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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头上的战事再没出现意外,天色还未到黎明,建虏便退兵了。等紫禁城宫门一开,京师城防的总指挥满桂和京营提督李凤翔便一起请求觐见。

    武英殿内,胡广高坐上面,满桂和李凤翔在传召后刚进殿门,便双双跪倒。

    “启奏陛下,建虏企图偷城未得,已连夜拔营离开京师了。”李凤翔抢先禀告了一个好消息。

    满桂却脸色严肃,低头奏道:“陛下,末将一时轻敌,差点让建虏攻进京师。亏得城头将士拼死阻敌,才未让建虏得逞。末将之过,请陛下治罪!”

    李凤翔一听,才明白这满桂来皇城的路上,为什么一直阴沉着脸,当时自己还纳闷,向陛下报喜还哭丧着脸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根本就不是报喜,而是来认罪的!

    如果满桂有罪的话,李凤翔这个协助他的京营提督也跑不了。因此,他心中虽然不满满桂这人的死脑筋,却还是马上开口奏道:“陛下,狡猾如建虏,也并未讨得了好,可见满总兵部署得当。奴婢以为,满总兵言重了!”

    “不是,要不是城头将士拼死抵抗……”满桂听了却不领情,依旧试图争辩道。

    胡广听得摆摆手,脸色和蔼地道:“都别说了,朕心中有数,都平身吧!”

    李凤翔能听出皇上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中松了口气,便谢恩站了起来。让他没想到的是,满桂这厮竟然还跪在那里,让他不由得一愣。随后忍不住隐蔽地踢了满桂一脚,同时提醒道:“陛下有旨平身,满总兵起来吧!”

    满桂仿佛没听见他说得话,依旧跪在那里,只是已抬起头,看向胡广奏道:“陛下,建虏此次夜袭,亏了城头守卒用了和建虏同归于尽的打法,让同袍开炮才争取到了胜利的机会。末将……”

    胡广隐隐能感觉到当时城头的危急,他也很想了解下当时的情况,便没坚持让一根筋的满桂站起来,只是让他把战况经过详细地说一遍。

    满桂自然是了解了当时战事的经过,也特意是要让皇上知道,因此马上叙述了起来。

    他的口才明显没有李凤翔等人好,似乎就在叙述一本流水账一般,按照事情的前后经过叙述而已。

    可胡广听在耳里,顿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了。当他听到黄道玄和他同伴的事情时,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就想起了后世王成的向我开炮一幕。

    “……当时要不是他们和建虏同归于尽,建虏继续拥上城头,后果不堪设想。”满桂说到这里,忽然声音提高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激动地说道,“陛下,将士们战死城头,唯求死后能进大明忠烈堂。末将斗胆,敢问陛下这大明忠烈堂何时能有?”

    “大胆,有你这样和皇上说话的么?”李凤翔一听,立刻大声喝斥道,“御前失礼,这可是大罪!”

    然而,满桂却豁出去了,眼睛盯着胡广,几乎是一眨不眨。因为这大明忠烈堂,如果真按照皇上之前所说,只要为大明牺牲,就都能入这忠烈堂。可只要是人,都知道进这大明忠烈堂的,绝大部分将是武人,不分军卒或者将官。

    就算是满桂自己,也非常在意这个事情。他没想过自己能配享太庙,只要能进这忠烈堂,死后享受香火,与国同存,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可是,大明朝的事情,就算是皇帝所说,也有可能一拖再拖,拖到后来,因为各种缘由而不了了之。满桂也正是因为如此,有点担心这大明忠烈堂的事情会黄,就趁着这个建虏退兵,京师大捷的机会再次提醒皇上。

    只要是人,都有私心,哪怕是一根筋的满桂,也是如此。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多余了。胡广听了之后,没有犹豫,立刻就正色答复他道:“朕当众许诺之事,又岂会不做!京畿之地重归安宁之时,朕祭告天地、太庙,而后就在午门前,在大明官员每日上朝的这片广场上,把大明忠烈堂建起来!”

    他每说一句话的时候,满桂的眼睛便亮了一分,等到他说完的时候,满桂挺直上身,而后五体投地地跪了下去,带着哽咽奏道:“我大明武人,有陛下在,真是死也值得了!”

    他不同世袭武职,是从小兵一步步靠着实打实地战功升起来的。要说身为武人的苦,没有那位身居高位者会比他还了解。

    感觉到今后武人可能会有的地位变化,这个同样在朝中没有真正靠山的武夫,已在心中向天发誓,愿为皇帝赴汤蹈火,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谁要是想要为难皇帝,只要勤王令至,再远也必定奉令而来!

    胡广点点头,再次让满桂平身,而后下旨道:“昨日城头立功的那几位将士何在,传旨觐见,朕要亲自看看英勇的大明将士!”

    旨意下去,黄道玄等十多名明军士卒,便被召到了武英殿来。

    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卒,第一次来紫禁城,惶恐中带着激动。虽然有内侍一路过来的时候,有紧急教过基本的礼仪。但当他们到了武英殿中,看到满大帅和京营提督分站两边,上面坐着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时,刚过殿门,就都已跪倒在地,纷纷喊着山呼万岁了。

    胡广看到这十来名士卒基本上身上都有伤,便和蔼了脸色,挥手说道:“你们都是有功将士,平身吧,无须多礼,起来说话!”

    没有想象中的天威,反而是和蔼可亲的语气,让这些明军士卒不由得心中稍微平静了点。

    看到他们起来后有点拘谨地站在那里,胡广便微笑着说道:“这次建虏偷城,你们所立功劳,满卿都已向朕禀告了。你们做得很好,是为我大明将士的典范。朕之前有过承诺,战死者进大明忠烈堂享香火,与国同存。而你们,朕觉得其心可嘉,忠心可用,所立功劳,朕觉得不必等战后再计功,可直接入东厂。朕问你们,可愿意?”

    有些事情,不用别人说,他心中记着,便直接问了。

    黄道玄等人一听,不由得惊喜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进东厂当番役啊,就算在京营给个总旗、百户都不换!

    他们是想过朝廷会有赏赐,心中其实也打着小九九,看是否求下皇帝,能不能让进东厂。毕竟东厂的地位之高,以前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可是只有仰慕的份。就算是锦衣卫中的人,也只有精锐才能被东厂调用的啊!

    如今皇帝竟然主动开口,顿时,黄道玄他们立刻跪倒在地,大声谢恩,那会有不愿意的道理。

    “叮,成就值+1,来自士卒黄道玄!”

    “……”

    系统提示声的响起,让胡广明白这十来名士卒对自己好感满满地,以后或者可以放心用他们,便在心中记住了其中比较机灵的几个。

    他也有意把这十来名士卒当典型来培养,因此刻意慰问了一番后,还让东厂提督曹化淳来领人,甚至特意在曹化淳面前赞了下他们这些人在昨晚的功劳。

    另外他还下旨,让满桂和曹化淳共同前去慰问昨晚舍身取义的那些明军士卒家属,把他们的事迹记录下来,准备收藏在大明忠烈堂中让后人瞻仰他们的义举。

    他这边在忙着,而在通州衙门,巡抚解经传也得到了夜不收的禀告:“报中丞,昨夜建虏夜袭京师,再次被击退,损失了不少白甲兵。如今已经拔营,似乎往蓟州方向而去。”

    “哈哈,建虏也不过如此!”解经传一听笑着道,“就只能耍点小聪明,没想反而又损兵折将,把精锐都折在京师城下了!”

