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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仙女:大人强娶的美娇妻txt下载

    狄君阳木着俊脸,隽刻的五官深邃的像海洋一般的眸子,温柔又宁静。

    好似一点也没生气。

    “你们先送小姐回去。”

    狄蓉蓉觉得哥哥好歹是听进去话了,虽然不能留下来观摩这个贱人被哥哥打脸的模样,但是光想想都令人心情舒畅了。

    “我说你好歹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吧?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污蔑主人家?”

    叶凰脸色诡魅难辨。

    “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况且叶公子倒是十分厉害,不仅能冠冕堂皇进我的院子,还能这般大刺刺指责我。虽然不晓得咱们到底算不算认识,不过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还是劝公子多积口德。

    不然容易惹是非。”

    叶凰不可置信瞪大眼,他居然被个小丫头片子怼了,而且还敢大言不惭的教他怎么做事做人?

    他点点头,笑,怒火中烧,正要发火,狄君阳一把拉住他。

    “她说的也没错,你确实是该管管你这张嘴了。”

    叶凰惊讶看向狄君阳,再望望冷漠脸的喜阳。

    点头,“合着我才是那个外人。行,你忙你的事,等你弄完了,我们再谈。”叶凰拍拍他的肩膀,甩头就走。

    “你的好兄弟生气了。”喜阳淡淡陈述着。

    “你知道啊?我们刚刚过来时你明明就已经看到了,为什么还要说那一番话?”

    “无论有没有看到,我一样说的。而且我还想问你,你不会忘记你之前做过的承诺吧?”

    “自然。”

    “那就好。”

    “芍药,你先下去,我有事和你家姑娘说两句。”

    “怎么了?”

    待芍药走后,狄君阳带着她到不远处的小亭子那落座。

    “坐。”

    “今天精神头看着好了些许。”

    “恩,谢谢你给请的大夫。”

    狄君阳知道她十分警惕自己,故而克制自己,没去瞧她那双小巧的月牙芙蓉鞋面。

    “不必,你名义上毕竟是我未婚妻,这点礼节,无需道谢。更何况祁飞也是在我狄府时才被人抓走的,我无论如何都会帮你。”

    “祁飞的事有眉目了?”

    他点头,“不过我还没问你,你因何去的青帮。”

    要知道,狄君阳最近在查青帮的事,若不是那天刚好在,喜阳出事都无人知晓。

    “找杀陈双的凶手啊。你这个都不知道?那你岂不是哄我说你已经找到凶手了?”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算卦啊。推演。”

    “如何算?可否说一二?”

    两人极少有那么平淡的聊天时间。

    狄君阳眼神带着热忱,语气温和,努力让两人的相处模式变得随意如同朋友一般。

    “我说很多你也不一定懂,况且我用的算卦是我们家祖传的,不可外传的。”

    “……”

    “不过你既然那么好奇,给你说个一二点也无所谓。”

    ……

    “我在看过陈双的闺房,又问过伺候她的婢子,她的房间陈设是被人设了桃花煞,这样的结果会让她未婚就与人勾搭成奸,私通。而且她在府内的地位十分尴尬,想来银钱也并不宽裕,却又迫切希望自己能活的精致一些,所以她闺房里的陈设,一般东西都算可以,但却都是旧物。

    我在因缘际会下,又算了一卦,得知她奸夫就在有水的地方,且名字里头有个冯字。”

    单说这些,狄君阳就已经被震慑了。

    他愈加好奇,“那那般多人,你要如何找?”

    “这个我见到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啊。”

    喜阳觉得狄君阳不是那么白目的人,她眯眼,“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

    “咳,不是。上次你不是在街上给人铁口断生死,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程度是多少。好有个应付。”

    “为什么?”

    “宫里人传话了,那个被马蹄踢死的爹陆老板打点了些钱财,将状子递上去了,皇帝对你有些好奇,我猜不日就可能请你进宫一趟。到时我会陪你一块进宫个,倘若皇帝要问你什么,你直接回答就可。”

    见喜阳有些呆滞。

    “不必害怕的。”

    喜阳讷讷无言,怎么就进皇宫了?她上辈子压根就没去过宫里头。

    再则说了,也不是怕,只是觉得深宫内院的,听说是十分可怖的地方。

    “那皇帝要是让我算卦,我给算吗?”

    “??”

    “比如他突发奇想,要知道他能活多久,登位多久,未来皇帝是谁。我要说嘛?”

