了身,诺大的一张床让睡相极差的两个人占领了一大半,余下的一点点挤着给萧衍打了个盹儿,喜翠姑姑端着早准备好的糕点与米粥给萧衍垫点饥,看着拔步床上的一大一小睡的正香的两人,喜翠姑姑也是哭笑不得。

    “别吵醒了他们,回头大夫来给宸儿请脉,你请他在府里略坐坐,再从账上多支点银子与他,什么时候孩子醒了,再给孩子把脉,给王妃炖点参鸡汤养养气,她最近劳累,让她多喝两碗。”

    萧衍把喜翠姑姑准备下的早点尽数的用完后对着喜翠姑姑轻声的叮咛,喜翠姑姑点了点头,应下声,萧衍转而出了门,去到朝上。

    洛卿语带着孩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都不曾起,直到睡的身子底下发潮,湿漉漉的半边身子让她惊得以为自己尿了床这才脑袋一哄的醒过来,看到的是身边睡着的孩子,以及孩子身下一样湿透了的整个被褥……

    看了看自己带着尿臊味的半边衣袖以及整个床褥,再看还在呼呼大睡着的孩子,洛卿语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带着的这个半大孩子很是光荣的尿了床!

    “我把孩子叫醒吧,没得再着了凉,再让灶上端盆水来给你洗洗,小孩子换了生地儿偶尔是会尿床的,倒是我忘记了,给他抱起来把把尿,你小时也是这样,习惯了也就好了!”

    被这一把童子尿淋得不知所措的洛卿语一脸茫然的看着身边的喜翠姑姑不知道如何是好,喜翠姑姑看她那发懵的模样,嘴角掩着笑,只能赶紧的把扶眉嬷嬷与新来的两个姑姑叫进来先把孩子伺候了,免得孩子睡在这湿漉漉的被子上在着了凉。

    扶眉嬷嬷与另外的两个姑姑一进来看着洛卿语身上半边湿答答的衣衫与还沉睡着的孩子,也是掩饰不住的笑了!

    “王妃今儿个算是挂彩了,带着孩子睡天一亮就要赶紧的给孩子起来把尿,算是得个教训,往后啊自己有了小世子就知道了!”扶眉嬷嬷难得没绷着脸与洛卿语打趣起来。

    “姑姑你快去让人备水吧,我想好好的洗一洗!”洛卿语对着自己满身的尿味一脸的莫名,满脸的菜色,求救一般的看着喜翠姑姑,喜翠姑姑掩着笑,赶忙的就对兰草与香兰使了个眼色,二人亦是偷着笑的赶紧去灶上让人备水来。

    扶眉嬷嬷带来了干净的衣衫,把床上睡的正香的孩子抱起准备帮他把湿透的衣衫换下,扶眉嬷嬷刚一上手睡的正香的孩子醒来,睡意朦胧的时候看见扶眉嬷嬷这张陌生的脸,惊得一下子哭出了声,哭声响亮的恨不能把屋顶掀翻,洛卿语的耳朵里一阵的嗡鸣。

    一个嬷嬷两个姑姑轮番上阵来哄可孩子就是闭着眼睛放声大哭,所有的声音都被淹没在了哭声里,洛卿语被吵得头都大了,受不了的她上前就是一爪子直接拍在了萧歆宸的头上,赏下了一记爆栗,孩子被突然打了一下,吃痛的他收住了声,挂着泪珠子的脸转过看着打自己的人,委屈的直抽泣不说。鼻涕都挂在嘴边,看的洛卿语直皱眉。

    “小鬼,你尿裤子了,嬷嬷只是要帮你换裤子……”

    “呜哇……”

    洛卿语耐着性子按下所有的火气指着嬷嬷手里的干净衣裳对着那孩子讲起了道理,可惜话没说完,孩子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直接把洛卿语的话给盖住了!

    “再哭我马上把你扔出去喂狼,你给我闭嘴,你尿裤子了你知道不知道,还把我身上尿湿了,你做错了事你还哭,你信不信我把你吊起来打!”