    “中丞大人说得是,昌黎之战,对其士气打击甚大,否则不会还想着临走前偷城一把。”黑云龙笑着抱拳附和道,“皇上的坚壁清野之策,估计也已经奏效,建虏要还不走,都得饿死在关内!”

    其他总兵神情都很放松,纷纷发言附和黑云龙的话。甚至其中一个大声请战道:“京畿之地的地形,建虏远没有我们熟悉。不如我们找地方,狠狠地捅建虏一刀,好歹立份功劳?”

    “对,去关外咱不敢说能把建虏怎么样,可如今机会千载难逢,只要多派夜不收,探得建虏的弱处,一击而中,绝不恋战,多少都能有些功劳!”另外一名总兵眼睛有点红地跟着道。

    解经传听得连连点头,那脸上的笑意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只听他抚须点头笑赞道:“各位说得都是在理,此次勤王战事,我大明朝从开国以来,也就那么两次而已。建虏军中无粮,正是我等好机会。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只要我军能出其不意……”

    要是不知道的人在旁观,还以为解经传是一位深通兵法的军事家,对于如何打胜仗那是胸有成竹。加上有底下几位总兵的附和,就仿佛胜利已在眼前。

    殊不知,就在前几天的时候,通州这边的勤王军人数虽多,却被建虏主力压着打而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因为昌黎和京师大捷,他们心中就刻意忘记了那些事情。

    一番计议下来,这一次,各路总兵纷纷派出大量心腹家丁,前往刺探建虏军情。而他们自己,则开始整顿人马,就等着建虏露出弱点后狠狠地上去咬一口。

    解经传为此也动用巡抚权力,多少给这些勤王军调拨了一些物资。因为他也非常渴望一份功劳,好能在官场上更前进一步。

    而此时在山海关,祖大寿大军已带着俘虏回来了。上到孙承宗,下到普通士卒,看到那么多俘虏,虽然绝大部分一看就知道是蒙古鞑子而已,可还是一个个都很兴高采烈的。这样的胜仗,真是太难得了!

    祖大寿等人,都齐聚一堂,在向孙承宗禀告着具体的细节:“阁老,末将还真没想到,卢知府的勇力之高,实乃旷世少有。说句脸红的话,他那把偃月刀,末将也试了下,太重了,呵呵……”

    孙承宗捋着额下长须,听得连连点头道:“可惜他有伤还在昌黎静养,否则老夫还真要好好看看这位卢知府的勇力!有此文武全才之栋梁,真乃大明之幸,皇上之福啊!”

    曹文诏没说话,只是带着微笑在听着。心中则在衡量,卢知府有意想让自己侄儿去他那边,这事是不是该提前和阁老及大帅说下,还是等卢知府自己来向阁老和大帅提?

    他心中可以肯定,自家侄儿曹变蛟在关宁军中,还不如去卢知府那边,将来的成就必定不低。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知道,卢知府凭着这场大胜,必是大明官场上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一片光明。

    堂上正说着话,边上一直沉默不语地刘兴祚忽然跨前一步,抱拳向孙承宗大声禀告道:“阁老,建虏昨晚偷城京师不得,已连夜离开京师,目前动向不明。陛下有旨,令阁老小心戒备,探明建虏动向。”

    要是换了以前,别人不说,至少祖大寿就会不屑,甚至有可能会说话挤兑刘兴祚。可经过昌黎之战的事后,他虽然还是想不明白,却已相信刘兴祚掌握着某种通讯手段,能和京师,甚至有可能是和皇上直接联系。

    孙承宗听了当即脸色一正,大步走向边上挂着的京畿之地作战地图前,一众将领则围在他身后,开始推算建虏可能的行踪和目的。

    京畿之地的建虏和明军,展开了新一轮的斗争。胜负如何,未有定论。毕竟就算建虏连续吃了几个败仗,可主力还在,谁也小觑不得。

    胡广也关心建虏动向,进入聊天群中点了高应元的图标问道:“高百户,你们如今在何地?”

    他心中有点遗憾,要是建虏军中多几个向高百户这样的内应,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建虏动向了如指掌,也不用担心被偷城啊什么的了。

    “回陛下,俺和那鳌拜现在快到遵化了。五哥说,应该是昨晚传来的军令有变,很可能不去攻打京师了。”高应元马上回答道。

    皇太极既然不让把攻城火炮什么的运来京师,显然是真不打算攻打京师了。不过他派鳌拜他们去了遵化,这是想干什么?

    想了一会,想不明白,胡广便不想了。看看离天黑还有点时间,他便进入了聊天群去看看情况。

    成就值显示有672,要加人的话也可以。不过如今工作组中已经有4个人了,每小时要消耗8点成就值,一天就是192。672的成就值虽然看着多,但也只能支持3天多点而已。

    这么一算,胡广便没了加人的兴致,先看看留言再说。以后要再多养人的话,就必须多出去溜达才行了。

    工作组中可能是知道皇帝在这里,因此基本没有什么留言,都是有事说事,没事就潜水。倒是初等组中,留言有不少。

    原本老实的刘王氏或者是因为昌黎大捷的原因,时不时会和如花说说话。说话明显比以前多了好多,语气中也多了不少自信。

    新加进来的人中,满江红很少说话,就算有人问他也不答,反而是和他差不多进群的钱富贵,倒是真和马富贵勾搭上了,很是奉承他,几乎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一副马富贵狗腿子自居的样子。

    至于曰从,应该是在赶路,要去浙江传话,招呼闵洪学一起进京,因此也基本没有说过话。

    胡广基本掌握了情况,便点了刘王氏的图标问道:“刘王氏,卢知府的伤势如何了?”

    “咦,小和尚你来了?”刘王氏答非所问,语气中带着惊喜,随后才回答道,“民妇不知道,上次去了衙门后就没再去过了,但孩子他爹对民妇好多了,都不怪民妇了,民妇本来还想按你的吩咐,骗孩子他爹说是锦衣卫密探,呵呵,这个听着就不可能,但急了民妇也会用……”

    胡广在这两天很少冒泡,以至于让刘王氏都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这一见面,就收不住口了。

    就在胡广想打断她说话的时候,如花先开口了:“刘姐,你等下,奴家这边有点事想问下小和尚!”

    “哦,好吧。”刘王氏明显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闭嘴了。

    如花似乎心情不错,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出来,只听她问道:“小和尚,你和温大人的关系很好,能转告下温大人,就说奴家差不多完成他交代的事情了。”

    或者是怕胡广有别的想法,她说完之后又连忙补充道:“街上还在戒严,奴家出不去,所以迫不得已,要是小和尚也不方便的话,就不用麻烦了。”

    胡广一听,就知道如花说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已经套话套得差不多了。他正待回答时,却听到马富贵有点不满地道:“如花,你怎么和温大人有牵扯,你可没和本公子说起啊?”

