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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聊天群txt下载

    遵化城外,将近十万明军驻扎在那里,和遵化城遥遥相望,没有丝毫要攻城的意思,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不过,当昌黎大捷的消息传过来时,终于引发了震动,不少将领纷纷向总理马世龙请战。

    经过这两天的对峙,他们明显发现遵化城头的建虏人数并不多,或者说,是少得可怜。那小小昌黎都能打败建虏,甚至只是青壮组成的勤王军,在一名进士出身的知府带领下,就能和建虏野战不败。难道正儿八经地勤王军,还拿不下遵化,抢不到战功?

    说实话,没几个将领觉得自己会不如一名知府。因此,那对军功的渴望之心便再也压抑不住。

    但马世龙却冷冷地瞧着他们道:“大军一动,粮草便会急剧消耗。军中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如果你们坚持要打,本官这里没问题,可要是本官再支持你们什么,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可想好了?”

    这话一出口,让场面稍微安静了一点,随后,还是有将领拍着胸脯道:“大人放心,末将领本部人马即可拿下遵化!”

    一有人带头,顿时,又引发了好几个将领跟着拍胸脯,他们也要去攻城。

    马世龙见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如他所说,也不阻扰,当即便同意了。于是,这几个将领便兴高采烈地去准备了。

    遵化城头,有一人正在遥望远处的明军大营。这人差不多三十出头,相貌堂堂,体格魁伟,身上有一股儒生的气质,和周围的那些建虏显得格格不入。

    在他的身边,则是两个女真将领,其中之一,也是一名年轻人,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女真鞑子。

    只听他微皱着眉头说道:“遵化外围石门驿等十一城叛归明国,这眼前又有如此之多的明军,形势不利啊!”

    另外一名将领看似就是个汉人,不过却是一身鞑子将领的装扮,只听他出言安慰道:“参将大人无需担心,明军不过是银枪蜡烛头,不堪一击!”

    这个参将,名叫英俄尔岱,属正白旗,算是女真鞑子中比较有理智的那种。他听了游击李思忠的话后,并没有马上发表意见,只是看向那名儒生一般的人,征求意见道:“宪斗以为如何?”

    这个宪斗,虽然此时并无正式官职,只是大汗所设文馆的一名书房官,也就是秀才而已。可入关以来的表现,却非常惊艳,让人不得不重视于他。

    此人在后世也很有名,据传,宋之名臣,倡导“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思想的范仲淹乃是其祖宗。

    他,名叫范文程,能文能武,临阵不惧,是有其先祖风范。至于人品,就只能呵呵了。

    范文程自入关以来,奋勇冲杀,又长于用计,能言善辩,因而立下功劳,招抚潘家口、马栏峪、山屯营、马栏关、大安口五城。在明军围攻大安口城时,他又披甲上阵,率领枪炮手,斩杀了很多明军。

    这样的人才,在英俄尔岱这种理智建虏的眼里,还是有很重份量的,因此他下意识地,便想听一听范文程的意见。

    “大人无需多虑,李游击说得在理,明军虽多,土鸡瓦狗也!”范文程恭敬地抱拳回答道,“只要明军敢来,学生必叫他大败而归!”

    听他说得很有把握,英俄尔岱不由得心中松了口气,毕竟城内真正的女真族人才八百人左右,其余皆是投降过来的明军,不堪重用。

    范文程却没有说完,继续尽心尽力地分析道:“等学生败了来犯之敌,便有八成把握携胜利之威,再去说服其他各城重新归我大金。至于城内的明军降军,在战事未定之前,必不敢有所异动,而等我军大胜后,其必不敢有异心。总而言之,请大人尽管放心!”

    英俄尔岱听得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去拍范文程的肩膀,没料双方身高有点差距,手举高了似乎有点不雅。

    不动声色地,范文程稍微缩了身子,降了高度,刚好能让英俄尔岱比较自如地拍肩膀。

    “呵呵,好,好,不愧是大汗看重的人!”英俄尔岱开心地笑了,连声夸道。心中则也是赞叹,这范文程是个聪明人,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审时度势,为大金这么卖命,实在是一条好狗!

    游击李思忠看着这一切,心中微微有点嫉妒。不过他知道,自己是仗了祖上和爱新觉罗家有关系,才能有如今的游击之职,否则和这范文程都从白身干起的话,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也罢,就当看不见了!

    此时,在京师紫禁城中,胡广好好休息了一晚上,也是神清气爽,便进入聊天群准备加人了。

    他先进入了工作组中,看到高应元有留言,禀告他跟着鳌拜到了哪里,押送了多少火炮火箭之类,如今又去哪里的留言。

    另外还有刘兴祚在昨晚也有留言,说了具体昌黎的战报,这让胡广也很是高兴,确实是一场大捷,更重要的是,卢象升等人都平安无事,这很好!

    胡广接着切换到初等组中,让他有点意外的是,这里的留言好多。粗略一看,发现是刘王氏和如花有交流,不过最多的是如花和马富贵的交谈。

    能看出来,如花在对付马富贵这样的人方面,确实是有一手的。在不经意地言谈之间,慢慢套着马富贵的话。

    让胡广没想到的是,那个疯子到了后来,竟然也慢慢地插话了。

    这让他多了一点兴趣,毕竟系统虽然没有明说,可他还是能感觉出来,似乎加进来的人都是有用的,关键是看怎么用。

    这么想着,胡广便点了疯子的留言,一个一个地听。没想到,这一听之下,大大出乎了他意料。原来,这疯子竟然还是他,或者说是原崇祯皇帝的亲戚。

    原来,这疯子名叫朱聿键,是唐王一系,他爹被他爷害死了,他爷也已过世,如今他则是唐世孙,按理来说,是他接任唐王了。

    只是很不巧,这一年,建虏竟然入侵京畿之地,朝廷那还顾得上走流程,封他为唐王的事情。

    原本这也没什么,他也不至于疯疯癫癫的。

    ps:原本剧情安排是不想这么快揭开疯子身份的,但我们读者中好多牛人,竟然都猜到了,那不揭开也没意思了。最后说一句,你们好厉害!

    只是因为胡广的蝴蝶效应,导致朱聿键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才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也就是说,这其实还是胡广的锅。

    原来,朱聿键从小和他爹一起不被他爷重视,被两个叔欺负着长大,心里埋着仇恨的种子,誓要变强报仇的一天。

    到了崇祯二年的时候,他虽然成为了唐世孙,按理来说接替唐王的位置不难。可偏偏他熟读史书,有点担心那两个叔和成祖一般,会搞没了他的位置。当然,这也是被他两个叔在疯狂活动关系有关。

    当他听到京师被建虏攻击,皇上下旨勤王时,就有点意动要表现一番了。只是基于朝廷对列代藩王的严防,才按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他没想到的是,当今皇帝到后来竟然下旨调开勤王军,意图之大,竟然是要以身饲虎,吸引建虏来攻,再让大军断建虏后路,试图歼灭或者重创大明死敌。

