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 武侠世界侠客行 > 全文阅读
武侠世界侠客行txt下载

    李侠客自从在太白楼闹了一番,返回客店后,便有不少人鬼头鬼脑旁敲侧击打探李侠客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有人把李侠客“蔡京蔡太师府内门客”的消息传了出去,引的众人大惊,连带着县令温金涛也特意前来拜访。

    李侠客大喇喇的接待了温金涛,取出一串指头大小浑圆的明珠给了温金涛做见面礼,把个温金涛惊得差点跌了一个跟头。

    那珍珠颗粒浑圆硕大,乃是真真正正的走盘珠,单只是一颗珠子,便值几百两银子,这一串十二颗大珠子,至少价值三千两,却被这李先生随手就送了出来。

    若不是东京蔡太师府内的门客,如何能有这般稀世珍宝?若不是太师府内的人,如何出手这般阔绰?

    这李侠客随身所带的茶叶、酒水还有诸般不起眼的东西,全都显出一种极其奢华的贵气来,不是深门大户之人,绝没有如此物件。

    虽然李侠客从未亲口说出自己是蔡太师的门客,但县令温金涛等人,却已经笃定了七八分。

    为求稳妥,温金涛特意修书去京城朋友询问,只是路程有点遥远,一来一回,须得旬日时间方可。

    李侠客身上的气质着实非同小可,一看就是位高权重之辈,虽然有人说李侠客是太师门客,但在温金涛眼中,便是太师本人也未必能有李侠客这般气势,只是这一身贵气,便使人生不出防范的心思来,谁也不会想他是骗子。

    也就在县令与李侠客结识之后,温金涛三天两头的前来宴请,对于李侠客口中的朋友居不易的事情,也认真了几分,特意让本县孔目袁思堂将这件事给李侠客详细的说了一番。

    这袁思堂极好刀笔,为人正直无私,当初要不是他一力周旋,居不易怕是早就被判了斩立决。

    当天袁思堂见到李侠客与温金涛,不卑不亢,道:“居不易杀人,事情颇多蹊跷,根本毫无理由。他杀的女子,是他一力要找的人证,保护还来不及,如何将其杀了?”

    李侠客问道:“人证?却是要证什么?”

    袁思堂道:“居不易家产尽数归了本县郑煜,居不易绝得内有隐情,在县内查了一段时日,死的这个女子正是他原来府上的丫鬟,据据居不易说,她曾知道一点隐情,因此想找她作证,夺回家产。不成想却是被杀了!”

    县令温金涛道:“杀死女子的刀子,正是居不易以前所用的刀子,还刻着他的名字,他又在凶案现场,自然就是他杀的!”

    袁孔目道:“这却难说!”

    正说话间,忽然有下人来禀报:“大人,附近文三郎的婆子与人通奸,卷了家里财物要跑,被文三郎率领众人捉拿了,现在押到了衙门前,请老大人公断!”

    李侠客听到如此,笑道:“温大人,李某告辞!”

    温金涛起身拱手道:“李兄慢走,下官公务在身,不便远送,祈请见谅。”

    李侠客便走出县令家门,准备返回客店,走了没多远,袁思堂从身后追了过来:“李兄慢走,须得劳烦您去县衙走一趟,这两个通奸男女说要见你!”

    李侠客哑然失笑:“两个通奸男女,与洒家有甚关系?”

    袁孔目道:“他们说有关居不易的事情禀告于你,还请你为他们做主,做一个陪证。”

    李侠客眉毛一扬,道:“还有这事?头前带路!”

    当下进入登封县衙,便见到县衙大堂中间跪了一男一女两人,旁边也跪了几个男女,正前方文案上坐着县令温金涛。

    见李侠客前来,温金涛急忙看座,对李侠客道:“李兄,这两个通奸男女,口口声声说要见你,说有话要说,本县不敢大意,特意请李兄旁听。”

    李侠客坐在旁边,看向大厅里被反绑双手的一对男女:“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找我又有什么事?洒家是清白人家,如何认得你们这些通奸的淫邪之辈!”

    被绑在地上的男女正是张武、谢兰两人,被文三郎抓住之后,将两人好一番捶打,如今鼻青脸肿,已然丢了半条命。

    到了县衙之后,张武想的明白,这通奸可是重罪,尤其谢兰还卷了家里金银,这便是偷人又偷钱的大罪,若是被人抓住,当场打死都不为过。

    现在进入县衙,若真的定为通奸,这杖脊刺配怕是难以避免,便是谢兰也少不了当众脱裤子晾晒下体,喊来四邻特意观看。这等羞辱,与死无异。

    到了这个地步,两人已然无有选择,若想洗刷这个罪名,只能说清楚自己为何要跑,而要说清楚这件事,自然得从郑大官人的事情说起。

    可如今整个县城都是郑大官人的耳目,只怕说出来死得更快,当此之时,只有一个指望,那便是“东京蔡太师门客、昔日居不易好友李大先生”。

    有李大先生旁听,或还能有一线生机,因此两人来到大堂里,只是要叫李大先生前来。

    李侠客到如今都不曾吐露自己姓名,只是说自己姓李,其余一概不提,因此别人都叫他李大先生。

    现在见到李侠客当面,张武磕头道:“李先生,小人与谢兰乃是昔日居家的长工与婢女,知道一点郑大官人抢夺居家家产杀害居家老太爷夫妇的事情,现在您来盘查此事,郑大官人生恐走漏了消息,要杀小人与谢兰灭口,因此我们这才想着一起逃走避祸,却不是通奸逃走!”

    李侠客霍然站起,喝道:“还有这事?郑煜当真是杀人夺产?杀了几个人?又如何夺的居家的家产?”

    张武道:“只看到了杀人,夺产如何夺的,却是不知道。”

    谢兰道:“是当初的居家娘子与郑大官人私通,两人暗地里篡改文书,骗了居老太爷摁了手印,居老太爷不识字,家里账目有时也要居家娘子打理,不疑有它,便摁了手印,因此才将家产给了郑大官人。”

    李侠客道:“却怎么郑煜又杀了人?”

    谢兰道:“他们两人私通,被老太爷发现了,想要抓郑大官人,却被郑大官人打死了,一不做二不休,把老妇人也给杀了,后来伙同居家娘子,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对外只说是气病交攻而死。给了我等一些银两,让我等乖乖闭嘴,不然便要打杀我们。郑大官人结识了不少打家劫舍的好汉,杀人不在话下,小人们都怕他,因此都只把话咽在肚子里,一向不敢多说!”

    李侠客点了点头,大喝道:“天下还有这等泼贼?便是打杀十次,也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他看向呆坐在大堂上的温金涛,喝道:“大人,这件事,你怎么说?”



    “竟然还有这等隐情?”

    县令温金涛听了张武、谢兰的供词之后,脸上变色,急忙命县衙两名捕头带领十几个人去抓郑煜来当堂对质。

    两个捕头去不多时,回来跪禀道“大人,那郑煜事先闻着风声,逃跑了,只抓了一门丫鬟仆人还有他现如今的娘子罗巧女。”

    说话间,十几个人被押了上来,为首的一名俊俏妇人跪地喊冤道:“大人,小女子好好的待在家中,怎么就被抓了过来……”

    她一语未毕,看到大厅内跪着的张武、谢兰后,脸上变色,后面的话便没再说出口。

    县令温金涛看了李侠客一眼,随后一拍惊堂木,喝道:“你这贼妇,伙同郑煜杀害公婆,谋夺居家家产,实在狠毒,现在张武、谢兰已然供述事情始末,郑煜畏罪潜逃,你还有何话可说?”

    罗巧女跪地嚎啕喊冤:“民妇冤枉啊,这张武、谢兰昔日偷窃我家财物,曾被我着人打了一顿,现在定然是怀恨在心,恶意举报民妇!”

    温金涛道:“还敢嘴硬,左右,给我打!”

    当下棍子、夹板轮番使用,罗巧玉捱不过打,只得将其中缘故一一道来,果然是与郑煜通奸,只是发现的不是居老太爷,而是自己她五岁的儿子,为防止走漏消息,一狠心,将儿子推进井里淹杀,不曾想事有不密,被居家老太爷发现蹊跷,便前来询问,恰逢郑煜未走,当下一不做二不休,将居家老夫妇尽数在后院打杀,缓了几天后,先说孩子不慎掉入井里淹死了,又过几天,又说居老太爷夫妇心疼孙子淹死,忧虑儿子一年无消息,因此病倒,又过几日,对外只说是气病交攻一起死了。

    至于居家家产,那是早就骗了居家老太爷摁了手印的,因此奸夫**一合计,只说是居家老太爷在赌场把家产输给了郑煜,有文书为证。

    后院奴仆不多,知晓此事者只有张武、谢兰、以及同城的大夫周铭信,这周铭信三天两头假意去居家为两位老人瞧病,其实只是在后院与人吃酒,以此隐瞒伪装隐瞒消息。

    这居家几个下人,全都被罗巧女慢慢替换了,换成了郑煜的几个兄弟属下,由此在居家府内肆无忌惮,便是谢兰、张武几个老仆人丫鬟也被赶了出来,一人给了一百两银子做封口费。

    如今其几个仆人丫鬟害怕祸及自身,拿了钱财回到了乡下,不敢回城,只有张武、谢兰是登封城内之人,因此一直不曾离开。

    至于居不易杀了昔日丫鬟,那也是郑煜得知居不易欲要找寻线索,与罗巧女商议了一番,决定先下手为强,栽赃嫁祸,事先杀了当初知道事情的丫鬟,就等着居不易上门,到时候一窝蜂的涌进去不由分说的抓了,扭送到了官府。

    待到定罪刺配之后,便买通解差,在路上结果了居不易性命,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待到这妇人将此事详细说了,县令温金涛额头冒汗,吃了好大一惊:“好贱人!竟敢如此狠毒!”

