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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仙女:大人强娶的美娇妻txt下载

    “你听到了没,快开门,再不开门你爹要把我卖了。”

    吱呜的一声,海棠从里头将门开启,红肿着眼眶,委屈的叫了两声父亲母亲。

    “海棠我儿,你这又是怎么了?你好端端的不是跟你哥哥出去逛街?怎么哭着回来的?你告诉娘,娘定让你哥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是亲生的吧?叶凰嘴角抽了抽,在他家啊,从小到大就跟旁人家不同。

    女孩儿就是比男娃要遭人疼爱。

    传闻爹和娘给海棠算过命,是金贵无比的命数。

    他撇撇嘴,倚靠在一侧,看着他们泪眼婆娑上演一场母女情深的戏码后,才懒懒开口道,“海棠,你心情好了没?没事了的话,你哥也可以放心外头去办案了。”

    叶海棠撅撅嘴,指着他,一字一句控诉道,“娘,你听听,我哥他现在嫌我不耐烦了。而且还为的女人凶我呢。”

    ……

    叶凰内心是苍白的,无语凝咽的。

    “凰儿,你怎么回事呢?是哪家姑娘啊?既然有了心上人,就安排个媒婆早点上门提亲便是,用得着这般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叶海棠震惊自家父亲大人居然不帮自己,还扬言让叶凰叫人上门提亲,她嘴角抽搐,赶忙道,“父亲,那女子已有婚约在身,怎么娶回来。再则说了,我哥哥不过是被她外表一时迷惑罢了。对吧哥。”

    讨厌喜阳的事终究占了上风。

    不等叶凰开口解释,海棠就已经出声了。

    “你们两个整天腻在一块,也不知道天天都在搞些什么事情,下次要是再把矛盾带到家里头,定然家法伺候,谁也不能放过。”

    叶父一板一眼,严肃说着,背着手,已经消失在院内。

    叶母对于那个女子的说法还是有些在意,满心满眼希许的看着两兄妹。

    “你们两个可别打岔,是哪里的姑娘,长相十分美?”

    听刚刚描述好像是这样吧?

    叶海棠嘴角抽搐,看向哥哥。

    叶凰脑海闪过喜阳说话时沐浴在暖暖的晕光里,那柔软的侧脸。近乎透明的脸,肤若凝脂可能就是她那样吧。

    他想着忍不住心猛地一跳,暗道他这是在干什么?明明就是讨厌这个女人装腔作势,心机满满的样子啊,为何脑海回忆到的画面却是在义庄的时候?

    “哥哥?”

    “凰儿?”

    抬头,回神时,见两人满是深究的目光。

    叶凰讷讷一笑,挠挠头,“我刚在想案子的事,娘,海棠都是在开玩笑,打趣着说的,你别听她乱说。至于什么姑娘更不可能的,我压根就不认识她。”

    “那海棠为何哭着跑回来?”

    “不过是个小问题,对吧,海棠?”

    叶海棠不想在母亲面前谈论关于狄君阳的任何事,要是让他们知道狄君阳十分维护这个未婚妻,那她更不可能再靠近他了。

    她点头,“不过是和哥哥闹着玩,哭了鼻子不认账而已,娘你就别再问了,我真是没脸再说了。”

    “你没事就好,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等这两年你哥哥娶了媳妇,你父亲再给你安排一门好的亲事,这就足够了。”

    叶海棠闻言没有笑容,安排?

    可笑,她的命从那天被人算为贵不可言后,这个叶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从琴棋书画,曲艺舞蹈没有一个是被落下的。

    她被赋予了很多希望,可却没有人问她是不是需要这些。

    就连狄君阳在他们心目中,算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而已,但是要做女婿却永远够不上格。

    只因为他没有一个还在当官的父亲。

    叶海棠垂眸,脸色淡淡的,知道她中不悦谈这些事,叶母还是苦口婆心说了一堆好话,才放两兄妹走开。

    待母亲离去,叶凰才和海棠到了花园里头去坐。

    “透透气,散散步,心情应该差不多了吧?”

    见她闷着不吭声。

    叶凰无奈,“海棠,我真的有要事要去忙。你就不能开心些吗?喜阳是无心说的话,她可能是猜到的。”

    “那样不厉害吗?从出现开始,就把哥哥和君阳的视线吸引住,连我这个从小就跟在他后头的人都忘得一干二净。”

    “君阳这人说凉薄也凉薄,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心智一直都比较残酷,若是他真的对你有意,用不着旁人去说什么,他都会给你安排的妥当,可是他今日那番话明显是让你停手,难道你还有揪着不放?”

