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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仙女:大人强娶的美娇妻txt下载

    许嬷嬷不敢应声,毕竟她再死心腹也只是个奴才,有些话也不能乱开口,更何况关于老爷的事,在府里一向都不准拿来说道。

    这是对死人不尊敬哩。

    “许妈,你一向和我亲如母亲,你说这件事我该如何做才好。”

    “夫人不必心焦,这八字都还没一撇,更何况老奴最近打听到啊,那边的人好像在找什么院子,估摸这几天就该搬出去了。咱们何必这几天都等不得,到时远着了,爷的心思自然就淡了,再则只要远着了,夫人你想再做点什么,不还是你说了算的吗。”

    “这事可当真?”

    “自然是真。”

    “如此便好。哼,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

    被夸有自知之明的喜阳并不知道自己再狄夫人吴氏心里还有那么点价值,她埋在心里深处的那些怨气,正一点一点的消散。

    这辈子她不曾想过如何去报复那些曾经给予自己伤害的人们。

    不是因为大度,而是因为不值得。

    垃圾人你若为了和她们斗智斗勇,而勉强自己与厌恶的人生活在一处,到最后自己都会变成自己最初讨厌的模样。

    父亲在世之时,给予自己的精神知识财富又何止这些方面。

    早在得知自己危机之时来临,还要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奔波筹算,喜阳垂下眼眸,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芍药看着天色不知何时被黑云遮住,好似要下起倾盆大雨。

    “姑娘,你不必难过,待爷回来,定会为你做主。”

    喜阳嘴角勾起一抹凉意的笑,那么苦涩和悲伤。

    芍药心下一紧,“姑娘?”

    “我没事,只是想起过去的时候罢了。至于你说你家爷,跟我没关系,往后不要再这样说了。”

    “可是他不是姑娘的未婚夫吗?据属下所知,爷从未对任何一个姑娘家这般上心和喜欢,而且姑娘难道不喜欢爷吗?”

    “不喜欢。”

    芍药一噎,这种回答她压根没有设想过。

    “所以往后他是他,我是我。”喜阳说后,又失笑,“不对,往后你是要回到你家主子跟前的,我呀也听不到你这些叨叨了这些耳根子也清净了。”

    “姑娘。”芍药面色少有的尴尬。

    “走吧。他们该担心了。”

    “是。”

    两人回到偏僻的院落,这里已经不复当初那般荒芜,被收拾的井井有条,还十分有惬意的味道。

    “你快点走吧,我们这不欢迎背主的东西。”采青的声音那么恶劣。

    喜阳在外头挑眉,芍药跟着紧了紧眉头,看了眼姑娘,立即上前去探查。

    午月手里挎着个篮子,上头用布盖着,她站在门口,冷笑,“你们算什么玩意,我在这伺候你家主子时,你们可不知在哪个角落旮旯混着呢。且我是什么身份,你们是什么身份,要是喜阳知道你们这般拦着我,定会没好果子你们吃。”

    “哦,说来我听听,我要让他们怎么没好果子吃。”

    喜阳的声音不冷不热,突然从她身后传过来。

    午月眉心一跳,立即换了一副眉开眼笑的嘴脸亲呢过来,刚要过去挽喜阳的手臂,被高大的芍药杵在跟前,挡住了。

    “喜阳,你最近好吗?我回去之后想了想,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这会在厨房弄了点点心,请你尝尝,你不是最喜欢吃水仙糕吗?刚出锅的,热着呢。算是我给你的赔礼,你觉得呢?”

    喜阳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看的十分认真。

    现场沉默的有些诡异。

    午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你还不打算原谅我吗?我都已经知错了,看在往日咱们主仆的情分,能不能原谅则个呢。”

    喜阳微微一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开门见山。

    午月闻言心跳猛的一滞,有些心虚的躲闪着目光,左右摇晃。

    “小姐说什么呢?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做?”