    狄君阳目瞪口呆,突然忍俊不禁,失笑的抚了抚额头。“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

    喜阳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直到他无可奈何确信,这是认真的话,便止住笑,抿了抿薄唇,“你能算出来?”

    “不能。”

    可是耐不住她知道一些未来的事啊。

    “既然不能,就不要说。至于皇帝本人,为人开明大肚,但凡有才能的都会虚心接受别人的建议。”

    “哦。那祁飞的事,怎么样了?也许皇帝还没召见,我们就离开了上京也未必啊。”

    “离开?”

    “……”

    “这个事还早的很,就算你届时走了,皇帝若要过问,你还是要回来一趟的。”

    “这么麻烦啊……”喜阳咕哝着,有些不满的撇撇嘴。

    “所以你就安心的且住下来,等此间事了,我带你逛逛上京,也许你看到了繁华热闹的一面,就不愿意回了呢?”

    喜阳狐疑的看着他,觉得以自己了解他的程度而言,狄君阳是不会做出违背自己信守的诺言。

    那般厚颜无耻又下作的事,万万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我不想习惯,也不会习惯。”

    “行行行,都按你说了算,不习惯,咱们就不习惯。”

    喜阳越听越觉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狄君阳一贯是强势的,不容得他人反驳的。

    更不允许有人违背他的意思。

    忤逆他的意愿。

    哪里有这么好商量的时候。

    所以这厮莫不是在动什么歪脑筋?

    是了,落水那会,这家伙到底看没看到自己光着的脚?

    以他那变态的兴致,谁知道会不会乱来。

    两人心思各异坐在一块,别人看了只以为是在谈笑风生。

    ……

    叶凰板着脸,见狄君阳从不远处回来前厅。

    他哼唧了下,仰头看天,不予理会。

    “走吧,我们可以去抓凶手了。”

    “什么?”这话题转的这么快,让人差点没跟上脚步。

    “杀死陈双的真正凶手。”

    “你怎么突然知道了?”

    “等抓到人,再说。走吧!”

    “哦。”

    叶凰跟上前,直到出府,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是又放过狄君阳了,老被带跑偏去了。

    罢了罢了,都见过那丫头的丑恶嘴脸了,相信以大理寺卿那判案的头脑,是断不会被其外表说迷惑了心智的。

    喜阳回到屋里的时候,便见门口跪着一人。

    衣衫有些乱和旧,发饰凌乱。

    她有些讶异,闻听脚步声,跪着的午月赶忙抬头,一见到喜阳,目露欣喜。

    “小姐,小姐,奴婢错了,你让奴婢回来吧?回来伺候你,我们还像以前那个样子?我给你端茶倒水,你教我读书写字。我们谈天说地,像姐妹两一样。小姐小姐,你让我回来吧。”

    喜阳退开两步,迷惑的俯身看她。

    “那日我已经放你自由之身,给了你自己选择的机会,那是我看在往日情分的最后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又签了卖身契?”

    午月不可置信,“我自由身?我从小到大都已经习惯了伺候小姐你了,你放我自由不就是为了赶我走?我有错吗?我待在小姐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去世时也让奴婢好好照顾你的。”

    喜阳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脸没有半点表情。

    午月看了莫名心凉渗的慌。

    “所以你是怎么做的?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吧?你从来到上京后,就敢伸手拿我的东西去谄媚别的人?还迫不及待的认新主,你这样不忠的人,谁会高看你一眼?”

    午月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所以你从头到尾都设想到了我会不受待见,而你还是眼睁睁看着?不帮我一把?”

    ……

    见喜阳没有说话,午月从地上踉跄爬起来,动作狼狈,“如果不是小姐你不把夜明珠给蓉蓉小姐,奴婢也不会受人羞辱,还被赶出内院,去厨房打下手了。你不是一直说不把我当奴婢的吗?可你呢,又是怎么做的?你吃的穿的都是顶顶上乘的东西,我呢?我和你差不多大,从认识这个世界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在你身边,我吃的是你不要的,穿的是次等的,用的是你随手不要的。就连读书写字也是你有了兴致才教的。

    你什么事情问过我的意愿?

    来上京,你不想成亲你就要回去?我呢?我怎么办?我年纪也快到了啊,小姐,我怎么办?我如果不在上京留下来,我未来还要在山里头孤独终老吗?”