    “我不,他小时候明明就给我做的新郎,为何长大了却要娶别的女子,他明明就不喜欢喜阳,为何因为他过世的父亲,要去偿还这样的恩情?喜阳算什么,他取了一个孤女对他有何好处?”

    “海棠,你怎么会这样说?你当知道小时候的事事过家家而已,你偏激了。”

    “是哥哥你变了,你从小到大说要保护我爱护我,站在我这边全心全意替我着想,可是今日呢?喜阳和我一对上,你就是帮她,还满心眼的看着人家。我又不瞎。”

    “海棠!”沉下声。“这不是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该有的模样,你是优雅自信,而又从容。不是因为一个喜阳而自乱分寸和阵脚的人。”

    叶海棠闻言崩溃又要放声哭,结果叶凰却一动不动,十分认真盯着她看。

    倒搞得她又不好意思了。

    瑟缩了下肩膀,抽抽鼻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叶海棠委屈道,“哥哥,我也想自信开朗,也想像喜阳那样在他面前做到淡定从容。可是我爱他,我从小到大都喜欢他,我一直是你们身后的跟屁虫,结果突然跟我说他有未婚妻,现在还因为喜阳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连当今圣上都知道。

    我只是不甘心。我明明先她一步认识的君阳,为何一个恩情就要让君阳哥哥这一生都拿去偿还。倘若如此,他大可拿钱或是在上京择门好亲,这样对于她一个无依无靠,又身无长物的孤女而言,算是天大的脸面了。

    可是哥哥,你知道蓉蓉怎么告诉我的,她说君阳非喜阳不娶,还因此和狄家老夫人吵架,君阳一向完美有礼,克制又端方,他何时叛逆不听话,还如此大逆不道过?”

    听着海棠一声又一声的控诉,叶凰眉头皱的愈加紧,他一直以为自家妹妹是个心地善良,美好天真的人儿,这一番话的三观简直令他震惊不已。

    “君阳大逆不道是他自己的问题,你何以不甘心?他若是不对喜阳有任何心思的话,又怎么会反抗家里人的安排。那次寿宴,狄夫人原本暗地里都打算出手解决这门亲事的,后来是被君阳拦下来了。”

    “什么意思?”

    “妹妹,你清醒点吧?君阳但凡对你有点意思,这几年就不可能不为你着想,早着人上门提亲了。喜阳是和他有婚约,可是她又何辜?据我所知,她是想出府的,是君阳按着不让罢了。”

    “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做一个喜阳又一个喜阳?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叶海棠暴怒,腾地拍桌子站起来。

    又惊又恐。

    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事了。

    “你又胡说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叶凰眉头皱成川字。

    “就事论事,你老说我变了。可你呢,若是以往,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从来不会这般指责我。是你变了才是,你还是我哥哥嘛?”

    叶海棠吼完,径自伤心跑掉。

    留下叶凰整个人在原地蹙眉不解。

    另一边,喜阳实在不曾想,出个街做场戏,逼走叶海棠也就罢了,居然还又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小姑娘,且看她身后那护卫成群,婢子穿金戴银,都觉得其身份特殊。

    狄君阳眉心微微拢着,恩,看来不好办。

    莫非是个公主?

    喜阳对这些金贵的人儿都不晓得,上辈子没听过这辈子也没兴趣打听,倒是不曾想叶海棠上辈子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竞争对手。

    等等,那女娃子现在瞪着自己干什么?

    “你就是君阳哥哥的未婚妻?”颐指气使,皱着眉,眼神都不带看一下,鼻孔朝人。

    这皇家的教养实在令人尴尬。

    “淳玉公主,这是在下未婚妻。”狄君阳是座位上站起来,到跟前挡住视线。

    喜阳好奇瞥头看出去,便见小姑娘十分委屈。

    “君阳哥哥,你没空陪我去赛马,还有空陪她逛街听书,要不是我真凑巧看到,你是不是还打算骗我。”

    这剧情不对啊,怎么跟抓奸夫**一般?