    如花知道马富贵或者会问,早就想好了说词,因此马上就回答道:“公子可能不知道温大人有一个弟弟,在奴家这一行中很有名气,他写得曲谱也好,戏曲剧本也好,都非常受欢迎。”

    “温大人可能是因为他弟弟的原因,派人让奴家这边找人按剧本演戏。呀,公子,这些您又不关心,就没和您说起了……”

    “谁说得,本公子也经常出入苏扬两地的美人窟,当然有兴趣。本公子也听说过,他叫……叫温育仁,对不对?”马富贵显然是烟花丛中的常客,经常也碰到那些文人雅士在聚会,听得多了,竟然被他记住了一些。

    胡广听如花和马富贵的对话,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后就欣喜了。原因无他,就因温体仁这弟,听起来文学方面的造诣不错,能编排戏曲,好像是个宣传方面的人才。

    他不知道,在后世的历史上,温育仁就和吴炳合作创作了有名的《绿牡丹传奇》,讥诮崇祯中后期非常有名的复社,以至于温育仁的家人都在复社领袖张溥指使下,被下了大狱。

    胡广之前就决定要成立自己能掌控的舆论部门,不让那些文人的笔杆子来引导舆论。这温育仁的出现,就很符合他的要求了。

    毕竟温体仁当了首辅,要进行税赋改革,这就决定了温育仁的屁股,也只能是坐在这一边。让他多创作一些戏曲歌曲之类的东西,经过自己审核后,让如花他们去传唱,是个不错的路子。

    胡广想着,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没想到只是在初等组中冒个泡,就收获了一个人才,不错,不错!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当即打断群里的说话道:“没问题,如花,一会就能告诉温体仁的。”

    说完之后,他便切换到工作组中去了。初等组中的如花,却有点愕然:“小和尚,你……你屡教不改啊!”

    马富贵则是暗暗欢喜,赶紧又拿出小本本记下:某年某月某日,普渡众生又直呼温体仁姓名!

    温体仁的效率也确实是高,他在宫门落锁之前,就把从如花那拿得到的资料文本递到了御前。

    胡广也不急着看,先把资料放在了御案上,而后笑着问道:“温卿,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叫温育仁的,文采很好?如今在哪里?”

    温体仁听了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忽然问起这事。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立刻奏道:“臣确有一弟名曰育仁,平时就好戏曲乐律之事,如今为应天府通判。”

    其实,文采这事,温体仁自己都很不错。

    胡广听了,不由得心中暗叹,他这弟看来真没把心思放在官场上,否则也不会和他哥的官位相差这么多吧?

    他这么想着,当即笑着道:“很好,传他来京师吧,朕要见见。”

    温体仁知道这是好事,便也没推辞,答应了后便匆忙出宫去了。要再晚些时间,宫门就会上锁了。

    这时,胡广才有时间拿起如花套得的资料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眉头扬了起来,似乎有一丝欣喜。

    不一会,他便把资料放在御桌上,随后下旨传召曹化淳。

    在他进来的第一时间,胡广便饶有兴趣地问道:“那韩掌柜可招供了没有?”

    曹化淳听得心中一咯噔,皇上这已经是问起第几回了?

    他正想请罪时,却听胡广已说道:“是不是还没招供?那成,明日一早,朕亲自走一趟!”

    天色微亮,通州衙门大堂,巡抚打发走了报信的夜不收,而后有点兴奋地说道:“建虏营地竟然发现了不少马骨,这足以证明,建虏的粮草问题很大。诸位,机会到了!”

    黑云龙也是一脸兴奋地附和道:“中丞英明,这些被吃掉的战马应该是伤病之马,不过不管是女真鞑子还是蒙古鞑子,如果不是实在没粮了,肯定不会吃战马的。”

    麻登云跟着出列,抱拳大声分析道:“女真鞑子先走,让蒙古鞑子和那些汉奴断后,也足见他们知道士气不高,粮草不济,怕被我大明军队咬上,逃脱不得,开始丢车保帅了!”

    形势一看就很不错,其他总兵也都兴奋着,纷纷开始请战。

    解经传听得红光满面,当即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好,好,诸位言之有理,本官岂能错过此等天赐良机。诸位,可都准备好了?”

    “回中丞,早已准备妥当,随时能开拔!”黑云龙抱拳大声回答道。

    其他总兵也纷纷回应,表示之前就已在准备,这时只要中丞一声令下,就随时能出发。他们的表现,一改明军平时的拖拉。

    解经传听得很是高兴,当即宣布道:“此战关系重大,为防万一,本官亲自出征。给你们半天时间,午后立刻出发,追上建虏,狠狠地咬他一口。”

    说句实话,明军是被女真鞑子打怕了的,但对于那些蒙古鞑子和汉奴,却没有这个心理压力,甚至可以说是相反,他们反而有心理优势。如今敌人还处于士气不高,粮草不济的困境,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会错过。

    与此同时,胡广则在一群人的护卫下来到了锦衣卫诏狱。这东厂所抓之人,都是送锦衣卫诏狱关押,自己并无监狱。他之所以这么早,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京畿之地的战事,从目前的情况上看,应该是很快就能结束了。等待胡广这个皇帝要做的工作是,有功的要奖赏,勤王的要勉励,否则便会失去军心。光是这个勤王军的数量,估计就多大十几二十来万了。就算只是打发叫花子,那也是个天文数字。

    还有兵灾后重建,无数的难民需要安置,就算事后回去有房住,可口粮什么的,也是很大的负担,否则就容易埋下民变的引子。而这件件桩桩,全都需要钱。

    传说中的诏狱,是最为恐怖的地方,至少在后世胡广的印象中,是这样的。不过当他亲自进来时,却发现这里窗明几净,地上也打扫地干干净净,比起影视剧中布置的监狱还要好很多。

    “陛下,奴婢去把人带来!”等胡广刚进诏狱入口附近的休息室时,曹化淳便小心地奏道,意思很显然,里面恐怕不适合皇帝进去看,就怕冲撞到皇上。

    胡广也不坚持,点点头,自个在这休息室坐了。方正化等人立刻护卫在两边,成八字形散开。

    不一会,听着手铐脚镣的叮当响,有一名囚犯,在曹化淳的身后,被两名番役架了过来。

    胡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人肯定是那位死不开口地韩掌柜,不由得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只见这人大概四十左右的年龄,一脸的疲惫样,精神很是憔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势,但从架着过来的姿势看,应该受刑很严重。也难怪,进了诏狱是不可能好吃好喝地招待的。

    在他打量韩掌柜的同时,韩掌柜也正看向他。宦官番子的簇拥下,身穿明黄色的服饰,就算没有让曹化淳这个东厂提督去亲自提人,也能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肯定是大明皇帝了。

    果然,就听到平时威风凛凛的曹化淳恭敬地向那年轻人低头说道:“陛下,钦犯韩生才带到。”

    胡广一挥手,示意曹化淳退到一边,而后盯着这个韩生才,淡淡地说道:“你能在诏狱抗这么久而不招供,说句实话,朕是佩服的。”

    “万岁,草民冤枉,冤枉啊!”韩生才无法跪着,索性就挣脱了两名番子的手,扑倒在地,嘶哑着嗓子喊道,“草民为了生意,想着多赚点钱,就只是想着通过关系,派人赶往总号而已!草民真是冤枉的啊!”

