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军事 > 帝国吃相 > 全文阅读
帝国吃相txt下载

    ﹄新八一中文网—﹃ 值得收藏的网络小說阅读网

    此时已经是酉时,天色越来越暗,加之是在大山密林之中,四周昏暗阴沉,而且前方的路越来越陡峭,雾浓湿滑,骑着马已经几乎无法前行了。

    “都停下来,安排人看好马匹,剩下的带好兵刃弓弩步行!”陈旭下马之后说。

    而趁着白震安排属下的时候,陈旭打开马背上的一个褡裢口袋,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皮套斜挂在身上,掏出土铳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抽出一根竹管,打开之后将火药小心翼翼的倒入枪管之中,用捅条捅实,接着把包裹着铁弹的麂皮一起捅进枪管之中,把枪管倒过来轻轻磕了几下,发现很紧实,这才把竹管中剩下的一点儿火药倒在火铳的引火室位置,然后把火门盖上,这才把火铳插进皮套之中扣好。

    “陈郎,这是什么?”水轻柔虽然焦急无比,但看着陈旭慢条斯理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感觉陈旭手中的这件东西非常不一般。

    “这是一把枪,用火药驱动,可以射击十丈左右的距离,等会儿如果真的遇上山匪,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冲上去,这里有白大哥和几十个禁军兄弟,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而且还有弓弩,只要无涯大哥在山上,我必然将他救出来!”陈旭握着水轻柔的轻声说。

    而周围的一群禁军闻听陈旭竟然喊他们兄弟,一个个都激动不已,许多人直接拍着胸脯说:“侯爷和小娘子放心,只要我等还能喘气,必然会将人救出来,山匪而已,在我们锋利的弓弩和刀剑面前,只会死的像土狗一样!”

    “多谢诸位!”水轻柔给四周的禁军行礼,顿时又把一群粗汉吓的不轻,赶紧都给水轻柔行礼。

    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可是侯爷未过门的妻子,受了这个大礼,等会儿必须拿出命来拼了。

    陈旭又在褡裢中掏了几下,掏出来一根带着四个小皮套的皮带扎在腰上。

    扣好皮带之后,陈旭从一个小皮套中掏出来一根圆柱形的东西,一根十公分长的木柄,前端一坨铁疙瘩。

    这就是一颗土制手榴弹,完全是陈旭根据影视里面的样式让工匠制作的,木柄中间是空心的,里面有一根引线,前面的铁疙瘩是很薄的铸铁,里面装有半斤黑火药,火药中还混杂有数十粒铁弹子,陈旭专门跑到距离咸阳百里外的大山中试验过几次,能够爆炸,而且威力还不小,五米之内木板和双层皮甲都能被击穿。

    这手榴弹本来要设计成自发火装置的,可惜科学院的工匠设计的燧石轮转动摩擦装置效果不好,安装上去之后拉十次估计只有一两次能够点燃里面的引线,而且很容易坏,因此陈旭就放弃了,直接改成了明火点燃。

    这四颗手榴弹和土铳一样,是陈旭这次带回来准备防身用的,没想到今天还真的可能会用上,此时上山顺便带上以防万一。

    很快所有的禁军也全都收拾完毕,弓弩刀剑全都披挂整齐,神色也都便的肃然起来。

    “甲什留下,其余的随本都尉出发!不得喧哗发出异响!”白震低声吩咐一句后大手一挥,除开留下十个禁军照看马匹和行李之外,剩下四十人全都散开,屏气凝神保护着陈旭和水轻柔两人沿着崎岖陡峭的小路继续上山。

    此时天色越发阴暗,四周的崇山峻岭已经逐渐变成了黑黢黢的颜色,只有天色还微微透着亮白,但森林之中非常昏暗,彼此相隔七八丈距离就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悉悉索索的攀爬之中,突然前方传来一声警惕的低喝,“小心,前方有动静!”

    于是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起摸到前面,透过树林看见了前方数十丈之外有一道陡峭的山崖,崖顶上有淡淡的火光时隐时现,火光之中还能看见隐隐绰绰的人影,其中有些手里提着刀枪棍棒,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山民。

    “侯爷,看来这里的确是有山匪聚集,您和水姑娘在此等候,我带领儿郎们上去!”白震低声说。

    “嗯,小心,不要鲁莽,这里地势陡峭狭窄,易守难攻,估计还有寨口之类的障碍,先打探一下情形回来告诉我,我用太乙神雷炸死这些王八蛋!”陈旭咬牙切齿的点头。

    根据陈旭的猜测,虞无涯有七八成是被这群山匪抓住了,而能够抓住虞无涯的人,用脚底板也想得出来绝对不是普通的高手,而且他现在担心的虞无涯到底还活着没有。

    如果虞无涯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这窝山匪哪怕是神仙投胎也要全部炸成肉沫喂狗。

    约莫二十分钟后,白震摸回来低声说:“果然如同侯爷所料,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只有一条开凿出来的陡峭台阶,仅容两人并排上去,上面还有接近三丈高度,有粗木和石头堆砌的寨门,里面山匪似乎不少,如今天色昏暗模糊不清,贸然攻上去恐怕会死伤惨重!”

    “没有人放哨?”

    “没有!”

    “那就好,走,去看看!”陈旭拉着水轻柔跟着白震往上慢慢摸过去,十多分钟后,果然看到一道人工开凿出来的非常陡峭狭窄的台阶,能够听到上面有大声谈笑说话的声音,而且比较吵闹,四十多个禁军手手持弓弩靠在台阶下方的山壁上严阵以待。

    “都尉,此时山匪松懈,我等强攻上去应该很容易得手?”一个什长低声说。

    “不要轻举妄动,这条路太狭窄陡峭,上面情况也不明,一旦被山匪发现就会死伤惨重!”陈旭否决了这条建议,然后抬头看着上面的木石寨门,侧耳倾听了一下之后捏着下巴说:“白大哥,我想上去看看情况……”

    “不行,侯爷勿要以身犯险!”包括白震在内的一群禁军都是使劲儿摇头。

    “放心,太乙神雷威力巨大,只要我看清敌人后一雷下去,山匪必然惊慌奔逃,到那时再趁乱攻击必然成功!”陈旭解释说。

    “陈郎,我保护你上去!”水轻柔将手中的陨铁短剑抽出来。

    白震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这个鬼地方如果真的要攻上去,除非是上面的山匪全都睡熟,但现在的情形显然不是,因为上面说话吵闹的声音异常热闹。

    而眼下和敌人几乎近在咫尺的距离,拖得越久越是危险,一旦被山匪发现下面有人,就算是只丢几块石头下来也会砸死不少人,何况下方就是一道极其陡峭的斜坡,斜坡下面是悬崖,完全就是一个无法躲藏的死地。

    太乙神雷的威力所有禁军自然都听说过,咸阳城外被陈旭用太乙神雷炸出来的那一排大坑他们也见过,眼下要强攻上去,唯一能够成功的机会让侯爷释放一道神雷,趁山匪惊乱的时候再强攻上去。

    陈旭掏出手铳将击锤掰开,小心翼翼的跟在白震身后往上爬,虽然让水轻柔留在下面,但她任然不放心,提着短剑跟在后面,三人相聚不过两步,但彼此只能看到对方的屁股,可见这条路已经陡峭到近乎于垂直的地步。

    几分钟后,陈旭摸到了寨门口,透过粗大的原木缝隙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这是半山腰的一个天然山洞,山洞前面还有一块大约数丈十宽的空地,四周摆放着许多石头,洞口还长着几棵山核桃和山柿子树,空地中央燃着一堆火,一头野兽正架在上面烤的皮肉焦糊,油脂扑扑啦啦滴落火堆中散发出浓烈的烤肉味道,十多个体型魁梧的男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围在火堆旁边,手里拿着匕首和刀剑正在割肉,说话的声音很大,山洞里面也有火光透出来,似乎也有不少人正在吃喝说话。

    “侯爷,山匪的数量应该在百人以上,而且看打扮和情形应该是都会武功,似乎是以前军队的武卒!”白震低声说。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六国余孽了?”陈旭诧异的问。

    “不错,但口音复杂,有楚地人也有韩魏等中原人,山洞之中说话的似乎还有齐地甚至我秦地人氏!”白震点头。

    “不管了,通知下面的兄弟做好准备,听到神雷爆炸的声音就赶紧冲上去!”

    “喏”白震回头冲下面晃了几下手臂,下面的禁军就排成一排慢慢也顺着阶梯爬了上来。

    陈旭伸手从后腰抽出来一颗手榴弹,把堵在尾端的一块桐油浸泡过的木塞子拔掉后扯出来一根引线,然后又在身上摸出来一个小木头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根细细的小木棍在木头盒子边上划了几下,噗噗噗噗的细微声音中冒出几蓬火星,但并没有点燃。

    陈旭脸皮抽抽了几下又拿出来一根小木棍,噗噗噗噗的划了几下,火星四溅中小木棍折断了。

    我靠!

    陈旭脸黑的简直要滴出墨汁来了,在白震一脸懵逼兼惊奇的注视下,陈旭这次直接拿出三根小木棍划起来,噗噗几次之后,随着火光一闪,小木棍终于燃起了一朵小小的火焰,陈旭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手榴弹的引线点燃。

    “咦方才外面是不是有火光?”坐火堆边正在割肉的一个年轻人惊讶的停了下了。

    “你眼花了吧!这荒山野岭的,寨门外面鬼都没有一个,怎么会突然有火光?”旁边一个中年大汉没好气的撕咬着手里的肉块说。

    “哈哈,狗子一定是被魏王妃勾引的头昏眼花了!”另对面一个男人大笑。

    “啧啧,还别说,魏王妃的确是个美人儿,上次我只看了一眼便做了一夜的美梦!”另一个男人流着口水摸着自己的裤裆说。

    “听说魏王妃风骚入骨,身边有好多男子伺候,我等也只能做做梦罢了。”

    “也不一定,如果将来复国成功,我们可都是大功臣,运气好混成三公九卿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天下女子还不是随便操,听说魏王妃极好男色,说不定我等也还有机会操一下……”

    “嘁,还三公九卿,听说没有,秦王政改制朝堂,已经废除三公九卿了……”

    “啥?没了三公九卿怎么治国?”许多人疑惑的停下来看着方才说话的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

    “前些日子我随冉公去宛城打探消息,听脚舍的人说是清河侯上奏改制朝堂,废除三公九卿而置三省六部……”

    “三省六部又是甚子鬼……”

    “啪嗒”

    就在一群人围着火堆边吃边聊,突然一根尺八长的木头棍子从天而降掉在火堆旁边,咕噜噜滚到一个家伙的脚边上,而且似乎还有青色的烟从棍子一头噗噗冒出来。

    {老铁请记住    新八一中文网 }



    “咦~这是何物?”男子抬头往天上看了几眼,然后好奇的把这根棍子捡起来,翻看,然后对于冒烟的地方还很好奇,凑到火边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轰~~~”

    就在靠近火堆的瞬间,男子手里的木棍轰然炸开,恐怖的爆炸直接将一大堆火焰炸的漫天乱飞,通红的炭火木头如同流星一般往四周飞溅,其中还夹杂有钢铁弹子噗噗啦啦四面八方激射出去。

    而在爆炸的瞬间,捡手榴弹的家伙整个脑袋直接就炸成了稀烂,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便气绝身亡,坐在火堆四周的十多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特别是几个想凑过来观看的男子也同时遭殃直接炸翻,另外的男子也都如同雷劈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飞跌出去,钢铁弹子扑扑啦啦的直接穿透皮肉炸出一蓬蓬血花。

    火焰、残肢、血肉,翻滚、哀嚎,山洞前面瞬间陷入一片惨烈的火海之中。

    而这一声暗夜惊雷般的声音滚滚而出,响彻在寂静的伏牛大山之中,无数野兽惊慌嘶吼咆哮到处乱窜。

    “出~”白震站起来大吼一声,抽出背后的钢铁大剑一脚踹开寨门冲了进去。

    陈旭自然也不甘落后,一把抓起放在面前的手铳跟着窜了上去,而水轻柔身体如同一片柳叶,手持短剑轻飘飘的跟在他的身边。

    “杀~~”三人身后的禁军也都如同恶狼一般咆哮而起,一个接一个的冲过寨门,手中的轻弩机括早已张开,凡是看见还在地上翻滚没有死透的直接就是一箭。

    “发生了何事?”山洞之中一群人惊慌失措的冲出来,但看见的却是满地的火焰和穿过火光正咆哮而来的凶悍兵卒。

    “秦军!?”

