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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杜九吐的昏天黑地,但仍不后悔,说什么也不能下车!

    让媳妇儿与另一个男性待在车里,自己在车外什么的,他、做、不、到!

    什么?你说李承乾才十二岁?那也不行!

    在古代,十三四岁都有当爹的了!

    在现代,小学生都有早恋的了!

    柏拉图恋爱没听说过吗?灵魂出轨也不可以!

    吃醋?哼,我才不会承认我那么幼稚呢!

    杜九吐完之后,感觉好多了,可这猛一抬头,就感觉天旋地转。

    正在这时,杜九听到了有人说话:

    “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

    贫道观小郎君乃是脑髓失养所致,嗯?还伴有呕吐,看来脾胃也有所不足,可要贫道帮忙?”

    杜九迷迷糊糊的,前部分没听懂,不过后半部分的,脑髓失养和脾胃不足倒是听懂了。

    心说这人有两下子,脑髓失养,原主可不就是傻子么,脑子肯定有问题!

    脾胃不足就更对了,原主出身贫困,饥一顿饱一顿,因为傻,指不定还吃过什么,那胃能好的了么!

    崔莹莹见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提出要帮忙,听他所言又像是精通医术的,连忙出声道:“道长,这是妾身的夫君,还请道长您施以援手!”

    “好说,来,众位,先让这位小郎君仰卧。”道士话落,田尚仁等人就上前,小心地将杜九翻过身来。

    杜九头枕着媳妇儿的腿,顺手就抱住媳妇儿的腰,可怜兮兮的撒着娇,其实就是想要多吃些豆腐而已。

    崔莹莹感到放到身上的手不老实,也不敢声张,只羞红了脸,心底啐了杜九一口,骂道:真不知羞!

    那边两人搞着小动作,这边道士在杜九另一只手腕内侧的上方二寸疚了一针。

    杜九只觉得不适感渐渐地减轻了,杜九内心赞叹,还别说,这中医针灸比晕车药都好使!

    之后,道士又教崔莹莹怎么去按摩腹部的中脘穴。

    待到道士拔下银针之后,一直在旁边旁观的李承乾出声道:“可是孙道长当面?”

    道士疑问道:“你是?”

    李承乾拱手一礼,说道:“三年前还是道长救得我母亲与我胞弟,我有幸在两仪殿见过道长!”

    道长回过神来,忙施礼:“原来是太子殿下,三年不见,太子大变了样,贫道都没认出来,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道长多礼了!”李承乾连忙去扶那个道士,李承乾可不敢让孙道长拜下去,要知道别看他像而立之年的人,但其实已经七十多岁了。

    众人都纳闷的看着二人,心说这是谁呀?能让太子如此礼遇。

    李承乾见众人茫然,就介绍道:“这就是三年前救了长孙皇后的孙讳思邈孙道长!”

    田尚仁听完,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啊!你就是悬丝诊脉的那个神医!”

    “神医不敢当!”

    看着众人在那寒暄,杜九蒙了,孙讳思邈?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孙讳,是复姓么?

    呵呵,其实,若是李承乾说孙思邈,杜九就能想起来,但那么说不礼貌,所以本来就不熟悉历史的杜九懵圈了!

    “道长欲往何处?”李承乾此话一出,众人都巴巴的望着孙思邈,心说若是同路就好了,万一有个大病小灾的,可就有了保障了。

    “我欲去往蜀中!”杜九一听,哀叹一声,可惜了不是剑南道也不是益州!

    幸亏这话杜九没说出来,若是说出来,八成会被鄙视至死,蜀中、益州、剑南道是一个地方好不好!

    “太好了,我们正欲去往蜀中,道长,同路啊!”“同去同去”

    众人都很高兴,只有杜九不开心,说好的益州呢?已经绕道剑南道了,难道还要绕道蜀中不成!

    算了,绕就绕吧,能到益州就行,这样想着,杜九一头扎到崔莹莹怀里,嗅着香气,心说道,我就当携美出游了!

    都说蜀道难,但杜九没想到蜀道竟然这么难走!

    杜九有些后悔绕道蜀中了,要早知道蜀道这么难走,直接就去益州不就好了嘛!

    不过,这些日子有那个道士在身边,的确没晕过车,唉,就当照顾老人了吧!

    不过,他真的有七十多吗?我咋就这么不信呢!

    不管如何,四个多月后,众人终于来到了益州。

    “终于到了蜀中了!”杜九听见田尚仁的话一愣,那上面明明写着剑南道嘛!

    “嗯?”,难道剑南道就是蜀中?呃咳咳,看来是自己错怪了老道士了,按照诏令自己原本就要来剑南道,这还真是顺路!

    不过什么时候去益州啊?

    杜九带着疑问进了城,一边走一边在心底问候李世民,真是的,为什么要是剑南道巡察使,直接益州巡察使不就好了嘛!

    “九郎,已经到了益州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李承乾望着前方,状似自言自语的与杜九说着话。

    杜九听了默默地低着头,心说,李世民,俺错怪你了,你说你们古人也真是的,一个地方为什么要起这么多个名字啊!

    感情剑南道、益州、蜀中是同一个地方!

    李承乾见杜九不言语,就将脸凑到杜九面前,盯着他问:“九郎在想什么?”

    杜九推开李承乾的脸,心说我在想怎么才能找到苦荞救你的小命!

    以及问候了一遍你老爸!却发现问候错了!这些我能跟你说吗?哼,就知道问问问!

    “剑南道都督府长史林肆拜见剑南道巡察使!”这时一声唱喏帮杜九解了围。

    杜九连忙看过去,见是一中年男子。

    李承乾的问话就这么不了了之,他复杂的看了一眼杜九,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李承乾是悄悄来的,长史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宴会上就将他安排在了下首。

    李承乾拦住了要上前解释的田尚仁,就这么坐了下来。

    席间,李承乾一直观察着杜九。

    杜九被看的是毛骨悚然,心说,这小子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可我最近也没有漏出什么破绽呐!

    忐忑的吃完了一顿饭,杜九匆匆的就往后院走去。

    李承乾见了,放下酒杯,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九郎!”李承乾在后面喊了一声。

    杜九听了停下脚步,装作茫然的回过头,虽然直觉会有事情要发生,但心里仍告诫自己,要镇定,不要怂!

    “九郎,跟我来!”李承乾看了看左右,拽着杜九来到自己的房内。

    进了屋子,李承乾又向外四处看了看,然后关上门,插好门闩。

    杜九看他忙活的,像做贼似的,不禁也跟着忐忑起来。

    只见李承乾猛的一回头,杜九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做什么一惊一乍的,吓死小爷了!

    “九郎,我知道你不傻!”李承乾居高临下,紧紧的盯着坐在胡凳上的杜九。

    杜九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完蛋了!被发现了!他怎么发现的?不会是在诈我吧?

    杜九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憨憨的笑着说道:“嘿嘿,你不傻!”

    李承乾扶住杜九的双肩,邪邪的笑着:“九郎,你还记得那年湖畔,我们第一次相遇么!”

    杜九捂住胸口,心说我可没有负了你!你要做什么?

    “九郎你那时……说话条理清晰,根本就不傻!”李承乾笑的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杜九愣了一下,回忆着,当时见他年龄小,就没有注意。没想到这小砸记性这么好!

    杜九大脑飞速运转,自己现在还有命在,可见李世民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否则自己走不出长安城!