    她叫嚣着,脸色狰狞。

    喜阳闭了闭眼,清冷地望着她。“既然以往一切你觉得我错了,那便是我错了吧。不信我的人,我也不屑和她说太多。至于你的未来,我已放你自由,已是全了你我这么多年的情谊。倘若正要追根究底,我完全可以报官,已盗窃的罪名将你抓入大牢。”

    见午月神色恍惚。

    喜阳嘘叹口气。“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走吧。”

    午月即惊又怕。“你一直都知道我偷你的东西?”

    “是。”

    “那你为何当场不说?”

    “我全你的颜面,可你却把这种权利当做挑战我的底线。如今往事已去,我以既往不咎,往后你我各自安好,事不相干。”

    “不,我不走。小姐,你再最后帮我一次,就一次,好吗!”

    喜阳垂着眼帘,看着她跪的轻巧。

    脑海里翻涌过去的画面却是上辈子她趾高气扬,拼命劝谏自己拿钱财去讨好狄家上下的画面,以及可怜的祁飞因为她而死的样子。

    她大力抽开手,将要缠上来的午月挥倒在地。

    芍药听到动静,从耳房冲出来。

    “姑娘,怎么了?”

    “你让她走。对了,人牙子带人过来没?”

    “我正要过来和你说,人牙子那带了十二个丫头,五个小子,爷的意思是说看姑娘需要多少,就直接点人头,费用他那边会结算。”

    “不用了,我自己会出。况且这些人采买了我以后都是要带走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看着午月的。

    午月闻言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软倒在地。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这几日都没做错事,为何小姐会变了一个一般,对自己这般绝情断意。

    她瞪大眸子,忍不住又问道,“小姐,真的打算如此冷酷无情吗?”

    “芍药,带出去。”

    “是。”

    午月被拖搡着出去,她挣扎又歇斯底里的乱吼乱叫。

    “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今日的事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喜阳面无表情。

    等芍药回来时,便见她正呆坐在门口,怔愣的看着台阶下的杂草。

    神色有些悲伤。

    难道是舍不得那个奴婢?

    芍药寻思着,琢磨了下,开口道,“姑娘有心事?”

    “芍药啊,你说一个人做了个很可怕又很真实的梦,这个梦里发生的事在现实中还没发生,那是否应该扼杀在先?”

    芍药挠了挠头,不解又茫然。

    她识字不多,咬文嚼字的东西,说的深奥的东西她并不能懂。

    不过要是做梦的话她还是能理解的。

    她救经常做梦的。

    “姑娘这意思是害怕梦里的恐怖的事会发现,然后提前预防吗?”

    “恩。”

    “这样也没错,但是总觉得如果只是一个梦,就提前规避扼杀,感觉会错过很多东西,比如属下就做过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头我和兄弟们执行任务时,被人射杀的。可是如果因为这个我就不去当爷的跟班,这不可能的啊,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拼命锻炼力气。所以导致功夫也突飞猛进。”

    “奴才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是看姑娘因为一个梦而不开心,属下觉得这是……恩,本末倒置了。”

    喜阳松口气。

    “你说的对,我不该因为一件事是危险的,就害怕的逃避和远离,我应该做的是加强自己,战胜那些令我害怕的事。”

    她仰头,一笑,令得阳光都灿烂了。

    芍药有些脸红,跟着心情好起来。

    人牙子带着人进来时,笑的跟拉皮条似得,芍药嘴角抽了抽。

    喜阳一眼看过去,好像漫不经心似得,随手就指出了两个女的,还有一个清秀又消瘦的男孩。

    人牙子眼珠子溜得快,那贼光哧溜的转,见喜阳点了人头,只笑着说“不再多选两个吗?”

    “恩,这是银钱,你把他们的身契都给我。”

    “嘿嘿,姑娘真是爽利,行,快人快语。我也不和你抬价,就按整头给就行了。”

    喜阳让芍药点了数给她,待人走后,便步行到三个沉默的婢仆上面。

    “这是芍药,是我贴身娘子,你们若有什么不懂尽可找她。”

    有个机灵的丫头,抬眸好奇看了看,见喜阳温和,一点也没看低他们的意思,大着胆子开口道,“小姐好,芍药姐姐好。”

    芍药点头,面无表情。

    喜阳莞尔一笑。“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三人面面相觑。男青年开口道,“小的听牙子婆说,我们卖去主人家后,主人会根据自己喜好为我们赐名。”

