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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气冲冲回到康王府内的萧然举着手上鞭子二话不说便去到苏婉容的院子,拉着苏婉容便是一顿好打,只把在宫里所受的所有怒气尽数的发泄在苏婉容的身上。

    苏婉容不哭也不喊,跪在地上任由着那条长鞭呼啸着从耳边滑过,落在自己的身上,痛到麻木的她对于这种忽然而来的虐打已经习惯,她现如今不过是萧然用来发泄愤怒的工具而已。

    “怎么着,这骨头越打越硬,你倒是不哭也不喊了,说话呀,喊呀!”十来下的鞭子以最快的速度落在苏婉容的身上,直打的苏婉容身上衣衫迸裂,血肉模糊,穗儿在一旁跪着心惊胆颤的泪流满面,却是一句也不敢喊,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出声,苏婉容只会受到加倍的虐打。

    听不到苏婉容的哭喊与求饶,心里得不到发泄的萧然瞬间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其缠绕在了苏婉容的饿脖颈之上,咬牙切齿的使劲收拢着手中的腰带,看着苏婉容因为无法呼吸脸色充血肿涨到猪肝色,可饶是如此,她也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连哼都不曾哼一声。

    “啪!”松开了勒紧腰带的手,萧然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了苏婉容的脸上,不屑的怒骂道“贱人!”

    寻不到欺辱苏婉容快感的萧然拂袖着转身将要离去,而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苏婉容却是快速的拉住了萧然的衣角,用着带血的嘴角挣扎着开口“想请王爷出手救一救我的姐姐,她至今还关在大理寺的地牢之中不知生死,王爷要如何打我骂我都好,只求王爷可怜可怜我们一回,出手救救她。”

    这大概是苏婉容自嫁给萧然之后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她的内心里一直最盼望的就是萧然能够早早西去,只盼着他早死了自己能有个安稳的觉睡,能够有个生存的活路,可现如今,她的母亲,她的姐姐,要仰仗要依赖的一切都在萧然的身上,苏婉容现在不敢盼着他去死,卑微的似如蝼蚁一样,就这么揪住着萧然的衣角,无比可怜的祈求着。

    “我说今儿个你怎么转性了,原是有求于人,救你姐姐,救她对我又是什么好处,大理寺的地牢可是归老六管的,我与他一向不对盘,你让我去老六的地方把她给捞出来,你觉得可能吗?”

    萧然听着苏婉容与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也是惊诧,惊诧之后只一声嗤笑,随意的扯了一个杌子坐下后,沉声敛气的看着地上似如草芥一样的苏婉容,伸脚又是踢踹了一记。

    “你瞧瞧你自己都是一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模样,你倒还有闲情逸致来管别人的生死,你觉得,你能在我这儿活到个几时,真是个傻子,可笑。”

    “王爷,我姐姐恨透了睿王与那个傻子,我姐姐聪慧,你只要把我姐姐从那地牢里捞出来,她一定可以帮你的,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我姐姐也一定会帮你从那傻子身上出上那一口恶气,我自幼愚笨,可我姐姐不一样,王爷凭白被那傻子三番四处的连累,王爷难道不想报仇吗,王爷也想的,是不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王爷可以考虑的,有一个人不惧生死的帮你去对付一个傻子,出这一口恶气,算不上赔本的买卖。”

    苏婉容因为身上的鞭伤满身都在疼痛的不住打颤发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苏婉容孤注一掷,觉得自己除了能用这一句话来打动萧然之外,余下的她也寻不到别的法子,她在这里连根草都算不上,可这个嘱托是她母亲亲**代的,她哪里能够不去做,那是她亲姐姐,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

    “去对付一个傻子,我用不着费尽心机的从大理寺的地牢去捞人,瞎子点灯白费蜡,你真当我不知道你那亲姐是怎么被萧衍弄进去的,拿着匕首就以为自己能够杀人的女人,冲动到了极致,就是捞她出来了又能够如何,难不成把她捞出来了,再看着她拿匕首去把那傻子捅了,笑话,本王还不屑于去跟一个傻子斤斤计较。”

    “可那傻子对睿王爷极其重要,他们如今夫妻恩爱,当初睿王爷能够为了那个傻子这样报复我姐姐,就能够看出来那傻子在睿王爷的心里占着极重要的位置,若那傻子真出了事或者死了,那睿王爷想来也不好过,对付傻子王爷不屑,那对付睿王爷呢,是个人总会有点用,王爷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帮我姐姐吧。”

    当初萧然急着求娶宣平侯府家的女儿不过是为了刺挠萧衍的心,不论是前头的苏挽月还是后来的苏婉容,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玩物罢了,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后院的里头的女人多的是,可供发泄的地方也是,今日死了这个明儿个还有得来,他从不缺这些。

    难得这个被自己虐打了这么久的女人竟然还会有与自己说这么多话的时候,且脑子那样清醒,萧然发现,倒真是小看了她,原来她也是有聪明的时候。

    勾起了一抹兴致的萧然伸出食指朝着苏婉容就这么略略的勾了勾,苏婉容不敢起身,只能忍着满身的疼痛跪行着来到萧然的身旁,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

    下巴被萧然一把捏住,苏婉容如今纵有再大的疼痛也只能忍着,眼里对萧然的所有行为都惊恐到了极致,可还是要装出一副镇定从容的模样,萧然看着她极力忍耐着恐惧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低俯着身,卷狂笑着的同时,指尖划过她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抬眸“那么你对我而言,又有什么用呢,本王忽然发现,你这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可真的是讨人喜欢的紧,你那当初的男人,是不是也是被你这一张嘴所吸引的?”

    “王……王爷……”苏婉容的身子为着萧然的这一番话忍不住的不停发抖着,萧然喜怒不定,这一刻她能够用着这样的语气与你说话,下一刻,都不知,他会不会直接上手来掐死你。

    “怎么了,怎么又打颤了,刚才那么伶牙俐齿口若悬河,怎么一到我这跟前,你就跟个鹌鹑一样,本王又不是老虎,本王不吃人……”

    萧然最爱的就是看人这样惊恐的脸色,他喜欢有人怕他,看见他便像是看到了畏惧两个字的样子,对于苏婉容做出的那一副表情,萧然难得的心情大好,眼神暗了暗,伸手一揽便将地上跪着的苏婉容直接带进了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周身的曲线,低头在苏婉容还在发怔做着躲闪与防备的动作时,便咬住了她的唇瓣,直咬到鲜血沾满着二人的双唇,苏婉容痛到忍不住抽气时这才放开了嘴。

    尝着口中腥甜之气的萧然看着苏婉容现下这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看着她这张沾染着血腥的之气让人又疼又恨的小嘴,一触即发的萧然将那话儿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进入了苏婉容的体内,干涸的身下疼痛到让苏婉容抑制不住的喊叫着,听着这撕心裂肺一般的喊叫生,萧然现下却是十分的满意。

    痛就对了,萧然在心中笑着!

    张嘴咬着苏婉容腥红的唇瓣,一手拖住苏婉容的身体,萧然就这么在敞开着大门的花厅之内,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是在发泄着运动。

    痛蔓延着全身,苏婉容只觉得自己置身地狱!

    僵直到极点的身子仿若又回到了新婚那一夜,或是后来的很多夜,萧然带着人让那些人欺压在自己的身上不停进出不停笑闹,拿着自己当玩具一样的画面出现在了她的脑海,惊秫的感觉溢满全身,萧然托举着她形同枯槁的身子不停进进出出,可她却只是颤抖的厉害……

    被强硬被撑开的痛楚早萧然迅速而又猛烈的攻击之下痛楚之中夹杂着的自有的欢乐出现,萧然拖着苏婉容身子的手在那处上下拨弄着,看着她眼下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模样,只笑道“你原来也是会动情的……”

    苏婉容只能攀附着萧然的动作而动作,却不知道,萧然的一句话,让她的惊骇恨不能深入骨髓,她是个女人,做着这样的事情,她哪里不会真的没有反应,可再大的反应,当几个男人一齐压在自己的身上时,她哪里还敢有……

    “王爷,宫中传话,说淑妃娘娘明日在鸣鸾殿设宴,请王爷带着王妃出席!”

    当萧然托着苏婉容的身子到了最为关键的那一刻,花厅外,便有府中的家丁入内,对着现如今亲密紧贴着的二人出声禀告,苏婉容吓得直接趴在了萧然的身上,而萧然的动作也随之戛然而止!

    “该死又愚蠢的女人!”在下人的声音落下之后,苏婉容被萧然怒骂的紧紧拽拉住身子,怒骂声伴随着发泄之声与之一起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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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怀中寻了一块帕子草草擦拭了一番的萧然,扔下了原本还在他怀里的苏婉容,对于适才家丁一声怒骂着,竟不知这一番的怒骂到底是为了谁。

    “去给你主子找身鲜亮的衣裳,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明日若敢出一点纰漏,你就别打算让本王把你那无用的姐姐救出来。”

    不曾闹明白到底是何情况的萧然指着一旁地上恨不能把头磕到地上的穗儿命令着,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苏婉容说的,却也让苏婉容看到了一丝丝希望,展露了少有的笑颜,来不及收拾自己的她跪在地上向着萧然叩首着。

    “谢王爷垂怜!”

    得以发泄后的萧然离开了苏婉容所在的院落,苏婉容在萧然抬步离开之后的那一刻,颓然的倒下了身子,似一块破布般的,越发显得支零破碎……

    “王妃,奴婢让灶上现在就送水来,给你好好清洗一下。”虽说早已习惯了萧然这样随时都会发疯的性子,可看着苏婉容这般颓然的模样,穗儿到底心疼,嫁给这样一个犹如疯子一般的人,都不知道下一刻会遭遇什么,每天如履薄冰刀口舔血一样的过活就算了,现如今侯府里还有个亲娘要压榨着自己的女儿,穗儿真心替苏婉容心疼与不值。

    苏婉容不曾说话,只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往自己的内室走去,褪去早已遮盖不住身体的破碎衣衫,从妆奁中寻出了那些止血祛瘀的膏药,又为自己寻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鞭伤之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痂,看着菱花镜内瘦脱了相的自己,苏婉容止不住的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就这样的自己,让萧然带去宫里,那位淑妃真不知是在帮着萧然,还是在给萧然挖坑往里跳。

    当初皇帝为了维护那傻子,命她们一家四口跪在睿亲王府门外,若明日见到这样的德行出现在皇帝的面前,都不知萧然会变成什么……

    在苏婉容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不住发呆着的当下,萧然已经命人送来了一套极其华丽的衣衫首饰,正红色苏绣荷花牡丹纹对襟镶金丝银线长裙,莲花化生金耳环,赤金珠翠蝶赶花长簪,银镀金碧玺蜻蜓牡丹步摇,每一样都是造价不菲的物件,端看着便知它的名贵,苏婉容的指尖从这些首饰之上划过,只觉得可笑又可怜,这些东西是她的亲娘与亲姐最是渴望的,却不知想要得到东西,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夜里窗外无声的飘起了蒙蒙细雨如烟如雾般,无声地飘酒在那瓦砾上,润湿着屋脊,水珠聚集沿着屋棱瓦角一点点滴下落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发出脆脆声响,洛卿语此刻正躺在萧衍的怀中,难以安眠。

    难得萧衍今日早睡了一回,可躺在床榻之上的二人藏着心事,相拥着也只是在那儿瞪大着眼睛,洛卿语百无聊赖,拉着萧衍的手掌,在其手心画圈。

    “你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是不是因为萧然?”反正都是睡不着,洛卿语干脆找些话题来聊,许久不曾与萧衍好好说话的洛卿语紧靠在萧衍的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轻声低语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自萧然解了禁足我真忙的忽略了你,若没你今日的这一番哭闹,估计父皇都会答应淑妃的提议准备着让萧然重返入朝也不定,萧然的背后有太多人等着他重登以往的辉煌,想要解决这些人,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办到,以后的路,怕是还要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朝廷之中的事情,萧衍不大好尽数的向洛卿语解释,也只能简要的与洛卿语提一提,最近他确实忙的有些脚不点地,从前那些依附着萧然而生的大小官员虎视眈眈的期盼着萧然回归,户部里未能连根拔除的余孽,还有萧然已经盯住的吏部也是,萧然最大的一个法宝就是淑妃,有那假淑妃在一日,皇帝不清醒一日,谁都不知道皇帝下一刻会做什么,萧衍不仅仅要保有现在手上的筹码,更要压制将来那些会来对付自己的人,此时此刻的他,恨不能自己分身有术,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通通做到天衣无缝才好。

    “辛苦了,我的睿王爷!”