    短暂的愣神之后便是无数惊慌失措的惊呼,冲出来的人仓皇四散,有的折返往山洞里面跑,有的往山崖两边跑,有的还在继续发呆愣神。

    “噗噗噗噗~”阴沉黑暗的暮色中,一支支弩箭撕裂空气射向山洞的方向,惨叫声中几个人瞬间栽倒地上翻滚痛嚎。

    “秦军来了,快逃啊!”

    虽然这是一群遗留下来的六国武卒,也曾经是战场之上厮杀过的屠夫,但数年在这大山之中躲避,而且也经历过与秦军的厮杀之后,秦军的凶悍早已在他们心目中留下来了无法磨灭的恐怖印象,因此突然发现身披黑甲手持弓弩的大秦军卒,这些人首先想起的不是反抗而是逃走,因此这一声凄厉的大吼,直接将让整个山洞陷入了慌乱。

    “杀进去~一个不留!”白震大吼一声,兴奋的双眼都红了,手中的大剑砍翻两个往奔逃的山匪之后毫不犹豫的直接冲了进去。

    “杀~~”

    紧随其后,所有的禁军也都气势凶猛的跟着杀入山洞之中。

    秦军突如其来,这是山匪万万没有想到的,因此整个山洞之中已经无法用惊慌失措来形容,而是完全就乱成了一锅粥,上百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东逃西窜,虽然有胆大清醒的去取兵器准备反抗,但如何有早已准备充足的禁军快,因此这些人匆忙拿到兵器还来不及转身,就被弩箭直接射穿后背栽倒下去,而其他奔逃呼喊的人也逃不过屠杀。

    前后不到十分钟,战斗已经进入尾声。

    “住手,留下几个活口!”陈旭拿着手铳在山洞之中看了一圈,发现除开东倒西歪哀嚎翻滚的山匪之外,根本就没有看到虞无涯的影子,因此赶紧让白震和禁军停下来。

    “住手住手~”白震也从杀的兴起中回过神来,赶紧喝令手下停止屠杀,但此时整个山洞从内到外已经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到处都是死人和鲜血,哀嚎痛哭之声不绝于耳。

    剩下还有七八个男子被一群禁军逼到墙角蹲在地上,一个个吓的魂不附体浑身颤抖。

    而山洞之中除开上百个男人之外,还有数十个女人,老少都有,其中还有好几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和十多个小孩儿,大的有五六岁,小的只有几个月,还被人抱在怀里。

    “说,半个月前一个穿黑衣的年轻人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陈旭一脚把一个穿的看起来还不错的中年男人踹翻在地。

    “不说就死!”白震直接就把大剑搁在了男子的肩上。

    “大……大人……饶……饶命……那个……黑……黑衣人关在……关在那里!”男子结结巴巴的指着山洞侧面的一排木栅栏说。

    陈旭转身走过去,水轻柔和白震赶紧跟上来。

    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外面看起来就像一道裂开的大嘴,但里面空间巨大,足有好几亩面积,而且靠山壁用粗糙的木石搭建了许多小屋,看起来是这些山匪平日居住的地方,此时里面的人不是被禁军杀死就是驱赶出来,一个个吓的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陈旭走到最边缘的一个栅栏旁边,但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一股屎尿粪臭,几个禁军点燃火把栅栏的门打开,里面竟然还养着几头猪,明显是一个猪圈,而在猪圈的角落果然还捆着一个人,衣衫脏乱浑身恶臭。

    “虞大哥!”陈旭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就是虞无涯,冲过去将人抱起来,发现他手上脚上脖子上竟然都还带着粗大的铜镣拴在栅栏的栏杆上。

    “恩公?”浑身猪粪已经看不出任何样子的人睁开眼睛,气息奄奄的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声。

    呼!陈旭长舒了一口气,虞无涯此时臭是臭,但还能说话,看起来并无大碍。

    “快去找钥匙!”陈旭大吼。

    很快几个兵卒寻来两把青铜铸造的钥匙,打开铜镣,几个人合力将虞无涯抬出猪圈。

    “师兄~”看着浑身又脏又臭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虞无涯,水轻柔眼泪滚滚而出,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凄嚎啕大哭。

    “咦,师妹也来了,抱歉,师兄差点儿就见不到你嫁给恩公了!”虞无涯更加惊喜,挣扎了几下想站起来,却噗通一声瘫坐到地上。

    “莫哭莫哭……快去弄点儿水我要洗个澡,太臭了……无涯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猪肉了……噗……”虞无涯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就一头栽倒昏迷过去。

    两个时辰后,已经是深夜,山风清寒,天空银钩如画,稀稀拉拉散落几点繁星的天幕下,黑黝黝的崇山峻岭如同猛兽蛰伏一般没有任何声息。

    山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尸体全部被抬到外面空地上胡乱堆在一起,几堆火在山洞之中升起,猪圈的几头猪已经被拖出来杀死,经历一场战斗的兵卒全都围着火堆烤肉进食,而山洞之中的女人妇孺着全都吓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剩下活着的几个活口也被捆住手脚丢在地上。

    虞无涯反复用清水清洗了好几遍,换上了一件山匪的干净衣服,喝了一碗稀粥之后已经沉沉睡去,水轻柔守在旁边一直不停的落泪,一双美目都哭的红肿了。

    两人自小在鲁山修炼,一起长大,虽然生出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情愫,但两人之间亲如兄妹的关系谁也无法改变,陈旭也很理解这种差点儿阴阳相隔的痛楚。

    对于虞无涯的遭遇,陈旭自然是关心也很愤怒。

    虞无涯现在很虚弱,非常的虚弱,几乎是陈旭见到虞无涯以来最虚弱的一次,简直就像一个废人一样,说话都没有力气,而且清洗干净之后才发现,他的眼耳口鼻之中全都是干枯的血迹,呼吸混乱几乎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比第一次被陈旭救回去的那次看起来还要凶险无数倍。

    那一次虞无涯被墨弩重创,血都差点儿流干了,但缝合伤口之后只不过经过一夜便恢复了生机,但眼下两个时辰过去,情形没有丝毫的改善。

    幸亏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上一天两天,陈旭有些不敢想象虞无涯的下场。

    “说,你们是怎么把我兄长抓上来的?”此时收拾停当,吃了一些食物之后,陈旭开始审讯几个俘虏。

    而白震和一圈手持大剑弓弩的禁军都虎视眈眈,几个俘虏吓的浑身筛糠一般,还是那个穿着布衣文士装束的山匪结结巴巴的说:“大人饶命,您兄长是半个月前冉公和魏王妃抓上来的!”

    “冉公是何人?”

    “冉公……冉公名叫冉颡……”

    “冉颡?”陈旭愣了一下,“是不是原来宛城那个铜铁商人?”

    “是,是!”几个山匪一起点头。

    陈旭瞬间就明白过来,去年三月冉颡在宛城带人袭击皇帝行辕,失败之后可能就带人躲进了这伏牛大山之中。

    “那个魏王妃又是何人?”陈旭再问。

    “魏王妃名叫公孙北雁,是公孙衍后人!”

    “竟然是她?他怎么会和冉颡浇搅在一起的?”陈旭莫名其妙,但瞬间也有些明悟过来,无论是冉颡也好还是公孙北雁也好,目的都是推翻大秦统治,眼下为了一个同样的目标能够搅和到一起一点儿都不奇怪,说不定以前六国的王孙贵族和反抗势力都或多或少有些明里暗里的联系。

    而正是这些人不断的在暗中推波助澜互相勾结,才使得大秦民间人心不稳暗流涌动。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旭,大秦皇帝御封的清河侯!”陈旭看着山匪说。

    “啊?”

    “清河候?”

    几个山匪瞬间发出及其惊恐不安的尖叫,一个个脸孔扭曲的在地上拼命扭动身体往后挪。

    清河侯的名声如今在大秦如日中天,没有人不知道,他们虽然躲在大山之中,但时常还是会出山去打探消息,自然也知道清河侯是谁,而且也一直无缘得见这个仙家弟子,但没想到清河候竟然突然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并且还带人端了他们的老巢。

    “方才外面那一声惊雷便是我释放的太乙神雷,当场炸死了十多个,太乙神雷你们知道吧?”

    “知……知道……知道……”一群山匪全都脸色苍白连连点头。

    “知道就好,冉颡我也认识,公孙北雁我也认识,他们绝对打不过我的兄长,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讲出来,不然我就用太乙神雷把你们全都炸死!”陈旭威胁。

    “清河侯饶命,我等必不敢隐瞒!”几个山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十多天前,冉公带人去宛城打探情况,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魏王妃和几个随从,侯爷的兄长也在其中,不过是被人抬回来的,一直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本来冉公几次想把您的兄长杀死,但都被魏王妃拦住了,其中的具体原因我们并不清楚,等魏王妃走后冉公就把您兄长关进猪圈之中,吩咐一天只给一次食物和饮水……”

    山匪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陈旭眉头一皱说:“冉颡现在去了何处?”

    “冉公带人去了宛城,听说……听说是要去烧南阳郡的粮仓……”

    “什么?”陈旭眼睛一瞪忍不住惊呼,一把抓住说话的山匪的胸口,“他们什么时候去的?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说话的山匪吓的魂不附体,结结巴巴的说:“冉公离开已经四天……不是,是五天,但动手的时间我……我等并不知晓!”

    “侯爷,南阳郡新修的南阳仓积粟足有百万石,如果真的失火恐怕南阳郡的官吏从上到下全都要掉脑袋!”站在旁边的白震脸色严肃的提醒。

    “我知道!”陈旭脸色冰寒的点头,松开手看着几个山匪说:“你们想活还是想死?”