    还想抵赖!胡广心中想着,也不打断他,就让他先耗耗体力再说。

    于是,这休息室内,一众人等,全都沉默不语,盯着地上趴着的钦犯在那喊冤。

    这种没人回应的场景,就算真有冤屈,也会感到尴尬而自觉停住。

    韩生才发觉气氛不对,便抬头起来看向皇帝,却见皇帝的脸上正露出一丝嘲讽,就那样在看着他,让他一愣。因为皇帝这目光,似乎直穿他心底,一眼就看穿了他心底的秘密。

    然而,韩生才知道,要是不能让皇帝改变看法,那自己能活着的机会就真是渺茫了,哪怕他们来救都不可能,因为必须得皇帝点头。

    他心中如此想着,便看着皇帝继续喊冤道:“草民真的没有干那些通虏的事,建虏杀我汉民,反我大明,草民也是深恶痛绝的……”

    胡广听到这里,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终于开口问道:“是么?那你告诉朕,你派出城去的四个伙计分别叫什么,哪里人士,家有何人?”

    韩生才一听,心中松了口气,他最怕皇帝不搭话。既然能说话了,那接下来就得靠自己的能言善辩了。只要能说服皇上,就算是东厂提督,也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思。

    至于说服皇帝的可能性,他认为机会很大,不说平时做生意练就的口才,就是皇帝这年龄摆这里,也绝对比曹化淳那老狐狸好忽悠。

    而且,刚才皇帝所问之事,他早有考虑过,心中已有腹案,也曾对曹化淳说过,至少短期在京畿之地安定之前,是没有什么破绽的。

    因此,韩生才立刻便回答皇帝的问话道:“草民回皇上,那四个伙计,分别叫……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果不知道的人,只是看着韩生才在申述,还真可能会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他作为掌柜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历练出来的本事,确实不一般。

    关于这一点,韩生才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他在激昂地喊冤了之后,就看向年轻的皇帝,希望事情能有个转机。

    让他欣喜的是,皇帝真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似乎有点怪,他还没来及深思这笑意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含义时,就听到皇帝转头看向一名护卫。

    他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向那人,顿时吃了一惊:咦,这护卫怎么少了一只手,这也能当护卫?刚想到这里,他忽然又发现这人好像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时,就听皇帝在对那人说道:“陈百户,他脑子不清楚,满口胡言,你帮他回忆回忆吧!”

    陈二少了只手,没法正常地抱拳领命,只能是口头答应一声,而后往前跨出几步,来到韩生才的面前,嘴角露出一丝嘲笑道:“韩掌柜,你不认识我了?那天晚上是我敲开永昌票号的门,莫非你忘记了?”

    听他这么一说,韩生才终于想起来了。顿时,他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不,这不可能,明明已经走了啊!之后也没有回来,怎么可能?绝对……”

    这事情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简直比白天撞见鬼还要不可能,以至于一直咬牙坚持着的韩生才有点惊慌失措了。

    陈二见此,心中不由得有点高兴。自己一亮相,便能撬开他的嘴巴,算是立下了一个功劳了。

    这么想着,他便继续帮韩生才回忆道:“你听到我给你说的话后,很是吓了一跳,开始还不敢相信,直到鳌拜给你看了他的金钱鼠尾,绝非最近所剃,你才信了,然后把我们赶紧拉进店中……”

    谁知事与愿违,韩生才在经过了最初的惊慌后,虽然听到陈二在复述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他的内心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急思对策。

    “你让我们不要说话,一切由你应付,最终把我们送出了城。韩掌柜,我说得这些,可有半句假话?”陈二说完之后,胜券在握地问道。

    “什么,大人说什么?草民听不懂!”韩生才开始抵赖了,“草民敢对天发誓,大人少一条胳膊,草民以前从未见过,请大人不要冤枉草民!”

    “你……”陈二一听,顿时大怒,都到这样的地步还想抵赖?

    就在这时,胡广开口了,只听他淡淡地说道:“韩生才,老实告诉你吧,那日四人之中,除了鳌拜那个真鞑子之外,其余三人皆是锦衣卫百户。你眼前这位陈百户,是朕特意让他回来和你对峙的。只是回来的时候有意外,少了只手而已,相信你心里有数。”

    韩生才的气色明显比刚架过来时要灰败一些了,可就算这样,他也还是在否认。因为他知道,如果承认通虏的话,绝对死路一条。

    他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做法,就一直让曹化淳很头疼,如今他看到这钦犯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不由得偷偷看了下皇上,想看看脸色怎么样,有没有被气到?

    然而,他没看到,就只见皇上的脸色不变,似乎知道这钦犯会继续抵赖,只听皇上又说道:“你另有兄弟叫韩有财,如今在苏州所开票号当掌柜。你们两人,都对钱敏感,是理财的一把好手,被范永斗所网罗,把远房侄女嫁给你们为妻。票号之事,就是你们怂恿范永斗联合其他晋人所开,可有此事?”

    韩生才一脸的惊讶,嘴巴微张,一时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帝。之前的感觉又浮现在他心头,似乎他在皇帝面前藏不了秘密。

    胡广看他这样子,也不等他回答,便继续不急不忙地说道:“在范永斗的操作之下,你们还认了前首辅韩爌这个远房族叔,让你们有了个大靠山。永昌票号的干股中,就有韩爌的份,对不对?”

    “范永斗此人,连同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等人,经常大规模和建虏做生意,或者说,把大明明令禁止物资偷运给建虏获取暴利,可有此事?”

    “天启元年,二年,三年,范永斗等人合计至少有6次大规模的通虏,偷运物资所获暴利高达四千余万两白银,可有此事?”

    胡广似乎亲眼所见一般,一件件,一桩桩地说出来,甚至细到了具体的人名,包括晋商这边和建虏那边负责人,还有物资类别等等。如果只是编造的话,也不可能这么细。

    当然了,这些交易资料是刘兴祚提供的。而把晋商和韩生才串联起来的资料,则是如花从马富贵那套来的信息。

    这些话说出来,对韩生才的震撼可想而知。他极力想抵赖掉的通虏之事,就从陈二和他对峙开始,慢慢地变得不堪一击。他整个人,就那么趴在地上,脑袋已经无力抬起,只是低头看着面前的地面。

    胡广看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不再具体去叙述那八大晋商和建虏私下交易的事情,话题一收道:“范永斗不但出卖禁运物资,还出卖情报给建虏。你身为他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些。因此,当鳌拜突然出现时,你虽然惊讶却也没有犹豫,就马上想着法帮他逃出城去。”

    说到这里,胡广忽然提高了声音,带着威严喝道:“在朕面前满口胡言,还敢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就算上天打瞌睡漏了惩罚你,难道你以为朕做不到么?”

    韩生才的脑袋再也支撑不住,一下额头碰到地上,发出一声响,整个人似乎没了生气,只剩下一具臭皮囊而已了。

    如果胡广说得这些,只是曹化淳所说,因为身份的不同,说不定韩生才还不会表现得如此不堪。

    但这些话乃是大明皇帝所说,就算韩生才自以为的后台再硬,那也硬不过皇上,这种情况下,他自知绝对难逃一死!