    洛卿语光听着便觉得操劳,生在皇家算起来其实也没多快活是不是,从小争宠爱,长大了争权势,争到了权势还要坐稳位置,日理万机劳心劳力,她所知道的历史里,就没见过真有皇帝能活到万岁的,能活过半百的都是祖上积德,有些恨不能光抢那一张皇位都要争夺半辈子,等坐上那位置,没个三五年或者就这么去了,算起来,也真是不值,屁股还没在位置上焐热,人就不行了,做皇帝其实并非那样快活,底下的那些大臣们众口铄金,一个个老谋深算,皇帝做得好,还能够自己做主,若做的不好,便就是个傀儡,一辈子被人利用,被人掣肘,想想也真是好笑。

    不知该如何安慰萧衍的洛卿语只半趴着撑起身子,轻轻一吻落在了萧衍的唇上,俏皮的笑道。

    “是了,谢谢我的睿王妃,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帮我一把,现在想想,养你这小傻子,除了费点米,还真是讨喜的不得了,走哪儿我都觉得自己春风得意,你的好,还真的是只有我知道。”

    萧衍伸手在洛卿语的额上轻轻一弹,宠溺的将其揽入自己的怀中,在其发间印上深情的一吻。

    “我的睿王爷,还记不得的你当初怎么泼我水的,还有你身下睡的这张床,当初你可是忙着要把它给烧掉的啊,我的睿王爷,你的好,也真是只有我知道呢!”

    洛卿语玩心大起,伸手便掐在了萧衍的脸颊之上,眉眼俱笑着,指着这张拔步床,她这人记仇的很,她可没忘了自己当初怎么被人冰水泼脸,怎么被人裹着送去柴房的,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如今,她可是逮到机会了。

    “可你当初也没告诉我你是在那儿装傻的,若是知道你竟是个这样一个福宝,我哪里舍得让你遭一点罪,现如今,你就是我那小心肝,我的小宝贝。”

    萧衍此刻一扫在外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模样,只将洛卿语揉蹉着自己脸颊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下,上扬的唇角里有着诉说不尽的欢喜与宠溺,油腔滑调的模样,看的人觉得他越发的不着调。

    洛卿语贪看着萧衍现下这一张好看的脸,剑眉星目风姿飒爽,正气十足,再寻不到更好的词来诉说这男人的帅气,怪道这府里多少人为了争夺这男人的一点爱慕,便要斗到个你死我活。

    洛卿语半趴在萧衍的身上,现如今小衣半褪,露出着里头的皙白的肌肤与软糯,她贪看着美色的同时,却不知道,自己的那一抹春)色却是让人尽收眼底。

    萧衍贪看着眼前若隐若现的那一方景色,看着那方的红唇,似在果糖一般动人的邀人品尝,在洛卿语还在看着自己呆愣的傻笑时,萧衍欺压而上,将洛卿语压在了困在了自己的双手之间,四目相对。

    “睿王爷,您这是想干嘛?”洛卿语狡黠的一笑,端看着萧衍眼底里越发凝聚的那一抹浓黑,心知肚明他的所想所为,饶是如此,她还是勾唇一笑着,明知故问道。

    “老牛吃嫩草,你觉不觉得这个行为,其实不那么好!”憋足了坏笑的脸,洛卿语那一汪如水般的凝眸就这样不住的在萧衍的身上打量,嗤嗤的笑着。

    “怪只怪小草太诱人,老牛太会饿。”眼见着小丫头眼底里的那一份促狭,萧衍只附耳在洛卿语的耳边轻声咬着耳朵与之道。

    就在萧衍的话音落下正准备付诸行动之时,洛卿语却已经直起了身子,主动送上了一吻,软玉温香之气萦绕于二人之间,倒是让萧衍有些措手不及,只呆愣愣的望着洛卿语,一时之间,连配合都忘了。

    “我觉得,我的老牛,似乎有些傻了!”捉弄成功的洛卿语看着萧衍呆傻的样子,只觉得他可爱,干脆坐正了身子双手捧住了萧衍的脸,一个欺压,竟是把萧衍给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翻转的太快又太可笑,洛卿语压在萧衍唇瓣之上的嘴角上扬,而回醒过神的萧衍却已经纠缠住了那一方丁香之气,与之不住的缠棉着……

    轻口今之声自二人鼻息相融时传出,萧衍的手不老实,手掌与那带茧的指尖顺着那软糯的白皙之地轻柔包裹着,一点一点柔磋,让其在自己的手心如一朵般含苞待放,最后,不满足于这样动作的萧衍,更是低下头,品尝起了那一口的香甜……

    “丫头,你这吃下去的粮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真真不辜负了它们,我可真是欣慰的紧。”低哑的嗓音自萧衍的喉间扬起,萧衍带着坏笑,轻哼着故意调嘻着洛卿语道,洛卿语不甘示弱,一口咬住了萧衍的耳垂,手揪住了那热情高涨之处,越发促狭的看着萧衍已然变了色的表情,好像的扬唇……

    “丫头,引火烧身的滋味,你是不是忘了?”萧衍不曾料到这丫头现如今的单子足以大到登天,眼瞧着自己那处让她柔软的手掌紧握,萧衍的眸色越发紧了紧,只讳莫如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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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衍伸手擒住那一方软糯,将其柔捏成各样的形状,感受着那一股暖意时,嘴角噙起一抹欢喜的容颜,在洛卿语还在报羞的为自己的反应而扭捏之时,萧衍已经占领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被包裹住的温热感觉让萧衍的眼神变得狂热而又兴奋,不断入侵领地着的萧衍不忘咬着洛卿语的圆润的耳垂,看着洛卿语为自己沉沦的模样,很是受用与欢喜。

    “唔……”洛卿语发现自己真的又一次引火烧身,发热的身子犹如无数的蚂蚁在不断咬噬一般,洛卿语紧靠在萧衍的怀里,脸颊酡红一片,心里涌起的那一阵阵情愫使得萧衍的进出更为的方便,蔓延全身的舒适,让洛卿语轻叫出声,

    在一阵急促的冲击之后,洛卿语达到欢喜的极致,倒在了萧衍的怀中,不断的喘息着,萧衍满足的亲吻着洛卿语的额头,房间里的二人,似鸳鸯交颈般的相拥而眠……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晨起推窗而望时,湿漉漉的气息萦绕于鼻尖,洛卿语深深的吸气之后,慵懒的撑着身子,伸了个懒腰一扫困倦与满身的酸痛。

    萧衍早起便已入宫议事,睡意朦胧之间的自己知道清早起来的萧衍帮着她清洗了身子,虽是羞怯,可架不住倦意,也只是疲累的沉沉睡去。

    “来,快把这喝了,养身子的。”洛卿语披衣立在窗棂处出神,喜翠姑姑已是欢喜的端来了一碗温热着的药汁,洛卿语一看便知道,那是个什么。

    “姑姑,我才十六,你就着急的要给我喝坐胎药,是药三分毒,顺其自然好不好我的亲姑姑,你以后别在操劳了,这些东西我用不着。”

    洛卿语接过手放在了一旁,对着喜翠姑姑这般说道,喜翠姑姑听完,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你又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现在又与我说用不着这个,臭丫头,你现如今真的是什么都不打算听我的,是不是。”见总有拿话来堵自己的洛卿语,喜翠姑姑努嘴气哼哼着。

    “姑姑帮我更衣梳洗吧,今儿个鸣鸾殿里头有家宴,去迟了多不好,你说是不是。”见喜翠姑姑当真是生气了的洛卿语乖乖的把那一碗药喝到底朝天,随后坐在了菱花镜前,装起了乖觉的与喜翠姑姑撒娇着。

    许久不见苏婉容,洛卿语有些怪想念她的,不知道她被关在康王府里的这两个月,日子过的可好,是否安逸,那一张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嘴,现如今又如何!

    换上了洒金绛红色苏绣百蝶穿花对襟袄裙的洛卿语只绾了一个灵蛇髻,发间别的是上次德贵妃千秋时,皇帝赏下的银镀金点翠珠花凤钗、银镀金点翠掐丝圣手摘灯笼簪,淡抹脂粉,一副家常慵懒的模样,看着像是并未多么刻意的装扮,可细节却都体现在了细微之处。

    “康王府里早传出话儿来,苏婉容在里头被那康王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只有那淑妃不知道,今儿个皇上只瞧着那苏婉容的样儿,便是一出大戏,也不知道这康王夫妇想怎么圆着,能够让皇帝相信,一个嫁进康王府未至三月的王妃,会形同枯槁的像是一个老妪。”

    喜翠姑姑为洛卿语梳理着鬓边扬起的一丝丝碎发,茉莉花味的头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浸润着周遭的空气,手上动作着的同时,喜翠姑姑嘴角挂着一抹畅快的笑。

    “那个假淑妃只怕都没能够了解过那康王到底是个什么性儿,就已经被拉来当作了一枚棋子使用,顶着那一张与死去的淑妃一模一样的脸,是她的幸,也是她的不幸,她活不出自己的样子,永远只能照着别人给与的脚本过活,像是个活在戏里的戏子,只为皇帝一个人做戏,她怕皇帝会醒悟,会过的战战兢兢,这样盛宠之下的背后,只怕也并未如人前所看到的那样如意。”

    洛卿语用着灶上端来的早膳,喝下一整碗燕窝粥后,出自心中感慨的与喜翠姑姑说道,喜翠姑姑就着洛卿语吃剩下的早膳草草的扒拉了一口,亦是一叹“早在她走上那条道路的时候,她就该知道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从来也没有鱼与熊掌能够兼得之事。”

    主仆二人带着兰草与香兰坐上了李忠早已安排好的马车,走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看着喧闹的大街少有的一丝静谧,洛卿语觉得心情大好。

    云溪嬷嬷早早就等候在了宫门口,看着洛卿语今日这般得体闲适的打扮,只夸着喜翠姑姑心灵手巧。

    喜翠姑姑与云溪嬷嬷相视一笑,各自扶了扶身,几人相携着便往坤德殿而去,绵绵细雨犹如细丝织网交织般的雨幕里,德贵妃今日也未做刻意的打扮,雪青色金百蝶穿花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对襟长裙映衬下的气度,越发雍容华贵,自有一种无能能比只气度。

    “母妃!”洛卿语提裙快着步子上前,一下冲进了德贵妃的怀里,甜甜的亲昵唤了一声,似孩童无二般的模样,只看得德贵妃好气又好笑,自己就让这么一个小滑头给骗了,这戏演的就跟真的一样,不过,也得亏这小滑头,若不然,自己与衍儿现如今这日子竟不知要过的多么如履薄冰才是。

