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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萌国公txt下载

    杜九刚想来点风,就真的刮了一股风,只见风吹起了纸钱,打着旋来到半空,然后……

    它还是一堆纸钱,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你还别说,这风不但来了,还拖家带口的,这不:

    杜九觉得鼻尖一凉,伸手一摸,是水,再抬头一看,一滴雨水正好打在了眼睛上。

    卧槽,大晴天的下什么雨!

    众人冒着小雨,匆匆的将那几车的纸钱一一烧掉。

    起初杜九也很纳闷,这纸钱为什么有的抛洒有的烧掉呢?

    后来听见杜狗蛋一边抛洒纸钱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孤魂小鬼,这是孝敬你们的,拿了就散去吧。”

    杜九看了看手里的纸钱,心说原来是给小鬼的买路钱,你们讲究可真多!

    众人扫完墓第二天,就在宋银的催促下又出发了。

    就在杜九觉得自己可能死在马背上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营州的城门。

    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城吏见到了坐在马上的宋银,立即围了上去。

    杜九的护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听“苍啷啷”宝刀出鞘,十几个护卫就与守门吏在城门口对峙了起来。

    田尚仁大吼:“放肆,瞎了尔等的狗眼!”

    城门吏被吓住了,看看人家的装备,镶金利刃,再看看自己,银样蜡枪头。

    城门吏小心翼翼的收回枪,问:“几位是?”

    杜狗蛋比较耿直:“我是步武校尉杜狗蛋!这几位是……”

    城门吏不高兴了,一个校尉而已,我们背后靠得可是果毅都尉!

    瞧他们武器那么好,定是宋家出的钱,神气什么,哼!

    于是打断杜狗蛋的话:“行行行,别说了,我就问你,你是带头的吧?”

    杜狗蛋点了点头:“啊,我是带头的,可是他们……”杜狗蛋刚要说他们是我侄儿的护卫,可是城门吏不爽,就没让他把话说完。

    “你是带头的就好办,走,折冲府走一趟吧!”城门吏心说等到了折冲府再收拾你们。

    “哎,好!”杜狗蛋还以为城门吏是好心带路呢!

    众人见杜狗蛋答应了,就下马跟着城门吏,一起走向折冲府。

    到了折冲府,杜九等人就见城门吏进去与一个儒雅的人耳语了一番。

    那人好像又低声对城门吏说了些什么,城门吏看了杜九等人一眼之后,匆匆走向了内院。

    而那个儒雅的人此时迈着四方步,向这边踱着步子。

    那人专心的理着袖子,拉长了声调说着:“诸位~有何贵干呐?”

    杜九心说,这个派头不错,将来有机会可以试试!

    “哦,我是为宋娘子家的事而来!”杜狗蛋耿直地说道。

    “嗯?大胆~”这声大胆声音不大,但抻的够长。

    之后那人又抬头看着杜狗蛋说:“就冲着你勾结逃犯这一条,我就能当场给你办喽!还在这儿振振有词,哼!”说完一甩袖子,转身走人。

    杜狗蛋连忙说:“哎?你别走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一切都是那个果毅都尉搞的鬼!”

    杜九捂着脸,心说,大爷啊,你没看出来他们是一伙的吗?

    “我就是你口中的果毅都尉,怎么,校尉有何见教?”那人背对着杜九等人,向左偏着头,倒背着双手说道。

    杜九也愣了,感情我也没猜对啊!不过,这看上去明明是个文人,怎么做果毅都尉了呢?

    “你就是那个果毅都尉!你儿子殴打老人,你却将救人的抓了起来!”杜狗蛋气愤的说道。

    果毅都尉转过身:“不错,一介庶民,打也就打了,他一个小小县尉,不但与商人为伍,还敢打断了我儿子的腿,我岂能饶了他!”

    “啊?断腿了啊!那,那你也不能私自将他们抓起来呀!”杜狗蛋听说腿被打断了,觉得有些理亏,说话语气当时就软了下来。

    果毅都尉气焰却越发嚣张:“哼,在这儿营州,我说杀个人,谁敢牙崩半个不字!”

    这时宋银站了出来,只见她双眼通红:“王麻子,你敢!”

    “哎呦我去,快来人,将她给我捉起来,快来人,拦住她!”王麻子说完也不走四方步了。

    王麻子提着衣摆,不要命的往内院跑,边跑边喊:“张二虎你跑哪去了!”

    这时城门吏张二虎带着三十多个士兵跑了出来,张二虎还解释着:“王叔,我这不是换衣服去了嘛!”

    只见张二虎换了一副重甲,手里还拿着盾牌。

    杜九内心赞叹:这哥们怕死的样子有小爷我年轻时的风范。

    王麻子气的一拍张二虎的头盔,却“嗷”的一声,伤到了自己。

    王麻子跳着脚骂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宋银也在这儿,为啥不给我抓起来!”

    “王叔,宋银在没在,你也没问呐!我这不是看他们人多,我回来搬救兵呢么!你看,我穿的严实不?”

    “严实严实,你快上!”王麻子眼见宋银就要冲上来,连忙推着张二虎,往他身后躲。

    田尚仁嘿嘿一窃笑,道声:“来得好!上!”

    随着“上”字一出,杜九这边十几个护卫如脱缰的野马就冲了上去,杜狗蛋都没来得及阻止。

    杜九在一旁陪着两个小孩,兴奋的看着田尚仁他们发威。

    只见田尚仁将手伸入怀中,大吼一声:“看暗器!”

    那些折冲府士闻声纷纷抬头防备着田尚仁。

    但见田尚仁胳膊一甩,铺天盖地的石灰粉就冲着他们睁得大大的眼睛而去。

    折冲府一下子就少了七八个战斗力。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杜九看的心里痒痒,悄悄地带着两个孩子补刀去。

    一大两小专挑倒地不起的踹,可四五岁的娃娃,小脚到底没有多少力气。

    杜九想了想,在地上寻找一番,心说这个不错,拽了一下,没拽下来,仔细一瞧,旁边那个人手正紧紧的攥着呢!

    杜九拍了拍小萝莉的头,安慰着小萝莉:“没事”说完“噌”的抽出了自己靴子里的匕首,幽幽的道:“剁掉就好!”

    小萝莉不解的歪了歪头,她不知道这个大哥哥在说什么。

    却说趴在地上的那个人,手“嗖”的一下就缩了回去。

    杜九心说算你小砸识相!

    拿起刀鞘递给小孩,让他们学着自己将其当棍子使。

    这边杜九教两人浑水摸鱼,那边杜狗蛋也加入了混乱当中,杜狗蛋边打还边喊:“别打了,我侄儿乃是……”

    “你侄儿乃个爪,你就说你妈得了!”旁边有人插言。

    杜狗蛋一听他骂人,气的呼哧呼哧的,也不去解释了,都开骂了,不打他不足以平己愤!

    只见杜狗蛋一脚踹在那人的小腿上,趁着那人没站稳,一下子将他掀翻在地,骑在那人身上就左右开弓“啪啪”的扇着嘴巴子。

    一边扇一边说着:“我让你乃个爪,乃个爪!”

    正在杜狗蛋打得兴起时,只见他身后出现了一个手持利刃的家伙。

    杜九心说不好,拔腿就往那边跑,与此同时,杜九只觉得脑后生风,妈耶,自己身后也有人!

    杜九不敢停下来,全力的向杜狗蛋那边跑着

    刚跑两步,脚腕就被攥住了,杜九连忙蹲下身解放自己的脚,却正好就躲过了横扫过来的一刀。

    紧接着杜九使劲一窜,搂着杜狗蛋打着滚躲开了这下劈的一刀。

    杜九与杜狗蛋是躲开了,可刚才骂杜狗蛋,被杜狗蛋压在身下扇嘴巴子的那位就不太好了!

    那边的血腥暂且不说,且说杜九与杜狗蛋两人滚着,一直滚到一个折冲府士的脚下。

    这个人正与朱方打得火热,杜九二人来到他的身后脚下他也不知道。

    他这么一后退,就被绊倒了,而此时那个一直追在杜九身后的人举刀追了上来。

    这一刀就将倒在杜九与杜狗蛋身上的折冲府士砍死了,而这位死去的折冲府士倒下去的时候,手一松又将刀扔到了空中。

    于是,杜九、杜狗蛋、朱方与追上来砍杜九的那个人,一起提心吊胆的盯着那把刀。

    只见那把刀“咻咻咻”来了几个空翻,“噗”的扎进了肉里!

