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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仙女:大人强娶的美娇妻txt下载

    “啰嗦。”狄君阳并没回应他的上个问题,叶凰想要打探他的心思的事自然就落空了。

    暗道自家妹子的心事只怕有的一磨了。

    “真不需要去帮忙?”看来自家未婚妻被人调戏,也不出手……想来也不是那么上心吧?

    狄君阳没有看他,只是斜睨着上挑的凤眼,仿佛越过千山万水,穿过重重人海,击中在了那道倩影身上。

    “美人儿,你别躲啊,我只是好心想要扶你一把,送你回家罢了。”

    “不必了。你最近时运不济吧,我劝你多行善事,莫要引火烧身。若不然,怕是悔之晚矣。”

    “嘿,这位美人说的十分有道理啊,这般担心本公子安危,不若随本公子回府好好促膝长谈,本公子……嘿嘿嘿……”

    喜阳只是冷淡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番模样倒让对方觉得稀奇起来。

    “怎么?不乐意?”

    “我只是笑你命不久矣。”

    “大胆,竟敢这般大放厥词。”小厮在一侧立马挺身而出,手直指着喜阳,目光凶恶。

    “诶诶,别急,莫慌莫慌,美人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白脸男子拿着扇柄划开小厮举止无状的手,腆着脸笑嘻嘻问道,“美人可否说道说道,我因何命不久矣?

    要知道我爹可是能从阎王爷手里买来命的人呐。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皆摇头叹息,似乎是在对喜阳弱势的无可奈何。

    “少爷少爷,别跟她废话了,直接让我们抢人算了。我们等下不是还要赶去下个场?”

    另个小厮在一旁提醒着接下来的行程。

    像是想起了什么,白脸公子脸色隐隐抽了下,原地徘徊,打着扇子转了转,刚要出声,忽的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快快让开,马儿停不下来。”

    马身上站着一马夫,不断吆喝众人快步躲逃,围观的人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下逃窜,喜阳也依势避在边角。

    见美人脸色不慌不忙,白脸公子有些不得意,忍不住想露一手逞威风,好叫美人侧目。

    他暗想平日里自家马棚那些马见到自己,无不屈服,就这街上平民百姓的区区野马,想来更是微不足道。

    更何况他还有他爹做后盾,自然不怕旁人不给他脸面。

    所以,挺起胸膛一动不动站在马路中央,高昂着头,沐浴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闭眼,苍白和羸弱无所遁形。

    “砰……”

    巨大的马蹄落下,空中划过一道遥远的抛物线。

    众人的视线并没有跟随它,反而全部都盯在了正站在角落里,一脸不悲不喜的喜阳脸上。

    “太可怕了,死了吗?”

    “那么大一个大蹄子,好家伙!你试试?”

    “我不就说说吗?别看瞅着还眼熟……”

    “啊!少爷!少爷!”

    “天呢天呢,少爷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也活不成了,这可是老爷的命根子啊,怎么办?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们不准走。”一人抱着狂吐血的公子哥大喊大叫。

    另一个手足无措,“我,我,我回去喊人,你在这里看着人,我马上就喊人过来。”

    众人闻言都面面相觑,暗道和自己什么关系?明明就是你家少爷不长眼,非要站在马路中间。不过就算真的波及,也是马的主人吧?人家不也被掀翻在地去了,生死不明?

    喜阳见四周的视线若有若无掠来,抬脚刚动一下。那边刚刚对自己无礼的小厮就又开始咆哮起来。

    “你不准走,不准动!杀人凶手,是你诅咒我家少爷出事的。”

    “这不是诅咒,是相术。你们还没给我钱,念及不算卜卦,也就不收卦金,只是倘若你再这般阻拦,我……”

    小厮立即提起袖子,将自己的脸遮了个严实。这姑娘美虽美,奈何太过邪门。如今自家少爷已死,只怕自己也逃不掉责罚。只是孰轻孰重,还得找个罪魁祸首来挡一挡。

    “我就算不看你的脸,单就望你这乱飞的眼珠子,我就能知道你想找人给你挡祸。”

    不怕死的,好奇心强的围观群众,被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激起了热烈的八卦之心。

    忍不住以喜阳为中心的包围了起来。

    “咦,这是个神仙吧?”