    皇帝的豪气终于激发了朱聿键骨子里的不甘心,还有年轻热血的冲动,没有多加考虑下,他说动护卫,凑集了千把人就声势浩大地去京师勤王。

    这个事情原本是他在崇祯三年当上唐王,报复了他那两个叔,广结名士后的崇祯六年,建虏再次入关时发生的勤王事件,就在胡广的蝴蝶效应下提前发生了。

    让朱聿键大受打击的是,他这支勤王军队竟然被一路溃兵给袭击而一败涂地,要不是逃得快,估计连命都会交代了。

    另外,他逃回属地后的狼狈样,也让人看到了他的无能,加上他的两个叔活动攻击之下,被当地官府看押,并上奏章禀告此事。

    直到此时,朱聿键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犯了朝廷的大忌。

    要是勤王能立下功劳,说不定辞功不受回来安心当藩王还没事,可一败涂地之下连个说词都没有了,据有识之士分析,估计朝廷会重罚他,以警示其他藩王。

    想想太祖时候所定的藩王制度,再想想成祖之后的藩王制度,朱聿键感觉身为朱家人,真是悲哀,报国无门反而要面临不可预料的后果,想着唐王位置不保,想着那两个叔很可能会夺自己的唐王位置,思想偏激之下,受刺激过度,就整日疯疯癫癫的了。

    从如花安慰朱聿键的言辞中,可以看出她是有点同情他的。不过也只是同情而已,没敢说什么过头的话。

    马富贵没想到这疯子竟然还真是有可能会称孤的藩王宗亲,当时吓了一跳,后来明白是个待罪之身的世孙时,便冷嘲热讽起来,着实秀了一把优越感。

    胡广搞明白了这些,不由得微微摇头叹息,年轻人啊,做事就是冲动。目前为止,他并没有看到有关这个唐世孙的奏章,显然是因为建虏围城而被耽搁的缘故。

    从胡广的本心来说,他倒并没有对这个朱聿键有多大的防范之心,站在朱聿键的角度上,他倒也能理解他的冲动。

    因此,胡广点了满江红的图标,开口宽慰道:“你放心,正如你所想,皇帝并不是小鸡肚肠的人,他志在天下,一心中兴大明,肯定是有容人之量,不会严加处罚你的。你要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只要你秉承初心,持一颗良善之心,想要有一番作为,就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说这话自夸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没办法,实话实说而已!

    朱聿键或者是听到刘王氏和如花的话,知道普渡众生是个有来头,又热心肠的好和尚,因此稍微沉默片刻后,终归带着一丝感激道:“承小师傅吉言,希望如此吧!”

    听到胡广说话,如花倒也欣慰,她怕说唐世孙的话题会比较尴尬,就岔开话题问道:“小和尚,建虏要退了没有?”

    “暂时看不出来,最好是再来攻城!”胡广回答一声后,便收敛心神,点了“加人”按钮,准备开始加人了。至于朱聿键,暂时看不出他有什么用,就当是给自己在聊天群中凑人数好了。

    或者是胡广的运气一如他所说,神清气爽的时候会比较好一点,转盘指向,这次加进来的人是一个青壮,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加了人之后,胡广便往聊天群右侧看去,发现名字是“钱富贵”。一看这个名字,他便感觉到,怕是马富贵又会第一个发言了。

    果然,还是马富贵抢先发言,只听他似乎有点不高兴地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和本公子同名?”

    “名相同很常见吧?”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没什么特别之处,“请问公子是?”

    “本公子乃苏州苏半城之子!”马富贵当即得意地介绍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公子同名?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算你躲得再远,本公子也能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胡广一听,眉头一皱,这个马富贵又开始装逼,是不是又得敲打下了?

    他这还没做出决定,却听那钱富贵已开口了,语气马上就换了,变得奴颜婢膝:“原来是马公子,久仰久仰。只要马公子答应小人一个小小的要求,小人立刻改名,您想要小人改什么样的名都可以,由公子您决定!”

    “名乃是父母所取,随意改名不好吧?”如花总是那么热心,第一时间提醒道。

    马富贵却听得很高兴,这人很上道啊!当即高兴地回道:“说吧,本公子听听什么事情,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事儿,那就不是事儿!”

    “小人就是要您这句话!”钱富贵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道,“小人乃河南开封府人氏,如今落魄在外地当牛做马,想要点盘缠回去,公子要是能资助点银两,小人立刻改名!”

    一听这话,胡广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加了一个要钱不要名的人。他便懒得管了,就又去加人。

    这一次,这转盘转得就有点奇怪了,那指针指向,竟然是指在红绿之间。胡广仔细去瞅,想看清点这指针到底是指在红色多一点还是绿色多一点,结果硬是看不出哪边颜色多一点,真是奇了怪了!

    胡广实在不解,以至于新增权限都没去查看,便先去看了下加进来什么人?

    只见在聊天群右侧的名字栏位,多了一个名叫“止虚子”的名字,这人就是新增的那个红绿相间的了。

    不知为何,胡广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一时就叫不出来。

    一如之前,马富贵看到有人进来,又是第一个吆喝道:“新来的是什么人?自己老实点交代!”

    “对对对,马公子说话了,快点老实交代,要敢说半个不字,马公子都不用说话,我就饶不了你!”钱富贵似乎巴结上了马富贵,十足地奴才样。

    止虚子听了,稍微一沉默,而后图标抖动,一个尖细地声音便响了起来,带着人上人的那种威严:“什么东西,敢对咱家不敬,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顿了顿,又很有信心地说道:“一个是苏州口音,另外一个是开封人氏,咱家没料错吧?只要在大明地界,咱家就不怕你跑了!”

    就算之前什么参将啊,尚书啊之类的,都没有这么嚣张,一下便镇住了两个叫富贵的人。

    胡广听到他的声音,顿时那堵在嗓子眼里的名字就顺口吐了出来,有点惊喜地说道:“是你,曹化淳?”

    “嗯,是谁……”这人刚说到这里,马上就回过神来。要说这辈子谁的声音最让他难忘,除了天下第一人之外,没有别人了。

    他一下变得很惊喜,又有点惊慌,语气马上一变,正待说话时,却听到“叮”的一声,系统提示,普渡众生要拉你进工作组,确认还是拒绝?

    这人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曹化淳,他一下便明白这普渡众生就是大明皇帝,连忙确认了。

    于是,曹化淳被拉到了工作组中,他也顾不上查看情况,便恭敬地说道:“奴婢见过陛下!”

    “曹大伴,没想到把你拉进了聊天群,看来朕得运气还真是不错,哈哈!”胡广挺高兴地回应道。

    此时,他已明白,那转盘指针指向红绿之间,其实就是阉人,难怪了!

    “曹公公也来了,恭喜恭喜!”温体仁冒泡,能在这群里的,必然会是皇帝心腹,他也乐得皇上高兴的时候,顺便送上一个恭喜。

    刘兴祚不知道曹公公是哪位,但听皇上和首辅的话,显然不是一般人,便也跟着恭贺道:“末将刘兴祚,恭喜曹公公了!”

    “俺叫高应元,恭喜曹公公。”高应元听到,跟着插了一嘴,大家乐呵。

    刘兴祚是什么人,曹化淳还不清楚身份,不过温体仁的声音,他却是一下就听出来了。还有那个高应元,他虽然没见过,也没听过,不过这个名字却是熟悉的。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前几天温体仁陪自己去演戏,去抓人,原来是因为有这神奇的聊天群为沟通媒介,这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胡广心情很好,便给曹化淳介绍道:“其他两人你应该知道是谁了,那位刘兴祚刘卿,如今在山海关,朕已决定让刘卿接替骆养性的职位,帮朕掌管锦衣卫。”

    锦衣卫指挥使?曹化淳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就大明来说,其实东厂提督和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势差不多,就看谁得皇上欢心,才能压另外一人一头。

    因此,曹化淳听到介绍后,连忙客气地说道:“原来是刘指挥使,幸会幸会。咱家是曹化淳。”

    呵呵,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一个是东厂提督,是两哥们。胡广笑着想道。可就在这时,他忽然一下愣住了。

    锦衣卫和东厂都是大明的特务系统,是直接受皇帝掌管的暴力机关。他们两人,要是待在一个工作组中,就有点不妥当了啊!