    “又贪睡懒觉了是不是,你呀,这都几时了,再不来,马上你父皇都要下朝了。”德贵妃伸手在洛卿语的鼻尖轻轻那么一点,嗔怪的话语里头尽是宠溺,哪里有什么真的怪罪,好似一个母亲在和自己的亲女说话一般,在外人的眼里,画面就是那样的自然与舒坦。

    “贵妃娘娘这次只怕是要赖在咱们的王爷身上了,可真不是我们王妃贪懒……”洛卿语没有回话,只敛下眉眼,怯怯的一笑,而一旁的喜翠姑姑则是堆满的坏笑的在一旁意有所指道,一句话,说的但凡懂得人都回悟了过来,而洛卿语则是羞红了一张脸,就这么低头躲进了德贵妃的怀里,拿眼使劲的横着喜翠姑姑,这一番举动,可是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德贵妃伸手只在洛卿语的脸上拍了拍,一脸的欣慰“好好好,让衍儿好好的努力,到年前可一定要给本宫生个小孙子出来,那母妃可就真的老怀安慰了。”

    德贵妃的话音一落之间,洛卿语的脸越发红的恨不能滴出血来,众人笑闹了一番之后,德贵妃带着洛卿语与身后的一众人走向着漫天的雨雾,前往淑妃所在的鸣鸾殿。

    德贵妃掐着点儿的去到鸣鸾殿时,刚从朝上回来的文帝与萧衍正好也到了宫门口,洛卿语自然亲昵的上前挽住了文帝的手,唤了一声“父皇!”文帝回以一笑,拍了拍洛卿语的手。

    “这孩子贪睡,起晚了到现在才来,好在赶在了和皇上一起的时间来了妹妹的宫里,不然一会要是比皇上你还晚,我倒真怕皇上与妹妹怪罪呢。”

    洛卿语成了德贵妃现如今最好的一个借口,无论什么,现如今都是可以推在洛卿语身上,洛卿语也是乖觉,在德贵妃提到她的那个时候,只嘟了嘟唇,装乖卖巧着,为着洛卿语这一反对饿卖弄乖巧,文帝也不曾说什么,另一只手自然的牵过了德贵妃的手,就这么踏进了鸣鸾殿的大门。

    鸣鸾殿内,早已端坐着的萧然与苏婉容在听得太监细长的嗓音宣唱着皇上驾到的声音时,只起身迎出门,齐齐跪在了大殿门前,洛卿语自跟着皇帝的步子踏入鸣鸾殿的那一刻,便把视线放在了跪在地上那个纤弱身影之上。

    瘦到皮包骨头的苏婉容根本架不起身上的那套衣衫,繁复郑重的的发髻与首饰,只把她打扮的好似一个大头娃娃,看起来怪异而可笑,凹陷的脸颊凸起的额骨,脂粉遮盖不住的苍白气色,看着就好像是一个久病不治之人。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拉回了洛卿语出神的思绪,在神志收回看见萧然的那一刻,洛卿语用着最快的速度做出着反应,便是往皇帝的怀里拢了拢,揪紧着皇帝身上的衣袍,显得害怕又那样无助着。

    “我……我怕……父……皇……”洛卿语紧紧的拉着文帝的衣衫,整个人好似一个鹌鹑一般不住的颤抖着,显得那样可怜。

    文帝轻轻拍了拍洛卿语的手,把目光从萧然身旁的苏婉容身上拉回,眼底里染上了一层冷意的墨色,抿着唇,将洛卿语交到了萧衍的怀里,萧衍将她整个人紧揽在怀中,轻轻拍了拍,一切看起来那样自然。

    自洛卿语跟着皇帝进来的那一瞬间,跪在地上的苏婉容亦是把所有的视线都投注在了洛卿语的身上,看着她从雨幕之中走来,犹如堕入凡尘仙子出水芙蓉一般的模样,苏婉容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当日在府中被人拿着当笑话一样来玩笑的傻子,看着她亲昵的挽着皇帝的手,得到着皇帝犹如慈父一般的宠爱时,苏婉容的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又怨恨。

    当萧衍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那种发自心中的感情流露让苏婉容越发觉得自己置身火炉,一个天一个地,洛卿语竟成了众星捧月的那一个,而她……

    她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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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自知从前做下了许多不该做的错事,还请四嫂原谅,请四哥与四嫂只当那时候的萧然是个混蛋,不管是骂一顿,还是打一顿,萧然都愿意承受!”

    在皇帝为着洛卿语此刻的神色看向萧然的目光越发深邃与冰冷的时候,萧衍已经跪在了萧衍与洛卿语的面前,手举藤条,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

    “那一天是我太混,做下了太多的错事,时间如今不能倒流,愚弟在此真心诚意的恳请四哥与四嫂原谅!”

    萧然一脸诚心悔过的模样,诚意满满的褪下身上的长锦衣,在皇帝的面前做足了戏码,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知道,只要洛卿语出现在皇帝的面前做出着惊恐万状的模样,那么皇帝的眼里就都会想起那一天,他逞凶时的样子,他给自己的父亲戴了绿帽,还差一点给自己强暴了自己的亲嫂子,这个芥蒂,不消除,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就不会再回到以往的那一天,他想成功,想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就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洛卿语看面前的萧然猛然的一脱衣服,吓得恨不能一蹦三尺高的跳进萧衍的怀里“啊……救……命……他脱衣服了,他脱衣服了啊……”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的在场的人脸色皆是一沉。

    “起来吧,今儿个是你淑母妃特意准备的家宴,以往的事情过了就算了,别再拘泥着,你四哥不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沉默了许久的皇帝略抬了抬眉,长叹了一声之后,为着这一出闹剧显得有些糟心与不忿,可面前的淑妃已经嗅起鼻子,为着不抹了她面子的本意,皇帝还是唤起了地上露出着膀子的萧然,放缓了语气的与之说道。

    “事过境迁,也没什么好原谅不原谅的,父皇当日该罚的也都罚了,该骂的也都骂了,只是卿卿她不比我们,你也起来吧,淑母妃不愿见我们兄弟疏离,你别让她为难就是。”

    皇帝开了口做起了和事佬,余下的萧衍自然不会可以的为难了他,可就是不刁难,但话语里的冷淡也诉说着他想要表达的一切,他不是圣人,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欺辱成那个模样还会巴巴的去原谅一个逞凶者,到底也不过是给皇帝面子罢了,他也不会相信,皇帝就会对萧然真的没有芥蒂,一个与自己妃妾有染的皇子,这个污点想要洗去,哪是这样做做样子就能够做到的。

    “好了好了,好好的一场家宴别弄得这么上纲上线的,你快起来吧,不然你淑母妃都要着急了,你那媳妇儿我倒是许久未见,看着模样像是清瘦了许多,可是有身子了,算起来你们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信儿,还没同你德母妃说呢。”

    岔开着话题的德贵妃亲自上前扶起了地上的萧然,好似一个慈母般的对其笑着将他的衣裳重新穿在了身上,随后转向淑妃身边的苏婉容,岔开着话题。

    德贵妃这话说的上很是委婉,只用了清瘦二字,要知道,淑妃今日乍一见苏婉容的时候只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活着的骷髅,那种瘦到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真真吓到了淑妃,淑妃虽说顶着那名,可到底不过十六的年纪,而苏婉容比起淑妃还要小上一岁,两个人站在一块,根本不能一起比拟。

    绵里藏针的一番和声细语让皇帝把视线打量在了站在淑妃身旁的苏婉容身上,没有对比还好些,可现下,苏婉容站在绝世**倾国倾城的淑妃身畔时,越发相形见拙,不说是容貌,光是那份气色,便让人觉得她此刻,似乎不大好的样子。

    “劳德母妃惦记,前些时候得了风寒烧了两天,便有些不思饮食,所以看起来气色不大好,加之王爷前些时候又命悬一线,越发着急,夜不能寐,现下,王爷每天都有让灶上给我做药膳,一日三餐的食补着,所以并无大碍。”

    苏婉容强撑着瘦弱的身子浅浅向着德贵妃施礼福身,虽说带着点颤音,苏婉容还是把早准备好的话,说的一丝不差,眼里流露着对于萧然的感激,看起来二人倒真是伉俪情深的模样。

    洛卿语躲在萧衍的怀里,冷漠着一张脸看着不远处故作明媚着的苏婉容,不知该为她抹上一把同情泪,还是该有些别的什么神色。

    苏婉容从前的性子最是尖酸刻薄不能容忍一点委屈的,现如今竟然能够在皇帝的面前,帮着萧然打起马虎眼,母女情深的力量确实伟大,伟大的洛卿语都不知该不该去同情她!

    多好的机会,把身上的伤痕一撸出来,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和萧然和离的机会,苏婉容却没有……

    洛卿语默默的看着苏婉容的当下,苏婉容的心里也是备受着煎熬,心中所想的与洛卿语大致无二,多好的机会,他可以摆脱萧然,甚至可以因为自己的这点伤,让皇帝对萧衍的印象越发大打折扣的时候,可她却不能这么做,她有母亲有姐姐在需要她的依靠,需要她的扶持!

    “身子无碍最好,夏日里虽说闷热,可也不能贪凉,回头我让人自库里取两支高丽进贡的红参你带回去,日常里吃了,吃完了你再来同我说,最是补养身子的。”德贵妃听着苏婉容这一番略带牵强的解释,只做恍然,最后换上了笑脸,亲切的开了口。

    “你那儿的红参朕记得你不是给这丫头了,怎么还有?”

    “那个臭,母妃给我换了,母妃现在给我吃血燕,可好吃了,明天我带来给父皇吃,父皇吃了一定喜欢。”

    “得,怪不得朕说朕这几日的口粮怎么就成了白燕,原来好东西都进了你这臭丫头的肚子,还嫌弃红参臭,你知道那些东西都是高丽最珍贵的,大雪山里头挖出来的百年老参,你母妃真的是把你惯的没边了,现紧着好的都给了你,咱们一个个都没了,到底是亲媳妇儿,没得把朕都给撂了。”

    家长里短的事情最能缓和气氛,皇帝带着德贵妃又牵过了淑妃的手一同入了鸣鸾殿,随口那么一说,洛卿语怯弱弱的凑到了皇帝的跟前,带着一张嬉笑的脸,活脱脱似个孩子般的说话着,说完,又缩回了萧衍的怀里,只因为旁边不远的萧然,萧然看她那一副狗腿的模样,便是来气,可依旧强忍着,不能发作。

    一句话语,听着好像就是戏言,可话语里头包含着的意思却也让有心人听得明白,血燕,千金难买的好东西,从来也只有皇帝赏才能够有,宫里正经的主子也就那几个能吃到,还是有定数的,现如今,洛卿语每日里都能得,可见德贵妃对她的宠爱,不仅仅是德贵妃,还有皇帝,皇帝话语里的宠溺,更不用提。

    “这丫头嘴刁,有点儿味道的东西不吃,这不,这红参就留下了,说到底还是皇上您惯着的,现如今成天的到我那坤德殿来打秋风,我那儿都快让这丫头给吃穷了。”

    见皇帝和缓了不少的神色,德贵妃只在一旁不住的敲着边鼓,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模样,那淑妃与萧然外带这一个苏婉容简直就成了一个摆设,完全插不上嘴。

    淑妃最是讨厌如此,看着他们似有说不完的话,插不上嘴的她,只得轻咳了一声,唤来了伺候的宫女,命人把饭菜摆上,希望着能够转移些皇帝的注意。

    皇帝与德贵妃一口一个丫头宠溺着洛卿语的画面刺痛着苏婉容的心,看着洛卿语如珠如宝的让人捧在怀里,她便觉得来气,不服,在她的眼里,洛卿语就是个傻子,就是她们在侯府里头用来践踏的抹布,凭什么一个傻子能够获得这样的殊荣,偏她就好似成了一个乞丐一样,走哪儿都要卑躬屈膝……

