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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卿改良的这四轮马车不光能够灵活转弯,而且行驶平稳又宽敞舒适,实乃出行的最佳选择,这份功劳不光朕会感谢爱卿,全天下的百姓都会感谢爱卿这个新奇的奇思妙想!”

    上车之后,秦始皇坐在宽大的虎皮大椅上,两个宫女奉上香茶,君臣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其实这种方法也并不是臣的创意,而是记载于三卷天书之中,如果要这马车行驶的更加平稳舒适,还需要把车轮改成橡胶,然后加装减震弹簧,不过这两样臣都还没有研究成功……”

    “爱卿可否给朕讲讲何为橡胶和减震弹簧?”一听说是天书上的内容,秦始皇顿时兴趣盎然。

    “橡胶是一种比硝制好的皮革更加绵软紧致的物品,是从一种黑色的油泥之中炼制出来的,当然,根据九州轶志记载,在东海数万里之外的东胜神州的热带雨林之中,还有一种橡胶树……”

    既然皇帝爱听天书的故事,陈旭也自然不会放弃忽悠的机会,把石油和橡胶树以及弹簧等一些东西都似是而非的说了一些,马车一路颠簸着辘辘而行,等到达皇宫之后,陈旭和皇帝已经开始聊到红薯土豆和玉米辣椒上去了。

    到达皇宫过之后,皇帝将所有宫人和护卫全都屏退数十丈远,紫宸殿外的花园里只剩下了君臣两人,而此时皇帝的表情也变的非常严肃认真起来。

    陈旭也有些忐忑,拱手小心翼翼的问:“陛下,不知今日邀臣来皇宫有何吩咐?”

    “今日观赏过渭河大桥之后,朕有一事想询问爱卿!”秦始皇负手看着院子中间的那颗巨大的松树,犹豫了许久之后说。

    “陛下请讲!”

    “爱卿研发的这种化泥成石的水泥干透之后坚固无比,朕想问问,这水泥能否用在朕的陵寝之中?”

    陈旭愣了许久微微摇头:“陛下,这水泥乃是一种伪仙术,并非真的能够化泥为石,百年之后,这些坚如岩石的混凝土又会慢慢变成泥沙石子,复归初始……”

    “原来如此,朕明白了!”秦始皇默然许久之后怅然若失的点头。

    “陛下,世间万物,历经亿万年而不朽者,唯有岩石而已,所有金铁陶木皆都抵不过时间的侵蚀!”陈旭感觉心脏跳的有些不受控制。

    秦始皇的陵寝,两千年之后依旧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对其神秘莫测的属性一直诱惑着无数的盗墓者和考古专家,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去将其打开一窥究竟。

    虽然骊山陵寝与咸阳近在咫尺,但除开参与修建的刑徒工匠和章邯率领监视的大军之外,无人知道陵寝的构造和情形,那传说中的以石椁为游馆,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枭雁,青铜铸九州山川是不是真的存在,因为后世根本就没有确切的记录流传下来。

    大秦崩塌,项羽杀入咸阳后屠秦王子婴,斩尽皇族四百余口、杀王侯公卿等贵族四千余户,劫掠咸阳诸宫的财货女人之后派遣大军挖掘秦始皇陵,但费时月余并未成功,只好放火焚烧了皇宫和陵寝地面的所有建筑之后率领大军东归。

    当然项羽挖掘秦始皇陵的事在后世的正史中均未作记录,但根据项羽的性格,他派人挖秦始皇陵的事肯定是有的,而没有成功的原因也可以想象。

    秦始皇的陵寝规模之庞大,参与修建的人数之多,修建时间之长都号称地球之最,七十万刑徒修建了差不多四十年,直到秦始皇死后第二年还没有成功,这种规模的建筑莫说一个月,估计没有炸药挖掘机等工具和重型设备,十万人挖十年也不一定能够成功,这还仅仅是破坏而不是保护性挖掘的前提下,如果是保护性挖掘,找不到墓道和墓门,全靠铁铲和锄头,估计得挖几百年。

    秦国崩塌,就是和秦始皇喜欢这种超越国家承受极限的建设有密切的关系,直道驰道长城陵寝,这四个长年累月的工程在不断的消耗着大秦的民力,也不断的消耗着天下民心。

    七十万人加上监视的军卒,四十年的消耗,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的稳定,陈旭应该劝说皇帝把陵墓修简单点儿。

    但鉴于秦始皇陵在文明传承中的地位来说,这样做可能会被后人戳脊梁骨。

    “陛下,陵寝之事臣不敢置喙,但天道自然,就仿若水泥一般,即便是仙术点化,相对于千年万年的时间来说,也不过重归沙尘如过眼云烟一般,臣未闻有古之帝王复活者,不然为何世间再无三皇五帝耶,若是有,陛下又该如何自处?封神之战虽然悱恻莫名,但求取长生本就虚无缥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圣人非是无情,只是顺其自然而已,人死不能复生,所以臣请陛下还是勿要沉迷此道。”

    陈旭此时心跳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平静,这种话他已经早就忽悠过秦始皇一遍了,此时再说一遍,内心也不再如开始一般紧张。

    “爱卿就不能给朕留一点些微的念想吗?”秦始皇再次沉默许久之后长叹一口气,脸色变的极其颓然。

    “臣答应做陛下的铮臣魏征,自然是不会拐弯抹角,奢制陵寝,陛下已入歧途矣,本来此乃陛下家事,陛下不问,臣便不说,但陛下问起,臣若是还不说,那便是失诺!”陈旭不卑不亢的拱手,脸上神情平淡。

    “陛下虽不喜儒家之言,但儒家之学问却是传播最为广泛,何耶?只因传承耳!八百年大周奠定我华夏礼仪,仁义二字早已传承积淀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我大秦独尊法术,但独尊法术却犹如瘸子行路不得顺利畅快,因此臣三番五次提请陛下松解律法修生养民,苛法非是正途,若是想让大秦传承万世而不朽,必要宽严相济,让百姓明德守法。臣以前说过,天下之人莫有不死者,臣不能,陛下亦不能。孔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陛下如此奢制陵寝,后人必然效仿之,甚至会更加奢华更加劳民伤财,陛下制万顷陵园数万陶俑为车马仪仗,焉知后人不会制十万顷陵园数十万陶俑,大秦何来如此民力支撑大秦传承万世?”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始作俑者……”秦始皇脸色呆滞的看着满地枯寂的花草,嘴里不断的念着这句话。

    许久许久……

    秦始皇慢慢回过神来,但却仿若突然苍老了十多岁一般,似乎瞬间额头和眼角的皱纹都显露出来。

    “爱卿暂且退下,朕有些头晕乏力!”

    “是,陛下保重,臣告退!”

    离开皇宫之后陈旭突然有些后悔,今天药剂似乎下太猛了。

    其实秦始皇修陵寝这件事他本可以一言不发的,但却又忍不住,就像他方才说的,一旦奢制陵寝成为了一种传承和习惯,即便是他想尽办法把大秦保住了,也延续二世三世,但后世的帝王都要仿效秦始皇大规模修建陵寝,耗费的民力数十万上百万,只会成为一个极其沉重的负担,民夫延迟误工惊恐之下造反也只是迟早的事。

    诸子百家之中提倡节葬的不少,儒家和墨家这两个最大的显学都针对殉葬制度提出过同样的理论。

    墨家很极端,提议直接就是挖个坑埋了就行,反正人死了是要烂掉的,和后世推行火葬一样,死人不值得奢侈浪费民力,只需要把逝去的人记在心里就好。

    而儒家虽然也同样提议节葬,比如用草人草狗代替殉葬的活人活狗甚至是陶俑,但儒家因为尊崇上下尊卑,因此对于葬礼也分层次对待,诸侯什么等级,贵族什么等级,平民什么等级,而且还规定了详细的各种葬礼制度和仪式,对于礼仪非常讲究。

    因此儒家的这一套也是墨家攻击最厉害的,嘴里说着要节葬,但其实只是为了哗众取宠和拍诸侯贵族的马屁而已,而且攻击儒家说既然不信鬼神,为何又还要把葬礼弄的这么隆重,岂不是自相矛盾。

    而至于法家,什么都不相信,只相信法律制度,规定了详细的葬礼过程,择吉日跳大神都要按照律法来,至于奢华和殉葬只要不违法就行,也就是说死人后下葬,法家既不尊鬼神,也不要求节葬。

    法家的一切都是围绕帝王控制国家来制定的,法家遵循的思想就是王道,讲求国家强大而不是百姓富裕,因此法家的强势必然是国富民穷的局面。

    秦始皇的陵寝就是李斯设计的,规模宏大千古未有,奢侈豪华也千古未有,李斯的目的就是满足帝王的一切,从来不会顾及老百姓的死活,只要抱住秦始皇的大腿就好。

    因此儒墨法三大门派彼此之间就是相互仇恨的。

    理念差别太大。

    法家讲求帝王至上,帝王之下一视同仁,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一切法律都是围绕帝王的权力制定。

    儒家讲求外王内圣,讲究上下尊卑尊王的同时也提倡仁义等道德方面的需求,主张帝王要修身修德对子民有仁爱之心,以此缓解统治阶级和百姓之间的矛盾。

    至于墨家,完全就不把帝王放在眼里,认为老百姓才是最大的,帝王最好是老百姓选出来的,不行就换一个,实在不行就打死再换一个。

    因此墨家如此激进的治国观念自然是所有诸侯的敌人,所有诸侯都将其视作异端,而与墨家理念冲突最大的就是法家,一个认为王最大,一个认为王就是个屁,因此墨家就在秦始皇这个千古一帝的手上直接被按死彻底烟消云散。

    眼下大秦重法日久,一条腿跳着前行已经很久了,以李斯为首的一群法家门徒丝毫不考虑百姓的死活,一切法令都是围绕朝堂的控制和皇帝的喜好制定和展开,修长城,修直道,修驰道,修陵寝,满朝文武局限于周朝家臣辅佐诸侯的模式,一切也都是围绕皇帝的权力展开,除开在分封和郡县制度上有过激烈的冲突之外,从未有过任何人来劝说秦始皇要进行轻徭薄赋修生养民的政策。

    这既是这个时代官员的局限性,也是王权至上带来的思维习惯。

    但陈旭不一样,他是从虫洞里面蹦出来的。

    他深刻的了解大秦最终倒塌的原因。

    秦始皇武功有余文治不足,不会治理国家。

    不管是谁当皇帝,不让老百姓过好,这个国家迟早要完蛋。(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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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从给皇帝下了一剂猛药之后,皇帝和朝议最近很安静。

    而东方道的修建已经彻底走上正轨,参与招商集资的商贾组织的工程队已经根据各自的标段开始平整路基进行施工了,而且是明目张胆,因为陈旭那句我又没有铺混凝土的话已经流传出去,让所有的商贾都感觉很有道理,反正我又没有正式开始铺路,只是把破烂的旧驰道修理一下而已,李斯即便是看见了又怎么样,难道还不允许修路咩。

    于是李斯听到不断传来的消息之后,也只能躲在自己府中郁闷的揪胡子,下巴都秃噜了一大块。

    陈旭最近也没什么需要太操心的事,除开去科学院和文学院转转就是到已经筹备完成两个月的工学院和农学院去客串一下讲师。

    工学院和农学院在八月初就已经筹备完毕,而且各自招收了一些年轻的学徒和帮工在里面学习,但因为陈旭当时正忙着搞定东方道招商集资的事情,每天忙的一塌糊涂,也没什么精力去搭理,但作为工学院的首任院长,陈旭还是把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胡宽安排去工学院当了副院长,然后又从科学院和工厂各自抽调了一些精通冶炼铸造打造兵器农具新修水利的匠吏匠工去学院当了教习和助教。

    至于农学院,那个属于户部的下属府衙,陈旭管不到,因此院长和副院长都是仿照工学院和科学院设置,但人手都是户部的人,不过农学院的院长几次上门邀请陈旭去农学院讲学。

    陈旭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好好上几节课,刚好这几天有闲,因此专门去把后世一些深耕积肥,筛选良种,嫁接杂交,阉割猪仔之类的理念说出来,同时还热情的邀请这些学生把自己城外的两百多顷的山林和农田当做试验田和实习基地,因此最近他城外的封地上多了上百个免费的帮工,天天按照他的规划在封地上忙碌,种植大姜和花椒,移栽各种果树苗,撒播冬小麦,一旦开春之后,封地上就会按照不同区域出现不同的种植作物,同时还在不同的地方规划养鸡场,养鸭场,养羊养猪养鱼等等。

    陈旭的要求就是,每个人负责的种植养殖项目达到要求就可以毕业了。

    而工学院也比较好办,陈旭的许多课都在科学院讲过,胡宽也算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建筑工程师,加上科学院和工厂的匠吏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平日除开根据印刷出来的九章算术做一些数学理论的学习之外,更多的时间是跟着张苍、公输胜、麻杆和章文等人在工厂和工地上实习,特别是工厂的炼铁厂、打铁坊、轴承厂、水泥厂和水车磨坊,都是所有学生必须熟悉的实习项目,按照陈旭的规划,这些人学习一年之后就会被委派到大秦三十六郡去担任郡吏管理和指导各郡的工业生产和发展。