    当下将罗巧女下入死牢,又去将大夫周铭信抓来,一番拷打之后,不敢不招,果然与罗巧女所说无异。

    次日又将昔日居家的老仆人与丫鬟一一找来当堂对质,果然事情不假,再去抓郑煜的一帮兄弟属下时,早已经晚了,一帮人等都随郑煜一同跑了,不知去向。

    这等案子堪称惊人,县令温金涛有失察之罪,已然无法断案,只得交由上面府衙审问,登封隶属开封府管辖,由此将此事呈上东京开封府,由刑部老大人处置。同时发出海捕文书,四处通缉郑煜一伙罪犯。

    待到忙完这些事情之后,三五天时间已然过去了,这一日李侠客刚从客店出门,便见本县衙役手持刀棍围拢上来,道:“李大先生,你的事情犯了!”

    李侠客问道:“我有什么事情犯了?”

    为首的捕头道:“你冒充太师门客的事情犯了!我家大人已然收到消息,蔡太师家中,并无你这等门客!现在着我抓你入衙门!”

    李侠客哈哈大笑:“我何时说过我是蔡太师门客?”

    捕头一愣,回想李侠客平时行径,确实没见他自承是蔡太师门客,众人得到的消息,皆是别人传言。

    如此一想,整个县城中人,都被李侠客耍了!

    捕头恼羞成怒,道:“大人请你,你敢不去?”

    李侠客大笑:“头前带路!”

    见几个衙役要绑自己,笑道:“你们敢绑我?李某也是你们能绑的?”

    几个衙役畏惧他的威势,不敢造次,当下拥着直入县衙,衙内温金涛面沉似水,喝道:“姓李的,你究竟是何人?骗的本县好苦!”

    李侠客道:“我何曾骗过你?”

    温金涛一想也是,这李侠客从未说过自己是太师门客,倒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觉得他是,要说骗,只是自己骗自己,与李侠客无关。

    只是此人来到登封,翻了这么大一个案子,搞的惊动朝廷,自己这个县令出了好大纰漏,日后升迁,怕是无望,都是此人所害。

    现在见他一脸无辜模样,温金涛一口气如何能忍?

    当下喝道:“你一个白身,让本官施礼,竟还敢受下,堪称对朝廷命官无礼,藐视本官,戏耍衙门众人,这一顿板子却是难逃!”

    温金涛说到这里,吩咐左右:“来人,把这厮拖下去,打上八十大板!”

    大厅里两个捕头同时应声,齐便来抓李侠客。

    李侠客嘿嘿冷笑,两脚飞出,将两名捕头踢飞,笑道:“咱们说归说,何必动手?真要是让李某动起手来,小小一个登封县城,算得了甚么?”

    温金涛大怒:“你敢拒捕?”

    李侠客大笑:“我便是拒捕,你又能如何?”

    当下打翻了几个衙役与捕快,大踏步向县衙外走出。

    温金涛道:“你到底是谁?”

    李侠客笑笑,手掌一翻,一张白纸飞出,从县衙大门处一直飞到温金涛木案之上,“噗”的一声,正张纸入木三分,犹如利刃一般。

    温金涛吓了一跳,摸了摸脖颈,道:“你会妖法不成?”

    抬头去看李侠客,早就消失不见,

    当下战战兢兢的将白纸从木案上缓缓抽出,只见上写几行字:

    “孤身斩佞臣,

    匹马出汴城。

    若问名和姓,

    白首太玄经!”

    温金涛看罢多时,直吓的三魂直冒,七魄难安,身子后仰不住发抖,叫道:“竟然是他!”



    “大人,这人是谁?”

    眼看李侠客旁若无人的离开县衙,旁边孔目袁思堂见县令温金涛如此吃惊,忍不住问道:“大人何故如此惊讶?”

    温金涛脸色发白,将李侠客留下的纸张递给袁思堂:“你来看!”

    袁思堂接过纸张后看了几眼,“呀”的一声惊叫,脸上变色:“他……”

    他眼中露出难以抑制的恐惧神色,看向温金涛:“白首太玄经?李太白的侠客行!他是……”

    “你不要说了!”

    温金涛喝道:“他是谁与我等何干?”

    袁思堂一愣,瞬间回过神来,拼命点头:“对对对,大人说的是,他是谁和我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我们……惹不起啊!”

    温金涛将李侠客的留言从袁思堂的手中接过,哆哆嗦嗦的折叠起来,装进怀里,随后看向大厅里一辆茫然的衙役与捕快,喝道:“这个李大先生身份非同小可,他不是蔡太师府上门客,却比蔡太师的门客来头更大!今天这件事,都不要对外说出去,谁敢乱说话,本县要他好看!”

    两个捕头与一班衙役都吓了一跳,齐声道:“大人放心,小人绝不敢乱说!”

    见县令大人都对李侠客如此惧怕,几个衙役更是吃惊,尤其是刚才奉命抓捕李侠客的两个捕头,心中暗暗后怕:“这李大先生难道是东京城内的大人物?所以县令大人才如此害怕他?我们刚才对他如此无礼,他会不会记恨与我?”

    这些人如何惊恐暂且不表,单说李侠客返回客店之后,客店掌柜的看他的眼神极为不对,凑上前来,问道:“李大先生,县令找您没事吧?”

    李侠客大笑:“你放心,温金涛说洒家是骗子,现在一切都已经讲明,此事以后无需再提!”

    客店掌柜见他直呼温金涛的姓名,丝毫不把县令放在眼里,登时吓了一跳,头垂的更低,道:“那就好,那就好!”

    到了晚上,一名仆人来到客店之内,将一个礼盒递给李侠客:“李大先生,我家大人说了,您的礼物,原物奉还,恳请先生怜悯登封县城百姓!”

    李侠客认得这是温金涛府内的仆人,笑道:“你回去告诉温金涛,他不惹我,我不惹他,他若惹我,我便打杀!”

    仆人缩了缩脖子,磕了头,方才走了。

    李侠客打开礼盒,发现盒子里放着自己向前送给温金涛的那一串明珠,除此之外,还有一锭锭黄金,看来这温金涛不想与自己扯上丝毫关系,但有不敢招惹李侠客,因此只能安抚这位瘟神,绝不敢多生事端。

    李侠客哑然失笑,将这些东西顺手收了,心道:“若是居不易在这里,定然会大吃一惊!”

    这几天郑煜带领一帮属下逃走,居不易难压仇恨,已然离开了登封城,四处打听郑煜等人的下落,因此并不曾与李侠客在一起居住。

    对于居不易,李侠客也由得他去,他若是能找到郑煜或者进一步杀了此人,并报了大仇,也算是完成了李侠客对他的考验。

    这居不易头脑聪明,为人谨慎,人品也过得去,倒是可以稍微调教一下,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几天后,居不易返回客店,脸色极为苍白,竟然受了极重的伤势,不待李侠客询问,便跪地磕头道:“恩公,我追查郑煜一行人下落,一直追到青州府内,发现此人上了清风山,落草为寇,做了强盗。本想找个机会杀掉此人,却不慎被山寨中的强人发现,被我杀了几个喽啰,打伤了郑煜,却来不及杀他,便被一人打伤,好容易才逃出了性命。”

    他对李侠客道:“恩公,我知道您本领不凡,还请您出手相助,帮我擒拿这郑煜,小人来世结草衔环,永不忘大恩大德!”

    “哦?清风山是个什么所在?”

    李侠客大为好奇:“这是郑煜为自己留下的后路么?”

    居不易道:“在青州之地,有三个山头比较有名,唤做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这三座山都是强盗土匪的窝,都有厉害人物把守,官府都难以奈何,郑煜投奔的便是清风山。”

    他对李侠客回禀道:“这清风山有三个强人,一个唤做锦毛虎燕顺,一个叫做矮脚虎王英,还有一个叫做白面郎君郑天寿,这三人率领两百来个小喽啰,在附近打家劫舍,官府都管不了他们。这郑煜平日里喜欢与这些江湖绿林中人结交,与王英乃是旧相识,因此这次出事潜逃,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去清风山落草。”

    李侠客一愣:“清风山?矮脚虎?嘿嘿,有意思!你来说说这矮脚虎是什么人?”