    不过他没想到,胡广接下来所说之话,让他一下抬起头来,满脸不信地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朕欣赏你的理财能力,只要你改过自新,揭发范永斗等人的通虏罪行,替朕斩掉这颗大明身上的毒瘤,朕不但不会杀你,还可以重用你!”

    韩生才怔怔地看着这位年轻的皇帝,一时之间压根就回答不出来。胡广说完后,也不急,气定神闲地等着他的答案。

    蝼蚁尚且偷生,韩生才也没高尚到有自己的理想,能为了理想而牺牲自己的地步。他之所以一直不招供,就是为了想活命,为了等那些人来救他出去。

    在他看来,建虏攻打京师的背景之下,自己却私通建虏,这种罪行要是招供的话,肯定难逃一死。

    没想到的是,这位年轻的皇帝竟然说出了大部分事实,所描述的细节有些甚至连他都不知道,看来是难逃一死了!

    在这样的想法下,皇帝突然又说他可以活,还可能重用于他。韩生才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马上就回过神来了。他是想活,可皇上说得是真的么?

    胡广一直观察着他,看他的脸色,便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便又开口道:“朕准备禁止民间的一切票号,由朝廷成立票号,如今缺少一个掌柜。”

    他没有说什么相信朕,朕不会骗你的话,只是说了韩生才适合的岗位而已。他的这个话,让韩生才立刻就明白,皇帝是真得打算放过自己,因为要说这朝廷所设票号的掌柜,相信在整个大明,自己绝对是最能胜任的。

    想到这里,韩生才便没有再犹豫了,低头说道:“草民错了,草民愿招!”

    “叮,成就值+1,来自番子甲!”

    “……”

    曹化淳也没想到,皇帝亲自过来一趟,就轻松地把这死不开口的韩生才给收服了,他一脸佩服地看着胡广,同时心中有所明悟。

    皇上刚才所说的这些事情,差不多都是来自锦衣卫吧!如果自己掌管的东厂要是不努力,怕是会被锦衣卫比下去,这可不行!曹化淳想着,心中不由得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因为京师所办之事不错就懈怠了。

    而胡广听了韩生才的话后,心中也是高兴,当即吩咐道:“来啊,扶他起来,有伤治伤,不得留下隐疾,朕还要他打理朝廷票号。”

    说完之后,他就准备走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由曹化淳在,不需要他再操心了。

    此时的他,心情很不错。因为要收拾晋商,光是刘兴祚那边的资料,就还差一些。如今有了韩生才的反水,由他也来提供资料,两边一印证,这罪证就确凿了。

    没想到的是,韩生才闻声抬起头来,稍微有点急促地说道:“皇上,草民有话要当面禀告,非常重要的事情!”

    胡广一听,刚起身的他又坐了回去,而后有点好奇地看向韩生才问道:“什么事?”

    “如今的晋商乃是庞然大物,如若皇上要动范永斗他们那些人,必须三思而后行啊!”韩生才语调有点高,很恳切地劝谏道。

    胡广听了点点头,关于这点,他当然知道:“那韩爌就是他们的保护伞,可对?”

    保护伞?韩生才听了稍微一愣,随即明白这个意思是什么。他脸色有点严肃,带了点担忧回答道:“皇上,不止是他,还有不少,他们官商勾结,要想动范永斗他们,这些人要是不动,草民怕……怕就是皇上您,也会被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曹化淳就尖着嗓子喝斥道:“大胆,你敢对陛下危言耸听……”

    反倒是胡广对他的话没什么意见,摆摆手示意曹化淳住口,而后一脸和蔼地问道:“朕相信你不会无的放矢,你且奏来!”

    韩生才听了,正想说话时,忽然看着休息室内的这些侍卫,一下又住口了。

    胡广见了,微笑着说道:“无妨,他们都是朕的心腹,都信得过,说吧!”

    “叮,成就值+1,来自侍卫甲!”

    “……”

    要是贴身侍卫的人都有问题,那还玩个屁的中兴大明。对于这个安全问题,胡广肯定是很在意的。

    这些人,就是御马监太监高时月选拔出来的那两百多人里面挑选出来的,经过聊天群系统的测试,胡广能轻易知道那些人很佩服自己,再把这些人挑选出来,经过观察之后用作了贴身侍卫。刚才这话说完之后,又收获了成就值也能再次证明这些人的忠心。

    韩生才听胡广这么一说,便没有了顾忌,马上学了曹化淳的称呼,向胡广说道:“陛下,晋商在朝中的势力很大,除了首辅韩爌之外,还有左都御史曹于汴,尚书孙居相,侍郎程启南、府丞魏光绪等人,他们就是晋商在朝中的保护伞,为晋商说话,共分银钱。就比如说永昌票号的干股,他们就人人有份!”

    他爆出的这么多人,让胡广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晋商在朝中的势力竟然这么大!

    他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党争厉害,晋商这些代言人互相勾结之事,自然也瞒不过对手,也被对手攻击过,曹于汴都为此去职。但晋商一党反击之下,原崇祯皇帝分不清真相,就一团乱了,压根没机会拨乱反正,理清朝局。

    韩生才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只听他继续说道:“还有山西宣府的地方官吏,不管文武,皆能从晋商走私中获利,也充当了晋商的保护伞。如宣府巡抚郭之琮……”

    对于这些,胡广反而没那么震惊了。因为晋商能如此大规模的进行走私,要说地方上不知道,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韩生才又罗列了一些人之后,脸色还是很严峻地说道:“陛下,晋商其实很明白如今这个时候,武力很重要。因此他们培养了一个军中的代表,来为他们保驾护航。”

    “哦,是谁?”胡广听了,也是严肃起来。没办法,他对军权很敏感。

    曹化淳等人也早已被震惊,都听得有点麻木了。但此时听到韩生才的话,不由得又有点好奇,军中代表,难道比宣府总兵还要高级?

    只见韩生才一脸严肃地说道:“就是宁夏马世龙!”

    “啊……”曹化淳一听,就算他很有城府,也不由得惊讶出声。

    要知道,如今的马世龙,可是总理西北勤王大军,被原崇祯皇帝赐了尚方宝剑的。和孙承宗的关系也很好,其影响力,几乎是遍及整个边军了。

    胡广继承了原崇祯皇帝的记忆,自然知道这个马世龙。稍微一回忆,顿时发觉这马世龙果然如有神助,这一路神速升迁上来简直是奇迹。

    韩生才怕皇帝不信,就详加解释道:“这个马世龙武举出身,是个有本事的人。因此他在担任宣府游击的时候,就被他们看中,成为他们在军中的代表,也因此,才34岁就已经位居高位。”

    胡广听得点点头,这马世龙的升迁在大明确实是奇迹了。仔细想来,好像他并无特别大的功劳,反而有柳河惨败,却对他的官途并无多大影响,就算一时失势也能很快起来。这背后要是没有一个利益集团在撑着他,鬼才会信!