    “哦,那便不是好了。”喜阳淡淡哦了一下,抬腿就要越过去。

    午月慌了,赶忙追过去,被芍药拦下。

    “我家姑娘不喜见你,这个院子也不喜陌生人,请左转,大门在那。”

    见芍药面目冷酷,带着乌黑的青目,冷冷盯着自己。午月怕的想要即刻转身就走,但是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壮了壮胆子,轻声道,“我有要事要见小姐,难道你也敢阻挠我?”

    见喜阳就要走进去,她急切的话脱口而出。

    “喜阳,祁飞的事,我有法子。”

    果然,喜阳在前面站住了脚。

    午月心下愈加不甘,她觉得自己明明待在喜阳身边的时间要久要早的多,可是祁飞就是比自己再喜阳心里有分量。

    她心下忿恨,面色却愈加笑的灿烂抿了抿嘴巴,有些得意的看了眼芍药,随即推开她往前去。

    “喜阳,你不是最近为了祁飞的事不停的奔波吗?”

    见喜阳淡淡的模样,好似完全不在乎。但是午月知道她心下肯定已经焦急如焚。

    “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找你的啊,陈双死的那天啊有个目击证人,我在蓉蓉小姐身边听到的这个事,就凭咱们两过去的情谊,我说什么也要特地过来你说的啊。”

    “咱们两的情谊?祁飞呢?”

    “什么?”

    “我说你是因为咱们过去的情谊才来跟我说这个的?而不是因为祁飞本身?”

    “不一样吗?”午月心下鄙夷,觉得怪人怪脾气。

    “你看,咱们说的东西都不在一个点上,你走吧。明日我就要搬离这里了,往后天高海阔,你我别再相见了。”

    午月瞪大眸子不可置信,自己凭着那本珍藏的手书才有机会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却突然听到喜阳要离开了,自然是有些慌乱。

    “你现在就要走?你不能走。”

    “你我主仆一场,你对我的话有几句是真?”

    “主仆一场?小姐,老爷过世的那些日子,是谁逗得你开心欢颜,让你走出没了至亲的痛苦。是我,是我搞怪逗乐,才让你这般开心。你为何不念着往日情分,非要做的如此之绝?”

    “你不说我本也不想提的,可是你既然说了,我便要说你两句。老爷生前待你不薄吧,至少比我待你的恩要重,如果不是他把你接回来,你早死在街上了。

    可是他才离开,你不见得伤心一回,还能和仆役们打笑逗趣,别人给你的好你记不住,但凡别人没给你好了,你就永远想着念着了。

    午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以后好自为之,不和你打交道才是我对你的最好结果。”

    不然,凭着上辈子你那般断情绝义,联合别人坑我,我怎么会放过你,不过是念着父亲常说的积德纳福,方可延寿数。

    喜阳目光冰冷。

    午月仿佛被击中了内心。

    手上提着的篮子骤然摔落在地。洒了一地的糕点,还没来得闻到馨香,就被骤然而至的倾盆大雨摧毁。

    午月站在台阶下,目光看着她,十分坚定,“错的是你们,你们既然把我接回来了,凭什么不给我和你一样的生活,那般骄奢,是你们骗了我,是老爷欺世盗名,假仁假义行什么仁善,让我为奴为婢,是善吗?”

    她叫嚣着,歇斯底里。

    轰隆。

    电闪雷鸣。

    狂风刮至。

    暴雨随来。

    “你们口口声声说对我好,为我好,让我识了字,懂了书,却又让我继续过下等人的生活……”

    “啪。”芍药面无表情的扫了一巴掌过去。

    让她有些晕乎。

    “既然你这般不理智,打一一巴掌,看是否可以冷静下来。虽然你们过往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就我和姑娘相处的这几天而言,我明白,姑娘是个知人冷热的,你随便问采青哪个,看谁不喜欢这样的主子,也就你眼瞎,猪油蒙了心,没有自知之明也就罢了,还妄想上天。”

    噼里啪啦。

    雨落珠一般掉在地上,

    轰隆隆。

    哗啦啦啦。

    午月浑身打了个冷颤,看着喜阳率着众人回了屋子,她发誓凌乱,衣裳被雨水打湿,抱着自己的胳膊,急忙躲到边上去。

    “姑娘,午月这丫头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晓得福气深厚,惯是只会觉得什么都是别人的错。”