    这么想着,胡广便沉思了起来。他心中原本就有个大概,此时再仔细地捋了捋。

    对于锦衣卫,原本就是军队之一,设有南北镇抚司。其中“南镇抚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北镇抚司”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设有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司法机构。在后世所说的锦衣卫,其实更多的是指北镇抚司的人。

    按照胡广的意思,他是想把锦衣卫用作后世的国安局,负责国家安全方面,主要监察军队系统和国外(藩国土司等)情报系统的侦缉。

    而东厂的话,他原本就打算从锦衣卫中独立出来,所用之人不再从锦衣卫中调拨。他的用意,是让东厂做后世类似廉政公署的事情。主要是针对国内的官僚进行反腐,以肃贪倡廉为目标,采取防止、教育及调查的方式执行。

    在初步设想中,作为监察机构之一的都察院,则是以监察地方上为民执政为重点。这样一来,锦衣卫、东厂、都察院这三个大明的监察机构就都有各自的侧重点。

    当然了,具体事宜,还得再和心腹之臣商量商量后再慢慢执行。不过就眼下来说,确实不适合让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提督在一个工作组内。

    胡广这么想着,便用心查看起聊天群人数达到10人之后的权限。

    其实新功能很明显,就在聊天群的上方,在加人按钮的边上,之前只有个按钮样式的,已经变成一个正常按钮了,上面写着“新建工作组”。

    看到这个,胡广嘴角微微一撇,毫不犹豫地点了新建按钮。

    “叮,系统提醒宿主,消耗2000成就值新建工作组,请确认?”

    对于系统的按部就班,胡广已经麻木了,直接答了确认。

    “叮,已存在工作组,新建工作组请改名。”

    胡广一听,没有犹豫,当即回答道:“系统,改名为锦衣卫。”

    他的话一落,一个名为锦衣卫的工作组便创建完成了。

    胡广看着高兴,等回头再创建内阁,东厂,工部,礼部等等大明的机构,这样自己走哪都可以,完全不用在紫禁城苦逼办公了。

    这么想着,他把刘兴祚和高应元都拉到了锦衣卫这个工作组中。让他松口气的是,工作组中的切换,系统并没有再额外消耗成就值。

    做完这个,胡广又开始查看起其他新功能。

    一个比较明显的地方是,在新建按钮的边上,又出现了一个按钮的轮廓,显然是到权限后又会浮现的。

    让胡广有点遗憾地是,工作组中成员头像的下拉菜单中,私聊的按钮还是灰色的。不过有点意外的是,成员名字可以改名了。

    于是,胡广立马把工作组中的几个,全部修改成了人名。刘某改为刘兴祚,园峤改为温体仁,止虚子改为曹化淳。不过当他切换到初等组中时,发现这里的人名依旧不可以更改。

    当然了,初等组中也有新功能,就是在每个成员的图标上,多了一个喇叭的按钮。胡广有点好奇,点了几下,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这让他有点郁闷,正准备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变化的时候,忽然觉得外界有动静,便从聊天群中退了出来。

    果然,是在城头的李凤翔又跑回来了,这一次,他一如早些时候一样来禀告好消息的:“陛下,大喜啊,奴婢和满总兵一致推测,建虏似乎是要退兵了!”

    “嗯?”胡广一听,眉头微微一皱道。

    如果只是李凤翔自己观察得出的结论,他不会怎么相信。可满桂也和他一个意见,那就有可能建虏真要退兵了。

    李凤翔察言观色,忽然发现皇上好像听到这个消息后,并不是特别高兴,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他明白过来,皇上要的是建虏来攻城。

    明白了这一点,他说话的方式就变了,只听他奏道:“据满总兵观察,建虏已在做拔营准备。用那望远镜能更进一步发觉,建虏的士气不高。建虏探马绕城巡哨的数量也大为减少,反而往北的探马多了不少,这些也是满总兵认为建虏已有退意的表现。”

    胡广听了,有点遗憾。看来奴酋皇太极也不是会蛮干的人,知道夺取京师的希望太小后,就不会浪费兵力耗死在城下了。

    建虏不来攻城,抱团在城外的话,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毕竟京营士气是够高了,可技能不足,只能守城而已。至于勤王军?能打硬仗的几乎没有。

    忽然,他想起一支队伍应该能硬憾建虏的,就是四川白柱土司秦良玉的白杆兵。不过要到京师的话,还早着呢,远水解不了近渴!

    算了,眼下实力不够,也奈何不了城外建虏,就不多想了。如今建虏要退,年关将近,一大堆收尾的事情要做,得好好考虑下了。

    胡广开始考虑善后事情时,在通州的巡抚解经传已是大喜,对堂下那名刚禀告完的夜不收道:“来啊,重赏,再探!”

    等夜不收一走,堂下站着的几个总兵也都很高兴,其中黑云龙兴奋地抱拳说道:“中丞,看来建虏是被吓破了胆,这士气起不来,战力就不够,这撤军怕是在情理之中了。”

    这时候的打仗,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就是士气对战斗力的影响。不管是黑云龙这样的总兵,还是解经传这样的文官,都知道这点。也因此,他们一个个才这么高兴。

    解经传微笑点头,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稍微一沉吟后,便下命令道:“加派夜不收,仔细打探建虏的动静!”

    说到这里,他殷切地提醒道:“小小的昌黎都能立下大功,要是你们不尽心尽力,就只能看着别人吃肉了!机会千载难逢,自己多加把握吧!”

    “谨遵中丞令!”几个总兵一起出列抱拳回应。

    解经传表达了这个意思,他们何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之前觉得建虏太强大,实在是打不过。如今如果真有机会的,不妨立下些功劳。正如中丞所说,就不用只看昌黎那边吃肉了。

    天近中午时分,寒风呼啸声中,五六千明军迫近遵化城,准备开始攻城。

    “你们都听好了,大名府卢知府一介书生,却能领军野战杀败建虏。这遵化才区区几百建虏而已,他们又不会守城。我们人数是城头的几倍,要论攻城守城的手段,建虏拍马都赶不上我们。昌黎大胜,朝廷必定重赏!要是我们能夺下遵化重镇,你们说,朝廷的重赏会比昌黎轻么?”

    明军将领的一番话,说得这些明军的士气高昂起来,特别是队伍中将近四分之一的家丁,更是嗷嗷叫了起来。

    一番鼓动之后,就仿佛遵化城已是一座不设防的城池,就等着他们去接受了。

    战前动员完毕,明军看着城头稀稀疏疏的人头,在将领的一声令下,便开始了攻城。

    有一点,明军将领确实没说错,建虏不善守城。从城下望去,城头的守城措施,似乎都没什么。也因此,有几个将领甚至亲自带着家丁冲在前面。这就更提高了明军的士气,这声势之大,似乎定能马到功成。

    远处明军大营,马世龙带着剩下那些将领远远地观战。还真如他之前所说,这里没有一点战事准备,也就真的只是观战而已,或者说,是在看戏而已。

    遵化城头的建虏稀稀疏疏地射箭,自然抵挡不住明军的攻城劲头,一架架的云梯被架了起来,一个个都抢着往上攀登,似乎再多些时候,便能一举攻入城中。

    忽然,城头露出了一架架的狼牙拍,就在云梯的上头,而后重重砸下,明军登城士卒顿时死伤一片。

    与此同时,城头冒出很多人头,箭雨一下密集起来,滚木礌石也纷纷往下扔,似乎有无穷无尽一般。

    “看到没有,之前只是示敌以弱,此时露出獠牙了吧!”马世龙指着远处城头道,“本官就知道建虏不好对付,你们自己都看看吧!”