    喜阳看周围的人都注意起了这边,皱眉,她不愿当戏中猴给人逗弄看戏呢。

    “你们认识,正好可以坐下来继续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喜阳想走,奈何人家不让啊。

    “站住。”她一声暴喝,导致喜阳还没到门口,就被人家忠心耿耿的婢仆拦住了。

    狄君阳沉下脸,“淳玉,这是外头,不要胡闹。”

    “君阳哥哥,我没有胡闹,我说的是事实啊,你明明就是骗了我啊,你说没时间是为了办案,可是你啥能有空陪她。”

    喜阳唇角微勾,看向狄君阳,见他面色冷漠,她眉头微挑,一副看好戏的态度,简直惹火狄君阳。

    他垂下眼睑,再抬头时骤然变得温柔,而且是看向喜阳的。“臣陪未婚妻出来逛,天经地义。”

    你想置身事外,如何能行。

    喜阳皱眉,突然被拉入怀抱之中,强大的男子汉气息,紧紧将她包围,令得她几欲窒息又忐忑。

    “你们,君阳哥哥,我,我不许,我不许!”

    “公主,在下还要陪未婚妻到别处,请恕不能相陪。”

    两人直到出了门,侍卫们也不敢阻拦。

    毕竟那可是赫赫有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审案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理寺卿大人,狄君阳啊。

    几人瑟瑟发抖,不敢出声阻拦,直到两人离去良久,才敢抬头,向公主告罪。淳玉公主很想发火,但是公主的尊严最后战胜了一切,她也是个骄傲的人儿,怎么可能在这些无知的平民面前,表演泼妇给他们看。

    众人见没什么有趣的事,便就不再注意,继续看说书人。

    “狄君阳,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成亲。”

    她甩开披风,径自出了门,看也不看身侧那些没用的婢仆一行人。

    喜阳被抓着手强制带出门,狄君阳不理她的挣扎,直到一个安静的胡同里,才将人甩进去,两手发力的好像要打人一般,带着怒气撑在墙壁上。

    喜阳看着自己耳边的两只手,禁锢着自己,他火热的眼,皱着的英挺的浓墨剑眉,令人忐忑不安,又心悸。

    见她目瞪口呆,杏眸圆瞪,清晰的眼珠子好似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狄君阳一直入了迷,两人对视了半晌,喜阳才恍然回神,慌忙转开,只觉荒谬。

    狄君阳一把将她扯入怀,下巴低着她的脑袋,嘴唇吻到了她的发丝,带着什么香气,令人迷迭。

    “嫁给我,当我的妻子,这辈子我都会好好对你。无论是不是婚约都好,我都愿意娶你为我一生一世的妻子。”

    喜阳闻言,奋力挣扎,兴许是一时说的忘情,不察,忘记了使力,被喜阳挣开了去。

    “你疯了,我可没疯。除非我这辈子发疯才会嫁给你。”喜阳抱住自己的双臂,警惕又戒备,惶恐又怕极的看着他。好似他是杀了她全家一般的罪魁,这般厌恶和恶心。

    狄君阳薄唇紧抿,他坏笑的勾了勾,一抹邪魅的弧度令得他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手势极快,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就拉扯过去。

    “我还没问你呢,你以前就认识我吧?怎么,我狄君阳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令得你这般憎恶和怨恨。嗤之以鼻。”

    喜阳气喘如斗牛,她脸色苍白,双唇颤动,如蝉翼般的睫毛颤了颤,抬眸看着他,红了眼眶。

    “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不代表你不是骨子里坏透的那个人。狄君阳,全天下的人都可能被你俊美无匹的外表所迷惑,但是我不会。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再嫁给你。再和你这个变态待一块。”

    “你什么意思?”听着话的狄君阳牢牢抓着她,刨根问底,“什么叫我坏透了?什么叫再嫁?难道你和我成亲过一次?”他轻笑,“你难道连成亲的美梦都做过了,那我就奇怪了,为何你会这般排斥?难道是……我不够让你幸福?”