    这两个学院对大秦未来的发展非常重要,而第一批学生就是种子,教的好不好直接关系到工业和农业的快速发展,因此陈旭的要求很高,教的自然也还是很认真。

    但不管怎么说,农业和工业的整体发展都不是他一个外卖小哥可以全部搞定的,他最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科学院,把自己记得的一些数学、化学、物理等理论讲出来,不管对不对或者明不明白,讲出来之后让人去试验和论证。

    科学院的会议室内,陈旭正在讲课,这节课的内容是机械传动的三种最主要的方式。

    “今天讲完链条传动,那么齿轮、链条、连杆和皮带这几种机械传动最常见的方式就都讲完了,前两种都是以齿轮为基础,后两种可以看做是以转轮为基础,齿轮大家眼下都已经了解而且也很熟悉,不清楚的可以去水车磨坊仔细观察,如果还看不懂就可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陈旭在黑板上一边写一边说。

    会议室里发出一阵哄笑。

    这些听课的都是科学院下属的部门,包括张苍和公输胜麻杆现在几乎是每节课都必到,因为随着科学院研究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精密,工厂不仅已经研发制作出来滚珠轴承、搅拌机、打磨抛光机、铸币机等简单机械,同时也还在根据陈旭的要求不断的进行改良,包括以前设计设计的脱粒机和拉坯机如今也全部换成了轴承装置。

    脱粒机以前都是用粗糙的木头制成,眼下有了钢铁和滚珠轴承,工艺的发展已经可以将脱粒机改造的更加结实耐用,而且运转更加轻便,还可以根据不同农作物的特性调教不同的结构和脱粒方式。

    而拉坯机以前也同样是用粗糙的木头制成,用绳索作为传动方式,后来改成了脚踏式的连杆,但还是非常粗糙,特别是轴的设计和制作不标准,转起来会有轻微的摇晃和震颤,导致在拉坯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失误,而如今工艺改进之后,转轴和脚踏式的连杆都可以用钢铁制作,可以大大增加拉坯的成功率,也能让拉制出来的陶器更加规整。

    “连杆和皮带传动大家也不算陌生,脱粒机和拉坯机上就有,至于链条传动是最为复杂的,因此大家下去之后需要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一旦研究出能够和齿轮完美配合的链条,我们就能制作一种自行车,不用牛马就可以在马路上骑行,在大街小巷穿行如履平地,比走路快无数倍……”

    “侯爷,自行车莫非就是能够自己行走的车?”一个匠吏站起来问。

    “不是自己行走的车,而是自己蹬着走的车!”陈旭解释。

    “那又什么区别?”这个匠吏脑袋还没转过弯来。

    “就是你自己用脚蹬着车走啊!”陈旭额头上冒出几条黑线。

    “侯爷,那和推车有什么区别?为何叫自行车?”这个匠吏继续当杠精。

    陈旭黑着脸把黑板上写的内容都擦掉,然后很快在黑板上画出来一辆自行车的图形,画完之后,陈旭把脚踏、齿轮和飞轮之间的链条示意图特别标注出来详细讲解了一遍。

    虽然陈旭讲解的很清楚,几乎所有人也都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看着这个只有两个轮子的古怪车子,所有人又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侯爷,您画的这个链条传动没有任何问题,俺也听懂了,但您这车肯定画错了!”还是刚才那个匠吏又站起来说。

    “哪儿错了?”

    陈旭再次仔细的看了一下自己画的自行车,两个轮子,车把,座椅,前后齿轮和链条,脚踏甚至刹车都齐全,除开画的不太标准,自行车该有的物件都是齐全的,甚至车把上还挂着一个手摇式铃铛,绝对没画错。

    “侯爷,您的确画错了,这自行车一前一后两个轮子在一条直线上,放都放不稳如何行走?”张苍都忍不住站起来提醒说。

    陈旭松了一口气摇头笑着说:“谁说我画错了,自行车就是这样子的,而且我保证它能够跑的很快而且还不会倒!”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是啊,两个轮子在一条线上怎么会不倒?”

    教室里发出一阵嗡嗡声,无数人都看着黑板摇头。

    张苍都端着茶杯迟疑了许久之后苦笑说:“侯爷,您一直说我们现在研究的是科学,因此一切都要讲科学理论,您画的自行车链条传动没问题,但的确不科学,苍不能认同侯爷的这个设计,制作出来之后必倒无疑!”

    “对对,必倒无疑,谁要是能够坐在上面蹬着行走,某……某把磨坊的大铁磨吃下去!”第一个提出疑问的匠吏大声嚷嚷。

    “嘿嘿,好,本侯设置一万钱的奖金,谁如果能够把这个自行车制作成功,就能得到这一万钱的奖励,而且本侯还要和你打个赌,到时候如果本侯能够骑着不倒而且行驶灵活自如,你也别吃那个铁磨,不管香辣味还是蒜香味儿你绝对都啃不动,只需要从科学院裸奔到城东门外大桥上,如何?”

    “但要是侯爷输了怎样?”匠吏眼睛一亮激动的说。

    “本侯输了,自然也是脱光了衣服从科学院裸奔到东门大桥……”

    “哗~”会议室一阵剧烈骚动之后就是无数人激动的跳起来拍桌子大笑。

    “赌~赌~赌~~”许多人兴奋的开始大吼。

    “哈哈,这个赌约我接了,侯爷到时候可要说话算话!”匠吏也被刺激的脸红脖子粗。

    “本侯自然算话!”陈旭毫不在意的点头,然后眼珠一转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奇妙的事情之多令人无法想象,因此我即便是与你等打赌两轮的自行车可以行使,但做不出来合用的链条传动系统你等肯定也不会信,不若我们再打一个赌,验证方法比较简单……”

    “嘿嘿,侯爷想赌什么?如何赌法?”许多人都双眼放光的看着陈旭,看起来兴趣极浓。



    在这个娱乐稀缺的年代,赌博是所有人最喜欢的娱乐方式.

    上到王侯公卿下到贩夫走卒,闲下来无人不爱赌几把骰子,操作简单不分环境,蹲在路边就可以。

    因此秦汉时期就是整个华夏文明赌博风气最为盛行的时期,但因为陈旭的出现,眼下大秦贵族阶层和富裕阶层的娱乐方式开始出现了很大的变化,打麻将下象棋已经开始大面积的流行,而士族的爱好依然是在曲园杂舍喝酒把妹聊天吹牛逼,不过有追求的还多了看报纸看戏和写书。

    “本侯说的既是一个赌注,同时也是一个很奇特的科学物理现象,大小两个不同的铁球从高处坠地,大家觉得哪个会首先落地……”

    “自然是重的那个!”陈旭的话还没落音,会议室大半人都站了起来嚷嚷,没站起来的只是还没听清楚而已。

    “你们确定?”

    “确定确定,不管石头还是铁球,越重自然掉落的越快,此乃自然之理。”张苍都忍不住开口。

    “嘿嘿,好,本侯就和你们打个赌,本侯赌两颗铁球会同时落地……”

    “不可能!”这次几乎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可不可能一试便知,诸位都确认重的先落地,而本侯认为会同时落地,那么我们就以此为赌注……”

    “侯爷,输了如何?”一个匠吏大声说。

    “输了本侯与在座的每人输一百钱的赌注,但若是本侯赢了,你们今日都要脱光衣服只许穿亵裤一起站到的大街上载歌载舞跳一曲千年等一回,如何?”

    “这不公平!”有人嚷嚷。

    “嘿嘿,公平公平,赢了就是一百钱,输了最多脱衣服跳舞罢了!”有人反驳。

    “不错不错,何况怎么会输,侯爷这是给我等送钱来了!”

    “走走,现在就可以出去验证一下,快去找铁球……”

    近两百人吵吵嚷嚷一起涌到科学院外面的院子里,谈笑闹嚷之中有不少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捡起地上的石头开始验证陈旭的说法。

    但一些人一开始试验,立刻感觉到有些忐忑起来,因为无论是平举在胸口还是高举到头顶,只要一放手两块石头几乎都是同时落地,时间的差异几乎无法分辨,即便是有人站到台阶上甚至椅子上增加高度,这个实验结果还是一样。

    于是很快咦咦的惊讶声在人群中冒了出来,继而整个院子的人都开始双手丢石头,其他一些没去听课的帮工和文吏都围过来观看这一群宛若智障的科学院精英在院子里双手举过头顶丢石头,一遍又一遍的丢石头。

    “球来了球来了!”

    十多分钟过去,一个匠工满头大汗的拿着两个青金色的金属球跑出来,一个有铅球大小,一个鸡蛋大小。

    “侯爷,铁球没有,有两颗铜球行不行?”

    “铜球也行!”陈旭接过两颗球用手掂了一下,大的起码有十多斤,小的估计也有一斤多。

    “侯爷,方才我们都试过了,时间差别感觉不出来,如果要验证清楚,得找一个很高的地方!”此时就连张苍都有些不确定自己开始的理论了,神情既古怪又忐忑。

    “高,自然是越高越好,来个人,爬到科学院的房檐上去!”陈旭笑着说。

    于是很快有人搬来木梯,一个工匠迫不及待的拿着铜球爬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在屋檐上站好。

    此时院子里面已经聚集了三四百人,就连隔壁报馆都有不少好奇者跑过来围观,院子里黑压压一片,全部散开一圈围在房檐前面仰头观看。

    验证的工匠站在房顶上,加上身高离地大概有三丈,这个高度已经是眼下能找到的最高的地方了。

    “诸位注意,某放手了!”工匠脸色严肃的把两个铜球往外伸到空中,然后手一松。

    “噗噗~”两颗铜球几乎不分先后重重的砸在地上,每日进出踩踏坚硬的泥土地面被砸出来两个坑。

    “哗~”两个铜球落地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结果,那就是真的如同陈旭所说,轻重差别巨大的两颗球竟然真的是同时落地的。

    “怎么会怎样?不可能,这不科学啊?”许多人此时的信心都开始动摇,然后看着把地面砸出坑来的两颗铜球目光呆滞的喃喃自语。

    “肯定是放手的时间不同造成的,某亲手一试!”

    一个匠吏捡起两颗铜球亲自爬上屋顶,但片刻之后,所有人看见的依旧是两颗同时落地的铜球,于是更多人的信心开始崩溃。

    “我来试验一下!”张苍都忍不住了,拿着两颗铜球爬上屋顶,如同方才两个实验者一般,同时松手将两颗铜球丢了下来,但结局仍旧没有丝毫变化。

    “侯爷,这房檐太矮,铜球太重,导致无法仔细分辨!”有人犹自还不相信这个结果。

    “咸阳城高达十丈,加上城楼有十五丈高,诸位如果还不相信,那就跟我去城楼试验如何?”陈旭笑着说。

    “好好~,城楼够高,绝对能够看出来哪颗先落地!”

    于是在吵吵嚷嚷中科学院倾巢而出,数十辆马车不够,又把报馆发行部用来运送报纸的马车借了七八辆过来,然后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近四百人浩浩荡荡出了科学院直奔城东门而去。

    “大新闻大新闻……”一个挂着大秦都市报发行部胸牌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冲进大秦都市报的新办公署衙,闯进编辑部大喊。

    “咦,马管事,你不在发行部呆着卖报纸,跑我们编辑部来干甚子?何处有大新闻?”一个编辑站起来打招呼。

    “快快,去城东门,侯爷和科学院的几百人打赌裸奔……”

    “啥?”

    “我靠!”

    “快走,快走,详情去了便知,去晚了就看不到了!”马管事满头大汗的嚷嚷。

    “走走,同去同去!”

    编辑部的数十位责编主编小编一起丢下手里的工作一窝蜂的往外跑,巨大的动静引起了其他部门的注意,也都有人跑出来询问,然后熙熙攘攘一大群足有上百人急切的催促套车骑马就往报馆外跑,等陈平听到消息出来的时候,报馆的人差不多跑了一半。

    城东门外很热闹,本来许多人平日就喜欢跑到渭河大桥的工地附近观看修桥的过程,但突然骑马坐车来了数百人,大部分都挂着科学院和工厂的胸牌而且后面还陆续有骑马坐车疾驰而来的人群,其中还有挂报馆吊牌的记者和编辑,然后互相一阵打听之后消息传播的更快,不到半个小时,城东门附近就围上来足足上万人。

    驻守城门的百将和兵卒开始都吓的不轻,如临大敌一般抽刀执戈严阵以待,但看到清河侯之后,一个个又都长舒了一口气列队迎接,听完清河侯的请求之后,百将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只不过是爬到城楼上往下丢两个球球而已,简直不是问题,即便是清河侯想丢两个人都没问题。

    于是在百将的安排下,有兵卒领着几个工匠带着铜球上城楼,因为城墙微微有些倾斜,因此百将还专门安排人搬来一驾云梯搭在城楼顶上,让几个兵卒用绳索把工匠牢牢的拴在云梯上伸到城楼外面近丈的距离。

    城楼离地足有十五丈,也就是接近三十五米,这个高度已经足够高,而且也是目前整个咸阳能够找到的最高建筑了。

    东城门外,下面的人以及密密麻麻围堵的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仰头望着高悬在半空中的工匠,远处,还有人正在不断的奔跑过来。

    而被绑在十五丈高处的匠工此时已经有些夹不住尿了,太特么高的,但在这个史无前例的科学实验的刺激下,这个工匠还是慢慢的把两颗铜球伸到两边大吼:“注意观看,某松手了!”

