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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昨夜通州勤王兵马在蓟州附近偷袭建虏营地,没想建虏早有准备,被伏兵杀得大败,几乎全军覆没!”满桂抱拳奏道。

    因为是夜不收急报,他也来不及让人帮他写奏章,急着禀告,就只能口头了。

    “什么?”胡广没想到,终于听到了建虏主力的消息,可顺带的,却是几万通州勤王军的全军覆没!这么一来,建虏连吃两个败仗低落下来的士气一下又回去了。

    满桂以为皇帝没听清楚,就又禀告了一遍,而后补充道:“其实建虏主力,特别是女真鞑子并未大损。和建虏前去野战,人数都没建虏多,有此一败并不稀奇。”

    胡广点点头,而后马上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继续坚壁清野,让建虏粮草不济。”满桂是建虏问题专家,侃侃而谈道,“想把建虏主力在关内歼灭,末将以为很难,只能是把他们逐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点担心。毕竟这些话说了有点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也不知道年轻的皇帝能不能受得了。不过事实如此,他只能实话实说。

    如果换作是原本的崇祯皇帝,可能还真受不了这种话,甚至可能会不顾事实如何,强令满桂或者各路人马出击,要和建虏决一死战。

    但胡广却绝不会这样蛮撞,想了一想后,马上点头赞同道:“满卿说得有理,看来如今之计,是早日把建虏逐出关内,尽早恢复关内的安宁。”

    说到这里,他想起以前想到过的事情,马上又接着道:“你派人去散布谣言,就说十万白杆军和东南火枪兵马上到京师,准备和建虏在京畿之地决战。另外关宁军已经出山海关,直捣辽阳。嗯,另外一个版本,就说关宁军已经去草原,报复那些蒙古部族去了。”

    满桂听得大喜,连忙奏道:“陛下英明!”

    然而,有的人不是这样想的。很快有朝臣听到了这事,纷纷上奏章,要么是要求严惩巡抚解经传,要么是攻击孙承宗所托非人,要么是要求继续发布勤王诏令,保卫京师,等等。

    而对于这些奏章,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全都送来胡广处,由胡广亲自来批阅。看着这一大堆的奏章,让胡广首次产生了把司礼监掌印太监换掉的想法。

    胡广所想要的是,一般的事情,由内阁和司礼监处理就可以了,只有重要的事情,才由他来定夺。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就得要有能分清一般和重要事情的本事,为皇帝分担工作。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了解皇帝的处事态度。

    而刘兴祚在得到胡广的指示后,第一时间赶去孙承宗处,把通州兵马在蓟州附近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做了通告。

    这消息一出,原本大堂内轻松的气氛顿时一凝,变得有点沉重了。昌黎大胜所带来的一些臆想,顿时又被击得粉碎。

    刘兴祚扫视了眼在场这些人,看看孙承宗和祖大寿等人的脸色,而后才继续说道:“陛下有旨,此后我大明的战略目标是把建虏早日逐出京畿之地。所用方略为继续坚壁清野,务必不让建虏再夺城池,得到粮草补给……”

    他把胡广想得几个方法叙述了一遍,而后补充道:“阁老也可以采取其他手段,但最终目标,是要尽早逐出建虏,还京畿之地一个安宁。”

    孙承宗听得颇为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年轻的皇帝似乎不会这么现实。哪怕之前给他的印象已经改变好多,但旨意中也有说断建虏后路,把建虏或重创或歼灭在关内。

    他作为一方统帅,其实最怕的是皇帝看不清实际情况,隔了老远下旨强行指挥,要求干啥干啥!

    要知道,兵者,诡道也!如果不是实力达到了碾压的级别,就有太多的因素会影响战事的结果。远程不顾实际情况强行指挥的结果,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在原本的历史上,像这样的事情,崇祯皇帝也没少干。当然,他可能有他的理由,可强行下旨要求前方将帅干啥干啥的,这很容易成为敌人的助攻。

    孙承宗震惊之余也带了点欣慰,当即点头道:“老夫心中有数了,来啊,击鼓聚将!”

    他的话刚落,传令卫士还没行动,就见刘兴祚一抱拳,继续说道:“阁老,陛下已任命末将为锦衣卫指挥使,需要马上前往京师就任,整顿锦衣卫。为了便于和山海关通信,末将会派一人前来阁老处,有任何事情可即时和京师联系。”

    一听这话,大堂内的所有人顿时都吃了一惊。锦衣卫指挥使,这可是皇帝的亲信,所有军队中身份级别最高的啊!

    虽然在场这些人,有想过刘兴祚会升官,可也没想过他竟然能当锦衣卫指挥使。说句不好听的,一方总兵在孙承宗眼里就是手下一使唤人而已,可今后的刘兴祚,却是连他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人了。

    孙承宗都如此想,就更不要说祖大寿等人了。就算心中嫉妒羡慕,可表面上,他们立刻露出笑容,齐声恭喜刘兴祚高升。一时之间,刘兴祚成了大堂内的中心人物,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谁能想到叛逃回大明的刘兴祚,在被众人排挤之后,不显山不露水地突然成了锦衣卫指挥使,这可是皇上的亲信啊!

    原本以为他没后台,结果人家的后台是大明皇帝了!祖大寿心中后悔,心中想着怎么弥补和刘兴祚之间的不快。吴襄也是后悔,之前自己已经看出刘兴祚有转运的迹象,当时就应该多花点本钱,不痛不痒地也不算有什么交情!

    知道刘兴祚要马上启程,孙承宗看着大堂内的形势,也撤了击鼓聚将的命令,热情地要给刘兴祚践行。而祖大寿和吴襄等人也纷纷挽留,说什么同僚一场,必须好好送送。一边还快速派人回去,让人准备一份重礼。

    刘兴祚知道皇帝对孙承宗的态度,此时自己还未就任锦衣卫指挥使,倒也不好拒绝孙承宗,便答应了下来。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四五十骑飞驰而出山海关。领头的自然是前去京师赴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刘兴祚,陪着他的则是一员年轻的小将。

    这小将骑术倒也精湛,就算骑得很快,也有余力几次想和刘兴祚答话,但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便只好算了。

    此时的刘兴祚,正在脑海中向皇帝留言,禀告自己在山海关内收到谁的什么礼物,没有丝毫保留。他可是知道,前任骆养性就是因为贪财被砍了的。

    相对别的锦衣卫指挥使来说,他算是出身草莽,之前一直是算无依无靠之人。也是时来运转,忽然就加入了让人惊讶不已的聊天群,从而有了和皇帝直接联系的渠道,刚好皇帝又很赏识自己。这样的机会,如果不好好珍惜,那就真得是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了!

    等到天色快黑之时,一行人风尘仆仆地驰进了昌黎城内。

    在城中的某个屋子里,刘衙役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子边,正向围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在讲着昌黎之战,说他是如何表现神勇,如何在昌黎城头护卫县尊大人,直说得两个小孩那眼睛冒星星,一脸崇拜的样子。

    刘衙役心中也得意,讲得天快黑了,便大声向厨房那边喊道:“孩子他娘,在磨蹭什么呢,动作快点好不好?”

    “快了,快了!”刘王氏马上回应道。

    刘衙役似乎从两个孩子身上还没过足瘾,又大声说道:“你夫君我现在已经是堂堂捕头,在城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好歹手脚麻利点,不要让我饿肚子啊!”

    他的一个孩子听了,有点好奇地问道:“爹,娘也有功劳吧,娘也能当捕头么?”