    喜阳闹了个大红脸,她缩着脖颈,耳尖红彤彤的像水蜜桃。脑海莫名想起他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她嘤嘤讨饶都不肯放过的画面。

    “我不想跟你这种无赖说话,你放手。”

    狄君阳见她不欲多说,低着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再瞧瞧她纤细的手腕,好似被自己抓的泛了青红,就像通透的白玉上面有了瑕疵,那么碍眼。

    “抱歉。”

    “不必跟我道歉,反正你这辈子所有的话,好的坏的,都通通与我无关。既然你这么不守信用,不肯答应放我手,那么我自己出去找屋子租赁。狄君阳,你再通天也不过是一个大理寺卿,相信我,你若逼我,我定会……定会……”

    “定会如何?”见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连狠话都不会放。狄君阳被逗笑,“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是吗,那就走着瞧好了。你家人也不会让你如此的。”

    狄君阳默默看着她,喜阳已经别开头,往外走。

    “你去哪。”

    “去哪都好,反正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她气势汹汹,可惜装不大像,骨子里的害怕那么明显,再装腔作势,只让人觉得愈加好玩。

    “你这样,难道不算半途而废?就我所知的,祁飞也还早牢里脱不开身。”

    喜阳怒,转身,气的红了眼眶,径自过去用柔软无骨的双手不断推搡狄君阳的胸膛,她推,他居然还敢反抗,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喜阳气,改成捶打。

    狄君阳深深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里。

    “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

    喜阳哭的忘我,一时忘记这个是大魔头的怀抱,但是难能可贵的一时温暖,竟让她感觉长久以来,无处安放的心得以稍稍歇息。

    园子的花争奇斗艳,狄蓉蓉坐在凉亭边,托着腮帮,正目含秋水,看着音哥哥给自己写的回信,虽然通篇并没一句暧昧的局子,却让她感觉浑身都酥软了。

    她娇羞的模样太明显。正在草坪上裁剪花枝的午月看了,眼睛转了转,精光四射,暗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四下瞧了瞧,扫了扫身上的木屑灰尘,正了正姿态,便迈着步子小心翼翼靠近。

    “小姐?”

    狄蓉蓉正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幻想里,突然被人唤醒,打破美梦,十分不悦。

    蹙眉,回头见是午月,更是不爽。

    “你不去忙事,偷懒到本小姐这来了。哼,谁给你的狗蛋。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本小姐当初正是瞎了眼才会接手你,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午月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但是从进府后,被狄蓉蓉一顿接一顿的唾骂和嫌弃,让她心里愈加怨恨喜阳,是因为她不要自己,才有了这样的待遇。

    完全没想过当初是自己背主在先。

    “小姐,奴婢也知道不中用,让小姐生气是奴婢的不是,只是这几日我说左思右想,觉得喜阳这么对小姐真是太过分了,明知道小姐需要夜明珠,还不给您,又赖在府里白吃白喝,说出去大伙都得为您评评理呢。”

    狄蓉蓉挑眉,嘲讽的抱着双肩,靠到廊柱上一动不动看着她,“我听着呢,你说,本小姐今天倒看看你有啥能耐,让我改观。”

    午月抿了抿嘴,微微笑了笑,“小姐不必这样逗奴婢,只是近日我突然想起一事,觉得或许对小姐能有帮助。”

    “什么?”百无聊赖。

    “喜阳小姐的父亲也就是我之前的伺候的老爷主子,他在外头据说名声不错,还被大伙传的极为玄乎,虽然不晓得大名是什么,但是好像很多人对他留下的手书前赴后继,想要夺取。”

    “是什么东西?”

    午月自信一笑,“据说这书会未卜先知,得到它的人,无所不能。”

    狄蓉蓉收起漫不经心的样子,端正了姿态,眯起眼打量着她,“你在哄我?”

    “不敢,奴婢一直没有猜透喜阳为何从来到府里后就感觉变了一个人一般,便是觉得她可能翻了老爷的那册手书得到了一些东西。只是奴婢资格不够,暂且无法弄懂。且府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就是她能断人生死的事,所以奴婢才想起了这个书的事。”

    狄蓉蓉并不对此有浓厚兴趣,他人生死之事关她屁事,只是听到这得到此书者无所不能一言,竟是让他毫不犹豫就想起了她的音哥哥,上官鸣音。

    兴许她要是把这册书弄到手,指不定可以弥补夜明珠无法送的遗憾,以及……他还会更加开心,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好的贤内助,以后定能与自己鸣凤在竹,锦瑟和谐。

    “既然如此,你何不把它拿来本小姐瞧瞧,不然叫本小姐如何信你不是信口开河。”

    “奴婢也很想为小姐拿啊,可是自从奴婢追随蓉蓉小姐后,喜阳姑娘十分不高兴,将奴婢拒之门外也就算了,还……还……”

    “还什么?说,吞吞吐吐,看着令人生厌。”