    喊声随风而散,两颗铜球也几乎同时从云梯上落下,在上万观众的注视下,一大一小两颗铜球在晴朗的天空下呼啸而落。

    “噗噗~~”

    众目睽睽之下,两颗铜球依旧如同约好了一样同时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砸进松软的泥土之中几乎看不见了。

    半个时辰之后,城东门外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因为两百多个科学院的官吏和工匠都开始脱衣服,然后就看到老老少少一群爷们儿都脱得只剩下了一条亵裤,其中还有一些根本就没穿内裤,双手捂着裆部开始载歌载舞的一起唱千年等一回。

    愿赌服输,不跳不行,而且这个地方正好人多。

    反复试验了七八次,每次两个铜球几乎都是同时落地,在如此无法反驳的实验结果之下,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大小轻重不同的两颗铜球从高处落下会同时落地。

    虽然所有人都好奇到爆炸,要求陈旭给他们讲解其中的原理,但陈旭却要求大家先践诺再说。

    于是就有了这一群长胡子的男人一起光溜溜的在东门外载歌载舞的场景。

    而一曲缠绵温柔的年等一回,也就这样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还没跳完,许多围观的人心都应碎了,特别是那些多情善感的女子和文士捂着心口喘不过气来,更有虚发花白的儒家门徒摇头直叹世风日下,道德竟然沦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清河侯。

    但陈旭却毫不在乎,最近一直过的太忙压力太大,糟蹋一下这首自己首创的歌舞,带来的是另一种舒爽的愉悦感,免得大街小巷天天听到这首歌,已经听的快吐了。

    东门外因为两颗铜球同时落地的试验带来的热闹情形很快散去。

    但由此带来的热闹却依旧在发酵,这个完全颠覆平时思维习惯的试验让许多即便是平日对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感兴趣的人也开始关注到科学院的动向。

    特别是两天之后新一期报纸出来,用大篇幅特别专门报道了这个两颗铜球同时落地的科学实验,这个堪称经典的物理实验将会很快传遍大秦,而不相信的自然会自行去通过实验验证,然后就会有人对这种颠覆认知的物理现象进行深入的研究,然后就会带动民间更多的人对物理学感兴趣。

    不过由此带来的还有清河侯和科学院的匠工另一个赌注也开始在咸阳迅速传播开来。

    无数人都兴奋激动的聚在一起讨论这个大冬天最刺激的话题,不少年轻女子和成熟少妇甚至都脸颊发红身体发热的开始流口水。

    不知道清河侯裸奔,是一种怎样令人期待的画面。

    几乎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第一反应不是清河侯是否会赢,而是会怎样裸奔。

    因为只要是听到打赌内容的人,都觉得清河侯必输无疑。

    两个轮子在一条直线上的车,立都立不稳,如何能够行驶?

    因此所有人都满怀期待的希望科学院的工匠快点儿把那个叫自行车的车子做出来,然后看清河侯裸奔。

    但跟陈旭打赌的家伙却因为两颗铜球的试验开始惴惴不安,张苍等人也开始企盼两个轮子的自行车能够快速的制作出来,于是许多人都投入巨大的热情开始研究齿轮和链条传动,顺带也开始研究皮带、齿轮、连杆、曲轴等不同的传动方式。

    尼玛骑个自行车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陈旭打赌只是兴趣所致,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而这几天抽空到工学院农学院和科学院讲课也是因为最近的确比较闲,修路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架桥修路的人手全部安排落实到位,杨堃全权负责,他最多就是等那几个需要改弯取直的地方规划完毕之后,安排人去放几炮而已,而火药,最近城外的南山别院正在大量制作,加上工厂地下室还储备了数百斤,就算黑火药威力不大,但几百斤几百斤的下去,在几座小山上炸几条豁口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何况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因此陈旭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因此最近陈旭最主要的精力还是筹备婚礼,因为这次要一次娶两个老婆,这件事已经成为最近咸阳民众讨论最为热闹的话题。



    ……

    临到申食,清河侯府的院子里略微有些热闹.

    几个家仆拿着锯子锯木板木条和砍削木头。

    陈旭也拿着一个刨子正在木案上刨几根已经打好了榫孔的木块。

    旁边还有一个当初随同一起从清河镇来的木工正在帮忙,手里拿着凿子斧头敲的乒乒乓乓,木屑到处飞溅。

    一辆女子学院的校车停在侯府门口,车门打开,水轻柔牵着杏儿和虞姬从车上下来,与车上的同学道别之后校车离去,水轻柔和杏儿虞姬才在几个门卫的问候下进入府中。

    “哇,兄长你又在做什么好吃的?”

    “小旭哥哥,我要吃好吃的!”

    杏儿和虞姬背着小书包丢下水轻柔飞奔过来嚷嚷。

    陈旭黑着脸放下刨子,给两个明显有些胖乎乎的丫头一人一个脑嘣说:“吃吃吃,就知道到吃,这是木头,哪只眼睛看见是吃的了?”

    “原来不是吃的,害我白高兴一场!”杏儿撇撇嘴背着书包往厨房跑去。

    “小旭哥哥,虞姬想吃好吃的食物,好久都没吃过美味了!”虞姬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旭。

    呃,陈旭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仔细回想一下,的确好久都没研发过新的食物了,而上一次似乎还是夏天的时候做过冰粉。

    这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了。

    “等会我做烤肉饼吃好不好?”陈旭摸摸虞姬的脑袋说。

    “好,我去告诉杏儿姐姐!”虞姬高兴的背着书包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

    “夫君做的是什么?”

    水轻柔脚步轻柔无声无息的走过来,看着满地的木板和木条好奇的问。

    “公输胜的婆娘七月间给他生了一个胖小子,他邀请我后天去参加百日庆宴,前段时间我一直很忙也没去道贺,这次我给他做两样特殊的礼物!”

    水轻柔神情瞬间既有些落寞,低下头福身行礼说:“夫君,我先去洗漱换衣!”

    看着水轻柔离去的孤独背影,陈旭感觉心里堵得慌,丢下手里的工具对这个名叫棍子的木工说:“你们继续按照我画的图纸做!”

    “是侯爷!”棍子和几个家仆都一起答应。

    卧室里面,水轻柔洗漱之后脱下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毛线衣,颜色灰白和后世的毛线衣几乎没有太大区别,贴身衬托出完美的身体曲线,下身黑色的长裙亭亭玉立看起来充满极致的诱惑。

    陈旭进来的时候,看见水轻柔正呆呆的站在床前抱着一件外套发呆,直到听见陈旭进来的脚步声她这才赶紧擦赶紧眼泪,转身给陈旭行礼。

    “夫君~”

    “轻柔!”看着眼圈发红脸颊上还带着淡淡泪痕的老婆,陈旭心痛的上前一把将水轻柔紧紧的搂在怀里安慰说:“轻柔,你不要胡思乱想,子嗣有也好没有也好,你都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普天之下谁都无法取代!”

    “夫君,轻柔对不起你,我心里好难受!”水轻柔紧紧的搂着陈旭的腰背,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这样吧,等我迎娶了五公主和婉娘,就一起回南阳祭祖,然后我们一起去一趟鲁山看看能不能找到赤松子前辈,前辈是世外高人,比正伯侨这种骗子术士要强大百倍,若是你真的不能生育,前辈一定早就知道,不然他为何从来就从未说起过,也许是正伯侨看错了,也许是因为你们修炼的功法的原因,更有可能是我们不够努力……”

    为了安慰水轻柔,陈旭只好胡谄一些理由来缓解水轻柔的情绪。

    “夫君,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但从成亲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年,轻柔没有理由怀不上……”水轻柔哭的梨花带雨,娇柔的身体一抽一抽的,的确是伤心到了骨子里面,两人相识几年,陈旭从来都没看到水轻柔在这么伤心无助过。

    “莫哭莫哭,哭多了就不美了,这次回去见到赤松子前辈,自然就知晓原委,若是真的不能怀孕你也别伤心难过,生育子嗣本是自然之道,有无皆都是天道之理,道家儿女岂可因为此事伤神,你看赤松子前辈还不是一个人活的逍遥自在,你一伤心,我便六神无主,想舍弃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去深山陪你终老……”

    “夫君切莫如此说,是轻柔错了!”水轻柔赶紧伸手捂住陈旭的嘴巴,抬起犹若梨花带雨绝美面容看着陈旭,“夫君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奇男子,岂可因为轻柔、因为儿女情长舍弃了这雄心壮志,我……我也只是方才听到公输大人的夫人生了孩子触景生情,以后轻柔不会让夫君担心了!”

    陈旭用袖子把水轻柔脸上的眼泪擦干之后笑着说:“饿了吧,我们去做烤饼吃好不好!”

    “嗯~”水轻柔轻轻的点头,陈旭拿起放在榻上的外套披在水轻柔的身上,仔细帮她扣上扣子和系上腰带,这才牵着她的手去厨院。

    肉饼,这种食物后世有很多种,全国各地的做法都各不相同,光是陈旭吃过的就有好几种,土豆肉饼、鸡蛋肉饼、猪肉饼、牛肉饼、香葱肉饼、锅盔、还有驴肉火烧和肉夹馍其实也算是肉饼。

    但所有的肉饼当中,千层肉饼和碳炉烤饼是陈旭认为最香最好吃的两种。

    千层肉饼最好使用烤箱,把面粉揉制成面团发酵一下,然后擀成面皮,把剁好的肉馅儿均匀的抹在面皮上,然后折叠几次后放入烤箱烘烤,烤制熟透之后就是外焦里嫩口感十足的香脆肉饼,味道非常好。

    不过千层肉饼如果不用烤箱的话就需要用平底铁锅,做起来比较麻烦,因此眼下要吃肉饼,最简单的还是用烤炉肉饼。

    烤炉家里就有,就是把陶缸里面糊上一层厚厚的黏土做成的,下面放置炭火,把要烤的食物放在里面慢慢烘烤。

    清河酒店的香酥烤鸭就是这样慢慢烤制出来,把宰杀的鸭子清洗干净,然后用酱料腌制一宿,刷上一层清河茶油之后放到烤炉里面,用桃木梨木杏木等果树烧制成的柴炭慢慢烘烤,几个小时后会变得外焦里嫩而且带着果木的清香味道,因此香酥烤鸭就是清河酒店最受欢迎的一道美食,就餐者必点,不过数量有限,每天限量供应不会超过二十只,主要是做起来太费事了。

    厨房里,陈旭亲自下厨,在侍女的帮助下穿上白大褂带上帽子,水轻柔也挽起袖子帮忙和面,陈旭则吩咐拿来一块牛肉剁馅儿。

    眼下已经是冬天,新鲜的葱蒜韭菜等都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些晒干的干菜和腌菜,然后就是泡制的酸芦菔,陈旭只好把牛肉剁好,让厨工去菜园子弄了一些鲜嫩的菘菜细细切碎,加入少量的姜丝和花椒粉盐末做成馅料。

    等一切准备停当,柔好的面团也放在灶台上微微发酵有了一些松软的弹性,然后和几个小侍女一起像包包子一样包好,用手压成圆饼状,弄到一半的时候,杏儿和虞姬做完家庭作业也跑过来帮忙,两个丫头也吵吵嚷嚷的包了一些各种稀奇古怪形状的肉饼。

    一群人动手的时候,两个厨工也把烤炉加入杏木碳点燃,等肉饼做完,烤炉的温度已经起来,于是陈旭亲自演示了烤饼的做法。

    先把手沾上水,然后把烤饼的一面打湿,然后轻轻的把肉饼粘贴在烤炉内侧,等二十多个肉饼全部粘好之后,就让厨工照看炉火慢慢烘烤。

    这种烤肉饼的方法很简单,大街上到处都有人推着车现烤现卖,趁热吃的话非常香脆松软。

    等着烤肉饼的时间,陈旭又到院子里继续指导棍子和几个家仆制作婴儿床和婴儿车,等到天色已经昏暗的快看不见之后回到厨房,整个厨房已经充满了一股烤饼的香味。

    水轻柔坐在厨房的矮凳上拿着一卷书观看,两个小丫头则守在烤炉旁边,嘀嘀咕咕说话的同时还不断张望烤炉里面的肉饼,时不时的还会吞口水。

    看见陈旭进来,虞姬赶紧牵着陈旭的手:“小旭哥哥,虞姬饿了,肉饼还要多久才能烤好!”

    “别急,等我看看!”闻着这种带有后世记忆味道的烤肉饼,陈旭也感觉自己瞬间就饿的咕咕叫了,因此探头往烤炉里面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肉饼都已经鼓起来了,而且表面也略微有些焦黄,应该是已经烤熟了,于是吩咐厨工拿来一个盘子,用火钳夹出来一个肉饼。

    陈旭洗手之后把肉饼掰开,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哇,好香好香~”杏儿忍不住大声嚷嚷。

    “我要吃我要吃!”虞姬跳起来使劲儿扯陈旭的袖子。

    陈旭掰下一块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外皮酥脆肉馅儿松软,的确已经是熟透了。

    “嗯,熟了熟了!”陈旭把手上肉饼掰成两半放在一个盘子里面,两个丫头顿时欢天喜地的端着盘子躲到旁边的吃去了。

    此时水轻柔也已经收好书站起来,陈旭又夹出来一个轻轻吹了几口,感觉不太烫了就递给水轻柔:“你忙了半天了,也先尝一个,这肉饼要趁热吃才香!”