    “想活想活~”几个山匪虽然惊恐,但死活这种事情还是分的很清楚,头脑也很清醒,因此一起使劲儿点头。

    “冉颡刺杀皇帝意图造反,皇帝早已在天下通缉他,如今又打算焚烧南阳仓,无论哪一件事被抓住,绝对是夷三族的死罪,你等跟着他最后的结局都必死无疑,既然你们不想死,我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帮助我抓到冉颡,我就放你们一条活路!”

    几个山匪互相看了一眼,文士装扮的山匪咬咬牙说:“侯爷,不是我等不相信你,如今我等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即便是你放过我等,我们还是只能躲在山中当一辈子山匪……”

    “你们有什么条件?”陈旭冷冰冰的问。

    “我们可以答应帮助侯爷,但希望侯爷能够帮我们弄一个平民身份,这样我等就能回家种田!”

    “此事自然不难,但如若你们三心二意胆敢有不轨之心,哼哼……”陈旭冷哼着伸手掏出手铳,掰开击锤,打开火门,然后眼神扫过四周,把手铳抬起来对着一根大腿粗细的粗木。

    所有人包括白震在内都不知道陈旭在干什么。

    “如果三心二意胆敢坏我大事,就如同此木……”

    陈旭嘴里说话之时,轻轻扣下扳机,只听啪嗒一声清脆的声音,击锤落下重重砸出一团火星。

    “轰~”

    一股刺眼的火光从枪口喷出,三米开外的粗木随着这声巨响直接炸开,扑扑啦啦的木屑四周扑溅,硝烟散尽,在无数人惊恐的注视下,这根大腿粗细的粗木直接从中间凭空缺掉一大块,整个山洞一阵无比寂静,无论是禁军还是山匪还是家属,全都极其惊恐的都看着陈旭。

    袅袅的硝烟中,陈旭慢条斯理的把手铳插回皮套,然后对白震说:“这些人交给白都尉仔细询问,明日一早带他们去宛城,暗中布置擒拿冉颡,如果胆敢泄露一丝一毫,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本侯也一定用太乙神火枪将他脑袋轰成稀巴烂!”

    “砰砰砰~”几个山匪全都再次使劲儿磕头,惊恐的浑身打摆子,一起大呼不敢!

    一群禁军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旭,一个个都恭恭敬敬的行礼,双眼之中全都是极其火热的神色。

    今日接连看到清河候释放两次仙术,这个资本足够吹一辈子的牛皮了。

    次日一早天色刚亮,禁军全都收拾整齐。

    杀死的山匪全都抛下山崖,估计很快就会被觅食的野兽啃食的尸骨无存,剩下的妇孺老幼和收集的金铜财货能用的就带上,不能用的就丢弃在山洞之中,然后让几个身强体壮的禁军轮换着背着虞无涯下山。

    有山匪做向导,两个时辰之后,一群人顺利走出伏牛山到达鲁阳境内,并且找到了一直在城外驻扎等候的五十个禁军。

    虞无涯的状态很差,一直还是处于半昏迷状态,陈旭安排人将其送到鲁阳县城寻找医士诊治,然后安排一部分禁军在鲁阳等候王离,另外一部分人化妆成一支商队,带着自己的手令和几个山匪赶往宛城去通知江北亭和高焄。

    而他自己则陪着水轻柔去鲁山寻找她的师尊赤松子。

    半天之后,两人终于爬上了隐在云雾中的最高山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山洞和依旧矗立在悬崖边上的古松,石桌上茶杯犹在,还放着一卷书册,四周还落满了松针,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没人在此生活了。

    “师尊和大师兄都不在!看来师尊果然是不要我了!”水轻柔双眼含泪泫然欲泣,跪在山洞前面对着里面恭恭敬敬的磕头,伤心之情令陈旭都莫名的心颤。

    “轻柔,赤松子前辈一定是云游去了,等以后有空我们再回来看望,眼下虞大哥生死未卜,我们要赶回去给他寻找良医……”陈旭把水轻柔扶起来说。

    水轻柔点点头擦干眼泪,就在二人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听见一阵吱吱叫唤的声音,陈旭豁然回头,就看见一道褐色的影子从山洞旁边的悬崖边上跃了上来。

    “悟空~”陈旭惊喜不已。

    “吱吱~~”猴子嘴里也是发出极其兴奋的尖叫,连蹦带跳的几步跳到陈旭的肩膀上,然后就在陈旭的头发上一通翻找,似乎想找一只两只的跳蚤出来。

    陈旭兴奋的一把将猴子从肩膀上抓下来,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几遍,发现果然就是当初在下邳被黄石公捏死的猴子,不过眼下竟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他瞬间有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对于赤松子这个传说中的神仙人物又多了几分莫名的猜疑。

    这个时代,难道真的有神仙?

    当初这只猴子他可是亲眼看见被黄石公拗断了脖子七窍流血而死的。

    “吱吱”猴子指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一个小布袋。

    陈旭好奇的把布袋解下来,打开,里面有一块卷在一起的兽皮,上面用弯弯曲曲的大篆写着一些字。

    “轻柔,你看这是不是赤松子前辈的手迹?”陈旭只看了一眼就把兽皮递给水轻柔。

    水轻柔接过兽皮,眼泪瞬间再次淌落下来,“陈郎,这的确是师尊的亲笔手迹!”

    “你看,前辈定然是舍不得你和虞大哥,专门让悟空给你们留下这封信!”陈旭笑着说。

    “不是,师尊这封信是留给陈郎的!”水轻柔擦干眼泪摇头。

    “留给我的?”陈旭惊讶的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嗯!”水轻柔轻轻点头后开始念:“万物自天成,盗者本无心,光阴若逆旅,生死不及情。陈旭小友,吾留列子天瑞一卷,望小友细读,姻缘天定,吾甚慰之,请善待柔儿,他日有缘必然相见!”

    “吱吱~”水轻柔念完兽皮上的内容,悟空却从陈旭肩头一跃而下跳到石桌上,将上面的一卷竹简抱在怀里再次跳到陈旭肩头,并且吱吱叫着把竹简塞进陈旭手里。

    拉开细细的麻绳,展开,首先就是两个红色的古篆,再然后,密密麻麻的古篆曲里拐弯,陈旭赶紧把竹简递给水轻柔。

    不用看了,不认识!就像似是而非的异时空穿越,这些字有一种看天书的感觉。

    水轻柔知道陈旭不认识古篆,拉开看了几眼就捆扎好说:“陈郎,这的确是师祖列公的原著,其中许多字轻柔也不认识,需要回去慢慢整理,然后解释给陈郎听!”

    “看来赤松子前辈知道我们会来,才把这卷书册特地放在这里,既然说以后有缘还会相见,以后自然还能见到你师尊,我们走吧!”陈旭点头说。

    “师尊保重,徒儿走了!”水轻柔再次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两人这才手挽手下山,悟空蹲在陈旭的肩头吱吱乱叫,兴奋的一塌糊涂。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

    一天之后。

    宛城,郡守府邸。

    陈旭、江北亭、高焄、王离和白震五人正坐在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之中。

    房间四周有禁军护卫,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靠近。

    五人脸色都很凝重,特别是江北亭和高焄,看得出来还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

    “冉颡潜入宛城准备焚烧粮仓,但却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和安排,而且眼下也没打听到冉颡的下落,因此不能大动干戈的搜查,一旦打草惊蛇冉颡逃入伏牛山中,想要再次抓到就太困难了!”陈旭说。

    “侯爷,为今之计最好就是加派兵卒将粮仓牢牢守住,让冉颡无机可乘!”郡尉高焄声音低沉的说。

    “加派兵卒自然并无不可,但却不是长久之计,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一旦冉颡发现了兵卒异动,必然再次远遁,下次必然再次生乱,防不胜防,既然眼下知道了冉颡有这个打算,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他出现,然后将其擒获,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祸患!”陈旭放下茶杯看着江北亭和高焄说。

    “清河侯,那我等眼下该如何是好?”江北亭脸色严肃,但心里却苦涩无比,眼前这个少年与自己虽然同为三品大员,但身份地位自己这个郡守只能对其俯首听命,完全生不出任何的不满和抵触。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让那几个山匪继续寻找冉颡,一旦能够搭上关系,摸清他们的动向,然后暗中布下陷阱,只等他们动手之时将其一网成擒,眼下我们已经端了他们的老巢,如果错失这次良机,以后再想抓住必然难如登天,说不定以后他还会生出更大的祸乱。”

    “侯爷所说不错,眼下有白都尉、王都尉和数百武功高强的卫尉禁军,加上郡尉府的兵卒,对付冉颡一群山匪流民必然不会失手,唯有先弄清楚他们的动向,请清河侯吩咐,我等一定尊令而行!”高焄站起来抱拳说。

    江北亭也站起来行礼:“多谢清河侯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如果让冉颡得手,我宛城数十位官员皆都难逃一死,某代替宛城同僚先行谢过侯爷!”

    陈旭摆摆手站起来说:“不必言谢,冉颡和前六国一些贵族商贾有勾结,身边一定聚集了不少能人异士,因此切莫大意,粮仓必然不能出事,这关系到整个南阳的人心安稳,甚至关系到整个大秦的安稳,高郡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暗地派遣心腹化妆成粮吏、仓吏、帮工等密切监控粮仓,如有异常人等接近必须密切跟踪监视。”

    “喏!”高焄抱拳。

    “白都尉带领一百禁军返回伏牛山,于虎跳峡,山匪巢穴和山匪出入的通道监视埋伏,一旦有山匪回山必须擒获,生死不限!”

    “喏!”白震站起来抱拳行礼。

    “王都尉带领剩下的禁军,化装成普通民众散布全城,密切监视几个山匪的动向,一旦查到冉颡的下落严加监控,务必不让其逃脱!”

    “喏~”王离站起来抱拳领命。

    “城门守卫和巡逻一如往常,外送内紧切莫引起冉颡等人的警觉!就如此安排,任何人勿要走漏消息!”

    “是,侯爷!”所有人都一起行礼。

    在几个化妆成侍卫的禁军护送下,陈旭骑马离开郡守府。

    一个身姿窈窕身穿淡蓝丝绸春裙的美丽少女急匆匆而来,穿过庭院躲在一棵桃树后面看着陈旭离开,略显清瘦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凄楚,最后慢慢靠在桃树上,两滴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下来。

    “唉~”一声微微的叹息,江北亭从房间里出来,慢慢走过去抚摸着少女的头发,“月儿,陈旭如今再也不是往日的山野少年,也不是当初的清河镇里典,你和他身份相差悬殊,终是没有在一起的希望,何况他马上就要娶水氏的小娘子为妻,你以后切莫再去打扰,也勿要再胡思乱想。”

    “爹~~”少女扑到江北亭怀里嚎啕大哭,“为何?为何我不能嫁他,他娶的水氏娘子也不过是商贾之女?”