    “怕就是吧。”

    “那么年轻漂亮,但是神仙不都好厉害吗?她怎么没飞天遁地啊?”

    “不是吧。你们没听她说她会相术?这不是传说中卜卦天师那些人的事吗?”

    “且,越说越离谱了。那么小,你可劲的吹吧。”

    “就是就是。”

    不管他人怎么议论纷纷,喜阳都是岿然不动。

    那小厮既惊且惧地望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他也跟着一步步后退,哪管自家吐血休克的少爷。

    喜阳站定,一袭湖绿衣袂蹁跹,微风浮动,掠起她发丝慢摇飞舞。

    她仰头,循着光看到站在人群身后的狄君阳,瞬间色变。

    叶凰忍不住惊叹,“奇了,你这未婚妻还真奇特,刚刚还不卑不亢,怎么才见着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

    狄君阳连眼锋都没给他一个,只是一动不动,目不斜视地隔着人海和她相望。

    仿佛一眼就过了千年。

    喜阳垂下眼睑,避开那灼热的视线,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转身。

    彼时,另一队人马风风火火而来,狄君阳这才瞥了眼叶凰,后者领悟眼神,无奈领命。

    “姑娘留步,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刚刚恰好目睹了这一场意外事件,所以有些好奇的疑点,想要问询姑娘一二,不知姑娘可否解惑?”

    喜阳抬眸,迷蒙的眸子还带着一丝忐忑不安。

    易水生难得跟着愧疚了下,随即面露惭色道,“可是勉强姑娘了?”这姑娘光看着就好像很容易碎的那种金贵物什,让人忍不住放轻了语调。

    喜阳回神,见是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着青衫,一身磊落,目光满是浩然正气。

    剑眉星目,十分有型。

    “你好,请问你想知道些什么?”她端正语气。

    易水生见她瞬间镇定下来,忍不住被她的转变所震惊。暗道这女子果然奇特。

    且她这般配合自己,倒是让人觉得她仿佛知道自己是官差一般。

    “刚刚我亲口听到你说这位已经躺倒在路边的公子哥命不久矣,转眼他就命丧在铁蹄之下,你可有话要辩驳?”

    摇头,喜阳眉头动了动,“我说的是事实。”

    “难道你会先知之能?”挑眉,满是调侃玩笑。

    “虽说并不是那么玄乎,但是我家世代观人之术及卜卦,在当世应是无人能及的。”这话带着笃定和自豪。

    易水生看着她泛着光的脸,好似细小的绒毛都被光晕所照耀,带着柔和的色彩,令人迷醉。

    “卜卦?你居然懂这么高深的事。可是刚刚你并没有算卦不是吗?那如何得知命不久矣?”

    这人虽然一副聊天的模样,但是两句不离问案的样。

    “看相啊。不过这事我可没法跟你说个清楚透彻。有些东西,可意会,却言传不了。就像你这样的,一看就是个办案的官。”

    易水生不以为然的笑,他毕竟是大理寺的寺正,通常什么案都过过手,就算眼前的女子见过自己,也无可厚非。

    他正想继续问些什么,便见视线角触及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讶异转过头。果然见到自己的上官大理寺卿狄大人和叶少卿,两人正向自己迈步而来。

    易水生赶忙迎过去,行礼。被狄君阳一抬手挡住。

    “在外头,无需多礼。此子乃皇商陆府的独子,今日一事,你也在场,如何办案我也不过问了。”

    易水生心想自己还没禀告,这大人就已经知晓了来龙去脉,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理寺卿,果然让人心服口服。

    传闻狄大人办案雷霆手段,也不知自己何时能亲眼见到。

    易水生还陷入在偶像迷里,后知后觉看到刚刚还和自己相谈欢乐的姑娘,就这么被他们带走了。

    莫非这姑娘和大人相识?