    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李承乾这么偷偷摸摸的,这就是说明他并不打算告发自己!

    他图什么呢?

    他当然有所图了!我是谁,李世民最信任的福将!

    他虽然是太子,但听说李泰与他年纪差不多,而据自己所知,最后当皇帝的可是李治!

    也就是说,他需要我为他争那个位置!

    “你也猜到了我为了什么。”李承乾平静地陈述着。

    事已至此,杜九也不打算再装了,因为他透过右边的帷帐,看到里面有只弩箭的影子!

    “愿为殿下效劳!”

    “你果然很是识趣!”李承乾满意极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杜九心说,没相到当年的熊孩子长成了黑心包子!

    李承乾问道:“你想做什么?这么不顾一切的想来益州,所图一定不小!”

    杜九也不瞒着他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两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了!

    “苦荞!”杜九索性靠在屏风上,慵懒的说道。

    李承乾偷偷的擦了一下手心的汗,问道:“苦荞?那是什么?”

    杜九余光瞄到了李承乾的小动作,心说,到底是年幼了些,心性还没修炼到家。

    你说你揭穿我,你自己紧张成那样做什么!

    “苦荞嘛,是一味药,治……”杜九小小的卖了一个关子。

    果然,李承乾沉不住气,立刻就倾身问道:“治什么?”

    杜九也倾身过去,两人对视着,李承乾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心虚的撇了过头,恼羞成怒的说道:“快说!”

    杜九微微一笑,心说,先小小的报复你一下,谁让你刚才威胁我来着!

    还挺傲娇,都恼羞成怒了呢!

    “你们家的遗传病!”杜九幽幽的说道。

    李承乾猛的回过头,揪住杜九胸口的衣服,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问杜九:“你从何得知?”

    说完,眯了眯眼睛。

    杜九心说,架势不错,可惜年龄太小,镇不住我,若是你父亲李世民在这里,我可能就没有这个胆子了!

    “你们全家都往死里喝水,当我们瞎么?”杜九鄙视了他一眼!

    “呃”李承乾听见杜九的话,讪讪的松了手,又见杜九的衣服皱了,悄悄地帮他整理了一下。

    两人毕竟做了很长时间的玩伴,虽然不说是知根知底,但也有一定的默契。

    “谢了。”李承乾小声嘟囔了句,杜九若不是离得近都不一定能听到。

    杜九心中嗤笑,到底还是单纯,哎,怪不得最后是你弟弟当了皇帝!

    经过杜九这么多年的观察,李承乾这人有些……怎么说呢,就是太在乎脸面,这倒是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但你跟父母都一板一眼的,这就说不过去了吧,没听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么?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太傲,不屑于去解释,被冤枉了,就只会说:你不信我!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谁信你的呀傻孩子!

    还有就是,他不信你,就不信你呗,为什么要抱着:既然你说我这么做了,那我就真做给你看!这种心思。

    你是不是傻?

    还好你遇到了我,小爷非要把你这个性子板过来不可!

    想了这么多,杜九表面上说道:

    “你知道就好,我这个人呢,讲究有恩报恩,要不,我也不至于跑这么远,在蜀道上折腾这么一个来回!”

    杜九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他哪是为了报恩,他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与赏赐!

    李承乾很是感动,又很愧疚,心说九郎如此赤诚之心,我竟然还怀疑与他。

    但道歉的话李承乾说不出口,只说了句:“若那药真的有效,我必有重赏!”

    “是不是有效,你问问那个孙讳什么的道士不就知道了吗!”

    杜九听到李承乾说要重赏,表面上显得风轻云淡,但内心真是高兴的要蹦起来了。

    这李承乾就是比李世民会办事,俺就喜欢拿钱说话的人,实在!

    不像李世民,就拿个宗祠糊弄自己,恩,好吧还有个宅子,但那又不顶钱花!

    看来今后要多跟李承乾合作,兴许能赚个翻倍呢,这小砸比较好坑!

    “如此就好!”李承乾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整理了下情绪淡淡的说道。

    杜九心说,还行,有前途,就喜欢你这‘强行忘掉自己不完美’的样子!

    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

    李承乾有话,斟酌了下,郑重的说道:“你能否做到,让这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杜九愣了下:“包括圣人?”妈耶,这小子胆子真大!

    李承乾着重的说到:“只有我一个人!”

    杜九想都没想,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不行!”心说:只有你一个人,岂不是说连我也要灭口!

    “不行”杜九拍案而起。

    李承乾却感动的说道:“好,九郎果然忠肝义胆,为了我父亲的身体健康,可以不计后果的拒绝于我!”

    杜九心说,喵的,幸亏我理解错了,没有答应你!

    “你试探我!”杜九在生死边缘又走了一遭,很是后怕,一股无名火腾然而起。

    杜九现在只想借势将这股火发泄出去。

    李承乾见他发火,眼神却越来越亮,心想:他刚才若是答应了,说明他是个为了己身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

    但是他不答应,这就说明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明知道不答应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险,但仍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自己!

    现在还冲我发火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九郎是个性情中人啊!根本就没拿我当外人!

    杜九被他看的哑了火,心说这孩子怎么了?有被虐倾向?这眼神不对啊!

    杜九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道:“你,你没事吧?”

    李承乾心中大呼,九郎他就是发火都担心着我,我果然没看错人!

    “承乾还有一事不明,你为什么要装傻?”李承乾双眼放光的看着杜九。

    杜九呢,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因为我不想参与到朝廷纷争中去,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平生淡泊名利,当然要隐于朝了!”

    难道他要说他不懂大唐的生活常识,怕闹笑话,怕一不小心丢了命?

    当官当然就是为了仗势欺人,还能收些贿赂

    李承乾恍然大悟:“九郎原来是个隐士!九郎愿意为了我而选择出山,承乾无以为报,我们……拜个把子吧!”

    李承乾倒是忘了帷幕后面的弓弩手了,杜九那是为了小命着想,哪是为了他呀!他还以为杜九并没有看到弓弩手呢!

    杜九一愣,还有这好事儿?不对,跟他拜了把子,不就矮了李世民一辈了嘛!

    对了,我还有张李渊收我为义子的凭证!

    “不可”杜九转过身,摆出一副遗憾、难过的表情说道:“我已经被太上皇收为了义子!”

    李承乾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李世民那天,一气之下将杜九调回了豳州。

    “怎么可能?”李承乾不信。

    “我有凭证!”杜九自信的说道,这回我可没胡扯!

    李承乾还是不信,他爷爷的义子?这一下子,少时玩伴成了自己皇叔,这谁受得了!

    杜九见他不信,就要脱了裤子。

    李承乾赶紧拽住他的手,惊讶的问道:“你做什么?”

    “拿凭证啊!”杜九理所当然的说道。

    而这时,换班回来的,李世民的探子正好掀开了屋顶的瓦片。

    他往下这么一看,嚯呀!太子要脱郡公爷的裤子!他连忙盖上瓦片,扶着胸口心说,我莫不是眼花了吧!

    而屋内,李承乾一听凭证放在了内裤里,闪电般的撤回了手,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杜九这边刚脱下裤子,屋顶的那个探子又正好打开了瓦片。

    探子看了一眼,又连忙盖上瓦片,心说,这回看清楚了!白花花的大腿!看样子郡公爷是自愿的!

    妈耶,信息量好大!