    “嗷~嗷~嗷~”

    杜九心说,恭喜你,你中奖了!

    中刀的是那个追着杜九砍的人,那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干嚎。

    正巧,那两个萌萌哒孩子拖着刀鞘幽幽的站在了那个人的身后……他们好像喜欢上了这个游戏。

    杜九为那个人默哀了几秒钟,瞅瞅,自己都教了孩子些什么!

    ——群魔乱舞,有节奏的击打乐曲,附带猴子偷桃,千年杀。

    折冲府的人毕竟只适合在战场上听令行事,打群架什么的,完全没有李世民挑选的这十几个江湖人士来的厉害。

    呃,更没有杜九厉害。

    不到一刻钟,折冲府的人就只剩下王麻子一个人站着了。

    王麻子靠着柱子,指着杜狗蛋等人:“尔等放肆,此乃……”话还未落。

    杜狗蛋气呼呼的,将不知是谁的靴子扔在了在他的脸上,说道:“吃奶去吧你!”

    说完,杜狗蛋只感觉浑身爽透了,这辈子除了上战场,就没这么霸气过!

    王麻子又惊又怒,指着杜狗蛋的鼻子,颤巍巍的说道:“我~我是朝廷正六品官员,你,你,你个校尉敢打我!”

    田尚仁猥琐的笑到:“打的就是你!”田尚仁说着一把拽过杜九。

    “这位,右卫将军,从三品;怀化大将军,正三品;同中书门下三品;正三品;福州大都督,从二品;开国郡公,正二品,你刚才好像动刀动枪了吧,啧啧,会死的很难看呦!”说完戏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啊!”王麻子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紧接着狰狞的吼道:“我不信!不可能,你们是假冒的!”

    “鱼符在此,要验看吗?”

    王麻子抢过鱼符袋,拿出鱼符仔仔细细的看着,不到几息时间,就浑身抖的跟筛子似的。

    只见他额头冷汗溢出,嘴唇发白,目光呆直。

    杜九撇了撇嘴,心道:真没劲,怂的也太快了,你好歹是个地头蛇,来,亮出你的闪闪后台吧!

    “王麻子,还不放人!”宋银见王麻子被吓破了胆,急忙呵斥道。

    “啊,这……”王麻子有些犹豫。

    杜狗蛋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宋银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他们是不是已经……”

    “啊!没有没有!”王麻子连连摆手“他们在去刺史府的路上!”

    “有何不妥?”杜狗蛋疑惑道。

    王麻子低着头小声的说道:“营州刺史是我岳父!”

    杜九兴奋着,后台哎后台!传说中的后台。

    众人携着王麻子匆匆来到刺史府,正好在刺史府门口遇见了张县尉和宋银的弟弟宋财。

    只间宋财长得比宋银还要高大威猛,杜九心说,原来是祖上遗传啊,难怪难怪!

    而那边,刺史府的官吏见营州刺史的女婿——王麻子被人劫持,弄得一身狼狈的样子,赶忙去禀告刺史。

    这边杜九等人给两人松了绑,宋银与张县尉当即抱头痛哭,杜九心里很不是滋味。

    欺负我媳妇儿离得远是吗!我媳妇儿比你们的漂亮多了!

    杜九想着低头看了看小萝莉,心说抱不到媳妇儿,抱个洋娃娃也不错。

    刚要弯腰去抱小女孩,却见小女孩一头扎进他哥哥怀里。

    凑!什么世道!

    杜九回头看了一眼杜狗蛋,心说,咦!太老了!还是算了吧!

    正在此时,刺史府冲出一班衙役分列两旁。

    众人等了半天,也未见到刺史出来,直到一刻钟后,一干瘦老叟才颤颤巍巍的从府内挪出来。

    “今天呐,你们能来给老朽祝寿,老朽很开心,礼物都放下,人都回去吧!”只见那老头说完话,就挥了挥手,打算回府了。

    众人傻眼了,这就是营州刺史?

    王麻子见怪不怪,放大了声音说话:“大人,我是麻子,您女婿!”

    “啊?你说啥?”刺史大声的问了一遍。

    杜九现在特想知道他平时怎么办公!

    “我说,我是麻子,您还记得不?”

    “我记得,记得,我说妈子哎,你那地儿的姑娘嘿!可真是不错!你那还开着呐?改天我去瞅瞅!”老刺史眉开眼笑的,精神头都足了好多!

    杜九内心深深地敬佩,真是人老心不老!

    王麻子捂脸,无奈的重说一遍:“我是说,我是您女婿!”

    “啊?不虚不虚!还成!咳咳”老头还拍了拍胸脯以示自己还能行,杜九心说你肺都要咳出来了!

    “你仔细看看我!我是你女儿的夫君!”王麻子扯着嗓子喊道。

    “哎呦,你小点声,我能听到,你重说一遍,什么看看货,让我做哪个绿儿的夫君?”

    杜九心说,听这意思,叫绿儿的不少啊!

    王麻子泄了气,嘴里嘟囔了句:“老不死的,又糊涂了!”

    “哎呀,你骂谁呐,兔羔子!”老头举起拐杖就要打王麻子。

    最后这件事私了了,按理说应该将果毅都尉扭送大理寺。

    但曾经作为江湖人士的田尚仁建议:还是不要计较了为好,毕竟宋家将来还要在营州过活。

    卖个人情与他们,将来宋家在此地会得到不少的照顾。

    杜九心说,这也是老油条子了,对大唐的各种潜规则门清,怪不得李世民会派他来保护自己。

    至于折冲府死伤的那几个人,宋家财大气粗的包圆了所有抚恤金。

    此事了结,杜九等人就要回京了,由于杜九晕船,众人只能选择走陆路。

    后来又得知宋银与张县尉也要一起回豳县,于是就在宋宅逗留了两日。

    杜九也因此见到了宋金与宋宝……杜九觉得有必要做个亲子鉴定!

    宋金不说风流倜傥,也算得上面容清秀。

    宋宝不说沉鱼落雁,也算得上小家碧玉。

    再看看那两个——辣眼睛呦,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四人居然是同父同母,那么请问宋银与宋财,你俩是吃激素长大的吗?

    两日后,杜九等人踏上了归途。由于多了几辆马车,行驶的速度慢了下来。

    八月,桂花儿香正扑鼻,杜九终于回到了长安城,得知就在祠堂边上,李世民给自己建了一座郡公府。

    匆匆来到郡公府,就见匾额上写着“福郡公府”四个大字,端的是威严气派!

    杜九心中大呼,这福利也太好了,这府邸在现代,就相当于北京二环内的大别墅,还是附带高尔夫球场的那种。

    杜九心说,李世民这么大方,不知道有没有保险。

    兴冲冲的进了府,就见一个小娃娃跑了出来,杜九打眼一瞧,就知道这是自己儿子,伸手就要将他抱起来。

    却见儿子杜鸿又跑了回去。杜九很是受伤,离开的时间太长,儿子都不认识自己了!

    眼见着身后的两个小孩,被安排到郡公府的一个小院之后,杜九就去找媳妇儿了。

    “九郎,你回来了,儿子,快叫父亲。”崔莹莹见杜九归来,很是高兴,忙让杜鸿喊父亲。

    杜鸿用糯糯的嗓音说道:“父亲!”

    杜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连日奔波的疲惫也都统统褪去,杜九高兴的咧开了嘴:“哎!嘿嘿!”

    杜九此时可不是装傻,而是发自内心的笑的很傻,一个傻傻的父亲,一声父亲就满足了。

    玩闹了些时间,用罢了晚饭,杜九就开始饱暖思**。

    都说人生四大喜:

    久旱逢甘露,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杜九觉得小别胜新婚,那么,说不得要做些不可描述之事。

    就在这时,一声“父亲”让杜九只觉得天雷滚滚。

    儿砸,你可坏了你爹的好事儿啊,都多大了,还要跟父母睡!

    可崔莹莹惯孩子,就让杜鸿留了下来,杜九心说,我的意见呢?你咋不问问我呢?

    好吧,就算问我,我也是惯孩子那伙的!