    “还说奴婢既然追随了蓉蓉小姐,就和她为敌了,往后算是老死不相往来。”

    “且。”

    “奴婢觉得喜阳姑娘不懂人情世故,先前刚进府里时,我觉得她的身份能进狄府已经是万福的好运,可是她却不知珍惜,还惹得少爷和老夫人这般大动干戈,奴婢也看不下去。”

    “哼,算你是个有良心的丫头。这样吧,你若是能把那本什么书给我整过来,我便给你升个一等的丫鬟,在我身边做最体面的差事。”

    “谢谢小姐。奴婢为了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见她跪下立忠,狄蓉蓉看着十分受用。

    午月头磕在石板上,发出清冷的声响,她面无表情,眼里是深厚的怒与恨,那都是拜喜阳所赐。

    这几日人见人踩的苦日子也全是因为她才受的。

    那么她就算拿她书也不过是报仇而已。

    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令人解恨的事了。

    而水榭里的喜阳正拨弄着卦,卦象不显,她有些烦躁的将铜钱收了起来。

    芍药让采青将弄出来的点心给她送过去。

    喜阳没有食欲,但是看着也令人开怀。

    “你们不必忙,我不饿。”

    “小姐,你午饭没吃,都在这坐了很久了,肚子怎么会不饿。”

    “我只是在想事情,并不是不知道饿不饿这个问题。”

    “姑娘,你好歹多少也吃一点。就算不饿,但是采青也忙了一上午了,对吧,采青。”

    采青将芍药的套路看的真真的。

    慌忙点头如捣蒜。

    “我知道,那就先搁着吧,我等会吃。还有些事情还没想明白。”

    “是什么事,能说嘛?”

    采青一向大大咧咧。

    芍药瞪了她一眼,她吐吐舌头,“小姐能说的话,咱们好歹也能帮着分担啊,是不小姐。我说的可有道理。”

    “是是是,你说的最有道理,但是这个事情就连我自己都不清不楚,跟你们,更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说起。所以我才想着用占卜的方式,将整件事都能拨开迷雾,岂料还是不行。”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感觉小姐说的很高深的样子。奴婢很崇拜。”

    喜阳失笑,“那是因为你们不明白,若是明白了就不会那么说了。”但凡入这行五弊三缺在所难免。

    可是她上辈子分明就不曾碰,到最后也死的那么凄惨。

    ……

    喜阳脸色不好,采青和芍药都看出来了。

    两人识趣的没有再作声。

    待她缓和过来,出声道,“芍药,你去外头找几间院子,不要太大,但是也不能小,起码要两进,到时候带你们住进去也方便。”

    “我们要搬走?”

    采青和芍药异口同声,却别在于一个兴奋,一个惊异。

    “嗯,最好明天之前我们就走。”

    芍药神色沉重。

    喜阳看了眼采青,叮嘱她去和采莲以及王安说,且看要收拾什么东西现在都收拾下。

    芍药知道姑娘有话要跟自己说。

    心情有些复杂,既希望自己能跟着喜阳姑娘,但又不希望自己离开狄府,毕竟狄府她待的时日足够久了,蓦然换个地方,她不习惯,也有些不舍。

    以往那些一起刀尖上混身后的拜把子可都在爷身边呢。

    “芍药。”

    终于来了。

    芍药正了正身子,手心攥的紧紧的。

    喜阳眉眼扫了一下,十分认真的看向她,“我知道你不舍得离开这,我原本也没打算带你走,之前是我没有人帮忙,你家主子才派你来搭把手,如今我既然打算离府,你若再跟着我也就不合适了。”

    芍药骇然,惊色满面。

    “属下可曾做错什么?”

    喜阳摇头,“你很好,比我原先的伺候的人还要好。可是你与他们不同,你有一身的本领,不该束缚在我这小小一方天地之中,你的抱负,你的满腔热血都该洒在值得你付出的地方。”

    芍药眼眶发红,她不知道竟就那么短短几天时间,喜阳姑娘居然就如此了解自己。

    她要脱口说的话梗在喉咙口,竟无法言说。

    “你家主子并不是看轻你才让你来我这,你自己心里定也清楚,再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眷恋的窝,我也有,所以我了解这种感觉。芍药,我不是不要你,倘若有一天,你的心累了,我这里倒是可以让你做倦鸟归巢的地。”

    “姑娘。”

    泪珠滚落,热泪盈眶。

    芍药十分震惊的摸了摸自己泪流满面的模样。

    她不曾如此恸哭。

    却为了这一席话,这般感动。

    她郑重的跪下,“姑娘以知己之心待我,我无以为报。愧对姑娘。姑娘,我是有满腔抱负,但是在姑娘身边,属下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跟随在姑娘身边,奴婢并不觉得屈才。姑娘深明大义,比一般男子更为豁达,且敢为常人所不能为之事,芍药愿追随主子,一生鞍马前后,死而后已。”

    喜阳表情平淡没有半丝波澜和惊讶,好似一切都在她意料之内。

    “芍药,你的心意我知道,你起来吧。”

    “姑娘答应吗?”