    杜九掏出凭证递给李承乾,李承乾躲得远远的,指着桌子说:“放这儿,放这儿,你给我摊开!”

    屋顶上偷听的探子耳朵通红,心说看来太子这不是第一次了,但郡公爷很可能是第一次!

    这让我怎么回报给陛下?陛下,您儿子把郡公爷祸害了?不行不行!

    郡公爷是自愿的?也不行!

    正在探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承乾已经看完了凭证,的确是自己爷爷亲笔手书,盖的也是独有的私印。

    李承乾心说,怪不得九郎对我们的身体健康如此在意,感情他早就是爷爷的义子了啊!

    这回我可以彻底放心了!

    谁背叛我九郎也不会,他做过我的玩伴,为大唐立过功,不参与朝廷纷争,还是太上皇的义子……

    为人淡泊名利,性情耿直,忠肝义胆,有情有义……

    不得不说,李承乾想多了。

    “九郎!”李承乾很是激动,自己得了一个天大的助力啊!

    屋顶的探子听着屋子里的这声“九郎”,浑身一哆嗦,起了鸡皮疙瘩。

    心说,跟我同为探子的老六总是喊我三郎,他不会也是……细思极恐!

    探子看了看脚下的瓦片,没有勇气拿起来,心说接下来他们会说些情话吧?

    我还是过一会儿再来吧!这样想着,探子转身偷偷的溜走了。

    “今后还要多仰仗你了!”李承乾高兴之下说了句奉承的话。

    杜九心说难得呀!能让这小子说了句软话,我也是逆天了!

    “互相扶持而已!”杜九心说我才不怕你呢,你跟李世民说我不傻,也要有证据不是!

    我也是看你比李世民好骗才帮你的!你看,三两句话你就仰仗我了!

    二人达成协议,互相扶持。

    那么寻找苦荞的差事杜九就全权扔给了李承乾,你找到了苦荞,爱给谁就给谁,我杜九可是不管了!

    反正我小命是保住了!没准还有赏赐呢!

    李承乾找到的又如何,在李世民眼中,那也是借了我这个福星的福气!

    果然,消息传回长安,李世民先是不信,后来听说是孙思邈与太子寻到的。

    李世民拍案而起,哈哈大笑,当时就进杜九开府仪同三司,位列一品!

    这可是救了李氏皇族的根呐!

    杜九心说,让我自己找还有可能漏出破绽呢,有李承乾与孙讳思邈作文章,啧啧,我是既得好处又得安全!

    他还不知道那天他在鬼门关走了好几个来回呢!

    而李世民收到探子回报,大骂逆子忘恩负义,杜九几次救得自己的性命,你就是要……也不能找杜九啊!

    李世民下诏:李承乾你痛快的给老子滚回来!

    李承乾收到诏令后纳闷,自己这是怎么惹到父亲了?

    李承乾看了看杜九,杜九一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长安那边,长孙皇后与李世民嘀嘀咕咕嘀嘀咕咕,最后决定不管李承乾如何反对,也要给他尽快娶个媳妇儿!

    李承乾回到长安,听说父母要给自己娶媳妇儿,高兴坏了,连连点头!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对视了一眼,疑惑重重……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对视了一眼,疑惑重重……

    探子不是说两人……这答应的也太快了!

    长孙皇后悄悄跟李世民分析到:“定是承乾孝顺,此时正忍着心中悲痛,答应了我们的提议!”

    李世民嘀咕道:“看着不像啊!你看他乐的挺欢!是不是探子被收买了,在诬陷承乾!”

    长孙皇后白了他一眼:“弄个探子都能被收买,要我说,哪天承乾被探子害死了,你就后悔去吧!”

    李世民讪讪的回到:“朕这不是怕他被歹人蛊惑么!”长孙皇后扭过头不理他。

    李世民拽了拽长孙皇后的衣袖,见她不理自己,又见李承乾在一旁看着,就挥了挥手对李承乾说:“你先下去吧!”

    李承乾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窃窃私语,疑惑父母在说什么,还要背着我?

    不过再怎么疑惑,李世民已经发话了,李承乾也不敢不应,只好行了礼,带着疑惑退下了。

    这边李承乾刚走出大殿,李世民就哄着长孙皇后:“好了,等他加冠之后,朕将探子撤回来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十月,太子在长安举行加冠之礼,之后又定亲。

    而远在蜀中的杜九,却遇上了麻烦。

    就在刚才,儿子杜鸿抱了一个白瓷瓶给杜九观看,杜九见了连忙接了过来,心说可别砸到脚了!

    杜九看了看手中的白瓷瓶,这瓷瓶通体雪白,在阳光下还隐隐透着光亮,心道:这唐的烧瓷手艺不赖嘛,挺不错的!

    杜九有心将这白瓷瓶买下来,一抬头又见不远处架子上还有一个白瓷瓶,心说难道这两个是一对儿吗?

    杜九带着儿子走进店去,却见店家此时不在店中,杜九奇怪,这店家跑去哪里了?

    一边想着一边去拿架子上的白瓷瓶,想要对比一下,没想到,杜九刚碰到白瓷瓶,那瓷瓶哗啦一下就碎了!

    杜九当时就傻眼了,我凑,这是遇见碰瓷的了!

    旁边的田尚仁见了,四处扫了一眼,见没人注意,拿过杜九手里的白瓷瓶放到架子上,又将碎片扫到角落里。

    杜九见他业务熟练,心说可怜的娃儿,你到底遇见过多少这种糟心的事?

    田尚仁刚收拾完,就听见里间传来说话声,顾不得多想,田尚仁带着二人躲到了案子下面。

    杜九心说,妈耶,真刺激!爷玩的就是心跳!

    “请看,这就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大邑白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杜九向外看了看,却只能看到几只脚而已。

    “不错,很漂亮!我可以看看吗?”这个声音有些生硬,杜九心说,呦呵,这是外国人?

    “可以,请!”话落,杜九就听见外国人的连连赞叹声。

    这时有两个人靠了过来,杜九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心说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时上方传来微小的对话声:“那个瓶子你换了吗?”问话的是刚才的中年人。

    另一个人回到:“东家,小的换了啊!”这声音清朗好听。

    东家疑惑的喃喃道:“奇怪了?怎么还没碎呢?”

    “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突然,东家察觉不对,发问:“嗯?不对,你把那个真的白瓷瓶放哪里了?”

    “真的白瓷瓶?不是被东家您拿走了吗?”小伙计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胡说,我什么时候拿了白瓷瓶……”说话声戛然而止。

    “……”一阵静默之后。

    “不好,那个是真的!你这个废物怎么搞的!”东家说着一脚踹翻了小伙计。

    接着东家拍着大腿急忙对那个外国人喊:“这位客人,这个不卖了不卖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都给了钱了,这已经是我的了!”外国人险险的躲过东家,愤然说道。

    “给钱了?是谁?谁卖的!”东家气呼呼地问。

    “东家,是小的,今儿个新来的!”一个憨厚的声音隐隐传来。

    杜九此时却没心思去听前面的纠纷了!因为那个被踹翻在地的小伙计,与案子底下的三个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小伙计刚要喊,就被田尚仁捂住了嘴。

    拖着挣扎的小伙计躲到屏风后面,只见田尚仁手起手落,轻轻松松的就将其敲晕了。

    然后扯下其腰带,将他的手绑起来,脱下袜子塞到嘴里。

    杜九啧啧摇头,这专业程度,没个年头可做不来!杜九此时倒是挺好奇,田尚仁之前在江湖上是做什么的?