    ……

    他刚刚应该没有说错话吧?

    且不说易水生这边遇到陆家人又是一番闹腾,喜阳被狄君阳强制地桎梏住了手拉出了人群的包围圈。

    她左右挣脱不开,骨子里还是了解某人的执拗性子,便也就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没再反抗。

    见她识情识趣,狄君阳心情阴转晴起来。

    好友叶凰见此愈加觉得这个比自家妹子还要幼小的女子,是个心机深沉的。

    他在心里早早下了决断,所以对于她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都觉得是有利可图。

    也因此在往后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头,充斥着满满的悔不当初的哭笑不得。

    “你们要带我去哪?”

    “难不成还能卖了你去。”叶凰在一侧阴阳怪气。

    喜阳站住脚,转头十分认真的看她,她的瞳孔在波光中,那么神采奕奕。

    竟让人看得十分着迷。

    这是个成精的狐狸。

    叶凰在心底又给她加了个标签。

    他撇撇嘴,“怎么,莫非是发现本少爷帅的无与伦比?竟是看呆了去?果然和这上京的女子不能类比。”

    喜阳垂下眼睑,盯着自己小巧的脚,暗道这孔雀男,倒是个花枝招展的样,虽然长得人模狗样,前程远大,但是也有不足之处嘛。这么好的一张脸,倒是不曾想泪堂处居然出了个孤寡的命。

    喜阳莞尔一笑,“兴许是吧。只是叶公子看起来风采无双,世间女子竟没人能与你匹配成对。喜阳只是一时瞧来,觉得十分得趣。”

    叶凰咧着的嘴,一口白灿的牙齿怔在那半空,缓过神,才知道她是在咒自己娶不到老婆,忍不住气笑了,低声说了句幼稚,暗道自己这风采,在上京中除了狄君阳这个妖孽,谁还能超得过自己?

    更何况自己比狄君阳收到的花和手帕更胜一筹。

    他这样的人会孤寡?

    呵……

    狄君阳在一侧见两人你来我往,喜阳毫不退让,忍不住好奇开口问询道,“你因何如此笃定?就像你刚刚说那个大街上死在马蹄下的那个年轻人一般?”

    “我就是知道。”喜阳不予和他多言,一开口他灼热的目光都好似要将人烧化,她全身上下无一处自在安逸。

    “君阳,这妞可厉害着呢,她还有这么一手,可别说,直接去大牢唬人,指不定还真能把祁飞从牢里忽悠放出来。”

    喜阳面色冷静,倒显得叶凰闹脾气。

    狄君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你先回府里,把还没理的公文都整一下,我稍后就回。”

    叶凰无奈,临去前还挤眉弄眼的做了个鬼脸。

    喜阳觉得额头黑线,十分无语。

    暗道这叶凰和叶海棠看起来性子十分不同。

    一个安静,一个乖张。

    不过,都一样让她喜欢不起来。

    上辈子对这个叶凰没什么印象,这辈子也不会有。她是不屑和他世界里的那些人走的太近的。

    “叶凰性子并不坏,他只是在和你开玩笑。”狄君阳喉结一上一下,声音带着独特的沉魅。

    喜阳侧头,“他不喜欢我,并且带着偏见看我,我并不认为这是玩笑。”

    她表情十分认真,明明是软萌的妹子,怎么能说出这般冷色调的话。

    狄君阳失笑,伸手,在某妞头顶半空悬了许久,见她直勾勾的防备不加掩饰,无奈只好收回手,暗道自己近日失态的地方比往常都要多山许多。

    “喜阳,我们两个是有婚约的。我希望你不要对我那么冷淡。”

    “我以为我已经说清楚了啊,你们家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嫁进来,咱们取消了这原本就不该存在的婚约,不就可以了?”