    “那不一样,水氏小娘子是列子门徒,身份超然物外,何况陈旭还拒绝了皇帝赐婚,他连五公主都不愿意娶,何况你曾经的身份,当初……当初……唉……”江北亭再次怅然的叹口气。

    “爹,我想回咸阳!”少女在江北亭怀里抽泣了许久之后擦干眼泪说。

    江北亭摇头,脸色也变得异常严肃,“你的心思爹爹明白,陈旭成婚之后必然要回咸阳,你想多见他几次,但这件事不许,五公主陈旭是必娶不可,他这次只是想为水氏正名而已,何况其中还夹了一个御史大夫家的女儿,我江氏在皇帝眼中并非举足轻重,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无法参合进去,天下好男儿何其多,爹爹一定帮你寻到一个好夫婿!”

    “女儿不嫁别人!”江楚月掩面而去。

    “月儿,你这又是何苦?”江北亭一脸怅然无奈的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和哭泣望天长叹。

    婚礼的事情准备的有条不紊,在一群侯府管事和宛城官吏的操持下,聘书、礼书、迎书早已准备妥当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也都一步一步按照婚礼的礼仪完成,只剩下最后的迎亲,这些步骤中唯独纳征无需大雁,因此光是大雁都费了好几笼子。

    而结婚的六礼要用大雁这个习俗在中国延续了很久,后来发现大雁不好抓,就改成了送家鹅,最后改成了送钱,直到两千多年之后,送彩礼成了娶老婆的唯一途径,有钱人终成眷属,无钱……无钱只能当单身狗自娱自乐。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而往日平静的宛城也逐渐热闹起来,无数商贾贵人乘车马而来,许多人进城之后大车大车的礼物直接拉到水氏庄园。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水氏邀请来的贵客,还有许多闻讯而来的商贾,送礼也只为讨好清河侯而已。

    在数百禁军和几个山匪的打探之下,冉颡终于也慢慢浮出水面,他带着一群人一直躲在城外一个隐蔽的庄园之中,这些人数量不少,全都是化装成粮商和来往各地的商队,不断的靠近和接触粮仓。

    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冉颡的活动也越来越频繁,按照陈旭等人的估计,冉颡动手应该就在这一两天时间。

    “侯爷,明日便是您和水姑娘的大喜之日,最近几日城内城外人员往来流动复杂,要不我们晚上行动吧,免得冉颡搅乱了侯爷的婚事!”王离有些担心的说。

    “无妨,命令属下严格监视勿要妄动,冉颡手下人员复杂,而且和六国贵族有往来,到时候必然还有人乘机捣乱,如同上次一样采用声东击西之法,如若他们敢在我的婚礼上捣乱,嘿嘿,本侯会送给他一份大礼!”陈旭呲牙咧嘴的冷笑几声。

    “属下只是唯恐伤了侯爷!”王离仍旧担心。

    “嗯,安排五十位禁军兄弟化妆提前进入水氏庄园,冉颡主要目的是焚烧粮仓而不是对付我,去吧!”

    “喏~”王离领命而去,陈旭则转身去看望虞无涯。

    经过几天细心调养之后,虞无涯虽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但脸色看起来依旧苍白没有血色,依旧虚弱的无法下地行走,此时正靠墙盘腿坐在榻上打坐调息。

    一只猴子也盘腿坐在虞无涯旁边,不过一双眼睛却转的叽里咕噜,听见陈旭的脚步声,从榻上跳起来窜出窗户就蹲在了陈旭的肩上。

    陈旭推门而入,虞无涯睁开眼睛想要站起来,不过脚下一软又重新坐了下去。

    陈旭赶紧上去扶着虞无涯坐好之后说:“虞大哥感觉好些没有?”

    虞无涯裂开嘴装出一副轻松的笑容,但在陈旭看来却像哭一样。

    “感觉还是浑身没有力气,内息无法运转,五脏六腑都像移位了一样,那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个人什么样子?”陈旭坐在椅子上问,猴子则在陈旭的头上刨来刨去找跳蚤。

    “年逾四旬,穿的很普通,身高八尺,手臂粗壮满手老茧,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农,恩公,您一定要小心,这个人很厉害,剑术出凡入化,几乎快赶上大师兄了!”虞无涯说话之时脸上犹自带着一种后怕。

    陈旭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时常挂着一把超级大剑的老农形象的剑客,因此捏着下巴想了一下说:“你说的这个人或许我见过,应该不是冉颡的手下,而是公孙北雁的手下!”

    “公孙北雁,那不就是水师妹在大梁的那个朋友?”虞无涯疑惑的看着陈旭。

    “不错,按照你昨天的说法,你遇上的那个被山匪称为魏王妃的年轻女子就是公孙北雁,我和她在清河镇见过一次,一个叫盖聂的剑客与公孙北雁几乎寸步不离的贴身保护,而打伤你的人或许就是盖聂!”陈旭点头。

    “盖聂,竟然是他?”虞无涯嘴巴长大呆呆的愣了半天,然后脸色颓然的的说,“如果是盖聂,我这次睡几天猪圈也不冤枉!”

    “盖聂这么厉害?”陈旭惊讶不已。

    在陈旭认知中,虞无涯已经算是超凡脱俗的武功高手,修的是正宗道家功夫,而且师傅还是历史传说中的半仙人物赤松子,光是一个大徒弟乙胜甲就堪称绝世强者,普通百八十个凡俗的武功高手完全都无法近身,属于那种快要突破境界达到先天的高手,因此虞无涯的见识必然是不凡的,连他都要敬佩感到败得不冤枉的人物,至少也是来历不凡的人物。

    果然,虞无涯苦笑着说:“盖聂此人早已名声在外,传说出自鬼谷洞……”

    “鬼谷子的徒弟?”陈旭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

    不怪陈旭惊讶,而是鬼谷子这个传说的人物完全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中国人稍微懂点儿秦汉历史的必然清楚,而对其推崇者也是大有人在,传言其有通天彻地之能,神鬼莫测之机,两千多年传承,兵法家尊他为圣人,纵横家尊他为始祖,算命占卜的尊他为祖师爷,谋略家尊他为谋圣,名家尊他为师祖,道教尊其为老祖,智慧卓绝,古往今来无人能及。

    传闻苏秦、张仪、孙膑、庞涓、白起、王翦、李牧甚至李斯都是其徒弟,而这些徒子徒孙横跨几乎整个春秋战国时期,时间延续足有数百年,鬼谷子身居幕后,以天地为棋盘,以众弟子和诸侯为棋子,旋转乾坤,执手黑白,推动棋局,展开了顶峰博弈的生死对决。

    中国从春秋至战国,诸侯大战中原纷争皆都是鬼谷子一手造成的。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因为据说谁都没有真正见到过鬼谷子。

    而且根据传闻,鬼谷子从商朝活到秦朝,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人间再也没有了关于他的音讯和传说。

    而历史上同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人物黄石公陈旭已经见到,真正的身份是墨家钜子黄庭靖,来龙去脉固然依旧扑朔迷离,但至少见过一面之后起码看起来还是凡人的状态,和乙胜甲打斗一场,并没有超脱陈旭的想象。

    而赤松子陈旭也见过了,虽然同样神秘莫测,但陈旭也还能够接受。

    唯独鬼谷子,犹如一团迷雾,从古到今无人能够解释和理解。

    后世有人不断猜想,鬼谷子只是一个臆造出来的人物,和许多神仙一样是被人吹捧出来的。

    也还有人猜想,鬼谷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一直在操纵这一切,孙膑、庞涓、李牧、白起皆都是出自这个组织,但只不过严守组织的秘密而没有透露出来而已。

    但无论是何种猜测,鬼谷子绝对是一个神秘的称呼,没有任何人敢小觑,陈旭虽然经历过后世十多年的科学知识和无神论的洗脑,但见到赤松子这种能够起死回生的人物之后,已经对这些神秘的传说人物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这个世界或许并非想象的那样,华夏古老的文明,或许来源于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不然缘何有《黄帝内经》《山海经》《易经》这种后世人基本上无法理解的传承。



    虞无涯沉默了许久之后叹口气说:“恩公,鬼谷子神秘莫测,无人见其真正面目,只在云梦深处有一片迷雾峡谷,内有一洞,传说为鬼谷子隐居之处,里面宛若迷宫,世人称之为鬼谷洞,盖聂年轻时进入鬼谷洞中学成了神鬼莫测的剑术,出山之后于邙山追逐三日三夜,斩杀一头十丈长的黑蛟而一举成名,却不想其竟然会成为公孙北雁的护卫,而且还如此落拓看起来像一个老农,如若当时我知道他便是盖聂,便早早逃走多好……”

    陈旭满头黑线,哭笑不得的问:“虞大哥,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如何会碰上他们?”

    虞无涯脸皮轻轻的抽抽了一下说:“当日我本来准备沿山间小道穿过伏牛山去鲁山找师尊,但就在路过古松附近之时,看见几个人沿着那条下路下去,本来我还以为是山间打柴的樵夫,但他们说话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提到了宛城清河侯婚礼之事,我这才偷偷摸摸跟了下去,他们一群人数量不少,而且还带有弓箭,其中有几个明显是凡俗之中的高手,因此我也没敢大意,不过穿过峡谷之后还是被那群人发现了,于是打了一架,打斗我砍伤了他们好几个,但他们人多势众,就在我准备逃走之时,一个农夫提着一把剑上来,我当时并未在意,却不防一剑就被劈落马下,连铁剑都劈飞不知所踪,而五脏六腑如同被油炸了一样,一口气没缓过来就昏了过去……”

    陈旭:……

    “如果我知道那个农夫便是盖聂,必然不会如此大意,虽然盖聂厉害,也不至于一剑就把我劈成这样,太……太丢人了!”虞无涯英俊的面孔扭曲的像鞋拔子一样难看。

    陈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安慰说:“既然你说盖聂的武功快赶上你大师兄了,而且又没有心理准备,受伤也不算冤枉,你好好养病,明天我和轻柔成亲,然后回小河村呆上两三天之后就一起回咸阳,到了咸阳让徐福给你好好诊治,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康复!”

    “恩公,我被关在猪圈之中,迷迷糊糊听到他们交谈一些事情,那些人或许会在宛城趁着恩公和师妹成亲之时闹事!”虞无涯提醒说。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那群山匪为首之人是冉颡,刺杀皇帝失败之后就躲入了伏牛山中,而且那个山洞他们早已经营多年,手下汇聚了不少前六国的能人异士,公孙北雁或许和他早有勾结,事情我已经打探的比较清楚了,明日婚礼他们或许会乘机焚烧南阳的粮仓,不过我也已经安排妥当,你放心就是!”

    “那就好!”虞无涯松了一口气,不过在陈旭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说,“恩公要小心另外一个人,或许是赵高派来的对付恩公的!”

    “谁?”陈旭愣了一下问。

    “那个人在我当日在救商涂的时候曾经见过一眼,是赵高的属下,功夫不弱,却与公孙北雁等人走在一起,虽然当初没有看的太清楚,但身形和说话的声音大致可以判断出来就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这次冉颡和公孙北雁勾结准备在宛城闹事,赵高也参与其中?”陈旭脸色严肃的捏着下巴说。

    “我猜也是如此,赵高对恩公和我都恨之入骨,这次我提前返回南阳,恩公随后也回来娶亲,赵高必然有所安排,这中间足有月余时间,足够他暗中去操作,恩公不是一直想搬倒赵高吗,如果这次能够将赵高这个属下擒获,或许会有几分把握!”