    容不得多想,田尚仁背起杜鸿,拽着杜九悄悄地往门外走。

    眼看着就要到了门口,“哗啦”一声,打断了哪里个人的纠纷。

    杜九只觉得今日可能不宜出行!

    这么小堆的碎片都能被自己踢到!

    话说,大唐有卖彩票的吗?

    关键时刻田尚仁反应真是迅速:“还营业不了?”说着还一副我们刚刚走进来的样子打量着商品。

    杜九心中大为佩服,行啊兄弟,你也上课迟到过?

    “铁豆,嘛呢?还不出来接客了!”东家冲着里面喊了几嗓子,却半天没有反应。

    东家有心去看看,但又不甘心镇店之宝就这么被买走,又不放心这个新来的卖东西。

    于是,就这么拽着外国商人,指使新来的那个憨厚男子:“你去看看,这小子一定是躲在哪个地方偷懒呢!”

    杜九手心都是汗,铁豆?不会就是被打晕的那个吧?

    杜九看了田尚仁一眼,只见他,一边往门口退着,一边大声嚷嚷:“什么破店,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走,换一家!”

    “哎?客人您别走啊!”

    话落田尚仁拽着杜九往外走,任由东家在后面呼喊。走着走着两人就渐渐加快,最后两人干脆跑了起来。

    田尚仁背上的杜鸿抱着他的脖子,大呼:“再快些!再快些!”杜九也跑得很痛快,刚坑了一个碰瓷的,这感觉就是爽!

    一直跑到大邑县县衙门口,两人才停下,两人扶着台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杜九心说,可惜了今日没多带些人,要不……想想自己霸气凌然,轻飘飘的吐出一句:“给我砸!”

    然后噼里啪啦满店作响,那个店家跪地求饶,啧啧,这画面美得很呐!

    刚想到这儿,街道那头传来了呼嗬声:

    “找到了!”

    “在那儿呢!”

    “给我狠狠地招呼他们!”

    杜九连忙抱着杜鸿窜进了县衙……

    威风那是虚的,小命才是真的啊!

    “什么人,滚出去!”县衙内的衙役见有人抱着孩子冲了进来,张嘴就骂道。

    “啪”田尚仁一个大嘴巴子就糊了过去:“混账,怎么说话呢!”

    “你,你敢打我!”被打的衙役显然是没想到,会有人在县衙里打衙役。

    “兄弟们,给我上!”被打的衙役一挥手招呼身后的人,拿着水火棍就要冲上来。

    田尚仁掏出鱼符拿在手里:“哼,我看哪个敢?”

    众衙役连忙止步,是鱼符!看袋子还是金色的,不好,这是惹到大官了!

    几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互相推搡了几下。

    “你去看看真假!”

    “你去,你去!”

    而此时,衙门外的那伙人也都聚集在了衙门口。

    “东家,他们进了衙门了!我们怎么办?”一个大汗拿着问道。

    只见那个东家理了理袖口,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话落转身就走向一条小巷。

    东家匆匆来到县衙后门,叩了叩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打里面出来一个老头。

    “哦,是裴光啊!请进请进!”老头笑眯眯的接过赏钱,侧过身子将裴光让进来。

    又数了数铜钱数,补充了句:“明府正在后院数钱呢!”

    两人配合默契,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裴光听后点了点头,向着后院走去。

    裴光那边去找县令,而杜九这边,被田尚仁打了一巴掌的那个衙役,此时正脸色青白,被一帮自己的“兄弟们”推了出来。

    只见那个被打的衙役哆哆嗦嗦的鸡接过鱼符袋,做了半天的思想准备,才敢打开袋子。

    他掏出鱼符,仔细看了半天,一帮衙役在一旁也跟着屏住了呼吸。

    突然,那个衙役回过头,众衙役被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到他说:“我,我不识字!”

    杜九心中吐槽道:你不认识!那你还看那么半天!这不是瞎当误功夫吗!

    众衙役纷纷给他白眼,然后摇了摇头,表示我们是衙役,都不认识字!

    这就尴尬了……

    被打的衙役将鱼符还给田尚仁。

    接着众人将杜九等人请到了正堂,备上茶水,虽不知那鱼符真假,但万一是真的呢,所以众人都不敢怠慢!

    坐下之后,田尚仁开口道:“大邑县的县令呢?”

    衙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回到:“县令今日沐休!”

    田尚仁算了算日子,不对啊,今个不是沐休啊!

    于是转头问身边倒水的年轻衙役道:“县令家中可是有什么事吗?”

    “呃,这个……”年轻的衙役不知所措。

    杜九在一旁看着,但见众人不是低头不语,就是目光躲闪,杜九心说,心理素质不过关啊!一眼就看出你们有事了啊!

    “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田尚仁拿起茶盏喝了口水,疑惑道。

    “没有,没有,县令今日,今日……”年轻的衙役偷偷瞄了其他衙役一眼,那伙人悄悄的给他打了个手势。

    左手竖起三根手指,右手捏住左手叩下三次。

    衙役见了连忙回到:“哦,明府家里死人了!”说完还点了点头!

    “死人了?”田尚仁一愣,心说,原来如此,这么就说得通了!

    打手势的那个人恨不能打死他,连忙摆手。

    年轻衙役看到了,又加了一句:“嗯嗯,一口气死了五个!”

    “噗”一口茶水吐了出去,田尚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死了五个?

    田尚仁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谋杀。

    然后又被排除了,若是谋杀,这帮衙役们岂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待在县衙。

    杜九心说,小伙子,你这么咒县令看来是不想干了!

    “五个?怎么死的?”田尚仁好奇道。

    那边的衙役们想要替这个年轻人回话,却被田尚仁一瞪,又退了回去。

    杜九看着身边的田尚仁,这小子蔫坏蔫坏的,喂喂,嘴角的笑收一收!

    年轻的衙役急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他扭头看了看那班衙役。

    一个两个三个望着天……

    年轻的衙役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抬头看着天,心说这是在暗示些什么?

    杜九无语了,小伙子,你不适合动脑子,我是装傻,你是真傻呀!

    这时正好有一只老鹰飞过,杜九心说,我凑,这么巧!

    只听那年轻的衙役说道:“哦,是被老鹰叼走了!”

    杜九心说你可真能扯犊子!

    田尚仁一摸小胡子,挡住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咳了两声,

    心说,好么,我原本还打算问问灵堂在哪的,这回倒好,一起省了!

    田尚仁换了个话题问道:“那县丞与县尉呢?怎么都不在?”

    年轻的衙役又偷偷的去看那帮衙役。

    而那帮衙役为了不再误导他,纷纷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年轻的衙役看着一群背影傻眼了,这啥意思?

    面壁思过呐?哦⊙∀⊙!对呀,面壁思过!

    “县丞与县尉面壁思过呢!”年轻的衙役一边说一边擦着汗,心说,幸亏我聪慧,全都猜出来了!

    “哦?犯了什么事?要面壁思过!”田尚仁实在是绷不住了,只好低着头问。

    “呃……”年轻的衙役又一次哑火了……

    年轻的衙役、田尚仁、年轻的衙役、还有杜鸿全部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衙役们。

    衙役们倒吸一口冷气,争先恐后的出了屋子,一窝蜂地跑了。

    焦点又聚集到了年轻的衙役身上,年轻的衙役眨了眨眼,诺诺地说道:“临……临阵脱逃?”