    “瞎扯,你娘是一娘们而已,朝廷顶多赏点银子。”刘捕头说到这里,又转头向厨房道,“你说你也是,那些主意就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多好,非要说是什么和尚告诉你的,搞这幺蛾子干啥!你这种女人,就是没见识!算了,以后好歹为夫已是堂堂捕头,你就在家待着,好好带孩子吧!”

    他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有马蹄声往这边而来,紧接着,有一人大声喊他。

    刘捕头能听出来,这是民壮头领李士奇的声音。这一听之下,他可不敢怠慢。要说功劳,这李士奇在守城战中是有大功的,回头奖赏下来,肯定是当官的,可不能怠慢了。

    门一打开,刘捕头却惊呆了,只见门外一溜骑军,为首两人还都是将官。他有点结结巴巴地问道:“敢问将军,不知找小人有何贵干?”

    李士奇在边上听了,先行介绍道:“这位是刘兴祚刘副将,这位是吴三桂吴守备,是来找你媳妇的!”

    “……”刘捕头一听,立马呆住了。两位将领来找自己媳妇,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他娘已经是两个孩子他娘了,都已人老珠黄,他们想干啥?

    倒是他的两个孩子,没他爹的心思,往屋里冲去,大声喊他们娘去了。

    不一会,刘王氏被她的两个孩子拉了出来,有点拘谨地先看看自己丈夫,而后才看向两位将军,有点不知所措:“民妇不认识两位将军,敢问两位将军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刘兴祚却听出了她的声音,便微笑着说道:“刘王氏,我是刘某,不记得了?”

    “哦,是你?”刘王氏听了一愣,随后想起在初等组中见过,只是后来他不见了。

    边上的刘捕头很有点意外,他可以肯定,自己媳妇应该没见过这个刘副将啊!难道是嫁给自己之前认识的?这也不可能啊……

    刘兴祚却没想着考虑刘王氏丈夫的感受,直接对刘王氏说道:“以后你的身份是锦衣卫校尉,收拾下行李,明日一早由这位吴守备护送你去山海关,就在孙阁老身边待着,转递消息。”

    这话一出口,顿时惊呆了周围所有人。只有吴三桂事前已经猜到,倒不至于太惊讶。

    边上的李士奇听得皱了下眉头,不着痕迹地侧移了步,稍微挡住刘家人,面向刘兴祚疑问道:“似乎锦衣卫校尉的任命好像有点不合规矩,不知刘王氏的腰牌可有?”

    这事才蹊跷了,他觉得有点玄乎,就算总兵来了,也没有这个资格说这话吧?

    刘捕头一听,也回过神来。这又是锦衣卫校尉,又是要由守备大人护送,还去阁老身边,这些就像在做梦一般,太假了吧?

    这么想着,他一下把媳妇拉到身后,虽然有点畏惧,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你们不要觉得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好糊弄,哪有这样的事,孩子他娘也能当锦衣卫校尉,你们别骗我……”

    吴三桂听得眉头一皱,立刻大声喝道:“刘大人是前往京师赴任的锦衣卫指挥使!”

    这又是一个意外的消息,顿时让现场很是安静。

    刘兴祚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态势,反而和蔼地说道:“刘王氏,之前是本官在山海关,可以随时传递消息。但如今本官要去京师赴任,山海关那边就必须有一个你我这样的人。收拾下,明天准备出发吧!”

    刘王氏听了,自然明白是聊天群的原因,她有点无措地道:“民妇……民妇不会啊,不知道给谁说,该说些什么……”

    刘兴祚听了,不得不详细交代道:“山海关发生的事情,包括军议动向等等,你皆有权旁听,并把听到的事情,或者阁老的决定向普渡众生禀告即可。”

    “普渡众生?”刘王氏听到这里,终于想了起来,之前小和尚还说过自己是锦衣卫校尉,没想还真得成了?

    刘兴祚点点头,便不再多待,准备走人了。但刘王氏看了下自己的两个孩子,稍微犹豫了会后,有点不安地问道:“大人,民妇有两个孩子要带,民妇不想当这锦衣卫校尉!”

    刘兴祚听了稍微一愣,随后回答道:“除非普渡众生同意你不当,那便可不当。不过如今建虏肆虐,山海关之行,必须要去。”

    看着威风凛凛的骑军离去,两名小孩摇着刘捕头的手道:“爹,捕头和锦衣卫校尉哪个厉害?”

    京师紫禁城,胡广躺在床上发愁。不为别的,只因他今日去看自己的二儿子时,皇后的一句提醒: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

    想起后世小时候,那个时候条件不富裕,一年到头都盼着过年这一天,因为只有这一天,才能吃到平时吃不上的好东西,会有肉吃,也有鸡蛋什么的。

    如今,在这古代,其实是更看重过年这个时候,家人团聚,一起吃顿团圆饭,辞别旧岁迎新年。

    然而,这些都要钱。而作为帝国皇帝的胡广来说,他就是最大的家长,要给手下的打工仔发压岁钱,让手下都能过个好年。

    但是,国库里面都已经饿死老鼠了,内库也没几个钱,又哪来的钱粮往下发?

    偏偏这个年又很特别,建虏肆虐,民心需要安抚,勤王将士需要恩赐,立功将士需要奖赏。这还不是只有一两个人,而是无数的人,就算一个人只发一两银子,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你说,胡广能不愁么,头发都快愁白了!当然,他也可以按照历史所发展的那样,赖呗!赖着赖着就不了了之了!胡广知道,皇帝要真想赖,那还真没人敢来要。

    但是,这一次是赖了,看着不用付钱了,可文武百官的心,还有民心,军心却会被践踏。特别是后两者,他们可能一年到头,就指望着过年这时候,你一赖掉,就会对他们产生极大的影响。

    后世总是说什么明朝百姓麻木,官员没有气节,如果不是剃发易服,指不定就不会有什么像样的抵抗。

    可要说句实在话,这也是大明皇帝亏欠他们多了,而后谁还会来卖死命?

    军心?军饷欠了几十年,都要卖儿卖女,卖弓箭刀枪来混口饭吃的地步,还能对朝廷有好感?

    民心?大明南涝北旱,朝廷无所作为,以致易子相食,老百姓还能对朝廷有好感?

    这些都没了,当大明朝有事的时候,谁还会来卖命?大明朝还能保得住?那才怪了!

    钱啊!胡广想着,心中不由得一声长叹。这大明朝要作为公司的话,早就破产了,可现在自己还得把它盘活,重新运作成天下第一大公司!

    晋商那倒是一块肥肉,可晋商的势力太过庞大,操之过急的话很容易出事,急不得!

    胡广想着,便把曹化淳传召了过来,问他道:“苏州那边,可有眉目了?”

    如果把那个马半城抄了,应该能解下燃眉之急。大盐商,估计比自己这个大明皇帝还有钱!

    曹化淳听了连忙奏道:“依奴婢估计,差不多时间了,估计这几天能传回消息来!”

    胡广听了点点头,这就好!可忽然,他觉得不对,初等组里的马富贵似乎没有异常啊!难道是还没动手?

    “陛下,奴婢都派了人在城中各大酒楼,把该他们知道的事都透露了出去。老百姓也已明白陛下对他们的苦心……”

    胡广一听,不由得来了点兴趣问道:“都说了什么?”