    居不易道:“这矮脚虎王英,本来是车家出身,又一次见财起意,就势劫了客人,事发到官,越狱跑了,到了清风山投奔燕顺,做了第二把交椅,此人最为好色,但凡见了妇女就走不动路,不知侮辱了多少号女子,实在该杀!小人这一次受伤,全拜这王英所赐!”

    李侠客听了,嘿嘿笑道:“在这个世界,果然是车家、船家、店家,这三家最易出杀人放火之辈,嘿嘿,车船店脚牙,嘿嘿,果然与文明世界不同!”

    他看了居不易一眼,道:“事情一码归一码,杀郑煜不急一时,且把登封的事情做完再说!”

    居不易此时对李侠客佩服的五体投地,前番他查证自家的事情,十多天不见成效,李侠客出手之后,不消三天,随手拨弄之下,便将自家的事情查探的水落石出,相比李侠客的绝世神功,居不易最佩服的却是李侠客这种掌控事情的手段。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家产被郑煜夺走的来龙去脉,对郑煜虽然仇恨,但最恨的却是自己的妻子罗巧女,这女人蛇蝎心肠,为了奸情不不被人知,连自己的孩子都肯下手杀掉,简直畜生都不如!

    如今被李侠客提醒,急忙道:“是!须得看这贱人被剐了,小人才算是出了一半的恶气!”

    当下随李侠客在这客店里住了下来,一边养伤,一边联系昔日好友,秘密回会见,打探消息。

    过了半个多月,刑部向登封县衙传来批文,县令温金涛不敢怠慢,将一干人犯提了出来,写了犯由牌,对罗巧女写了一个“剐”字,当下四根长钉打入双腿,剥光衣服,骑了木驴,将其钉在木驴之上,敲响破锣,满街游走,一路行,一路嚷,到了街口,吃了一剐。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居不易站在街心,见罗巧女被一刀刀的剐了,脸上方才露出快意之色:“这个贱人,早就该这么死了!”

    他说话间掉了几滴眼泪,低下头来:“可怜我五岁的孩子还有年迈双亲!”

    李侠客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将仇家一个个的杀了,那才叫痛快,只是哭,屁用没有!”

    居不易低头道:“是,恩公教训的是!”

    就在凌迟罗巧女之时,其余的几个犯案人员,杀头的杀头,刺配的刺配,杖脊的杖脊,在县令温金涛的吩咐之下,一一判了罪,当街行刑,让众百姓知晓,更是让李侠客知道。

    站在大街上,见这些人一个个受刑完毕,居不易对李侠客感激涕零:“恩公,便是来生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李侠客道:“你这事情,我既然见了,自然要加以援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是行走江湖的义士所为,不然学一身功夫,又有何用?”

    居不易喃喃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李侠客道:“好多人都能做到,就在于敢不敢,愿不愿,不是能不能!”

    他对居不易道:“登封城的事情差不多已经了断了,你准备准备,明天离开!”

    居不易道:“是!”

    此时官府已经将郑煜的家产查封,在李侠客的建议之下,送给了居不易的堂弟居不凡,居不易私下里已经居不凡接触过几次,将家产托给他管理,提醒道:“切勿多做手脚,这家产已经不是我的了,是李大先生的,你若是敢做手脚,且看郑煜下场!”

    当下将一些事情安排妥当,到了次日,李侠客退了客店,跨马出城,居不易在身后紧紧跟随。

    县令温金涛时刻注意李侠客的去向,听人汇报竟然离开了登封,禁不住喜极而泣:“恶龙总算是走了!吓的我这几天吃喝不好,睡卧难宁,生怕惹怒了此人,他冲进县衙把我杀了,现在终于走了,呜呜……走的好,走得好!”

    孔目袁思堂听到李侠客离开的消息后,也是兴奋不已,接连几日酩酊大醉,与温金涛商议半天,决定对李侠客的身份假装不知。更不上报,只当李侠客没来过登封。

    若是一般强人盗匪,官府定然兴师动众,前去捉拿,可是李侠客威风实在太大,单枪匹马闯进京城,斩了高俅父子,竟然又从京城三万禁军包围中硬生生的杀了出来,回转身,把高廉也给射死,此等行径,便是李存孝复生,楚霸王降世,也比不过他,

    有句成语叫做有万夫不当之勇,本是虚指,可是放在李侠客身上,却是成了事实,这等强人,连东京汴梁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登封县城又算得了什么?

    因此温金涛看见也只当没看见,知道也只当不知道,装糊涂自保,绝不敢生事。

    此时见李侠客出城,当真是有劫后余生之感,心道:“居家竟然与李侠客有关联,日后却是不能得罪,万一惹怒了这个杀神,我可只有一颗脑袋!”

    登封县令等人暂且不表,且说李侠客与居不易离开登封之后,一路向北,因为居不易有伤在身,两人走的不快,一天也就一百多里,这一日走到了汝州鲁山之时,天色已晚,两人身在山中,已经错过了宿头,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之时,便听的林中生风,虎啸连连,声震山谷。

    居不易吃了一惊:“有大虫!往这来了!”

    两人胯下马听到虎啸,一个吃惊嘶鸣,一个四蹄发软跪在地下。

    李侠客看向前方山坡,就见风声之中,一头大虫跳了出来,夹着尾巴只是向前,对李侠客两人看都不看,急匆匆,慌忙忙,如同丧家之犬。

    居不易惊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正惊疑间,从林子里窜出人影来,直扑前面的大虫,伸手一掏,将大虫尾巴掏在手中,用力一扯,喝道:“起!”

    这大虫跑的急,这人抓的力道大,一扯一拉之下,大虫身子腾空而起,放声咆哮。

    这抓虎之人更不犹豫,抓住虎尾双手用力甩了起来,将老虎砸向了山坡上的一块青石。

    “砰”的一声响,这老虎被摔的咆哮乱舞,回过头来,对着身后之人便是一口。

    那抓虎之人抡起拳头对着虎眼便是一拳,一拳将这大虫打的一个翻滚,汁液四溅,却是把眼睛都打爆了。那大虫吃痛不过,身子一跃又想逃走,又被此人抓住虎尾又是一摔,这一下摔的不巧,手一滑,这大虫飞了出去,正飞向李侠客。

    那抓虎的青年大吃一惊,急忙快步向前,喝道:“小心!”

    李侠客见那大虫身子飞来,笑了笑,一伸手,抓住大虫的后颈,如同拎了一只猫一般,任凭这大虫咆哮蹬腿,却脱不了他手。

    他跨坐马上,拎着不断咆哮挣扎的大虫,看向面前跑过来的青年,笑道:“小子,你好鲁莽!打虎也得看看四周,别伤了无辜!”

    对面的青年一身猎户装扮,围着虎皮裙,头上挽着牛心发髻,用一根棍子当簪子,身高七尺有余,脸如生铁,浓眉大眼,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此时正呆愣楞的看着李侠客,道:“你好大的力气!你叫什么名字?”

    李侠客哈哈一笑,将手中大虫抛向这黑脸青年:“问这么多做什么?接着!”

    那大虫在空中化为一道弧线,向那黑脸青年飞去,黑脸青年吓了一跳,急忙闪身避开,待到大虫落地之后,方才近身抓住大虫的背脊,将其肚皮朝上举过头顶,“忽”的一声扔向李侠客:“这最后是你抓的,给你了!”

    李侠客伸手在空中虚虚一按,那大虫在空中猛然转向,再次飞向黑脸青年,道:“这是你追下山的,我要它何用?你还是收着吧!”

    黑脸青年再次闪身避过,待到大虫落地之后,对着大虫的鼻子猛夯几拳,将另一只眼睛也给打爆,随后又将大虫的身子举起:“我不要!”

    李侠客哈哈大笑,伸手接过大虫,抓住脖颈轻轻抖了一下,“咔嚓嚓”密入炒豆的声音响起,只在一瞬间,便将这大虫浑身骨骼抖散。

    他拎着大虫饶有兴致的看向黑脸少年:“小兄弟,你怎么称呼?”

    那黑脸青年脸上露出佩服到了极点的神色,道:“我叫牛臯!你跟谁学的功夫?刚才虚虚一拍,那是什么本领?”

    李侠客道:“想学啊?我教你!”

    旁边的居不易见两人互相扔虎如扔玩具,早已经看的呆了。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你肯教我么?”

    牛臯见李侠客抓虎如抓鸡,比自己抓虎可要轻松多了,不由得大为钦佩:“我抓老虎,得撵上半天,才能抓住它们,有时候还不一定能撵上,撵上了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打死,这大汉却是了得,单臂抓虎,如同捉鸡,我生平还从未见过这等好汉!”

    他见李侠客神力惊人,尤其是刚才手不挨虎,只是虚虚一拍,自己扔出的老虎便被李侠客打拍的飞到自己这里,这一手功夫当真是惊人,好像是传说中的内家真气。

    他曾听说过武学高手,能打坐练气,练的厉害了,登萍度水如履平地,格栅打老牛也不在话下,因此见到李侠客刚才的本领,登时就想到了这样的传说。

    当下看定李侠客,问道:“你真的教我功夫么?”

    李侠客道:“你真的是牛皋么?”

    牛皋道:“我真的就是牛皋,还能有假不成?”