    一张大床,两大一小,小的在中间,就这么一觉到天亮。

    清晨,习惯了大唐的作息时间的杜九,很自然的就醒了。

    换上朝服,翻身上马,马蹄声“哒哒哒”的远去,牵着马的还是那个杜童。

    到了朝会,杜九发现不对劲,不像是普通朝会,好像是有什么使臣觐见。

    果然,不一会儿就传来内侍独特的嗓音,然后乐声响起,杜九一看进来的人,当时差点就炸了!

    东瀛人!

    忍住忍住,打突厥人还可以说是血海深仇,打东瀛人,在唐朝人看来,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不行,我必须搞点事情,不能就这么让东瀛人的目的得逞!

    哎?当初东瀛人在国土上搞特务机构,既然无法说动李世民去攻打你们,我将锦衣卫的那一套用在你们东瀛……

    啧啧,真带感!

    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散了朝会,杜九来到政事堂,凑到有笔墨纸砚的地方,蹭了一张纸。

    杜九寻了个角落,写着画着。

    首先,要有钱有人,这个不用担心,去找杨康就好了。

    想着,杜九在纸上画了个小圈。

    到了东瀛,要有一个明面上的说法,就:

    为了大唐与东瀛的共荣,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维护与大唐的友谊的。

    成为锦衣卫可以有饱饭吃,身为锦衣卫每上报一个有损与大唐之间友谊存在的罪人,都可以领一斗米。

    这个罪人定义广一些,说一句坏话都算。

    可以互相举报,举报包庇罪人的锦衣卫,有大奖,三斗米。

    嗯,后续的经济来源可以靠收保护费,开青楼楚馆,赌场会所。

    暗地里则实行三杀政策:

    一:被上报的罪人,杀。

    二:包庇罪人的锦衣卫,除名,让他们看看离开了锦衣卫活的是如何的凄惨,不惨的想办法让他们惨,惨一年到三年不等,然后,杀。

    三:认为此人会对东瀛人有贡献的,先诬陷,后杀。

    如此还不够,要挑拨各个势力去争斗,扶植傀儡上位,没有傀儡,就看谁脑子不好使,就扶植谁。

    还要荒废其土地,大肆开矿运回国内,大量雇佣农民,使其全国的粮食全靠进口大唐的,一旦大唐断他们的粮,嘿嘿。

    面对已经千疮百孔,到处是矿坑的土地,现种地已经晚了,亡国可不就不到一个月的事儿嘛!

    当然这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这需要大量的大唐江湖人士来执行管理,暗杀,严刑逼供,策划,还不能让好面子的李世民知道。

    看来,还需要收养孤儿,培养人才。

    啧,为了在东瀛站稳脚跟,看来还需要,大量倾销华而不实的东西。

    最好能来开几个学堂,美其名曰慈善,实际上教神话故事,聊斋,鬼故事。

    杜九每想起一件事就画个圈,猥琐的笑一下。等他想完,纸上已经好多圈圈了。

    这时李世民注意到了他,李世民见他躲在角落像是在写什么东西,有些好奇。

    于是,走了过来,一把抽走了杜九手里的纸。

    杜九被吓一跳,忙站起身去抢,抢了两下,杜九反应了过来,我抢什么呀,那顶上全是圈圈。我还能诅咒他不成!

    李世民一看,全是圈,皱着眉头想不明白,这福星没事画圈做什么,难道是上天有所指示?这是按五行八卦排的?

    正巧杜九早上没吃东西,肚子“咕噜”的叫了两声。杜九下意识的揉了揉肚子。

    李世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杜九饿了!画饼充饥呢!上天连这也管啊,看来这福星甭管天上地下都是受宠的。

    这是嫌我怠慢了,提醒我呢!

    李世民连忙说:“你们瞧瞧,朕的福星多日不在,真是的,都忘了准备吃食了,哈哈哈,来人,快快端些点心来,众大臣也一起用些。”

    “谢陛下”众大臣连忙道谢。

    出了宫,杜九就寻思着去找杨康,为此,杜九很后悔没留一个联系方式。

    杜九心说我先把计划写下来,有机会遇到他,直接递给他就好了。

    为了掩人耳目,杜九私下里偷偷藏了几张纸,捡了一块木炭,将计划腾写了下来。

    杜九写完才发现,自己只会写个总纲,具体该怎么做就不知道了,一张纸其实就够了。

    其实杜九还忘了一件事,他居然是用简体字写的。

    “九郎,你在做什么?”这时,半夜起来发现,身边夫君不见了的崔莹莹,顺着亮光寻了过来。

    杜九慌忙将纸张折起来揣进怀里,站起身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桂花糖说道:“吃糖!”

    崔莹莹看了一眼,温柔的问道“九郎,是饿了么?”

    “嗯嗯”杜九连忙点了点头。

    崔莹莹摇了摇头说道:“哎,若是有守夜的,你何必饿着肚子!”再一看杜九倔强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不喜欢,咱就不用。”

    崔莹莹拉过杜九的手说道:“走,我去给你煮碗面!”

    杜九连忙握住崔莹莹的小手,这手感真是柔软无骨,滑嫩得不行。

    杜九边握着崔莹莹的手边想:大半夜的,睡觉的时候若是有人盯着,我怎么能睡得好,何况,若是有守夜的人,我还怎么搞这些小动作,我怎么好意思跟你亲热!

    杜九吃到了一碗香喷喷的鸡丝面,之后回到房间,趁着崔莹莹转身的时候,将怀里的纸塞到靴子里。

    脱衣上床,一夜平安无事。

    一连三天杜九都去东市逛街,可是并没有听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听到的最多的是,遗世仙人自打赈灾之后,就避世修行去了,现在应该是回到道场去了。

    杜九吐槽道:论小弟心野了,玩嗨了,不回来了怎么办?

    杜九歇了继续寻找杨康的心思,打道回府,心说这个计划就是晚实行十年也可以,总会有机会的。

    可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如此之快。

    九月,杜九随着李世民来到陇州,离开了自己的媳妇儿,杜九有些小不开心,什么嘛,公费旅游不让带媳妇儿。

    李世民见福星闷闷不乐的,就和蔼的问道:“九郎,怎么了?可是饿了?”

    杜九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我就这么像吃货么?哼!

    “媳妇儿!”杜九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李世民,心说我想媳妇儿了,你是能让我媳妇儿过来还是能把我送回去?

    “咳咳,没想到九郎颇有玄龄的风范。”李世民就着此事打趣房玄龄惧内,顺便缓解一下尴尬。

    房玄龄捋了捋胡子,眼珠一转,给李世民添堵到:“陛下,您不厚道啊,九郎与崔氏久别重逢,您这是做了回恶人啊!”

    李世民也是喜欢杜九的好运气,想着带着杜九出行能保平安不是。

    李世民本不打算送杜九回去,可没想到房玄龄一时不爽,让自己下不来台,这回不送杜九回去也不行了。

    至于将崔氏接来?这一群大男人中掺和个女人算个什么事啊!

    杜九得到这个消息可高兴坏了,回到房间,甩掉靴子就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数着羊,希望快些来到第二天。

    杜九没注意的是,靴子里的几张纸都掉了出来,其中就有写有计划的那一张。

    第二天清晨,没有鼓声当闹钟的杜九起来晚了,杜九心说,李世民不会是因为想睡懒觉,才跑出长安城躲避街鼓的吧!

    杜九在床榻上伸了个懒腰,“恩~”

    “福郡公,小的进来了!”

    杜九伸到一半的懒腰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回去,心中大骂,凑,你就等我伸完懒腰的不行吗?这不上不下的让人难受死了!

    不爽的“哦”了一声,杜九坐起身。

    刚起身看清屋内情形的杜九,心中咯噔一下,大呼不好,这分散的靴子不打紧,可那几张摊在地上的纸可不能让人发现。

    只见杜九往前一扑,打个滚,手中快速动作,“嗖嗖嗖”的几下就将几张纸全部塞到裤子里。

    刚塞完,杜九还没来得及起身,内侍就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了。

    这内侍一打开门就见自己要小心服侍的郡公爷坐在地上,慌忙的说道:“呦,福郡公您怎么坐到地上穿靴子呢,快让奴婢来帮您!”说着,还羡慕的看了一眼杜九鼓鼓囊囊的裤子。

    杜九恶寒,心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内侍感叹的目光中被服侍着穿衣、洗漱、用饭之后,杜九就匆匆的启程回长安了。

    回到府中,脱下衣服的杜九发现,那张有着计划的纸不见了!