    狄君阳脸色登时就黑了起来。

    喜阳紧张的将手缩回袖子,似乎十分害怕看到他这副模样。

    若不是怕吓到她,狄君阳想他铁定能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又不能乱说。

    “此话不要再让我听到,我知道你知道初次来上京,还不习惯这里的风土人情,待此间事忙过后,我会挪出点时间,陪你到处游览一番,你势必会爱上这里。”

    什么时候这家伙会说那么长一段话的。

    还是对自己?……

    喜阳略感不自在,觉得身侧的男人气息太过强大,就连自己的衣裳好似都沾染了他的味道。

    不自在的抠了抠手指尖,问道,“我想先去看齐飞。”

    “若是我不在,你一个人去,也见不着他。”

    喜阳心下撇嘴,她又不是猜不到,这监牢的典狱长极喜欢夜明珠,前世自己的陪嫁里头,那颗稀有的南海明珠就是被狄蓉蓉转手给了自家心上人,为他铺桥搭路谋取大好前程。

    可是这一世,她早已经打算哪怕鱼死网破,也觉不留任何一丝一毫的东西给狄家任何人。

    喜阳半垂着眼睑,压下自己内心纷乱的思绪。

    “你若真愿意帮我,便去好好查案,早点破案就是。他也能早日出来。”

    其实狄君阳这人混蛋是混蛋,但是查案真的是一流的神。

    “这事有人已经在办了,我会时刻查好进度,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因为祁飞不是凶手,法律再怎么严厉,它也不会处罚无辜的人。”喜阳信誓旦旦。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去看祁飞?”

    “你……要帮我?”

    ……

    喜阳看着被关在牢里的祁飞,确实毫发未伤,也没动过私刑,想来确实是被人关照过了的。

    祁飞看到喜阳十分激动的扒到栏杆上,“小姐,不是我,我没事,等事情查清楚我就自由了,到时属下再带小姐离开上京。”

    “我没事,我会等你出来的,你放心。陈双不是你杀的,我一定会给你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为你洗脱冤屈。”

    “小姐,不必为属下奔波烦忧,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

    “我知道,我为你卜过卦,卦上显示你有贵人相助,否极泰来。”

    “我信小姐。”

    ……

    喜阳从牢房出来,明珠还揣在怀里,原本是打算给祁飞的,但是目前看来不着急。

    且狄君阳连给他们一点私人谈话时间都不曾,一直杵在边上不曾移开脚步,倒是让她也不能交代太多。

    “我送你回府吧。”

    “我不回去。”喜阳往另一条道走。

    狄君阳额头抽了抽,“可你走的那条道就是回府的路。”

    “……”

    喜阳尴尬转身回来,“我想去命案现场看一看。”

    “等等,你那么急切干什么?就你这模样,又是祁飞的主子,陈府的人看见你,不把你吃了怪。”

    见他说着话,还要动手动脚,拉拉扯扯,喜阳挣了挣又没脱开。

    “别动。”

    “你真无耻。”

    “嗤。”狄君阳笑着撒了手,眼神坏坏的看着她。喜阳抱着双臂,防备又不安。

    “走吧。”

    见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再动手动脚,喜阳反而有些惊讶。

    要知道她上辈子好歹跟了他两个年头有余,不说了解透,也差不离多少。

    外人眼中完美的大理寺卿,疏离而有礼貌的贵公子,俊美无匹,禁欲男神。

    只有她晓得他为人下作又无耻,一言不合就用强,对自己从来就不曾在乎过她的爱恶。

    只晓得一味索取。

    喜阳控制着三步外的距离,偏狄君阳又开始不爽,生怕他用强,喜阳只能顺从的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侧。

    不过大地是两人的外貌都有些惊艳,所到之处,都被人伫足遥望,或注视,或打量。

    喜阳前世不曾外出,所以见大家这般看着自己颇有些不自在,虽然晓得没有恶意。

    好在那些视线很快就人为遮挡住了。

    狄君阳抬手,一个米白的幕篱落在了她头上。

    她才不会感激这个大魔头的。喜阳心下哼了哼,却忍不住揪了揪垂暮。

    见她缩着脖颈,紧张兮兮的样,狄君阳就忍不住哭笑不得。又气又觉得这丫头着实好玩,也不晓得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般恐惧自己的靠近,还以为她对异性都如此,但刚刚才见完祁飞,两人亲呢,可见并不是这个原因。