    李侠客放声长笑:“你若真的是牛皋,我就算是把毕生功夫传你,又算得了什么?”

    牛皋一愣:“你为什么这么说?你认识我么?”

    李侠客笑道:“我不认识你,但却听说过你!”

    他说到这里,跳下马来,将老虎搭在红马背上,看了看天,对牛皋道:“今天我们错过了宿头,能不能在你家住上一宿?”

    牛皋道:“你要是教我功夫,别说住上一宿,就是住上一年也行!”

    李侠客笑道:“好,前面带路,今天咱们吃虎肉!”

    牛皋道:“你们跟我来!”

    居不易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凑近牛皋:“牛兄弟,你好厉害!一个人就能捉大虫!”

    牛皋奇怪的看了居不易一眼:“我厉害?我能比得上你身边这位老师?他才是真厉害!我一直以为我在这鲁山没有敌手,几天才发现,原来是坐井观天!”

    他叹了口气,看向李侠客的目光有点敬畏:“原来正在的高手是这个样子!”

    牛皋从小就力大无穷,又跟村中老兵习武,年纪渐长,力气越大,渐渐的方圆几十里地,再无一个敌手,寂寞之下,便赤手空拳的去山中追赶财狼虎豹,以空手打死猎物为乐,有时候对镜自叹,难免生出英雄无敌的念头来。

    他本来参军博取一个功名,只是要侍奉老母不敢远走,因此一直就在鲁山待着,以狩猎为生。

    今日见了李侠客如此手段,禁不住目驰神摇,打心眼里佩服,见李侠客恳教自己功夫,着实高兴。

    当下领着李侠客两人走了几里山路,到了一个茅草屋前,在那茅草屋不远处,正有一个坟头,茅屋前还有一个草棚,里面有锅碗瓢盆,用以生火做饭。

    “这是我母亲去世后,我守孝搭建的草棚。恰好在这两天,三年时间到了。”

    牛皋对李侠客、居不易道:“这里有锅灶,咱们现在这里煮饭吃,吃完饭,我再领你们去村子里住宿。等三天后,我再返回村子!”

    李侠客点了点头,道:“在这茅草房里守孝三年,孝心可嘉。”

    他将老虎从马背上拿下,扔给牛皋,道:“你来做,虎肉可是不怎么好吃!”

    牛皋接了老虎,取出牛耳尖刀,将这老虎剥皮拆骨,最后先将几块肉扔进大过里烹煮,剩下的肉却被他抗进了不远处的村子里,道:“咱们三个吃一锅,剩下的我送村里人平分。”

    等将虎肉送到村里再回来时,虎肉也煮的差不多了,捞出来吃时,又骚又糙,极不好吃。

    李侠客吃了几口便不再吃,道:“这东西也就吃个新鲜而已,真要入口,滋味差猪狗牛羊差多了!”

    居不易还未吃过虎肉,此时一吃之下,大失所望,笑道:“我还以为大虫的肉很好吃呢,却原来这么难吃!”

    李侠客摘下酒葫芦,倒了三碗酒,对牛皋笑道:“我这酒水酒力极大,我喝上几碗没事,你们一人喝一碗吧。”

    居不易心有余悸,道:“这酒我可否慢慢喝?”

    李侠客道:“随你!”

    牛皋见居不易对一碗酒这么畏惧,好笑道:“喝酒是好事,天下还有怕喝酒的人?”

    他是这人生平最喜饮酒,此时闻到酒香,早就按耐不住,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笑道:“有什么好怕……”

    “噗通!”

    一语未毕,仰天便倒,倒地之时,犹自叫道:“好酒啊!”

    李侠客哈哈大笑,端起一碗酒慢慢啜饮,他现在对这酒葫芦里的酒水也有几分忌惮,每天最多喝三碗,多了便不敢再喝,生恐喝醉。

    这酒水功效奇特,即便是他如今已经是先天高手,依旧能感受到这酒对真气的补益之处,尤其是能疏通全身经脉,能在体内化为一团热气,然后从周身毛孔缓缓排出,带走体内的杂质。

    单这一个功效,就堪比世间很多灵丹妙药,由此也能看出自己这酒葫芦有多么了不起,简直是化凡酒为灵药,化腐朽为神奇。

    牛皋饮酒醉倒,居不易一碗酒喝光,也毫无悬念的醉倒,只有李侠客还保持清醒,但也稍稍有了点醉意,心道:“这酒葫芦据说是医家传人的东西,这医家的人都这么厉害么?随身一个酒器都如此了得!”

    他只是听常舒远说过主世界的四大宗门十三剑派,但在四大宗门十三剑派之外,其实还有很多大的势力,其中医家、机关家、书画家、音乐家,等诸子百家,各有各的底蕴,只是这些势力无心江湖,因此在江湖中名头不显,但底蕴比十三剑派可要深厚多了!

    其中医家便是这些大势力之中的一个门类,据说并逊色于四大宗门,只是医者父母心,很少与人争斗罢了,所以很多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些人的可怕。

    “这样的大派宗门,有这样的宝贝葫芦,其实也不值得惊讶,但是能拥有这种酒器的人,地位应该不低,便是在大派宗门,好东西也不可能人手一个!”

    李侠客一道真气发出,手中的酒葫芦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最后跳到半空,围着他缓缓旋转,很是奇特。

    但奇特归奇特,到底有什么用处,到现在还不得而知。

    一夜无话。

    到了次日,牛皋精神奕奕的爬了起来,对李侠客磕头道:“师父,你给我喝的酒是什么仙酿,我现在感觉两肋习习,浑身轻松,好像一跺脚就能飞起来一般!”

    李侠客笑道:“你还没有拜师,怎么就喊我师父了?”

    牛皋道:“我先喊着,省的有什么变故,万一您不收我了,那就麻烦了!”

    李侠客大笑,将居不易叫到身边:“不易,我今天准备在此方世界收徒,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居不易大喜,声音都颤了,跪地道:“弟子愿意!”

    他早就生出拜李侠客为师的念头,只是一直不敢提,现在见李侠客主动询问,哪里还敢多想,激动的只是跪地磕头。

    李侠客看向牛皋:“牛皋,你愿意拜我为师么?”

    牛皋道:“徒儿求之不得!”

    李侠客笑道:“好!你们都起来了吧,入我门中,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好了,说一下你们两个谁大?这一次按照年龄排序,待到日后,便按照收徒早晚来排辈分!”

    当下牛皋与居不易互相行礼,论了长幼,居不易二十六岁,牛皋十九岁,因此居不易为师兄,牛皋为师弟。

    “你们既然入我门中,为师的姓名你们不可不知。你们记住了——”

    李侠客道:“——为师名叫李侠客!”

    听到“李侠客”这三个字时,居不易与牛皋同时惊呼出声:

    “天王老子李侠客?”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自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到如今的崇宁皇帝,大宋朝还从未出现过像李侠客这样一个单枪匹马闯京城的猛人,尤其是他不但斩杀了高俅父子,竟然还三万禁军的包围中一路杀了出去,而且还不是狼狈逃窜,只是“不愿多杀人”这才离开了汴梁城,而不是不敌逃走。

    这件事亲眼目睹者极多,再加上朝廷满天下通缉,短短十来天的时间,便闹得全国皆知,别说是亲眼目睹了这件事,就算只是听,也足以令听者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了。

    竟然直接闯进太尉府里摘掉了高俅的脑袋,还钉在城门上悬首示众,这等做法,这等武力,震动天下,人皆叹服。

    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过如此,因此有人便给李侠客起了个绰号,叫做“天王老子”,不过也有人叫他“天打雷劈”,意思是说李侠客如同专劈恶人的雷霆一般,替天行道,劈杀恶人,也形容李侠客的勇猛,如雷霆一般突如其来难以抵挡。

    如今李侠客的名字早就传遍了天下,大闹东京城的事情,只要不是消息特别闭塞,都能知道李侠客是什么人。

    牛皋生平最佩服英雄好汉,对当朝朝廷官员早就有不满,但却从未生出过杀官的念头来,因此前几天得知竟然有人闯进太尉府把高俅给杀了,当真是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才叫敢人所不敢,能人所不能,这才真的叫做好汉!

    知道李侠客的事迹后,牛皋打心眼里就对李侠客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找到此人,为其牵马坠噔,小犬马之劳。

    牛皋如此,居不易就更不用说了,他这几天跟随李侠客走了好几个地方,每到一地,都能听到谈论李侠客的声音,如今这李侠客就如同一道雷霆,震惊天下,无人不知,令人难以置信,心生向往之情。

    现在见自己的老师便是这位轰传天下的李侠客,牛皋与居不易同时惊呼出声,又惊又喜又是惶恐。

    牛皋道:“老师,你真的是李侠客?”

    李侠客笑道:“我骗你做甚?”

    牛皋道:“怎么没见你眉心血痕?”