    一众将领听了,纷纷附和,一派和谐的样子,似乎远处在打仗的不是他们的同袍,他们只是看戏而已。

    遵化城下,明军的死伤一增多,这士气就犹如戳了个大洞的皮球,一下就泄完了。那些明军纷纷往外跑,想远离城下。

    可就在他们往外跑的时候,遵化城的城门竟然打开,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用汉语大喊一声“杀!”

    一支四百人左右的铁骑,就在这人的带领下,尾随败逃的明军,追了过去。

    范文程这厮,一马当先,第一个追上了逃跑的明军,手中长枪顺势往前一送,便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在这过程中,他看都没看一眼,长枪递出的同时,眼睛已经瞄到下一个目标了。

    不一会的时间,他便已冲入明军当中,左冲右杀,犹如狼入羊群,爪子一挥,利齿一咬,便带走了一条条活生生的命。

    有一名家丁眼看跑不了了,便丢了兵刃跪地投降。其他人见了,也纷纷仿效,只求能保命。

    但是,事与愿违,只听范文程用满语大喝道:“全杀了,一个不留,杀一儆百,犯大金天威者必诛!”

    他身后的女真鞑子一听,当即一个个狞笑着,跟着他一起,继续拿着兵刃往明军身上招呼,任由战马踢踩地上的明军,真如一个屠宰场一般。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范文程几乎杀尽了此次前来攻城的明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在这种背景的衬托下,范文程凯旋而归,见到建虏参将英俄尔岱笑着在城下迎接,他连忙滚鞍下马,快走几步后,一个千打下去,同时惶恐地说道:“学生岂敢劳驾大人来接,真是折杀学生了!”

    “呵呵,宪斗不必过谦。本将在城头看得清楚,宪斗杀明军,确如杀土鸡瓦狗一般,值得本将亲自来接。”英俄尔岱笑着示意他起来,同时说道。

    “为大金效力,本是学生份內之责!”范文程回答完后,两人相视一笑,而后才一起进城去了。

    午后,在京师紫禁城文华殿内,胡广坐在御座上,看着底下几位臣子道:“根据满卿所报,建虏似有退意。那接下来的难民安置,灾后重建,士卒的抚恤和奖赏等等,各位可有什么建议?”

    这些归纳起来,其实就是个钱粮问题。有钱有粮,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温体仁作为首辅,皇上面前新晋的红人,不得不第一个开口道:“陛下,臣刚去过户部,什么都没有了。明年的税收,还得等夏粮收了之后。就算要收取其他税收,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的。”

    说到这个钱粮的问题,不管是皇帝,还是在座的几位,都是头疼得很。

    胡广能理解温体仁的难处,毕竟他才当上大明首辅,不说这工作熟悉要时间,就是制定新得政策也要时间,一时半会,他这边肯定没有指望。

    胡广宽容地点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同样赐坐了的东厂提督曹化淳问道:“曹大伴,城中各府所交钱粮数额如何,能有剩余么?”

    “陛下,昨日京师德胜门一战,我军大胜。不少府原本是定了交钱粮的人,都改为不交钱粮了。因此……因此这边的钱粮剩余怕是不多,最多能给前几天京师城头战死的将士抚恤而已。”曹化淳站了起来,恭敬地回答道。

    胡广一听,心中一叹,得,这还是打赢了仗所带来的副作用了。

    说起来,这些人是贪生怕死,所以一开始用了钱粮代替;现在发现战事好像没有想象得那么激烈,似乎不会有事,就又舍不得钱粮,宁肯出力了。

    胡广想到这里,当即吩咐道:“不能便宜了他们,这些后来又改方式的,一律让他们去干苦活重活,好好地让他们把这份力给出了。”

    “奴婢遵旨!”曹化淳听了,连忙答应下来,以东厂的威望和能力,做这点事情还是没问题的。

    胡广这么做,其实也只是发泄下情绪而已,对于目前要解决的事情,却是没有什么帮助。

    “陛下,是臣无能,请陛下责罚!”温体仁看到胡广皱着眉头为难的样子,不得不站起来请罪道。

    在殿内的还有内阁另外两人,即辅臣成基命和周延儒。不过他们却老神在在,并不发言。看到温体仁起来了,他们才跟着起来做做样子,一起附和首辅的话。

    在原本的历史上,朝廷也是没钱,最终答应勤王军的抚恤,犒赏等等,全都一拖再拖,不了了之,使得朝廷的威信进一步降低,也让明军的战斗力再下了一个档次,引起了一系列的反应。

    胡广向底下几个臣子摆摆手道:“无需如此,朕并不想责罚谁,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成基命和周延儒听了,微不可查地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传递下某个信号。而后,就听到周延儒躬身奏道:“陛下,通州所存漕粮被烧,这建虏退去之后,最为紧迫之计,怕是京师的粮食问题!”

    得,这又是一个大麻烦!胡广听了,当即问道:“周卿可有良策?”

    “陛下,财税乃首辅之所长,臣不及首辅多矣,不敢妄言!”周延儒一副谦虚恭敬地样子,暗地里却递上了一颗钉子。

    胡广听得心中一声冷笑,这是看到自己直接提拔温体仁为首辅而嫉妒了。他也不戳破,转头看向成基命道:“卿一直沉默不语,可是考虑妥当,思出良策了?”

    “臣有罪,尚未有良策。”成基命一脸惶恐的样子,低头回道。

    温体仁如何不知道他们这两人是在将自己的军,想让自己难堪、出丑,从而坏了皇上的信任。

    他不等皇上问话,就开口奏道:“陛下,如今应急之道,唯有加派一途,从各产粮大省进行加派,等朝廷缓过来之后,再免去对应赋税。”

    这个,其实是寅吃卯粮,是一种没办法的办法。

    胡广听了点点头道:“可以,不过等以后补偿的话,怕是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这样,就按开中法惯例,此次有新缴漕粮者,开盐引补偿好了!”

    他这话一落,顿时就惊了在座的几个人。温体仁首先皱着眉头奏道:“陛下,盐税乃朝廷重头,如果此时多开盐引的话,怕会影响盐税收入。”

    这一次,成基命和周延儒都没有再看戏,连忙站起来跟着附和道:“首辅所言极是,陛下,盐政这块,已是饱和,如若再开盐引,定会影响盐税收入,万万使不得!”

    如果温体仁说话还不那么肯定的话,这两人已是斩钉截铁了。

    这文华殿内,除开曹化淳这个太监之外,竟然三个文臣都反对这事,让胡广眉头不由得一皱。

    他并没有发火,按着性子看着三名辅臣问道:“京师所需漕粮数额不少,兼之京畿之地受到重创,也需大量粮食。数额太大,你让百姓再交出这么多粮食而只是事后补偿,他们如何能等到事后?”