    田尚仁打心底为他鼓掌,边拍着手掌边站起身:“你做的很好!”

    年轻的衙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识破了,只见他还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笑了笑。

    这时,杜鸿来了一句:“父亲,父亲,那个人笑的好傻哦!”

    杜九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心说,瞎说啥大实话!

    “笑的,就像父亲你一样!”杜鸿这句话一说出来,杜九只觉得晴天霹雳!

    算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儿子还太小,不跟他计较!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自己是个实力派影帝不是!

    “是谁胆敢私闯县衙啊?”这时,后堂传来一个声音,打着官腔。

    屋内几人随声望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绿袍县令迈着八方步踱了进来。

    田尚仁刚要拿出鱼符,却发现他身后跟着那个碰瓷的老板,面上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很是欠揍!

    田尚仁眼珠一转,又默默地把鱼符放回了怀里,还偷偷地猥琐的笑了下。

    杜九见了,也在心中窃笑,这是要开启扮猪吃老虎模式的节奏啊!

    不过……嘿嘿,小爷喜欢!

    田尚仁调整了一下表情,上前唯唯诺诺的说:“明,明府,是小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

    县令见田尚仁似乎被吓到了,就抬手打断田尚仁接下来要说的话,扶住田尚仁的肩和声和气的说道:

    “哎?何必这么见外呢?在大邑县,谁不知道我郅仁乾郅县令是个宽厚仁和的好官!”

    杜九愣了,这发展不对啊!说好的你来装逼,我打脸呢!分工明确才是正道啊!难道说你入魔了?

    可你若成青天大老爷了,我打谁的脸去啊!

    田尚仁狐疑的看了县令与裴光一眼,什么情况?

    这时,郅仁乾接着说道:“这件事呢,本府听说了。”

    郅仁乾说着走到主位坐了下来,现在的情况是,只有他和抱着杜鸿的杜九还坐在椅子上。

    “这本来就是小事一桩嘛,你们打碎了他们的镇店之宝,赔些银钱不就好了嘛!”郅仁乾坐在弱不禁风的胡凳上,理所当然地说道。

    杜九心说你果然还是与那个碰瓷的是一伙的!

    “明府,那个不是我们打碎的啊!”田尚仁装模作样的喊冤道。

    “不是你们打碎的,你跑什么呢?”县令一只手拄着下巴,懒懒的问道。

    田尚仁哑火了,心说,这他娘的还真不好解释!

    “小的跑是因为……因为他们撵小的啊!”

    “你没打碎,他们为什么要撵你呢?”

    “那是他们……他们……”田尚仁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下句该怎么说。

    心说,还是这县令比较无耻,我这个老江湖,在扯犊子上面,竟然没扯过他!

    田尚仁索性问道:“那明府打算让我等赔多少银钱呢?”

    郅仁乾闻言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说道:“好说好说,这判法呢是这样。

    你们先是打碎他人镇店之宝后不思赔偿,然后又是以次充好后肆意逃跑,最后更是私闯县衙。

    啧啧,这数罪并罚之下,可免不了受那皮肉之苦哦!

    不过,尔等放心,本府乃是天下少有的心善之人,最是见不得那有人受苦,索性你们多捐些赎罪银,本府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岂不皆大欢喜!”

    田尚仁看了看县令,虽说这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很讨喜,但若是没有点手段……

    他怎么能在油水这么大的大邑县当县令呢!

    田尚仁心说,若是我一人也就罢了,动起手来打不赢也可以跑掉。

    但是九郎在此,怀里还抱个小县男。

    一旦亮了身份,他们若是束手就擒还则罢了,若是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那就不妙了!

    权衡一翻,田尚仁果断的赔了那个店家大量银钱,又交了赎罪银给县令。

    杜九心里很不爽,凑,小爷这是进了土匪窝了!你们给小爷等着!小爷不将你们刮地三尺,裤衩子都不留,小爷就……就不姓王!

    两人匆匆买了两匹马,上马就往回赶。

    路上,杜九越想越气,鞭子也挥舞的越来越快。

    及至岔路口,突然窜出一辆马车,杜九连忙勒马,马匹后仰,杜九一时摔落在地,打了几个滚,滚进了草丛。

    杜九一抬头,只见面前蹲着一个老头,露着腚,正出恭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杜九一尴尬,下意识的抬手打了个招呼:“嗨!”

    老头倒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贫道早就算得今日会五谷倒回,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解释!”

    杜九纳闷,五谷倒回?那不就是屎被吓回去了吗?我凑,这也能算!你比李淳风那家伙还厉害!

    杜九有些怵这些算卦的,连忙起身跑出草丛。

    可这道士却对杜九有了好奇,心说这面相真是奇哉怪也!

    杜九并没有在意那个老道士,出了草丛,田尚仁那边也道过了歉,二人就继续回益州去了。

    而提了裤子出来的老道士,则望着杜九的背影出着神,沉思一会儿后,还掐指算了算。

    嘴里喃喃道:“死相,生相,贵相,贫相,痴相,呃……吃相集于一身,真是奇哉怪也!”

    杜九三人匆匆回到了都督府,经人通传,崔莹莹赶忙出来迎杜九。

    “九郎!怎么今儿个就回来了?”崔莹莹边从田尚仁的怀里将杜鸿抱出来,边问着:“田郎君,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崔娘子,此事容后再提,先看看郡公爷,我们走得急,途中郡公爷不慎跌落马下,摔了一跤,虽说看着是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请孙道长来瞧一瞧吧!”田尚仁说着下了马,将缰绳扔给门童小厮,大步就往府里跑去。

    崔莹莹一听杜九摔了一跤,急忙放下杜鸿,上去就要掀杜九的衣服,想看看杜九有没有受伤。

    “九郎你有没有摔倒哪里?哪里疼?”

    杜九心说,俺终于将媳妇儿带坏了,媳妇儿居然在大庭广众下要扒俺衣服!

    杜九嘿嘿一笑,上去就抱起崔莹莹,心说,这种事儿,怎好劳烦夫人!走,夫君带夫人你去压压惊!

    想着,杜九迈步就往里去,不顾崔莹莹的娇呼:“九郎!快放我下来!哎呀,你真是,真是好不要脸皮!”

    杜鸿见杜九抱走了崔莹莹,还以为杜九欺负了自己母亲呢,就上去扯着杜九的裤子,脆生生的喊道:“不许欺负我母亲!不许欺负我母亲!”

    杜九一时不察,竟被拽掉了大半裤子。

    杜九连忙放下崔莹莹,提着裤子,心说,儿砸,咱俩上辈子什么仇什么怨?让你屡屡坏我好事!

    坑爹的家伙,你爹都走光了晓得不?幸亏这是古装,有挡着的!

    之后,孙思邈来给杜九查看身体,而趁这时,田尚仁将在大邑县发生的一切禀告给了崔莹莹。

    “事情就是如此,我怕郡公爷有什么差错,就给了他们银钱,带着郡公爷先行赶了回来!”田尚仁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立在一旁。

    崔莹莹听得杜九他们差点被打,心中不禁后怕着,捂着心口转头对着田尚仁说道:“田郎君,今后您多费心,九郎若是出门定要多带些人!”