    李侠客笑了笑,运功将脸型缓缓恢复,又把额头处贴着的肉色贴皮揭下,笑道:“好了,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牛皋与居不易抬眼观瞧,就见面前这位老师,身高九尺,状若天神,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描金刺绣百花袍,腰缠玉带,足踏长靴,长得是剑眉虎目,狮鼻阔口,眉心一道血痕,平添三分威严七分杀气。

    两人见李侠客如此威严形象,全都拜倒在地,心中不胜之喜。

    牛皋道:“老师,我自从听说你闯进东京城,斩杀了高俅之后,我时时刻刻就像见你一面,为你牵马坠凳也是甘愿,不成想竟然这般好福气,成了您的徒弟!”

    他嘿嘿笑道:“老师,我日后能有你这么厉害么?”

    李侠客看向牛皋:“你之前跟谁学过武?你现在先在我面前演练一下,让我看看你的本领。”

    牛皋道:“我是跟村里以前当过兵的老人学的,后来老人去世,我便自己琢磨着来!”

    他说到这里,当即收拾将一身衣服上下收拾好,伸胳膊抬腿没有迸挂之处,这才向李侠客抱拳道:“老师,这是我学的一套拳法,我打一遍,还请老师指教!”

    当下拉开架子,在李侠客面前演练了一番拳脚,李侠客见他这套拳法直来直去,没什么花架子,来来回回就只有拳打脚踢几个架子,根本就算不得精妙,连发力的方式都不对,不过牛皋天生神力,虽然比不上李侠客,但也比普通人强多了,因此每一拳每一脚打出,都能打出脆响来,破空声不绝于耳,可见速度力量十分惊人。

    旁边的居不易看的翘舌道:“师弟好大力气,出拳速度好快!”

    待到牛皋一套拳法打完,李侠客点了点头,道:“你这拳法练的很熟,可见下过不少苦功,不过毕竟太过浅薄,又没有内功加持,因为你体质的缘故,才显得威力不下,其实一塌糊涂,连发力都不对。”

    他说到这里,对牛皋道:“来,咱们就说这一招出拳的力道,拳头打出去,用的不是胳膊上的力气,而是腰部的力气,必须扭腰转胯,力从地生,从双脚起,一路过腰,最后从胯部将力道顺着胳膊打出去,这才能统合一身力气。你先按照你平常的力量,打一下这棵树!”

    李侠客走到一株松树旁,对牛皋道:“打一下试试!”

    牛皋知道老师这是在指点自己,当下走到树前,运足力气,对着树干一掌打出。

    “砰!”

    碎片四溅,树皮被他打崩了一块,露出里面的树干来,整颗松树不住摇晃,松针如雨飘洒下来。

    李侠客点了点头,当下走到牛皋旁边,道:“你来看我这一拳!”

    他使用的招式还是牛皋刚才的招式,站立原地,猛然一脚跨出,随后扭腰出拳,打向面前虚空。

    “轰!”

    一声巨响从李侠客面前空中炸开,犹如晴空起了一个霹雳,随后巨大的劲风以此为中心爆发开来,吹的牛皋站立不住,身子不住后退,居不易更是不堪,直接被这股劲风吹的滚地葫芦般在地上滚了两丈多远方才停下。

    周边一排大树全都被这股劲风吹的不住颤动,如被飓风吹拂。

    李侠客收起拳头,看向牛皋道:“这才叫发力,你刚才连本身两成的力道都没能发挥出来。”

    牛皋被李侠客这虚空一拳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颤声道:“老师,这……这也是人能打出来的?”

    李侠客瞪眼道:“你这是什么话?为师难道不是人么?”

    牛皋呆呆道:“这与神仙手段有什么差别?”

    李侠客喝道:“开什么玩笑!要是神仙就会这一点本领,也配叫做神仙?做不到拿山填海,摩弄乾坤,也配叫神仙?你把神仙想的太弱了!我这也就是一拳打爆空气而已,算的了什么神仙手段?”

    他拿起一根棍子在牛皋身上抽了一下,道:“你再拉开刚才的架子,慢慢迈出去,对,就这样,左脚用力,慢慢的把力道传到腰部,对对对,就是这样,扭腰!好,转身,出拳!”

    牛皋按照李侠客说的方法,迈步前行,转腰合胯,猛然出拳,这一拳打出,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说不出的通透。

    他这些年来,总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是这种力气总是难以完全的发挥出来,就好比坐拥金山宝库,每次花钱却只能拿出几个铜钱,多的根本就拿不出来一般。

    此时在李侠客的教导之下,一拳打出,当真是酣畅淋漓,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发力。

    “喀嚓!”

    面前这颗刚才只能打碎外皮的松树,已然被他这一拳打的当场断为两截,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如今这牛皋只是得到李侠客的教诲了几句,一身实力已然翻着跟头的暴涨开来。



    这牛皋天生神力,平日里赤手空拳都能捉老虎,只是练功不当,不懂发力技巧,方才有力没出使,此时得了李侠客一言点拨,顿时如醍醐灌顶,想通了很多事情,转腰发力,整合全身,一拳打出,便将面前的大树打为两截。

    只是树被打断了,拳头却也是鲜血淋漓,被树干震破,当下疼的龇牙咧嘴,又是兴奋又是手疼,对李侠客道:“老师,这发力好是好,就是不带手套硌手!”

    李侠客大笑:“你这是没有修行内家真气的缘故,若是有真气护体,日后便不会轻易受伤,不过平常也得量力而行。”

    他对牛皋道:“练习发力,主要是让你更好的将全身的力气用出去,而不是让你赤手空拳的打人!咱们是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会制造使用工具,与人对战,最主要的还得依靠装备,没有装备与人对敌,那是无脑之辈才会做的事情,就算是神仙打架,也少不了兵器!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强大自身。”

    旁边的居不易见牛皋如此神力,进步如此快,忍不住艳羡不已,但是羡慕归羡慕,却也知道自己资质有限,牛皋能做到这个地步,那是人家天生了不起,自己只是寻常人,比不过这种奇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家干赤手空拳抓老虎玩,自己敢么?因此打内心里对牛皋这个师弟是十分服气的,并不多想。

    牛皋听到李侠客说有练气之法,忍不住大喜,对李侠客道:“老师,还请您教我练气之术!”

    李侠客笑了笑,道:“你们两个过来!”

    居不易与牛皋跪在李侠客面前,道:“请老师传法!”

    李侠客对两人道:“我与佛门有不解之缘,因此一身功夫有六成都与佛门有关……”,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随身兽皮襁褓中那个且行且歌开天辟地的道人,语速不减,继续道:“……不过对我影响最大的应该还是道门的高手,只是道难求,而佛易见,因此我会的佛门功法最多,牛皋,你来!”

    牛皋叩头道:“老师,请您吩咐!”

    李侠客道:“你天生神力,体质惊人,我便传你少林绝学,金钟罩神功,这金钟罩你若是能修到第八层,那便是金刚护体神功,练成之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是十分难修炼,便是为师我,到现在也只是修炼到了第十层,不知何年何月能修行到十三层大圆满境界。”

    牛皋大喜,道:“还请老师赐法!”

    当下李侠客便将这门心法的第一层为牛皋细细讲解,并以自身真气输入其体内,沿着体内经脉走了一圈,让他记住这内功行走路线。

    将这门心法传授牛皋之后,李侠客将居不易叫道面前:“不易,你天生体质不如你牛皋师弟,但是为人机警,身法灵活,手段也高,我便传你一门无影脚与少林内功心法,再传你一门少林棍法,用以对敌。”

    居不易也是大喜,叩谢道:“多谢老师赐法!”

    当下李侠客便将一门少林心法传给了居不易,让他好好修行,切莫着急,免得走火入魔,出了岔子。

    这内功心法,最重要的便是内视自身,感应体内气感,只要第一部气感有了,能进行一次小周天搬运,以后的修行也就容易多了。

    简短解说,李侠客一直在鲁山之地,传授两人武功心法一月有余,期间又传了牛皋枪法与箭法,又传了居不易轻身功法与一套少林剑法。

    他此时依然是武学宗师,自然懂得因材施教,这两个徒弟,牛皋天生便是修行硬功的奇才,修炼的金钟罩心法属于苦修功法,一般人难以修成,只有心思纯净之人才能很快上手,居不易心思灵巧,念头颇多,因此不适合修行这等苦修之术,他适合修行的是真正的江湖常见的的功夫,那就是武侠中最为常见的步下短打功夫,比如剑法与轻功,因此李侠客才教居不易这两种功夫。

    教居不易的棍法那是马上步下两种棍法,以防备与别人马战。

    这功夫高手对敌,步兵与马兵对比,天然就弱了一个档次,因此马战才是真正的厮杀手段,什么高来高去,什么剑法通神,在面对功力相差无几的骑士时,那绝对是被人虐杀的份儿。

    因此为了教两人马上功夫,李侠客又特意让牛皋出去买了一匹马,居不易原来就有马匹,倒是不用再买。

    将马上战法传授给两人之后,差不多两个月都要过去了,天气不再炎热,却是已经到了秋天。

    李侠客来到这个世界之时,乃是三月天气,正热的时候,后来大闹东京城,又去登封为居不易洗刷冤情,花了两月有余,再后来又传授这两个徒儿功夫,又是两月时间过去了,此时已经到了秋天,眼见的早晚时候都有点凉了。

    这一天,李侠客检视了两个徒弟的本领之后,点头道:“进境都还不错,道明天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该出发了!”