    胡广说到这里,顿了顿后,提高了些声音,严肃地道:“朕的态度,就是尽量不要扰民,否则为了解决一地的民生问题,而引起了另外一地的民生问题,如此又有何用?”

    “或者卿等告诉朕,如何避免这个问题,又不至于影响盐税?”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稍微有点严厉了。

    温体仁听了,躬身回奏道:“陛下仁慈,考虑周全,臣深愧之,唯陛下之命是从!”

    你个马屁精,成基命听了心中不由得诽谤一声。首辅屈从圣意,没了挡箭牌了。

    胡广点点头回应了温体仁的话,而后看向成基命和周延儒道:“你们两人,何以教朕?”

    言辞之间,已经是有点不客气了。成基命和周延儒互相看看,他们是领教过皇上的手段,估计要还是为反对而反对,却提供不出解决方法的话,搞不好会被骂老匹夫了。

    两人这么想着,一起躬身屈从道:“臣等愚钝,唯陛下之命是从!”

    胡广见统一了意见,真要说话时,却听温体仁又奏道:“陛下,此事无有先例,盐引量大,如何发放到百姓手中?”

    这是细节,提出来查漏补缺,这个没问题。胡广想了会便道:“每份盐引的量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确实太大。就这样吧,按府为单位领取盐引,换取食盐后分发到各县,再由各县分发给交粮百姓即可!”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曹化淳道:“此事除让都察院派御史监督之外,你们东厂也不要闲着,派人暗地监督,如有违法乱纪或者难解问题,立刻禀告给朕。”

    “奴婢遵旨!”曹化淳可没有他们那些文臣的顾虑,立刻便恭声答应道。

    胡广说到这里时,心中一动,想到了个事情,只是现在不方便,就先按捺住了想法,等议事完毕再说。

    而后,他考虑了下又道:“我大明灾情连连,除了建虏之祸外,西北连年大旱,对于粮食的需求,不管说多大都不过份的。西北的惨况,卿等应该知之。因此,朕决定了……”

    一听这话,底下的几个臣子都站直了身子看着他,等着他宣布事情。

    胡广看了他们一眼,而后缓缓地说道:“派出天使出使东南亚各国,让他们朝贡粮食,所需数额,不得只是做个样子,当尽力而为……”

    “啊,陛下,这……这怕是不好吧?”周延儒年纪最轻,一听之下沉不住气,竟然没等皇上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道。

    胡广倒也没生气,只是看向他问道:“如何个不好法?”

    “陛下,我大明为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如此开口向臣属之国要……,怕是不妥吧?”周延儒虽然言辞之间不肯定,但那表情,却是非常明确地表达了,就是不妥。

    成基命也是躬身一礼,而后奏道:“陛下,我大明朝所定之朝贡,其实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其目的乃是让四方诸国奉我大明为宗主国,其国王更替,须有我大明朝册封。维持其礼法是根本,许之以利,诱之以利则是手段。历朝历代一来,断无宗主国向臣属诸国索要贡物之说,更不要说是指定粮食之物。”

    “对,我大明泱泱上国,地大物博,何物没有?如若向四方属国索取粮食这等普通之物,会被那些蛮夷嘲笑,有失大国风范!”周延儒点头附和道。

    他们两人是发言积极,不过温体仁却一直垂首不语。

    他心中明白,这两人所说是一般情况而言,历朝历代以来,所谓朝贡,更多的是其政治意义。不过眼下这位皇帝却是务实之人,这种论调肯定不合圣意,而不是皇帝年轻不懂政治的含义。

    果然,胡广听了他们的话后,那眉头又皱了起来,等他们一说完,就听他断然喝道:“大明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南涝北旱,还有建虏肆虐,处处都要救灾,处处都要用到钱粮。朕不向他们要钱,已是大国风范。东南亚诸国,粮食一年三熟,是其常见之物,让他们仅供粮食,乃是为他们考虑。就这样的事,难道还有什么可以争论的么?”

    “陛下,家丑不可外扬啊!”成基命听了连忙再次劝谏道,“如若让四方夷国知晓我大明内情,恐生异心啊!”

    呵呵,家丑不可外扬都说出来了,真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节奏。胡广心中冷笑,看到温体仁没说话,便看向他,冷着脸问道:“温卿以为呢?”

    “臣以为,陛下言之有理。如今之计,须得安抚国内为要。”温体仁从容淡定地回奏道。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了其他两人不解地目光,而后看到皇帝露出一丝欣慰的脸色时,马上又在心中诽谤温体仁这个马屁精。

    胡广感觉自己提拔温体仁为首辅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他点点头回应了温体仁后,转头看向另外两人,严肃地道:“尔等也说了,四方夷国知我大明虚弱,恐生异心。这就是真正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就是利益关系,其他都是虚的。”

    “朕就简单直白点说吧,国与国之间,谁得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弱国想要得到强国的承认和庇护,就必须要交保护费。以前那种朝贡,从今以后,全都抛弃掉,朕只要实惠,不要面子!”

    “……”文华殿内很安静,似乎都被皇帝这一番赤裸裸地直白之言吓到了。

    “陛下,此乃蛮夷所为,我天朝上国乃是礼仪之邦……”

    周延儒的劝谏之言没说完,就被胡广大喝打断了:“那你的意思是,好处宁赐友邦,也不给大明子民了?看着大明子民嗷嗷待哺,宁愿他们饿死、做贼,造反,推翻我大明朝,也不愿意丢了那份面子,是么?”

    这话说得就太严重了,严重到哪怕没有说话的温体仁和曹化淳,都不得不跟着周延儒等人一起跪了下来。

    胡广心中确实是有点生气的,要知道,此时的大明,不是积弱难返,不是被列强包围需要寻求国际援助的背景。

    恰恰相反,此时的大明还是世界最强国,至少此时在亚洲是最强国。只是这时候遭遇了小冰河时期,最为基本的粮食大量减产,严重影响到了大明帝国的强盛,根基不稳了。

    如果朝廷所做之事不以解决这事为目的,那么就会如同历史一般,大明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从而动摇了大明帝国的根基。

    胡广狠狠地盯着周延儒等人,过了好一会后,心中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没办法,这些都是被儒家熏陶多年,思想一直被历朝历代的做法所禁锢,不像自己,深知国与国的关系是多么的残酷,后世在这方面有多么严重的教训,是个普通人都能有认识。

    想着这些,胡广的口气稍微缓和了点,否则暴怒之下也没法商量事情了:“都起来吧!大明百姓,乃是朕的子民,卿等的同胞,朝廷的重中之重,就是解决我大明的国计民生,解决我大明百姓的温饱和安居乐业问题。卿等可知否?”

    “陛下圣明!”这几个臣子不管心中怎么想的,到了这份上,不得不齐声回应道。

    “叮,成就值+1,来自宦官甲!”

    “叮,成就值+1,来自宫女乙!”

    “……”

    听到系统提示声,胡广心中便知道周延儒和成基命并没有怎么听进自己的话,因为他们两人应该是还有成就值可以贡献,却没有贡献。

    他不动声色,看着他们都站了起来,便又吩咐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传旨鸿胪寺,即刻安排吧,毕竟路途遥远,明白么?”

    “臣谨遵圣命!”温体仁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

    胡广点点头,想了会又道:“目前对于东南亚各国的粮食产量,朕心中没有数,相信你们也不会知道。因此,各国所需朝贡粮食数目,可让人到边界地区后,通过商人等了解后确认。记住,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足够多的粮食。不能让各国交不起粮食,又不能只让各国交一点点粮食,其中分寸,当要把握好!”