    “谢谢夫君!”水轻柔接过肉饼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连声赞叹,“没想到肉饼烤制出来这么香,虽然制作方法和包子差不多,但比包子好吃多了!”

    “那是,只是烤饼要比包子做起来麻烦许多,要仔细掌控火候,不然就会烤糊了,而且一次也做不了多少……”陈旭说话之时也给自己夹了一个,然后把火钳递给一个厨工说,“你们自己来取,一人一个先品尝一下,再给我们留三个,剩下的给管家和各个管事都送一个让他们也品尝一下,明天多做一些,府上每人分一个……”

    “多谢侯爷!”两个厨工和几个侍女都高兴的一起行礼之后围到烤炉旁边,很快一人就分了一个,剩下的用竹篮装好,几个侍女挨着去分给管家和几个管事。

    陈旭端着三个肉饼带着水轻柔和杏儿虞姬去餐厅,围着火炉开始细嚼慢咽。

    家里的肉饼制作很实惠,一个基本上就半饱了,两个下肚,侍女又端过来几碗红枣小米粥,两个肉饼一碗粥陈旭都撑的开始打饱嗝,而水轻柔只吃了一个然后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但两个小丫头竟然每个人吃了一整个,吃完之后虽然已经撑的走不动路了,虞姬竟然还想吃。

    “再吃肚皮就要撑破了,还有就是吃太多会长的太胖,不光踢不了毽子跳不了房子,以后跳舞都跳不动!”陈旭满头黑线的警告虞姬。

    “不行,虞姬要踢毽子,要唱歌跳舞,不要长胖!”虞姬顿时吓的连连摇头。

    “那就要记住,以后吃东西不能吃到撑,知不知道?”

    “哦,那好吧,我以后只吃半个……大半个肉饼!”虞姬很快接受了陈旭的建议。

    对于两个越长越胖的丫头,陈旭现在越来越没办法处理了。

    如今家里吃喝用度皆都富足,不光是两个小丫头长胖了,就连一群小侍女都跟着胖了一圈,而陈旭自己也是一样,来咸阳这一年多来,每天好吃好喝,不光身体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左右,在大秦如今的男人身高中已经算是高大了,而且也完全摆脱了当初在小河村又黑又瘦的形象,开始向偶像级别的帅哥转变,如今只要出门,到处都是小娘子向他抛媚眼的举动。

    吃饱喝足之后,水轻柔和一群小侍女都拿出毛线团围着火炉开始织毛衣,杏儿和虞姬则拿出一副弹子跳棋坐到暖炕上下跳棋,而陈旭让家仆把做了一半的小婴儿车搬过来,拿着工具叮叮当当的继续安装。

    半个时辰过去,婴儿车全部安装好。

    结构很简单,就是一把小的婴儿椅,四根椅腿下面各自安装了一个滚珠轴承,椅背是一个T字形的扶手,看起来就和后世的婴儿车差不多,不过不能折叠而已。

    陈旭做好之后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推了一圈。

    看着这个可以推着跑的奇怪小椅子,水轻柔和一群小侍女全都放下手里的毛衣围过来观看,杏儿和虞姬跳棋也不下了,把玻璃弹子一丢就挤过来。

    “哇,竟然是长轮子的小车,我要玩儿!”杏儿嚷嚷着就抢了陈旭的司机位置,而且很快就就推的异常熟练,在餐厅里面到处乱跑。

    “杏儿姐姐,给我玩一会儿好不好?”虞姬跟在后面不停的央求。

    “好吧,一人两圈换着推!”杏儿依依不舍的把婴儿车给了虞姬,虞姬身体不够高,两只手举着刚好够着把手,推着很快就撞到餐桌上去了,于是杏儿便很得意的推着车,让虞姬站在自己前面抓住车的靠背,两个小丫头很快就玩儿的不亦乐乎,满屋子都是兴奋的嚷嚷和尖叫声。

    “夫君真是奇思妙想,有了这个小车,就可以把婴儿放在里面推着出门玩耍,又轻便又省力,所有的乳娘肯定都很喜欢!”看着两个小丫头兴奋的推着车满房间乱转,一群小侍女站在旁边照顾免得翻车撞到物品,水轻柔忍不住轻声夸赞。

    “嗯,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会给他做各种玩具,还有木马、滑梯、自行车……”

    陈旭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看着水轻柔落寞的情绪赶紧站起来说:“天色晚了,你们带杏儿和虞姬去洗漱睡觉!”

    “是,侯爷!”几个小侍女赶紧福身行礼,然后带着两个依依不舍的丫头去洗漱睡觉。

    陈旭把水轻柔搂在怀里安慰说,“娘子勿要焦虑,我们也去洗漱安歇吧,继续努力,有付出才有回报!”

    “嗯,轻柔听夫君的!”水轻柔脸颊绯红的点头,两人相拥着往后院的寝室走去。

    牧尘客说

    今天是爆更挑战书第一天,这个活动会一直持续到十月六号结束,老客每天会更新一万字,恩,也就是三更,完成后第二天会有月票红包,虽然老客也不知道这个月票红包有什么用,但既然是活动,应该还是有点儿好处才对,所以,从今天开始,老客努力更新,希望书友们有月票的支持一下,感谢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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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卖报卖报,西北大捷,李信和江琥二位将军扫平河北河西之敌,斩杀匈奴四万余,俘虏逾二十万……”

    “卖报卖报,王离和苏角两位将军突袭东胡,杀敌八万,俘虏十万,王离将军生擒东胡王,四路大军尽皆大胜回朝……”

    十月二十七日,距离陈旭娶亲只有两天的时间,大秦都市报再次登载了西北大捷将士班师回朝的消息。

    这个消息早已在所有咸阳民众的意料之中,因此并未引起太大的波动。

    这次的胜利早已注定,从七月底正式出兵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李信和江琥二人在九月底便扫平了匈奴,但王离和苏角面对松散而且杂居在山岭之中的东胡,又多费了近二十天的时间才大获全胜。

    而且为了擒杀东胡王并且彻底将东胡剿灭驱散,蒙恬甚至亲自带领五万兵马出辽东郡徐徐往北推进,配合王离和苏角构成三路大军在寒冬到来之际迂回绕过大片草原和山地,不断的驱赶着许多东胡部落往东胡王靠近,最后将东胡足足十万余人堵在松花江南岸,一场血腥厮杀之后东胡被斩六万余人,东胡王被俘,顺带还俘虏两万余部族,剩下还有万余人分散逃入大山之中,至此袭扰中原数百年的东胡彻底烟消云散,大秦疆域往东北再次辟地千余里。

    这东西两场大胜,直接奠定了华夏西北的安稳局势,西北长城外千里沃野,将不再有任何蛮胡胆敢放牧甚至是回顾富庶的中原之地。

    一天之后,朝廷关于西北大捷的庆典也已经确定,等李信王离等大将和授勋将士回朝之时,再次祭拜太庙和英烈祠,同时再次庆贺三天夜不宵禁,而且满朝文武公卿和咸阳诸多名士联名上奏书,请求清河侯再次燃放神雷焰火,陈旭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让南山别院的哑奴和招收的几个工匠加紧制作烟花弹,准备到时候在咸阳城和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同时燃放九十九颗神雷焰火,以庆祝这个对于华夏来说亘古未有之大胜。

    初冬的最后三天。

    还没等到胜利的大军班师回朝,咸阳就开始陷入了载歌载舞的欢庆之中。

    十月二十九日,清河候迎娶华玉公主,同时还要迎娶御史大夫蒙毅的嫡女蒙婉。

    为了庆贺清河侯和五公主的大婚之喜,皇帝下发谕令咸阳庆贺三日,同时谕令通传大赦天下,所有非谋逆杀人等重罪,一律减刑一等,刑期在一年之内的刑徒尽皆释放还家。

    虽然这个消息早已开始在民间流传,但等到真正的谕令从中书省通传出来,整个咸阳瞬间沸腾,特别是刑徒营中那些正在寒风中劳动的刑徒,皆都激动的面向咸阳城跪地磕头,感谢皇帝的仁义,同时也更加感谢清河侯的恩德。

    而这份谕令将会在最快的时间通传大秦天下,同时报纸也大张旗鼓的将谕令用大号字登载在首版头条位置,随着报纸的快速扩散,这份谕令将会比驿卒更快的方式流通到整个大秦的郡县甚至乡村。

    “咚咚锵,咚咚锵~”

    咸阳城东门到皇宫的中央大街上,早已黄土垫道净水洒街,四辆崭新的敞篷加长四轮马车在双马牵引之下沿着大街而来。

    车上摆放着几面牛皮大鼓和铜锣,身穿黑色皮甲头裹黑色头巾的大汉在使劲儿敲锣打鼓,而在四辆车之后,两头五颜六色的狮子紧随其后在大街上随着鼓乐的节奏跳跃翻腾往前。

    舞狮之后,是一辆崭新的封闭式四轮箱式马车,由四匹骏马牵引,大车上挂着青藤和花草作为装饰,车身上还贴着大红色的双喜字。

    婚车之后,还有上百位身穿黑色礼服的清河侯府的侍卫和家仆等人也具都乘坐在几辆敞篷的四轮马车之上,面带微笑不停往大街两边抛洒糖果和钱币。

    大街两边每隔一丈就有一个中尉禁军手持长戈列队守护,道路两边密密麻麻全都是围观的咸阳民众,看着漫天洒落的糖果饼干和金晃晃的钱币,无论大人小孩妇孺老幼皆都纷纷开始哄抢,迎亲的车队经过之处人潮涌动欢呼之声如同潮水一般此起彼伏。

    陈旭骑着一匹通体漆黑雄伟高壮的匈奴骏马走在婚车前面,身穿锦服腰缠红绸,腰间挂着一柄镶满珠宝的宝剑,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用一根绸带扎在脑后,随着骏马嘚嘚前行,脸色和煦的不断冲着两边的人群拱手致意。

    “清河侯~清河侯~”

    许多人跟着车队往前奔跑不断的挥手,人群中还有无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小娘子看着风流倜傥美不胜收的小侯爷,一个个都捂着心口脸颊绯红,对于陈旭投过来的和煦目光毫无抵抗力的开始跳跃尖叫。

    前面是舞狮,身边是几个魁梧的护卫。

    满大街是欢呼喝彩的声音。

    陈旭虽然笑的和煦,但心里却是不断苦笑。

    并不是娶亲不高兴,而是如此隆重的迎亲仪式亘古未有,他很有些忐忑。

    自古以来嚣张的臣子都活不太长,他很担心自己的将来,不过想想娶的是千古一帝秦大大的女儿,他的心又慢慢释然,只要大秦不倒,只要胡亥这个二世主不上台,只要没有赵高这个搅屎棍,秦始皇的儿子女儿应该是安稳无虞,自己作为驸马爷,嚣张一点儿应该也无所谓。

    何况这是皇帝吩咐他一定要隆重热闹一些的。

    迎亲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舞狮抛洒糖果钱币,在数十万民众的夹道欢呼声中,婚车从入城开始,整整用了近一个时辰才慢慢行驶到皇宫大门口。

    皇帝的嫁女仪式也早已准备妥当,今日整个皇宫也到处张灯结彩,上千卫尉禁军守护在皇宫门口,隔出来一个上百亩的空地,数十位老老少少身穿锦袍的皇族公侯列队迎接,数百位宫人宫女全都穿上了崭新的宫装列队恭迎清河侯的到来。

    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皇宫之内一群黑衣蒙面的玄武卫涌出来手持弓弩刀剑将四周的禁军和宫人全部隔开,然后随着谒者的长喝,又是两队身穿彩群的宫女各自抱着绸缎珠宝出来,再后面,是一身玄服头戴玉冠的秦始皇,手里牵着一个身穿吉服的少女,少女身边,还有一个同样身穿彩裙容貌端庄清秀的妃子,年约三十体态婀娜,与华玉公主有六七分相似,正是赢诗嫚的母亲,秦始皇的嫔妃云氏。

    皇帝身后,还有无数跟随出来的公子公主和其他嫔妃宫女,加起来足有上千人。

    “泾阳侯到,奏乐~”

    看着迎亲的队伍越来越近,礼部负责婚礼的官员一声长喝,早已准备好的乐队开始也开始敲响钟磬铃鼓。

    看着皇宫如此大的排场,迎亲的队伍隔着数十丈就停了下来,陈旭跳下马背,整理一下衣服和发带之后带领家仆抬着大雁拿着迎亲的婚书大步往皇宫而来。

    “臣拜见陛下和云妃!”陈旭走到秦始皇面前拱手弯腰行礼。

    “爱卿免礼,宗正署丞何在?收婚书和迎亲之礼!”秦始皇高兴的合不拢嘴。

    “是,陛下!”须发花白的宗正署丞赶紧走上来,安排几个宫人将装在笼子里面的大雁和礼物抬走,然后双手接过陈旭手中的迎书,打开之后用笔写下陈旭和赢诗嫚的名字,签字之后递给秦始皇过目,“陛下,三书六礼至此全部齐备,华玉公主可以出嫁!”