    牛皋摩拳擦掌,道:“老师,咱们是要为师兄报仇去么?”

    他这段时间与居不易吃住都在一起,已然知道了居不易以往的惨事,当时便想着跑到青州为师兄报仇,那清风山的几个山大王,居不易打不过,却不放在牛皋眼里,漫说他现在正在跟随李侠客修习高深功夫,即便是没有拜师李侠客时,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被他放在眼里,几个强盗土匪而已,他伸伸手也就掐吧死了。

    当初这鲁山之上也有一伙盗匪草寇,只是刚刚在山上落脚,便给他打跑了,因此听到师兄的仇人是几个草寇,颇不以为然,要不是李侠客阻拦,恐怕一个人就要把清风山给灭了。

    只是李侠客先让他们两个稳定了内息之后,才准出手,因此牛皋只得压下脾气忍耐。

    现在见李侠客吩咐他们准备出行,牛皋兴奋不已,摩拳擦掌,恨不得肋生双翅,去青州地界大闹一场,也学老师一样,留个名声。

    居不易双手微微颤抖,仰视李侠客,问道:“老师,咱们就要出发了么?”

    李侠客道:“不错,明天收拾一下,准备一应东西,后天咱们便去青州走一趟。”

    居不易道:“好,我听老师的安排!”

    到了次日,牛皋将自家的东西变卖了,又带了些熏肉干粮,将马掌重新修了修,钉上了马蹄铁,检查了马鞍马镫,又包了几身新衣服,检查了新作的弓箭长枪以及长刀短刀,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众人方才向青州出发。

    行不一日,到了孟州道境内,三个人奔过岭来,只一望时,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数间草房,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牛皋见了,指道:“那里有个酒店!”

    居不易道:“咱们前去吃酒,只是万事小心,这路上黑店可是多得很,上一次老师都差点着了道!”

    李侠客笑道:“怎么叫差点着了道?我是已经着了道,只是着了自己的道而已!”

    居不易想到上一次两人差点被黑店张元等人杀掉,至今心有余悸,现在见了路上酒店就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恐着了道。

    便听牛皋叫道:“这世上还有让老师吃亏的黑店?我却是不信!普天之下,还有让老师吃亏的人么?”

    他声音响亮,震的旁边几个走路的侧目光瞧,便见其中一名高大头陀看了马上三人一眼,不住嘿嘿冷笑。

    牛皋见这头陀冷笑,一脸的不以为然,忍不住大怒:“你笑什么?”

    这头陀道:“怎么?我笑我的,还犯王法么?你还能不让我笑?”

    牛皋道:“你笑你的,别对着我们笑!”

    头陀道:“我偏要笑,你又能如何?”

    牛皋勃然大怒,对李侠客请示道:“老师,待我打这头陀一顿出出气!这家伙相貌凶狠,一看就不是好人!”

    李侠客看向这名头陀,只见此人身材削瘦,身高八尺有余,一头散发,头戴一个铁界尺箍紧了额头,背上两把镔铁长刀,脖子上挂着一百零八颗串珠,竟然是骨头磨成,李侠客见多识广,看了几眼,便知道这串珠乃是人的头顶骨磨制而成的。

    这一百零八颗串珠,那就是一百零八颗人命,眼前这头陀看来杀人不少。

    这头陀被李侠客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面前这大汉看的通透,忍不住脸上露出骇然之色,看向李侠客,恭恭敬敬施礼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小人铁生,见过大人!”

    李侠客笑道:“你叫铁生?你身上杀气不小,若是降不住,怕是会有不测之祸。”

    铁生道:“小人贱命一条,是福是祸,尽管来便是!”

    李侠客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对牛皋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多生事端,你这脾气,日后还得收敛!”

    牛皋急忙道:“老师说的是,是我脾气又急了!”

    他不敢再挑事,坐在马上问一个走来的挑夫:“老兄,前方那酒帘飘的是什么地方?”

    那挑夫道:“那是大树十字坡!”

    他看了李侠客三人一眼,面露不忍之色,走了几步,唱了起来:“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唱了几句,快步走远了。

    牛皋听到这挑夫歌声,脸上变色,喝道:“这前面还真是黑店不成?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孟州道,大树十字坡?”

    听到前面酒店地名时,李侠客已经知道是什么所在了,现在将牛皋一脸惊容,当下笑道:“黑店不黑店,看看便知道!”

    牛皋道:“老师说的是,咱们先去看看,要是不对,把这些人都杀了便是!”

    不远处的头陀闻言大大的吃了一惊,他正想去前方酒店吃酒,却没有想过询问这酒家是什么所在,此时听到“大树十字坡”几个字时,登时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入天灵盖:“好险!天下险恶之地,有十字坡、黄泥岗、蜈蚣岭、野猪林、飞云浦、秋林渡等地方,其中这十字坡排在第一位,可见这里的凶险!我正要去这酒家吃酒,却忘了问别人是什么所在,若是真的去酒店吃酒,怕是后果不妙!”

    他正在沉吟间,便见李侠客等人催马前行,向前面那家酒店奔了过去。

    这头陀想了想,也大步跟了过去,心道:“且看他们怎么处置?若是这酒店真是黑店,便是他们不杀,我也要杀!”

    却说李侠客一行三人催马前行,还未走到酒家哪里,就先看到一株参天大树,这大树犹如一柄青罗伞盖,枝繁叶茂,笼罩了半亩方圆,树干几个人拉起手来也难以围拢的住,上面老皮皲裂,藤萝张挂。

    在这大树后面,便是几个搭建的茅草房,茅草房一侧酒旗斜矗,前面的草棚下面摆着几张粗制滥造的硬木桌子。

    李侠客三人到了这酒店旁边,跳下马来,一名小二闻听马蹄声接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边走边叫:“哎呦,客官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李侠客看看身边这株大树,笑道:“这树不错!”

    居不易附和道:“是,如今这大路上难得看到这般大树!”

    小二跑到三人面前,低头哈腰道:“三位客官准备吃点什么?”

    李侠客看了这小二一眼,发现此人满脸横肉,虽然是弯腰陪笑,但是一双眼睛却将自己三人上下打量,好像在估摸身高体重,犹如屠夫在观察牛羊能出多少肉一般,完全就是一副打量猎物死人的目光。

    当下嘿嘿笑了笑,问道:“你这里都有什么吃的?”

    小二道:“俺们这里有猪肉牛肉肥鹅烧鸡,好就好肉,好大馒头!”

    李侠客点了点头,让牛皋把马儿栓在前面的拴马桩上,大步走到草棚下面,道:“肥鹅、烧鸡给我来两只……”

    他说到这里,想了想,嘿嘿笑道:“肉馒头也多来几个!”

    那店小二笑道:“客官,不是小人自夸,本店的肉馒头大包子,方圆十里都是赫赫有名,保证客官您吃了还想吃!”

    李侠客笑道:“是吗?那倒也要好好瞧瞧!”

    过了片刻,高大头陀铁生也来到了草棚之下,对李侠客三人拱手道:“三位还有性子在这里吃酒?心可真大!”

    他说到这里,抽出背上两把冷森森的戒刀,大踏步向酒店后厨走去,道:“且让我去后厨看个究竟,三位再吃不迟!”

    李侠客叹了口气:“这位大师,你性子也忒急!算了,牛皋,你跟着这位大师一起去后面看看去吧!”

    牛皋领命起身,拔出腰间的朴刀,也跟着铁生头陀向后面走去。

    店小二正端着一盘肉包子和一个烧好的肥鹅从店里走出,眼见铁生头陀一脸杀气的走了过来,惊道:“你这头陀是干什么的?咱们生往店里闯?吃饭就吃饭,提刀作甚?”

    铁生喝道:“我听说你这十字坡是有名的黑店,最喜杀人做包子,蒙汗药麻翻了不少好汉,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江湖传言,还是事实如此!”

    这小二听了,脸色大变,将托盘中的肉包子连同肥鹅,劈面向铁生头上砸去,转身边跑,叫道:“掌柜的,不好啦,有人寻仇来啦!”

    话音未落,已被铁生赶上前去,抡圆了双刀,噗的一声,斩为三截。

    牛皋此时已经追了上来,见这头陀出手狠辣爽快,大声赞道:“好快刀!”

    铁生哼了一声,大步向里面走去,走了几步,便见里面走出一个粗壮的妇人来,穿青挂红,大圆盘脸,眉毛又粗又浓,瞪圆了眼睛,骂道:“谁敢来老娘这里闹事?好大的胆子!”

    铁生头陀更不答话,抡起双刀斩向这个妇人:“便是某家!”

    那妇人大怒,闪身避开头陀的双刀,身子急速后退,双手不住甩动,一支支飞镖直奔头陀面门、胸口要害。

    待到铁生双刀舞动将飞镖打飞之后,这妇人已经从后面取出了两把柳叶刀来,舞动寒光,向铁生杀来!