    自来起床气重的洛卿语在这孩子的哭声里把所有的好脾气磨尽,在孩子再一次哭出声来时,双手叉腰的洛卿语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脸,放大了声音冲着孩子一通大吼。、

    许是声音太大,一下就把孩子的哭声给震住了,可镇住不久,哭声再一次的响起,比之从前更甚,洛卿语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能镇住,败下阵来的洛卿语没了法子,哭丧着脸蹲下身子,把手边柜子里所有的泥人娃娃糖果子都搬了出来哀求道“祖宗,你能别哭了吗?”

    孩子哭的累了,抽抽喋喋时看见一整个柜子的泥人娃娃一下子眼睛发亮,满脸的眼泪鼻涕身上还是湿答答的尿渍湿衣服,抱着那些泥人便坐在了地上,摆弄了起来,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模样,让洛卿语拜服。

    哭声是止住了,可嬷嬷上去想给他换衣服,好好把身上擦洗一下,这孩子却硬是不肯,要是嬷嬷硬来,这孩子还会哭出声,瞬间能够让你住手没了法子。

    “你要是再哭,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扔了不给你玩儿,我还把你扔出去,你给我乖乖的听话,把衣服换了!”

    洛卿语一看就知道这孩子顶滑头,知道自己一哭旁人都拿他没法子,使劲的用这招来对付人,洛卿语摆出一副凶恶的模样,作势要把那些东西给收走,这孩子扯着嗓子就要哭,洛卿语也不理他,舍不得泥人的孩子到底还是败下阵来,由着嬷嬷与姑姑们帮他擦身子梳洗换衣裳,洛卿语这才换来了一阵的清静,得以好好的沐浴把身上这种湿漉漉冰冰凉凉的感觉给冲洗掉。

    好不容易一身舒爽的从浴桶之中拔出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饥肠辘辘的她坐在桌前准备赶紧吃上一顿饱饭时,她的怀里就这么被拱进来的一个巨婴给占据,那巨婴直接拱道到了她的怀里不说,还试图坐在她的大腿上,洛卿语提溜着孩子的后衣领,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和姑姑一起吃饭,姑姑你能喂我吗?”小小的孩子红肿着一张脸脸上斑驳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疹子,就这么期待的看着洛卿语,洛卿语觉得自己在这孩子的眼里看到了奶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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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给你找的照顾你的嬷嬷和姑姑在你旁边,你可别来招惹我,我会吃人的!”

    洛卿语不大想给自己招惹个萝卜头回来,赶紧的把这孩子从自己的身上提溜了下来扔给了一旁的扶眉嬷嬷,胡乱的扒拉完两口饭赶紧的去忙自己的事情去,萧衍请来的那些管事要教自己掌家的事情,后头她还要练大字,多少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再来照顾个孩子,她是嫌命长。

    可这孩子丝毫不理会洛卿语不打算搭理他的意思,学着洛卿语扒拉着饭菜的模样,在洛卿语放下筷子的时候,他也赶紧的放下,桌沿边角上头全是米粒,身上的衣裳也湿了大半,急的扶眉嬷嬷又把这孩子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洛卿语坐在一旁学习算学,这孩子就坐在板凳上头坐在洛卿语的脚边就这么坐着,坐困了直接倒在洛卿语的腿肚子上头睡觉,洛卿语要是坐在一旁练字,他还是靠着洛卿语坐着,药不肯让扶眉嬷嬷喂,膏药也不肯让扶眉嬷嬷给他擦,就死死的拽着洛卿语的衣裙,一脸谁要坑害了他的模样。

    “小子,你想干嘛?”被缠的没了法子的洛卿语蹲下身子,朝着面前的孩子大眼瞪小眼道。

    “父亲对你好,跟着你有饭吃,我想跟着你。”孩子的认知世界十分的单纯,当洛卿语问出心中疑问的当下,他仰着头对着洛卿语就这么脱口而出道。

    有饭吃这三个字让洛卿语一下子惊住了神,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这孩子,心里头五味杂陈,满不是滋味。

    她不懂怎么去哄孩子,也不会哄孩子,可为着这孩子的一句话,洛卿语猛地想起,他是个刚刚没了母亲的,无奈下,这才把这孩子一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坐在了膝盖上。

    “你是王爷的孩子,这王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要唤你一声小公子,谁还会不给你饭吃,要真有人敢做这种事情,你父亲还不第一个处置了他,这王府里头你父亲最大,你知道吗?”