    杜九傻眼了,这是在哪个环节丢的呢?

    是不是自己早晨没捡起来那张最重要的呢?

    而与此同时,陇州,李世民手里就撰着杜九丢失的那张纸,。

    它们聚集在一起谈论着:

    “陛下,这字体残缺不全,而且这墨迹还很劣质,只有这纸张还算珍贵,但凑近一闻还有些怪味!”萧禹边说还凑上去闻了闻。

    若是杜九在此,一定会捂着鼻子说道,在靴子里呆了将近一个月了,可不就一股脚丫子味么!

    长孙无忌并未接过来,只是皱着眉看了几眼,沉思了一会。才幽幽说道:

    “陛下,内侍说是在九郎的房中发现的,可臣认为并非如此,您看这字迹,虽然是最劣质的墨,但仍能看得出字体的浑厚有力!”

    废话,用炭笔写的,都要力透纸背了!

    “还有这些用词,精准非常,虽然他极力模仿九郎的字迹与语气,但终究有着很大的破绽!”

    众人纷纷点头认同这老狐狸的分析。

    “且观这上面所言,很有先秦纵横家的痕迹,不动一兵一卒,就能将一国生死系于掌间。”

    长孙无极话刚落,房玄龄接着道:

    “定是隐士所为,虽然字迹残缺不全,但其间有一定的韵味,这么独特的字体,可见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造出来的,九郎根本做不到!”

    众人又齐齐点头。

    李世民这时装腔作势到:“哎,这上面手段太过无耻,朕不打算用。”

    众人这时当然要力劝,只要不傻,就都知道李世民是很满意这个计划的,陛下急需台阶,大臣当然要将台阶递过去。

    最后,真正无耻的李世民装作无奈的说道:“既然众位大臣决意如此,朕就来做这个恶人吧,朕怎能让诸位名节受损呢!”

    众人这时高呼圣人乃大好人啊,替我们背黑锅,我们不能让陛下您受委屈,我等要为您正名。

    一番谦让之后,满朝文武没一个坏人······

    当杜九听监国的太子说大唐派了一船的人去东瀛建立共荣司时,杜九是懵的!

    完了,被发现了!

    嗯?不对!李世民不是天可汗嘛?这种计划他也采用了?

    那我还找不找杨康了?

    呃,现在好像应该想想怎么跟李世民解释那张纸吧!

    杜九提心吊胆的过了两个月,结果李世民回到长安什么也没说。

    一切还是老样子,可杜九却烦躁着。

    啧!李世民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根本就没怀疑过自己!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是生是死给爷来个痛快的!

    不对,李世民若是装作的不晓得,就说明李世民不打算追究,那我这么害怕做什么?

    若是根本就没怀疑自己……那自己岂不是白担心了!

    杜九又仔细观察了李世民一段日子,觉得李世民根本就没有怀疑自己,是自己杞人忧天了,隧松了一口气。

    日子转眼间就来到了十二月。

    鹿苑——杜九坐在原地碎碎念:说的挺好,让我来鹿苑与大臣们一起打猎,可以撒着欢可着劲的玩。

    现在还不是在这儿吹着冷风,还好有你!

    杜九边想着边摸了摸小狼的头,小狼已经长得很壮实了,就是这性子有些跳脱,特别爱逗鸡撵狗。

    “嗷呜~”哦,还喜欢叫唤。

    杜九给它头上来了一巴掌,心说你给我消停会儿,猎物都让你吓跑了!

    “呜~”小狼呜呜的叫唤了两声,将头往杜九的怀里拱去。

    杜九很无奈,自己当初以为养头狼很威风的,没成想这头狼是哈士奇的种!

    刚到鹿苑,小狼就窜了出去,只见顺着小狼离去的方向,将士们好不容易驱赶到一起的猎物全都跑了。

    就在杜九以为他会猎头大个的动物,给自己长长脸时,它却得意洋洋的叼了一个被冻死的麻雀回来,还弄得全身都是雪水。

    杜九心说,你都闯这么大祸了,就不能猎头鹿啊什么的吗,整个死麻雀够塞你牙缝的嘛?

    而那边,众人只得先换个地方打猎,并且,李世民下令,这回不准将小狼放开,说完还疑惑的看了一眼小狼,那眼神分明是说:这是狼?

    可小狼不让他人靠近,众人没有办法,就只能将杜九留下来看着它。

    于是鹿苑营地,就剩下杜九和小狼两个可怜兮兮的身影。

    杜九见此处无人,偷偷的唱起了一剪梅: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只为伊人飘香

    杜九边唱,边扯了块桌布要帮小狼擦掉雪水,小狼则不停的闪躲着,最后见实在闪躲不过,索性将杜九扑倒在雪堆里,然后远远的跑开了。

    眼见着小狼冲着李世民打猎的方向而去,杜九来不及拍身上的雪就追了上去。

    杜九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好,又要坏事!

    “……望雪

    冻云宵遍岭,素雪晓凝华。

    入牖千重碎,迎风一半斜。

    不妆空散粉,无树独飘花。

    萦空惭夕照,破彩谢晨霞。”

    李世民这边做完一首诗,大臣们立即纷纷赞扬着。

    文采好的会从各个方面拐着弯的夸,文采不好的也能说一句:“好诗啊!好诗!”

    李世民听了心中很是畅快,正哈哈大笑。

    “好……”程咬金也跟着要夸李世民,不成想这时小狼冲了过来,程咬金下意识的说了句:“什么玩意儿?”

    连在一起就是“好什么玩意儿?”

    有一句话说得好,空气突然安静……

    众人一起看向那个不和谐的声音——程咬金。

    他若是嗓门小也就罢了,众人一起说话也不会注意到他,可他嗓门最大,这一声好比震天巨响,能传出二里多地去!

    小狼早就趁众人不注意时跑远了,这下子程咬金百口莫辩。

    眼见着李世民脸色越来越黑,程咬金急得满头大汗。

    为什么就只有自己看到了?嗯!不对,程咬金砖头质问尉迟敬德:“老黑,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尉迟敬德面带微笑点了点头:“看到了,你说陛下做的诗不好!”

    李世民就静静地看着程咬金,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程咬金气极,指着尉迟敬德的鼻子说道:“嘿!尉迟敬德,你害我!”

    话落,就见尉迟敬德摇了摇头,幸灾乐祸的叹到:“话是你说的,我怎么害你了?”

    “你我二人走在外侧,我见到了那个黑影一闪而过,你也应当见到了才对!”程咬金急吼吼的说道。

    转头又与李世民解释:“陛下,刚刚真的有一个黑影窜了过去!”程咬金就怕李世民真的误会了自己。

    李世民也认为程咬金不至于说出这么得罪自己的话,不过还是很不开心。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不高兴,就想了一个折腾程咬金的法子:“既然如此,不如让义贞作诗一首,让众位同僚品评一番!”

    李世民眼前一亮,嘴角微微漏出了点笑容,大臣见此纷纷起哄,都想见这个从小就不喜读书的程知节,到底能作出什么样的诗来!

    程咬金憋的脸通红,作诗,还不如打我一顿来的痛快呢!

    可看陛下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自己,我程知节真是命苦也……

    正在众人打算看程咬金笑话时,杜九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崔士元奇怪的问道:“九郎,娥眉呢?”

    听到娥眉这个名字杜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因为小狼头上有两块像娥眉一样的白色毛发,崔莹莹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它可是位狼先生,这名字要不要那么秀气!

    “九郎?”崔士元见杜九呆呆的不回答自己,就又问了一遍:“娥眉呢?”

    “啊?”杜九回过神来一指前方,说道:“跑了!”

    程咬金听了哈哈大笑:“陛下,您听,刚才那道黑影是福郡公的狼,这一切都是误会,我这,这个诗,可不可以……”

    程咬金献媚的对着李世民说着,希望李世民能免了自己的诗。

    “既然是你与那头狼一起弄出的误会,那么……”李世民边说边压抑着嘴角的笑意。

    “陛下英明”程咬金见李世民松口连忙奉承。

    “……那么就你与那头狼共作诗一首就可以了!”