    虞无涯的这个消息对陈旭来说绝对是一个宛若惊雷的发现,一下让他突然兴奋起来。

    如果能够抓到赵高这个属下,向皇帝证明赵高暗中勾结冉颡试图焚烧南阳仓,皇帝必然要震怒,然后蒙毅也必然会出手,踩死赵高可以说是水到渠成之事。

    但如果要把这件事做到让赵高没有半分逃脱的机会,粮仓最好还是要烧一下比较好,没有充足的损失,皇帝不一定会杀赵高。

    何况这个人只是赵高的一个属下,有可能属于死士或者那种影子属下,专门负责处理棘手的事情,一旦露了马脚很可能就会嚓嚓给自己一刀的那种狠人,想活捉的难度比较大,更何况冉颡本身自己也是一个武功高手,身边还汇聚着一群准备非要把大秦挖塌的死硬反动分子,最可怕的是还有盖聂这种以一敌百的超级高手……

    “嘶~~”

    陈旭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瞬间将这件事捋了一遍,发现事情变的比较棘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控。

    ……

    江北亭的府邸之中,还是上次那件房间,四周依旧守卫森严,急匆匆而来的郡尉都从陈旭的脸上感觉到似乎有很重大的事情发生。

    陈旭已经和江北亭喝了两杯茶了,但陈旭一个字也没说,江北亭也不好询问,只能忐忑焦急的等待。

    直到高焄和王离到来,陈旭眼神扫过江北亭、高焄和王离,然后放下茶杯说:“诸位,因为事情有变,以前的计划可能要改变一下!”

    “清河侯,按照消息看来,冉颡动手就在今明两日,或许就在明日婚礼之时发生,眼下一切安排妥当,如果贸然更改计划,恐怕会引起冉颡等人的警觉,导致前面的安排功亏一篑!”江北亭不解的说。

    “是啊,侯爷,如果非是必须,我等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比较好,一旦打草惊蛇,这许多天的功夫就白费了!”王离也神色凝重的说。

    “事情是这样的,这次与冉颡勾结的可能还有赵高……”

    “什么?”江北亭、高焄和王离几乎同时惊呼着站了起来。

    “诸位,此事是从我从山匪巢穴救出来的虞大哥亲口所说,必然不会有错,赵高有属下和冉颡勾结,意图在南阳仓纵火,其目的我想江大人和高郡尉必然心里清楚缘由!”陈旭看着江北亭和高焄说。

    两人脸色苍白,感觉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异常剧烈。

    陈旭的话他们二人自然一清二楚,就是为当初赵柘之事,这是赵高隐忍了一年多之后的报复,如若真的南阳仓被烧毁,江北亭和高焄还有宛城的一众大小官僚必然要被重处,如果损失太大,二人人头落地一点儿都不意外。

    南阳仓新建,里面共计存储有百万石粮食,如果全部被烧毁,死就是唯一的下场,在这个粮食为王的时代,皇帝只有用人头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怒。

    王离虽然不知其中的缘由,但牵扯到身为皇室宗亲和礼部令的赵高,自然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因此结结巴巴的问:“侯爷,赵高……赵高为何要勾结反贼焚烧粮仓,其中到底有何内情?”

    陈旭转头看着王离说:“此事上将军也知道,你王氏也牵扯其中,所以这也是我把你一起叫来的原因!”

    王离更加懵逼,嘴巴张了几下说:“还请侯爷明示!”

    陈旭也没有隐瞒,把当初赵柘和宛城几个纨绔勾结山匪抢劫清河镇夏粮税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上将军因为此事焦虑如焚,一回咸阳便病倒了,不过此事赵高焉能善罢甘休,这次如果不把赵高搬倒,恐怕下次他会在暗地里把王氏也坑一把!”

    “赵狗尔敢?”王离突然脸皮涨红的大怒。

    身为大秦军神的孙子,身为通武侯的儿子,身为一个可以傲视整个大秦天下的武将世家,王氏堪称功高盖世也不为过,如今这大秦天下,百分之八十都是王氏帮忙打下来的,如何能够容忍一个溜须拍马之辈的打压,皇帝都不敢太过打压王氏,他赵高怎么敢?

    “侯爷,请下令如何行事,某定然要生擒赵贼!”王离抱拳大吼。

    “侯爷,此事我等全都听您安排,如果不把赵高这个祸害出掉,我等迟早要被其陷害!”高焄脸色苍白的说。

    “我江氏因为此事也深陷其中,一旦暴露必然要被皇帝惩处,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此次能够搬倒赵高,江某丢掉这个郡守也必然要全力以赴,不然长此下去我江氏必将不得安宁!”江北亭拈着胡须,脸色阴沉如水。

    陈旭点点头说:“赵高一天不死,我等必然一天不得安宁,此事可以隐瞒一时,但绝对不能隐瞒一世,因此我等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江大人放心,当初您也是因为我才卷入其中,这件事本侯必然不会看着江氏遭难,如果捅到皇帝面前,我自然会一力承担,至于罢官之事恐怕无法避免,但天下何其大,处处大有可为,当不得高官成不得荣华,但还可以当一个富可敌国的巨商,看遍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食,体味九州物华,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江大人以为如何?”

    “哈哈,清河候说的是!”江北亭抚掌大笑,似乎陈旭几句话打消了他心头最后的疑虑。

    “高郡尉也是一样,上次冉颡袭击皇帝行辕,幸亏处置及时才没有被牵连罢官,二位可知道当初南阳郡守马伯渊的下场?”陈旭淡淡的说。

    “马伯渊如何?”高焄心头猛然一紧。

    “马伯渊被流徙雁门郡,全家三十余口全部都被人杀死,抛尸荒野,如今早已尸骨无存!”

    “什么?”江北亭豁然惊呼。

    哐当~高焄直接后退几步踢翻座椅打翻茶杯,惊恐的脸孔扭曲的不成样子。

    “除开马伯渊之外,剩下一些当初参与赵柘之事的宛城官僚估计下场都不会太好,赵高绝对一个都不会放过,因此如果我们不能团结一致搬倒赵高并且彻底弄死,最后必然会被其一个一个的暗中陷害,因此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各自要准备为自己的家族牺牲眼前的利益和高官厚禄!”陈旭说完之后端起茶杯慢慢的喝起来。

    “侯爷请吩咐,如若能够弄死赵高,高某不惜舍命,只希望侯爷将来能够为我高家谋一条活路!”沉默许久之后高焄噗通一声单膝跪在陈旭面前。

    “江北亭一切听清河侯安排!”江北亭也站起来拱手行礼。

    “王某愿意全力以赴,助侯爷搬到赵高!”王离也脸色严肃的抱拳。

    “好!”陈旭放下茶杯站起来,“此事既然要做到十成,那就必须做出牺牲,江大人和高郡尉要做的就是对粮仓的人手做出调整,一定要给冉颡有可乘之机,让他烧掉部分粮食,但不管如何,参与纵火之人必须全部都擒住,王都尉下去安排禁军密切继续密切监视冉颡等人的动向,一旦粮仓失火,立刻下手擒拿冉颡及其随从,记住,无论牺牲多少人,冉颡和赵高派来的人必须活捉,这是我们搬倒赵高的核心所在,如果冉颡死了,赵高的人死了,这件事就必然功亏一篑!”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

    第二天一早,陈旭早早起床洗漱,一切准备好之后从清河客栈出发,带着一群化妆成侍卫的禁军坐着马车,拉着几车礼物,在媒人和侯府管事的陪同下浩浩荡荡下去水家迎亲。

    今天的宛城热闹非凡,清河候要在宛城迎娶水家小娘子的事情早在二十天前便传播开来,因此大街之上人群涌动,全都涌往水家附近去看迎接新娘子的少年侯爷。

    而水家此时早已热闹喧天,全家上下上百人,无论是家主水闳还是仆从全都穿上了崭新的衣服,敲锣打鼓的在门外的大街上排开上百米远,随着太阳升起,一辆接一辆拉着礼物的马车接踵而至,这些都是前来恭贺的亲朋好友。

    “清河侯到~~~”

    随着一声惊喜的长喝,只见街头一辆四马拉乘的豪华马车在一群虎背熊腰的护卫护送下徐徐而来,车上端坐的正是如今名声如日中天的少年侯爷陈旭。

    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扎在脑后,一身黑色的锦袍,腰间围着玉带挂着一双精美的玉佩,脚蹬麂皮靴,脸色平静和煦,不断的对着四周围观的人群招手致意。

    “鼓乐~”

    几乎陈旭的马车出现的同时,随着一声大吼,沿街排开的数十面大鼓同时被擂响,咚咚咚咚的鼓声之中,人群顿时瞬间欢呼起来。

    水氏家主水闳穿一身宽袖大袍的儒士服,头戴玉冠脸上带着畅快的笑容大步从院子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水家的嫡系旁系的家人,再后面就是前来祝贺的商界同道、各界名士和亲朋好友,男女老少足有数百人,华夏钱庄的几个大股东都在其中。

    “水闳迎接清河侯大驾驾临!”

    “我等恭迎清河侯!”

    一群人一直迎到百米之外,然后一起恭恭敬敬的行礼。

    陈旭满脸笑容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拱手:“二叔不必如此大礼,今日后水氏陈氏就是一家,诸位免礼,本侯今日大喜,多谢诸位前来捧场!”

    “清河侯乃是我南阳郡的骄傲,今日大喜,我等略备薄礼,希望清河侯不要怪我等寒酸!”作为商界领袖的范顒笑着说。

    “哈哈,范公言重了,本侯就不下车了,诸位请~”

    “侯爷请~”

    所有人再次行礼,然后让开一条路,簇拥着陈旭的马车热闹谈笑着一起走进水氏庄园。

    进去之后自然又是一番闹哄哄的热闹见礼之后,水闳和一众亲朋好友把陈旭迎进礼堂就坐,奉上香茶之后,陈旭也让随行的管事把婚书和礼单拿了出来。

    接下来由媒人和官吏在婚书上签字画押之后,这桩婚姻便已经板上钉钉,水陈两家正式结为姻亲,而水轻柔也终于成为了陈旭的婆娘。

    水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兴奋激动的脸都要笑烂了。

    而陈旭拿着婚书,看着上面自己和水轻柔的名字,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有了这张合法的婚书,即便是秦始皇也没办法改变水轻柔的正式名分,而且这场婚姻必然很快传的天下皆知,以后也没有人再会置喙水轻柔的身份。

    水轻柔的父亲早亡,而母亲在生下她之后不到三岁也病逝,因此水轻柔自小就是跟着二叔生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水闳托人找了很多关系把水轻柔送上鲁山跟随鲁山公修炼,而且这件事赤松子竟然也没拒绝,而水轻柔自从上山之后每年也很少回家,在山上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平静生活,除了修炼之外就是读书识字,直到前年被赤松子赶下山,父母双亡加上山上与世无争的生活,水轻柔下山之后对于凡俗的生活几乎完全不习惯,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再后来跟着虞无涯去了一趟小河村,从此堕入情网再也挣脱不出来。

    缘分是一个很奇怪东西,他几乎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来的蹊跷让人措手不及。

    水轻柔从未曾想过自己会嫁人,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衣不蔽体又黑又瘦的山野少年。

    但时过境迁,转眼两年过去,少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山野少年,而是成为了大秦皇帝的重臣。

    而她两年的等待也终于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可以名正言顺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休憩粉刷一新的闺房内,衣柜木箱家具床榻都是崭新的,这都是水家为了这场婚礼临时准备的。

    虽然如此,但这些家具无一都制作精美,采用的也全部都是名贵香木,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房间里有七八个精灵俊俏的小侍女正在帮忙收拾衣物和嫁妆。

    水轻柔坐在梳妆台前,面前一面金色的铜镜,一个年龄稍长的女人正在帮忙给她梳理头发和打扮,而水轻柔看着铜镜里面的容颜,双手略微有些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衣裙。

    “柔柔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嫁人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梳妆台旁边还站了一个身穿精美长裙的美丽女子,年龄比水轻柔稍长,但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模样堪称沉鱼落雁,薄薄的绸裙下饱满的胸部顶的衣襟都要散开,隐隐能够看到一抹雪白深邃的沟壑,此时女子手里正拿着一面巴掌大小的水晶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顾右盼,还用一只粉饼在脸上轻轻的涂抹着腮红。

    “北雁姐姐,我也没想到陈郎会这么重情重义,舍弃了五公主赶回来娶我,得夫如此,我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只希望陈郎能够一生安康无忧,我也就满足了!”