    “崔娘子放心,田某省得了,日后出门定会多加派些人手!”田尚仁心说这次真是大意了,还好郡公爷囫囵个的回来了,若是郡公爷有什么三长两短,陛下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不仅如此,自己也定会过意不去的。

    崔莹莹担心过后,就是愤怒,小眼神恶狠狠地的盯着一处,就像那恶人就在眼前似的!

    杜九这边刚检查完,身上只是擦伤了几处,药都不用抹的。

    换了身衣服,刚出这屏风,杜九就见媳妇儿恶狠狠地盯着一盆花,杜九心说这是咋了?

    杜九上前围着那盆花转了几圈,心说,这花也没啥稀奇的呀,咋惹到媳妇儿了?

    崔莹莹这边见到杜九注意力在那盆花上,泄气的叹道:“九郎还真是童心未泯,这无忧无虑的样子,真是让我羡慕啊!”

    杜九闻言一愣,你直接说我心大得了呗!我这不是以为这盆花惹到你了,我想看看这花有啥稀奇之处嘛!

    杜九索性一脚踹倒了那盆花,心说这回有霸气了不?

    “真是的,跟鸿儿一样喜怒无常的,果然还是稚童心性!”崔莹莹上前扶起花盆,幽幽叹道。

    杜九心说,我凑了!今日我是诸事不宜是吧?

    我还就不信了,我现在就打上那个县令家,我倒要看看,今日,我是不是真的诸事不宜!

    杜九想罢就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崔莹莹见了连忙起身,追着问道;“九郎,你要做什么去?”

    杜九豪气冲天的扭头回了一句:“斗地主!”然后走了出去。

    崔莹莹傻眼了,这是由痴傻转为癔症了?呆愣了两息时间,崔莹莹转身就要回去找田尚仁。

    刚回身,就见田尚仁疑惑地走了出来,崔莹莹赶忙说道:“田郎君,快,九郎说什么斗地主!快带人看看他要做什么?”

    田尚仁也没听懂“斗地主”是啥意思,只知道自己应该多叫些人手去保护郡公爷,于是田尚点头应道:“崔娘子放心,某定不叫郡公爷掉一根毫毛!”

    待到田尚仁找到杜九,杜九正被一个道士缠的抱头鼠窜,众人连忙围了上去,隔开了杜九与那道士。

    杜九捂着脸欲哭无泪,小爷信了,今日是真他喵的诸事不宜!出门没有二里地,就撞见这老头了,他不自报家门还好,他一自报家门:

    “贫道袁天罡,方才遇见小友,见小友面相奇特,就想为小友相上一面!不曾想小友马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贫道以马蹄印为爻,算得,只要沿着这条路走,自会与小友相遇,于是贫道特此等候,还望小友能让贫道相上一相!”

    对,就是这一套说辞,小爷的腿当时就软了,袁天罡,我就算没学过,可也听说过啊,那可是半仙啊!

    难道小爷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道士,你骗钱的吧?”朱方不信,因为他曾见到过江湖骗子,也是这一套说辞!

    袁天罡并不知道自己的说辞与那江湖骗子一样,他可是真的这么算出来的。

    “贫道为小友看相,分文不取!”袁天罡捋了捋胡子说道。

    朱方听了此话更觉得他是骗子:“说得好听看相不收钱,然后又会提出什么破解之法,拐着弯变着法子骗钱!”

    袁天罡捋着胡子的手一顿,杜九则在田尚仁身后偷笑,让你会算,怎么样,没算到会有今天吧!

    袁天罡放下手,无奈的说道:“这样吧,贫道先为尔等算上一卦,若是不准,尔等尽可将贫道列为骗子一流,可若是准了!”

    田尚仁接话道:“就将道长列为座上宾,请到府中一叙,我等给道长敬茶赔罪!”

    袁天罡摇了摇头。

    田尚仁见此不悦道:“哪里不妥?”

    袁天罡指了指他身后的杜九,开口道:“你说了不算,要那位说了才算!”

    田尚仁回头一看,杜九正在连连摇头。

    众人哑口无言,这郡公爷不答应,他们还真的没有办法!

    袁天罡对着众人的站位看了看,又算了算,呵呵笑道:“无妨,众位,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抬脚就要走。

    这时朱方与朱策小声说道:“你看,我就说他是江湖骗子吧,这不,要跑了!”

    袁天罡正巧听到了一耳朵,打了个踉跄,回身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子,你今日可有血光之灾,小心喽!”说罢便走。

    朱方傻眼了,虽说自己认定他是江湖骗子,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难免叫人打怵。

    朱方心说,今日我多加注意,远离刀剑,我就不信那骗子说的是真的!

    众人见道士走了,就齐齐看向杜九,想知道杜九下一步想做什么。

    杜九见众人看向自己,心说,咱不能让人小瞧了,不就是小朱有血光之灾么,哼!

    只见杜九昂头挺胸,一撩袖袍,喝到:“走!”

    众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跟上,方向正是老道士离开的方向——益州城都督府。

    杜九还是回了都督府,既然袁天罡说了朱方会有血光之灾,那么,还是不要去大邑县了。

    折腾了一天,天色已晚,众人都洗洗睡了,一夜好眠没再出什么差错。只有朱方,在换蜡烛时,被烛台扎破了手,流了点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血光之灾!

    第二天清晨,杜九用完了早饭,就听见有喜鹊在树梢上鸣叫,杜九心说好兆头哎!看来今日宜去找茬!

    杜九回房找出紫色的圆领常服,让崔莹莹帮换上,心说我看这回谁还敢惹我!

    来都督府点卯的长史见到杜九穿戴整齐,忙上前见礼问道:“郡公爷安好,这是有什么事吗?若有我能代劳的,您尽管言语一声!”

    杜九心说当然是大事了,小爷我要去烧杀抢掠,以报昨日之仇!

    这时田尚仁正好走了过来,接过话茬回到:“原来是赵长史,正好有件事,烦劳您叫上折冲府将士,随我等走一趟!”

    长史被吓一跳,我就客气客气,你们还当真啊,还折冲府将士都用上了,这难道是羌人反了?不对啊,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这,田兄,发生了什么事?竟需要用到折冲府?”长史问着田尚仁。

    长史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已经知道了杜九不理俗事,就直接问兼管家兼保镖兼奶妈子的田尚仁。

    田尚仁就将在大邑县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长史听得冷汗淋淋,心说好险,自己的管辖之下,竟让郡公爷差点出了事。

    田尚仁在一旁窃笑着,杜九见了,心说,这田尚仁,又欺负老实人了,看把长史吓得,脸都白了。

    估计一会儿若是砸门,那长史会比自己都要卖力气!

    不过,若让杜九说,这长史太老实了,是镇不住下面的人的,早晚出事。

    田尚仁威逼利诱了长史半天,从长史那抠出了五百多号人,众人穿甲带刃,备好口粮,就往大邑县呼啸而去。

    紧赶慢赶,众人来在了大邑县,包围了那家瓷器店。

    杜九其实是想去县衙的,但记得前世不知看过哪部电视剧来着,什么冲击县衙等同于造反!

    于是退而求其次,想着我包围了瓷器店,还怕引不来那县令吗?

    这次杜九特意带上了小狼,心说:小爷离“左牵黄,右擎苍”,也就差只海东青了!

    刚想完,一只麻雀“扑簌簌”的落在了杜九的肩头,杜九当时就黑了脸,差太多好么,小爷我还看不上你!