    “我倒是瞧着这丫头真的长胖了不少,那会看着瘦瘦小小的,现如今都已经到了衍儿齐肩的位置,好在这吃下去的粮没白费。”

    皇帝被这种和乐融融似如一家人的场面所打动,嘴角扬起笑容的他细细的打量了洛卿语一番,打趣的与德贵妃说道。

    “可不是,这身上的衣衫一直都在重制,我身边的那些还未长成的几个小宫女可是沾了她的光,三不五时的就有淘换下来的衣衫,偏制衣的银钱贵,在这样下去,我这坤德殿的家底都要让这丫头吃干用尽了。”

    德贵妃与皇帝两个现如今一唱一和的,尽在那儿打趣着洛卿语,洛卿语嘟着嘴,做足了小姑娘家家的淘气劲儿,可是把皇帝逗乐的不行。

    好不容易桌上的饭菜摆置的齐全,淑妃算是用心,亲自向德贵妃打听了洛卿语爱吃的菜肴,这桌上的每个人但凡自己喜爱的,都在各自的面前,而皇帝也总算把注意力收回,稍稍分了一些给淑妃与萧然。

    同桌用膳的一众人,唯洛卿语与皇帝最舒适,洛卿语就好似平常在家一样,见着自己喜欢的,夹一筷子放在皇帝的碗中,与皇帝微微一笑,皇帝也乐意,似如寻常的父女一般,但凡洛卿语夹来的菜都吃的干净,连带着身旁的淑妃都显得惊讶。

    为做好人,淑妃指了指桌上的一盘金丝酥雀笑着对苏婉容道“然儿家的,你也别拘谨,学着你嫂子一样,给你父皇夹菜才是。”

    原是好心的一句话,想让苏婉容在皇帝的面前多得些脸面,像洛卿语似得,让皇帝多多喜欢,却不知道,苏婉容的座位坐的有些偏,离那一盘金丝酥雀稍远了些,这次的家宴每个人身边都没贴身伺候的人,若要夹菜,袖子露出的话,那么昨日手上刚巧打到的那个鞭痕,就会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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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还傻愣着呢,快听你淑母妃的话,没什么好拘谨的,你父皇又不吃人,你只看你那儿猴一样的四嫂就是,从前你们还是姐妹,也别拘束着,一父同胞的姊妹,虽说现在断了关系,以前总有往来,毕竟是一块长大的是不是。”正愁寻不到机会的德贵妃看着这送上门来的机会,只道是在没有的好事,上赶着的对着那儿正举着筷子不知手足无措苏婉容说话道,话语里一语双关的带着,让人听着真觉得其中意味分明。

    一旁的洛卿语只在心底里冷笑着,看着苏婉容筹措不前的表情心里就已经知道了一大半,亦是与德贵妃一样,摆出着好好看戏的表情,真心感谢这位淑妃的好管闲事。

    一番好心用错地方的淑妃哪里晓得还有这样的缘故在其中,若她知道,此刻怕是已经懊悔到了极致。

    现如今一桌子人的尽数的把视线放注在了苏婉容的身上,苏婉容这筷子,显然是夹也得夹,不夹也得夹。

    “婉容昨日不甚伤了手,这菜还是儿臣替她吧,也请父皇接受我与婉容的一片心。”萧然恨恼的一眼看向好管闲事的淑妃之后,在苏婉容小心翼翼的伸出筷子时,便握住了她的手,搀扶着她坐下,用着无比温柔的声音,与身旁的皇帝解释着,随后便夹了一筷金丝酥雀放进了皇帝的碗碟内。

    “这孩子,瞧着也是磨难多多的样子,就跟你四嫂似得,动不动便是容易磕着碰着,我前些时候才叫太医给置了一些活血祛瘀的膏药,我让太医多拿一盒来,你寻常的时候让身边人带着放在身上,回头再让太医给你检查一下伤势才好,正是养身子的时候,没得落下什么病根,那就不好了,我们可都是在等着你们早早的给我们生个孙子,让我们含饴弄孙的呢。”

    洛卿语吃着碗里的饭菜,听着德贵妃与萧然周旋的话,只夸耀着不愧姜还是老的辣,只要有心,看似好像是一番担忧的叮咛嘱咐,实则却是包裹着蜜糖的毒药,让你招架不及时,也是防不胜防!

    “劳德母妃惦记,王爷给我看过大夫也用过药了,回头我只擦擦就是。”面对着德贵妃这一番不怀好意的连消带打,苏婉容本能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快速的回绝着德贵妃的话,真让太医去看,身上的伤势哪里能够唬的住人。

    “当初给这丫头瞧病给淑妃治好下毒之症的那个太医唤什么,你去把他找来,给这两个丫头都瞧瞧,仔细的把把脉,看看可需要什么方子调理调理,这两个丫头前后脚一起成的亲,两个人倒是一点儿都没动静,若是年岁小身子弱,该调理的也是要调理起来。”

    苏婉容的好意拒绝却抵不过皇帝开口说下的一句话,皇帝的眼自打苏婉容的手无意识的摸在自己袖口,看着她紧握着自己袖口的手,眼里的冷意又一次的凝结,苏婉容越是闪躲,皇帝就越想明白个究竟。

    “皇上说的可是卫澈是卫太医,卫太医现如今专管着皇上的平安脉,一直等在外头,奴才这就去唤他入内。”

    卫澈便是上次厌胜之术时查出迷迭香的那位太医,不过二十五六的年岁,医术算得上了得,自入太医院为太医因不善巴结院正这才一直默默无闻,现如今徐太医被贬,他得了皇帝的青睐,便成了皇帝跟前的一个太医,算的上是位新晋的红人。

    卫澈一身圆领墨色官袍背着药箱入内,跪在皇帝的跟前向其请安,洛卿语上下打量了两眼,她自醒来就没见过那个能够看出迷迭香的太医究竟长什么样,到底也算是救命恩人,洛卿语难免好奇,不禁多看了两眼。

    卫澈的年岁与萧衍相当,可看起来没有萧衍那样的神采英拔,英姿飒爽,长年累月的出征打仗镇守边关,萧衍有着比同龄人不一样的成熟与冷煞,而卫澈看起来,更清秀一些,白皙的脸,修长笔挺的身材,唇红齿白长相骏雅一看便是文弱书生的模样。

    “这个小哥哥长得真好看!”洛卿语贪看着卫澈的长相,自嘴里直接蹦达出这么一句话,回头就挨了萧衍一个白眼,也是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

    卫澈亦是一愣,白皙的脸颊之上愣是让洛卿语这么一个狼女给调戏的羞红了一大片。

    “臣妾早说这孩子就是个浑的,皇上从前不信,现下可信了,什么话张口就来,真真气煞了人,卫太医可别介意,这丫头就是这样,你先给皇上请脉,请完了脉,在给这两个孩子看看,看看是否需要用些什么补中益气的方子吃吃,皇上都在等着他们赶紧的生个小的出来。”

    德贵妃深知皇帝喜欢这种家长里短的温馨,所以一向放纵洛卿语这般的肆意妄为的模样,反正洛卿语自己有数,婆媳二人只管配合着就好。

    皇帝适才对着苏婉容的不悦为着洛卿语的一句笑言而冲淡了许多,漱口净手之后,便端坐在了一旁的紫檀木圈椅上,由着卫澈为自己请脉。

    长住于鸣鸾殿的日子里,皇帝不说夜夜做新郎,可房事之事终归要比从前频密了些许,人上中年,与十七八岁的小伙不能比,看着便是有些疲累,卫澈屏息凝神的一番诊脉之后,只在方子里添了两味补中益气的药材,又写了几张药膳交给李忠。

    卫澈这儿才给皇帝把完脉,躲在萧衍怀里的洛卿语便巴巴的把袖子撩起,冲到了卫澈的面前,兴奋的扬声道“我我我,我来!”稚气未脱的模样,连带着皇帝看着都是又气又笑,无可奈何,可眼底里的欢喜却也是抹之不去的。

    看着洛卿语高高举起的无瑕藕臂,站在一旁的苏婉容只觉得刺目,指尖轻触着划过那些已然结痂的疤痕,心似烈火烹油一样,受着挣扎与煎熬,一旁的萧然与苏婉容的面色好过不到哪儿去,怨恨的看着好事的淑妃,再看身上的苏婉容,亦是不得叹气着,后悔晚矣。

    苏婉容看着一众人的视线都放在洛卿语身上时,她小心的扯了扯萧然的衣角,用着求救的眼,看着萧然,无阻着用神色向其示意,无声的询问该当如何。

    萧然被赶鸭子上架,连皇帝都开了口,又有洛卿语这么个不知死的打头阵,还能如何,见招拆招,最多便是跪下来请罪,皇帝对他的印象已经很差,最差,还能差到哪儿去!

    卫澈半跪在地,为洛卿语仔细的探着脉息,前前后后来回许久,微微皱了眉头“嬷嬷可否把王妃来月事时的症状写在纸上,待我回去妥善的开方,里头在写上睿王妃来月事的时间,睿王妃似有些阴虚火旺,不是什么大病症,再有些女儿家的小疾,回头开了药吃上一吃便会妥善。”

    这儿人多,在场的除却萧衍,其他听着女儿家月事里的事情也不大方便,卫澈便是隐晦的这么一说,洛卿语也没觉得有什么,月事这种事情,无外乎那几种,她来月事时每次都是下腹锥痛,多喝些补中益气的汤水也就没什么,毕竟她自己也是个学医的,所以并大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卫澈收了喜翠姑姑写下的事项后,将其放入了药匣,转而看向躲在人群后的苏婉容,看苏婉容扭捏着不肯上前的模样,只得又请了一遍。

    “康王妃……请……”

    在连请了两遍苏婉容都不上前的那一刻,鸣鸾殿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了起来,淑妃看着急煞了脸的苏婉容之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这一下才真正的回过味儿来,再看一旁冷着一张脸犹如罗刹一般的萧然,淑妃的心猛然的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可看着德贵妃满含深意的淡笑时,淑妃知道,在想回头,已经来不及……

    “皇上,请皇上下旨休了我这不忠不洁的人吧,我对不起康王,对不起娴贵妃,对不起淑妃娘娘,我是个肮脏的人,我更对不起王爷!”

    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苏婉容在一众人的视线纷纷放置在她的身上时,她跪倒在地,向着皇帝请罪道。

    “早在成婚前,我便与前太仆寺少卿家的少爷许之澜有染,我并不知道自己会成为康王妃,我一心属意在他的身上,便和他发生了关系,甚至……甚至还有了孩子……”

    “后来,许之澜听说皇上下旨赐我为康王妃,他吓得扔下我就走了,我的孩子也没了,我欺骗了王爷,欺骗了皇上,我是个罪人,那次小产,大夫说我的身子已经坏了,以后再也生不出孩子了,皇上,请你下旨为康王休妻,把我休了吧,我配不上康王爷,辜负了王爷的一番情义!”