    “啊?”程咬金当时就傻眼了,陛下您耍我,我陛下英明都说出去了,可怎么改口哦!

    杜九见程咬金吃瘪很是幸灾乐祸,没想到这祸事转眼就将自己扯了进去。

    只见程咬金眼珠一转,拱手说道:“陛下,此时因福郡公而起,若不是福郡公没看住那头狼,臣也不会惹出这等误会!只要福郡公先做出一首诗,那臣二话不说,当场就把诗作出来!”

    杜九心中大骂,你个老混子,这你都能赖掉,怪不得你叫混世魔王!

    在场的文武大臣都鄙视的看着程咬金,拿杜九当筏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程咬金大摇大摆的,那意思就是我就不要脸了,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吧?

    长孙无忌一脸敬佩,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世民则哈哈大笑:“无忌啊,没想到还有能让你无可奈何之人!哈哈哈!”

    “臣甘拜下风!”长孙无忌被程咬金的厚脸皮彻底折服了。

    “哈哈哈”众人畅快的大笑。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正月十三了。

    福郡公府,杜九正在与儿子争着崔莹莹所属权,崔莹莹无奈的看着两人,这分明是两个三岁儿童,因为晚上谁跟自己睡而对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当然,一个是真三岁,一个是装三岁。

    真三岁的那个是真的想和母亲睡在一起,装三岁的那个想的是好几天没亲热了,想做些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情。

    崔莹莹看着两人犯了难,最后权衡了番,温声细语的与杜九商量:

    “九郎,今日就让鸿儿在这儿睡吧,明日不禁宵,我们带他去逛花灯,等他累了,就不会与你抢了!”

    杜九撇了撇嘴,想着明日等这小子逛累了,就可以,嘿嘿……

    勉强的点了点头,道:“好吧!”

    “夫君最好了!”崔莹莹说着在杜九的脸上亲了一下。

    杜九心神荡漾,心说,别看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可自己还是会时不时地被媳妇儿迷到!

    一夜安好,杜九神清气爽的起了个大早,被侍候着洗漱完毕,一家三口正要吃饭。

    这时,崔士元匆匆从外面赶来,崔莹莹起身问道:“阿兄,步履匆匆可是有急事?”

    “陛下欲借九郎一用!”崔士元说完就去拽杜九。

    杜九心说,我除了当吉祥物还有什么用?李世民难道要与妖道斗法不成?

    “阿兄,九郎还未曾用饭!”崔莹莹见崔士元这就要带走杜九,急忙提醒道。

    崔士元听了停住脚步,回过身看了看,果然,桌子上的饭菜都还没动呢。

    崔士元转头对仆人说了一句:“加一副碗筷!”说完就坐了下来,看这架势是要蹭一顿饭。

    “阿兄,陛下找九郎是有什么急事吗?”崔莹莹见崔士元脸色有些不好,有些担心。

    “没啥急事,就是陛下设宴,宴请高昌王曲文泰和群臣。

    这不是,陛下最近手气不好嘛,又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就想借借九郎的运气!”

    崔士元不在意地说道。

    崔莹莹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杜九心说,哼哼,算你李世民识相,知道关键时刻还是我赌仙儿好使!

    待到用罢了饭,崔士元带着杜九起身,往府门而去,崔莹莹在后面喊道:“路上小心些!”

    “知晓了!”话音未落,二人就拐了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这边二人出了府门,崔士元带着杜九上了马,一路疾驰,过了几个时辰,才将将来在了昆明池。

    此时已经是未时末,二人下了马,由崔士元打听了一下,得知宴会才刚刚开始。

    带着杜九来到李世民那里,崔士元就退了下去。

    原来崔士元昨夜竟是一夜未睡,从昆明池一路奔到杜九的府上的。

    崔士元此时补眠去了,杜九看着崔士元的背影,真是阵阵后怕,你这是疲劳驾马啊,若是出了马祸可怎么办?李世民都没有给你办保险!

    杜九被内侍安排着,来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边吃一边看李世民开始作诗:

    石鲸分玉溜,劫烬隐平沙。

    柳影冰无叶,梅心冻有花。

    寒野凝朝雾,霜天散夕霞。

    欢情犹未极,落景遽西斜。

    杜九瞪大了眼睛,眨了眨,心说,喵的,一个字都么得听懂!

    真是的,就不能说人话么?

    或者让李白来两句,床前明月光什么的,那个俺能听得懂!

    对了,李白不也是唐朝的嘛?人呢?咋没见过?

    杜九这边正在人群中寻找李白呢,虽说虽说他也不咋认识,不过估计看气质应该能辨别出来……吧,应该能吧?

    这时李世民对着杜九招了招手:“九郎,来,到朕这边来!”

    李世民往桌子上看了看,又对内侍吩咐了声:“去多取些饴糖来!”

    哼,讨好小爷也没用,小爷我才反应过来,按这时辰,今儿个我是回不去郡公府了!

    我的亲亲小媳妇儿,月圆之夜,嘤嘤嘤,小洞房就这么泡汤了……

    心里这么想着,脚上还是迈着步子往那边去了。唉!金大腿召唤小神兽,小神兽不敢不去呀!

    我杜九真是命苦也!

    索性,化悲痛为力量,杀他蛮夷个片甲不留,裤衩子都给他赢飞升喽!

    说干就干,博戏正式开始。

    高昌王起初还看不上杜九呢!

    “陛下莫不是瞧不起我曲文泰?怎么派这么个小卒子过来,我大小也算是个王吧?”

    高昌王觉得,你李世民不下场,怎么也待派个王爷或者皇子,这样身份才对等嘛,整个小白脸子糊弄谁呢!

    杜九心里大为不爽,说我小卒子?我一会儿就将你的军!

    李世民听了,转头对太子说道:“承乾,你与九郎一起下场,跟高昌王来几局!”

    高昌王心说这还差不多,就与两人来了一局,可没想到,第一局就输了。

    高昌王只觉脸上臊得慌,连小娃娃都没能赢得了,之后一连三局,高昌王一局都没赢!

    高昌王不信邪,赤红着双眼,拄着桌案,非要赢了李承乾不可!

    李世民见他赌的有些入了魔,急忙制止了,好家伙,再玩下去可就要打起来了!

    杜九此时在心中鄙视着,没有赌品,这么输不起!哼,想当初小爷我为了一个情报,可是输了初……咳咳,输了初吻!

    不要在意我心虚的眼神,我能说我输的是初中毕业证么?

    杜九的回忆被打断了,打断他的是……有谁还记得杜九教他们的曳步么?

    包括李世民在内都会跳了!群魔乱舞啊!

    哎呦喂,那个几百斤的“大”臣,可别跳了,看得我都肝儿颤,真是生怕您掉几斤油在地上!

    宴罢,杜九被扶去休息。

    翌日,正月十五,元宵节。

    “哐当”一声,门突然被打开,杜九瞬间被惊醒,陡然坐起身,迷茫的望向门口,只见一群内侍端着锅碗瓢盆进了来。

    哦,不是锅碗瓢盆,是洗漱用具,见不是歹人,杜九就放了心,又躺了回去。

    半梦半醒之间,杜九觉得有人扶起了自己,给自己穿衣,帮着自己洗漱。

    待到一热气腾腾,温度刚刚好的湿毛巾敷到脸上,杜九才彻底清醒,这时杜九身上的衣服也穿好了大半。

    杜九心中抱怨,这都谁派来的呀这是,真是扰人清梦!

    待到收拾妥当,被内侍引领着走出门外,步行来到一个屋子内,杜九才看到了正主,主位上坐着的可不就是李承乾嘛!

    下方坐着的都是勋贵子弟,咦,今日还多了个小胖子。

    杜九被请到了李承乾右首坐下,看了看对面的小胖子,杜九心中猜想:这是谁呀?能在郡公之上?

    李承乾见杜九一直盯着小胖子看,就给杜九介绍了一下:“九郎,这是我的弟弟李泰,好了,不要盯着他看了,我们先用饭,饭后带你去玩!”

    杜九了然,原来是李世民的儿子呀,难怪!