    而且同时对她的言语习惯又有些好奇。

    会卜卦算术的人很多,精通的却没有多少。

    更何况喜阳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在是不大像那些精力旺盛,闭门筹算的人群。

    侍郎府很快就到了。

    上头挂着陳府两字,喜阳隔着帷幕有些亦步亦趋的跟在左右,不安的模样不用看都显露无疑。

    “你若是害怕,我们现在也可不用进去。”

    “我,我没怕。我只是……”

    “做什么吞吞吐吐。你在担心什么。”

    “陈双虽然有麻烦事缠身,但是不应该死的那么快,我只是在疑惑这个事的缘由罢了。”

    狄君阳好奇道,“你和她不过是寿宴上见一面,便能知晓那么重要的信息?”

    见她默不作声,又继续抿了下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坏坏的邪气。

    “那么我呢?我很好奇,你从我的面相看到了什么,这般害怕我?恐惧我。”

    见他步步紧逼,喜阳吓得瑟缩了身子,退到了墙角落里,好在隔着幕笠,不至于将自己涨的憋屈通红满面的脸露出来。

    她火辣辣的脸在诉说着自己的无能。

    对啊,看到什么了让她这般忐忑……为什么不安。

    不过是因为狄君阳从始至终,自己都无法看透,这样的人精神力太过强大,本身十分严谨和极强的自控能力,所以她才会只觉得满满的煞气,骇得人无法靠近。

    见她不愿意开口,狄君阳虽然也不再逼问,但是心情明显有些不好。

    喜阳深知他阴阳怪气的本事,索性就憋在边上当个彻底的隐形人。

    陈双并不是陈夫人生的正经嫡出,是死了的妾遗留下来的,给抱过去记在了夫人名下的。

    她在府里的人事关系听起来都不错,狄君阳的到来,并没有令得众人反感,反倒有些许个表忠心的丫鬟在身前自告奋勇,义愤填膺的希望狄君阳能帮忙早日破案,找到杀人凶手。

    陈夫人身体不适,没有出来见客。

    陈侍郎听说是狄君阳来,自然火急火燎的过来作陪。

    见身侧还跟着个姑娘,倒是十分惊奇。

    喜阳并不是没感觉外界对自己的视线关注那么强烈,她对这些不重要的事都没多少关心,四下瞧了下,径自到了被官府贴了封条的门前。

    “大人今日来,是特意要看下案发现场吗?”

    “恩,陈双就是在这屋子里出的事吗?”

    陈侍郎推开屋门,挥退了围观的奴仆,一边恭敬道,“小女是被其贴身丫鬟发现,惨死在闺房的。”说着,面露哀痛之色。

    屋子里的陈设带着小女儿家的特色,帐幔都用的流苏雾粉,不过看款式还有陈设的一应用品都有些陈旧。

    狄君阳四周晃了一眼后,便见喜阳杵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

    “这里原先是不是放过什么东西。”她的提问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

    陈侍郎讶异这姑娘开口声音的稚嫩。忍不住惊疑不定看向狄君阳,见他并没表示反对,便招呼了个在门外守着的丫鬟进来。

    “下官并不是很清楚这屋里的摆设,这丫头是双儿的丫鬟,她应该知道。你们有需要知道的都可以找她。”

    “奴婢燕儿,拜见大人。”燕儿有些忐忑。

    双手一直不安的交错握着,“不要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事。”

    喜阳扭头看了下狄君阳,不知为何,狄君阳虽然看不到她帷幕下的脸,但是下意识却是带着陈侍郎退出了房间,两人到外头取谈话了。

    喜阳不觉得惊讶,只觉得习惯性的自然。

    上辈子她和他也不曾有过多深的交谈,但是这个男人总是能出乎意料的明白你心里的想法,甚至知道你下一刻要什么。

    和狄君阳回到狄家大门时,狄君阳还是没开口问询他离开房间时,她问了什么,好似对这个一点都不好奇。

    喜阳觉得很放松,直到站在狄家大门口,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时,她站住了脚,不愿再往前一步。

    “陈双的案子我有了眉目,如果有我的帮忙,你们查案也会事半功倍。”

    “所以呢?”一路上当鸵鸟当够了,在家门前终于忍不住开口要说吗?