    苏婉容的话似如滴入油锅之中的一粒水花,瞬间炸开了锅,让皇帝震惊的同时,也是让在场的人错愕,洛卿语愣是没想到,为保住萧然不受皇帝冷落,这祖宗就这么剑走偏锋的把自己从前的事情说了出来,虽说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这么亲自当这面说出来,却也是不多见。

    淑妃不知底细,更是错愕的恨不能生吞下一只鸡蛋的模样,就这么,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尴尬,洛卿语被萧衍拉着躲在其怀里,看着皇帝脸上冷肃的表情,谁都不敢再大声的吐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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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当夜,王爷便发现了这件事,生了大气,王爷那天宿醉,这才会有后来轻薄了睿王妃一事,所有的错其实都是因我而起,因为我不守妇道,皇上,我的身子破败,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还请皇上下旨帮王爷休了我吧,我没有这个脸面在伺候王爷。”

    为了掩饰住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给萧然造成困扰,让他无法出手救出苏挽月,苏婉容拼出一条命,揭开了这样的伤疤,把自己定义在了**荡妇的这个名词之上,给萧然的暴戾推脱,算是豁出去了。

    这一顿饭,算是把皇帝所有的好性儿都给磨的干净,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婉容与不发一言的萧然,还有错愕不已着的淑妃,最终,气急败坏的皇帝扔下了苏婉容与萧然,直接牵过了德贵妃的手,带着德贵妃一并离开,去往坤德殿,在不愿看他们这几张让人晦气的脸。

    “皇……上……”淑妃眼见着皇帝拉过德贵妃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娇滴滴急煞的一声轻唤,可皇帝怎么也不回头,惹得淑妃在那儿干急了眼。

    “啪!”

    脆耳的一记巴掌在皇帝的御驾离开之后,响彻在鸣鸾殿殿内,骤然被打的淑妃跌倒在地,一阵晕眩,整个人只觉得眼冒金星,傻愣愣的不知何故,就这么捂着被打痛的脸,看着怒发冲冠的萧然,冷着一张脸。

    “贱妇,都是你搅和出来的好事,你若不说话,谁还能把你当哑巴,被人卖了还能在那儿开心的给人数钱,这天底下真的还有你这样的蠢笨到家的人,真是不多见,你这个傻子,你是不是早就被人收买了,故意来作践我的,看什么看,你还真当你以为是淑妃,你不过是个让人买来的货物,让人买来的替身罢了,任打任骂任罚,怎么了,得了几天宠,你倒真的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贱货!”

    怒火中烧的萧然这一巴掌抽的丝毫不解气,看着地上的假淑妃一脸怨愤与不服的模样,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与羞辱,只浇醒着那个假货。

    “做人替身就该有做人提神的觉悟与样子,受制于人听命于人,在人前你是那个淑妃不假,可在人后,我是主你是仆,别骨头轻的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晓得,淑妃早就死了,你就是个替身,你给我演好你的替身就好,再敢多管闲事,傻呵呵的跟着人往坑里头跳,我第一个先处置了你,惜珠,记住你的名字,你就是一粒微尘,若非长着一张与淑妃相同的脸,你现在只是勾栏院里的一个任人玩弄的窑姐儿,知道了嘛!”

    蹲下身,萧然伸手在假淑妃的脸蛋上就这么轻轻的拍了两下,满脸的不屑,叫出着假淑妃的本名,乍听这个名字的当下,假淑妃的身形一颤,竟是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的排斥着这个名字……

    惜珠,曾经花娘将她买了去,说她年岁这样的小便已经有这样的倾城之貌,往后长了必成大器,在那花楼里头学了两年整的闺房之术,从一个又一个的暗格内看着形形色色的男人与女人交合,听着那些人嘴里发出的那种声音,她那会心灰意冷,自己将来就是那些女人们中的一个,她的身上会趴着各式各样的男人,压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折成各种各样的姿态,欺负自己,柔戳自己。

    直到有一天,有人花了千两黄金之数把自己带出了那个地方,自己又是经历了另一番的轮回,忘却惜珠一个名,记得自己是庄寒蝉,学习庄寒蝉的一颦一笑,学习的她的走路姿势,去记住她曾经的一切,从一个花娘涅槃成皇帝最爱的女人庄寒蝉。

    她都忘了,自己曾经叫惜珠!

    “再敢坏本王的大事,你小心你的狗命!”不解气的萧然看着假淑妃那般颓然的模样,只狞笑一番后,捏着她的脸颊,示意道。

    “一条狗,就该做好自己身为一条狗该做的事情,敢乱放肆,它的下场只有死,你若希望自己早死,你就可以在这么愚蠢下去。”

    萧然毫无任何怜悯之心的对待着面前的假淑妃,他比皇帝清醒,哪怕皇帝知道这个假淑妃是冒名顶替的,他也会沉溺于其中,可自己不会,假的就是假的,谁都不能玷污了他心里的那个母妃,谁都不可以!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肝胆俱颤的苏婉容尚不曾回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人就已经被萧然强制着拉走,整个人恍如隔世一般,看着跪倒在地尚未回过神来的假淑妃,等总算收回了心窍的时候,苏婉容只拉住了萧然的手,用着期盼与询问的眼,看着萧然“王爷,现在这样,你还会帮我把我姐姐救出来吗?”

    皇帝愤怒到拂袖而去,也没说到底要如何对她,这样算好还是算坏,那么萧然的承诺还有效用吗,苦着一张发干的脸,苏婉容抿着唇瓣看着萧然,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

    “希望你那姐姐真的会如你所说那样对我有所作用,不然白白枉费了本王救她出来的那一番力气,那就别怪本王对她不客气!”

    扬起一抹狞笑的萧然将衣袖从苏婉容的手中抽离,冷漠的一声算是答应了苏婉容的话,可也是签下了一张生死令!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比起跟萧然签下这张生死令,眼下还是先救出被关在大牢里生死不死的苏挽月更要紧。

    “谢王爷救命之恩!”苏婉容听完,恨不能喜极而泣,在这狭小的马车里,顾不得身上的伤,便向着萧然下跪谢恩着。

    身子跪到一半人却被萧然一把拉住,一张嘴恰好不好就这样被萧然带着来到了他的双腿之间,萧然戏谑的伸手擦过苏婉容的这一张红唇,指覆盖在上头轻轻的划过,带足了暧昧之色。

    “谢……不是光靠说的,本王今儿个才发觉,你这张嘴很是可人……”

    狷狂的一笑出自萧然的口,苏婉容带着一丝抗拒的意味,可看着萧然眼底里的那抹涌动,自知自己只是个蝼蚁的苏婉容还是上手,帮着萧然褪下了长裤,随后用自己的嘴,包裹住了那话儿的事物,哪怕屈辱,哪怕眼泪在自己的眼中打滚,她强忍着,照做,任由着萧然在自己的身上发泄……

    醇厚浓酽的茶香回荡在坤德殿的整个暖阁之中,少了鸣鸾殿内的暖香浮细的烟熏缭绕之气,坤德殿内的清清淡淡的那一股檀香之味难得的让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更是觉得这里舒适了不少。

    经年彼时共同生活下的印记,德贵妃深知皇帝坐下后软枕要放几个,茶要喝几分温热,每一处的细致与体贴都是岁月沉淀与每日里细心观察下的,德贵妃已经把这个当成了习惯,随手便能够做出的习惯。

    将手中出了三遍茶色的碧螺春放入皇帝的手中时,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那一份细致与体贴让皇帝看向德贵妃的神色变得柔和,泛起一丝淡笑,皇帝拍了拍德贵妃的手,轻声道“终归还是你细心。”

    “哪里谈的上,与皇上风雨同舟几十载,这点儿心要都不用,那怎么对得起皇上的一番情意,鸣鸾殿里常年累月熏着的那个鲜花汁子熬得熏香虽是香气馥郁,却也太浓郁了些,我年岁儿大了,倒是闻着不大惯,淑妃到底年轻,还是小姑娘的性儿,估摸着还是喜爱的,皇上喝些茶,去去火气,儿孙自有儿孙福,随的她们去就是,操碎了一整颗心,日子还是他们自己过,就好像他们两个当初似得,当初为了这个逆子,皇上你也没少操心,现下他们不也是好好的。”

    德贵妃自然知道皇帝话语里的意思,不骄不躁的微微一笑,递上茶盏的同时,更是不忘语带双关的议论一下那假淑妃,最后,更是借着萧衍与洛卿语,给皇帝舒心展眉。

    “或许真的是朕年纪大了,朕都不知道她们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老六是这样,老六那媳妇儿瞧着也不是个好的,这就怎么还坏了身子,她还比老四媳妇儿还小一些,这往后算个什么,他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不搅合出事情来,心里头便不大甘愿,这一个个的是巴不得在那儿盼着朕早死呢!”

    皇帝当真是被气到了,恨恨的一掌拍在小几之上的同时,忍不住的便在那儿破口大骂起来。

    “皇上这话说的什么,皇上正值盛年,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瞧瞧衍儿媳妇儿,她还没给咱们生个孙子,您这儿怎么就说那样的丧气话,父皇可是要万岁的,您要是说了这些话,可让臣妾与孩子们如何自处。”

    手中杯盏就这样恨恨的一记砸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盛怒之下的皇帝疾言厉色目光如炬着,这一个“哐当”的声响,倒是把洛卿语给吓得本能的往萧衍怀里躲了躲,都说伴君如伴虎,洛卿语今儿个算是真正的体会了一把。

    倒是萧衍与德贵妃好似习以为常,德贵妃更是拉过了皇帝的手,满含深情的对着皇帝吐露着心扉,皇帝的眉目得以舒展,洛卿语看着德贵妃投递过来的目光,瞬间会意,做出一副娇憨的模样,拉着萧衍的手道“有点心吗,刚才吃饭没吃到点心啊,我想吃窝丝糖和芙蓉糕行不行?”

    婆媳二人配合默契之下的举动让还没反应过来的萧衍稍稍发愣,上上下下环顾了一眼吃的肚胀饱圆的洛卿语,一脸的莫名之时,皇帝那儿确已经被她可怜兮兮仰头求食的那一张脸给逗乐了。

    “这丫头……”扬起唇角的皇帝不住的摇了摇头,在一旁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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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早就说了,再由着这个丫头这么吃下去,臣妾这儿迟早要来向皇上打秋风,瞧瞧,就这儿都要吃窝丝糖了,照这么个吃法,不到这个月底,又要做新衣了!”

    德贵妃与洛卿语配合默契,洛卿语那儿才叫着要吃的东西时,德贵妃这儿便马上笑出了声,与皇帝一起陪着笑。

    “让灶上送些山楂糕来,午膳吃的也不少,在这么吃下去容易积食,回头闹肚子可不好,再去煮一碗消食茶来,给这孩子吃,不能放任她这么吃下去,回头再有个好歹来。”皇帝对洛卿语随性的吃法很是中意,他希望做个平凡人家一样的父亲,看着儿孙在自己面前没有拘束的过活,故而对洛卿语的不拘谨很是满意,可看她那样不知饥饱的样子,却又着实有些担心,在洛卿语叫嚷着要吃糕点的时候,哭笑不得的只赶紧让袁卫去嘱咐去,没得真把胃给撑坏了。

    难得空出一天的时间,皇帝原是打算用完了午膳好好的和两个孩子小聚一番,说说家长里短,偶尔的活络一下,没成想,就让人给这么搅了好兴致。

    洛卿语演了这一上午的戏,口干舌燥消食茶一来,便是一喝一大碗,算是解渴,牛饮一般的豪气,只看的皇帝在一旁爽朗的笑出声。

    “母妃,我们来包饺子啊,姑姑那会总带着我一起包饺子的,我们一起啊。”反正也是无事,萧衍陪着皇帝正在下棋,说着外头听到的人与事,告诉着皇帝,洛卿语百无聊赖的撑着头,看着德贵妃在看宫中银钱的账目,偏她最是无聊,百无聊赖之际,转了转眼眸,便是来了兴致。

    皇帝希望感受举家和乐融融在一起时的温暖,就如同是寻常夫妇妻儿那样,洛卿语摸准了皇帝的那份心,自当绞尽脑汁的哄他开心,这儿洛卿语的话音一落,那边厢一下了解其中意思的德贵妃便是一笑“你这丫头就是耐不住性子坐不住,一来这儿便是寻你母妃开心来了,想吃饺子让宫人们下去准备就是了,可你这儿刚吃完消食茶没多久,还是再等等吧。”