    杜九与众人一起用些了早饭,又静坐片刻,喝了些姜茶。

    之后众人又来到野外,打马球,投壶,蹴鞠。

    打马球时杜九就没有参加,杜九怕从马上掉下来摔死!

    可到了投壶时,杜九又犯难了,投就投呗,还要有固定的动作,还搞那么多花样!

    不过,杜九紧紧盯着那只壶,金的哎!真漂亮!能值不少钱吧?

    这要是能给我多好,于是杜九一直守在旁边,待到他们都不打算继续投壶的时候,将金壶抱在了怀里。

    李承乾看到了就说道:“九郎,你抱着它作什么,这壶是用来投的!”

    杜九不理他,心说小爷我今天陪你们在这吹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风,收你点报酬不过分吧!

    李承乾见到杜九抱着壶不松手,无奈道:“好吧,既然九郎你喜欢,你就抱着吧!”

    杜九嘿嘿一笑,心说,今儿个没白来!用牙一咬,喵的,镀金的!

    众人见他去咬鎏金壶,忙要阻止,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杜九捂着牙蹲了下来,众人纷纷捧腹大笑。

    杜九气吼吼的站起身,抱着鎏金壶就头前先走了。

    众人也不在意他的不讲礼数,福郡公走在太子身前什么的,他们都习惯了,还能跟杜九计较不成,杜九就是在朝会上也是如此!

    之后的蹴鞠杜九倒是积极的参与了,可是······输得好惨!

    尤其是武将家的那几个儿子,一个个壮的跟牛犊子似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力降十会,杜九在场中就像小鸡崽子似的,被挤来挤去。

    杜九这个不忿呐,欺负人嘛这不是,心说看我给你们来个,穿裆过球,人球分过,假动作,三连过,哼哼!

    幻想着众人目瞪口呆,惊为天人的样子,杜九觉得又到了自己耍帅的时候了。

    风度翩翩的一甩头,低头不屑地冷声嗤笑一下。

    只见杜九攒足了劲头,气鼓鼓的,一发力“噌”的一下窜了出去,球从程怀亮胯下穿过,杜九心说,小砸,你还嫩了点!

    刚得意没多久,就在杜九将要碰到球的时候,程怀亮这么伸手一揽,就将杜九抱了起来。

    杜九伸腿够着球,就差那么一点点!使劲扒着程怀亮的胳膊,程怀亮却纹丝不动!

    杜九挣扎了好久,终于艰难的碰到了球,不成想,这球一下子被杜九推得更远了,但见球“咕噜噜”滚到了敌方的脚下。

    杜九见此,泄气的挂在程怀亮的胳膊上冒充老腊肠。

    程怀亮这时放下杜九,跑开了,杜九就蹲在地上,画着圈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程咬金的儿子就会耍无赖!

    一伙人玩的尽兴,回到昆明池的宫殿内又大宴了一回。

    杜九因为离李承乾比较近,看的是清清楚楚,李承乾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对面的李泰也是。

    杜九纳闷你们偷吃打卤面吃咸了吗?这么渴吗?

    其他人也不这样啊!

    恩?不对,李世民也爱喝水,以前没注意,你们一家子原来都这么饥渴!

    杜九喝了一口水,皱了皱眉头,心说:不对不对,这症状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前世有几个需要打胰岛素的小伙伴就是这样能喝水!这是糖尿病的症状!

    杜九心里咯噔一下,糖尿病在这古代可是会死人的!

    记得有一次就是自己的血将李世民救了回来,嘶,细思极恐!

    若是一旦有哪位不大好,向自己借点血,自己是借还是不借?当然是不借也歹借!

    可借了就能救回他们吗?当然不可能啊!既然血不好使······那可就只有肉肉了!自己这是来到唐朝cos唐僧了啊摔!

    而且自己的肉肯定不起作用,一旦死了哪位!李世民说不定会因此迁怒自己!

    天家无情,他自己的兄弟都能杀喽,我这非亲非故的,不行,我必须马上跑!

    杜九刚起身,就被李承乾打断了思路:“九郎,怎么了?”杜九反应了过来,这还在宴会上呢,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

    呼~可吓死小爷了。

    可是众人都看着自己呢,杜九应对这场面再熟悉不过了,直接指着程怀亮面前,还没动筷的一盘菜说道:“要那个!”

    程怀亮当然不会介意,直接就让人给杜九端过去,众人也都以为杜九这是在为程怀亮抢了他的球,而做的“报复”。

    坐在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杜九也坐了下来。

    座位上,杜九又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过,自己还是应该未雨绸缪些好,想到这儿,杜九挠了挠头,啧,什么治疗糖尿病来着?

    胰岛素肯定没有!降糖药?没有!中药方子?谁记那玩应去!也没有!

    那自己还记得啥?恩,好像不能吃糖!这个好办!

    对了,记得有个什么寨的小弟,曾泡过什么茶?

    苦······苦荞好像是······他喵的,这玩应产地在哪啊?

    杜九气的一拍桌子,李承乾等人又看向他,杜九眨了眨眼睛,心说,我就是情不自禁你们信吗?

    那就只能再一再二了,杜九一指程怀亮面前的鹿肉,说道:“那个!”

    众人恍然大悟,“哦~拿去拿去!”

    只有程怀亮苦着脸,他食量大,这一盘鹿肉一拿走,自己就不够吃了!

    可是众人哪管那个,他们看这两个无赖不顺眼也已经很久了,想到这,众人突然想起,另一个无赖柴令武最近好像老实了不少!

    咦!对了,他人去哪了?

    杜九骑在马上,抱着鎏金壶,随着李世民的车驾往回走。

    到了宫门口,杜九就自行往家里去了,天大地大,你就是我金大腿我也不伺候了,小爷我要回家找媳妇去!

    崔士元见了想要拦一下,被李世民阻止了,“算了,士元,就让九郎先回府吧!”

    说完又让内侍赏给杜九一千两银子,当做杜九在宴会上表现好的奖赏。

    杜九心说,呦,还有这好事呐,下回有事儿您说话!

    几个小内侍抬着银子跟在杜九身后,杜九看了看手里的鎏金壶,心说,真是应了那句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索性将鎏金壶往箱子上一放,一起抬回去吧,蚊子腿再小他也是块肉啊!

    双手牵着缰绳,溜溜达达的往回走,杜九忘了一句话了,叫财不露白!

    巧了,两个来自蜀中,二把刀的偷儿,盯上了那只鎏金壶!

    两位是自蜀中来京讨生活的,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曾跟着自称盗圣的老偷儿学了几手。

    原本二人孝敬着老偷儿,生活尚能温饱,可自打老偷儿失手被贵人打死之后。

    二人害怕不已,也不敢再迎风作案,慌乱之间,卷着微薄的家底逃了。

    二人说胆小也对,说胆大也对,遇见过路的大富人家,还顺过不少银两。

    老偷儿在世时就没让二人出过手,说他们没出师,二人谨记,就一直没出手。

    半路上二人也是饿急了,就挑了一个富商偷了一笔,没想到一出手,就成了。

    之后二人又偷了几回,皆是成功了,这回可好了,二人膨胀了,胆子也是越来越大!

    二人立志要干一票大的,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来在了京城。

    心说,寻一家最富的,偷走最值钱的,如此方能不负盗圣弟子的名头!

    二人正寻找着肥羊呢,迎面就撞见到了骑着马的杜九。

    这一看,好家伙,高头大马,腰花宝刀,后面跟着几个人抬着箱子。

    呦!箱子上还放了一个金闪闪的大壶,这金壶贼漂亮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这个了!

    杜九悠哉悠哉的回到了府中,全然不知道后面还坠着两个“盗圣弟子”!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当月,郡公府就遭了贼!

    “瓜娃子,整这个?”

    “要嘚!”被叫瓜娃子的人眼冒精光,连连点头。

    另一个人一歪头,说道:“搞工具切!”

    “走!走!”瓜娃子兴奋极了,终于要干票大的喽!

    两个人边走还嘀咕着:“幺娃,啷个牌牌桑面,写哩啥子?”

    被叫幺娃的人说道:“写哩啥子?老子咋个晓嘚!你虚喽?”

    瓜娃子连忙摇头,拍着胸脯道:“老子介么凶,才不会虚!”

    入夜,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古人诚不欺我!