    曹化淳一一做了回答,让胡广不由得高兴了些。不错,这个曹化淳知道自己的心思,能举一而反三,并不单单只是散布朝贡之事。

    这么想着,胡广忽然心中一动。东厂经常按照自己的旨意做事,因此曹化淳对自己的心意掌握的比较准确。那个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位,该是由当过东厂提督的太监来担任会比较好!

    对,在东厂提督的位置上干好了,就提拔去当司礼监掌印太监,反正东厂提督一般都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提为掌印太监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想到这里,胡广微笑着赞道:“你做得不错,朕看以后有关这一块,你在东厂内专门成立一个部门,就搞这舆论引导,不但要在京师搞,还要在全国各地搞,甚至搞到大明以外的地方去!这事你要重视!”

    “奴婢遵命!”曹化淳得到表扬,高兴地回答道。

    胡广想了下,又再次交代道:“对了,这个部门要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你想想,要是别人都知道说话那人是东厂的人,想着他自然是替朝廷说话,这效果就会打折扣,所以,不能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明白么?”

    “陛下英明,奴婢懂了!”曹化淳作为特务头子,其实这点是懂的,不过有胡广特意指明,他便更知道如何去做了,顺带拍了一记马屁。

    胡广说着这事,很有思绪,便又说道:“明面上,我也会让人做类似的事情。就是温首辅的弟弟温育仁,待朕见过如果可以的话,就由他在名面上控制舆论,你的人,就在暗地里配合即可!”

    交代完了这个事情,胡广便把曹化淳打发走了。一个人待着,让他又不由得为钱开始发愁了。

    如果曹化淳派出的那队人里面,有聊天群中的人就好了!胡广这么想着,便进入了聊天群去看情况。

    在工作组中,他看到了刘兴祚给自己的留言,想了想便道:“刘卿做得不错,这种人情往来都是贪腐的开始,你能上报说明朕没看错你!以后你是朕手中的一把刀,专门砍向贪腐之手,因此首先你身要正,这次的财物,等到了京师后,就公开向朕再禀告一次,让别人知道你的立场。”

    “陛下英明,末将也是这么想的。”刘兴祚在脑海中回答道。

    他稍微一犹豫后,便把刘王氏的事顺便也做了禀告。

    胡广听了也是有点无奈,其实他也知道,刘王氏一个普通妇女,去山海关传递消息并不是很适合。毕竟那边的人如何对她,或好言哄着,或谎话骗着,或威胁恐吓,都能让刘王氏传递过来的消息不实。

    当然了,至少目前来说,孙承宗那边倒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从这事上也能看到,以后派往各地的联络员,最好还是能经过专门培训才行。

    另外也有一点,还得防止联络员出于私心,传递一些不实信息。对于这种情况,最好是每一处重要的地方有两个彼此不知道的联络员,消息互相印证才会比较保险。

    可是,这样一来,聊天群的人数必须足够多才行!

    他正想着,忽然看到高应元的图标抖动,便切换过去点开听。

    “陛下,有一支打着莽古尔泰旗号的骑军进遵化了。”

    胡广一听,不由得有点吃惊。建虏这骑军转进得很快啊!他点了刘兴祚的图标问道:“刘卿,你觉得建虏这是要干什么?”

    刘兴祚并没有马上回答,稍微一沉吟之后才回答道:“陛下,遵化城外有我大明的勤王军,莽古尔泰所部骑军突然出现,很可能是要赶走或者击溃这支军队,以保障其退路。”

    “嗯?建虏主力所在,难道他们还怕我大明军队偷袭?”胡广有点不明白,便又问道。

    刘兴祚这次的回答倒是很快,马上就回答道:“陛下,建虏退出关外的话,肯定会掠夺大量物资。以奴酋皇太极的谨慎性格,他怕是会小心行事,避免再出现昌黎的失误。”

    胡广点点头,算是认可刘兴祚这说法。然后他沉默不语,想着怎么从这条情报中寻找机会。

    可是,他想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可奈何。原因就是手中没有一支军队,能和建虏主力野战而不败。就算是关宁军,要是敢正面在野外对上建虏的话,所仰仗的火药之类消耗完毕,就是浑河血战的重复了。

    实在是没办法,胡广无奈之下,只好点了刘王氏的图标,让她把这个军情禀告给孙承宗。

    有一点让他意外的是,刘王氏的丈夫最终放弃了捕头的差事,带着两个孩子跟着刘王氏到了山海关,理由是他说他媳妇没见识,他得照应着才行。

    第二天一早,满桂便送来了昨日早上蓟州之战的详细战况。巡抚解经传和黑云龙等几位总兵全都战死,现场留尸大概有两万多具,大都是溃逃得时候被杀。余下还有一万多人马未见回通州,估计是溃散了。

    这份战报一出来,京师顿时又有了紧张的气氛。如果不是有之前京师保卫战的胜利,怕是会到风声鹤唳的程度。

    然而,胡广还没来及关心这些,他就又收到了高应元的禀告,说遵化城外的明军在昨夜连夜撤走,建虏早上赶去时晚了些,却也发现遗尸无数。如今在遵化沿线,再无明军踪迹。

    马世龙撤军走了?胡广想着这个消息,刚好,可以拿这事做做文章。

    虽然理论上来说,他撤军应该算是明智之举。可他是晋商在军中的代表,是一定要拿下的人,这撤军正好可以当是理由!

    晋商这边,韩爌只是前首辅,如今是白身在家,可以暂时不考虑;曹于汴是左都御史,从如花那边反馈的情况看,好像就是他派人指使如花诬陷温体仁,那就等着他揭牌,再定他个罪。

    其他几人,如今也让曹化淳那边在查。这些官员,肯定是有不干净的地方,查出来后就不足为虑。

    比较难的是,地方上,宣府原本就是大明九边之一,驻扎重兵。一想到这,胡广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脸上露出了嘲弄之色。

    宣府总兵尤世威领兵勤王,竟然走到半路就兵溃了。从这事上能看出,就算是一方总兵,要想违背晋商的意愿,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不能如意!

    想到这里,胡广心中进一步警醒自己,晋商通虏之事必须先压着,通过其他罪名方式削弱晋商的势力,最后才行雷霆之力,一举把晋商都一锅端了才好。

    不一会,胡广进入聊天群,点了刘王氏的图标,再次告知她有关遵化的军情,让她转达给孙承宗。

    让他没想到的是,每次他说话时,都沉默不语的马富贵,忽然开口说了,而且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恨:“普渡众生,东厂番子是不是你怂恿来的?”

    他记得很清楚,之前普渡众生有放过话,说十日之内要自己好看,而且从聊天群中的对话中能看出,这普渡众生能量不小,所说所言全都和军国大事有关,甚至连首辅温体仁都很护着他。因此,他得到这个有关东厂番子的结论也在情理之中。

    胡广一听,心中一动,当即回答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马家坏事做了那么多,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

    “哈哈哈……”马富贵听了大笑,过了好一会后才道,“你的意思是本公子现在遭报应了?真是笑话!”

    胡广听他那么得意,忽然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便用语言激他道:“肯定是了,谅你也没那个本事,还敢对抗东厂番役么?”

    “呵呵,你以为是京师么?这里可是苏州!”马富贵露出一丝嚣张,“我爹号称马半城,你以为是白叫的啊!”

    说到这里,他忽然厉声喝道:“小和尚,咱们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敢怂恿东厂番役的话,就算你在京师,本公子也能把你找出来,要你好看!”