    喜阳摇头,“不必,在我这没有这样的要求。又或者你们不喜从前的名字,也可以选个自己喜欢的来喊。”

    “小的有名字,叫王安,是东湖那边的,不过因为旱灾,所以就出来了。”

    “奴婢叫采莲。”

    “奴婢没有名字,小姐可以给奴婢取一个。”

    “看你机灵活泼,又不缺稳重,便喊你采青,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那个青。”

    “真好听,奴婢愿意叫这名。”

    “小姐你那么好,但是真的不该挑我们几个的。”采莲有些安静,她思虑着开了口。看了看边上两人的神色,见他们没生气,才放心的继续道,“我八字不好,我从小就克父母家人。大家都说沾到我,会倒大霉。”

    芍药皱眉,“那你刚怎么不早说?”

    “我,牙子婆要是知道我们这样破坏她的生意,回去就有我们的苦头吃了。”采青撇嘴,“我吧胃口比较大,一顿饭大概能养两三个人的饭量。”

    “……”

    芍药抽了抽眼角,看向沉默的王安。

    他冷不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咳,红了红脸,“我力气不大,所以粗活一般不大行。”

    芍药嘴角抽了抽,额头黑线的转向喜阳,“小姐,你这挑人的本事也算厉害了。”

    喜阳微微一笑,勾起唇角,“自然厉害。你八字好不好,我能算。我也能看,你若真那么坏,我也能让你变好。至于采青你,能吃是福,想吃就吃多点,我也养得起。

    王安嘛,我让你来又不是做力气活,你呢也不用担心,我都清楚明白。”

    “小姐……人真好,都知道了咱们的事,还不赶咱们走。哪像咱么之前卖的人家,一听说这个事,半夜都得叫人赶走。”

    “你放心,我会一点相人的术法,所以我是不会做对自己不好的事情。你们且安心住下。今日先给你们熟悉下环境.”

    “什么术法?怎么觉得咱们家的主子是个玄乎的人呢?”

    “就是,我就觉得主子是个心善的好人,不然也不会说这些让咱们心安的话了。咱们以后只管好好做自己分内的事,为主子多着想,这样也算报答了。”采青对着王安麻利地说道。

    “你们说的都对,只是我觉得主子看起来不像那种会为了安抚人而故意说谎的人。那个什么术法,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啊呀,咱们别在这磨磨唧唧了,我说无论是真是假,对咱们都是好事,被杵着了,我们去看看着院子四周,了解一下,然后也好熟悉该怎么做。”

    芍药看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把她这个站在跟前的大活人视为空气,忍不住脸颊抽了抽。

    这么活宝的几个人,姑娘是认真的吗?

    “除了这个院子,外头你们都不要去,要进出府里,就从后院那个门就行。当然,除了姑娘这个主子,这府里任何人的差遣你们都可以不听从。”

    三人听的有些迷茫。

    芍药又忍不住一顿说。

    喜阳看到芍药,那生无可恋的样,让她恍惚又想起过去时候的她。

    忍不住失笑,“怎么?他们几个给你罪受了?”

    “姑娘,你可知道,这几个叽叽喳喳,自言自语了一路也就算了。还有很多个为什么,属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真是好不容易才打发的,姑娘,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假的?”

    喜阳收敛了神色,“自然是真的。”

    “那,那些个不好的传闻是假的吗?”

    “不啊,八字不好也是真的。只是这个八字要看地方,人还有物。她与我而言,反倒旺我。所以自然是极好的。”

    “还有这样的,那那个胃口大的和力气小的小子呢?”

    “恩,看着合我眼缘,就选了。”

    ……

    光晕在金碧辉煌的宫殿,翟翟生光,威严耸立的宫殿,高大而肃穆。

    巡逻的护卫不时的走过布防。

    狄君阳受命进宫。

    书房内,静谧,流苏的帘子纹丝不动。太监宫女在一侧微微垂着头,目不斜视。

    “君阳啊,你可知陆有为他递了折子进宫,弹劾你以权谋私,袒护你的未婚妻,不把真凶交出来,还草草结案。”

    皇帝是个中年男子,沉稳俊秀,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十分清秀的人。

    他的目光透着睿智和沉寂,有着上位者不可侵犯的气势。

    “皇上若是信了这个弹劾的话,就不会宣臣进宫了。”狄君阳挺拔的身姿如同松柏,绮丽又妖艳。

    上官傲笑,“你倒是十分了解朕,那你倒是给朕说说,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朕如何不知道。”

    他笑眯眯的仿佛弥勒佛一般慈祥。

    只有狄君阳知道,上位者不可能心地仁慈,那表现出来的都是麻痹对手的假象。

    他垂眸,唇角微微上扬,“这个事是家父在世前为臣定下的。”

    “这么说是真的咯?”