    韩生才见皇帝点头,是相信自己爆出的这个大料,不由得心中有点惊喜,便继续说道:“这马世龙确实是有本事的人,但陛下可以让人查下,他对虏战事却并无建树,就是因为他是晋商一系在军中的代表。”

    这话和胡广刚才所想差不多,顿时他又微微点头,果然如此!如果胡广要是记得后世的历史,就肯定会进一步确认这个想法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马世龙在这次战事后,很快又称病回乡,因此他并没有出现在对虏的战事中。倒是后来对蒙古鞑子的战事,他有很好的表现。

    而且马世龙的家族,在满清入关后,都混得很好。一大群总兵提督之类的,很受康熙看重。

    胡广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脸色一下严肃起来,当即问道:“孙承宗呢?当初孙承宗也是大力推荐马世龙的,孙承宗可有问题?”

    如果孙承宗也有问题,那事情就大了,因为除了京师之外的军事力量,几乎都被马世龙和孙承宗所掌握的。相对马世龙来说,孙承宗的影响力更大。

    幸好,韩生才听了后摇摇头道:“没有,孙大人是欣赏马世龙的才能,两人之间并无利益瓜葛。草民记得,以前晋商曾有孝敬孙大人,却被其拒绝了!”

    胡广一听,松了口气。应该是自己太紧张了,孙承宗一直战斗在对虏的第一线,又怎么可能是晋商一系的呢!

    他如果记得孙承宗宁死不降建虏,最后壮烈牺牲这些细节的话,估计就不会有刚才的一惊一乍了。

    犹豫了片刻,韩生才又开口说道:“其实,马世龙是有本事,但其实力实际上更体现在他有众多精锐家丁上。而他维持家丁的钱,就是由晋商提供的。”

    胡广听了点点头,明末这个家丁制也确实奇葩,要想中兴大明,这种军制必须要改变。

    看来今天过来算是值了,这韩生才很不错。这么想着,胡广便和蔼地对他说道:“你说得这些很有价值,做得很好,朕很满意。你把所知道的,哪怕是细节上的东西,都不要漏了,都给曹大伴说说。”

    “草民遵命!”韩生才连忙答应道。他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胡广转头看向曹化淳,对他说道:“大伴,你要保护好他,暂时不能让外界的人知道他在东厂。此事关系重大,明白么?”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不会让人知道的。”曹化淳显然知道轻重,立刻回应道。

    胡广还有点不放心,稍微一想,便拨了在场的一半护卫,包括陈二都给了曹化淳,让他们贴身护卫韩生才。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胡广便站了起来准备走人。不过他很快想起什么,便又转身,看向已被扶起来的韩生才说道:“票号这个名称太狭隘,朕不想用。”

    一听涉及到自己熟悉的领域,韩生才立刻集中了注意听皇帝说话。

    “朕想过了,以后朝廷控制的这个,就叫大明中央银行。银子的银,365行的行。所涉及的业务,也不止票号的那点东西,嗯,还会区分商业银行,内容有不少,等你伤愈过后,朕再找你说说。”

    胡广想过了,就目前来说,要想快点把银行搞起来,专业人才就不可少。而目前大明人,要说熟悉银行业务的,其他人还真不行,只有培训培训有银行雏形的票号从业人员,方有事半功倍之效。

    确如胡广之前所说,韩生才对于金融这块很是感兴趣,因此听到胡广说得这些话,不由得心中很是痒痒。从皇上的命名上,他就能感觉到皇上是非常重视这块内容,似乎皇上也精通这方面的事情。此时的他,心中很想知道皇上对于这个银行会怎么搞?

    然则,皇上毕竟是皇上,他一个刚被转为污点证人的钦犯,哪有资格让皇上把所有的想法都说给他听。唯有尽快养好身体,配合皇上搞掉……搞掉晋商后才行。

    一想起这,韩生才不由得想起了韩范氏,怎么办?

    不说他到底有多纠结,单讲胡广回宫之后,独自待在御书房考虑消化听到的这些消息。

    说句实话,胡广确实早已考虑到晋商是有一个利益共同体的。想要动晋商的话,就必须一窝端。但他没想到的是,晋商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看来要搞掉晋商,必须谋定而后动。目前有利的情况是,那些人并不知道自己准备端掉他们,处于敌明我暗的状态。

    真正下手的时候,手中必须有一支能震慑地方的军队才行。这支军队的前提条件,还必须要忠心才行。可现在,似乎是没有。

    胡广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缓有点急躁地心情。这事必须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内侍禀告,说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请求觐见。

    胡广听了,知道是有事来找自己,便传旨召见。

    不一会,就见王德化亲自捧了一堆奏章进来,向胡广禀告道:“陛下,通政司今日一早便送来了很多奏章,基本是在京各级官员所递,所奏皆相同。”

    胡广一听,也没想着看奏章,直接便问道:“何事?”

    “建虏兵退,如今的戒严已影响到民生,俱都奏请降低戒严。”王德化躬身回答道。

    胡广一听,这个倒也是实情。如今是官员外出都要先到东厂那登记,更不用说寻常百姓了,确实会对京师城内所有人的生活造成不便。

    他想了下,便下旨道:“白天京师城内可解除戒严,但无令不得进出城门,傍晚时分,再行戒严。”

    从曹化淳那里反馈过来的信息看,京师城内的晋商也还安份。这些晋商,或者是有卖国行为,不过要说颠覆大明,把京师主动出卖给建虏,从目前的迹象看倒也没有。他们或者更喜欢的是,建虏能从大明身上源源不断地获取财物,而后就能和他们交易,让他们获取暴利。

    京师内的掌控,光靠东厂还不行。锦衣卫也必须要整顿,要利用起来才行了。

    胡广这么想着,就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刘兴祚先调过来了。但是,山海关那边如果没有刘兴祚在的话,自己就不能及时获取信息,了解那边的动态。

    呀,聊天群中的人数还是太少了点。胡广心中不由得哀叹一声,目前聊天群中增加人数的瓶颈是工作组中的消耗。

    不过要是人员不拉入工作组,只是停留在初等组中的话,倒也没有这个消耗问题了。只是身份不确认,人员复杂,倒也麻烦。

    “陛下,这里还有户部尚书毕自严的一份奏章。”王德化等了半天,见皇帝一直楞在那里,不得不出声奏道,“说建虏兵退,是否下旨撤销勤王令,所有还在半途的勤王军皆返原地,否则京畿之地所耗钱粮之数目更大!”

    胡广听了,想了会后点点头道:“准了!”

    王德化禀告完毕,便回司礼监去了。当他走后,胡广却猛地想起一事,想了想,便马上传召曹化淳,让他派人带一密旨,即刻送出京师。

    到了下午,沉静已久的京师终于热闹起来,空荡荡的街道上,也终于有了人迹。哪怕天气再冷,寒风再刺骨,也挡不住这些憋坏了的百姓走街串巷。

    大街上,也时不时地有官员路过。只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是,这些官员大都往同一个方向,最后汇聚到一条街上去了。

    看着那些轿子在其中一个府门前排着队,都差不多排到街尾去,这排队之长度,很是壮观,让经过的百姓都纷纷为之侧目。

    这些百姓和同伴不敢驻足观看,只是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感叹道:“哇,他们这是干啥?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紫禁城呢!”

    “对啊,以前这里可没这种情况的啊!”

    “你们不知道么?你看他们排在那里,是温府啊!”

    “什么温府,礼部尚书温体仁温大人么?怎么会这么热闹?”