    胡广听得心头一沉,便没理他,切换到了工作组中,点了曹化淳的图标道:“大伴,你派往苏州的番役怕是出事了。”

    “什么?”曹化淳听了有点失态,不过马上回过神来,连忙换了恭敬地态度道,“陛下,奴婢是派了整整一队番役去苏州的。那马家竟然如此大胆!陛下,奴婢亲自带队前去苏州?”

    看来连大盐商的家财也不是那么好惦记的,胡广有点无奈,摇头否决道:“京师还离不开大伴,你不能走,再多派点人手,要精明强干的,动手之前不要露风声,动手时务必一击得手!”

    “奴婢遵命!”曹化淳听了,连忙回应道。

    这时,园峤的图标抖动,只听他开口奏道:“陛下,臣以为,证据确凿之后,可派外地军队借道苏州,突然下手,如此可弥补东厂番子人手之不足。”

    胡广听了点点头,又和温体仁以及曹化淳商量了之后,便确定了方案。

    不过如此一来,苏州那边的钱财,怕是短期内不能指望了。胡广想着,不由得有点发愁。

    正在这时,锦衣卫那个工作组中高应元又有动静,胡广切过去点了。

    “陛下,蒙古部落的军队也来遵化了!”

    胡广听得眉头一皱,而后马上问道:“就只有蒙古部族的军队,其他的呢?”

    “什么?”高应元有点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回答道,“哦,那个皇太极和代善的人马都没见,包括包衣汉军也没看到。”

    “有消息再禀告于朕。”胡广吩咐了一句,有点纳闷建虏主力去哪里了?

    他猜不出来,便从聊天群中退了出来,又重新开始为钱粮发愁。

    不知愁到何时,胡广还是想不出来钱的办法,忽然有点怒了,自己好歹是来自后世,怎么会没有一点办法呢?

    一想到后世,胡广忽然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啊!怎么就忘记这茬了!

    于是,他再也坐不住,当即下旨召见京师中有名气的泥瓦匠。

    这道旨意一出,顿时引得朝野上下关注。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还只是在揣摩瞎猜阶段。

    偏殿内,胡广看着底下一大群中老年的泥瓦匠,看他们的穿着,似乎参差不齐,有一看就很得体的冬装,也有七拼八凑起来过冬的衣服,当然也有一看就是平时舍不得穿,这次是匆忙翻出来穿的衣服。

    各自人生的经历也刻在他们的脸上,和他们的着装相匹配。不过此时见到胡广出来,都一个个低头跪地山呼万岁。

    胡广让他们平身,而后和蔼地说道:“朕之所以把你们召集过来,是有一个问题想考考你们。谁给出的答案能让朕满意,朕除金银赏赐外,另外还亲笔御赐一块‘泥瓦匠老师傅’的牌匾。”

    “……”偏殿内先是一阵沉默,而后不少人的眼里开始冒光。

    皇上亲笔御赐“泥瓦匠老师傅”?这要是回家一亮,多光宗耀祖啊!相比起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立刻就忽略了什么金银赏赐。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其实各行各业,只要是人的行当,就都会争个高下,就算是泥瓦匠,也不例外。

    于是,偏殿内沉默了一会后,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汉忍不住在人群中问道:“陛下,草民不识字,还能答题么?”

    这个问题具有普遍性,顿时引得不少人纷纷点头。当然,也有一些衣着光鲜的泥瓦匠则露出一丝不屑。

    胡广也没要求他出列说,估计要是出列的话反而没有那个勇气说话了,因此就直接回答道:“可以,朕是让你们画图,如果你们有不会画的,朕派人按照你所说的画出来,然后由朕来审阅!”

    说完之后,他一挥手,就见两侧拥出不少端着笔墨纸砚的宦官宫女,显然是早已奉令等着了。

    看到这些,顿时让这些泥瓦匠激动了起来,这是什么,这是在御前舞文弄墨,这辈子,除了进士老爷之外,还有谁有这个经历?

    “叮,成就值+1,来自泥瓦匠甲!”

    “……”

    系统提示声不断响起,那成就值又开始连续刷新,增加了不少,胡广见了心中暗想:看来还得多与外人接触接触才行!

    一阵忙乱后,还真如读书人考试一般,一个泥瓦匠面前摆了一个案几,铺好了笔墨纸砚,甚至还站着内侍或者宫女在边上。

    当这些泥瓦匠都有点惴惴不安地看向皇帝时,胡广笑着拍拍手道:“朕要你们画出你们最熟悉的炉子,烧瓦片之类的炉子,唯一的要求是,你画出来的炉子,温度能达到你所认为的最高。”

    一听这么简单的考题,不少泥瓦匠马上想去动笔;而有些原本觉得不识字亏好大的,也抓了毛笔想去画画。

    胡广见了,便再次提醒道:“大家别急,想好了动手,把你所能想到的炉子内最高温度的炉子画出来,交卷不分先后,也不设时间限制,认真画好就可以。”

    这话一说之后,顿时场面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急了,摸胡子的,挠痒的,各种表现都有,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在思考中。

    胡广看着这一幕,无声地笑了。自己可是大明皇帝,手头有无数的资源,就看自己怎么用了!

    闲着无事,胡广便进入了聊天群,来到初等组中,看到马富贵一堆的留言,也懒得点开看。这时候,他忽然想起,要是有个秘书就好了,把马富贵的话过滤之后,转达给自己有用的信息。

    对了,现在聊天群中人数还少,如果以后人数增加的话,自己肯定应付不过来。到那时候,也不能让自己操心每件事情了。

    比如说锦衣卫工作组中,刘兴祚这个指挥使就在。以后高应元有事就直接报告给刘兴祚,由刘兴祚整理手下信息后,该给自己看的就要给自己看,该拿主意的就要拿主意。

    这种方式有一个好处是,高应元在聊天群中的禀告都有留言记录,就算刘兴祚以后有别样心思,他也得担心自己这个皇帝会不会点开某个留言听过,而不至于弄虚作假。

    胡广想着这些,便点了曰从的图标问道:“曰从,你现在到哪里了?”

    “已和闵大人汇合,刚过长江。”胡正言基于温体仁的关系,很快就回答道。

    胡广一听,眉头一皱,他还是觉得有点慢了,便直接说道:“你的事很急,先一步日夜兼程赶来京师吧?”

    这一次,曰从稍微犹豫了一会,而后才问道:“这是温大人的意思么?”

    得,自己这个皇帝还比不上温体仁的话有用。胡广心中自嘲一下,而后马上回答道:“对,他也这么说的。”

    实际上,胡正言为什么要来京师?温体仁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按皇帝的要求,把他招来京师而已。

    “那好,待我和闵大人道别,便即刻赶往京师。”曰从听了没再犹豫,显然是温体仁在他心中份量很足。

    这一阵聊天下来,马富贵并没有插嘴,估计是干什么去了,没关注聊天群。

    胡广倒也乐得清静,正想问下山海关那边形势时,忽然感觉到有动静,便从聊天群中退了出来。

    果然,有一个衣着光鲜的泥瓦匠是要交卷了。胡广满心期待地看着内侍把画呈到御前,一看之下不由得傻眼了。

    他之所以如此,不是说这画怎么样,而是在画边写着的几个字让他傻眼了:“温度极高!”。

    这温度极高,那到底是高多少啊?胡广忍不住在心中反问一句。抬头看看那泥瓦匠略微有点忐忑地偷看自己,便只好放松了脸上表情,重新开始打量起那副炉子画。

    在这时候,又有人开始陆续交卷了。内侍不停地来回穿插走动,把泥瓦匠的画都呈送到御前。

    胡广稍微一翻,得,还都差不多,有关温度的评语,不是说温度极高,就是温度最高,或者温度少有之类,全都是形容词!