    狄君阳是谁,他堂堂审案的大理寺卿当然不可能犯文字错误。

    “未婚妻是真,袒护凶手是假。”

    “哼,那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朕也听御史大夫说起,当时陆有为独子在街上不过和你未婚妻玩闹;额几句,就被你未婚妻下诅咒咒死了。”

    “皇上,那不是诅咒,是相术,是占卜算数。就和祝官他们一样。“(大祝小祝意思,在本文中皇宫里有大祝和小祝官职,专门用来占卜和巫医,测国运,看天气。)

    皇帝上官傲斜睨着眼投来一抹疑惑的眼色。

    “你的意思是你的未婚妻她有通鬼神之能,能预人生死?”

    “回皇上,臣事后也了解了下事情始末,当时臣未婚妻只是说若还要胡作非为,必有报应。且一个人时运不济,面相会给人憔悴,苍白之态,所以马蹄冲撞,乃是陆家孩儿时运不济。跟臣未婚妻并不干系。”

    “这么说,你未婚妻说的话也没毛病嘛。”

    “自然,臣以为,自古来都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行善积德,作恶必有恶报,这些伦理循环,乃天道。”

    “呵,朕还真看不出来了,你堂堂一个大理寺卿,竟为了个未婚妻,还说了些这么个荒谬的话,你依你之言,你们找凶犯,案犯,岂不是都不用去抓,就等天道去惩罚了?”

    “皇上是百姓们的天,臣是皇上的官,由臣抓,也是应了天道循环。”

    “哈哈哈哈,朕是天。狄君阳,这些日子不见,你嘴皮子倒是比以往会说话多了。你表情虽然还瘫着,可是朕能让你一口气说这些子话出来,也算不容易了。

    罢了,此事就算不追究,你也得找个证据堵住那些御使大夫的嘴。不然朕被惹烦了,可就找你未婚妻开刀了。”

    “臣知道了。”

    “行了,你有空去跟淳玉公主说说话,那丫头也不知从哪个嘴巴里听到你有未婚妻的事,哭了老半天不说,这几天还玩绝食。”皇帝上官傲说着,又突发奇想道,“不若你也一并将那丫头娶回去得了,省的我耳朵整天起茧子。”

    “臣已有未婚妻了,公主金枝玉叶,臣不过草莽。”

    上官傲摆正身子,脸色恢复平淡,挥手道,“行了行了,整天就只会这么一句,走走走,懒得碍眼。”

    “臣告退。”

    狄君阳刚被公公送出玄武门,那候在一旁,跟着一大堆伺候的婢女的人,不正是皇上口里刚刚还在念叨着的淳玉公主吗。

    “公主。”狄君阳微微垂下眼眸,问安。

    “君阳,今日天气不错,你陪本公主野外去赛马一道吧。”

    “臣还要查要案,只怕不能陪公主前行。若是赛马的话,叶凰时常会去,公主不若喊叶凰前去作陪。”

    (死道友不死贫道。)

    淳玉一听,整个人立马拉下脸,表示不悦。

    她撅起嘴巴,拉了拉红色披风,步摇随着她的跺脚晃动,在阳光下乍然好看。

    “本公主才不要,只要你。”

    “公主若无事,请恕臣先走一步。”

    狄君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过一丝变动。

    淳玉公主从还小一点的时候就有些撵人。他以为不搭理就可以让她明白,没想到反而越挫越勇,步步急逼。

    淳玉公主长相靓丽,光彩逼人,性子活泼,但并不是他喜欢的菜。

    狄君阳脑海又闪过那双洁白无瑕的小脚,连上头的仿佛贝壳的指甲都显得可爱又生动。

    狄君阳忍不住伸起手摸了摸鼻尖。

    “爷,咱们去衙门还是回府?”

    “恩,先回府一趟,再去衙门点卯。”

    喜阳正要带着芍药出门,便见狄君阳从后门进来。

    这厮回自己家还用走后门……

    喜阳神色不明的看着他,“你这会子从这进来,是找我?难道是祁飞的事?”