    “罢了,这孩子爱闹,就让人备下一些,朕幼时倒也看奶娘给我做过,可年岁渐长,倒真的忘记了,饺子也只有年节的时候吃上那么一回,朕也新鲜起来了,云溪嬷嬷,你去小灶上现下就让人准备去。”

    德贵妃那儿故作不愿的话音一落,早听见了声音的皇帝放下了与萧衍执棋的手,在一旁侧过身,便与德贵妃嘱咐道,德贵妃听得皇帝这一声言,只唬了一眼洛卿语,二人之间眼神便染透了那一抹的笑。

    这个丫头,真是个可心的,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去,连德贵妃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孩子哄人的本事,又道她是个福星,自从淑妃从天而降,她的坤德殿好似成了一个冷宫,在没有过一点点的烟火之气,今儿个这般热闹,不说是皇帝,就是德贵妃自己都觉得真真有了做娘的那一股子精神气来。

    云溪嬷嬷带着人用来了和面用的锅碗瓢盆,连带着各色的饺子馅也给拿来的齐全,洛卿语是提议的那一个,自然最是活络,即刻洗尽了双手麻利且有熟练的在那儿和面揉面,一个人忙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可是看的一旁的众人傻了眼。

    “王妃从小在宣平侯里跟灶上的厨娘学的,厨娘看王妃孤苦,时不时的便会接济我们一些米面,偶尔奴婢不在的时候,王妃早就自己做好了面条等奴婢回来一起用膳,那会厨娘不能接济饺子馅,我就去外头偷偷的找野菜,去灶上顺上两个鸡蛋炒碎了放在里面,煮上那么一盘,王妃一吃就能吃掉许多,可她怕我喜欢,又不敢多吃,总要偷偷的留下一些给我,现在想来,所有的一切倒又像是在昨日。”

    喜翠姑姑捏着手中的饺子回忆起了在宣平侯府里三餐不继的那段日子,虽是苦哈哈的,可总有苦中作乐的时候,说完,眼角都已经沁出了泪水,更是让一旁的德贵妃听着,满是酸楚,只叹洛卿语这孩子从前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的不易。

    “这丫头有孝心,无论吃到个什么好的,总是会先送一份到我这坤德殿,就连我这儿的参汤要是好喝的,都要偷偷送一份给皇上您,皇上可还记得。”

    皇帝为着喜翠姑姑的这一番话,唇瓣微敛时,只对那苏朝康越发的鄙夷,原配嫡女,他身为人父竟然可以不闻不问由着自己的继室去欺负刻薄,真真不堪。又听德贵妃这样一说,倒真的是记起从前好几次,洛卿语总拿着吃到自己喜欢的糕点又或者是吃食,就巴巴的让人送来,只是最近他把所有的心都放在了鸣鸾殿那儿,便也就不大记得旁的事与物,回想起来,皇帝也感叹起了洛卿语这份纯真无邪的心意。

    “是个好孩子,她这头上戴的还是你生辰时朕送她的首饰,朕记得她说她很喜欢,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皇帝恍然的回悟发现自己这一段时间放在鸣鸾殿上时,竟然忽略了太多太多的心意,回忆过往,他所珍视的淑妃是那个能够给自己好似回到家中一样温暖的淑妃,而非现在这个空有着华丽外表与容貌的淑妃,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皇帝竟像是被一道闪电给劈中似得发怔了好大一会。

    “我会包小鱼的饺子哦,你们看。”在皇帝还在发怔着的当下,洛卿语那儿已经包出了一条形似金鱼的水饺,不大一会连带着玫瑰花一样的水饺也是包好了放在笼屉里,除却这几个,还有五色花样不同形状的饺子,洛卿语更是让喜翠姑姑去磨了五色菜汁的水来重新和面,做了五种颜色的花样水饺,一盘盘一摞摞的,连带着萧衍与皇帝两个都下手帮忙,宫里的宫女们亦然,每个人脸上都带上了白花花的面粉战绩,可个个都是欢喜的不行。

    第一次尝试着包饺子的皇帝每一个都显得不那么好看,可正因为这种新奇,也让皇帝觉得倍感温暖,孤家寡人,他站在高位多年,已经少有这种温暖的体会,一直到未时一刻,洛卿语吵着说寻个暖锅,说要一边吃一边煮,那样才有味道,皇帝算是彻底服了洛卿语这份的粘人劲儿,只得让袁卫去寻个暖锅来。

    除了洛卿语早包好的,还有皇帝与萧衍包坏不能下锅的饺子拿去蒸外,余下的都放在了桌子上,满满一长桌的饺子,皇帝心情大好,下令各宫都来送去一份,余下的几个特别看重的王公大臣那里送上一份,特意叮嘱了,是皇帝与睿王爷亲手包的,连带着康王与娴贵妃那会,德贵妃更是特意叮嘱了去送上一份来刺她们的心。

    暖锅里头熬着最好的牛骨汤,这暖锅原是入了冬至后才吃的,现如今还未入秋,这殿里头都还放置着冰块消夏,竟然吃起了暖锅,也是让灶上忙的不可开交,各色丸子,肉片,鲜虾,蔬菜,能送上来的,小灶上都给送了上来,忙了一下午真有些饥肠辘辘的皇帝食指大动,与洛卿语一个大口吃肉,一个大口喝酒的就这么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洛卿语更是让喜翠姑姑起了碎冰,把葡萄榨汁放进了冰块,吃起来更是爽快到了极致,连小口吃着细嚼慢咽的德贵妃都觉得,夏日里吃暖锅,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坤德殿内如今一家四口欢聚一堂热气腾腾欢笑声声的吃着暖锅共享天伦,阖宫上下余下的人却在收到皇帝命人送去的饺子时,却是百感交集,尤其是广明殿与鸣鸾殿内的娴贵妃与淑妃,更是脸色如出一辙的煞白。

    自淑妃进宫,她便成了一枝独秀的那一个,无论有什么事情,嗅一嗅鼻子,抹一抹眼泪便能够解决的,却不知,今日竟然没用了,不仅仅没用了,皇帝眼看着今儿个像是不打算来她这个鸣鸾殿的样子,看着桌面上的五色饺子,淑妃只觉得刺目,似百爪挠心,脸上被萧然甩的那一巴掌印记还在,疼痛还在告诫着她,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若皇帝真的变心,那么她的存在就会变成无用……

    “半老徐娘了还在那儿耍手段使阴招,高宛秋,你可真是狠,拉着你那痴傻的儿媳妇儿每天使劲了法子的在那儿舔人脚趾缝,不知高低与深浅!”而看着那一份水饺一样怒从心中来的还有娴贵妃,被拘禁在宫里出入不自由的他,看着面前的那一份东西,一个挥手,便把那些东西都扔到了地上,碎裂的盘子,脏污的饺子,总算让娴贵妃觉得自己还出了那么一口气!

    一顿晚膳吃到日落西山月上高悬之时每个人才满意的放下了筷子,这大概是皇帝吃的最是欢畅的一顿晚膳,他在这一顿晚膳里头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年岁越大,人便越容易感概,期盼着夫妻顺父子亲,可身在皇位,父子亲这三个字似乎又很遥远……

    皇帝今夜宿在了坤德殿,在那之前鸣鸾殿里的淑妃还派人来请皇帝回去看看,说是身子不适,皇帝也未予理睬,那些个伸长这脖子与眼睛的人,都在看着这宫里的风向,而洛卿语则是吃的连走路都显得有些慢悠悠的,一路挽着萧衍的手,依偎在萧衍的怀里,踱步着走向宫门外时,却见,宫门外,好像有一道看着较为眼熟的身影站着。

    “卫太医下值了怎么不曾回去,可是有何要事?”萧衍眼尖,看见那人便是今日为洛卿语把脉的卫澈,上前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微臣在此恭候已久,想和王爷王妃谈一谈!”卫澈见相携着走来的萧衍与洛卿语,恭敬的俯下身,开口道,看卫澈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洛卿语不明所以,可心里,莫名的那有么一根筋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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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萧衍看着卫澈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只沉声发问道。

    “想问问王妃,不知王妃从前可曾吃过什么大寒之物,微臣今日给王妃把脉,迟大而软,按之不足,除却血虚之外,似乎还是大寒,且王妃身边的姑姑写下的症状还有腹胀坠痛,凝状血块,事关王妃往后的生育,在殿内时,微臣不敢胡乱开口,所以下值之后,便在此特意等候,想问个究竟,好正确的开方抓药,不然吃着也是徒劳。”

    卫澈对自己手里的病人都是抱着严谨端正不出一丝一毫之错的态度来治病看诊,无论身边这人是谁,他看的是病,从不看身份,为人刚直,也因为不懂变通,所以自入太医院,纵然医术高明,也在太医院吃不开。

    现下站在宫门前的卫澈一脸严肃,看向洛卿语,洛卿语听他这一说便已经知晓了其中的意思,血虚宫寒是女子生育最大的一个病症,而这里的技术根本不能与她原本所处的时代相比,再难的不孕不育做个试管婴儿又或者代孕就可以解决,在这里,治不好,那往后就是没生养。

    可她这月事来了也不过就三次,她自己没放在心上,喜翠姑姑请了人来看,也没说出个大概好歹,现由着卫澈这么一说,端详出了里头的不妙。

    喜翠姑姑更是着急“可是王妃的身子有什么疑难杂症,若太医能够救治,还请太医尽力,王妃才十六。”

    在这样的一个年代,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没有生育的本事,喜翠姑姑时常耳提面命催着洛卿语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为的也是这个,今日芙蓉花明日断肠草,谁能晓得一个男人的爱能够维持多久,可一个正妃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个世子,那这地位便算是真正的坐稳,不会有以后,因为无子而被废一事。

    洛卿语则是在听到卫澈的话语之后,在脑中仔细的搜寻着所有能够浮现与记住的记忆,大寒伤身的东西,她在王府里肯定不会吃,而原身做傻子那会吃下的东西太多,时不时都会闹肚子,这样的事情也根本没有多大的印象,毕竟当初的原身连馊水桶中的食物都会被戏弄着吃下,真要吃了什么大寒伤身的东西,真的不奇怪。

    “王妃以后,是不是会无法生育?”在洛卿语还在怔怔的发神,思考着究竟是邵氏那个毒妇给原身下套吃下寒凉的东西,还是原身自己无知吃下的那东西而不自知时,萧衍冷静的开口问道,话语里没有一众人想象中的那样焦急,很是冷静。

    “不好说,微臣也不敢保证,王妃您年才十六,年岁尚小,若以温补的药物与膳食做基础固本培元好好调养将息着身子,说不定天可见怜,会得有子嗣,微臣也只能这么告诉王爷,希望不算大,姑姑纸上说,王妃今年才开始来的葵水,可见,从前吃下的寒凉之物到底伤了王妃的根本,所以,微臣只能做自己份内的事,余下的便看天意!”

    卫澈的话说的其实已经很委婉,若真的说的绝,那便是一点希望都不给萧衍,便是直接一句不能生育,洛卿语对于这当头一棒的打击,确实有些觉得心里头空空荡荡的感觉,像是心里被挖了一块的难受。

    生不出孩子与不想生孩子,那可是两回事!