    让他有点郁闷的是,这些泥瓦匠画得画,压根没有像后世那种说明图一般对每个部位进行标注。要不是炉子并不怎么复杂,胡广哪怕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估计也得败下阵来。

    但这么一来,胡广要想搞清楚这些试卷上的每一份设计图案和用意,再进行评估温度可能会多高,都会消耗他大量时间和精力。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大部分炉子的设计图都大同小异,倒也节省了胡广不少时间。

    但就算这样,胡广也是忙到了将近傍晚时,才总算把所有的设计图都过了一遍,而后只留了八份比较有特色的设计图,其余人等,则给了点赏赐让他们回家了。

    看着留下来的八个人,有六个衣着光鲜,应该是家里条件不是很差的,另外一人过得很差,那衣服的补丁简直是打了又打。

    明末时候,匠人的地位也有了改变。手艺好的匠人,条件大都不差,甚至有某些方面好的,比如和文字有关的,还经常会是士大夫的座上客。

    胡广看着底下八个人,见他们兴奋中都带了点不安,便微笑着说道:“你们交的试卷,朕觉得各有特色,或者是不分上下,对于实际炉内温度能到达多高,并不好判断。因此,朕再要求你们答一题,此题为可选。也就是说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朕都不会怪罪,只用于区分你们八人的水平孰高孰低而已!”

    这八人一听,心想这才是皇上叫自己来的目的吧?

    胡广并没有让他们想多久,便直接出题道:“你们写下自己作为泥瓦匠的心得体会,把自己最擅长的内容,也就是看家本领写出来。不会写的,边上有人可以代劳。”

    说到这里,他又强调道:“朕说过,此题关系到你们吃饭问题,可以选择回答或不回答,朕不会勉强,只是拿不到朕的御笔赐字而已。”

    八个泥瓦匠听了都有点犹豫了,并没有人第一时间去写心得体会。毕竟这确实关系到他们的独门本事,要是传出去了自己怎么办,子孙怎么办?

    胡乱写一点的话,出去一打听,便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擅长的内容写出来,谎话欺君?这可是大罪!

    相比独门手艺来说,皇上御赐的“泥瓦匠老师傅”这块牌匾似乎不那么重要了,毕竟得能吃饭再去想光宗耀祖的事情。

    这么一想,一名衣着光鲜的泥瓦匠看看上面的皇帝,有点不安地奏道:“陛下,草民这点微薄本事乃祖上代代相传,没有老祖宗的同意,实在无法外传,还请陛下见谅!”

    “呵呵,朕说过,此题乃是自愿的,你既然不想再分个胜负,朕亦不会勉强。”胡广微笑着说完,便一挥手道:“看赏。”

    这和普通人的端茶送客一个道理,那泥瓦匠一听,悄然抹了把汗,再三谢恩而去了。

    有他带头,又有五个衣着光鲜的泥瓦匠相续放弃了继续答题,最终偏殿内只剩下了3个泥瓦匠。

    胡广看着他们,微笑着问道:“你们是自愿留下答题了?”

    三人互相看看,最终齐声回应道:“陛下,我等愿意!”

    胡广听了手一挥,便示意他们答题。其中衣着光鲜那人是自己动笔,另外两人都需要别人代劳,他们自己低声口述。

    这一次,胡广并没有等多久,三人便先后交卷完成。不过他并没有去看试卷内容,只是看着他们三人道:“之前朕所说其实都是借口,真实目的乃是要择优为朕烧制一种新东西。朕大概知道怎么做,不过细节上需要你们来把握,此等东西若能烧制出来,对我大明有天大的好处,是关系国计民生的一件大事。而你们,朕亦会以官位奖励,除领取俸禄之外,也能得到部分分红,如何?”

    三人听得又惊又喜,没想到皇上竟然对泥瓦匠的活都有涉及,还想出了一种新东西,实在太厉害了!他们能听出来,皇上这只是找下手帮忙而已,还能得官位和银钱的奖励,真是太好了!

    “叮,成就值+1,来自泥瓦匠唐炳洪!”

    “……”

    成就值一下+3,不过胡广没有在意,见他们都很欣喜,便提醒他们道:“此事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这是应有之意,三名工匠都知道。

    胡广见此,便正式告知道:“朕想烧制的东西是类似三合土的一种粘合剂,能把泥沙碎石粘合起来,朕称之为水泥。这种东西,大概是由黏土和石灰石烧制而成,比例的话应该是黏土多些,或者可以再加入一些别的材料也可以,这需要你们去多烧制实验……”

    只要后世有看过历史穿越小说,大概水泥是最常见出现的一种黑科技了。胡广也大概记得,不过却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炉子内的温度要足够高才能煅烧出来。也因此,他在第一道题中,就出了那样一个题目来收集京师内有名工匠的点子,却又不会让外面的人猜出来是干啥。

    之前的时候,胡广的思绪陷入了死胡同,一直在想明朝当时的那桶水中怎么去分一瓢喝,没想过如何往桶里再加水,让里面的水足够多到大家都有喝的思路。

    水泥是最容易点出来的黑科技,虽然要想有收益,还得很长一段时间,可胡广已有计划,几个手段一起用上,应该能解决目前严重缺钱的问题。

    这么一来,胡广从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再管别的事情,就和三个泥瓦匠一起,在琢磨试验烧制水泥了。

    风声传到外面,让经历过天启一朝的文武百官,顿时第一反应该不会是当今天子露了本性–好泥瓦匠的活了吧?

    胡广和三名泥瓦匠对获得的炉子结构图进行审阅,得到一个最终方案,至少从理论上讲应该是炉火温度能达到最高的设计方案。

    由于目前是要用来实验,胡广索性就下令按照最新设计图建造了三个小型炉子,而后由这三个有名气的泥瓦匠一人负责一个,按照不同的配比进行实验。

    胡广自己也参与其中,用后世人的眼光审视他们的每个步骤,觉得有不合理的就当场指出,让他们改进后再继续。

    这样的活计,让别人觉得胡广这位皇帝果然懂得很多,在收获众多泥瓦匠和帮工的成就值之外,也不会多累。

    如此一来,胡广也有时间能上聊天群去看看情况。就如同此时,他坐在屋子里,敞开着门看着外面忙碌的工匠,意识却已经去到了聊天群中。

    刚好,他发现高应元的图标在抖动,便切换了过去点开了听。

    “陛下,蒙古部族在遵化有三千五百多人,分别是扎鲁特和巴林两部落的人马,如今正在拔营,听他们说话,好像是准备回草原了。”

    这消息很重要,胡广立刻集中了注意力,正准备问话时,却听到高应元又说话了,很有点气愤的样子。

    “他奶奶……陛下,俺只是想骂那些蒙古鞑子,他们带了好多东西,锅碗瓢盆,还有各种衣裳,一看就知道是俺大明百姓身上抢的。简直不是东西,就像饿死狗一样,什么都不放过。”

    胡广眉头一皱,他不是在意高应元那气愤蒙古人而骂人的话,而是这些蒙古鞑子显然在关内为祸不小,如今准备走掉了,有点不甘心,不能这么放过他们。

    想到这里,他便出声问道:“高百户,你确认就只有他们走么?”