    喜阳将帽子取下来,十分慎重地看向他,微微抬头的瞬间,那真诚的眼,波光莹润,水嫩的唇在苍白的脸颊上格外动人。

    也许是阳光太过温暖吧。

    这种惬意还美好的氛围只是时机正好。

    狄君阳心下暗道。

    “我可以找出凶手,但是我要你解决好我们之间的婚约,且归还当日随我一道进屋的那些物什。”

    狄君阳皱眉,“喜阳小姐,倘若在下没猜错,此次你能携家带奴上京,应当是做好了和在下成婚,留在上京生活的打算,可否能告知在下,是因为什么让你短短几日就改变了想法,想要回去?”

    因为你太狠,你的女人太凶残吗?

    喜阳心下忍不住撇嘴,但是面色确实不敢表露半分的。

    “夫人,少爷回来啦。”门口机灵的侍从,见到自家大人回府,立马高声禀报。

    喜阳听闻门后面的吵杂议论声,忍不住松了口气。

    狄君阳目光一动不动,紧盯着她。

    喜阳头皮发麻,看着大门处终于出现的狄君阳的母亲吴氏,忍不住唏嘘口气,微微瞥了一眼,那刺目的狠戾的好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目光,带着刻骨的仇怨。

    喜阳上辈子一直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杀了她爹还是躲了她夫君的命,才会令得这位吴氏,名义上的婆婆这样怨恨自己。

    她眉头微微蹙紧,望向侧边一直以深潭黑眸紧盯自己不放的狄君阳。她莞尔一笑。

    如今她即无所求,又怕什么得罪不得罪人。

    狄夫人吴氏自然是十分生气的啊,她心下暗道什么个人啊,没瞧见她站门口大半天,不来见礼就算了,乡下小门小户没见识的野丫头罢了,可是居然也不上前扶自己一把,这种没娘养的贱蹄子,还想嫁给自己高贵的儿子。

    呵……

    狄君阳那目光都要粘人家脸上去了。狄夫人越发觉得这丫头是个狐狸精,专门勾人魂来的。

    这才来几天,就已经进了自家儿子的内院。

    真是没家教的很。

    她越想,脸色越加不淡定,可惜又使劲憋着,所以导致五官有些狰狞,眼角抽搐了下。

    身侧的丫鬟看了都有些胆寒。

    扶着的手臂都被掐疼了。

    “君阳。”

    狄君阳拉着喜阳的手,上了阶梯,径自到了吴氏跟前。

    “娘。”

    “你们去了何处。怎么这般晚归。”

    她的目光凝在两人相交的手上,暗道光天化日,自家儿子什么时候这般糊涂不守礼节了。

    喜阳垂着眼睑,一声不吭。

    那灼热的视线聚焦在自己的头顶上,好似要化作千万道利剑刺来。

    却一点也不疼,反倒有点奇异的畅快。

    这是上辈子憋屈的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喜阳初次到京,对外头都不大熟悉,日后还要嫁入狄府,做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带她到处熟悉下。”

    “你……”吴氏脸色大变,一点儿也没伪装。

    狄君阳薄唇微抿,手愈加紧起来。他克制的闭了闭眼,睁开,十分有礼的作揖后,径自拉着喜阳越过她,进了府里。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反了反了,哎呀,我那可怜的夫君唷,你怎么那么早就……”

    后头的抱怨被隔绝身后,微风浮动,扫除一切,令得双耳清冽,只闻院中鸟语花香,不见尘世哀愁。

    “你看,你要我嫁给你,焉知你敬爱的母亲,尊重的祖母,她们并不看好我们之间的事,且还不遗余力的想要破坏这一切。”

    “这些只是你的自以为,没有证据的事这样说对我是不算公正的。”

    喜阳笑,疏离而冷漠,“那日在花园,你表弟吴品与我相遇,不是偶然。你知道的吧,我会卜卦,所以狄府与我如同洪水猛兽不是我的臆测,而是我知道生存的法则。“

    “笑话,不可预估的是人心,就算预测到了问题,只要我们避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我不想千日防贼,更何况狄公子名声在外,是上京人人都肖想的贵公子。不可能……对我一见钟情吧?”