    “哈哈,好!”秦始皇把牵着的赢诗嫚交到陈旭的手上,畅快的大笑着说,“泾阳侯,朕今日就把女儿交给你,希望你能善待之。”

    赢诗嫚紧紧的牵着陈旭的手,脸颊瞬间嫣红如血低头不敢看陈旭,但身体却激动的微微有些颤抖,有热泪溢满眼眶,这一天,她足足等了一年,而这一年,她体味到了以前从未体味过的人生滋味,那刻骨铭心的相思,那曾经坐在窗前苦苦守候的身影,那一句我来看你了的亲切问候,还有跟他在一起的无穷美妙的时光。

    从今日起,自己就真正成为了他的妻子,从此以后与他双宿双飞永不分离。

    从此以后可以逃离这个清冷的宫殿,无拘无束的享受快乐自在的生活。

    “请陛下和云妃放心……”陈旭赶紧拱手行礼。

    “嗯~”秦始皇脸色微微有些不爽快。

    “请岳丈和岳母放心,小婿从今往后一定会善待诗嫚!”陈旭赶紧改口。

    秦始皇这才脸色重新绽开,牵着陈旭和赢诗嫚的手笑容满面的说:“天色不早,带诗嫚回去吧,早些给朕生一个外孙出来!”

    陈旭:……

    “父皇,母妃,女儿会时常回宫来看望二老!”赢诗嫚脸颊羞红,紧紧挽着陈旭的胳膊给皇帝和云妃福身行礼,眼中溢满的幸福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呜呜~~去吧,从此好好服侍侯爷,侍奉婆婆不可骄横……”云妃也情不自禁的哭起来,牵着赢诗嫚的手不断叮嘱。

    “好了好了,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何必哭哭啼啼!”秦始皇满不在乎的摆手,似乎要迫不及待的把女儿送走,因此吩咐宗正署丞:“吉时已到,奏乐,礼送新人出发!”

    牧尘客说

    第三更在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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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乐,礼送新人!”

    宗正署丞一声长喝,乐府的乐手再次奏响复杂的礼乐,陈旭再次给秦始皇和云妃行礼,然后又一一和皇室的几位王侯行礼告辞,这才牵着赢诗嫚登上迎亲的婚车。

    公子扶苏和公子高还有几个皇族公侯作为送亲的队伍,也都穿着整齐的锦袍坐上马车带着十多车陪嫁的礼物跟在后面吹吹打打,让这次迎亲的队伍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五姐姐,我们会经常去侯府找你玩儿的~~”

    婚车启动,后面传来一群小公主嘻嘻哈哈的嬉笑和呼喊。

    坐在宽敞豪华的婚车里面,赢诗嫚擦着眼泪从车窗探出头去拼命挥手,随着颠簸的马车越行越远,很快就被热闹的咸阳民众淹没进去,只能听到不断有咚咚呛呛的锣鼓声和欢呼声。

    看着陈旭的迎亲车队走远,秦始皇微笑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建成侯,速速将媒书送至御史大夫府上,许今日同嫁蒙氏女婉娘与泾阳侯为妻!”

    “是,陛下!”一身锦袍黑须白面的建成侯赵亥赶紧答应下来,然后手持谕令乘车而去。

    “赵威,速速准备好封赏送往清河侯府!”

    “是陛下!”同样身为皇族的少府令赵威站出来,手持一份谕令乘车离开!

    这场嫁公主的婚礼很奇怪,本来是要到泾阳县的华玉宫迎亲,但不知为何快到迎亲前几天,皇帝又谕令改成了在皇宫迎亲。

    公主出嫁,一般都会有封地,出嫁之后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封地,但赢诗嫚却并未有封地,只是在泾阳县城匆匆修好了一座华玉宫,但皇帝却似乎又并没打算让赢诗嫚搬过去居住。

    也就是说,陈旭迎娶赢诗嫚,实际上和迎娶别的平民女儿差不多,以后就没有了各种需要遵守的繁文缛节,不需要和赢诗嫚亲热的时候还要专门跑到华玉宫去。

    在这时代,上门女婿地位是非常低下的,称为赘婿,也就是入赘,即便是娶公主当驸马,地位也并不高,除开身份变成了皇族外戚之外实际上也不怎么受皇族待见,而且还不自由,公主不能离开封地,那么驸马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住在公主的封地上,相当于入赘一般跟着公主生活,即便是想和公主睡觉快活,也只能去公主府上。

    当初秦始皇把大女儿嫁给王翦,但嬴元嫚的封地在栎阳,因此王翦要完成日公主的任务还是从频阳老家跑到栎阳宫去睡嬴元嫚而不能娶回家去睡,这是古礼,是王族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人可以逾越。

    但这次轮到陈旭,皇帝却把这一套古礼彻底摒弃了,先是把陈旭封为泾阳侯,然后才把华玉宫修到泾阳县,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把赢诗嫚按照普通民间嫁女的习惯嫁给了陈旭,因为赢诗嫚的宫殿就在陈旭的封地内,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例如蒙云娶了四公主,也不得不住在四公主的宫殿之中,不过蒙云似乎对四公主的感情非常一般,毕竟是强行联姻的结果,因此他并不经常回去,因此又在城内买了一套宅院,面积并不大,只有十多亩,养了几个姬妾寻欢作乐,如今他下属工部掌管全国的造纸厂,整天忙忙碌碌也不怎么归家,一个花样美男就这样把娇贵的公主丢在封地之中独守空房,听说生了一个女儿,蒙云也不喜,因此回去的更少了。

    总体来说,这是一个男尊女卑非常明显的年代,特别是对于贵族来说,女人在家里的地位非常低下。

    即便是公主只要嫁出去,以后的生活皇帝也管不了。

    即便是皇帝知道蒙云把自己的女儿丢在封地独守空房,而自己整天在外面寻欢作乐的快活,他也不会去说什么,公主婚嫁只是一种政治需要,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所有的贵族都不敢休掉,这是一种对皇族身份的认同,也就是说娶了公主基本上就算是皇族的外戚,身份便被绑定,皇族有难这些人都会跳出来帮忙,如果不帮忙的话皇族倒霉,这些外戚同样会跟着倒霉。

    但面对陈旭这个身份极为特殊的家伙,秦始皇对于嫁女儿之事非常的上心,也非常的迫切,用一个女儿绑定一个仙家弟子,这是一笔超划算的买卖,如果一个不行,那就两个,甚至还不惜强迫手下的头号狗腿子蒙毅搭上自己才十三岁的女儿,反正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女儿塞一个给陈旭,还必须是活蹦乱跳可以糟蹋的才行。

    而陈旭对于皇帝对他的额外开恩也差不多能够了若指掌,毕竟这种不合规矩的事民间讨论的声音非常大,但鉴于陈旭的特殊身份所有人又都表示了理解。

    皇帝的身份再高贵,也高不过太乙仙尊。

    公主的身份再高贵,也高不过仙家弟子。

    因此秦始皇经过周密的思考之后,破天荒的给陈旭又加封了一个侯爵,直接就封在泾阳,然后把女儿的宫殿直接就修在陈旭的封地上。

    这个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这个女儿的一切都归你管了,你爱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反正都在你的封地内,也就不用遵守什么古礼和皇族礼仪,朕……要的就是让天下百姓看见,仙家弟子清河侯娶的是朕的女儿,他是朕的女婿,他是皇族外戚,公主以后生下来的儿子就是朕的外孙,这个婚姻一旦成为事实谁都无法否认,包括陈旭自己,如果哪天有人要造大秦的反,所有谋逆之人就要先掂量一下,自己能够抵挡住太古仙人太乙仙尊的压力,抵抗的住仙家弟子陈旭太乙神雷的威胁。

    虽然皇帝习惯打野送女儿的举动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喜欢,但陈旭却是真的喜欢。

    对于知书达理而又温柔貌美的五公主,陈旭没有太多拒绝的理由和勇气。

    他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如果再拒绝一次必然会让秦始皇心中起芥蒂,何况为了达成所愿,还搭配把号称咸阳最强大最貌美小娘子的蒙婉也送给了他,得罪皇帝还好点儿,但得罪蒙毅这种老流氓,陈旭其实心里是惴惴不安的。

    因为这个老流氓比起赵高来说更难对付。

    赵高这种人是正儿八经的小人。

    但蒙毅是正儿八经的伪君子。

    宁可得罪真小人,不能得罪伪君子,这是几千年的历史经验教训。

    何况穿越到古代,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侯爷,娶三个老婆绝对属于简配版,因为三妻四妾才是标配,妻妾成群那是高配,而娶几百几千个那是……属于造反,只有皇帝才能开后宫,普通贵族开个后院儿也就差不多了,而普通老百姓只能开后门,娶一个老婆前后两用。

    根据迎亲的安排,陈旭跟着迎亲车队出东门,然后在城外绕一圈进南门,最后来到清河侯府。

    侯府早已张灯结彩布置的非常奢华,大门和院墙粉刷一新院子内外也全都重新垫土打扫。

    迎亲的车队归来,陈姜氏和水轻柔带领府上所有的管家管事仆人全都在门外迎接,而门外马车一辆接一辆摆满了附近几条街。

    徐福带着卫生院一群人,陈平带领报馆的一群人,师宣带领女子学院的一群人,孙叔炅和张苍带领科学院和工厂的一群人,胡宽带着工学院一群人,宋琰等公交公司几个股东、杨堃带领的东方道工程指挥部一群人,范采盈带领华夏钱庄的一群人,还有齐茂等一群相约而来的咸阳商贾,林林总总起码有三百余人,除开商贾大部分穿的都是裘皮之外,其他人几乎人人都有官职在身,全都是华服锦袍玉带缠腰,加上看热闹的民众,清河侯府门口的几条大街几乎被围的水泄不通,要不是有一校中尉府的禁军帮忙维持秩序,迎亲的车队根本就进不来。

    “来了来了,侯爷迎亲回来了!”

    随着路口有人嚷嚷,然后听着越来越近的咚咚呛呛的锣鼓声和沿途观众热闹喝彩的声音,侯府中的家人和宾客也都开始骚动起来,许多人都使劲儿踮起脚尖张望,还有些孩童和年轻后生直接爬到大街两边的院墙和大树上观望。

    “放鞭炮,起鼓乐!”

    看见迎亲的车队已经出现,随着管家一声大吼,两个侯府的仆人点燃了两串挂在门口大熊猫雕像身上的鞭炮。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炸响,青烟翻腾之中,侯府门口两排锣鼓也被仆从敲响。

    整条大街瞬间热闹欢腾,有许多小孩子都夹杂在人群之中捡拾那些没有爆炸的鞭炮,还有的开始争抢从头顶上落下来的糖果栗子和钱币。

    “新娘进府~”

    随着司仪一声长喝,迎亲的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了下来,噼啪乱蹦的鞭炮声中,四轮马车打开,陈旭牵着身穿吉服羞羞答答的公主从车上下来。

    “哦~~公主下来啰~”无数野孩子在人群中欢呼。

    “哇,公主好漂亮!”无数人都忍不住惊呼。

    “五公主温柔貌美,而且知书达理,听闻也早就与清河侯两情相悦,这桩姻缘实乃天注定也!”人群中有人开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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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公主我娶回来了!”陈旭牵着赢诗嫚走到陈姜氏面前笑着说。

    “儿媳诗嫚拜见婆婆!”赢诗嫚粉颈羞红的走到陈姜氏面前福身行礼。

    “陈姜氏给五公主见礼!”陈姜氏虽然笑的合不拢嘴,但也也赶紧对着赢诗嫚行礼。

    “诗嫚拜见水姐姐!”赢诗嫚又给水轻柔行礼,水轻柔也温柔的回礼,然后伸手牵着赢诗嫚的手微笑着说,“妹妹先随我去婚房梳洗,夫君还要再去把婉娘娶回来一起举办婚礼!”

    “是,姐姐!”赢诗嫚低着头跟着水轻柔身后近院子,绾绾和女子学院的几个女老师还有范采盈等跟一群女人也嘻嘻哈哈的跟了上去,将赢诗嫚围在中间不停的打趣取笑。

    因为赢诗嫚和水轻柔都是女子学院的老师,和绾绾等人都非常熟悉,今日特地一起来帮忙筹备婚礼,而范采盈的身份水轻柔也早已认同,因此还特地送去信笺邀请来一起布置婚房。

    娶回来一个老婆,清河侯还来不及歇息,让管家安排好公子扶苏和公子高等一群送亲的皇族之后,安排人把迎亲的大雁和礼物都搬上车,然后又急匆匆的带着迎亲的队伍出发去娶另外一个老婆。

    不过那个老婆还太小,需要养几年才能用。

    虽然是冬天,但天气还不错,天空略微有些阴沉,但看起来并没有要下雪的样子。

    迎亲的车队照例敲锣打鼓舞狮子,沿途大把抛洒糖果栗子和钱币,在沿途民众的热烈欢呼中,车队很快就来到蒙府。

    蒙毅嫁女儿的心态和皇帝差不多,府中的一切早已准备妥当,宾客齐至恭贺嫁女,因为是皇帝做媒,三书六礼也都早已完成,只等今日陈旭把女儿娶走就算完事。

    陈旭到达蒙府,挨着给蒙毅,蒙毅的老婆和大舅哥蒙云还有蒙氏的嫡系亲属一一行礼,又与前来庆贺的宾客相见问候,送上迎亲的大雁和迎书,礼部官员写上新郎新娘的名字之后和代表皇帝做媒的少府令赵威一起签上名字,三书六礼的最后一步就算彻底完成,回去之后举办婚礼,这场婚事就大功告成。

    几个侍女簇拥着蒙婉出来,陈旭只看了一眼,然后就感觉眼睛有移不开了。

    一身剪裁合体的改良版华丽襦裙,脚下穿着麂皮短靴,虽然是冬天,但却并不显的臃肿,里面应该是穿的毛衣,脖子上还围着一条雪白的貂皮围脖,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扎在脑后,雪白光滑没有丝毫瑕疵的小脸上上涂着一抹淡淡的红颜,淡淡的红唇,明眸的大眼睛,就仿佛一个穿越时空而来的精灵少女楚楚动人的站在陈旭面前。

    这身打扮和萝莉容颜,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看着陈旭略有些发呆的样子,而且似乎眼神仿佛有感触一般落在自己胸脯上,蒙婉小脸瞬间羞红,低着头福身行礼:“婉娘拜见侯爷!”