    听到皇帝有反应,高应元似乎沉默了下,而后才回答道:“遵化城内其他人马未动,俺也没接到军令。至少在遵化城内,就只有他们准备开拔。”

    停了停,他似乎还想解释下:“陛下,刚才俺不是有意骂人的……”

    “骂得好!不过以后在朕面前要注意,否则会被人拿来说事,朕就不好包庇你了。”胡广知道高应元是个实心人,不得不安慰了几句,而后马上又问道,“你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他们从哪出关?”

    “好的,陛下,俺让俺五哥去打听下,他最精了!”高应元的声音中带着高兴,显然心中不再有芥蒂了。这要是换成心思比较复杂的人的话,搞不好还会胡思乱想。

    胡广在等得过程中,便点了刘兴祚的图标问道:“刘卿,你到哪里了?”

    “陛下,末将经过滦州一带的时候,有遇到建虏探马,因此多绕了些路,估计今日天黑之前能到京师。”刘兴祚显然是在赶路,说话声音中稍微带了点气喘。

    胡广一听马上到京师,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他道:“朕这几日很忙,外臣怕是见不到朕。这样,明日一早,朕派曹大伴去午门接卿。”

    刘兴祚一听自己待遇如此不同,不由得心中又多了份激动,连忙答应下来。

    这边刚说完,高应元的图标抖动,就听到他带着点喜意道:“陛下,俺五哥打听到了,说是从喜峰口一带出关。”

    胡广听了发现自己没多大概念,只好问刘兴祚道:“刘卿,这支蒙古鞑子想带着抢来的东西出关回去,如果朕派出关宁骑军的话,是否合适?”

    刘兴祚在刚才的时候,注意到高应元和皇帝有对话,已经默默地点开听过。因此胡广这一问,他马上就在脑中过了一下后回答道:“陛下,这两支蒙古军队这次进关损失比较大,回去又带了那么多东西,如果我大明骑军真得突然出现的话,胜负绝无悬念!末将以为,可以一试!”

    要是刘兴祚在的话,就可以直接让他传告孙承宗了。不过幸好派了刘王氏在那边,倒也不至于耽搁战机。

    胡广这么想着,便马上切换到初等组中,点了刘王氏的图标说道:“刘王氏,有重要事情,你注意听!”

    “哦,好的!”刘王氏听到,便答应一声后集中了精神。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钱富贵哭嚎着嗓子先说话了:“怎么办,我不想去辽东啊!马公子,你和晋商的关系好,能不能帮我说说话,放过我吧?”

    “滚,爱去哪去那,本公子不缺狗!”马富贵似乎心情不好,大声骂道。

    胡广听了稍微一愣,随即才注意到他们之前有不少留言,显然是在对话,然后自己没注意,进来后直接点了刘王氏说话,算是打断了他们说话。

    他听到钱富贵说话内容好像有点不对,便插嘴先问道:“马富贵,你不是在永平么,去辽东干嘛?”

    “建虏占了永平啊!如今建虏四下围住,正在挨家挨户抓壮年男女,我也被抓了,说是我们福气好,要带我们去辽东。”钱富贵哭丧着脸道,“去辽东九死一生,我真不愿意去啊!”

    胡广一听,吃了一惊。永平乃是永平府所在,是京畿之地数得着的大城,怎么就忽然被建虏攻占了,他有点想不明白,便追问道:“永平怎么会落到建虏手中的?”

    “杀千刀的山西人干得好事,就在昨晚半夜,偷偷开了城门,把奴酋大汗的人马都放进城来了,打都没打下,全都投降了!”钱富贵马上回答道,说话间语气很是气愤。

    胡广有点意外,不过马上回过神来,又觉得在情理之中。皇太极估计早就盯上了永平,一边在攻打京师,一边让晋商那边开始下手。

    只是,胡广没有想当然,再次确认道:“你怎么知道是山西人开得城门?”

    “我……我昨晚倒夜香时碰巧看到的,其中有一个,好像就是晋商范家的家奴!”钱富贵之前一直隐瞒他在永平身无分文后是在干嘛,此时要被掠去辽东,便也顾不得面子,直接说了。

    晋商,这又是一笔血债!胡广心中想着,不过他也无能为力。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便点了刘王氏的图标,正准备说话时,忽然猛地回过神来。

    这钱富贵在群里的表现,毫无气节可言,之前巴结马富贵更是到了不要脸的地步,要是自己在初等组中说了这等军国大事,这厮回头去向皇太极告密,怎么办?

    胡广几乎可以肯定,钱富贵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估计都会去试试。而永平奴酋正好是精明的皇太极,万一他选择宁可信其有的话,就麻烦大了!

    这么一想,那通知孙承宗的事就不能在初等组中说了。可刘兴祚马上就到京师,让他再返回去通知孙承宗的话,怕是会耽搁战机了!

    难道就看着那些蒙古鞑子进关来杀人,抢了东西后拍拍屁股走了?这次是个好机会可以教训他们,警告草原上的民族,敢犯我大明者,不管远近,都要付出教训!

    这时候,胡广才有点后悔,自己把刘王氏她们放在初等组中,原本是为了省点成就值,毕竟工作组中每小时要消耗2点成就值的。看来成就值是不能省的,只能努力多赚取成就值!

    忽然,他想起刘兴祚向自己禀告当时和刘王氏的对话,心中一动,便点了刘王氏的图标问道:“刘王氏,锦衣卫的事你有了解了么?”

    “啊,小和尚,你是指什么?”刘王氏有点惊讶胡广会这么问,一时搞不清楚便疑惑地反问道。

    胡广就不信刘王氏在稀里糊涂地加入了锦衣卫之后,不会去了解锦衣卫的基本信息,就算她不了解,难道跟着她的男人会不去了解?

    因此,胡广决定了,他忽然正色说道:“朕,也就是我,是大明皇帝,你信么?”

    就这么空口白话地在群里突然说出来,基本没人会信。特别是胡广的ID是普渡众生,加上有如花等人早已一口一个小和尚地叫,让后续加入的人都已经先入为主了。

    因此,他这话一出口后,顿时就引来了不同的反应。

    “呵呵,我也是大明皇帝,你信不?”马富贵嘲笑道,“那里还有一位想当藩王想疯了的,这里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想当皇帝的,本公子真是服了!”

    “普渡众生,话别乱说,你会给温大人招麻烦的,知道么?”曰从似乎是有点苦口婆心地劝道,“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朝廷中人知道,温大人都保不住你的!”

    “小和尚,听胡大师的,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如花也开口劝道。

    满江红则是厉喝一声道:“大胆,如此违逆之话,就不怕抄家灭族么?”

    胡广压根不理他们,就等着刘王氏的反应。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要刘王氏一个人相信而已。

    刘王氏在最初的愣神后,听到群里的说话,回过神来后,苦笑着道:“小……”

    刚张开口,她想起了小和尚为什么强调自己了解不了解锦衣卫的基本信息,而后脑海中忽然出现刘兴祚说过的话,如果自己不想当锦衣卫校尉,就必须经过普渡众生同意!

    这话不就是说,自己能不能当锦衣卫校尉,就算刘兴祚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说了都不算,而是由普渡众生说了算。也就是说,普渡众生比锦衣卫指挥使还大。在这大明天下,谁还有这个权力?