    说罢,用你高贵又傲娇的性格否决,骄傲的狠绝的让我滚出上京,回到鸟不拉屎的乡下吧。

    喜阳两眼紧盯着前方,那希翼的小脸,简直不要太好笑。

    狄君阳觉得自己今日的心情波动,比之过往那么多年还多厉害的多。

    “嗤,我说你说来说去,原来是担心情敌太多啊?”他伸起宽厚的大掌,蹂躏了一番她的头顶,感受着手心里柔软的毛发,他有些满足的意味。

    “若你都听到了关于我的事,那也应当知晓,在外人眼中,我还是个十分洁身自好的人。”

    ……

    这是在夸自己吧?

    还是在推销自己啊?

    这是狄君阳?

    不能吧?莫不是给人摄魂去了?

    “可是……”

    “嘘。”他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她即将开启的朱唇小口上,眸光幽深,眉目俊挺。

    虽然这家伙非常坏,很混蛋,但是不可否认,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自己见过的长得最勾人的人,好似能将人的魂魄摄走。

    喜阳恍惚又忆起了那段被拘谨的时光,虽然不得自由,但是确实没少吃少穿,也没下人苛待,甚至对自己十分恭敬。

    若不是被叶海棠杀害,兴许自己上辈子是会老死在那幽深的大宅子里。

    她怵然惊醒,在心下鄙夷自己也会被美色所惑,竟能忘记上辈子那令人无法自拔的幽深苦怨。

    她猛然往后退一大步,目光警惕又捷豹,就像惊醒的初生老虎。

    狄君阳见她这样都对自己还如此惧怕,自然不悦。

    眉头一沉,一张俊脸如同寒潭一样冰凉。

    喜阳刚还沉浸在过去呢,这会见这个黑脸的表情,自然熟悉,当即吓得拔腿就跑。

    可惜比不上人家大长腿,狄君阳反手就将她一掌剪在手里,腾出一只手拥她入怀,别看人虽然还小,但是耐不住发育好啊,入怀柔软,竟让他觉得本就应该是如此模样,好似和预想中的差不多。

    就连动作都无比熟悉,好似已经做过千百回。

    “放手,混蛋!”

    “你骂也好,不骂也罢,反正我是明白了,对你好言好语还不如凶你来的实在,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是怕的要命,不如争取让我更舒服的方式。”

    “狄君阳!放手。”

    “不放,你说嫁不嫁。”

    “你个登徒子,不要脸!”喜阳气呼呼张嘴就咬下去。

    那用的气力连同上辈子恨他的都一并加上。

    血腥味在嘴里弥漫,有滚烫的水珠落在他的手臂上,热乎乎的。

    仿佛落在他心坎,说不清的什么滋味。

    “嘤嘤嘤。”

    狄君阳松开手,将她松了口只一个劲自顾自呜咽,叹了口气。“我都没弄伤你,你怎么又委屈哭起来?”他手臂上的血印子看起来深的吓人。

    喜阳抽了抽鼻子,泪眼婆娑看了看他,又看看他的手,“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就算做再多,我也不会嫁给你。狄君阳,这辈子,我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的。”

    狄君阳满脑子都是她充满刻骨恨意的眼,还有那番决绝的话,着实令他不解。

    难道是因为会卜卦,所以会产生一些不曾发生过的预测或者联想?