    “陛下圣明!”温体仁再次答应,周延儒和成基命不敢再说话,只是垂首不语。心中倒也有点吃惊,皇上考虑周详,似乎早就深思过此事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此事的皇帝,早已不是原本那个不通世事,没有历练的崇祯皇帝,有些重要的细节,对于后世过来的胡广而言,能很自然地想得到。

    这事说到这里,胡广便让他们去操办,只留下了曹化淳,交代他道:“大伴,盐引兑付加派粮食之事,朕有点担心下面的人办事有问题,东厂这边务必暗中监督到位,明白么?”

    “陛下圣明,奴婢必定派精干之人前往。”曹化淳听了,马上躬身回答道。

    胡广点点头接着道:“朕会给你指定个人,如此要有发现问题,大伴和朕都能在第一时间便知道,只有如此快速,才能让此事落实到实处,尽量不扰民。”

    曹化淳一听,马上反应过来,皇上这是要让聊天群中的某个人给自己,这样有事的话,只要在聊天群中一禀告,千里之外的京师也能立刻知道了。陛下拥有这聊天群,真乃一大杀器也!

    这么想着,曹化淳赶紧回应道:“奴婢遵命!”

    胡广稍微考虑了一会,看看左右站着的那些宫女内侍,声音淡淡地道:“今日文华殿内讨论之事,你们可以给外面传话,说出去让外面的人知道!”

    一听这话,想起之前皇帝的严令,顿时,这些宫女内侍以为皇帝在说反话,吓得一个个跪倒在地,低着头道:“奴婢不敢!”

    倒是曹化淳,在最初楞了一会后,马上反应过来,当即对跪在地上这些人喝道:“这是陛下的旨意,有什么不敢的,就这么做!”

    说完之后,他脸上露出一丝钦佩之色向胡广奏道:“奴婢会教他们怎么说的。”

    胡广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能混到太监位置上的宦官,都不是蠢蛋。舆论这个武器,别人可能不清楚,但身为后世穿越过来的他,却非常明白,知道舆论有多么重要。

    对了,还有奴酋皇太极那个玩意,之前还试图在攻城前打嘴炮来降城头守军的士气,这种其实也是舆论战的一种。还有自己所鼓励士气的话,也可以算是舆论掌控的一种。看来自己对舆论重视的还不够,必须还得重视,要成立专门的部门和人员,能绝对服从自己地来控制舆论。

    胡广这么想着,把这事记到了心头,等回头再好好想想,或者和几个心腹之臣商讨下后决定。

    想到这里,他先把这事放在一边,又重新操心起钱粮的事情来:“曹大伴,陈百户的伤势如何了?”

    “回陛下,陈百户的手是废了,其他伤势并无大碍,只需时间休养就成。”曹化淳马上回答道。

    这人很重要,因此并没有和普通受伤士卒一起,而是由东厂的人在照顾,所享受到的治疗条件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胡广听了后又马上问道:“那永昌票号的掌柜,还不肯招认么?”

    “奴婢无能,请陛下责罚!”曹化淳就担心皇上会问这事,如今听到,连忙请罪道。

    像这种死不开口的人,东厂虽然遇到得不多,可偶尔也能遇到。这次真是倒霉,刚好遇到一个嘴硬的人,恰恰还是皇上关心的人。

    曹化淳在请罪了之后,又连忙解释道:“陛下,这种死不开口的人,一般要么是心存侥幸,知道自己不开口的话,还会有活命的机会,要么是心志坚定,心中认定了个事情就连死都不怕的人。”

    胡广皱着眉头,正要说什么时,忽然听到外面好像有喧哗之声,似乎是有人在欢呼。

    难道是建虏退兵了?胡广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这个,心中不由得微微有点失望。

    没一会儿,那喧哗声越来越近,胡广终于听清楚了一点:“昌黎大捷,建虏伤亡近七千,昌黎大捷……”

    哦,原来是昌黎战报到了。他粗略一听,便知道原因了。这场大捷前所未有,难怪此时虽然还是执行最严戒严令,可听到声音的百姓和将士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这份昌黎战报,胡广其实早已知道。因此,相对来说,他就显得很淡定了。不过打了胜仗,还是要宣传一下,至少要表态一下。

    于是,胡广不得不先处理这大捷的事情,接见冒死冲入京师的信使,赐赏,向京师百姓正式宣告这一消息等等。

    此时,满桂在城头,听着京师城内的欢呼声,心中惊诧于皇帝的未卜先知,多少也放松了连日紧绷的神情。看着城外建虏的动静,他多少也了解了建虏为什么在做退军准备。

    七千建虏虽然大部分不是真正的建虏,可几乎全军覆没的惨况,是绝对会打击到城外建虏的士气,让他们能清醒过来,大明军队并不全是废物。在皇上坚壁清野的阳谋之下,又让他们认识到,哪怕打下昌黎小县都那么困难,要是建虏还不考虑自身滞留京畿之地可能遇到的危险,那就不能说建虏有多狡猾,而是多愚蠢了。

    满桂通过望远镜在观察着,他发现建虏的探马竟然在收缩。也对,要是建虏探马严密封锁的话,信使也不可能冲进京师。

    从这点也能看出,建虏是真有退意了。因为信使冲入京师后,对守城部队的士气影响也很明显。建虏除非脑子有病,才会放信使进城后再继续攻打京师。

    天近傍晚时,建虏大营外面示众了将近一日的几百女真鞑子被放下,抬入大营中,这进一步印证了满桂的推测,建虏这是准备走人了。

    城外远处,一股股地明军夜不收也时有冒头,都和城头一般在遥望建虏大营。看到建虏探马过去,就赶紧跑了,等建虏探马回来后,他们便又出现了。能看出来,昌黎大捷的消息,也影响到了这些夜不收,否则他们不会如此胆大,建虏探马也不会敷衍了事。

    “老爷,京师战事就要结束了,陛下肯定会有重赏!”满桂身边的一名家丁头目笑着说道,“这功劳,谁都抢不走!”

    听得满桂那络腮胡子脸笑了笑,忽然他张嘴打了个哈欠,便随手把单筒望远镜递给身边这家丁道:“小心拿着,监视着建虏大营动静,切不可马虎了,老爷我休息一会。”

    城内,原首辅韩爌同样听到了昌黎大捷的消息,不由得有点诧异地道:“七千建虏?祖大寿有如此能耐?老夫不信!”

    “不是说俘虏了三千余人么?这可做不了假的。”曹管家摇摇头道,“看来是祖大寿拼命了。”

    “呵呵,这祖大寿被皇上严词斥责后是真怕了!”韩爌有点嘲讽地说着,低头沉思了一会,便喊道:“来人,磨墨,老夫要写奏章向皇上恭贺。”

    他这是要刷存在感了!曹管家明白他这意思,便站起来向韩爌拱手作揖道:“大人,借着这个大捷的机会,我就先回去了。”

    韩爌听了稍微一沉吟,便对曹管家说道:“此次大胜建虏,祖大寿必定重获重用。老夫想着,和关宁军的关系还要再加强一些,军中的盟友能多一份就尽量多一份,毕竟建虏还在,西北民变也未平。”

    “一定把大人的话带给我家老爷。”曹管家点点头,马上答应下来。

    “对了,那昌黎县令必然也会受重用,此人也得拉拢一二。”韩爌忽然想起,连忙再次说道,“钱不是问题,要是不够的话,可以让范王等几家再送些过来。”

    曹管家听了点点头,正想说话时,忽然想起一事,便提醒道:“我好像记得,之前曾看到过这昌黎县令的材料,似乎只是举人出身而已。”

    韩爌听了稍微一愣,不过他相信曹管家说得不会有错,毕竟曹管家乃是曹于汴的心腹,看到这些材料也很正常。他皱了眉头稍微一想后便道:“那就算了,区区举人而已,就算这次立下大功,在朝中也站不住脚的,在他身上花钱不值得!”