    刘王氏虽然见识少,可不代表她傻。或者就是她见识少,所以想到的可能性就少。她那么一想,答案便马上出来了,只有大明皇帝才比锦衣卫指挥使大,也只有大明皇帝钦点了自己当锦衣卫校尉,那锦衣卫指挥使才没有权力让自己当或者不当。

    这么想着,她马上又想起,自己这锦衣卫校尉的事,确实是普渡众生在群里先提出来的。当时自己以为是开玩笑,后来以为是刘兴祚任命自己的,可此时,她忽然明白了。

    紧接着,刘王氏想起普渡众生在群里的一言一行,联想到了很多很多,比如非常关心各地战况,比如怂恿东厂番役去抓那马富贵等等,一切线索一联系起来,刘王氏这个并没有多少心机的普通妇女,一下相信胡广真是大明皇帝了!

    “叮,刘王氏相信宿主是大明皇帝,请确认是否拉刘王氏进工作组……”

    系统的提示声响起,让胡广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把刘王氏拉到了锦衣卫工作组中,而后他马上说道:“刘王氏,这里是锦衣卫工作组,以后有事在这里尽可以放心说,朕不在,就向刘卿,就是你们指挥使禀告……”

    一说到这里,胡广不由得顿了下。他忽然想起,等这里人数多了之后,要是每个人都这样禀告消息的话,岂不是每个锦衣卫校尉都能听到了,这样对于消息的保密性也不好。

    这么想着,他一点刘兴祚的图标,发现弹出的菜单中有私聊栏位,只是灰色,便松了口气,能这样就好。

    于是,他暂时抛开了这个事情,马上把蒙古人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严肃地说道:“你即刻前去告诉孙卿,告诉他朕的旨意,让他进行评估,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定要给蒙古人一个教训!”

    刘王氏原本明白了一直接触聊天的普渡众生竟然真是大明皇帝,那心是扑通扑通的,很激动,又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地方冲撞到皇帝,不过没等她想完,胡广这军国大事就压过来了,让她没法继续想,连忙照着去办了。

    没过多久,孙承宗挥手让有点拘谨的刘王氏坐在大堂后面旁听,自己则击鼓聚将。

    建虏主力的兵力部署都已清楚得知道,蒙古部族的底细也摸得清清楚楚,除非自己准备所有兵力和建虏主力决战,否则皇上既然让人把消息传给自己,就是要自己收拾蒙古鞑子。有关这一点,孙承宗想得很清楚。

    等众将一到,孙承宗把军情一说,顿时不少将领都意动了。

    不要说打蒙古鞑子他们没压力,就算是女真建虏,经过昌黎一战,多少也有些自信了,而且对方带着抢来的东西往回走,可以击其不备,胜算极大,因此,没一会,不少人都纷纷请战。

    一番角逐下来,这份功劳便落到了守备吴三桂手里。他拍着胸脯表示,只需八百骑卒,就能全功而还!

    其他将领也没法与之争,谁让他爹和舅都是总兵!这样容易到手的功劳,肯定不可能让于外人的!

    孙承宗自然也有他的考虑,奉旨去报复那些蒙古军队,他不可能派出手中的主力部队。

    而派出偏师的话,还得考虑第一,必须要能赢,第二,能随机应变,确保军队不但能赢,而且还要能回得来。

    就这样的将领而言,手底下可选的人有不少。比如说曹文诏,就算他级别高了点,那也还有他的侄儿曹变蛟,或者那黄得功和左良玉也可以,吴三桂自然也在这个候选人里面。

    但这些人中,相对而言,吴三桂出身比其他人好多了。如果派出吴三桂,他家为了他能立功,自然会给他配备最强的家丁,胜算比起其他人要大多了。这就是吴三桂,出身好的人的优势所在了。

    军令一下,吴三桂兴奋地去准备了。毕竟这是他单独领军出动,打了胜仗回来的话,那可是一大功劳。

    刘王氏则把这边的结果在群里做了禀告,不过胡广没在,倒是刘兴祚回复了她一句说知道了。

    没有得到普渡众生的回复,刘王氏总感觉心中不踏实,很想搞清楚自己光是叫小和尚都叫了那么多声,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地方有冒犯的,皇上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心绪不宁地她刚回到家,就被刘捕头,哦,现在已经不是捕头了,就被她丈夫发现异常,立刻有点紧张地问道:“孩子他娘,该不会是有人为难你了吧?”

    “爹,你不是说锦衣卫最厉害么?娘可是锦衣卫哦!”他那大孩子立刻插嘴反驳道。

    刘王氏听了苦笑一下,摸摸孩子的头,让他们不要说话,而后看向自己丈夫道:“我之前不是一直和你提那个小和尚么?就在之前一会,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谁?”孩子他爹反问一句,有点不屑地道:“不就一和尚么,还能是谁?反正不可能是大明皇帝!”

    “就是大明皇帝!”刘王氏立刻回了一句。

    孩子他爹呵呵笑了下道:“得,我就说了他……”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房子里一下安静,没人说话。

    他家小孩子看了看,有点奇怪地摇着他爹的手道:“爹,你嘴巴张那么大,是饿了么?爹,我也饿了!”

    被这么一摇,孩子他爹回过神来,依旧满脸惊讶地确认道:“皇帝?真是大明皇帝?”

    “嗯,是大明皇帝!”刘王氏肯定地点点头,而后有点发愁地说道,“我都不知道叫了他多少声小和尚,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罪!”

    不一会,孩子他爹搞清楚了他媳妇和皇帝的对话,然后就呵呵笑了,搓着手道:“没事,没事,媳妇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我去做饭!”

    刘王氏见自己丈夫那么肯定和高兴,知道不会是坏事,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心中回想起普渡众生的一言一行,不由得暗赞道:“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好相处,真是一个好皇帝!”

    胡广没想到自己被发了张好人卡,此时的他,对于水泥试验的进度并不满意,让工匠们分班,二十四小时试验。

    又是一天要过去了,夜色渐深,他也没有睡意,便开始写计划。经济是重中之重,而这又是经济的发动机,必须规划清楚了!

    不知何时,胡广看着面前桌子上满满地一堆稿纸,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陛下,您要注意龙体,这才休息了几天,又开始熬夜了!”轮值太监高时月一脸苦口婆心地劝谏道。

    胡广一听楞了,心中不由得苦笑:自己不是不想学崇祯皇帝一样勤政么,怎么就自觉开始加班了?

    算了,睡觉了!胡广心中想着,便收拾之后上床了。睡前的习惯,就是进入聊天群看看情况。

    刘兴祚进京师了,这事已有安排,不管!

    刘王氏那是小事,不理!

    如花问刘王氏去哪了?还是不理!

    钱富贵在嚷着,建虏好像开始洗劫永平了!这是建虏一贯的尿性,先看看再说。

    温体仁说有朝臣已经在问,皇上召集泥瓦匠,还和泥瓦匠待在一起不处理朝政,不接见臣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事不解释!胡广直接下了结论,而后心思转移到了内阁上。

    目前内阁的人数有点少,就算外出公干的算上,也还是少了点。对了,温体仁不是只推荐了一个么!

    这么想着,胡广便点了温体仁的图标问道:“温卿,朕让你推荐的内阁辅臣呢?”