    “我没放在心上。”

    “像姑娘你这么好的主子,哪个伺候到了不该偷笑着。”采青愤愤不平。

    “每个人的心思是不同的,过去她也挺单纯,兴趣是我不大了解她的想法吧。”

    “反正啊,小姐你就是太好了。采莲你说是吧。”

    采莲瞪了她一眼,暗示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没看到姑娘都不大高兴吗。

    “你瞪我干嘛,我说的真的啊,虽然咱们没去前头和他们打招呼,可是午月的名字在这丫鬟仆役人流传的还挺红的,可别说,那些人都有些排斥她,原来这狄府啊对背主的那么明显的丫头一贯不待见。都是伺候人的下等人,你说她不是搞特殊嘛。”

    “行了行了,你快点去收拾东西吧。等会还没弄完,我呀有你好看。”

    “我早整好了。”

    采莲可不听她,直接推搡着她一起下去。

    王安比较有眼色,也跟过去帮手。

    待屋子重新安静下来,芍药才认真地看向喜阳说道,”虽然有些闹腾,但是他们说的话都是为了姑娘着想。“

    “我知道。午月怎么样我也清楚,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待她这般冷淡,说过失吧,目前她好像也没什么大的错处,不过是人往高处走罢了。”

    “没有的姑娘,你做任何事情一定都是有缘由的,就算不是她的错,刚刚听她那般说老爷,也是个不知感恩的人。”芍药十分认真的说着。

    喜阳微微一笑,“她的错很严重。”

    ……

    狄君阳才回到府里,便被许嬷嬷拦了个正着。

    “许嬷嬷?有事?”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夫人她今天身子十分不舒服,老奴人微言轻,也劝不得夫人什么。所以老奴恳请少爷能抽个时间去看看夫人。”

    狄君阳抿嘴,垂眸想了想点头,“走吧,这便去看看她。母亲她今日身子不舒服吗?”

    “其实夫人这几日总觉得胸闷气短。”

    “那可吩咐了大夫来看?”

    “夫人不愿看大夫。”

    “恩,狄三,你去喊李大夫过府。”

    一直装隐形人的狄三默然应声,转身就走。

    他极少和府里的人来往和沟通,大家都已经习惯少爷身边的人行使这样特殊的权利。

    不然芍药也不会被大家害怕和尊重了。

    吴氏一听外头自己儿子和许嬷嬷的对话,就赶紧开口啜泣了起来。

    “让我死了倒好了,整天这样被气,心口疼的要命。”

    房里的婢仆们大气不敢出。

    夫人刚刚还在吃燕窝,这一会又忽然唱这一出,估摸就是少爷来了。

    果然,没一会的功夫,就看到英俊,高大的少爷从外头进来,身侧还跟着许嬷嬷。

    平时严肃不苟言笑的许嬷嬷这会站在少爷身边,小鸟依人一般的如少女逢春。

    “夫人,你快别哭,看看谁来瞧你了。”

    背着身的吴氏闻言,拿着帕子擦了擦脸,擦去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红着眼回头,看到狄君阳,十分高兴的从位置上起身。

    “君阳,你可来了,你都好久没给我请安了。”

    “母亲,我们昨天早晨在花园刚见过。”

    吴氏一噎,暗骂道自己儿子是个榆木疙瘩,这样的脑子应当是不会懂的怎么追女孩子和讨女孩子欢心的。

    不过也是以她儿子这般的容貌和才气,任哪个贵女见了不前赴后继。

    便是千金公主都娶得。

    狄君阳搀扶着她道边上坐下,见她脸色红润,不见半丝病态,忍不住嘴角抽了下,暗道又来这个套路。

    “君阳,你这几日忙的连在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我听许嬷嬷说,府里下人都知道了你在外头的事,去采买的丫鬟小厮说外头对你的流言风评闹得沸沸扬扬。这个祁飞不过是个奴仆,你别因为他的事,惹得自己一身骚。”

    “母亲,祁飞是你未来儿媳妇的护卫,倘若他被人诬陷承担了杀人罪名,那么身为你家儿媳妇的她和作为娶她的人,你的儿子,狄府的少爷,你说别人就不来泼污水了吗?”