    “那就告辞了!”曹管家听了微微一笑,再次拱手作揖,才告别而去。

    昌黎大捷的消息,同样影响京师其他官员。一时之间,各级官吏,纷纷琢磨着这大捷会给朝局带来什么影响,想着自己怎么从中获取好处。

    虽然他们这些人的想法不一,可有一件事却是一致,就是纷纷写奏章向皇帝贺喜,刷自己的存在感。

    入夜,不时有马蹄声响起,从通州城门直达衙门口。

    巡抚解经传和一众总兵就在大堂内坐着,不时听着夜不收回来禀告。

    “报中丞,建虏在天色渐黑之时,忽然散出大批探马,属下等无法再远观建虏大营。”一名夜不收在这冬日里也是汗流浃背,气息未定地禀告道。

    解经传一听,稍微一愣,而后看向众位总兵道:“这是何意,建虏难道又要攻打京师了?”

    黑云龙听了,站起来向堂上的巡抚抱拳一礼道:“以末将多年的经验判断,建虏这是准备今晚退兵了!”

    麻登云也同样抱拳附和道:“从之前的军情回报看,末将也以为建虏是要退军了,因此派出大量探马屏蔽动静。”

    解经传听了,却不甚高兴,挥手打发了夜不收后,皱着眉头道:“建虏这是要退了么?”

    黑云龙知道巡抚心中不高兴的原因,想了一会后道:“中丞,建虏撒出大量探马,那也说明其士气肯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愿为我大明夜不收探得。”

    “哦?”解经传一听,神情略微兴奋了一点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有机会?”

    “末将以为,可加派夜不收,再探建虏动静,再做决定!”黑云龙的神情也兴奋了一点回禀道。

    其他几个总兵互相看看,跟着点头,而后看向中丞,等他下令。

    解经传听了,也扫视了下他们几个,忽然站了起来,眼睛中散发着莫名的光芒道:“好,那就仰仗各位,多多尽力了!”

    夜色已深,半圆的月亮挂在空中,并不能让人的视线能看多远。寒风呼啸,冰冷刺骨,更是冻得人类本能地缩手缩脚,尽量维持身体的暖和。

    京师城头上,轮值的明军士卒虽然缩在城垛下面尽量躲着寒风,可精神头很好,不时地听下外面的动静,或者伸头查看下城外的情况。

    不知到了何时,有一名矮个子士卒看着巡哨的一队明军离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另外一名高个子士卒说道:“眼见着战事马上结束了,我们防守这边,离德胜门最远了,一点功劳都没,真是太不走运了。”

    说到这里,见高个子没有回话,矮个子士卒忍不住提高了点声音道:“喂,我说老黄,黄道玄,你听到我在跟你说话没有?”

    “什么?”高个子士卒,也就是黄道玄转头,有点诧异地问了句,而后转回头,看向城外。

    “我说啊,我们没一点功劳,想进东厂当威风八面的番役是没一点希望了!”矮子可惜地摇头叹道。

    黄道玄一听,神情也似乎微微有点失落,低声说道:“都是命,这种事强求不来的。”

    “你说这建虏也是,以前光听着厉害而已,一攻打京师就萎了。难不成是那奴酋谁……哦皇太极是个胖子,估计那方面不行,所以连……”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见到黄道玄转头看向外面,似乎有动静。

    矮个子士卒微微一愣,转头也向外看了一眼。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什么,便缩回头对同伴道:“我说老黄,别疑神疑鬼的,咱这是离建虏大营最远的城头。再说了,不是有消息说,建虏已经要退兵了么,还能有啥事情?”

    虽然他这么说着,可明显黄道玄不怎么放心,忽然解下自己的战弓,张弓搭箭往外面黑暗可疑处射了一箭。

    见他这样,矮个子士卒也没说话了,侧耳静听,却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不由得又笑着道:“瞧,老黄,疑神疑鬼了吧!我都说了没事了!建虏要真敢来,老子举双手双脚欢迎,合着让老子有机会去东厂。只是……呀……只能想想而已啊!”

    他刚说到这里,就见一队巡卒巡哨过来,便闭了嘴。等到这队巡卒过去后,才又低声说道:“算了,我这辈子也没什么福气,就看下半辈子了。马上就换岗了,还是好好回去睡一觉才是正事!”

    黄道玄兴致似乎也不高,叹了口气道:“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和你不同,家里还有老母和弟弟,要说立功进东厂的心思,我比你还大呢!”

    见他这么说,矮个子伸手拍拍同伴的手臂道:“不用丧气,当今皇上可是说了要御驾亲征的!我相信凭你的本事,以后一定能立功的!”

    “不说话了,换岗的来了!”黄道玄听到这里,刚好看到前面不远的马道上上来一批明军士卒,便提醒矮个子道。

    城头上,下岗的明军士卒纷纷伸了个懒腰,走出自己的岗位和新来的同袍换哨。不但是他们,那些巡哨的也是如此。一时之间,城头上显得稍微热闹了一点,也可以说是稍微乱了点。

    黄道玄和矮个子换了哨,便离开了城头,往马道上走去,不时还打个哈欠。毕竟这个时间点,就是人最疲劳的时候。

    就在这时,忽然“叮叮叮”地金属碰击石头的声音连续响起,哪怕这时候城头稍微有些动静,也一样比较响亮。

    黄道玄听到,惊讶地转头往回看去。此时的他,已经走到马道上,也就脑袋露着,还能看到城头情况。

    夜色之下,看得并不清楚。不过能看清刚换岗的同袍站在城垛处。就听到梆梆梆地声音响起,紧接着,那些城头轮值的明军士卒,有不少听到动静站起来刚好把头露出来的,城外飞来什么钉到了那脑袋上。

    “啊……”地惨叫声随即响起,紧接着,有侥幸没有中箭的明军士卒便疯狂地喊了起来:“建虏偷城,建虏偷城……”

    随后,有反应过来的明军士卒,疯狂地敲起了警锣,“铛铛铛”地声音,在这夜色之中,传出很远。

    与此同时,城外冒出了一个个建虏,全都是身手敏捷之徒,似乎是靠飞钩上来的,只一个纵身,便翻上了城墙。

    轮值的明军士卒纷纷迎了上去,用手中武器招呼刚翻上城墙的建虏。只要能坚持一会,便会有大批同袍赶到。

    然而,建虏明显也清楚这一点,他们为了速战速决,打开城头的缺口,这首批死士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虽然都是拿着短兵器方便爬墙,可一个个悍勇,势不可挡。对面的明军往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们干掉了。

    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城头上的建虏便越来越多,人数很快就要赶上这块城墙的守军了。更不妙的是,城墙上,已经不止是飞钩,还有简易云梯,也被架起来了,显然不要一会的功夫,城外的建虏便能蜂拥而入了。