    “陛下,一时之间臣还未想到合适的人选!”温体仁没有滥用权力,很谨慎地回答道。

    胡广听了,摇头说道:“这可不行,内阁只有这么几个人,等建虏一退,全国的政务通达,你们几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所有事情,都是要内阁辅臣票拟,也就是给出处理意见,然后送到司礼监。由司礼监秉笔太监给出答复,最后送皇上御览,同意就用印,不同意就给出意见打回。胡广如果和天启皇帝一样做甩手掌柜的话,这个最终决定权就在司礼监掌印太监手中。

    由此可见,内阁成员如果只有目前三四人而已的话,铁定是不够用的。

    这个事情,胡广即使不提,温体仁其实也知道。不过如今皇帝既然再次要求,温体仁沉默了片刻后,正要说话时,却听皇帝先开口了:“如果温卿一时难以决定的话,朕可以给你几个方向参考!”

    “一,卿所举荐的人,原则上要能胜任内阁辅臣之职,至于资历上不用计较太多。”

    “二,所推荐之人,须得在内阁支持于卿,免得到时候内阁都是争论不休,不能把劲往一处使,则后续朝政革新之策就难以为续了!”

    “三,卿府上所在大街的轿子都排起了长龙,朕知道卿的作风,不过以后要让他们办事,也不能太过于干硬,和他们格格不入。当然,朕绝不是鼓励,这点卿要把握好……”

    温体仁听到这点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瞄了下曹化淳的名字,而后继续恭敬地听着。

    在胡广说完之后,他把握了皇帝的意思,知道皇帝最终在意的是朝政革新能否推行下去。

    这么想着,温体仁心中闪过一份份官员的资历,没一会,便有了两个人选。

    “陛下提点之后,臣或有两个人选。”

    胡广一听,很有兴趣地问道:“说来听听!”

    “薛国观,字家相,陕西韩城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深知百姓疾苦,一贯反对向平头百姓征税,如今解职在家。臣若推行新政,势必得罪一些士绅,普通人怕是畏之如虎,难以助臣。因此……因此臣想……”

    温体仁说到后来,有点犹犹豫豫,让胡广有点不爽了,当即问道:“想推荐他是吧,可以考虑!”

    他是不记得了,这个薛国观其实被南京御史袁耀然弹劾依附阉党魏忠贤,而被原崇祯皇帝罢官了!要不是温体仁看到他又重用了曹化淳等人,行为做事和之前对魏阉穷追猛打的态势完全不同,还真不敢举荐这人。

    不过在原本的历史上,薛国观最终也是他推荐之下又重新出山,还一下提拔为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阁辅政。

    胡广是不知道这个薛国观在历史上的事迹,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说可以考虑,而是直接说他算一个了。

    因为这薛国观的一些观点,和胡广的想法一致。比如兵部尚书杨嗣昌提出筹饷,即向农民加征;但薛国观极力反对,提出助饷之议,即向皇亲国戚借款。

    还比如,薛国观谈到官员贪婪时,他的一个观点是厂卫要监督得力的话,官员又怎么敢如此贪婪!

    他的这些观点和做法,不但得罪了皇亲国戚,还得罪死了厂卫,因此最终落得惨死的下场也就不奇怪了。

    再说温体仁一听皇帝的口气,便知道这个人选差不多,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就马上说第二个人选了:“除薛国观之外,另有一人,或者可以。其姓张名至发字圣鹄,山东淄川人,万历二十九年进士。”

    “哦,有何特色,说来听听?”胡广一听,感兴趣地问道。

    “张至发由玉田、遵化知县做起,政绩斐然,知我大明北地军民疾苦,深谙地方事务,循礼制,忠君事。此外,也有一些齐人与之交好,或能成其助力。其所不足之处,恐在朝中还难以当一方重任。”温体仁说完,心中也没多大把握,便静待圣裁。

    胡广有原崇祯皇帝的文字功底,能听出来,温体仁举荐张至发的用意是,这人是保皇党,忠于皇室,应该是皇帝让干嘛就干嘛的那种。又熟悉地方事务,还是齐党一员,如果他能提拔为辅臣来推广新政的话,应该也是可以。

    这是拉拢分化朝中各党的节奏啊!胡广心中想着,便开口说道:“这个也可以考虑,还有么?”

    “臣一时实在想不起来了!”温体仁已经又举荐了两人,不敢再多举荐,连忙推辞道。

    胡广倒是没所谓,两个就两个吧,他当即吩咐道:“那卿明日就上奏本举荐吧!”

    工作组中的另外一位成员止虚同志,默默地听着,不时拿个小本子记下重点,体会下皇上的新思路,以便能将来更好的体会圣意。

    第二天一早,曹化淳便在午门接到了天不亮就过来等待的刘兴祚,带着他往兵仗局那边过去。

    这一路上,刘兴祚就是平时再怎么沉稳,心中都是有点激动地。换了以前,他就是再异想天开,也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天,心中唯有感激皇上的知遇之恩!

    等他到了兵仗局之后,发现这里守卫森严。带尖帽子的番役和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竟然双双侍立在门口,外墙还有两队厂卫交叉巡逻,这让他多少都吃了一惊。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哪怕是曹化淳这个东厂提督带路,都被门口的厂卫拦下了。

    曹化淳也没什么意见,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给一名锦衣卫校尉看了,同时不冷不热地说道:“奉口谕带锦衣卫指挥使刘兴祚见驾!”

    一听这话,那名锦衣卫校尉不由得一愣,看向刘兴祚时,眼睛中多了点惊讶。不过另外一名东厂番子却往刘兴祚这边跨了一步,沉声说道:“请出示身份令牌!”

    刘兴祚有点惊讶,看来这里还真是守卫森严,由厂卫共同把守,就算有己方上司到来,也会由另外一方例行检查。

    他不但怠慢,连忙掏出自己的副将令牌,递了过去检查无误后,才被放行。

    “陛下的旨意,这里的保密等级最高。其他地方倒没有这么严格!”曹化淳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刘兴祚不由得有点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保密程度这么高?

    又经过几道检查后,刘兴祚终于被带到了一处院子里。这院子里似乎分成了三大块,每一块地方都有一群工匠在围绕着一个炉子?还是窑子忙碌。另外有几个工匠还恭敬地站在一位年轻人面前,对他们前面的一些泥土?粉末还是什么在低声说话。

    曹化淳用头一示意,对刘兴祚说道:“皇上在那里。”

    说完之后,他快走两步,尖着嗓子禀告道:“陛下,奴婢奉旨已将锦衣卫指挥使刘兴祚带到。”

    胡广听见,转过头一看,一位相貌堂堂,身高臂长的中年人就站在曹化淳身后几步。

    “叮,成就值+5,来自锦衣卫指挥使刘兴祚!”

    这还没说话,就收获了成就值,看来他心中一直很佩服自己的。胡广心中正想着,刘兴祚那边已经推金山倒玉柱,大礼参拜了。

    他一见,当即笑着跨步上前,亲自双手扶起刘兴祚,上下打量后道:“不错,朕盼着卿过来很久了!”

    “末将惭愧,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君恩!”刘兴祚激动万分地低头抱拳道。

    胡广看着这位大明余则成,心中比较满意,便对他说道:“来来来,朕和卿去屋里说说话,给卿交代下事情!”

    锦衣卫内部必须要整顿,工作重心也要调整,目前工作除了反腐之外,还要查晋商和建虏的更多罪证,要培养军中密探等等,事情不少。

    当然,刘兴祚也把他写好的晋商资料都给了胡广。一直聊到中午时分,他才得以去锦衣卫衙门上任。

    而外面的文臣还是没见到皇上,各种猜测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