    可是他到底是坏到什么境地。才能令得她厌憎至此。

    狄君阳眉头深锁,却没继续追上去。

    虽然他承认,这个未婚妻令他有了一丝兴趣,却不至于这般自讨没趣。

    (作者君:打脸是很快的,傲娇的性子再能,还是要化绕指柔滴。)

    ……

    午月正在躺椅上悠哉的晃着,冷不丁眼角瞥见一丝黑影飞快从自己身侧掠过,看样子还很像自家小姐,赶忙从椅子上跳起来,飞快的跟在后头追着跑了进来。

    “小姐,你怎么了?”见喜阳眼角通红,像兔子一般,脸色凄苦,她暗道不妙,莫非是祁飞救不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虽然说祁飞兄弟倒霉了,但是小姐应该不会再喊着叫着要出府了吧?

    喜阳深呼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看向她,“你去外头顾着挑夫,还有弄辆马车,我们收拾东西出府。”

    她再也不想待下去了,这个地方,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小姐,你怎么又该主意了?那么突然?我们,不,你不是还要救祁飞大哥吗?这会子出府,和狄家闹掰,不好吧?”

    喜阳愣住,是啊,还有祁飞,她就算能测算的出凶手,也得找到证据才能让祁飞完好无损从牢里出来。

    可是这跟在不在狄府又有什么干系?卜卦的人不是好惹的,上辈子她憋屈那么久,不过是答应了父亲不沾这行,如今既然已经无所畏惧,又怕什么?

    “你若是帮我办妥此事,你想留狄府,我自然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倘若此事不合我心意,外头的地方也多的你能去的。”

    午月脸色骤然一变,嘴巴哆嗦着努了努,见她如此强势,又忍不住应了句是,便轻声移步出去。

    喜阳轻笑,颓然倒坐下来,挨着桌子,暗道这世人都是如此,惯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

    “贱人,谁给你的胆儿,在我家随意来随意走。”

    门外叫嚣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喜阳已经收拾妥当,面容沉寂,从容走到门口,便见狄蓉蓉大吼大叫,大摇大摆越过自己,往耳罩那去。

    “噗通……啪,砰……”

    一屋子的凌乱,腾箱倒柜,喜阳沉着往前,大手一挥,拿住狄蓉蓉无礼的手臂。“你们家倒是十分好的教养,是谁给你的权利,在我的箱柜里,这般翻腾东西?”

    “南海夜明珠呢?”

    “什么?”喜阳眯眼,有些迷惑。

    “夜明珠呢?午月说你把它带走了?在哪里?快拿出来。”

    气势汹汹,就好像是她的夜明珠被自己偷走了一般。

    喜阳忍不住气笑了起来。

    “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嫁我哥嘛?那你的嫁妆不就都是我狄家的,我看一下怎么了?你这人都还没进来呢?就把东西都往外拿了,以后可还不得了了。”

    喜阳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手一甩,狄蓉蓉惯力往后退了些许步子,十分不悦。

    却又杵在那一动不动,大有你不拿出来,我就不走的姿态。

    “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狄家是衣冠强盗,还是脸皮比城墙造的厚,可以这般没脸没皮说出来。对了,别说夜明珠了,只要是我带进来的,哪怕是一根草,你们也得全须全尾的送还我。”

    “我呸,你才没脸没皮。你才贱蹄子不要脸呢,你家什么门户,我家什么门户,你还想嫁我哥呢,若没那点资产,你有什么能耐上得了我家门?”

    “呵……难道说你哥只要是有钱就可以?上?”喜阳勾人一笑,鄙夷却又风情万种。

    狄蓉蓉脸颊抽了抽,被惊的语无伦次了,她何时这般说自家哥哥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这般亵渎自家天神一般的哥哥。

    不,不可以,她要维护,要撕烂这个贱蹄子的嘴脸。

    “你个疯婆子,这般欺辱我哥,我非要让他看看你的真面目。”

    “真真可笑,你哥是因为你才被抹黑的啊。是你让我看轻了他,连带你家。”她莞尔一笑,越过她,环顾了下四周,凌乱的绸缎被揪了一地,“我的衣服都是霓裳阁的,有破损,我自然会让你家原价照赔,你有兴致在这里捣乱,我也没时间陪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