    “哦,好好,婉娘今日好漂亮!”陈旭回过神来点头。

    “侯爷,三书六礼齐备,小妹今日就正式是侯爷的妻子了,父亲大人命蒙云送小妹出嫁,侯爷请!”蒙云笑着拱手。

    “岳丈和岳母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陈旭对着蒙毅和丈母娘深深施礼一躬到底。

    “贤婿免礼!”蒙毅很满意的微笑着把陈旭扶起来。

    “婉儿,今日大婚之喜,回去后好生照顾侯爷,敬重婆婆和两位姐姐,切记勿要任性刁蛮!”蒙毅的老婆眼圈儿红红的牵着蒙婉的手不愿意放开。

    “婚礼的吉时快到了,夫人莫要做小女儿之态,贤婿这就带婉儿回去完婚吧!”蒙毅和皇帝嫁女一般丝毫不在乎老婆和女儿的惜别之情。

    蒙云也在旁边劝说:“娘,小妹又不是嫁到外地,您又何必伤心,若是想小妹了就去侯爷府上探望便是!”

    在老公和儿子的劝说下,蒙毅的老婆终于是收起眼泪,牵着蒙婉的手把女儿送上陈旭迎亲的婚车之上,陈旭再次行礼之后蹬车告辞,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离开,蒙云也带着一群家仆坐车跟在后面相送。

    “夫君,婉儿才十三岁,这么早出嫁如何受得了人伦之苦!”蒙毅的老婆目送女儿远去,忍不住又悲切的开始落泪。

    “妇人之见,清河侯非是常人,焉能不懂人伦之礼,放心,婉儿跟着他不会受苦,云儿说的对,你没事可以多去清河侯府走动,和陈姜氏打打麻将,我蒙氏将来之荣华富贵,可能全在他一人身上……”

    一场隆重的婚礼在清河侯府举行。

    清河侯一次同娶两个婆娘,而且两位都地位尊崇。

    整个清河侯府热闹欢腾,数百宾客都聚在一起见证了这个史无前例的奢华婚礼,光是皇宫陪嫁的丝绸珠宝足足有十多车,不过陈旭只是路过的时候撇了一眼,然后脸皮就抽抽许久,这些东西都是上次范氏和中原诸郡的送给他,然后他又挑选的贵重财货送去皇宫的,没想到大部分今天又陪嫁回来了。

    而蒙毅送的陪嫁就要寒酸多了,一车绸缎,一车瓷器,一车金银珠玉,剩下还有衣服被褥,虽然数量不少,但看起来就不够上档次,但陈旭想想蒙毅的家庭状况也就了然,这份礼实际上不算薄,蒙毅府上也有四五百人,在没有经营瓷器以前都穷的陈旭不好意思上门取吃饭,自从新瓷器上市之后,府上的拮据状况才有很大的改观,听说又娶了几房水灵灵的小妾,而且听闻还要在城外买一栋别院,仿照陈旭的别院修建自来水和用泳池,这些蒙云都已经和他透过口风了,目的自然也是希望这个有钱有闲的神奇妹夫帮忙安排一下。

    午时,婚礼刚开始不久,少府令赵威手持锦帛匆匆而来,同来的两个宫人手上还捧着两卷帛书。

    “皇帝诏令,今日泾阳侯和华玉公主新婚大喜,特赐骏马百匹,牛羊五百头,奴仆三百,侍女一百,赏钱二十万……”

    所有前来恭贺的宾客忍不住一阵的惊呼和骚动。

    完了完了,以后要穷到吃土了。

    陈旭目瞪口呆,尼玛还讲不讲道理,赏钱就算了,每次都要赏这么多的牛羊马匹和奴仆侍女,老子怎么养得活?

    赵威一卷帛书读完,然后又从另一个宫人手里拿起一卷帛书展开。

    “皇帝诏令,加封泾阳侯食邑三千户,田产一百顷,山林一百顷……”

    “哗~~”满院子的宾客都被刺激的脑袋有些缺血,场面更加骚动起来。

    就连公子扶苏和公子高还有前来送亲参加婚礼的所有皇族都感觉不可思议,尼玛陛下对清河侯这好的快没谱了,嫁个女儿而已,有必要这么封赏么,他们这些皇族都没有这么多田产和食邑。

    但看着剩下一个宫人手里还没有打开的一份帛书,所有人又开始麻木了,明显这两道封赏还没完,果然,赵威读完之后打开第三卷帛书。

    “皇帝诏令,泾阳侯陈旭年少聪慧,炼钢铁,制水泥,造磨坊等皆都大利于国,实乃朕之良师益友,今朕特许同娶蒙氏女婉为妻,同华玉公主与陈水氏并为嫡妻之礼,无分先后,无分尊卑,同礼相待,此诏令天下许为特例,凡王侯公卿及百姓者不可模仿,有违者按律法论处!”

    第三份诏书内容奇特,看似与这场婚礼格格不入,但仔细想来却又在情理之中,因此听完后宾客反响更加剧烈。

    华夏传承日久,从氏族部落开始,男子娶妻便开始有了诸多的规范,到了商朝时期,娶妻更加严格,同氏不可娶,同姓不可娶,同族更不可娶,一般都只有一个正式妻子,是为正妻,也称为嫡妻,而到了周朝,礼法更加繁多,但依旧规定男子只有一位正妻,天子可立六宫,但王后只有一位,其他为侧妃,并无妻的称号,诸侯同样如此,虽然后来逐渐演变出来有侧妻、少妻、偏妻、下妻等称呼,但这些所谓的妻地位依旧等同于妾,身份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秦律规定,普通人只能娶一个妻子,不能纳妾,士族可以娶一妻二妾,贵族同样只能娶一个妻子,其他的只能是侍妾的地位,除开正妻嫡出的子女可以继承家产和爵位之外,庶出的就是平民,长大后只能自谋生路,不许分取家产。

    诸侯无二嫡说的便是如此。

    这个规定其实周朝就有,不然周礼中也不会有诸侯天子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贤的规定,正妻嫡出才有地位,但只要是庶出的无论再贤良仁德也不能继承爵位,这既是保证了正妻在家庭中的地位有利于家庭和谐,同样也保证了继承权不会混乱而导致自相残杀的局面,实际上也算是对家族的一种保护,免得继承爵位的人整日担心自己地位不保而要对兄弟族亲大开杀戒。

    大秦基本上在这一条上延续了周朝的规定,而且这个规定一致延续影响了后世几千年。

    如今清河侯本已娶水氏为妻,但皇帝又要把公主嫁给陈旭,同时还亲自做媒把蒙毅的嫡女也嫁给了陈旭,因此几乎所有人都还在猜测陈旭这个三个老婆的地位该如何分配。

    从身份上来说,五公主身份最为尊崇,断然不能做妾,但蒙毅的嫡女身份也非同一般,如果皇帝强迫嫁给清河侯为妾,必然会引起蒙毅的不满,因此也不能做妾,更何况水氏已经是陈旭的正妻,他不休水氏,皇帝也没办法改变她的身份和地位。

    但各种猜测因为这一封别开生面的诏书一下全都化解于无形。

    原来皇帝早就想好了,三个老婆都是正妻,一视同仁不分先后尊卑,真正是地位平等的三妻之礼。

    但这个三妻之礼皇帝也明确昭告天下,普天之下只有双侯爵加身的陈旭可以享受这个待遇,其他人包括皇族都不行。

    “三妻之礼,唉!”无数人摇头叹息。

    蒙云也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自己的妹夫陈旭。

    他不喜欢四公主,但这个正妻却又不能休了再娶,如果他不能和四公主好好的再生一个儿子出来将来继承他的家产,他蒙氏就要从大秦贵族中除名了,那样估计他老爹会打死他。

    一想到四公主的木讷性格,蒙云便恨不得冲上去把正在接诏书的陈旭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自己这么小的一个亲妹妹给他糟蹋,原来还以为自己的婚姻会有所转机,没想到被皇帝一把就掐死了。

    牧尘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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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泾阳侯,恭喜恭喜,自古以来君王诸侯从未曾有过三位嫡妻之礼,令威羡慕不已!”赵威满脸堆笑的把三份诏书都卷好递给陈旭。

    “哈哈,陛下厚爱,令旭感激不尽,少府令也不慌走,等会儿一起去清河酒店吃喜宴!”陈旭笑的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他当初第一次装病推掉皇帝赐婚,就是因为水轻柔的原因,水轻柔他是必娶不可,而且也绝对不可能为妾,这是他当初水轻柔表白的时候就说明白了的,因此皇帝赐婚,于是他装病躲过,然后知道自己可能推脱不了,于是赶紧就跑回去把水轻柔娶了。

    但是皇帝并没有死心,反复几次想把公主塞给他,甚至不惜押上一个蒙毅的女儿,于是他不得不说娶公主可以,但只能以妻礼待之,也就是说可以用正妻的平等地位礼待五公主,而不能取代水轻柔的地位,皇帝没有太多犹豫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本来按照陈旭的打算,娶三个老婆自己一视同仁没问题,但在下人和别人看来,三个老婆是不可能同等地位的。

    结果皇帝为了满足这个条件,硬生生的用一封匪夷所思的诏令达到了目的。

    三位嫡妻,那么将来三女所出的子女,皆都是同等地位,可以同等继承家产和爵位。

    而且皇帝还很鸡贼,为了稳固自己女儿的地位,女儿还没出嫁便已经把外孙的侯爵搞定了。

    清河侯就是陈旭名满天下的封爵,天下百姓如今都知道陈旭是清河侯,是仙家弟子,至于泾阳侯这个封爵和称呼一点儿都不朗朗上口,除开在正式场合之外,所有人都还是称陈旭为清河侯,只有这个侯爵才是正统,于是五公主的儿子便早早的继承了清河侯这个爵位,普天之下的老百姓都会认为五公主才是嫡妻,所出为嫡子。

    至于另外两位所谓的嫡妻,反正朕已经给了明确的身份,反正朕还封了一个泾阳侯,你爱给哪个继承就给哪个继承,朕不管,打破脑浆子朕都不管。

    于是这三嫡妻之礼看似公平,实际上就是给陈旭了一个极大的难题,好好辅佐朕,等朕高兴了再给你封一个侯爵也是有可能的,嘎嘎!