    杜九放开小狼,指着紧关的店门,说了一声:“去!”

    但见小狼化作一道黑影,瞬间就到了门前,隐藏在各个角落的围观群众此时都纷纷惊呼!“呀!”

    杜九得意地坐在马上,心说瞧瞧咱这气派!

    可接下来小狼的动作却让杜九觉得丢尽了脸面,只见它蹲在门前呜呜的叫唤,不时还挠着门板。

    杜九一捂脸,又惊飞了麻雀,杜九心说,一群废物,还是看小爷的吧!

    只见杜九一勒缰绳,发起冲锋,想来个马踏飞燕,踢破门板。

    没想到冲的狠了,马一头撞在门板上,门是开了,可这马也晕了!

    杜九就着一股惯性飞了出去。

    半晌,“恩?”不疼!

    杜九坐起身,直觉身下软乎乎的,低头一看,哇呀!这不是县令大人么?

    县令奄奄一息,嘴里好像念叨着什么,杜九心说你也算间接救了小爷一次,小爷就听听你有什么遗言。

    杜九趴在他嘴边,侧着耳朵,就听县令喃喃着:“汤药费,误工费,我要是死了,还有丧葬费,随礼!”

    杜九默默地骂了一句娘,都要死了还惦记着钱,你可真是和你的名字一样,只要钱,不对,你这是死要钱!

    此时传来田尚仁的声音:“郡公爷?您没事吧?郡……”田尚仁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什么情况?

    县令被郡公爷坐死了?

    郡公爷运气又逆天了?

    我为什么要说“又”?

    好吧,这没啥稀奇的,习惯了就好了!

    杜九见田尚仁只愣了一秒就接受了这个场面,心说,我凑,你什么意思?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走狗屎运么?

    当然,杜九那个力道是坐不死人的,县令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杜九起身环视了一圈,此时店家裴光,正跪地求饶着,杜九学着电视里大反派的姿态,慢条斯理的拿起了一个瓷器。

    恩?不对,为什么是反派,小爷我不是主角吗?

    算了不管了,有帅到就可以了!

    杜九见这写瓷器不错,应该能折现不少银两,就起了敲敲这奸商的竹杠的心思,心说:啧啧,小爷要发呀!

    杜九想到这儿,就双眼发亮,下意识的单手靠在了架子上。

    没成想,架子受不住杜九的力道,往后倒去,杜九急忙站直了身子,这才免于摔倒。

    杜九是没事了,可瓷器的情况就不大好了!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瓷器架子,像多米骨牌一样,一个推倒一个,随着满室的“稀里哗啦”声,杜九收获了一地的碎片。

    杜九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要碎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俺还打算抢过来据为己有呢!

    “我滴个宝贝呦!”一声巨响传来,杜九循声望去,只见裴光哭的那叫撕心裂肺啊,估计他娘死了他都没那么伤心过。

    杜九心说,见到你这么伤心,俺这心里就舒服多了!

    左右这些是白来的,摔碎半屋子瓷器换你生不如死,想想还是小值的。

    杜九拿着手里的瓷器慢悠悠的走向裴光,蹲下身子拿着瓷器在他面前晃了晃。

    看着裴光虚抬双手生怕摔了瓷器,杜九觉得昨天受的气,瞬间烟消云散,杜九心说,对你这种恶人,就要我这种恶人来磨!

    恩?怎么又将自己定位成反派了?不过,这感觉不错哦!

    反派接下来要做什么,当然是在他以为自己要放下瓶子的时候,摔碎它!

    “pia~cha”看着裴光绝望的眼神,杜九心说,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突然,连绵不绝的“pia~cha”声响起,杜九与裴光双双看去,但见那五百将士在几息时间就砸完了剩下的半间屋子瓷器!

    杜九惊得不知说什么好了,那些人中领头的校尉还憨厚一笑,说道:“郡公爷,这种打砸的事情交给弟兄们就好了!嘿嘿!”

    杜九只觉得一口血堵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小砸,老子记住你了,杜九想着,一起嘿嘿笑着,手上则狠狠地拍着他的后背。

    但人家像没事人一样,还挺受宠若惊!

    杜九心说,好,你赢了!老子只是摔了一个瓷器,又不是发暗号,你没事瞎献什么殷勤!

    这半间屋子的瓷器,我原本还打算折现成银子的,现在嘛,就算在你小子头上好了,哼,你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坑你!

    带着长史的公文来到县衙,杜九享受着一帮衙役惊掉下巴的神情,心中大呼痛快!

    杜九正美得很呢,笑的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却听到一句:“咦?这不是昨天抱着孩子的那个郎君么?”

    杜九一看,呦,这是谁呀?这不是诅咒县令,家里一连五口人,都被鹰叼走了的那个衙役么?

    杜九刚要上前,就听到了下句。

    “郎君,您还记得不,您儿子都说你笑的像我!”

    杜九扭头就走,大好的心情都让你们给破坏了!喵的,不玩了,回府!

    回程的路上,杜九摇头晃脑的坐在马上,心说,有权有势就是好,“你给我等着”再也不是一句空话了!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府中。

    杜九进了府,回到崔莹莹身边,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儿子杜鸿身边的——袁天罡!

    阴魂不散呐!袁天罡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也能算出来?

    袁天罡这时说道:“咦?原来是郡公爷当面,今日清晨多有得罪,望请见谅,贫道此来是来看望家师的,没想到竟在这遇见了郡公爷!”

    杜九愣了,家师?是谁?

    等等,莫不是那个孙讳思邈吧?满府可就他一个道士!

    小爷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不对,哭错了,小爷上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你要这么惩罚我!

    若是让袁天罡看出我是借尸还魂,我还焉有命在?

    媳妇儿,永别了!

    让我们来个生命中的最后一吻吧!

    “胡闹,道长还在呢!”崔莹莹推开九郎,嗔了他一眼,转身抱着杜鸿走了。

    临走还招呼袁天罡一句:“道长您坐,九郎他不通礼数,您别见怪!我先哄鸿儿睡觉,失陪了!”

    “崔娘子请便,贫道与郡公爷聊几句就好!”袁天罡说完,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杜九。

    杜九泄气的坐在胡凳上,颓废着。

    袁天罡坐在杜九河对面,仔细地端详着,喃喃道:“早夭之相”

    杜九翻了个白眼,废话,原主早死了!

    “嘶,不对,这应该是死而复生之相!”袁天罡皱着眉头说道。

    杜九松了一口气,心说,呼,还好,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只要不是说我是借尸还魂就好!

    毕竟,这两个说法的性质不一样!

    袁天罡又看了一会儿,说道:“奇怪,明明是贫贱之相,却硬生生合了大富大贵的格局!”

    杜九刚松一口气,就听到袁天罡如此说道。

    杜九心说,那就对了!贫贱的是原主,大富大贵的嘛,当然是小爷我了!

    “痴傻之相,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异处!”袁天罡脸色好转,捋了捋胡子。

    杜九心说,什么?怎么可以没有异处!我只是在装傻!又不是真傻,你堂堂袁天罡,居然看不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杜九这一瞪,袁天罡果然看出了不同。

    “等等,这眼中泛着清明!这……”

    杜九心道不好,大意了!

    正巧崔莹莹这时出来了,手中端着一盘糕点。

    杜九连忙转移注意力在糕点上,三两步就跑了过去,嘴里嘿嘿的笑着,讨着糕点吃。

    袁天罡摇了摇头,心说,原来是奔着吃去的呀,果然应了吃相!