    可惜这家伙的面,她看不透。

    否则就不用猜了啊。

    狄三和芍药识趣的退边上角落去交流了。

    喜阳无语,见天色还早,便邀请狄君阳到耳房坐下。

    “我找你是为祁飞也不是为他。今日皇上刚在书房召见过我,就是为了你和陆家的事。”

    “那个被马蹄踢死的?”

    “恩。”

    喜阳点头,“那我是要怎么做?需要进宫面圣吗?”

    “不是这个问题,你也不必担心,只是因为陆家将这个事捅到御前,所以我有未婚妻且是你的问题就被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我想,咱们近期内退亲是不可能的事了。”

    “为何不行?”

    “原本就弹劾我袒护包庇你,若你我退亲的说法一出,只怕众人真以为我为了退亲,和你做了某种不可见人的交易也说不定。”

    “那要怎么办?”

    “我是觉得,这上京你还没逛过,你暂且安心住下来,府里的其他人我保证他们不来打搅你,只是退亲一事目前不可行。”

    喜阳抿起唇,“等祁飞的事解决了再说吧,只要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大家相信我的相术,我觉得应该不会牵累到你的。”

    这个大魔头往事历历在目,总觉得被卖了可能都在帮他数钱呢。

    狄君阳简直要被喜阳的警惕心说折服,一时又骄傲又复杂。

    自己从来没有在女性面前这般受过冷待。

    上到公主下到平民女子,哪个对他不是娇羞又红脸。

    就眼前这丫头油盐不进,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若不是确定喜阳是才到上京,自己从前都没见过她,估摸自己还真会觉得自己做了啥对不起她的事。

    “成。只要你信我不会害你就行。”

    喜阳耸耸肩,一副懒怠的模样。

    脸上就差大刺刺写着我一点都不信几个字了。

    狄君阳幽幽叹口气,“你们刚要出门去逛街吗?”

    “恩,刚添了几个丫头小厮,顺道出门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房子租赁。”

    “你还要走?”狄君阳皱眉。

    “不,我要开铺子。我要承我父亲的遗志,将我家祖传的这门手艺发扬光大。”

    “所以你打算留在上京了?”狄君阳忍不住笑。

    喜阳莫名盯了他一下,“虽然这里对我来说十分陌生,但是上京与我而言是另外一个生机,在这里生存,就要试着去适应这里的环境。”

    喜阳前后态度差别太大,以至于狄君阳忍不住迷惑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

    他当然是不可能猜到,是芍药随口的一句话就把她的想法都逆转了。

    “如果你信我的话,我可以安排这个。”

    喜阳摇头,在他还没说完就开口打断了,“这个房屋租赁关于风水问题,倘若我要租赁,自然没有谁比我自己去看更合适。”

    “你还会看风水?”

    “玄学原本就是一门同宗,里头论点不同,但是一窍通,便窍窍通。若一门不行,则门门不行。”

    狄君阳挑眉,那语气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微微上扬的唇角和挑衅的眸色,那般骄傲。

    这个丫头啊……

    狄君阳失笑,“行,但是你们现在出去也是两眼一抹黑,这样吧,我去找,尽量给你找多几个,然后你自己选其中的一个,怎么样?”

    “行啊,你都这般说了,再不答应,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她好像渐渐不那么抗拒自己的靠近了?

    “爷,叶公子找你。”

    狄三突兀的从边上冒出来。

    狄君阳美妙的心情被破坏,他抿了抿薄唇,喉结滑动了下,勾勒出性感邪魅的一面。

    深邃的眸子眯了半晌,修长的手指扣在桌子上方点了点,“你让他过来吧。”

    狄君阳从座位上起身,到了外间的石桌边又坐下。

    梧桐树高大,枝繁叶茂,芍药让采青煮了茶过来。

    丫头脸红耳赤,若不是芍药姐再三叮嘱不可手忙脚乱,否则要被赶出去,只怕她眼下就该腿脚发软,幸福的晕过去了。

    都知道自家主子那么漂亮惊艳了,没想到自家爷也这般惊为天人。

    哎呀呀,说出去,自己伺候的主人们长那么漂亮好看,简直不要太骄傲和荣光了啊。

    采莲正侍弄植物,插花,见采青从门口晕乎乎的走进来,双手捧着脸颊,一副痴痴的模样,好像醉酒一般,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活计,关心道,“你没事吧?”