    洛卿语不知道这孩子从前跟在柳茯苓身边是怎么长大的,可看这孩子敏感怯弱的模样,怕从前也该是经历过什么,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父亲他每天都很忙,忙的看不到人,我要是不听**母嬷嬷的话,她们就会去告状,我娘亲那会总是回来哭,我还会被饿肚子,姑姑,我娘亲没了,我认不得别人,我能够跟着你吗,我吃得不多,我会自己吃饭,可以吗?”

    被洛卿语抱在腿上坐着的怀里伸手怯怯的拉住了洛卿语的手,一字一句的想向洛卿语说明白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一句话说完,洛卿语与喜翠姑姑与这屋子里站着的所有人都为之沉默,喜翠姑姑更是会想起了当初与洛卿语在宣平侯府里寄人篱下的日子,鼻尖一酸,眼泪在眼眶之中打滚。

    柳茯苓活的寄人篱下在梁廷容的手下混饭吃,梁廷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让她们母子生离,自然关乎孩子无论做的好与不好,都会有一顿排头吃,孩子是母亲身上的心头肉,梁氏龌龊,不对付柳茯苓,专让**母悄摸的给孩子下绊子,饿上个一顿两顿,让孩子去找柳茯苓诉苦,算是一下钳制住了两个,这孩子饿怕了,这才有了死死缠着洛卿语这一说。

    “去,让灶上这三天都不准备梁廷容送饭,让她好好尝尝饿肚子的滋味,让人这几天都在那儿好好的炒菜,把饭菜的香气给她飘进屋子里去,以后三不五时的都饿上她一饿,促狭到了极点,也该尝尝一报还一报的滋味!”

    弄清楚里头来龙去脉的洛卿语在乍听之下只觉得奇异,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柳茯苓作死一样的也要把梁廷容弄死,好让自己有条活路,被这样欺压着,最终的结局也只有鱼死网破。

    喜翠姑姑听得洛卿语的吩咐自然是快着步子的赶紧下去吩咐,一点都没有含糊。

    原本在喜翠姑姑的眼里头,那梁廷容只是不近人情了些,现在就是手段毒辣,拿着个半大的孩子作恶,真是得了现下这境遇,那也是报应,得了令的灶上当天就把梁廷容的伙食给停了,当晚就在翠鸣居的门前支起了灶,在那儿把个饭菜做的个热火朝天,只闻着味儿就是吃不着,可算是把人挠的,真真折磨。

    洛卿语拉过萧歆宸的手指着立在一旁的扶眉嬷嬷轻声的与这孩子介绍道“这个嬷嬷是从前照顾你父亲的,连你父亲小时候都要听她的话,府里的所有下人都归嬷嬷管,以后她就照顾你,就像照顾你父亲那样,你谁也不用怕,谁也不会欺负你,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告诉你父亲,你以后都住在这儿,你父亲也在这儿,你让你父亲去给你说理去,但是你一定要在这里好好吃饭好好吃药,不然的话,就没人喜欢你,你看成吗?”

    和一个五岁的孩子交流,真的不是洛卿语的强项,洛卿语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耐心拿出来和这孩子交流,好在萧歆宸总算听懂了洛卿语的话,虽说有些胆小,但还是把手牵到了扶眉嬷嬷的手里面,不再单一的只黏着洛卿语一个。

    洛卿语看他那样乖巧懂事的模样,心里头便是忍不住的一阵叹息,这么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观人脸色审时度势,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娘的孩子可怜,这孩子真让人心疼,那梁侧妃也真的是蛇蝎心肠,柳庶妃死的真冤!”喜翠姑姑感同身受的看着萧歆宸,忍不住的一声长叹道。

    洛卿语苦笑一声“用自己的死让一个男人去记住另一个女人的恶毒,让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在为那个女人有一点点的怜悯,除非那个女人向她一样死在萧衍的面前,不然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他这算不算是死得其所,又或者说是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最大的报复!”

    或许柳茯苓这样毅然决然的赴死,要的就是这样的局面,想让自己能在最后死得其所吧!