    得,咋都是他有理!

    杜九刚借着一盘糕点,躲过了被袁天罡察觉的危机。

    然而就在杜九以为糊弄过去的时候,袁天罡却又开口道:“崔娘子,能否告知一下您夫君的生辰,贫道要为郡公爷算上一算!”

    “噗”一口糕点喷了出去,杜九只觉得异物呛进了气管里,咳得停不下来。

    崔莹莹被打断了话,循声看向杜九,见杜九咳得厉害,就担心的拍着杜九的后背,埋怨道:“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倒是慢点吃啊!”

    杜九心说,媳妇儿,你可不要被他骗了,袁天罡,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呀!

    若是他早来几年,媳妇儿你还真不知道我这具身体的生辰,但架不住有个对原身知根知底的杜狗蛋啊!

    不行,我不能让那个袁天罡得到自己的生辰。

    万一将我当做妖孽,来个开坛做法,烈火焚身什么的,我岂不是连渣渣都不剩了!我成渣渣了,你和儿子可咋办?

    杜九看了看茶杯,想着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拖延下时间!

    于是杜九拿过茶盏,表面上装作要喝的样子,实际上却趁崔莹莹不注意,借着咳嗽将茶倒在了腿上。

    “嘶~咳咳~”我凑!这是开水!杜九刚倒上去就后悔了,实在是太烫了,而且,倒得也不是地方!

    崔莹莹见了,连忙问:“九郎,你没事吧?”杜九心说你看你丈夫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还好我还有个儿子!

    天气冷,杜九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凉了,小风一吹,杜九眼泪都飙出来了,腿上火辣辣的疼不说,现在浑身还有些冷,估计就算是严刑逼供,也就这滋味了!

    崔莹莹忙着帮杜九拍后背,边拍边与袁天罡对着话:“道长,失礼了,还请您稍候片刻,妾身带夫君换一下衣服!”

    “哎?崔娘子哪里话,贫道无妨,崔娘子紧些去吧!”

    袁天罡看了一眼杜九的裤子,漏出同情的目光,心说我是不是看错了呢?此人明明福缘深厚,怎么会如此走霉运呢?

    若是杜九知晓袁天罡的心声,一定会说:咋弄的?当然是自己作的呗!

    杜九这边进了屋,崔莹莹帮其换过了衣服后,转身就打算去找写有杜九生辰的那块布。

    杜九急得在原地乱转,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一个火盆映入杜九的眼帘,杜九停住脚步,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我烧了它!

    这时崔莹莹找到了那块布,提着裙摆快步往外走去。

    待到走到杜九身边,杜九一下子就抱住崔莹莹,崔莹莹无奈道:“九郎,乖,快放开,袁道长还在外面等着呢!”

    杜九一听,抱得更紧了。

    杜九手中快速动作,“嗖”的一下抽走了那块锦布。

    “哎?九郎,别闹了,快还给我!不然,我可生气了!”崔莹莹见杜九抢走那块布,有些着急了,佯装生气的说道。

    杜九装作置气的样子,一把将锦布扔进火盆里,然后做个鬼脸,跑了出去。

    杜九一口气跑到外面亭中,坐到袁天罡对面,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拿起茶盏。

    极不讲究的打开茶盖,“呼呼”的吹了几下茶叶,然后“吸溜,吸溜”的喝着热茶,之后还“呸呸”的吐了两片茶叶,完了还砸吧砸吧嘴。

    看着极其欠揍!

    杜九本着反正你也看不出啥来,写有生辰的那块布也让我烧了,我现在可不怕你!

    杜九正在可着劲的嘚瑟,就在这时,崔莹莹走了出来。

    崔莹莹与袁天罡互相行礼之后,崔莹莹开口道:“道长,让您久等了,请坐。”

    “崔娘子请。”袁天罡连忙客套着。

    崔莹莹白了眼杜九,弱弱的说道:“道长,这个……那个生辰吧,刚刚不小心遇了火种,化为了灰烬!您看……”

    袁天罡一愣,心说难道这是天意?

    “哦?那崔娘子可知晓郡公爷的生辰?”

    崔莹莹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倒是知道夫君生辰的年月,但具体的时辰,却是记不住了!”

    杜九难以置信的看着崔莹莹:媳妇儿!你是哪伙的?你数一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都卖了我几次了都?

    “哦?说来听听,没有时辰也无妨,只不过无法准确的预测吉凶祸福而已!一生的运济,大致还是能看得清的!”

    袁天罡话音刚落,杜九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阻止,崔莹莹就将杜九的生辰说了出来。

    杜九心说,这回彻底是完了,然后就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袁天罡在那掐指算了起来,半晌,袁天罡猛的抬起头,杜九见了心说,最后的判决时刻到了!

    “这生辰……这命明明是生而丧母,少而丧父,贫困痴傻,十四岁而夭亡!怎……怎会……”袁天罡站起身,惊讶的看着杜九。

    崔莹莹也随之站起身,不知所措。

    杜九此时冷汗淋漓,心说,不好,他看出来了,要不要灭口呢?

    想着,杜九豁然起身,袁天罡,突然大喊一句:“我知晓了,你是……”

    杜九准备拔出刚刚换衣服时,塞进袖子里的匕首,来解决了眼前这个老头。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闯了进来,大声呵斥住了袁天罡。

    “天罡,住口!”三人扭头看去,来人正是孙思邈。

    杜九悄悄地将匕首握在手中,随时打算拼死一搏,然后跑路。

    这时只听孙思邈说道:“郡公爷见谅,这是劣徒,平时最是胡言乱语,口无遮拦,当不得真!”

    “师父,你怎么?”袁天罡很是不解孙思邈整得这一出戏,自己怎么可能算错呢?这是自己吃饭的家伙啊!

    “唉!徒儿,你回头看看吧!”孙思邈叹了一口气说道。

    袁天罡听话的一回头,魂差点没吓飞喽!只见一条通体赤红的毒蛇正盘在亭子上,吐着信子。

    这天气这么冷,却有一条蛇专门盘在袁天罡脑后……

    袁天罡不敢往下细想,忙随着孙思邈说的去做,闭上口。

    只见那蛇吐了吐信子,顺着柱子爬下来,钻进草丛,不见了!

    袁天罡要说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孙思邈带着袁天罡给杜九告了声罪,匆匆走了。

    杜九心说,若是他刚刚说出个什么,我就让他血溅当场,之后借口是为了斩蛇误杀!也是不错的!

    不过能不动手还是最好的,希望他能管住那张嘴,不然,哼哼!

    而另一边,袁天罡跟孙思邈感叹着:“幸亏师父您来的正好,不然,恐怕徒儿此时已经被蛇咬了!”

    孙思邈回头说道:“你真这么认为?”

    袁天罡愣了:“嗯?”

    孙思邈笃定的说道:“你可知晓?我若去晚了一步,你就会死在那!”

    “那条蛇这么毒?”袁天罡惊讶道。

    “那条蛇并不毒,毒的是你看不到的!”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

    袁天罡有些懵,见孙思邈走远了,就在原地为自己算了一卦!

    这卦象竟是:利刃加身,血光之灾!

    不是被蛇咬死!

    那么……袁天罡出了一身冷汗!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谁能想到看上去那么单纯的人,竟有这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