    “哼,说的这么肉麻,我就不知道那个家伙有哪点儿好,侯爷,侯爷就了不起么?”

    公孙北雁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又拿起一片赤红的布条在嘴巴上轻轻抿了一下,顿时柔唇上沾上一抹鲜红,顾盼生辉看起来充满了诱惑。

    “姐姐,今日是我出嫁,你把自己打扮的比我还美,莫非也是看上了陈郎,想要一起嫁给他?”水轻柔绽露一丝笑容说。

    “你想多了,我可是魏王妃!”公孙北雁又开始对着镜子,用雪白的是手指轻轻抹着嘴唇说。

    “姐姐还是不肯放弃那个想法吗?”水轻柔轻轻的叹口气。

    “人各有志,为何要放弃!”公孙北雁把镜子放进梳妆台上一个精致的铜匣之中盖上,抱在怀里说:“柔柔,这块镜子送给我好不好?”

    “不好!”水轻柔轻声的拒绝,但语气却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哼,这么小气,姐姐我这么多年白疼你了!”公孙北雁生气的把铜匣放在桌上,高耸的胸部还狠狠的起伏了几下。

    “嘻嘻,你都是魏王妃了,将来必然拥有数不尽的珠宝玉器,陈郎就送了我这面水晶镜子,虽然很小,但在轻柔心中可是无价之宝呢!”水轻柔捂着嘴巴笑着说。

    她平日安静如水喜怒不显于色,只有和公孙北雁这个儿时的闺蜜在一起,才会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公孙北雁的行事她并不喜欢,但这并不妨碍两人这种要好的关系。

    “陈郎陈郎,从你下山开始每天嘴里念叨的就是你的陈郎,今天晚上一定要使劲儿颠鸾倒凤,明年争取生个小陈郎出来,从此相夫教子就这样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

    “让你乱说!”水轻柔脸颊绯红的伸手在公孙北雁腰上的软肉上捏了一下,公孙北雁差点儿就软倒地上去了,伸手也在水轻柔身上一通乱摸乱捏,两个女人顿时就嘻嘻哈哈的嬉笑着闹起来,很快两个人的衣服都变得凌乱不堪起来。

    “小柔别乱动啊,天色已经不早,侯爷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婚书礼单都已经办妥,只等你梳妆打扮完毕,就要被迎回封邑去了!”梳头的女子赶紧说。

    水轻柔和公孙北雁两人停止了打闹,安静下来脸颊通红的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七姑姑,要不你这次跟着我们去咸阳吧!”

    女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此事过些日子再说!”

    而就在水轻柔在房间梳妆打扮之时,又有许多拉着礼物的马车陆续驶入水氏庄园,前来恭贺的商贾名流、官员名士还在不断到来,整个水氏庄园越发热闹,几乎到处都是来往谈笑的宾客身影。

    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走进后院,身后跟着几个身穿彩群的少女,怀里都抱着精美的绸缎和衣服,十多个身材魁梧的帮工抬着几口沉重的打木箱往一间库房而去。

    “见过管家!”沿途经过,水家的下人都赶紧让到两边行礼。

    “小心办事,今日是柔娘出嫁之日,要是谁出了岔子看我不打死!”中年人脸色威严的不断叮嘱。

    “管家放心!”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的赶紧答应。

    几个收拾杂物和来回搬运物品的仆从来来回回,干活的同时眼睛密切的监视着所有来往的人。

    管家路过水轻柔闺房前面的时候,很隐蔽的对着抱着一把大剑脸色看不出喜乐哀愁的中年男子微微点了一下头。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等管家和一群仆从消失在视线之中后,中年男子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房间内公孙北雁围着水轻柔转了一圈笑着说:“好啦好啦,再打扮下去天都要黑了,就怕你的陈郎已经等不急娶别人去了!”

    “就你喜欢瞎说!”水轻柔不好意思的站起来。

    “你们先去前堂通知家主,新娘子稍后就出去!”帮水轻柔梳妆打扮的年轻女人对几个侍女说。

    “是~”几个小侍女福身行礼之后离开。

    公孙北雁脸色变得有些哀怨的说:“柔柔,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咸阳我是不会去的,此一别再见面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或许……此生都无法见面了!”

    “北雁姐姐何出此言,放心,我会去大梁找你玩的!”水轻柔眼圈儿也有些发红的搂着公孙北雁的腰说。

    “你这样想我就高兴多了!你我自幼相熟情同姐妹,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姐姐与你同饮一杯酒,当做是我的祝福!”

    公孙北雁从摆满一地的箱子里面拿出来一瓶清河佳酿,打开瓶塞,然后倒出来两杯嫣红清洌的葡萄酒,一杯递给水轻柔,一杯自己端在手上。

    “北雁姐姐~”水轻柔瞬间眼圈又红了,即便是平日清心淡然,但如今真的要嫁做人妇从此与好姐妹分手远离,再也不能像这样朝夕相处,自然也是心头悲切。

    “祝你和你的陈郎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公孙北雁仰头将一杯嫣红的酒水倾入口中,淌落的酒水顺着嘴角和雪白的脖颈淌入衣襟之中,同时眼角似乎也有泪水滑落。

    “多谢北雁姐姐!”水轻柔也袖袍掩面将红酒喝下,脸颊瞬间若桃花盛开,看起来平添几分娇媚。

    “好了,我送你出去吧!”公孙北雁放下酒杯伸手搀扶水轻柔。

    门口一道人影晃动,只见一个身材壮实手提大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正在收拾东西的年轻女人惊呼。

    “砰~”中年男子抬手一掌劈在年轻女人的脖子上,女人毫无抵抗就软绵绵摔在地上。

    “北雁姐姐,你……你这是……”水轻柔短暂的惊讶之后瞬间明悟过来,脸色一变转身去拿床头的短剑,但刚走了两步便身形开始摇晃,扑到下去的瞬间被公孙北雁一把扶住。

    中年男子迅速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走到床榻前面轻轻的敲了几下,床榻突然从里面被掀开,里面钻出来一个中年人,正是方才外面的那个管家。

    “快走!”三个人七手八脚抬着水轻柔进入床榻下面的地道之中,然后床榻重新盖上,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女人。

    “柔儿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从侍女禀告开始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刻时间,但水轻柔竟然还没从后院出来,在前堂陪着陈旭喝茶聊天的水闳忍不住站起来问。

    “老爷,我们再去看看!”几个小侍女赶紧说。

    “赶紧去催一下,吉时快要到了!”水闳催促说。

    “老爷老爷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七姑奶奶也昏倒了!”没过几分钟,一个小侍女惊慌失措的跑进前堂大声嚷嚷。

    “什么?”前堂陪坐聊天的宾客一阵哗然。

    水闳袖袍一甩大步往后院走去,陈旭比水闳更加焦急,跟着小侍女直奔后院,而夹杂在宾客之中的王离和化装成帮工的禁军也都顾不上掩饰身份,全都抽出藏在一衣服中的兵刃,顿时整个大堂一片惊慌失措。

    闺房之中,一个年轻女人依旧卧倒在地上,虽然还有呼吸,但却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几个小侍女吓的浑身发抖跪在地上。

    “到底是谁干的?你们几个离开的时候房间里还有谁?”水闳脸色铁青的咆哮。

    房间里的事情一看就清晰明了,水轻柔一定是被人掳走了。

    “老爷饶命,我们走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七姑奶奶、柔娘和北雁娘子!”几个小侍女使劲儿磕头说。

    “公孙北雁?”陈旭脸色大变。

    “侯爷,是的,公孙北雁和柔儿自幼相熟,公孙氏和我水氏还是姻亲……”水闳脸色苍白的说。

    “侯爷,一定是公孙北雁掳走了水姑娘,我这就安排人去追查!”王离脸皮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快去找,前后不过三刻时间,水府只有这么大,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凭空消失了!”陈旭大怒的同时也悔恨不已,千算万算,所有的目光都关注在冉颡身上,明知公孙北雁和冉颡勾结在一起,却完全忽略的她的存在。

    “散开去搜,所有地方都不要遗漏!”

    王离大手一挥,所有的禁军都四散而去满院子开始翻墙倒柜的搜查起来。

    虽然今天是水氏嫁女的大喜之日,但在这些禁军的眼中,侯爷的安全和新娘子的安全才是排在第一位,的至于那些前来祝贺的宾客和水家的人,都是被怀疑和调查的对象。

    焦躁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如同煎熬。

    陈旭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而水家从上到下已经全都吓的魂不附体,今天这桩喜事,注定会成为一个笑话,甚至会成为水家的一场噩梦,把清河侯要娶的女人弄丢了,估计还会惹来皇帝的雷霆暴雨。

    “报,东厢搜遍,没有找到新娘子和可疑人员!”

    “报,西厢搜遍,没有发现不轨之徒。”

    “报,柴房和厨院都搜查过,没有发现异常……”

    随着大量禁军回报,整个水氏庄园几乎全都搜遍,但水轻柔和公孙北雁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不正常,这完全不正常,整个水氏庄园有如此多化妆的禁军监视,两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不见。

    随着不断的汇报,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陈旭此时虽然依旧心急如焚,但却还并没有慌乱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眼睛在房间里到处打量。

    方才询问过负责监视后院的禁军和水府的下人,所有人都说没看到水轻柔和另外的人从房间里出来。

    人没出来却消失了,连带着和公孙北雁形影不离的那个中年护卫也不见了,而房间里面虽然略显凌乱,但一眼就可以看遍,人会到哪儿去?难道那个叫盖聂的家伙有遁地的能力?

    而一想到遁地,陈旭心头猛然一跳,赶紧吩咐:“快,把衣柜箱子床榻都挨着仔细翻开搜寻一遍!”