    萧衍回来时,午膳早已经准备妥当,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的萧歆宸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等着萧衍回来,在见到萧衍时,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欢喜,想要亲近却又不敢亲近的样子,脸上的红肿未退,裹着眼泪委屈巴巴的模样越发的看着可怜。

    “赶紧抱抱他去吧。”萧衍见着萧歆宸渴望自己与他亲近的眼神,长吸了一口气,洛卿语看着这父子俩尴尬的模样,只觉得这两个人还挺搞笑的。

    “吃吧,肚子饿就吃吧,让嬷嬷喂你。”萧衍从来不知道一个父亲到底该怎么做,问问课业,身子康健是他做过的最多的事情,至于亲一亲,抱一抱……

    似乎,不大妥!

    洛卿语看萧衍那别扭的样儿,直在一旁翻白眼,就没见过一个亲爹不敢去抱亲儿子的,洛卿语干脆自己抱住了萧歆宸随后直接把这小小的身子往萧衍怀里一扔,萧衍这下是真的不得不把孩子带进自己的怀里。

    “他还不能够好好的吃饭,你喂他吧,早上一顿饭吃的身上地上桌子上都是,嬷嬷早上连毯子都重新换过,我一会还要练大字,我不陪你们玩儿了!”

    看着这对父子大眼瞪小眼的模样,洛卿语只觉得好笑,萧衍抱孩子的姿势不利索,萧歆宸大气也是不敢出一声,两个人就进坐在了边上,萧衍十分生疏的给孩子喂饭,一口一口的,萧歆宸不敢落下一口,满满一碗饭都吃进了肚子里,看的一旁的扶眉嬷嬷都在大笑。

    “王爷小时候要吃下这一整碗饭,我们几个老的都是从前头屋子恨不能追到后头屋子,哪里有小公子这么乖巧听话的,不过也不能吃太多,回头积了食容易生病,孩子要有三分饥三分寒,不然总容易闹病。”

    扶眉嬷嬷在一旁回忆起了往事,只感叹岁月不饶人,她是一手把萧衍带大的,如今又带起了下一代,可不是感触良多吗,尤其萧歆宸这孩子又懂事的让人那样心疼。

    萧衍从不知道原来带个孩子还有这么多学问,听得扶眉嬷嬷这么一说起,连饭都忘了吃的,干脆抱着怀里的萧歆宸就这么仔细的听着。

    洛卿语看他那副认真的模样,赶忙的拿着筷子伸手在他面前轻晃了一下,不住道“做什么呢,听得那么认真?”

    “多听听,回头你有了孩子,我就有经验了!”萧衍回神转向洛卿语,一本正经的说道。

    “啐,谁要跟你有孩子,吃你的饭去,回头他还要午睡呢,小孩子觉长,你带他睡觉!”洛卿语让萧衍这么一说,瞬间羞红了脸,没好气的指使着他道。

    “成成成,你说什么都成!”萧衍最喜爱的就是看她羞怯的模样,只在一旁殷勤的点着头,赶紧的吃完了饭,还给孩子喂好了药,把脸上身上都给擦洗了一遍,十足奶娘的模样,真哄着孩子去了床上入睡。

    可这位爷忘记了最要紧的,要在入睡前给孩子把尿,爷俩儿躺在床上都睡的像时,萧衍觉得自己的屁股底下一凉,醒转过来时,发现,自己的床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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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就好了,王府里反正被褥多,回头再换一床吧!”

    睡饱了的洛卿语毫无睡意的正在看着账册,听到床榻上声响的她回头看着睡眼惺忪的萧衍露出着与自己早上一模一样的神色时,乐不可支的与之说道。

    “再换一床?”萧衍抓住重点,重复道。

    洛卿语点头“我让姑姑给你打水沐浴吧,姑姑说这叫认床,就跟小狗尿尿要认地儿一样,等留住了气味,熟悉了也就习惯了!”洛卿语强忍着此刻掩饰不住的笑意自在一旁与萧衍胡诌道。

    萧衍气结,想上前把她抓住好好的惩治一番,洛卿语吓得赶紧耍了手上的狼毫笔,一下子墨汁直接摔在了萧衍的脸上不说,连带着家具地上铺着的地毯上也是无数的墨痕,而萧衍的脸上更是一脸的墨汁,模样无比的滑稽。