    她现在才十六,就已经被一个太医断定了以后很难有孩子,又或者说是不会有孩子,这简直就是给了她一个最大且又无情的宣判。

    无子的正室,喜翠姑姑光是听着便是一阵晕眩,差一点踉跄的没跌倒在地,眼泪不停的眼眶之中打滚,就差没掉下来,她以为老天有眼,总算看着自己的小姐可怜,让她从一个痴儿变成了正常,又给了她一个上好的姻缘,可如今,竟然要她的小姐,做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这样的打击,喜翠姑姑哪里能够接受。

    脑袋空空的洛卿语定定的看着卫澈,撸了袖子凑到了卫澈的面前,不相信道“不然,你在验验?”茫茫然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显得十分的无助……

    洛卿语害怕生孩子,可并不代表她不喜欢,看着萧歆宸每日里在自己的身边跑来跑去似鼻涕虫一般的样子,她希望在自己的身子能够长大,足矣担负一个孩子的时候,也能够为萧衍生出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孩子,可现下,她就被判刑了,洛卿语忽然之间,竟然有些明白了梁廷容的感受。

    “我把的脉不会错,王爷王妃若是不信,太医院里的杏林国手尚有许多,大凡可以一一验证,我知道,生育之事终究是王爷与王妃的私事,不便宣扬这才特意与王爷王妃私下交谈,这里是我开出的药方,王妃以后每天早晚喝着,药膳单子也开在此,忌食辛辣刺激冰寒之物,余下的,就看天意,天色已晚,微臣不便久留,便告退了。”

    这样的事情算得上是大事,皇帝今日在宫中设宴为的也是舒畅身心,卫澈无意给皇帝添堵,这才选了这么个机会,亲自向萧衍与洛卿语禀明,在说完这一席话后,便是躬身告退,而洛卿语腊白着的一张没有血气的脸,浑身好像置入冰窟一般的寒冷。

    “回去吧,卫澈的话没有说满,我们手里还留有药方,先吃着,若是不行,再换,总会有法子的,你才十六,我也不过二十五,年纪轻轻的,生个孩子还没本事,本王回去后便努力,一定让你生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纵然看惯俗世生死的萧衍现下在看到洛卿语这般的神色之后,也总觉得黯然,能够与洛卿语生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是萧衍早就想好的,可现在,卫澈的话虽没说死,但希望始终渺茫,看着洛卿语眼下的这番神色,萧衍只得厚住了脸皮,半做无赖半做戏言的轻哄着,可惜洛卿语现在完全没有玩笑的那一颗心。

    众人神色各异的回府,洛卿语显得恹恹的没有力气,她今儿个算是体验了一回医人者而不自医之感,且那样束手无策。

    “姑姑,我做噩梦了,我能够睡在这个小床里,和你还有父亲一起睡吗?”刚刚踏进正院的门,月色下扶眉嬷嬷抱着萧歆宸立在门口,萧歆宸的手里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布偶兔子,那是之前洛卿语为了哄他,让兰草剪了一件兔毛斗篷做的,到底还是孩子,萧歆宸无比的喜欢,现如今每天都抱着入睡。

    他至今唤洛卿语姑姑,洛卿语也随他叫唤,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认自己的亲娘那是人之常情,没得跟个孩子去置气,萧衍见洛卿语自己不在意,便也没有刻意的纠正,只由得他去。

    睁着一双无辜的眼,萧歆宸挣扎着从扶眉嬷嬷的怀里跳了下来,随后抱住了洛卿语的大腿,无比可怜的说道。

    萧歆宸最是乖觉,知道洛卿语嘴硬心软一向疼爱自己,每次一有个什么便只找洛卿语,现如今紧紧抱住洛卿语双腿的他,闪烁着可怜兮兮的眼,等着洛卿语像往常一样的把自己抱起,然后带进屋。

    可惜今天的洛卿语没有把萧歆宸抱起,倒是身旁的萧衍抱住了萧歆宸“乖乖的,去跟扶眉嬷嬷回去,你母亲今天身子不适。”说完,便要把萧歆宸交给扶眉嬷嬷。

    “是姑姑要生小弟弟了吗,高侧妃娘娘说,姑姑要是生小弟弟了,父亲和姑姑就会不要我,我就会被赶走,不会在住在这儿,姑姑身子不适,是因为有小弟弟了是不是,那我是不是会被赶走?”

    萧衍的手不过刚刚一动,萧歆宸一把拉住了萧衍的衣袖,满是可怜又无助的哭泣了起来,不断的抽泣道“父亲,你们别把我赶走,我娘亲不见了,琅哥哥有亲娘,每天都那么关心他,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都那样细心,高侧妃娘娘说,让我给姑姑吃这个,吃完了,姑姑生不出小弟弟,那么以后,你们就只会疼我一个了,往后姑姑也会像关心琅哥哥那样,关心我!”

    小小的人,从那个绒布小兔的口袋夹层里就这么把一小瓶药丸去了出来,大拇指般大小的小药瓶藏在这绒布兔子里,里头是一粒粒指甲盖大小的小药粒,就在那药粒出现在萧衍的眼前时,身旁的一众人都跪倒在地,连扶眉嬷嬷也是,而洛卿语原还出神着的心绪瞬间收回。

    惊讶着的同时,手一把夺过那那药瓶,轻嗅着,苎麻,红花,黄楝头,青娘虫,芫花伤胎利器的大寒之药,每日里少量徐徐服用,往后不说生子,便是连葵水都不会再来……

    呵……洛卿语真心想笑,瞧瞧……

    “这东西谁给你的?”洛卿语紧握着药瓶的手,变到发白,咬紧着唇瓣,恨恨道。

    萧歆宸被洛卿语眼下这般阴鸷凶狠的脸给吓到,瑟瑟发抖的身子往萧衍的怀里躲了躲,小声道“是……是高侧妃娘娘,她今天给我的,我一直都藏在小兔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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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宣明居内,正哄着孩子入睡的高晞露,被李忠带过来的人就这么连缘由都不问的直接拖走带去了正院,伺候在身旁的喜鹊端看来人气势汹汹的模样,便道不好。

    八岁的萧琅玥本快要入睡,被哄然而至的巨大声响吵醒,看着自己的母亲给人这般拖走,萧琅玥一把拉住了母亲的衣角,大哭大喊道“你们这些奴才,竟然敢对我母亲这样不敬,你们给我松开,松开!”

    李忠得了萧衍的命令进来便把高氏带走,余下的一句不需多说,谁拦都不准理,高氏的嘴也给来人直接给堵了,高氏现如今为着这些人的动作,便是想破口大骂,也骂不起来,只能在那儿支支吾吾的与喜鹊使着眼色。

    喜鹊不知高氏到底做了什么,可她知道,肯定出了大事,她反应快速的拉住了萧琅玥的手,不让他在乱喊,免得在让萧衍加深了怒气。捂住了萧琅玥的嘴,喜鹊拉着萧琅玥与来人一同去到了正院之内。

    此刻,正院内灯火通明,洛卿语与萧衍端坐在花厅之内,萧歆宸被扶眉嬷嬷抱在怀里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洛卿语与萧衍的脸上皆是一脸的冷色,冷着一张脸看着被李忠带人绑来的高晞露,怫然不悦着。

    就在二人手边的高几上,那里放置着的小药瓶,格外的刺目,高晞露的视线瞥见那个药瓶的那一刻,便已经知晓,眼恶狠狠的看向了躲在扶眉嬷嬷怀里的萧歆宸,最后咬牙切齿着。

    “奴才已经带人问过,最近小公子与大公子两个人十分的熟络,每次两个人都玩的很好,高侧妃娘娘也与小公子走的十分近,十分的亲昵,而这药瓶子里的东西也查过,这段时间通政使司通政使家的夫人在外头找了人来做这个,前些时候碰巧又送了东西进来,算得上是都对上了,且证据确凿。”

    通政使司通政使高通是萧衍的亲舅舅,他的夫人是萧衍的亲舅母,也是高晞露的亲娘!

    李忠立在一旁躬身与萧衍把问询到的人和事尽数的告知,随后又把几个作证的婆子丫鬟与外头给高张氏所制药的大夫一并绑了齐齐跪在了这正院里头,众人俱是一副吓破了肝胆的模样,不知这院里有发生了什么。

    萧衍现下的脸色越发冰冷,横眉冷目,指着地上的一堆人,将手边的药瓶直接丢到了高氏的身上。

    “是你自己招,还是我把舅父舅母一并的请过来当场对峙,你可真是好聪明,敢把脑筋动在皇家子嗣的身上,你觉得你有几条命活,这事情要是捅到父皇的跟前,你觉得高氏一族会如何!”

    “砰!”的一掌,萧衍恨恨的一记打在了身旁的高几上,咆哮着对着高晞露厉声怒骂着。

    “身为人母,你就是这样教导着你的孩子,你就是这样着利用孩子单纯的心去为你做这样恶劣的事,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你的一个动作,可以把整个高家倾覆,你可真是高氏一族的好儿女,连带着舅舅舅母还要来帮你,呵……说话呀,怎么到现在,倒是变成哑巴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高晞露的这个举动,不止会带累整个高氏一族,甚至,连自己的母妃德贵妃,也会因为她而遭受连累,皇帝最重皇室子孙,高晞露真是愚蠢到了极致!

    洛卿语骤然不能生子,高氏给萧歆宸送药让她来害洛卿语,两件事情成了一个最深的导火索,瞬间把萧衍心底里的怒火点燃,现如今劈头盖脸的对着沉默着的高晞露便是一番怒骂。

    高晞露紧闭着嘴,不曾说话,洛卿语在萧然的怒骂之声渐止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踏着步子疾步走向跪倒在地的高晞露面前,捡起那地上的药瓶,打开瓶盖,把高晞露一把摁在了地上,随后,用着巧劲卸掉了高晞露的下巴,把一瓶子的药尽数的倒进了高晞露的嘴里。

    高晞露整个人被洛卿语压着,又因为下巴被卸,撕裂般的巨痛让她在那儿不住挣扎喊叫,洛卿语丝毫不理会,死死按压住高晞露的身子,在她嗷嗷直叫的声音出现之后装上了她的下巴,随后看着她把所有的药都吞了下去,松开了高晞露的身子,高晞露赶紧的伸手抠着自己的喉咙,害怕的要把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可无论如何,却又是徒劳无功的模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洛卿语冷笑着似如夜色里前来勾人性命的罗刹,站在灯前,脸色冰冷,愤愤然的笑着,冰冷的语句带着正常人的话音说出的那一瞬间,高晞露抠着喉咙的手,顿住了,不敢再动。

    “你……”

    “怕什么,很害怕吗,害怕你又为什么要做那么多的事,好好活着太平一点,你就觉得身上发痒,还是会长虱子,那么喜欢让人买药,那么喜欢给人吃,那你便多吃些,这一瓶子不够,一会,我在给你喂个十瓶,我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高晞露似看到鬼般的在那儿捂着拧痛的下巴,张大着嘴看着正常人的洛卿语,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药一整瓶吃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发作,腹痛不止,过后下身便会出血,就跟你来小月一样,等过了这七天,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在有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对你,你该不算太亏,往后,再想着给人下药的时候,摸摸你的肚子好好想想,这件事情该不该做,天道好轮回,谁都要付出代价的!”

    大寒大凉的东西,每天里吃下那么一点谁都不会发觉,最多小月里的时候,肚子会疼上那么些许,量会多上一两天,轻轻巧巧就能够揭过的事情,高氏很聪明,药的量也配的很对,可更聪明的却是那个一旁坐在扶眉嬷嬷怀里的孩子,萧歆宸!

    高晞露让自己的孩子与萧歆宸玩乐许久,又与他洗脑了这般久,只怕连高晞露自己都会相信,他已经信任了自己,相信了自己,所以才会把这药给了萧歆宸,却没想到,萧歆宸会把这药直接交给了萧衍和自己,用这样迂回婉转的方式,以一个孩子的童真幼稚牵出了高晞露,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五岁大的孩子,洛卿语觉得自己似乎小看了这个孩子……

    高晞露对于眼前这个犹如夜罗刹一样的洛卿语很是畏惧,摸着自己尚发疼的下颚,惊恐的长大着一双眼,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她似乎已经感觉到那里隐隐发痛的感觉。

    “你不是傻子!”高晞露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的那份惊讶,眼底里恨恨的泛起冷意,咬牙切齿道。

    她说一个傻子凭什么能够留住一个男人的心,为什么能够学好管家,把一个王府上下打理的仅仅有条,能够让皇帝和德贵妃都这样的喜爱于她,原来,她竟是个装疯卖傻的人物!