    “看你这几天只晓得在家里抱婆娘了吧?温大人已经高升了,如今已是大明首辅,而且……”

    “前面就到酒楼了,来来来,我们去酒楼再说!”有人看到前面的招牌,眼睛一亮,顿时先招呼道。

    京师和别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普通老百姓都好谈政事,或者说对政事很感兴趣。谁要是出去碰见熟人,不扯几个蛋就会觉得自己没见识,没面子。

    如今的大明,这种好谈政事的风气也早已传开。但在外地,还局限在读书人之中。这中间,就有著名的东林党人的功劳,换了以前,没多少人会对朝局,对政事这么感兴趣。

    等这些百姓进了酒楼,发现酒楼的生意好得出奇。都差不多客满了,每一桌上,都有熟悉的三五好友,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在聊当下局势。

    这酒楼或者是靠近温府,因此不少桌的酒客都是从一溜长长的轿子队伍谈起,各自发表着见解。

    “真是让人想不到,这眨眼间戒严解除出来一看,竟然已经换了个首辅,更稀罕的是礼部尚书直接入阁后就成了大明首辅,啧啧!难怪门前这么多来拜访的官员!”

    这人的同桌听了,一脸那种你太孤陋寡闻的表情,手中握着筷子,对先前这人摇晃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皇上还给了温首辅直接荐举内阁辅臣的权力,懂不,这才是重点,以后内阁必然是温首辅说了算,没官员来巴结才怪了呢!”

    隔壁一桌有人听到,扭头就插话道:“巴结有个屁用,温首辅就没放一个人进去过,全都吃了闭门羹,谁来都不见!要不,能有这么长的队伍不?”

    “这样不好吧,都不给面子的话,万一把同僚都得罪了,回头皇上万一对首辅有个小意见,必然会被人群起而攻之,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岂不是……”

    这话好像触到了不少人的痒处,马上就有人回答道:“这你就不懂了,首辅这是要做孤臣……”

    他的话还没说完,立刻又有人的嗓门盖过了他而打断了他的说话:“诸位,诸位,你们说这话是太不了解我们当今这位皇上了!”

    “你了解?你宫里来的么?”

    “你再说一句看?”

    “……”

    得,说着说着差点打起来,众人劝了后,那人便开始爆料:“你们不知道,前些天朝议的时候,皇上下旨要增加朝廷税收,满朝文武就温首辅让皇上满意……”

    “呔,这个奸臣,又要搜刮民脂民膏,皇上也是……”

    爆料人被他打断,忍不住怒视喝道:“闭嘴,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增加税收么?当时说得满朝文武无人敢说这是搜刮民脂民膏,就你厉害?”

    这一听,有人就好奇了,马上谦虚了态度问原因。

    于是,这人把皇帝说得那些话都一一说给他们听,无外乎军饷,难民等事,有个比较难得的话是,朝廷所说这税,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不少人听了后都沉思了,但也有人小声嘀咕道:“谁知道,说不定钱收上去了,然后又喂饱了朝廷上下!”

    “嗯?难道你没听说,或者还没来及去午门看看?那里可是挂着两颗人头。知道是谁么?原蓟辽督师袁崇焕和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够不够份量?”

    这酒楼中果然有不少人不知道的,一听之下都倒吸了口冷气。

    不一会,很快有人反应过来,马上叫好道:“杀得好!”

    “话不能这么说吧!”也有人低声反驳道,“就算袁督师,也罪不至死吧……”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个酒壶飞了过去,他连忙住口躲避,那酒壶落空,掉到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你干什么,为什么用酒壶砸我?”

    “老子不但要砸你,还要打你!”刚才扔酒壶那人满面怒容,挪开凳子就准备冲过去。于是,酒楼又乱了一阵,在旁人的劝解下好不容易才重归平静。

    “要不是那袁蛮子,建虏会杀到京师来?不是说五年平辽么?他娘的,老子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对,没有活剐了他真是便宜他了。你家人遇难,我家人也是,我就不信了,这次建虏入关,京师有多少人家没有遭殃的!”

    他这话一说,顿时引来一阵赞同。概因古代这些人一辈子基本上活动在几百里范围算是顶天了。京师中的百姓,有亲戚朋友的,也基本在京畿之地。建虏这一入侵,几乎大部分人都伤到了也不奇怪。

    “那厮跑得快,否则不打死他!”刚才这人还怒气未消,“搞不好就是袁蛮子的什么人!”

    “好了好了,消消气。”他的同桌劝解道,“不管怎么样,皇上都已经替我们报仇了,砍了袁蛮子,也大败了建虏。”

    “对对对,皇上这次可是有大魄力,竟然遣开京师城外的勤王军,让建虏折了不少人在城下。”

    这几个一说起皇上的事情来,顿时酒楼里的人把刚才的冲突忘到了脑后跟,纷纷说起大明天子的事情来。

    “你们知道么,皇上金口玉言,说要建大明忠烈堂。知道什么是大明忠烈堂么?”有个大汉声音洪亮,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什么忠烈堂?”

    “我知道,我来说,我家……”

    大汉一听,顿时加大嗓门,打断了他们的话道:“就是所有为大明而死的,都可以进这大明忠烈堂,和太庙差不多,与国同存,永享我大明朝的香火!”

    因为戒严的原因,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因此这大汉这么一说,顿时引来一片惊讶的议论声。

    “……”

    “之前的京师保卫战,我家邻居姨丈的姐夫的隔壁他家堂兄弟,就立了功被皇上亲自召见,特旨不用等到战后论功,已经进东厂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番子了,你们不知道,那身穿戴……”

    “啊,这事原来是真得啊!东厂真得要收很多人?”

    “那还有假!”

    “……”

    忽然,角落里另外有一个汉子用力拍手,吸引了酒楼里的人注意后,大声说道:“有一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

    “什么事?”刚才那名大汉马上问道,吸引着所有人都关注他们两人的对话。

    “皇上下旨鸿胪寺派使者出使各藩国,要他们朝贡粮食。”大汉说到这里,一脸感慨道,“皇上是力排众议,不顾大臣反对,不怕丢面子,就为了咱们大明百姓能有一口饭吃。说大明百姓乃皇上之子民,朝臣之同胞,朝廷的重中之重,就是要解决大明百姓的问题,让大明百姓能吃饱穿暖,能安居乐业!”

    他的话音落了之后,酒楼沉寂了下来。良久后,一人感慨道:“我就一平头老百姓,我都好面子,但皇上为了咱大明百姓能有口饭吃,都主动要求藩国进贡粮食,呀!”

    “皇上好啊!我刚经过那片难民区的时候,就没看到死人!你们看看眼下这寒冬腊月的,这要换了往常,都是一车一车地往外拉的!”

    “是啊,皇上心里装着咱老百姓啊!”

    “……”

    当酒楼里的这些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感慨地说起皇帝最新的一系列朝政,感慨有一个好皇帝时,先前爆料的两名汉子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结账走了。

    这样的事情,也在很多其他酒楼饭馆等人群聚集的地方发生。不约而同地,都有爆料人把普通人不可能这么快得知的消息传了出来。

    天色将近傍晚时,左都御史曹于汴闭着眼睛躺在一把太师椅上,或者是有地龙的原因,屋子里暖暖地。不过虽然舒服,可他却还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想什么难解的问题。

    忽然,门外传来稍微有点急促地脚步声,到了门口后低声禀告道:“老爷,我回来了!”