    见他绕那么快,吴氏听得糊涂,忍不住摆摆手,“我不管这个,我只晓得我那个破案如有神,仪表堂堂的儿子,现在是因为那个丫头被人泼了脏水。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今日不过请她过门一叙,她居然还甩脸子给我瞧,君阳,你不是不在意这些个事的吗?难道你真的稀罕这种没教养的野丫头?”

    “教养?母亲,你口口声声骂人家,那么你自身的行为又是有理的吗?”

    “君阳,你既然为了一个乡下丫头来质疑你的母亲?我吗?”吴氏手指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好啊,好啊,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说到底,到最后我才是外人。”她嘤嘤哭了起来。

    狄君阳冷着脸,一板一眼说道,“既然每次见面,母亲都要扭曲我的意思,那么我便不再开口,至于甚至不舒服的话,我已经喊狄三叫大夫过来了。”

    “走,你们都走,我不要看,就让我早早死了去见你父亲的好,反正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啥好活头。”

    狄君阳面色冷静,不为所动。“既然母亲坚持己见,儿子瞧你中气十足,不见也罢。公务还有些事,恕儿子不能相陪。”

    许嬷嬷讷讷的站在一边看着狄君阳,气场极为冷酷的迈步出去。

    左右为难,见夫人在一边黯然神伤,忙过去安抚。

    “哎哟,我的主子哟,你和少爷闹什么脾气啊,咱们不是为了和他好好说话的吗,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提那丫头的事,现在好了,搞得你们母子两关系不好,不正和了那乡下小户的意了?”

    “我,我这不是脾气上了头,没了冷静嘛,你说他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儿子啊,到头来,居然因为一个没认识几天的丫头顶撞我。”

    许嬷嬷嘴巴抿了抿,眼珠子又转了转,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法子。

    “既然如此,那夫人你不妨反其道而行之。”

    “怎么说?”

    许嬷嬷四下看了看,低下头附耳过去,这般那般说了好一通话来。

    “这样真的有用。”

    “夫人不妨试试下。”

    “罢了,只要能让那贱丫头离得越远越好,我也无所谓给她找门好亲。”

    ……

    狄君阳到后院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只有芍药还守着院门。

    狄君阳皱眉,看着她,沉声问“你家姑娘呢。”

    “爷,姑娘已经带人搬走了,且让属下留下来。”

    他闭了闭眼,觉得今天真的什么气都不顺。

    举起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

    “罢了,既然她不愿意你跟着,你便还回原来的位置吧。”

    “属下还可以回去?”芍药带着疑惑。

    “恩,你家姑娘既然让你留下自然是让你回去的,不然呢。”

    这姑娘的心思爷怎么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芍药心下纳闷邪门。

    “那姑娘那,采青采莲还有王安都不会功夫,属下怕他们有危险,便自作主张让狄八和小九去看了。”

    狄君阳放下手,看了她一眼。

    主子这表情好像是表示心情不错吧?

    芍药猜想。

    “恩,”

    这算是嘉奖的恩吧?

    芍药笑。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在这待会。”

    “是。”

    狄君阳脑袋有些混沌,最近多出来的事情有些交杂错乱。喜阳对自己的态度为何会那样憎恶。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只是他现在还没搞清楚罢了。

    房间一派整洁,好似不曾待过人一般清冷。

    ……

    陈侍郎府里,内外一片安和。

    陈双的死在这个偌大的内宅里,并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澜。

    原先伺候陈双的婢仆都被发卖走了,留下来的都是外院的。

    喜阳带着采青在陈府后院的对面街上找额个茶肆,闲坐。

    采青喝了好几盏茶,肚子都已经圆滚滚,耐不住好奇,见自家主子高深莫测的模样,忍不住心痒难耐,见四下无人,低声开口发问,“主子,你给奴婢说说嘛,咱们在这守株待兔,待什么兔啊。”