    虽然对于陈旭的这个命令感觉到莫名其妙,但王离还是指挥几个禁军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搜查。

    “侯爷,找到了,床榻下面有暗道!”随着一个禁军将床板掀开惊呼,一群人几乎同时涌了过去。

    果然,在这个新修的床榻下面有个黑黢黢的地洞,泥土很潮湿也很新,而且还有进出踩踏的痕迹。

    “顺着地道追!”不等陈旭发令,王离带头跳进了地道之中,几个禁军手持利刃紧随其后。

    不会儿一个禁军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外面奔进来禀报:“侯爷,地道直通西北二十丈外的一个堆满礼物的库房……”

    “走,去看看!”陈旭大步出门,很快来到库房,果然在一个隐蔽的柜子背后也有一个地洞,掉落下来的泥土同样显示不久前有人进出过的痕迹。

    水闳脸色苍白,此时已然六神无主,额头上黄豆大的虚汗滚滚而落,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看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家人和仆人突然脸色一变大吼:“管家呢?田圭在何处?”

    “老爷,半个时辰前我看见田管家带人从后门出去了!”一个下人战战兢兢的说。

    “赶紧去追!”陈旭脸色漆黑的对着王离说。

    “喏~”王离也是面孔扭曲,带着一群禁军转身离开。

    但就在此时,一个侯府的管事从外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侯爷侯爷,外面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书信!”

    “别忙走!”陈旭心头一动,让王离暂停行动,接过信打开,只见麻浆纸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清河侯别来无恙,我与轻柔自幼情同姐妹,不忍她就这样嫁做人妇,如若你还想娶她,请来城西三十里之外的山神庙,切记独身前来以示诚意,如若带有护卫,嘻嘻,你的新娘子就要被我掳到伏牛山中做山匪夫人,公孙北雁拜上!”

    字迹墨色漆黑还未完全干透,明显写下的时间还不久。

    但即便是这个时间不久,但距离水轻柔被掳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看情形公孙北雁已经把水轻柔带出宛城了。

    “公孙北雁~”陈旭咬牙切齿的一把将书信揉成一团。

    十分钟后,陈旭骑着一匹马离开水氏庄园,一只猴子蹲在马鞍上,一人一猴策马直奔城西而去。

    “王都尉,我等难道就真的让侯爷一个人孤身犯险?如若侯爷有个三长两短,我等都要掉脑袋!”一个禁军什长无比紧张的低声说。

    王离紧紧的握着剑柄,脸色犹豫许久之后松开手说:“无妨,我等赶紧按照侯爷的吩咐去做,侯爷是仙家弟子,有太乙神雷和太乙神火枪防身,区区几个山匪而已,如何能够伤他。”

    “粮仓失火啦,救火啊……哐哐哐哐……”

    突然一声极其惊恐的吼声传来,紧接着有密集的锣声响起,聚集在水氏庄园的宾客都惶然转头往东北方向看去,只见一股浓烟正滚滚而起,冒烟的地方正是新修的南阳仓,里面有堆积如山的粮食,足足有百万石之巨。

    “走~”王离大手一挥,带着上百位禁军翻身上马,分作两队直奔城东城南两座城门而去。

    而同时,整个宛城已经乱作一团,郡尉府、郡守府等府衙也全都惊慌失措,随着一队队兵卒沿街横冲直撞直奔粮仓,大量的民众都携带着锅碗瓢盆等能够盛水的器物往粮仓奔去。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看来这两章老客的确有点儿考虑不周,不过要照顾我们临时思考码字的难处,一不小心就会塌方扑街。

    前面写到盖聂伤了虞无涯,写到这两章把这茬儿给忘记了,所以水轻柔眼下对公孙北雁不会这么善待,所以这件事是老客没考虑周全,但也不妨碍故事的发展,只是把劫走水轻柔的人改一下就行了。

    已经修改完毕,基本除开公孙北雁之外情节还是照旧,看的不爽的朋友再回去刷一遍,反正不要钱。

    后面的章节老客会小心处理,不过还是希望书友们手下嘴下留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客这种天天下班后业余码字的更是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想办法尽量把故事讲的圆满一些。

    感谢所有朋友的支持!老客三鞠躬!

    稍后加更补偿大家的精神损失!

    麻痹的,果然是经过周密策划的乱局!

    陈旭骑在马上刚刚出城,就听见身后传来的急促的铜锣声音和慌乱的呼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几股浓烟正腾空而起,明显冉颡焚烧粮库的计划已经成功。

    对于冉颡等人的行动陈旭已经了若指掌,纵火者必然也逃脱不了,因为粮仓之中已经埋伏了上千兵卒,而且冉颡等人平日暗中聚集之地也都全都扎紧了口袋,只等他们得手,早已埋伏的兵卒就会一拥而上将其擒获,强弓硬弩之下,任凭武功滔天也绝对逃脱不了。

    因此陈旭眼下担心的是自己和水轻柔的安危。

    千算万算,唯独忽略了公孙北雁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最主要的是她的身边还时时刻刻跟着一个武功几乎已经超脱凡俗境界的盖聂。

    盖聂此人陈旭以前从未听说过,对于秦汉历史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都不知道,但既然一剑就能把虞无涯劈成废人,而且还是传说中鬼谷子的弟子,光是这个身份就足以将他震慑住,至于三日三夜追杀十丈黑蛟的事……嗯,陈旭觉得夸张的成分占百分之八十。

    想当初,老子也斩杀过十丈长的大蟒蛇,而且还干掉了一头千斤大野猪,虽然这些都是别人说的,但眼下照样传遍天下已经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相信,连带着陈旭自己有时候都有些恍惚,老子当初杀的蛇到底特么的有多长?

    马蹄一路疾驰往北,沿途之人全都人心慌乱往粮库涌去,根本就没有闲暇来关注这个急匆匆离城而去的锦袍少年是谁。

    而对于粮库的失火陈旭已经顾不上了。

    按照以前的安排和准备,烧肯定会烧掉一些,但肯定只是小部分,让冉颡等人成功得手的目的不是烧掉所有粮食,而是要把这件事闹大,闹到朝堂和民间根本就压不下去,闹到皇帝怒火滔天,没有足够的损失即便是抓住冉颡和赵高的属下,这一局也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因为皇帝的心思太难以捉摸了。

    一旦赵高一脚踩不死,说不定哪天皇帝还会再次丢给他一张复活卷轴,到时候一切安排都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自己和赵高之间的争斗也会越陷越深,按照后世的历史,大秦国祚只有差不多十年了,而且秦始皇的寿命只有不到八年,陈旭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和赵高扯皮,必须毕其功于一役,这次彻底把赵高踩成肉酱,才能静下心来经营大秦,为大秦江山续命。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公孙北雁会突然横插一脚进来,而且在婚礼的当天把他的女人给劫走了。

    说实话,按照陈旭对于水轻柔和公孙北雁之间的关系,他并不太担心水轻柔会被害,但加上冉颡这个变故就不好说了。

    而且对于公孙北雁突然掳走水轻柔的目的陈旭也很迷糊,她想当魏王妃,想推翻大秦,想复国,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们如果杀死自己,陈旭相信皇帝搜遍天下掘地三尺也要将公孙北雁找出来然后挫骨扬灰,这个结局即便是公孙北雁想不到,聚集在他身边的一群谋士肯定能够想到。

    因此对于自己的安危,陈旭并没有太过担心。

    而同时陈旭也对六国贵族这种盘根错节的联系也感到有一层更深的认知。

    这件事和水闳肯定是没有关系的,即便是他想造反也绝对不会挑这个节骨眼儿,因为他不敢,而公孙北雁的内应竟然是水氏的管家,就是那个叫田圭的中年人,而这个管家那次发现观音土的时候陈旭还见过一次,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在水闳的眼皮子底下做了叛徒,更何况参与其中的还有水轻柔的七姑姑,这个七姑姑陈旭没见过,但想来水氏和公孙氏是姻亲,说不定也和公孙氏有斩不断的联系。

    心中焦急一路催马疾驰,心急如焚的催马疾行,半个时辰之后,陈旭到达城西三十里外,在一条通往山林的岔路口,几个农夫正聚在一起张望宛城的方向,那里正有浓烟滚滚腾空,汇聚成一片浓密的黑云,而且还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人喊马嘶和密集的铜锣声音。

    “打扰,问一下附近可有一座山神庙?”陈旭勒住马缰停下来问。

    “锵锵锵~”随着几声长剑出鞘的声音,几个农夫瞬间变身为武士,各自从身边的荆棘丛中抽出长剑将陈旭围住。

    “来者可是清河侯!”其中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脸大汉低声喝问。

    “不错,正是本侯!”陈旭脸色毫无变化的点头。

    “清河侯好胆色,果然是孤身前来,请下马,随我们走吧!”

    在几个人的逼迫下,陈旭翻身跳下马背,把缰绳丢给其中一个,猴子也跳到陈旭的肩膀上蹲着,一双眼睛咕噜噜乱转。

    沿着满是荆棘的羊肠小道在树林之中一直走了两里路之后,果然在小山的半山腰看到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四周荆棘丛生荒寂一片,明显已经许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了,不过此时破庙四周拴了足有上百匹马,而且还有上百个衣服杂乱身背弓箭腰跨大剑的男人,老少皆有,但看脸色一个个都不是善类。

    穿过一道朽烂的木门进入山神庙内,山神庙很小,方圆不过十数丈,一尊黄泥做的雕像已经倒塌,只留下一个破旧的神龛,碎砖烂石和倒塌掉落的房檐茅草掉落一地,蛛网挂的到处都是。

    一群人聚集在一片稍微平整的空地上,数量有十多个,男女老少皆有,而陈旭从跨进山神庙的瞬间,眼神便落在一个歪倒靠坐在神龛下面的女子。

    本应是干干净净的吉服上沾满了潮湿的泥土和尘土,头发略有些散乱,上面还插着几支精美的发簪。

    白玉无瑕的绝美容颜苍白无比,双眼紧闭没有丝毫动静,唯独还可以看到心口在微微起伏。

    看情形水轻柔应该无碍,陈旭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些,这才把眼神移到神庙之中的一群人身上。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身穿一身华丽长裙的美丽女子,正是公孙北雁,一年多未见,这个女人似乎发育的更好了,身材高挑胸脯高耸,鼓鼓囊囊的胸脯撑开胸襟,隐隐露出一抹雪白深邃的沟壑,而在陈旭的注视下,一群人中同样有几个男子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落在公孙北雁的胸脯上,其中有几个还微微耸了一下喉结。

    公孙北雁身边,站着一个壮实的中年人,长发胡乱扎在脑后,手大臂长,怀里抱着一把足有一米长的大剑,看见陈旭看他,中年人还对着陈旭微微点了一下头。

    其他人陈旭没见过,更不认识,那个管家田圭并不在其中,也没见到另外一个女人,想来和水轻柔的七姑姑已经安排到别处去了。

    “公孙北雁,希望你今天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陈旭冷冰冰的再次把眼神落到公孙北雁的脸上。

    虽然此时他是单刀赴会,但却毫无胆怯之色。

    “我知道这件事你很生气,但是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轻柔,我邀清河侯前来,只想要一件东西!”公孙北雁慢慢走到陈旭的面前说。

    “你想要什么?”