    “丫头,你说,你要如何受罚!”洛卿语步子没萧衍迈的快,没等逃离整个人就已经让萧衍逮住揽在了怀里,四目相对气息相溶时,萧衍紧搂着洛卿语纤弱拂柳的细腰,语气无比的暧昧道。

    “罚什么,要罚你也该罚你儿子尿湿了你的裤子才是,你快去洗洗吧,再让嬷嬷来给他把裤子换下,不然在着凉了,又有的你照顾了。”眼见着萧衍眼里显然的那狼一样的神色,洛卿语低下头一把把他推开后,保持着安全的足够距离道。

    这男人就是青天白日里的也是什么都能够做的出,再怎么样,现在这屋子里还有个孩子,洛卿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被美色所惑!

    “我让嬷嬷把宸儿抱到厢房去,咱们把那天马车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可好?”男人的狼性本色尽现,难得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午后,让灶上送上一盆水,在来上一段鸳鸯浴,光想着便觉得香艳绮旎!

    想到便要做到的萧衍一声轻咳外头李忠便会意的小心入内,萧衍附耳亲生叮嘱了李忠一番,李忠便带着人把还在睡梦里的萧歆宸给抱了出去。

    没多会,灶上来人就送上了热水,连带着把尿湿的被褥一并卷走又换上了一床新被褥,连凉席都换了牛皮的,一行人忙而不乱的没片刻什么都整理好了,再看一旁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的萧衍,洛卿语只狠狠的剜了他一记。

    “丫头,你看……这样的安排你觉得满意吗?”看着洛卿语一脸惊愕的长大着嘴巴的模样,萧衍轻轻在洛卿语的鼻尖刮蹭了一下,忍俊不禁道。

    “满意是满意,可是……”

    “走吧,为夫带你洗一把鸳鸯浴好好舒展下筋骨去!”

    “欸……”

    洛卿语就没见过这样厚脸皮到觉得自己无比光荣的人,那个能够直接操控生死,对生死没有半分情感冷漠到极致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就这么又换了一张脸孔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有时候洛卿语还真的很想知道,他从前和那些女人在一块时,是不是也是这么不着调。

    话没说完就被萧衍拉着来到净房的洛卿语,心思尚神游开外的当下,萧衍却已经火急火燎的褪下了她的衣衫,吻如雨点般倾注而下,落在洛卿语的脖颈以及肩胛之上,厚实的手掌最是闲不住的在洛卿语的身上犹疑,就在手一路往下落在洛卿语的合股之间时,洛卿语的手赶忙的将萧衍拉住,让她停止了在继续的手,伸手搂住了萧衍的脖子,让他弯腰附身。

    难得见小丫头肯这样主动的萧衍乐开了花,正等着小丫头的动作时,小丫人就这么直接在他的耳边说出了一句让他无比吃瘪却又无可奈何的话。

    “我来葵水了……”

    看着萧衍的表情从一路欢喜到一路失落的模样,洛卿语心情大好,真不是她耍他,而是真的,早上起来时没多会,洛卿语就发现自己的月事就这么来了……

    这具身体还是从今年才来的月事,来的时间从来不准,喜翠姑姑还让大夫来瞧过,专攻妇科的大夫只说是刚来月事总没个准头,等过一段日子就好的,故而今儿个月事来,洛卿语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感觉湿答答的时候,这才知道自己来日子了。

    “王爷你还是一个人乖乖的把身上洗干净吧,我累了,回去睡了!”练了许久的大字手膀子酸的紧的洛卿语扔下了满身墨汁的萧衍,满脸笑意的走了,躺在床上没多会就睡了过去,萧衍无耐,只得悻悻的自己褪去了身上的脏衣裳,再看还挺立着的小兄弟,直言等这丫头好了,好好的喂饱自己的小兄弟一次!

    正院里头要水又换褥子自然没让时刻关注着他的高晞露闲着,此刻,坐在正院里头闲嗑瓜子的高晞露听说正院里头青天白日的叫水,只气的把手里头的一大把瓜子扔在了前来报信之人的脸上,砸的那人躲闪不及的满脸瓜子皮。

    “日头高照呢就在那儿要水,那傻子也不怕折寿,真不要脸,那柳茯苓也是,人死了就死了吧,感情还满肚子坏水,早早的把自己小杂种送到正院里头去,现如今这算个什么,凭白的让那傻子白得一个儿子养,要那傻子真养了那小杂种,我的琅儿难不成还要抵上那小杂种一头!”