    “傻子又怎么样,不傻又怎么样,傻子就合该被你们欺负,让你们欺凌,傻子合该就该比你们低一等,然后就被欺压到底,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这些?”洛卿语的嘴角因为高晞露的一句话,而绽放出一朵冰棱之花,不屑的撇过一眼,轻蔑道。

    邵氏、苏朝康、苏挽月、苏婉容再加面前的这个高晞露,或者还有许多人,都在用着嘲笑的心态看着等着一个傻子出丑,看笑话,傻子合该让人看不起!

    “真是对不住,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失望了!”

    “傻子做了正妃压你一头,你不服气,就要害她这辈子生不了孩子?你从今往后可要好好保佑着你的这个儿子无灾无难在我这个主母的手下好好过活,不然,你以后,可就会没儿子送终了,毕竟,你吃下了这个药,以后,是再也生不出儿子了,哦……不对,你以后怎么可能还可以养着你的儿子,你是个侧妃,你的孩子唤我母亲,以后,合该着也是我养儿子才是,妾通贱者,生下的孩子只能换嫡母为母亲,你当然会没儿子送终了!”

    洛卿语蹲在地上,直视着眼前错愕惊讶到极致的高晞露,嘴角扬起一抹狞笑,伸手,滑过高晞露的脸颊,高晞露因为她的这一番话,与这一番动作,惊悚的直接扑倒在了萧衍的面前。

    “表哥,表哥,我错了,我错了,什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她疯了,她会害我们的琅儿,她会害我们的琅儿的,你不能把琅儿给她教养,求求你,求求你!”

    高晞露在洛卿语那一番威胁且带着深意的话说出的那一瞬间,她怕了,被卸掉的下巴,被灌进肚子里的药,洛卿语狠辣的手段,让现下的高晞露不寒而栗!

    “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早在心思缜密的想要给我下药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怕,你的胆气呢,你的英勇呢,怎么就浑然不见了!”

    洛卿语看着跪倒在萧衍身边的高晞露,嘴角的笑意好像是一朵带毒的罂粟,那样的美,却带毒。

    “你今日注下大错,王府里已经容不下你这样心思歹毒的人,自己去水月庵内带发出家吧,从今以后,不准再回王府,至于琅儿,本王会好好的教养着他,绝不会让他步上你的后尘,你自己收拾了东西,今夜就离开,本王会让李忠亲自护送你,到了那里,自己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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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庵,尼姑庵,不,我不去,王爷,求您念在我给你生了琅儿的份上,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

    “不想去尼姑庵,那你就去阎王殿,你跪在佛祖面前忏悔,佛祖未必都肯收你这样心思不正不洁之人,倒不如直接下十八层地狱去吧,那儿的牛头马面应该喜欢你这种的,你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高晞露乍一听水月庵三字,只在那儿惊声的摇头,她是堂堂睿王府的侧妃,是睿王爷长子的生母,是贵妃的亲外甥女,她不能去尼姑庵她不要去尼姑庵,揪住着萧衍的长袍,高晞露放声大哭,希望萧衍能够念旧的不放她出去。

    洛卿语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只冷笑了一记,阴气森森的一句话,吓得高晞露往后缩了缩,高晞露环顾四周,当看见被喜鹊捂住嘴不让他哭喊的萧琅玥时,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直接揪住萧琅玥的手,惊慌失措满脸泪痕道“儿啊,我的儿,你快去找你父亲,找你父亲好好说说,没娘的孩子就是跟草,你不能由着你父亲把我送到尼姑庵,你会受欺负的。”

    高晞露哭闹不休,把萧琅玥当成了自己最后的法宝,不停的在那儿高声大喊的说道,她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开始出现锥痛,甚至已经感觉到那里已经出现了温热的鲜红,可这个时候,她要保住的是自己的地位,她不能被赶出府。

    穆昭静被送到了庄子上,梁庭云被贬去守墓,她竟然要去送到尼姑庵里做尼姑,不甘心,她不甘心,一个傻子装疯卖傻的倒是可以为所欲为,她为什么要被送去清修,她有什么错,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变得更好而已!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没错!

    围观了全程的孩子被这一幕惊傻了一样,只呆愣愣的看着高晞露,不知该当如何,八岁的孩子,算起来已经是半个小大人,现如今,看着父亲眼底里燃烧起的熊熊怒火,看着从未打过照面,却看起来好比夜叉一样的嫡母,看着自己的已经陷入疯癫的母亲,一时之间,两难抉择,不知到底该当如何。

    他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从小被自己的母亲捧在手里如珠如宝的疼着,根本就不曾体会过这种由云端坠入泥地的感觉,现下,看着自己的母亲这般凄楚的模样,他竟然慌了手脚……

    “高晞露!”萧衍看在萧琅玥的份上,已经算是对高晞露法外开恩,这样的重罪,真桶到皇帝跟前,不说是带发修行,就是直接剃发入庵做姑子,永生永世不得回王府也是真的,眼看着高晞露不知悔改的还要把自己的孩子拖下水,萧衍当真恼怒的拍案而起,直接命令李忠将她拖下去。

    被塞住嘴巴哭喊不得的高晞露就在这样漆黑的夜里被院内的家丁们直接拖出了正院,除却留下挣扎的两条印记,再没了一点痕迹,萧琅玥看着被拖走的母亲,紧紧的揪住喜鹊的衣袖,眼泪滚在眼眶,委屈到了极致却不敢放声大哭。

    “明日你递了牌子进宫带着大公子去到坤德殿找母妃,以后,便把大公子放在母妃身边教导,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你只需向母妃一一道来即可。”院内一下安静,喜鹊护住着怀里的萧琅玥,恭敬的立在听着萧衍的吩咐,点了点头后,心中为着被带走的高晞露叹息,也为怀里的孩子不值。

    高晞露太执拗,心思太浮动,她便是有心相劝,到最后,在高晞露的耳朵里都变成了耳旁风,多听也是无用,喜鹊自道自己已经尽力,带着怀里的孩子离开了透亮的如同白昼般的正院。

    “王爷……这些人?”地上还跪着药铺里绑来的老板与大夫,还有是府里头一些伺候洒扫的丫鬟杂役。

    “身为医者,还敢做那起子害人的东西,你这样的药,一共卖给过多少这样的人,丧良心,损阴鸷,你既然做了,就该承担,把他送到大理寺去,里头的郎官会好好的对待他们!”

    萧衍的一双锐眼扫过那些跪在地上把头埋到最低的人,露着森森白牙的口,说出着让药铺店主与大夫最骇人的话“在此之前,他们若敢多嘴多舌,先让郎官给本王扒了他们的舌头!”

    大夫与药铺的老板整个吓傻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药铺的老板更是当场失禁,像是丢了魂魄一样!

    “高侧妃身边的人伺候不利,打发了趁早赶出王府,还有你们几个,若是赶在外面多嘴多舌,小心你们的舌头,王府里头不需要瞎说白话的人,留着你们,是看你们有用,若你们想要另谋高就,那就请便,不过在那之前,先把你们的眼耳口鼻通通摘下!”

    萧衍生了大气,动了大怒,一声厉喝之下,凡在场今日看到洛卿语并非旁人口中那般疯癫之人的侍婢洒扫纷纷下跪“奴婢(奴才)不敢,奴才(奴婢)誓死效忠王爷王妃!”

    好大一通的阵仗过后,正院里头才算是真正的消停了下来,闹了这半宿,众人的脸上俱是疲惫,扶眉嬷嬷更是准备抱着怀里的孩子下去休憩。

    “你很聪明,五岁的年纪,便已经知道利用装乖卖巧来讨得同情,也知道利用你的伪善与无辜让高侧妃深信,她已经娶得了你的信任,可你才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心智却已经成熟的让人不敢相信,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欺骗了我们,利用你丧母的可怜,让我们对你多加的看顾,你很想斗倒高晞露来为你母亲报仇吧,因为从前,高晞露一直和你母亲过不去,现在看到高晞露这幅样子,你是不是很欢喜,也很开心?”

    认为已然无事正准备收拾了院落伺候着主子们洗漱后便可以入睡的中人们,却在各自准备动手时,听到了洛卿语淡漠开口说出的这一番话,这一番话对着的不是旁人,正是扶眉嬷嬷手上的萧歆宸!

    五岁的孩子在听完洛卿语的话后脸上划过了一抹慌乱,可在那一瞬之间,眼神又变化成了那种无害且又无知的模样,愣像是纯真无邪的孩子,就这样扬起一抹笑,看向了洛卿语。

    “姑姑……你在说什么?”

    “当不起你这姑姑的一声叫,你聪明的把我和你父亲可以耍的团团转,我快跪下来叫你师傅了,哪里还能够让你唤我一声姑姑,高晞露就是因为把你当成了一个无害的孩子,所以才会被你当成了推手还不自知,孩子,你真的很聪明,可你只把聪明用在了这些事情上,若你觉得自己还能够悔改,说不定,以后你会帮你父亲挣下一片天来,不然,你这样的聪明,最终只会毁了你自己。”

    到底也养在自己身边这么久,洛卿语可是真的拿他当自己的外甥又或是小侄子来养,衣穿住行,都是上了心的,可她愣是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一个五岁的孩子,凭着过人的心智,都可以把一个大人轻轻松松的扳倒暗害,且还是在她不自知的情况下,这样的孩子放在自己的身边,她可能真的觉得自己活太久了。

    “你母亲的安昌居还空着,可怜你和你母亲母子情深,以后,你就去安昌居住吧,扶眉嬷嬷和余下的两个婆子都会去照料你的起居生活,你自己今后的路,自己去争,我无力奉陪,农夫与蛇的故事我跟你讲过,现下,我不希望自己会成为那农夫,捂暖了蛇,回头会被蛇害死。”

    五岁,天真烂漫的年纪,她五岁活在现代还在含着棒棒糖,最多也就和自己的小伙伴拌拌嘴,吵吵架,回头没个三分钟,便也就忘记了,可萧歆宸……

    光想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怕是自始自终,这个孩子都该晓得她母亲想做什么,一直乖乖的配合着,那么那一天,柳庶妃下葬他爬进棺材的举动……

    细思极恐!

    萧衍看着一大一小对峙着的二人,听着洛卿语嘴里说出的那一番话,连带着萧衍有那么一瞬间也呆滞了。

    “你想不想和我还有你父亲说说,你从小到大的故事,说说,你怎么骗的高晞露就相信了你,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

    洛卿语不曾理会众人的诧异之声,就这般看着不停在做思想斗争的萧歆宸,只盼着他还能够悬崖勒马,五岁的孩子,那样早的攻于心计,算起来,也真是心酸!

    “我只不过是想替我死去的娘亲出一口气而已,她们从小欺负我,现在还在想着法子要害我连带着害你,我只是小小的报复了她们一下,从我去学堂起,琅哥哥就每天的来找我,他从前都不爱找我,最爱的就是欺负我,后来,连她的娘亲也假作关心的来与我说你有了孩子就不会要我,每天套取我的关心,我不过示好了几次,她就把那个药拿出来了,她们的心肠一个个的都那么坏,我给点他们惩罚而已。”

    小小的少年郎在洛卿语的注视之下,说出了让所有人惊诧到极致的话,谁能够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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