    “你看着就知道了。”

    又是这一句。

    采青捂住头,简直愈发不能忍了啊,下次有这样的事,她就算再好奇也不要来了啊,过程真的很煎熬,又什么都不知道,简直要被好奇心害死了啦。

    “采青,付钱。”喜阳说着,从座位上起身,眼睛却是看着对面的。

    见对面后门,果然出来个挎篮子的丫鬟。

    采青急忙找了店家把茶钱结清,赶紧向喜阳追过去。

    “你们干嘛?”挎篮子的粗使丫鬟挎着篮子,见到一脸不怀好意的采青,吓了一跳。

    “我有点事要找你。”

    喜阳开口,声音清冽。

    那丫鬟皱眉,“我不认识你们。”

    “我知道你,你是燕儿,我知道你认识陈双,所以才来找你的。”

    “你说什么?抱歉,我还要去采买食材,请不要拦着我了,否则我就要喊人了。”她有些不安,心虚的想要逃。

    喜阳挡在她跟前,“你那天并没有说实话,陈双屋子的摆设被人收了,摆设阵法的人是你吧,不,也不该那么说,应该说你是被人唬弄着给你家小姐上了一道催命符。”

    “你胡言乱语什么,我压根就没见过你。”

    “你是不曾见过我,但是我见过你,那天我和大理寺卿狄大人来过陈府,当日也是你回我的问题。”

    “是你,你是那日戴着帷幕的人。”

    “是。”

    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采青跃跃欲试,站在喜阳身侧,想着等小姐招架不住时,自己再出面帮忙就好。

    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喜阳三言两语就把这个叫燕儿的吓呆住。

    她只觉得愈加崇拜自家姑娘了。

    “你不用威胁我,双儿小姐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就算没有关系,你也脱不了关系,你目下青黑,应该很惨一段时间没有睡好觉了吧?是做梦梦到什么了吗”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什么都知道。”燕儿有些吓愣住。

    “我不但知道这个,还知道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只怕你到死都没法说出口了。”

    “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你最近有大霉运,你黑气缠绕印堂,应该有一段时间什么事情都不顺了吧,怎么样,不知道燕儿姑娘还打不打算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她带着戒备。

    ……

    燕儿被带到一所两进的院子。

    她见采青熟门熟路的进屋,暗道这莫非是这姑娘的家。但是看着不像啊,就这样的宅院,在上京简直太普通不过了,看起来实在不符合这姑娘的气场和气质。

    这样的人怎么会和狄大人走在一块。

    燕儿心下胡乱琢磨着,人被请到客厅。

    “你若是不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只怕你不久就会性命堪忧。”

    “我告诉你了,难道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自然,凡事都有因果报应。若你说了你说知道,而导致凶手早日被官府捉拿,你自然就性命无忧。”

    “你这样说的还不是一样没有保证。”

    喜阳垂眸,“这是你自己的因,倘若你没有帮助他人,间接害死了陈双,今日你也不必担这结果了。”

    燕儿脸色挣扎,迟疑半晌,才试探开口道,“如果我帮你,那么我想要一笔钱,我要离开上京,否则那个人若是知道我出卖了他,定会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我的。”

    “你这人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张嘴闭嘴就是想要钱,你要知道,若不是我家姑娘心善,看到你死期将至,也不会开口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采青在一侧不满,暗道早知连茶水都不要给她才是。

    “我出来这么久,侍郎府肯定是回不去的,府里还有他的眼线,若知晓我这么晚还没回,定知道我跑走了。现在无论如何我都是赖定你们了,若是你们非要将我交出去,不给我钱,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的好。”

    一副无赖的模样。

    喜阳微微一笑,“你知道吗,我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你是有点小聪明,但是你估错了人心,我这个人不心善,也不是什么烂好人。我找你是因为别人被误抓入狱,且还是因为你的作证说看到祁飞和你家陈双姑娘有矛盾,才导致他锒铛入狱。”