    黄道玄都来不及喊话,立刻摘弓搭箭,就站在马道这边,抽冷子射箭,招呼那些翻上城头的建虏。

    “他娘的,真来了,杀啊!”矮个子嘴上喊着,握紧手中的长枪,兴奋地冲了上去。

    深夜,人头涌动,视线不好,再加上这第一批翻上城头的建虏是通过飞钩爬上来的,手中武器简陋,并没有什么盾牌之类防具,又为了减轻重量,身上穿着也只是皮甲而已。

    这么一来,黄道玄这抽冷子放箭,顿时就有力地支援了同袍。每一箭射出,都有一个建虏中箭。就算不死,也会被作为对手的明军士卒干掉。

    一时之间,有了黄道玄这名弓箭手的支援,这段城头至少稳住了。有建虏马上发现了黄道玄这个威胁,飞斧之类的,也开始向黄道玄招呼了过来。

    而那些简易云梯上,就这一会的功夫,就有拿长兵刃的建虏,或者拿着盾牌的建虏,身着铁甲,开始翻上城头了。这,才是建虏在城头攻击的主力。

    这些人一加入,就算有黄道玄的弓箭支援,这段城头的局势立刻就急转直下了。

    很显然,建虏偷城的主攻方向,就在这里,攻城力度最为凶猛。

    城头远处,还有城下的明军预备队,此时纷纷往这边拥过来。可是,他们过来还有一点距离,如果让建虏在城头站住脚的话,源源不断地建虏登上城头,那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此时,围着建虏,试图把建虏赶下城的明军也就三十来人了,比建虏稍微多点人。但是,双方的战斗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不要说城头这些明军守卒只是京营中普通的士卒,多未经训练,守守城头还可以,这面对面的厮杀,就算是最为精锐的那些明军家丁,怕也不是刻意挑选出来的建虏对手。

    如果不是明军的士气正高,光是建虏冲上城头,就能吓得他们放下抵抗,四散而逃了。

    这块城头,一边是想极力把建虏赶下城头的明军士卒,另一边是要趁明军援军赶来之前站稳脚跟,掩护更多的同伙冲上城头的建虏,就短短一会的时间,地上已是死伤一片。当然,死伤最多的是明军士卒了。

    黄道玄眼看着同袍被建虏杀得越来越少,弓箭的支援效果越来越弱,忽然猛地想起一事,转头一看,却发现城头虎蹲炮所在位置的明军士卒被建虏的飞斧所中,早已战死了。

    他当即二话不说,猛地冲了过来,从战死士卒的身上搜出火折,抱起那虎蹲炮便冲了过去,同时大声喊道:“快让开,让开,要开炮了!”

    此时正在战斗的明军已经没剩多少了,建虏放开手脚,大杀特杀,正要扩大战线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名明军士卒喊着冲过来,火折子凑着一门虎蹲炮时,都吓得一激灵。

    他们的铁甲还有盾牌,防御普通刀枪弓箭还可以,可面对这种火炮,在近距离的开炮,这些建虏的老手都明白,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的。

    “快,缠住这些明狗,让他不敢开炮。”一名建虏头目用满语大喊着指挥道。

    那些和建虏厮杀的明军士卒几次想脱离战斗,可都被建虏缠得死死地,压根就没法让路。

    这时,又有两名明军士卒抱着虎蹲炮冲过来了,到了黄道玄身边,看到眼前的情况,一时也犹豫了。

    和黄道玄说笑的矮个子明军士卒身上已经受伤,要不是建虏有顾忌不下死手,估计此时已战死了。

    他看到面前建虏的背后,还有源源不断地建虏冒上来,再看到远处城墙的同袍,过来支援还要一会时间,不由得睚眦欲裂,大声喊道:“不要管我们了,再让建虏上来,城就破了!”

    “你们快跑开!”黄道玄看得同样睚眦欲裂,焦急地大声喊道。

    建虏听见,一边往外压,一边故意留手,就是不杀死眼前这十来个明军士卒。而在里侧的建虏,则开始腾出手来,准备用飞斧之类武器攻击外面拿虎蹲炮的明军士卒了。

    矮个子士卒看在眼里,知道无法幸免了,忽然大喊一声道:“开炮,老子战死了也是在忠烈堂的!”

    喊着这话,他同时丢掉了长枪,纵身一跃,和身扑向了面前的那个女真鞑子。

    其他十来个明军士卒见了,血冲脑门,纷纷大喊着:“忠烈堂见!开炮!”

    而后,他们义无反顾,一个个都丢了或者扔了手中兵刃,纷纷纵身扑向他们面前的女真鞑子,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他们的这番英勇举动,让这些攻上城头的建虏都微微一愣。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些明军士卒在攻上来的时候没有逃走,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今天是怎么了,不但超常发挥,还不要命了,竟然用了同归于尽的打法,这还是印象中的那些明军,还是不堪一战的京营士卒么?

    黄道玄眼见这一幕,大声吼道:“杀虏报仇!”

    在这撕心地喊声中,手中火折往引线上一点,怀中抱着的虎蹲炮口平放。只听“轰”地一声,一片弹雨洒向面前正在厮杀中的人群,同时他自己也被震得往后倒去,虎蹲炮脱手。

    其他几名抱着虎蹲炮冲过来的明军士卒,也和黄道玄一般,怒吼着点火开炮了。

    “轰轰轰”地声音连续响起,硝烟过后,这一段城头,不管是明军士卒,还是攻城建虏,不管是穿着铁甲,还是用盾牌护着,全都无一幸免。城头上,再没有一个人能站着了。

    援军终于赶到,来不及去扶黄道玄他们这几个被虎蹲炮震翻的同袍,而是越过他们,端着长枪刺向又开始冒头的建虏。

    城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无数的建虏,纷纷往这段城墙两端射箭,试图阻止增援的明军,想再努力努力,重新攻上城头。

    然而,建虏很快便失望了,城头上的明军一个个借助盾牌等防御工具,源源不断地向这段城墙增援。

    更让建虏吃惊地是,在听到城头有人大声喊什么“开花弹”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城墙下面的死角,炮击无法射到的地方,竟然响起了“轰轰轰”地声音。

    亮光一闪,浓烟冒出,随后就听到这段城墙下的建虏全都在哭爹喊娘了。开花弹的威力,不足以致命,可只要在爆炸范围之内,基本上没有人不受伤的。

    五六个开花弹一丢,城头上的守军压力顿时就小了,基本上没见建虏再有冒头。趁着这个功夫,滚木礌石箭雨,狼牙拍什么的,就开始有条不絮地展开了。

    这段城墙的喊杀声,火炮轰鸣声,响彻京师城头,惊醒了已经入睡的胡广。夜色之下激战如此激烈,他有点担心,便登上了紫禁城钟鼓楼高处遥望。

    他看着那战局激烈的地方,不由得心中暗自诧异。这皇太极看似因为昌黎之战,军心受到影响而准备撤军,没想到他实际上却还是在打京师的主意。

    看皇太极所选攻城方向,竟然还是在德胜门那边大营的相反方向,还真够狡猾的。

    “陛下,听声音,战局似乎是稳住了。”陪驾的宦官护卫方正化心中松口气,向胡广禀告道。

    胡广点点头,略微感叹道:“建虏果然不可小觑啊!”

    同时,他的心中也有点遗憾,要是高应元在建虏大营的话,说不定能提前得知建虏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