    “不能,我已经说过了,待你经历过你该经历的,我这才会给你敞开大门。”

    “姑娘这是……”

    “天机有时不能说,说多了,你家姑娘我就真的要夭寿了啊。”

    芍药原还要试图挽回的话还没说,听到这句顿时就歇了。

    不是她不敢,简直是不能试啊,喜阳姑娘那身子,简直看着迎风就倒。连她身为女子都不能幸免的为她牵肠挂肚和担忧,更何况自家爷了。

    若是主子知晓自己被她推回去,估摸……会让自己下去最底层的号舍锻炼吧。

    ……

    想想都足以令人惊悚和畏惧。

    只是喜阳还没搬出府,前院的嬷嬷就过来请人了。

    喜阳看了看日头,想到迟早都有这一遭,便犹豫都不曾就跟上去。

    后头跟着的小厮反倒愣住,面面相觑了下,便一左一右往后站着。

    芍药面露凶相,虎虎生威,站到他们眼前,伸手挡了一把,“离远点。”她双手环着双臂,还携着跟剑,看着就不好办。

    鉴于她在这的地位特殊,两人又瞧着喜阳十分规矩,也没硬来。

    采莲等人闻声都纷纷从屋里探出脑袋,采青和王安都急的追了出来。

    “你们两个做什么,还不快去做自己的分内事。”

    采莲出来阻止两人的莽撞。

    “采莲,你好歹被主子看重,都升为一等的贴身丫鬟,我们来这几天,前头那些人,和咱们这个院子基本上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今日她们这般气势汹汹来拿人,我都看不下去。”

    “就是啊采莲,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王安也有些埋怨。

    采莲叹气,看着两人摇头。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咱们都待那么久了,那么你们是不是更应清楚,姑娘不是普通人,若是出现什么严重的问题,不可能不懂的自保,更何况她还会一手异常玄乎的技能。再则芍药还跟着去了,你说你们这么吵吵闹闹跟过去,到时丢的不是主子脸面,又是哪个?”

    两人听完,面色讪讪。

    “谁让你不早说,我还,我还以为你不关心主子呢。”

    “是是是,我不关心,就你最关心了。”

    “哎呀,采莲姐,我不是故意的吗,王安,是不是,咱们只是关心则乱。”

    “说的我好像都不关心嘛。”

    “好采莲,你最聪明了,所以主子才会让你做我们的头啊,不然我们这暴脾气又一个傻愣,怎么都得被人整垮去。”

    王安被嫌弃的赤果果的。

    “你们放心吧。”采莲松口气,“主子那样有能耐的人,不会垮的。”她的眸光带着濯濯的光彩,那是采青从未看到过的采莲。

    喜阳有些意外,见到的并非老夫人,而是吴氏。

    她想,幸亏这段时间已经有所沉淀,否则她真的会忍不住想要上前撕掉她的。

    狄夫人是吴家的娇娇女,她只记得好像叫吴美玲。

    但是性子真的可以说是狡猾又恶劣啊。

    不然怎么能那么厚颜无耻的,不仅要把自己易嫁给侄子也就算了,还要把自己的家产都夺走。这群人,都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吗?