    幺娃抬头望了望月亮,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瓜娃子,今儿的月头,是不是太亮喽!”

    瓜娃子正在摆弄着绳子,头也不抬地回他:“能有啥子事儿?我们介么凶!你还要不要雄起哦!”

    幺娃挠了挠头,心说,也对,凭咱俩的手艺,不就是亮了些嘛,算个啥子!

    二人顺着墙根悄悄的出了院子,紧接着就傻了眼……坊内的围墙太高了。

    两人看了看绳子,又看了看墙,蔫声蔫气的又撤了回去。

    二人嘀咕了一阵,打定主意去制作个飞爪。

    正月十七这天晚上,二人靠着飞爪悄悄出了坊,然后迎面就撞上了巡逻队。

    “什么人,抓起来!”

    “跑!”二人跑了大半宿,靠着飞爪翻过围墙,才堪堪躲过了一劫。

    正月十八,是夜。

    二人终于顺利的翻过围墙,躲过巡逻队,来在了郡公府内。

    “瓜娃子,你说,啷个屋子里有啷个瓶瓶?”幺娃扭头问瓜娃子。

    “我啷个晓嘚?”瓜娃子也是懵懵的,“屋子太多喽!”

    二人找了大半宿,才找到放置鎏金壶的屋子,刚要动手,就听见了鸡叫。

    不好,天要亮,赶紧撤!

    正月十九,两人锲而不舍的重复着,已经走了好几遍的路线。

    “这一哈,定要弄走啷个瓶瓶!”幺娃趴在屋顶上说道。

    “要嘚!我下切哈!”说完,瓜娃子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了腰间。

    慢慢放下飞爪勾住房梁底部,拽住了绳子,这么往下一荡,瓜娃子就这么悬在半空了。

    幺娃见他成功了,说道:“瓜娃子,你快下切哈,将啷个瓶瓶弄桑来!”

    “别说哈,我头晕!”瓜娃子一边说话,一边随着下跳的力道晃悠来晃悠去。

    “你头晕,那你就不要荡咯嘛!”幺娃看的心急,攥紧了拳头说道。

    瓜娃子身上使了使力,却没什么效果,委屈的说着:“我停不下来!”

    幺娃急得一拍屋顶:“你个瓜娃子,快松手,反正你腰上系着绳子!”

    “哦!”瓜娃子闻言松了手,顿时感觉好多了。

    可幺娃这一拍屋顶,瓦片响动声就传了出去,只见一个小屋亮了灯。

    一个人披着厚衣服,提着灯笼,趿拉着鞋从小屋中走出来,还打着哈气。

    可哈气打到一半就来个一股小风,那人打了个冷战,紧了紧衣服。

    幺娃心道不好,忙趴在屋顶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这时,“喵~”一只猫出现在屋顶上,那人嘟囔了一句:“是猫啊,真是的!”就又回了屋内。

    幺娃“呼”的松了一口气。

    而悬在半空中的瓜娃子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此时正在小声的唤着幺娃。

    “幺娃,幺娃,幺娃……”

    幺娃没有好气的问:“叫啥子嘛叫?”

    瓜娃子艰难的回头说道:“绳子不咋够长!”

    “差多少,跳下去哈试一试?”幺娃在上面往下看,看的不真切,只觉得瓜娃子离地面也没有多高。

    “太高咯,跳哈去,腿就没的咯!”瓜娃子说着还缩了缩脖子。

    “咋,绳子连啷个围墙都跳过去咯,这房梁顶多两丈高,咋能不够?”幺娃纳闷着,这房梁顶多比围墙高六尺。

    “啷个系在身桑滴与勾在房梁桑滴就不算咯?”瓜娃子反驳道。

    “好吧,你等哈,我这就哈来帮你!”

    幺娃比划了下,也用飞爪勾着房梁荡了下去,不过幺娃没有立即松手,而是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坐在房梁上,幺娃比划了下,将自己的绳子与瓜娃子的绳子系上。

    紧接着抽出绑在小腿的匕首,对着瓜娃子飞爪上那部分绳子砍了下去。

    绳子刚被砍断,瓜娃子就带着打着结的绳子“簌簌”的往下掉。

    只听“扑通”一声,下面传来瓜娃子弱弱的声音:“幺娃,你个鬼儿子!你系的是活扣!”

    “啊?瓜娃子,你莫得事吧?”幺娃趴在房梁上冲着下面小声喊道。

    “哎呦,还莫得死!”

    幺娃听到此处,松了一口气:“呼,啷就好!”

    突然瓜娃子又“哎呦”了一声,紧接着“铛啷~啷~”铁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瓜娃子,又出啥子事咯?”幺娃担心的问道。

    瓜娃子愤愤的回到:“娘滴,飞爪子掉哈来,砸到脑壳子咯!”

    与此同时,小屋内又亮起了灯,那人嘴里嘟囔道:“不行,我再去看看,库房里还有许多瓷器呢!被猫打碎了就不好了!”

    这边瓜娃子晕晕乎乎的坐起来,一摸头上,流血了!

    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找到了鎏金壶,却听到房梁顶上有惨叫声。

    “啊!”

    瓜娃子抱着鎏金壶,倚着墙仰头问道“幺娃?出了啥子事咯?”

    “屋子上头掉哈个猫崽子,正挠我滴脸!”

    正说话时,库房的门响起了开锁声,两人赶忙禁声,只有被幺娃抓在手上的猫还在叫唤着,一声接着一声。

    库房外的人听见了猫叫,大骂道:“果然,让你这只畜生跑进来了!”

    说完就打开大门,转身去拿放在墙边的梯子,准备上房梁,将猫赶下来。

    两个“盗圣弟子”看着那把梯子,齐齐愣住了。

    幺娃心里想的是: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一个仓库而已,居然还配有梯子!

    瓜娃子脑海里则只有一个念头:老子弄得头破血流,浑身生疼之后,你他喵的告诉老子墙边有梯子!

    不过,眼看着那人将梯子架到房梁之上,扶住梯子两边就要往上爬。

    瓜娃子来不及多想,扑上去将他压到身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

    瓜娃子由于脑袋有些晕晕的,使不上力气,很快就被掀翻了,之后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而幺娃此时抱着猫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将猫扔掉,捡起地上的鎏金壶。

    只见二人滚过来,滚过去,弄得幺娃不知怎么下手才好。

    情急之下,幺娃不管三七二十几,闭着眼睛就是一砸!

    砸完之后,睁开眼一瞧,凑,打错了!

    “嗯?再来一哈!”说完,幺娃对着守夜人的脑袋就是一抡,守夜人“哐当”一声,脑袋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幺娃急忙扔掉鎏金壶,扯过绳子,将守夜人绑了起来。

    幺娃将守夜人绑的那叫一个严实啊,不但如此,他又将守夜人的腰带解了下来,塞到了嘴里!

    然后,幺娃快步来到瓜娃子身边,拍了拍瓜娃子的脸,担心的喊着:“瓜娃子!瓜娃子?瓜娃子~你可不要死啊……”

    边说边就去掏瓜娃子的胸口,手刚伸进去一半,就被瓜娃子一把抓住了。

    “摸个锤子!我还莫得死!你个鬼儿子,哎呦,你就晓得钱!”瓜娃子虚弱的埋怨着幺娃。

    幺娃也不在意,收回爪子说道:“莫得死就好,我还怕你滴钱不够买席子滴嘞!”

    幺娃说着将鎏金壶拴上绳子挂在脖子上,快步出了仓库。

    那边两个盗圣弟子已经得手了,再说说杜九这边。

    杜九睡在榻上,做着梦,梦中就见长安发了大水,大水冲散了自己和媳妇儿、儿子。

    绝望至极之下,杜九这么飞身一跃,诶!就飞了起来。

    杜九会飞了,轻轻松松的就救下了媳妇儿与儿子。

    刚救下媳妇儿与儿子,画面一转,又来到了现代,杜九远远的还瞧见到了未出车祸前的父母。

    杜九急忙拽着媳妇儿与儿子的手,就要上前打招呼,没想到身边的媳妇儿害羞的一推自己,自己就这么被推醒了!

    杜九这个心里啊,那个滋味特别不好受,多少年没梦到父母了,好不容易梦到一回,连句话都没说上,连看都没仔细看上一眼。

    现实中,身边的媳妇儿也在推着杜九:“九郎,九郎,先起来,鸿儿尿了,换了被褥与衣服再睡!”