    不过皇帝的小算盘在陈旭看来并没有太大的障碍。

    爵位固然好,但只要各种改革不断的推进,将来爵位不爵位的并没有太大意义,继承不了侯爵还可以继承家产,当一个富可敌国的巨商也是可以滴。

    陈旭把三份圣旨收好,然后继续和五公主还有蒙婉一起拜堂成亲,最后五公主和蒙婉还是一起给水轻柔行礼,从礼节上承认了水轻柔的大妇地位,这一场热闹的婚礼才算是正是完成。

    婚礼结束,所有宾客被家仆带去清河园安置,准备吃喜宴观歌舞,这场婚礼皇帝宣布咸阳庆贺三天,陈旭也要在清河园大肆铺张浪费的招待三天,因为前来恭贺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了,除开陈平孙叔炅皇甫缺杨堃这些追随自己身边的一大群人之外,还有满朝王侯公卿和文武百官,还有咸阳诸多商贾,还有文学院诸多文士,这些人现在都对清河侯感激有加,即便是不吃饭只送礼,来往的人起码数千甚至上万,清河侯府肯定接待不了,最好的地方也就只有清河酒店了。

    而清河园也早已为了置办陈旭的婚宴,提前几天就不对外营业。

    清河酒店准备的充足食材和人手,各种餐具更是提前一两个月就在让人从新开办的瓷器厂运来十多车。

    清河剧院也同样是提前一个多月开始排练白蛇传第三幕水漫金山,就是准备在清河侯大婚之时正式上映。

    而清河商店也加紧备制了一大批货物,在这三天的庆贺当中,清河商店要弄一次史无前例的大酬宾售卖活动,所有商品六折销售,贵宾卡只要五折,不过像清河佳酿这种纯粹的奢侈品还是限量供应的。

    虽然熙熙攘攘的宾客都陆续离开清河候府去了清河园,但侯府门口还是络绎不绝有前来送礼恭贺的人群,大部都身穿华服锦袍带着仆人抬着成箱成箱的礼物,在侯府管家和一群管事的操持接待下,整个清河侯府的外院到处都堆满了礼物,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精美的皮货,甚至还有大把大把华夏钱庄的兑票,最少的都有五百钱,最多的上万钱,这些都是一些低级官吏和商贾送来的,足足装了一大箱,而且许多人送来礼物之后留下礼单登记之后就直接告辞了。

    送礼可以,但要想吃到清河侯的喜宴,没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因为清河侯府中来来往往的人许多一看都是王侯公卿级别,走路都是八字腿袖子可以甩到天上去的那种,三品四品的官员扎堆进出,剩下五六七八品的中低级官员和大部分商贾也最多只能借这个机会在礼单上留下一个名字,等日后清河侯哪天心情好翻起礼单,说不定还能看到自己的名字也就满足了。

    给清河侯送礼,得太乙仙尊护佑。

    这是许多送礼之人最质朴的想法。

    送礼和安排酒宴陈旭是管不了了,因为早已就安排过了,剩下的都是管家和所有管事的事情,他今天的任务是娶老婆。

    而眼下婚礼仪式结束,两个新娘子也已经都娶回家,给陈姜氏磕头之后改口喊了婆婆,给陈旭磕头喊了夫君,至此家中再添两口人,加上又各自陪嫁带来的侍女和宫女,府上以后越发便的热闹起来。

    杏儿虞姬两个小丫头和赢诗嫚蒙婉朝夕相处早已熟悉,跟着准备婚房的绾绾和范采盈等人跑来跑去兴奋的一塌糊涂,就连猴子悟空也跟着上蹿下跳到闹腾,侯府上下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后院的内堂之上,水轻柔、赢诗嫚、蒙婉三人都穿着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等待,陈旭去书房一会儿之后返回,身后的四个小侍女手上都捧着两个制作精美的熏香木雕的盒子。

    看着四个侍女把这些盒子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桌子上,水轻柔大致猜到是什么物品,但赢诗嫚和蒙婉都眼巴巴的看着不知道陈旭神神秘秘要送他们什么礼物。

    “去把范娘子也请来!”陈旭对一个小侍女吩咐。

    “是,侯爷!”小侍女福身退去,几分钟后领着风姿绰约仪态蹁跹的范采盈来到内堂。

    行礼之后,陈旭让范采盈先站在旁边,然后挨着把所有的盒子都打开看了一下,首先拿出来一副晶莹剔透的绿色水晶手镯,走到水轻柔面前帮她仔细的戴在手腕上。

    看着这副晶莹剔透碧绿如同水晶的镯子,不光水轻柔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发呆,赢诗嫚、蒙婉和范采盈还有四个小侍女皆都脸色呆滞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直勾勾的看着这副美丽的手镯移不开眼神。

    “夫君,这是送给我的吗?”

    许久之后,水轻柔紧张的站起来手足无措,她知道有一个盒子里面是镜子,但不知道陈旭什么时候还偷偷摸摸帮她制作了这样一副水晶玉镯。

    “嗯,你喜欢山野的自然宁静,这绿色清心明性正适合你,咸阳纷扰不堪,我也没办法陪你去山林之中寻找一份安宁,希望你能喜欢这副手镯……”

    “谢谢夫君!”水轻柔福身行礼的同时已经眼泪顺着绝美的脸颊滚落下来。

    “呵呵,莫哭莫哭!”陈旭用袖子轻轻的帮水轻柔拭去眼泪,“当日娶你之时混乱异常,还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了几日,我心里非常愧疚不安,今日同娶公主和婉娘,这份礼物送给你,也算是一些补偿!”

    “呜呜,谢谢夫君!”水轻柔固然清心淡泊,但毕竟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扑在陈旭怀里紧紧搂着陈旭的腰背哭的梨花带雨。

    “好了,你先安坐!”陈旭扶着水轻柔坐下之后转身又拿出来一副同样纯净剔透的紫色水晶玉镯玉镯走到赢诗嫚面前,将玉镯温柔的戴在赢诗嫚的手腕上。

    “诗嫚,紫色代表尊贵,虽然你身份最为不同,但在我心中你和轻柔还有婉儿皆都是我的正妻,以后也会一视同仁,从今往后希望你和轻柔婉儿能够好好相处!”

    “夫君放心,诗嫚一定会尊重水姐姐和婉儿妹妹!”赢诗嫚赶紧站起来福身行礼,然后手足无措的抚摸着手腕上的水晶玉镯激动不已。

    “还有一面镜子,轻柔已经有了,你们每人也都有一个!”陈旭从一个打开的长条形小木盒中拿出来一个麂皮口袋,取出来一面带有香木手柄的小镜子递给赢诗嫚。

    而在赢诗嫚拿着这面可以把自己的面容映照的纤毫毕现的镜子发呆的时候,陈旭又拿起一副粉色的水晶镯子仔细的戴在了蒙婉的小手上,然后又送了一面同样的水晶镜子。

    “采盈,过来给三位夫人见礼!”三个正妻的礼物都送完,也各自安慰鼓励几句之后招手让站在旁边的范采盈过来。

    “采盈拜见三位夫人!”范采盈此时已经惊喜娇躯微颤,分别跪在水轻柔、赢诗嫚和蒙婉面前伏地磕头。

    陈旭的意思她自然明白,这是趁着今日大婚之喜,要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从今往后,她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陈旭身边侍奉侍寝了。

    而看着跪在面前的范采盈,看着这个风韵妩媚的女子,就算是不知道范采盈和自家老公有一腿,也已经明白陈旭的心思。

    “采盈姐姐请起!”

    水轻柔和赢诗嫚蒙婉一起站起来把范采盈扶起来。

    陈旭拿过来一副红色如火的水晶玉镯戴在范采盈的手腕上,同样也递给他一面水晶镜子。

    “采盈,从今日开始,你也是我陈旭的妻室,我说过,虽然我不能给你一个平等的身份,但在我心中,你的身份和轻柔、公主、还有婉娘是一样的,并不会因此看轻你,更不会低贱你,以后尊敬三位夫人,帮我把华夏钱庄经营好,我们一家以后是天天吃肉还是天天吃素就全看你了!”

    “噗嗤~”陈旭一句话说的眼圈儿红红的水轻柔忍不住捂着嘴轻笑,同时还忍不住嗔了一击漂亮的白眼儿,赢诗嫚和蒙婉也情不自禁的捂着嘴巴看着陈旭,两人还不太习惯陈旭这种脑洞太大的说话方式。

    “谢谢侯爷,采盈一定会帮忙打理好钱庄,也会尊重三位夫人!”范采盈激动的热泪盈眶,把一面水晶小镜子紧紧的抱在胸口,饱满的胸部都被挤的快变形了。

    “吩咐下去,再让管家安排在后院收拾一套房间出来给采盈姑娘居住,让管家安排侍女,平日招待与三位夫人一样,不可怠慢!”陈旭对侍女吩咐。(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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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间一下就有了四个老婆,陈旭感觉压力倍增。

    所谓一碗水绝对端平是不可能的,就像范采盈的身份和地位一样,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代是永远不可能平等的。

    至少皇帝不会允许他的女儿和一个商女平等地位同伺一夫。

    因此陈旭也最多只能把这种平等局限在自己的侯府之中,这样一个将来注定会对自己的事业有绝大帮助的女人,既然决定娶她,还是要给予她足够的身份地位,让家里的仆从尊重她不能够有任何的轻贱。

    四个老婆都安排好之后,陈旭便乘车去清河园继续招待今日前来庆贺的宾客。

    而等他到达清河园门口时,完全被大街上的热闹情形惊的目瞪口呆。

    本来平日就比较热闹欢腾的街上完全人满为患,除开平日摆摊售卖的摊点小吃之外,园门附近熙熙攘攘几乎无法行走。

    “快让开,侯爷来了!”

    陈旭的马车慢慢往前行驶,街上的人群也都赶紧两边使劲儿挤开一条仅容马车通过的通道,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人都一起拱手行礼大声道贺,陈旭也只好坐在马车上两边拱手致意表示感谢。

    好不容易马车驶进清河园,但里面更加让陈旭目瞪口呆,足足上百亩的院子里停满了各种样式的马车,加上数百匹骏马栓在一起相互打着响鼻聊天,整个院子里满满当当几乎已经无法通行了。

    “侯爷来了!”

    清河园的主管皇甫缺带着一群人迎上来,虽然是大冬天,但却满头汗水明显是已经被这个阵仗弄的焦头烂额了。

    下车,马夫和仆从去安排马车,陈旭看着皇甫缺的样子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三天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就是人太多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缺被使唤的有些头昏眼花快忙不过来了!”皇甫缺用袖子不断的擦着额头的汗珠笑着说。

    “嗯,传我的话下去,这三天清河园所有人每天五十钱的奖金……”

    “耶嚯~”皇甫群身边一群人都激动的跳起来。

    五十钱看似不多,但清河园的高级帮工和厨工每个月也就四五十钱的收入,后院帮忙摘菜洗菜的小工更是只有二三十钱,忙完这三天足够拿去快活一阵子了!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陈旭的金钱炸弹一出,瞬间整个清河园的职工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无论端茶送水的还是炒菜喂马的速度全部调高了一大截。

    陈旭身上穿着迎亲的吉服,腰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的丝绸,在皇甫缺的引导下来往穿梭于清河酒店内的七八个院落数十个餐厅招待前来恭贺的客人。

    客人熙熙攘攘喧哗不断,有人打麻将有人下象棋,还有的在欣赏清河剧院的歌姬舞姬和乐手弹琴演奏,所有餐厅里面的圆桌上已经都开始上菜了,来来往往的帮工侍女端着酒菜如同流水一样往各个餐厅里面配送,浓烈的饭菜香味飘满整个清河园。

    忙忙碌碌近半个时辰,所有前来恭贺的宾客都已经就坐开始吃吃喝喝。

    所谓往来无白丁,今日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绝对没有一个是身穿白衣的平民。

    身份最为高贵的自然是左相李斯和右相冯去疾,然后就是三省六部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还有王侯公卿,还有受邀参加喜宴的富豪商贾和咸阳名士,所有人加起来足有五百余,整个清河酒店人满为患,许多都只能挤在一起用餐,但却并没有人太过在意。

    李斯冯去疾还有三省六部以及少府令赵威等十多位官员因为身份尊贵,特意安排在旭日东升阁,平日只坐十人的房间里硬生生的坐了十六七个,好在房间和圆桌够大,大家聚在一起并不算太挤。

    另外还有一群有侯爵在身的文侯武侯皆都坐在隔壁的包间,同样是一桌坐了十多个,其他宾客都分散在其他数十个餐厅。

    陈旭作为新郎官,自然还是要挨着敬酒感谢,好在大家今天都还比较规矩,知道陈旭今天娶的两个新娘子都身份极为尊崇,因此也不敢按着陈旭猛灌酒,不然回去酒醉到无法洞房花烛,明日被皇帝知道自己的女儿嫁过去第一夜竟然独守空房,那个后果可能会有点儿严重,于是每位客人举着酒杯陪着陈旭小啜一口点到为止。

    但即便如此,挨着每间餐厅一圈下来,陈旭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脚步虚浮了。

    一顿酒宴足足吃了一个时辰,许多前来恭贺的宾客也都酒足饭饱的打着酒嗝三三两两去剧院喝茶看戏,然后接着再次安排酒宴接待陆陆续续前来的其他宾客。

    如同流水席一般的酒宴一波一波的客人一直吃到申食末太阳落山才慢慢消停下来,而陈旭已经快醉的摸不到东南西北了,两世为人,从来就没有像这次一样喝这么多酒见这么客人说这么多话。

    因此还没等到最后几桌客人散伙,陈旭便坚持不住醉醺醺的先告辞坐车回侯府去了。

    回到侯府,院子里依旧忙的一塌糊涂,堆积成山的礼物完全没地方收放,许多还只能堆在露天里。

    好在眼下是冬天,天气干燥也没有雨雪,丢在外面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等明天安排人用马车运送一些到城外的别院去放置。

    “快去禀报三位夫人,侯爷回来了~!”