    “进来吧!”曹于汴挥挥手,声音不大地说道。

    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一道屏风,在开门关门地一会功夫,能有效地挡住寒气,并不会冻到屋里的人。

    未等来人开口,曹于汴依旧闭着眼睛,似乎很有把握地问道:“是不是又没见着面?”

    “老爷明鉴,不要说温大人了,连那门房都不露面,只是隔着门让人回去,说有什么事情上朝再说。”这人,也就是曹管家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很多人都不死心,一直等在府门口,那队都快排街尾去了。”

    “老夫就知道会这样!”曹于汴还是闭着眼睛,缓缓地说道,“这温体仁就这德性,以前也不是没有打过交道。那就这样吧!”

    曹管家知道,老爷说这话的意思,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更凑近曹于汴一点,而后低声说道:“老爷,我这趟出去,刚好听到了一个消息,算是能真正抓住温体仁把柄的。”

    “哦,何事?”曹于汴一听,那老眼一下睁开,冒着精光,根本不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而是像一头打瞌睡的狼,忽然闻到了肉味一般。

    曹管家就知道老爷会有这反应,连忙上前,低声开始咬耳朵。

    “嗯,就这事?”曹于汴听完似乎有点不满意,“以前东南那些已经用这个借口弹劾过他,可有效果?”

    “老爷,这次不同,这次是真的!”曹管家连忙辩解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只要许以重金,就那种女子,肯定不会有问题!”

    曹于汴听了,终于点点头道:“好,记住,要悄无声息的,不能让温体仁察觉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懂么?”

    “老爷放心!”曹管家跟了曹于汴多年,这点轻重自然是知道的。

    曹于汴显然也知道自己管家的办事能力,便不再啰嗦,眉头不知觉间松开,一只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膝盖,开始盘算把温体仁拉下首辅位置之后,怎么来争取这个位置?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天气依旧是那么寒冷,京师城内依旧也是戒严,可却让人感觉到好像多了些人气。

    胡广也准备休息了,临睡前,他招了东厂提督曹化淳问道:“嘉定伯可有和宫里联系?”

    “回陛下,从皇后传出消息后,嘉定伯似乎安份了很多,全家都待在府里并无外出,也没有和别人联系,包括和宫里也没有联系。”曹化淳立刻恭声禀告道。

    胡广一听,看来自己和皇后的演戏,还终归是吓到了周奎这厮。那得,回头去看看新出生的儿子吧,皇后那也得给她点安慰才行。

    问完了这事,胡广便独自躺龙床上想着事情。他很关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十万建虏大军的动向。

    那皇太极也实在是狡猾,装出要走的样子,冷不丁地上来咬一口,差点就被他得手。要真那样的话,自己是当北宋那两皇帝呢还是学真正的崇祯皇帝,去煤山上吊?

    想到这里,胡广心有余悸,对付建虏,还真是不能大意啊!满桂已经派出夜不收,去查探建虏军队的踪迹,目前还没有回报。高应元那里……

    胡广一想起这,便进入聊天群,切换到锦衣卫工作组中,点了高应元的图标问道:“高百户,建虏大军有去遵化么?”

    “没有。”高应元立刻回答道,“不过那范文程在我们来之前打败了来攻城的明军,还带人把周边一些城堡的明军又说降了。现在城外明军大营紧闭,没有一点要打的意思。”

    “范文程?”胡广一听,重复了遍这个名字,他想起来了,这厮好像是能把祖宗范仲淹从坟墓中气得爬出来的那位。满清能问鼎天下,他出了很大的力气,也是明末数得着的大汉奸!

    高应元听到皇帝的反问,便把他知道的都一股脑倒出来:“这人好厉害,今天俺见过一次,相貌堂堂,身材魁梧,俺五哥说,俺不是他对手。”

    这时,刘兴祚的图标抖动,他也开口介绍道:“陛下,此人不可小觑,文武双全,一直对建虏忠心耿耿。当初晋商和建虏的联系,特别是和皇太极的联系,他一直大力促成。要有机会,当把他先除掉才行。”

    胡广听得点点头道:“这种卖主求荣,数典忘祖之徒,朕一定会把他明正典刑,以警示后人!”

    说完这事,胡广便顺便切换到初等组中去看看,正好听到了如花一连串带着急促的声音:“小和尚,你在么?急事,小和尚……”

    “什么事?我在了!”胡广一听,便马上回答道。

    如花一听大喜,连忙说道:“有人开大价钱,要奴家承认是温大人在外面养着的女人,要让奴家说温大人经常过来和奴家厮混……”

    “什么,你还真和温大人有一腿?你……”马富贵有点生气地插话打断道。

    “滚!”胡广一声喝,然后又对如花道,“你继续说。”

    他隐隐感觉到有人发现温体仁去过怡红院,是想拿这个对付温体仁了。

    马富贵下意识地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法说什么,难道自己真和温体仁去抢女人?他再嚣张,也没这个胆!于是,只好闭嘴了。

    如花则依言继续说道:“他们还吓奴家,说早就知道温大人来过了,如果奴家不答应他们的话,他们有的是法子要奴家生不如死!小和尚,你把这事转告给温大人,让温大人拿个主意。”

    “有告诉你他们的身份么?”胡广略微一想,便马上问道。

    如花略微迟疑了下,而后才回答道:“没有,但奴家猜,估计是京师里面温大人的某个对手,肯定是大官来的。”

    “好,你就答应他们,按他们说得办,就等他们摊牌,到时候再收拾他们!”胡广听了,毫不犹豫地吩咐道。

    “啊……”如花一声惊讶,而后马上问道:“小和尚,你不先问下温大人?”

    曰从似乎一直在关注,这时也插嘴说道:“普渡众生,这事非同小可,官场上的道道很多,你可能不知道。还是先告诉温大人,由温大人做主吧!”

    “不用,就这么定了,温大人那我会转达的。”胡广一听,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管搞什么幺蛾子,最终都要图穷匕见。而自己作为最高裁决者,任何人想对温体仁不利,都是要经过自己,来说服自己对温体仁实行惩罚。呵呵,到时候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企图用如花来攻击温体仁!

    如花见普渡众生说得很坚决,想想他似乎一直说话很靠谱,便没再坚持,只是说了声:“好吧,奴家就依你。”然后就没声音,显然是去和威逼利诱她的人去交涉了。

    当然,胡广也没食言,意念一动,切换到工作组中去和温体仁交代了下。

    真是没想到,聊天群似乎还多了个好处,一群居心叵测的人在暗地里搞鬼,却没想到因为有了聊天群系统的即时通讯,早已把他们暴露在了太阳之下,呵呵!

    胡广这么想着,便是一个好心情,看来自己这系统还不错。这么想着,他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亮了没多久,忽然有几十骑快马从远处飞驰向京师。城门处的守军认得是大帅派出去的那些夜不收,看他们神色严峻,便知道出事了,连忙招呼人开城门。

    没过多久,满桂竟然亲自下了城头,一路上甚至都不顾忌已经慢慢增多的行人,挥鞭快马,直奔午门。

    他这种急匆匆的样子,顿时引来了路人的猜测,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