    他们两人用的都是双刀,这双刀用起来,主要是在步伐之上,身法好,双刀就舞的好,因此两人在这店里你来我往,杀成一团,一会儿滚到东,一会儿滚到西,整个大厅里的酒桌都被打的稀烂,便是茅草房子也被拆的塌了架。

    两人蹦出草屋,继续在外面相斗,乒乒乓乓,四把刀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两人正是棋逢对手,一时间难分输赢。

    就在这两人缠斗之时,牛皋已经到了这酒店的后厨,只见这后厨的房子里挂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开膛破肚,如同猪狗,脑袋与五脏已然掏空,用铁钩钩了,选在木梁之上,正有两名大汉听到前面响动,提着两尺多长的剁骨刀往外便走,迎面便遇上了牛皋。

    “好泼贼!真的敢吃人肉!”

    牛皋见到厨房情形,忍不住勃然大怒,也不用刀,径直上前,只是当面一拳,将一人脑袋打扁,又是一脚,另一人被他踢的飞出了几丈远,撞破了草屋,落到了李侠客不远处,当即死了!

    牛皋还不罢休,追出茅屋,大喝道:“畜牲一般的东西,竟敢吃人!”

    身子化为一团旋风,直奔正在与铁生交手的妇人:“妖妇受死!”

    铁生见他来势凶猛,吓了一跳,急忙闪身避让,那妇人也惊,双刀便来招架牛皋的朴刀,“砰”的一声响,这妇人两把柳叶刀竟然全都被牛皋打飞,虎口震裂,身子禁不住的后退。

    牛皋红了眼睛,手中朴刀也不要了,丢了出去,挥动拳头,向这妇人恶狠狠的打去,只是一拳,将这妇人打的腾空而起,人在空中不住喷血。

    牛皋大步向前,待到这妇人落下之时,抓住妇人双腿,大喝道:“老子撕了你!”

    一声大喝,双手用力,将这妇人凌空撕成两片,脏腑奔流,落了一地。

    铁生见他如此神力,吓了一跳,看向牛皋:“你是哪里的好汉!”



    将这开黑店的妇人撕成两片之后,牛皋扔掉尸体,呸了一口,骂道:“贱人,竟然敢在这里吃人!便是牲畜很少吃同类,你这贱人连畜生都不如!”

    骂了几句,方才拾起扔掉的朴刀,看向那手持戒刀的头陀:“你倒动手停爽快,是条汉子,我是牛皋,是鲁山人,你叫铁生是不是?”

    对面的高大头陀行礼道:“不错,小人铁生,因为专杀坏人,手中戒刀从不留情,因此有人给我起了一个小小的绰号,人称铁血罗汉。”

    他刚才与这酒店妇人打了几十招不分胜负,心中虽然恼恨这妇人开黑店杀人,但对这妇人的一身武艺却是非常佩服,不成想待到牛皋出手时,未出三招,便将这妇人生生的给撕成了两半,直看的他心惊肉跳,眼角不住抽动。

    刚才在半路上还敢与牛皋斗嘴,此时却对牛皋又敬又怕,态度上便先软了几分,把自己放的极低。

    牛皋见他不复先前嚣张模样,笑道:“铁血头陀?你本领一般,人性格却不错,听到这是黑店,便想着过来杀人除恶,单是这份心思,却是好的。”

    铁生闯荡江湖除暴安良,一向少逢敌手,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本领不行的,一霎时又是好笑又是惭愧,面对牛皋这么一个猛人,却也只能把“本领一般”这四个字认了,他在牛皋面前,还真的只能算是一般般,

    此时居不易走了过来,对牛皋喝道:“师弟,你怎么这般鲁莽?杀了便杀了,怎么还把她撕了?血腥气这么重,还怎么吃酒?”

    牛皋道:“你是不知道,你去这酒店后厨看看,保管你也会撕了这个贱人!”

    居不易道:“后厨怎么了?”

    牛皋道:“后面厨房里挂着的都是一块块人肉,如同猪狗一般被倒吊在铁钩上,脑袋都被砍掉扔了,只有躯体还在!你不信,你去看看去!”

    居不易大惊:“这女子如此残忍?”

    牛皋道:“师兄,你不信,自己去看!”

    居不易听了,转身向这倒塌的茅草房后面看去,片刻后回转现场,脸色极为难看,道:“这妇人确实该杀!不过老师说了,杀人要见血,救人要救彻!我们再找找,看看附近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找到了,全都杀掉,一个不留!”

    牛皋道:“老师说的是,我这就四处搜一下!”

    铁生在旁边道:“小人也帮着出把力如何?”

    居不易拱手道:“有劳大师了!这牛皋是我师弟,脾气有点暴躁,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铁生笑道:“牛皋兄弟快言快语,正合小人的脾气,有什么失礼的?”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转出一个中年男子来,此人须发怒张,手持一柄朴刀,眼睛通红,将手中朴刀高高举起,陡然跃到半空,向着离他最近的李侠客狠命劈去!

    此时这十字坡的酒店之前,牛皋、居不易、头陀铁生,都在那妇人尸体前说话,只有李侠客一人坐在大树旁边的酒桌前,拿着葫芦饮酒。

    他距离这转出大树的中年男子最近,因此此人出手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李侠客,朴刀举起,毫不留情!

    这手持朴刀的汉子刚刚从树后转出,铁生便已经发觉,惊道:“不好!”

    身子闪动,直奔李侠客,眼见那中年男子朴刀已经砍到李侠客这名锦衣大汉头顶,忍不住暗暗叹息,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已经来不及搭救此人了。

    他正叹息之时,便见那喝酒的大汉,一只手拿着酒葫芦继续饮酒,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向头顶伸去,屈指轻弹,“砰”的一声脆响,中年男子看向他的朴刀被他一指弹飞了刀头,只留下一个长长的木柄。

    随后轻轻往后一抓,便将砍他的中年男子提在手中,扔在了地上,伸脚踏住,好奇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背后偷袭我?”

    铁生看的心肝都在颤,呆立当场:“这……今天这一帮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

    他本来觉得牛皋都已经极其厉害了,却没有想到,这位一直喝酒的锦衣大汉比牛皋还要厉害三分,对面这手持朴刀的中年汉子身法快速,出刀凶狠,别说是在背后接招,便是正面对敌,铁生都没有把握接住此人这含怒一刀,却没有想到,这锦衣大汉如同拍苍蝇一般,一个弹指,外加一个虚抓,便将这持刀汉子摔在了地下,这等手段当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他张大嘴巴看向前方,就见牛皋跑了过去,喊道:“老师,你没事吧?”

    李侠客摆了摆手,笑道:“能有什么事情?”

    他看向脚下的中年汉子,饶有兴致的问道:“说吧,你是谁?”

    被他踩在脚下的中年汉子又惊又怒,骂道:“你们这群贼人,杀了我的老婆,还问我是谁?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人家都叫我菜园子张青!”

    李侠客点了点头:“这么说,这黑店是你们夫妻俩开的了?你老婆便是母夜叉孙二娘了?”

    张青道:“不错!这酒店就是我夫妻俩开的!我老婆就是孙二娘!你们是什么人?不由分说,就杀了我的老婆!”

    李侠客笑了笑,抬腿将张青踢非,踢到牛皋面前:“一起杀了!把他跟那个被撕了的妇人埋在一起吧,嘿嘿,让他们做一个同命鸳鸯便是!”

    牛皋伸手将张青接住,拎着脖子将其拎到孙二娘的尸身旁,抽出刀来,看向张青:“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青脸色发白,几番挣扎,如何能挣扎的出去,心下不由得绝望,喊道:“我今番是死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我死不瞑目!”

    牛皋道:“我也不怕告诉你,刚才你用刀从背后砍杀的人,是我老师李侠客!我是他的徒弟牛皋,旁边是我师兄居不易,这位头陀叫做铁生,号称铁血罗汉!”

    张青叫道:“李侠客?是哪个李侠客?”

    牛皋道:“天下还有几个李侠客?难道除了我老师,还有第二个大闹东京,斩杀太尉高俅的人不成?”

    张青眼睛瞪大,转身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李侠客,叫道:“原来捉我的是李侠客!死在这等人手里,小人却也不冤!”

    牛皋道:“好!既然如此,且送你上路!”

    手中钢刀举起,噗的一声,砍掉了张青的头颅,一腔血喷出来,死的痛快。

    牛皋将钢刀在鞋底擦了擦,走到李侠客身边,道:“老师,我已经把他杀了!”

    李侠客摆了摆手,道:“挖坑,埋了吧!”

    牛皋道:“是!”

    当下与居不易一起去酒店里找出铁锹,开始在附近挖坑,准备掩埋今天杀的几个人。

    旁边一直呆立的铁血头陀铁生,直愣愣的看向李侠客,缓缓走上前去,将李侠客上下打量,抱拳拱手,小心翼翼的问道:“阁下真的是大闹东京城,斩杀了高俅父子,大破三万禁军射杀妖人高廉,人称天王老子的李侠客?”

    李侠客笑道:“我便是叫做李侠客,随手做了件事情,却没想都到被人加了这么一串绰号。嘿嘿,天王老子,我现在可当不起!”