    采青走到窗边,落座,摇摇头,双手依旧捧着脑袋摇了摇。

    “没事,真好看啊,我一直以为咱们家姑娘惊为天人了,没想到公子爷也这般……迷人。”

    采莲皱眉,走过去,坐在对面,十分严肃且认真的说道,“采青,我不管你心里什么想法,咱们好不容易才来的这个家里头,主子和气,但是咱们不能忘本,上杆子爬。”

    采青翻了个白眼,且了一声,“你疯了吧?我不过是赞叹主子们的才貌,你这脑筋就动哪里去了。就算你有歪心思我都不会有。”采青裂开嘴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采莲失笑,松了口气,伸手点了下她额头,“你这丫头,狗嘴吐不出象牙呢吧,我这是为你好,你竟敢还编排起我来了。”

    “才不是呢,你不晓得刚刚芍药姐有事忙着呢,才让我有机会去端茶倒水的,还真别说,咱们姑娘水灵灵的可人儿,估摸还真就只有公子爷那样的人才能配的上了。真是……啥话来着,貌登对啥说啊。”

    “郎才女貌。”

    “诶,可不就是嘛。”采青猛一拍额头,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

    “行了行了,这主子们的事情咱们呢在私底下还是少说比较好。”

    “采莲,你啊就是太安静太理智了。”

    “不是,我是感恩姑娘那天说的话,说我八字好。”她眼眶有些湿润和发红,“我从小到大,父母俱亡,亲戚视我为妖,连卖身为奴都没人要,就算是真要买走的,不过是看中我的相貌,贪色罢了。采青,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安逸,不想再有变化,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采青动容,点头,认真道,“你放心吧,咱们只要为主子们着想,都会好好的。”

    叶凰神色有些沉。他疾步走的飞快。

    见到狄君阳还待在温柔乡品茶赏景,忍不住吃味。待走近,见喜阳那女人也在,忍不住暗暗翻个白眼,撇嘴道,“不过是个心机颇深的丫头,搞不懂狄君阳那家伙,平时那么理智的人,这次咋么就陷进去了。”

    “你们聊吧,我和芍药出门去走走。”

    “好,不要太晚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说完,语气又是一转,“照顾好。”

    芍药面无表情,双手抱拳,恭敬鞠躬,“属下遵命。”

    待两人走后,叶凰啧啧半天,摇头道,“狄君阳啊狄君阳,刚刚那个还是你的作风吗?I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子这般无微不至,简直跟衙门里的忠犬一样了啊。”

    “你找我什么事。”狄君阳黑着脸,板正了身子,和刚刚说话温和的人完全不一样,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

    叶凰嘴角抽搐,行行行,真真兄弟比不上一个女人。

    哎,伤心伤心,还是不多说了,免得千疮百孔的依旧是自己了。

    “祁飞的事可能有些难,有人出面指认当天晚上他在路上和陈双发生过争执,居然吵什么不清楚,但是因为那个时间点很有可能就是陈双死的时候,所以祁飞除非不是杀人凶手,否则现在还不能放出来。”

    “水生那怎么说?”

    “水生啊,他从你说的青帮那入手,好像有个副手,据说和陈双好像私交甚密,但是人当天不在家,押水货出远门,所以估摸有点棘手。”

    “这都几天了,你们还搞不定。”

    “青帮那伙子人,你又不是不懂,水深的很,但凡官府的人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嘴巴紧的很。”

    “哼,迟早有天是要拿来开刀的。”

    “行啊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让我现在拿刀捅我也愿意去做,但是这篓子……”叶凰摇头,“除非天给你顶着,否则太难,青帮一旦牵扯官场是非,只怕你我无法撼动半分。”

    狄君阳垂眸,青帮在盐场扎根那么多年,水有多深,想想都明白。

    他嘲讽一笑,青丝被微风拂动,掠在犀利的丹凤眼前,黑眸凝神,带着来自地狱一般的煞气。

    “陈双的案子这里头定有人在阻挠,且就看看是哪路神鬼。”

    ……

    喜阳领着芍药,熟门熟路的往一个地方去。

    芍药虽然疑惑,却还是闷头跟着。

    直到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这看起来明显就是郊外嘛,芍药忍不住出声,开口问道,“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别是迷路了,还在一个劲的前行吧。

    “我们去看看陈双。”

    “啥?”陈双不是死了吗?

    “一般案子还没破的尸体,都会放在义庄,陈双虽是侍郎千金,但是在府内待遇并不如何好,想来她家人应该也没有为她安置。”

    “姑娘,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