    门卫管事把陈旭迎接进入侯府,看着步态踉跄的陈旭从马车上下来,赶紧吩咐人去通知水轻柔等人。

    很快,水轻柔带着赢诗嫚、蒙婉、范采盈和一群侍女急匆匆而来来,然后一群女人就前呼后拥的搀扶着已经醉意浓烈的陈旭往后院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府院之中已经到处开始挂起灯笼,房间里炉火燃烧的正旺,大木桶内热气腾腾早已准备好洗漱的热水。

    搀扶着陈旭进入房间之后,侍女全都退出去关好房门,水轻柔开始帮陈旭宽衣解带,陈旭虽然醉意朦胧,但还是很习惯水轻柔的服侍,摇头晃脑的打着酒嗝很配合的伸开双臂,范采盈也赶紧上来帮忙,看着陈旭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赢诗嫚和蒙婉两人站在旁边看的脸颊羞红手足无措。

    “两位妹妹快来帮忙,天气寒凉莫让夫君受了风寒!”水轻柔轻声对赢诗嫚和蒙婉说。

    “好……好的姐姐!”两个从未经历过如此阵仗的少女瞬间脖颈也羞红,低着头上来帮忙,四个女人七手八脚很快就把陈旭剥成了光溜溜的小白羊扶进浴桶之中。

    “公主、婉娘,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夫君的妻子,以后要好好照顾夫君起居洗漱,夫君平日为人洒脱不拘小节,有些细节千万不要忘记和大意,夫君喜欢每日洗澡,因此每晚都要给他准备热水和干净的睡衣拖鞋,早上起来也要吩咐侍女准备好要穿的衣物鞋袜……”

    水轻柔一边说,一边拿起浴巾蘸水开始给泡在浴桶里面的陈旭拭擦起来,范采盈也脸颊通红的拿起浴巾开始帮忙,赢诗嫚和蒙婉仍旧站在旁边手足无措,不敢凝神去看光溜溜泡在热水里面的小侯爷,特别是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撇眼就感觉到心房噗通乱跳。

    “夫君平日爱泡澡,最喜欢的是有人帮他按摩……”水轻柔仔细的帮陈旭把全身上下都洗过一遍,伸手轻轻的开始帮陈旭按摩太阳穴头顶和肩背。

    水轻柔的每一个动作范采盈都看的仔细,然后突然心头一动,然后若有所思的偷偷看了水轻柔一眼,但很快蹲下来开始学着水轻柔的样子开始给陈旭按摩肩膀和手臂。

    “夫君平日在家喜爱穿宽松的衣服,待人也很和蔼,家仆侍女都很喜欢他,但我们嫁给夫君,不光要服侍他,平日更要爱护和维护他的尊严,不能让下人和仆女太过亲近,以防止发生其他的意外……”

    “意外?”不光赢诗嫚和蒙婉惊讶的捂住嘴巴,就连正在帮忙按摩的范采盈也娇躯轻轻抖了一下抬头看着水轻柔。

    “夫君身份地位尊崇,所作所为都是亘古未有的大事,在朝堂在之上也与李相等一些公卿争吵过数次,夫君曾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府上的侍卫都是皇帝安排来的卫尉禁军,平日都可以放心,但府中一些下人和侍女许多都是赏赐下来的奴仆,身份都很复杂,虽然都很熟悉,但切记吃穿用度之物最好我们自己经手……”

    水轻柔一边温柔体贴的按摩,同时也把平日需要照顾陈旭的一些事情说了一遍,赢诗嫚和蒙婉范采盈都脸色慢慢凝重下来。

    陈旭今日的确喝的太多了,即便是酒精度数很低的葡萄酒,就算只是略微意思意思添一下,但近千个客人几轮陪酒喝下来,也已经醉的迷迷糊糊,然后在热水中一泡,顿时酒意浓烈完全就酣睡过去,开始还能配合水轻柔的动作脱衣服下水,等几分钟清洗按摩下来彻底就没了动静,靠坐在浴桶里面开始发出轻微的鼾声。

    等水温开始慢慢转凉,水轻柔才吩咐赢诗嫚等三人一起把陈旭扶起来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睡衣之后扶到暖榻上躺好盖上被子,等侍女进来把浴桶浴巾衣服都收拾完毕之后,水轻柔才对身上衣衫都已经湿透许多的赢诗嫚说:“今夜就请公主好好照顾夫君,我们回去歇息去了!”

    “啊?!”赢诗嫚瞬间脸红耳赤,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裙子说:“为……为什么是我?”(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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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这里就是公主的新房啊,今晚洞房花烛,公主姐姐可要好好的享受夫君的宠爱!”

    蒙婉红着脸捂着嘴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就跑出了房间,范采盈也赶紧行礼告退。

    今晚洞房花烛,怎么也轮不到她被宠幸。

    “姐姐教我……”看着水轻柔也准备离开,赢诗嫚赶紧拉着水轻柔的胳膊羞涩的央求。

    水轻柔凑到赢诗嫚的耳边轻声嘀咕几句,然后捂着嘴巴轻笑着如同一片落叶一般无声无息的飘出房间,房间的门也随之轻轻关上。

    案桌上几支红烛散发着光芒在轻轻摇晃,烛蕊时不时还发出轻微的噼啪闪烁。

    看着躺在暖炕上犹自还在呓语添嘴的陈旭,赢诗嫚脸颊绯红如同醉酒一般,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哗哗流淌,站在榻边许久之后才慢慢解开衣裙钻进被子里面,然后一件一件脱掉贴身的亵衣,紧张忐忑的躺在陈旭的怀里,小手温柔的在陈旭身上轻轻的抚摸起来。

    醉意朦胧之中,陈旭做了一个神魂舒畅的迷梦。

    自己躺在一张天鹅绒的柔软暖和的大床之上,四周有光芒暗淡摇晃,隐隐绰绰之中似乎有许多美女正躺在他身边,无数双小手在他身上温柔的抚摸,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感受到了这种极致的舒爽。

    然后直到某个时刻,他感觉到其中有一双小手偷偷摸到了自己身上一个莫可名状的位置,因此突然灵魂一震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暖炕上,身上盖着被子,怀里还趴着五公主,脸颊密布红晕闭着眼睛,睫毛还在微微的扇动,而一只小手正摸在自己两腿之间轻轻的摇来摇去,似乎……很好玩的样子!

    抚摸的很销魂,很刺激,但特么的……胳膊好麻!

    陈旭忍不住轻轻胳膊一动,闭着眼睛的赢诗嫚也突然睁开眼睛,两人面面相对不过半尺距离,两双眼睛互相看着,赢诗嫚犹自还略有些迷糊没有反应过来。

    “娘子,好玩儿吗?”陈旭微微一笑在赢诗嫚嘴上亲了一口。

    “啊~”短暂的愣神之后赢诗嫚突然清醒过来,惊呼一声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坐起来捂着嘴巴惊叫一声。

    被子滑落,露出一具雪白诱惑的身体。

    陈旭赶紧坐起来给她捂上被子说:“小心感冒了。

    “夫君恕罪,诗嫚不是故意弄醒您的!”赢诗嫚瞬间脸颊红的要滴出血来,低着头不敢看陈旭,脖颈耳垂都泛出粉红的颜色,摇曳的烛光下看起来羞涩万分平添无穷的诱惑。

    陈旭转头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蜡烛,本来一尺余长两寸粗细的红烛此时已经只剩下越三分之一,根据燃烧的时间来看起码距离天黑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诗嫚对不起,今日新婚之喜,我竟然喝醉了!”陈旭如今作为一个婚场熟练工,明白赢诗嫚害羞的原因,因此直接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安慰。

    “无妨的,今日宾客太多,夫君要酒宴接待自然忙碌,水姐姐……水姐姐让诗嫚今日伺候夫君安寝,夫君醉酒不醒,诗嫚便没有请安就睡下了!”

    赢诗嫚此时赤身裸体被陈旭搂在怀中,而陈旭的手更是没有丝毫的隔阂就轻车熟路的落在她胸脯上,这让从未经历过人伦之事的她感觉到整个人都失去了丝毫的力气,浑身发软躺在陈旭的怀里根本就脑袋一片空白,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不要紧张,今日新婚之喜,我们这便享受这洞房花烛之夜好不好?”陈旭温柔的在她耳边轻轻舔了一下说。

    “嗯~~”赢诗嫚瞬间如同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

    陈旭把赢诗嫚温柔的放到床上,三两下脱掉睡衣,然后大被子一下将两人蒙在里面,暖炕之上很快就被浪开始微微的涌动,红烛的光芒跟着节奏开始轻轻摇晃,红妆被乱,暖室生香,随着轻轻的摇晃,被子里面传来嗯嗯不断的娇喘和呻吟。

    初冬的夜晚,窗外寂静无声。

    这轻轻的欢愉之声穿透出去,在院子对面的房间里,一个清丽绝伦的女子正盘腿坐在炕上,房间里没有任何灯火,清冷到近乎于寒冷。

    一柄漆黑的短剑横放在女子的腿上,微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她拿起短剑犹豫许久之后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然后又依依不舍的放下来。

    “夫君,轻柔舍不得离开您啊!”

    女子嘴里轻声呢喃着,两行清泪在黑暗中顺着白皙无暇的脸颊慢慢流淌下来。

    ……

    一夕欢愉重归寂寞,很快东方发白天曦微明。

    陈旭醒来之时习惯性的伸手摸了一下,却发现被窝空空,睁开眼就看见赢诗嫚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榻边,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正温柔看着他。

    “诗嫚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昨夜你也没睡好~”陈旭略有些心疼的坐起来将她搂在怀里说。

    “诗嫚已经是夫君的妻子,自然要服侍夫君起居,夫君醒了,诗嫚侍候您穿衣!”赢诗嫚羞涩的站起来,动作略有有些生涩的把放在床头的炕头的衣服拿过来,抖开之后帮陈旭穿衣。

    “娘子,我自己来吧!”陈旭穿好上衣掀开被子,然后就看到床单上几滴嫣红,如同绽开的新梅一般清新悦目。

    赢诗嫚瞬间脸颊羞红不知所措。

    陈旭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然后搂着赢诗嫚轻声问:“还痛不痛?”

    “嗯~”赢诗嫚把头埋在胸口蚊子样的哼哼。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门,我还要去酒店招待宾客,过两天身体好些了我们进宫去拜访陛下和母妃!走,我们洗漱之后先去给母亲请安!”

    “是,夫君!”赢诗嫚迈着小碎步跟着陈旭走出房间,此时门外除开几个从皇宫带来的宫女和府上的侍女之外,水轻柔、蒙婉和范采盈皆都站在院子里,杏儿和虞姬也在,各自手里还捧着一个肉包子吃的正香。

    “侯爷和夫人早安~”一群宫女和侍女都一起福身行礼。

    “见过夫君!”水轻柔蒙婉和范采盈都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一起上来福身问候。

    “你们怎么都在?”陈旭忍不住问。

    “今日还有许多宾客,婆婆害怕夫君睡过头误了事失礼,因此让我们前来催促一下!”水轻柔捂着嘴眼眉弯弯的笑着说。

    陈旭略微尴尬,赶紧洗脸刷牙之后带着初为人妇的赢诗嫚去给陈姜氏请安。

    此时外院已经人声不断,又有庆贺的宾客不断前来送礼,陈旭匆匆吃了一些包子稀饭后再次乘马车去清河园张罗酒宴。

    今日来的客人身份和昨日不同,都是皇族和蒙氏族人,前来送礼庆贺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但大部分都是低阶官吏和商贾士族,送完礼之后也没参加酒宴,最多就是在剧院看了一场水漫金山之后就告辞离开,而且陈旭吸取了昨日的教训,喝酒沾唇既止,因此半天下来总共也没喝到两瓶酒,因此没有丝毫的醉意。

    “侯爷,虞老爷回来了!”酒宴持续到下午,酒店的一个护卫前来禀报。

    “咦,虞大哥回来了,人呢?”陈旭放下酒杯和一桌宾客告罪从房间出来。

    “好像……好像去厨房了!”侍卫不太确定。

    陈旭一想大概就明白了,虞无涯出门近两个月,估计是馋美食很久了,等他急匆匆走到厨房,果然看见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虞无涯背着一把剑戴着一顶草帽,正蹲在厨房门外的走廊上,左手拿着一只香酥烤鸭,右手一瓶清河佳酿,如同一头饿狼一般狼吞虎咽的大口撕咬,时不时的还举起酒瓶咕嘟嘟灌下几口,袖子一擦嘴巴接着继续对着鸭子猛啃。

    陈旭哭笑不得,但也没出声打招呼,一直等了十多分钟,虞无涯终于将一整只足有三斤重的香酥烤鸭啃的干干净净,一瓶清河佳酿也喝的一滴不剩,这才满脸惬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转头,就看到站在旁边满脸笑容的陈旭,略微愣了一下之后撩起衣服把手和嘴巴擦了几下说:“恩公娶亲如此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吃饱了没有,要不要我单独给你安排一桌酒席?”陈旭笑着说。

    “嗝~不用了,已经吃饱喝足,恩公可是不知道,无涯这两个月简直过的比野人还惨,外面的食物简直太难吃了,就没有一样能够下咽的!”虞无涯摆摆手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跟着陈旭往外走。

    “事情办的如何?”走到酒店一个偏僻的角落,陈旭这才脸色凝重的低声问。

    “已经查到了一些端倪,李浑一家的确是有些问题!”虞无涯点头,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我化妆成行商之人于楚地上蔡寻访,打探到李斯出生之地乃是一个普通乡村,当地几个大户皆都为李姓,当地人修建有李氏宗祠,因此很好找。”

    “是否打听到李浑一家的来历?”

    “李斯在李氏宗祠地位很高,与李氏族长乃是三代以内的族亲,当地人很排外,因此我也只能暗中打听,后来在上蔡县城外遇一钓鱼老者,聊起来才得知那老者原来也曾与李斯相熟,曾经一起在上蔡县担任过吏职,前几年年老体衰才还家颐养天年,我旁敲侧击询问了一下,以前李斯在上蔡担任仓吏之时,身边的确有一个叫李浑的族人时有往来帮他办一些事情,不过两人交往不深,细节无法得知,但既然都姓李,而且竟然还同名同姓,此事即便不能确定,但李浑一家也不能重用,恩公要小心提防!”虞无涯低声说。(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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