    不然她回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分明是让她来收债的啊。

    芍药杵在喜阳身边,戒备又警惕。

    吴氏笑眯眯的从座位上起身,茶厅里没有别的人,她缓缓走过来,却看向芍药,“我和你家姑娘说两句。”

    唇角微抿,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芍药想说什么,被喜阳的眼色说回绝。

    相处这些日子的默契,让她知道喜阳不愿意她在这个时候出头。

    芍药垂眸,没有应声,退到了门口外,却也不再走远。

    吴氏见此冷冷一笑,看着喜阳娇嫩的脸蛋,嗤了一声。

    “也不知道你使的什么手段,倒是把府里头的人一个两个都晕了脑袋。”

    喜阳微微一笑,应对从容,不见丝毫窘迫。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哼,好一张尖利的嘴。就是不知,你到底是何目的,待府里那么久,没过来请安也就罢了。

    竟还有胆子挑起家门是非来了。”

    啪的一声,茶盏被拿起,重重摔裂在喜阳脚边。

    “既如此,狄府为何不愿还我的婚书,只当此事作废。”

    “你以为我不想?真是天大的笑话,此间关于我儿官运,岂能让你一个妇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你们不愿退婚吗?”

    “你真是异想天开,退婚自然是退的,但是何时退得何时不能退得,自然是我们说了算,你以为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还能嫁进狄府当享福的少奶奶?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喜阳听得很认真,便点点头,“你说的对,我这样一个从乡野之地而来的孤女,怎么能胆子这么大,应该听从你们的安排。”

    吴氏笑容逐渐扩大,想来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吓一吓自然就不敢兴风作浪了。

    “我想想,然后听你们安排,怎么接下去的路,恩,找个时间,安排个人,坏了我名声,再顺势把我嫁出去了,然后再吞掉我的家产?”

    吴氏还没乐多久,乍然听到这接下来的后半句,差点没心梗脑中风。

    她的讶异那么明显,微张的嘴巴收都收不回去。

    “你,你。”

    “我怎么了?为何会猜中你们想要做的却又还没来得及做的?”

    “你不要信口开河,哼,这种龌蹉下流的手段,岂是我们这种大户人家做的。”

    “是啊,既然如此,还请夫人告诉令千金,不要再打探我那些珍宝的事了,我这人平常极为好说话,但是看着好欺负不代表什么都没原则,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呢。若是把我逼急了,我指不定真就非要嫁给你儿子不可了。”

    喜阳心下冷笑,只要能让你不爽,不舒服的话,随便说又有何不可。

    “疯了疯了,孽障,来人,来人。”吴氏捂着自己发疼的胸口,不断吼人来。

    驻守在门外的芍药闻言,第一时间冲进来,护在喜阳身前。

    见此阵仗,吴氏愈加火冒三丈,连口舌都不利落起来。

    “你们,好,很好,滚,赶紧给我滚出去。”

    “那就不打扰了。”

    喜阳从头到尾表现的冰冰有礼,她不怒不嗔,反而将要找她来羞辱的吴氏气了个半死。

    “疯了,真是疯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莫急莫气,你这样子不就成全了那丫头的心意了。”

    “哼,给我水来。”

    吴氏灌了一大口水后,深呼吸三下,才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许妈,你看知道那丫头是如何羞辱于我的吗,我这脸都丢尽了简直。”

    “夫人不必动怒,那丫头就是个没爹娘养的贱人,你若跟她较劲,不就是自降了身份嘛。再则,老夫人不也还没出手,不过是忌讳着少主子这新鲜劲还没过去。”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让一向乖巧懂事的君阳都如此忤逆她祖母,更不要说我的话了,他更是万万不可能听的。”

    “夫人,老奴想少爷从小到大都忙于读书考取功名,后来就是做官忙于公事,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近过女子身,兴许是一时图了新鲜,不若你就给他安几个通房,想来就不会着迷那个宠乡野来的粗鄙女子了。”

    “哼,要是如此倒也好办了,偏偏君阳是什么人,他惯是说一不二的,你没看我从小到大没少安排人给他吧,不是这个不行就是那个理由阻止我,要不然就是放狠话,你说我能怎么办?一个不好,闹到老夫人跟前我还是错。你说从他父亲去世后,我一个寡居的女人容易吗?”

    吴氏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外头说我克夫,说我苦命,可是我有个比她们都厉害的儿子,我骄傲我荣光,这是她们家的孩子都无法给予的,可是儿子再牛,也得有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啊,那些个女人,巴不得我有一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儿女亲家呢。”

    “夫人,你想多了,再则这还远着呢,老奴觉得你这边若是表现的太过强硬,会不会反而造成他逆反的心理,你也知道少爷一向顺风顺水惯了,要是突然不同意,会不会让他反而更加想要去征服这个事情。”

    “等等,你说的这个事十分有道理。”吴氏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我啊这辈子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就君阳婚事上面,我是不会同意的,若不是亡夫没问过我就答应了的,说什么我都会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