    口无遮拦的高晞露如今心火烧的正旺,丝毫不避讳的在那儿怒骂着,什么难听骂什么,而地上被砸的下人则是把头低到恨不能靠在地面上,不敢有一丝丝的不敬之举。

    “侧妃娘娘……”喜鹊见高晞露怒气冲冲,嘴里没个数,越发没个把门的时候,只挥了挥手让那地上跪着的人下去,嘴里想要劝话道。

    高晞露这儿没等喜鹊说完,便是恶狠狠的一句“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嘛,本来就是那柳茯苓耍心机,好好的人死了还不安分,还想着让那个傻子养儿子把自己的儿子变成嫡子,她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

    “娘娘,那柳庶妃现如今已经死了,这大白天里头说鬼……”

    “鬼什么,生的时候窝囊,死的时候难不成还能厉害了不成……一个傻子加一个杂种,呸!”

    喜鹊见高晞露口无遮拦,只得赶紧拦了,毕竟这柳庶妃是个新鬼,老人总有一句话,未过七七新鬼无处可依还是会在从前所住的地方游荡,所以对鬼神这种东西,还是有必要的敬之一些。

    可高晞露却不以为意,在喜鹊的话音落下之后,只翻了个白眼给喜鹊,恨恨的在那儿只跳脚。

    “柳茯苓那个死东西,死了还不消停,知道自己的儿子搭在她的身上,那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这才巴巴的死了让自己的儿子搭在那傻子身上,只以为这样就能够混个嫡母养的孩子来给自己的儿子粉饰太平!

    主意倒是打得不错,可她倒还要好好的在地下指望着那傻子生不出儿子来,要不然,岂不白搭了她的一条命与一番心思,那死小子怎么不多吃点花生粉,把自己吃死了,看我不逮到了机会,好好的招呼他!”

    嫡母养的名声到底也比她们这些侧妃出身的孩子来的好听,讲出去也是比人高上那么一些,就算死了一个柳茯苓又折了一个梁廷容,可正妃还在,且萧衍又这样宠爱她,那才是最最麻烦的一个,有萧衍的宠爱生子这桩事情早晚都不是问题,一旦那傻子真生了个儿子,往后,他的琅儿就再无立足之地!

    “侧妃娘娘还是别再乱想那些有的没的,您只想想柳庶妃梁侧妃还有那穆侧妃,王府里赶出去的死的王爷背弃的,都是在那儿乱想惹了王爷不忿而遭贬斥的,您说您有那心思,倒不如好好的教导好了小公子,王爷是个公平的,不会真的就放任了小公子不管,旁的且不说,那小公子的功课,王爷不是每天都在叮嘱着,就这个你也不用担心到哪儿去,再怎么样,小公子还是贵妃娘娘的亲孙子,就算王爷能亏待了小公子,贵妃娘娘还能够亏待了小公子不成!”

    “贵妃娘娘的亲孙子多了去了,王爷身边的女人不断,亲孙子还不一个接着一个来,永远指望着那一点点的依靠,往后我们母子岂不是要在这王府里等死,我早知道,贵妃娘娘把那该死的傻子当宝一样的宠,什么好的都先给那傻子,你没瞧见最近宫里送来的东西多,可有一样是往咱们院子里送的,每一样都是朝着正院里头送的!

    府里原也就那么点人,如今这人一个接着的一个的没了,看着倒像是萧衍在清理门户,有意专宠洛卿语的样子,高晞露觉得自己若再不做点什么,马上在这王府里要连个立足之地都没了!

    “侧妃娘娘还是慎重!”

    “慎重什么慎重,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你是不是也想尝尝去那刑具里头好好滚一滚的滋味,还是你觉得我这儿庙小,再容不下你,你要去找个新主子!”

    自从府里的人一个个的送出又或者没了之后,高晞露那颗膨胀的心越发收拢不住,喜鹊便是再劝,也总无济于事,看着高晞露一意孤行的模样,喜鹊只能轻皱着眉头,留下一阵的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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