    铁生又惊又喜,跪地参拜道:“您当不起,还有谁能当得起?小人听到您在东京做的事情后,一连喝了好几碗酒,恨不得为您执鞭坠镫,做门下牛马!今日得见尊严,小人不胜之喜,还请受小人一拜!”

    李侠客大笑,将其扶起,道:“杀了高俅一个废物,算的了什么?何须对我如此多礼?待我推平这万里江川,你再佩服我不迟!”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推平万里江川?”

    听到李侠客的话后,铁生吓了一跳,失声道:“先生好大的志向!”

    他看向李侠客的额头,疑惑道:“江湖盛传,您额头有第三只眼睛,能辨忠奸贤愚,能看阴阳两界,就是在官府的画影图形上,您的眉心也有一道印痕,怎么小人现在看不到?”

    李侠客好笑道:“愚夫愚妇,最喜欢夸大其词!”

    他伸手将额头的肉色贴皮揭开,露出眉心血痕,对铁生道:“眉心一道血痕而已,太过显目,便将她遮住了!”

    铁生看了之后,不停的赞叹:“先生相貌古拙,分外与众不同,天日之表,龙凤之姿,所谓人中之龙,用在您身上最为合适不过!”

    李侠客笑了笑,摆手道:“恭维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这开黑店的夫妇杀也杀了,此事已然了结,老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铁生道:“先生若是不嫌弃的话,小人愿意跟随先生,执鞭坠镫,做手下小仆!”

    这个世界很奇怪,江湖中人见到有名声的人,动不动滚鞍下马纳头便拜,甘愿为名声大者做门下走马狗,令李侠客颇为不解。

    宋江、晁盖便是因为名声响亮,才被江湖传颂,然后便有很多人慕名来投,组成了日后的梁山一百零八将。日后便是因为这个名声,坐上了梁山泊的第一把交椅。

    现在见这头陀铁生见了自己也是纳头便拜,李侠客好笑之余亦复吃惊,这个世界收拢小弟似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把名号亮出来,自然便有人前来投奔。

    “让你这么一条好汉当仆人,实在是委屈你了,若是不嫌弃,便随我们师徒一起去青州走一趟如何?”

    李侠客见铁生神态诚恳不似作伪,笑道:“我徒儿有个仇人在青州清风山上落草为寇,这次我们便是去青州走上一趟,让他们师兄弟去将那一伙土匪剿灭了,为为不易徒儿报仇!”

    铁生愣道:“如今天下,还有人敢招惹先生的徒弟?”

    居不易走过来,苦笑道:“那时候我还不是老师的徒弟!”

    事情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居不易也已经看开了,对自己的事情不愿多提,只是对铁生道:“我老师说过,大丈夫行走天下,自当以侠义为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铲平人间不平事!这清风山上的盗贼如此蛮横,即便是他们与我没仇,我也会想办法踏平这个山寨!”

    铁生道:“不错!我自幼父母被盗匪所害,是我老师把我救下的,因此我学成武艺之后,最大的想法便是荡平天下盗匪,我每杀一个人,便砍下他的头颅,将其头顶骨磨制成串珠,迄今为止,我已经杀了三百来人,只挑一百零八个有名气的硬茬的头骨做成了珠子,日后若是遇到更厉害的盗匪,我便会重新替换一颗,保持一百零八颗不变。”

    他说到这里,将两把戒刀抽出,嘿嘿笑道:“这两把刀不知道是不是杀人太多了,一到半夜自己就会叫,十天不饮血,这两把刀便会不住自己颤动,嘿嘿,我这铁血头陀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居不易大惊,看了铁生一眼:“好家伙,你杀心竟然这么大!”

    双方都认识之后,将这黑店里的尸体尽数埋了,又从店里取出卤鸭卤鹅,饱餐了一顿,牛皋待要放上一把火烧了这黑店,被李侠客制止,笑道:“不要烧,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留着给过往客商行人歇歇脚也好!”

    他说到这里,手指轻弹,一道道剑气飞出,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刻下了了一行字:牛皋、居不易、铁生、杀张青、孙二娘于此!

    牛皋等人,见他真气外放嗤嗤有声,全都看的目瞪口呆,牛皋问道:“老师,这就是你说的剑气么?我以后也能做到这个地步么?”

    李侠客摇头不答,拍了拍手,转身道:“好了!走罢!”

    当下三人牵过马儿跨马前行,只有铁生在后面步行跟随,双方说好了,李侠客等人先行,到时候双方再从清风山相会。

    按下铁生不表,单说李侠客师徒三人策马前行,非止一日,来到了青州境内。

    这一日,翻过一座山坡之后,居不易指着前方的一座山头道:“老师,这便是清风山!郑煜便是上了这座山,投奔了矮脚虎王英,在这山上坐了第四把交椅!”

    李侠客远看这座山,发现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吩咐两个徒儿道:“我教你们两个功夫,也教了两个来月了,这次来到此山,就看你们自己的本领了!不易,自己的仇,还是自己来报比较好,你的事情,你自己办!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且找你师弟牛皋便是!”

    居不易道:“是!有牛皋师弟出马,这小小的清风山又算得了什么?”

    走了一段路程,堪堪到了山下时,猛听的一声锣响,从山上斜刺里穿出一帮人马来,拦住了前方三辆马车,把这马车上的几个人吓的惊声尖叫,三个车夫从车辕上跳了下来,跑到路边蹲地抱头,一动不动。

    拦截马车的一帮人中,为首的是一名骑士,骑着枣红马,手持一把长刀,赤发黄须,膀阔腰圆,瞪着大环眼,领着一帮喽啰在官道之上哈哈大笑:“打劫!”

    在笑声之中,催马前行,手中长刀猛然下劈,只是一刀,便将一辆马车砍成两半,马车里的人也被他砍成两截。

    他一刀砍下之后,并不停歇,纵马前行,对着第二辆马车又是一刀,“噗”的一声,将马车斩下一个角来,靠近车角的一个人中年男子一声大叫,死于非命。

    从这人出现,到他纵马杀人,期间也就眨眼的功夫,可就在眨眼的功夫,马车里便至少丢了三四条人命。

    只有第三辆马车,他不曾破坏。

    前方这三辆马车距离李侠客三人差不多有一里多地,便是看到这些人杀人,也阻拦不及,眼见那骑马的强盗连斩了两辆马车,李侠客大怒,吩咐两个徒弟道:“去把这人给我杀了!”

    牛皋早就按耐不住,一夹马腹,从鸟翅环上抄起铁枪,直奔前方,边跑边喝:“好贼子!打劫也就罢了,还要杀人!吃老子一枪!”

    居不易也提起大棍,跟着师弟向前跑去。

    前方那名持刀大汉刚要靠近第三辆马车,们听到马铃声响,有人喝骂,抬头便见两个骑士手持兵器赶了过来,不由得心中一突,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清风山的人在此做事,你们少管闲事!”

    牛皋骂道:“清风山?今天爷爷灭的就是清风山!”

    骂了几句,一人一马已经到了这大汉面前,手中铁枪陡然前刺:“死!”

    那吃到大汉见他来势凶猛,吓的一个激灵,手中大刀急忙招架,哪知道牛皋这一枪势大力沉,少数也有千斤的力气,他手中刀根本就拨不开,枪尖虽然被拨的斜了一点,但却未能完全卸力,“噗”的一声,左肩膀上早被牛皋一枪刺穿,猛然一挑,便将其挑在半空,复一抖,这大汉一条胳膊连同半个肩膀,都被他抖了下来,摔在地下,生死不知。

    牛皋一枪刺出更不停歇,手中铁枪接连挑刺,沿途的一群喽啰沾着即死,碰着即亡,只是片刻间,便挑死了十来个。

    此时居不易也赶了过来,手中镔长棍舞动如风,将路上喽啰连砸带挑,打趴下不少。

    剩下的几十名小喽啰见势不妙,发一声喊,钻入了山林,逃之夭夭。

    牛皋见这些人跑了,当即勒住马儿,回身看向李侠客:“老师,这些人都跑了!”

    居不易回转马头,指着地上被牛皋挑飞的大汉,对李侠客道:“老师,这个人便是清风山的大头领锦毛虎燕顺!”

    牛皋笑道:“我在山林了不知杀了多少头老虎,这人在我面前敢自称老虎,却不是找死么?”

    李侠客策马缓缓前行,看了两人一眼,喝道:“愣着干什么?追啊!”

    牛皋楞道:“老师,不是说逢林莫入么?”

    李侠客道:“你是干什么的?如论在山林中行走的经验,这些人有几个人比的了你?再说这山上不是有小道么?直接顺着山路前行,抓个舌头问话,想要杀人,就得有霹雳雷霆般的气势!这么好的时机不利用,日后怎么冲城拔寨?”

    牛皋与居不易对视了一眼,当即下马,一人提了一个小喽啰向山头跑去,一边走,牛皋一边道:“怪不得老师被人叫做天打雷劈,咱们现在跑到山上,估计那山寨的寨主都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嘿嘿,果然是动若雷霆,说天打雷劈也不假!”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