    杜九心说这是亲儿子,亲的,不生气,不气……

    凑,早不尿,晚不尿,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见到爸妈了……你要不是我儿子我都能打死你!

    杜九被气的一把扯掉床单,打开窗户,发泄似的往窗外一扔。

    下一秒就听见:“哎呦嚯!”

    杜九纳闷,窗外好似有谁摔倒了?我这还没叫仆人过来呢,外面怎么会有人?

    莫非是谁派来的暗卫不成?电视经常看到这种桥段,月黑风高,一伙人黑衣人飞檐走壁,刀起刀落,咔嚓一下,血花四溅……

    这是让我遇见了?这,这,这是哪个刁民想害朕……呃,我!

    杜九哆哆嗦嗦的走到门口,拿起门栓,想着:等他一进来,我就给他一棒子!为了媳妇儿与儿子,我可不能怂!

    而外面两个人,瓜娃子因为又被摔了一下头,翻了个白眼,彻底不省了人事!

    幺娃站起身,掀掉盖在头上的床单,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液体,舔一下尝了尝,当时就腿软的跪在了地上。

    心中大呼,这就是富贵人家捉鱼用的渔网吧?真精致,跟丝绸做的床单似的!

    这都用鱼网来捉自己了,可见这回,自己是跑不了了,完了,自己不会像老偷儿一样被打死吧!

    想起了被打死的老偷儿,幺娃一下子悲从中来,大哭道:

    “贵人诶!饶命呦!我就是个偷儿,莫犯过啥子大事,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就是莫要咔嚓一下砍了我,我求求你喽!我给贵人磕头,磕头……”

    说完,幺娃就砰砰的往地下磕着头。

    杜九放下了门栓,看了眼被突如其来的求饶声吓了一跳的崔莹莹。

    杜九松了一口气,腿部稍软,这时崔莹莹看了过来,杜九忙将门栓放到身后。

    挺直胸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说道:“不怕,有九郎!”

    崔莹莹一阵感动,夫君太靠谱了!

    崔莹莹一阵感动,夫君太靠谱了!

    有什么比“别怕,有我”更浪漫的呢?

    “夫君”崔莹莹撩人的看向杜九,杜九呼吸一滞,背靠在门上,心中大呼受不了了!

    可惜这气氛马上就被破坏了,一边是熊孩子喊着“母亲,母亲我要洗澡!”

    一边是磕头如捣蒜的小偷……

    杜九一阵火大,真是……气煞我也!

    杜九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儿子我舍不得打,那么,杜九想着扭头看向小偷……

    于是,院内很快就响起了殴打声与惨叫声……

    瓜娃子迷迷糊糊之间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眼前的情形,浑身一哆嗦,又悄悄的闭上了眼睛。

    院内的惨叫声很大,听到声音的护院很快就跑了出来,为首的就是田尚仁、朱方、朱策等人。

    田尚仁见了院中的情况,当机立断,先将小偷绑起来,扔到柴房。

    别让他被郡公爷打死了,因为这点小事被御史参上一本可就不值当了。

    夜色太晚,杜九一家三口洗了澡,换了衣服被褥,就睡下了,杜九还想着也许能将梦连上呢!

    可惜,一夜安眠,直到天亮。

    众人押着小偷来在了大理寺,杜九也去凑了凑热闹,大理寺丞见杜九来了,就给他找了个座儿。

    杜九坐下,像看戏似的打算看着大理寺审案,可怎么坐都觉得别扭,心说好像还差点什么?

    想了想,对了,少了磨牙的!不拘是爆米花还是瓜子,能让嘴和手不闲着就行。

    就这么空着手坐着挺尴尬的,杜九想着,眼睛四处寻了寻,见只有桌子上的茶能入口。

    于是端起茶,一小口接着一小口的酌。

    “下站者何人?”

    “幺娃。”

    “无名字吗?”

    “父母早死咯,莫得名字!”

    杜九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一问一答,心说这小偷儿口音跟自己哥们挺像啊!

    嗯?茶、哥们、口音、小偷!

    对,喝苦荞的那个哥们说话就是这口音,他们那产这个!杜九连忙坐直了身子,仔细听着。

    “哪里人士?”

    “益州人。”

    杜九将茶碗一放,心说俺要去益州,将来俺的小命可就靠它苦荞了!

    不但如此,若是治好了他们的糖尿病,还有可能再升一级!还有可能是好多好多的钱!

    可我怎么提出去益州呢?啧!愁人!

    算了,直接去找李世民说要去益州得了,反正他们认为自己是福星,到时得了苦荞,治好了病,他们会自己脑补的!

    不外乎心有所感,福星庇佑之类的。

    想到这杜九也没有了看下去的心思,不外乎打一顿板子,徒刑或者流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杜九并不打算插手。

    现在回家与媳妇儿多呆一段时间才是正事。

    正月二十三,各地的官员来长安上交账本,李孝恭等人上表,认为四方夷族均已归服,请求李世民举行封禅大礼。

    杜九在一旁心说,哥们你胆子真大!

    果然,李世民将公文摔在案上,揉了揉额头,想了一会,写了一份诏令驳回了这一建议。

    杜九心中嘀咕道: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吧,上回李世民中了曼陀罗的毒,做了噩梦。

    还有最近这几年不是天灾就是日食的,李世民就一直在逃避封禅这种事情!

    你说的再好听,李世民也不会答应的!

    爱莫能助了,李世民没在小本本上记你一本就不错了!

    杜九最近一直在斟酌怎么提出去益州的事情,直接提出来会不会太突兀了?

    算了,突兀就突兀吧,每次看到李世民喝水就背后冒冷汗,时间长了非抑郁了不可!

    杜九坐在地上直接举起了右手。

    在一众端正跪坐的大臣中,杜九显得特别显眼,李世民想看不见都不行!

    “九郎,有什么事吗?”李世民倾身问道,问完又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水。

    杜九见此又打了一个哆嗦,不再犹豫:“九郎,要去益州!”

    李世民听了疑问道:“哦?九郎要去益州?为什么?”

    杜九心说,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的小命!可我不能说!看来只能用绝招了!

    只见杜九装作思考的样子,思考了几秒,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不知道!”

    “噗”李世民一口水喷了出去,“不知道”这可真是好强大的解释。

    正在李世民要否决杜九的请求时,李承乾站了出来。

    “父亲,九郎难得提出一个要求,说不定这其中会有什么大机遇,即使没有机遇,去益州一趟也无妨!”李承乾说完就退了回去。

    李世民擦了擦嘴,想了一会儿,有些相信了李承乾的说法,毕竟,发生在杜九身上的好运太多了。

    杜九一直紧绷着神经观察李世民,见李世民要否决,杜九都已经感到绝望了!

    没想到小伙伴李承乾关键时刻是个神助攻啊,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

    只见李世民点了点头,答应了杜九,拜杜九为剑南道巡察使,可便宜行事,春耕之后出发。

    杜九拿着诏令吐槽,又是便宜行事,就不能大方点?奢侈行事多好啊,又不花你的钱,你可管的真宽!

    二月,春耕,对于李世民来说特别重要,就连李承乾的生日聚会都往后延了!

    杜九在心中为李承乾抱不平,李承乾小的时候确实是熊孩子了点,但前些日子还帮过我呢,啧啧,李世民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不过,很快杜九就不这么想了,熊孩子到底是熊孩子!

    “九郎,好巧,我也去益州!”李承乾坐在马车上笑盈盈的看着杜九说道。

    杜九心中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这孩子咋混上我媳妇儿的车的!

    还有“好巧”,巧你奶奶个爪!这还是你帮的忙你还能不记得了?

    杜九“哼”了一声不打算搭理他,熊孩子就应该冷落他一阵子!

    不成想,那熊孩子与自己的媳妇儿还有杜鸿在车里言笑晏晏。

    杜九狠狠地抓着缰绳,心说作为一个男人,我忍不下去了!

    杜九利落的下了马,拦住马车,待马车停下,“嗖”的一下钻进了马车。

    只见,杜九一屁股挤开李承乾,坐在崔莹莹身边,搂住崔莹莹的腰,得意的看着李承乾,宣示自己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