    “钱我有的是,但是你若想要平安就最好不要狮子大开口,我会给你足够的路费,让你平安回到你的老家。”

    “你知道我老家?”燕儿不可置信。“你既然能查的那么起清楚,还来问我干嘛。”情绪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手上的青筋凸起。

    “坐下吧,我是可以知道很多事情,但是有些却无法了解透彻,比如是谁让你在陈双房间摆了阵法,又是谁和陈双有奸情。”

    燕儿心随着喜阳的话猛地高高提起。

    “阵法?什么阵法?不是我。”

    “不是你?恩,你就算不懂这个东西也是正常,那是你给陈双房间摆放了东西是真的。”

    “东西?东西……”燕儿脑子一片杂乱,“我只是帮忙给她屋子放了盆景栽而已。”

    “是谁让你放的。”

    “是……是,是小姐。”

    “什么?”

    “是嫡大小姐陈芙蓉让我做的我,我不知道这个会害死双儿小姐的,再说了,双儿小姐不是被罗汉……”

    “罗汉。”

    燕儿惊恐的捂住嘴巴,摇摇头“不行,他会杀了我的,一定会的,他那么残暴的一个人,一定会杀死我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的。你要想清楚,你口说所说的罗汉既然是个那般凶恶的人,那么他就不一定会放心知道他秘密的人活着。假如你和我合作,我起码会让你安全回到老家。”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再则,罗汉他的势力遍布很广,哪怕我逃的再远,他也会找人追杀到底。”

    “若是你执意如此,大门便在那处。反正我要知道的信息也已经知道,无论是不是你说的细节,罗汉还是会认为你说了的。”

    燕儿刚要抬脚起身离开的动作僵住在那。她惊恐地回头看着那个波澜不惊,一副云淡风轻,却又貌色惊人的姑娘。

    这样的恶毒的话语怎么可能从她的口里发出来?

    这太可怕了不是吗。

    ……

    叶凰和易水生正去外头查别的案子,回来路上,燕儿正被采青送出门口。

    叶凰眯起眼觉得这丫头有些眼熟。

    前头易水生没发觉他的脚步声,回头看,他正在原地发呆。

    “你杵在那干嘛,走啊。”

    “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东西要买,你先回吧,咱们待会衙门在汇合。”

    “成吧,那你快点啊。”

    “恩。”

    叶凰见易水生离去,轻车熟路的找个堵墙壁,飞檐走壁。

    才堪堪上去,便忽的看到从树影里冒出头的狄八。

    将他吓的收住脚,直直往下栽去。

    砰

    好大一声响。

    院里溅起一阵灰尘。

    某人一身黑色成了银灰和土黄的颜料。

    他噗嗤着将嘴巴里的沙子吐出来,便见模糊不清的跟前站着一双十分精致的绣花鞋。

    上头还点缀着非常好看的墨色珍珠。

    好家伙,正豪气。

    但是能把一双鞋子穿的那么精致的,印象里头还真没有。

    他缓缓将视线上移。

    便见喜阳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喜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搬家第一天,居然会引来叶凰这个扫把星。

    “请问叶公子,这般偷鸡摸狗爬别人家的院墙,是何感受?莫非也是一种特殊的癖好?”

    “呸,你说谁呢?嘴里没好话。”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不断拍打身上的草木屑。

    见扫了许久,还是一片凌乱,无语,只能暂时先憋着。

    “哼,若不是见你们行事鬼祟,谁会来这偷看。”

    “噢?敢问叶公子可发现什么天大的秘辛了?否则以你这样官职的人,这般没有官府官文,又没取得主人同意,私闯我的宅子,好像也是犯罪了吧?”

    “恩恩,想想,知法犯法,也该罪加一等吧?”

    叶凰第一次觉得这丫头果真牙尖嘴利,头脑贼精,这才让她抓着机会,就马不停蹄的想着法子整治自己。

    “我们没有冤仇吧?”