    “太乙神雷的配方!”公孙北雁距离陈旭不到半尺,高耸的胸脯距离陈旭的身体不到三寸,就连说话之时一股淡淡的清河佳酿的香甜味道都能闻到。

    “太乙神雷的配方?哈哈……”陈旭仰天大笑,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公孙北雁戏谑的说,“公孙北雁,你想的太天真了,即便是我把太乙神雷的配方给你,没有法力你如何释放?”

    “看来清河候还打算隐瞒下去呢!”

    公孙北雁抬头看着陈旭,脸色略有些落寞的说,“不错,我公孙北雁承认,上次的确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就是仙家弟子,但太乙神雷据我所知并不需要什么法力,只需要点火就能爆炸,我没说错吧!”

    陈旭愣了一下,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点头:“不错,不过我想知道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个消息?”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何况你在咸阳试验太乙神雷之时见到的人可不少,传言威力巨大,如果你能够把太乙神雷的制作方法告诉我,我会马上放你和轻柔离开!”公孙北雁脸上绽露笑容说。

    “如果我不肯呢?”陈旭淡淡的说。

    “如果不肯,那清河侯这场亲事就要泡汤了,我会把轻柔带走,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你在威胁我?”陈旭冷冷的盯着公孙北雁。

    “不错,这就是威胁,你知道我一直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推翻大秦恢复以前七国分治的局面,我当我的魏王妃,你继续当你的秦国清河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哈哈~”陈旭忍不住再次大笑,“公孙北雁,我早就对你说过,复辟六国只不过是井中月水中花,你们却仍旧死心不改想要一条道走到黑,六国复辟之日,就是你们六国王孙贵族身死族灭之始,到时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万千万人将死于战火之中,你们同样在劫难逃,此乃天数,你和轻柔自幼相识,从小长大情同姐妹,我不忍心看到你到时候死的凄惨,所以我希望你能再次听我一句劝!放弃复国的念头吧,没有半分希望的。”

    “呛~”人群之中一个身高体壮的年轻男子抽出青铜宝剑顶在陈旭的胸口:“勿要胡言乱语,太乙神雷的配方你交还是不交?”



    “动手之前我希望你想清楚后果,我死,你们必然也会死,不光皇帝不会绕过你们,我师尊也不会绕过你们,神雷之下即便是铜头铁臂之身,也会被炸成粉末,我承认我的确不会真正的仙术,太乙神雷也不如我师尊的仙术厉害,但你们想用死来威胁我,那就也先做好成为齑粉肉酱的准备!”陈旭面不改色的用手指将指在胸口的宝剑推开几寸。

    “周兄切莫鲁莽!”傍边一个身穿长衫的文士拦住年轻男子。

    “那你说怎样才能把太乙神雷的制作方法交出来?”年轻男子狠狠的收回宝剑说。

    陈旭摇摇头:“太乙神雷的配方是不可能给你们的,即便是给了你们,你们也做不出来,所以你们最好就死了这条心!”

    “你~”公孙北雁瞬间愤怒无比。

    “清河候,某说一句!”一个戴着草帽身体魁梧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陈旭愣了一下盯着中年男人疑惑的说:“我听你口音似曾相识,既然是熟人,何必遮遮掩掩,何不把帽子取了以真实面目见人?”

    “好!”中年男子随手把草帽取下来,露出一张横七竖八满是刀疤的年,紫红色的伤口狰狞无比。

    “你到底是谁?”陈旭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这张脸太特么瘆人的。

    “呵呵,清河侯果然贵人多忘事,你曾经还去我的铜铁工坊讨要过三个工奴……”

    “你是冉颡?怎么会变成这样?”陈旭惶然大悟。

    “不错,不过冉某变成这个样子都要拜清河侯所赐,正是你将我们的行踪透露给皇帝,才让我袭击行辕之事功亏一篑,我冉家培养的数百儿郎因此殒命,我三弟也被斩首祭旗,唯独冉某逃脱一条性命,只能割伤面容隐姓埋名,因此当冉某得知清河侯要回宛城娶亲之后,特地安排了这次的计划,就是为见你一面!”冉颡咬牙切齿的说。

    陈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在破庙中的一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一个站在最后身背铁剑的魁梧男子身上。

    这个男子气势很足,和庙里面的其他人神态差别甚大,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陈旭盯着这个男子,似乎看到了一种自家侯府中那些侍卫首领的影子,就是那种看什么人都略带着一种跋扈和不屑的神情。

    “呵呵,我没有猜错,果然是赵高和你们勾结在一起,不然你如何会知道是我把你们的行踪透露给皇帝,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本侯自然也承认,说吧,你想对我说什么?”

    陈旭把眼神重新转移到冉颡身上,同时心里也暗暗叫苦,看来前些天的策划可能要泡汤,烧了粮食可能只会抓到一群小喽啰,几个主谋竟然都集中在了这里。

    “我三弟身死,我那个孪生的二弟眼下肯定也已经被你们抓住,我冉氏一族的血仇都是清河侯一手造成,眼下你却落在我们手中,如若你交出太乙神雷的配方则罢,不交的话……”

    冉颡手轻轻一摆,一个男子抽出一把剑指在昏迷的水轻柔脖子上,“那冉某就只能先杀了侯爷的新娘子,然后将侯爷掳进伏牛山慢慢折磨,一天不交便折磨一天,一年不交便折磨一年,何况清河镇小河村,还有侯爷的家人,到时候一起掳进山中,那个后果恐怕侯爷承受不起……”

    “你敢!”陈旭瞬间变色勃然大怒,只感觉自己太阳**的血液砰砰乱跳要喷出来一样。

    “哈哈,冉某有什么不敢,我连皇帝都敢杀,天下还有什么能够让我忌惮的事情,怀王之仇,我大楚灭国之仇,我冉氏的一族的血海深仇,只能暂时落在侯爷身上,你辅佐秦王改制朝堂,制作新式马卒装备,打造新式钢铁兵器,制作太乙神雷,如果让你继续这样继续下去,秦国只会越来越强大,我们复国复仇之事也会越来越困难。”

    “当然,如果清河侯愿意弃暗投明辅助我等复国,我们也可以给你堆积成山的金玉珠宝和绫罗绸缎,让你一辈子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天下美女,而且还可以和你的这位新娘子双宿双飞做一对神仙眷侣!”

    冉颡不是公孙北雁这种胸大无脑的年轻女人,一切都老谋深算,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威胁和勾引,陈旭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眼神也越来冰寒。

    面对冉颡,陈旭也没有丝毫的把握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种人已经早已被复国和复仇的火焰点燃了理智,绝对不会如同公孙北雁一样还能够交流。

    “好,我答应你!”沉默许久之后陈旭点头。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清河侯果然没让冉某失望,取纸笔来,让清河侯写下制作神雷的配方!”冉颡哈哈大笑。

    旁边一个中年文士转身拿来一叠麻浆纸和笔墨铺在神龛上,陈旭也不犹豫,拿起笔很快写下了一种火药的配方。

    “硝土、雄黄和木炭?”看着纸上寥寥几样名称和配比,冉颡看过之后万分不信的看着陈旭。

    “不错,这三样物品细细研磨成粉,然后按照我写的比例混合在一起,装填在密封的瓦罐之中,用引火之物点燃就能够爆炸。”陈旭抬手指着站在最后的那个武士说,“既然你们和赵高有勾结,你问他便知道我没说谎!”

    那个武士知道已经被陈旭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虽然脸色非常难俺看,但还是微微点头说:“不错,我家主人也是如此说过,清河候的太乙神雷需要用火点燃才能爆炸,所以主人也让我等不必担心,哪怕清河侯手里拿着神雷,只要没火也断然无法释放出来太乙神雷!”

    “哈哈,原来如此!”冉颡大喜过望,把麻浆纸叠好之后收进怀里藏好,大手一挥说:“走,带清河侯和新娘子先回伏牛山,过几日等我把太乙神雷研制成功,自然放清河侯离去!”

    冉颡的几个手下走上来将陈旭抓住,其中还有两个将水轻柔也架起来准备离开。

    公孙北雁却怒视冉颡说:“难道冉公想独霸配方?”

    冉颡愣了一下摆摆手说:“魏王妃勿要心急,此方还需要验证才知道真假,但请放心,回山之后自然把配方拿给你观看,今日之事全靠魏王妃出力,冉某岂敢独享!”

    “哼,那就好!”公孙北雁悻悻的后退几步,一群人收拾完毕,然后牵来马匹带上陈旭和水轻柔迅速离开山神庙,沿着小路往伏牛山中而去。

    陈旭虽然骑在自己的马上,但却被一群人夹在中间,心里只能不断的祈祷王离能够赶在前面进入伏牛山和白震汇合,不然到时候王离不知道,埋伏的上百禁军一通乱箭下来,恐怕自己和水轻柔都要殒命当场,那就死的太冤枉了。

    一个时辰之后,已经接近午时,虽然外面阳光浓烈,但进入大山之后天气便阴晴不定,山风怒吼云雾缭绕,山路崎岖狭窄地面湿滑难行,想要逃跑更加没有可能。

    而唯一让陈旭安心的是一群人走的还是上次陈旭进山的那条道路,而且随着马匹的颠簸,昏迷中的水轻柔竟然渐渐清醒过来,等她明白眼前的处境之后,看着策马走在自己身边的公孙北雁,双眼之中眼泪滚滚而落,和自己情同姐妹的公孙北雁不光在婚礼上将自己劫走,更连累陈旭也深陷生死危局之中。

    又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已经到达那棵巨大的古松位置,所有人下马之后沿着陡峭的狭窄小路往虎跳峡下方的深涧之中下去,这条路陈旭走过一次,而一群山匪更加熟悉,差不多一个时辰过之后下到谷底,在瀑布潭边饮水歇息。

    而到了这里,冉颡等人也放松了对陈旭和水轻柔的看管,任凭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陈郎,是轻柔害了你!”水轻柔哭的双眼通红。

    “莫要伤心,等过两天他们验证了神雷的配方,自然会放我们离去!”陈旭嘴里安慰,但眼神却偷偷的水潭四周搜寻。

    只要有赵高的属下在这里,他们想活着离开基本上没有可能。

    赵高的目的绝对是将他弄死在这座茫茫大山里面。

    至于赵高是如何找上冉颡和公孙北雁的,恐怕其中的内幕就更复杂了。

    当初的诸侯王孙互相通婚,贵族之间的关系更加盘根错节,这也是秦始皇不愿意杀六国王孙贵族的原因,秦始皇的老妈是赵国人,而爷爷秦惠文王的老婆,后来成了秦宣太后的芈八子就是楚国公主,一旦开杀,就会造成秦国高层动荡,而且秦始皇的众多老婆都是前六国的王妃和公主,杀了后宫也会不稳,亡国之仇已经足够大,再加上灭族之恨,恐怕生下来的儿子也会教的乱七八糟。

    总之一句话,秦始皇无论杀机有多重,在面对六国王孙和贵族的时候,也需要仔细斟酌考虑秦国统一后的大局。

    陈旭双眼一通乱扫之下,终于在不远的地方一块石头上发现了一个用利刃刻下的王字,心头霍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