    “这话,叶公子怕是问错了人吧?叶公子应当先问问你自己,是否与在下结过生死冤仇,不然何以从第一面开始,就对在下冷嘲热讽,不达羞辱誓不罢休。我喜阳虽说不是个非常好的大善人,但是也自问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缘何叶公子从第一次见到我开始就这般对我恶劣。”

    叶凰见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瞥一笑见,都风轻云淡。

    “你误会了。”他讷讷无言,暗道自己没有吧,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就是就事论事而已啊,哪里有过特殊针对了。

    喜阳莞尔一笑,“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罢,我不在乎他人对我的看法和中伤。只是叶公子这般造访我家新宅,不知有何贵干。”

    “刚刚我在外头见到陈侍郎家的一个丫鬟从你们的宅子出去了,可有此事。”

    “既然叶公子都亲眼所见了,那缘何又问,你们有你们查案的手段,我也有救祁飞的方法,互不干涉罢了。”

    “你应该将你知道的告诉官府才是,私下查探,若是遇到危险,我们才好保障你们的安全。”

    喜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像一点也不相信他所做的承诺。

    叶凰莫名觉得脸色发躁,“你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懂的好人心,罢了,你好自为之。”

    “既然这样,便不留叶公子做客了。”

    见她自始至终,从容得很,反倒自己被逼的跳脚,叶凰愈加不爽。

    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要你在我跟前低声下气说自己错了。

    他脑海里想着那副样子的喜阳,竟忍不住痴痴笑了开来。

    回过神,见小九在自己跟前晃动手指,吓了一跳,蹦了好几步远。

    “你们怎么在这?”

    狄八自己也冒了出来。

    “叶公子,主子让我们在这保护姑娘的,你若是下次要事,还是请直接走正门吧,不然我们也不好做的。”

    叶凰嘴角抽了抽,“我要早知道是她的宅子,我还不进来了,哼。”

    见他甩着袖子,愤愤离去,狄八和小九对视了下,默默道不知道该不该跟主子汇报。

    叶凰觉得自己以往风流倜傥的模样,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这一切都是因为喜阳这个狐狸精怪搞得事。

    他回到府里,正打算去换身衣裳,便见自家妹子正开心的和下人们玩踢毽子。

    他见了笑了笑,暗道妹子倒是比小时候要古灵精怪些,小时候的妹子,有些内向,还有些胆小和怕人。怪让人心疼的,那次落水后,倒是慢慢变的开朗了起来。

    “咦,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隔好远,狄海棠就看到了自家哥哥。忙跑过来,近身一看,才察觉问题,“你衣服怎么了?摔跤?

    “是啊,被一头刺猬吓到了。”

    “真的假的。”

    “你说呢,我还要赶衙门,不说了,哥哥要去换衣服了,真是浑身都不舒服。”

    见自家哥哥急匆匆离开,留下狄海棠一个人在原地咕哝疑惑。

    易水生才整理完手上的卷宗,便见叶凰已经换了上午的衣服。

    他啧啧摇头。“怪不得衙门上下就数你最臭美,衣服一天都得换几次。”

    “啰嗦,刚刚咱们查到的关于青帮的事,整理好了没。”

    “整理好了,咱们要去找狄大人一起汇报不。”

    “恩,走吧,免得咱们两个整理好了,到时又得重头来一遍。”

    狄君阳办案要求完美到每一个细节上,简直有时候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狄君阳将案宗都过了一遍,便见叶凰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看。

    “有事说事。”

    “我刚刚在四叶胡同那看到你那小未婚妻了。”

    狄君阳挑眉看着他。

    “你这样盯着我干嘛,我只是凑巧路过而已。什么醋劲哟。”

    “哦。”狄君阳继续看着他。“然后呢?”

    “我还瞧见了她丫鬟送陈侍郎府的丫鬟出门。”

    见狄君阳脸眉头都不曾动摇一分,叶凰摸不懂他是知道了,还是没知道这个情况。

    “不过说真的,你对她也算是上心,连狄八和小九都派给她做安家护院。”

    “你话真多,要是闲着,去把历年来关于青帮的案子全部都调出来再看一遍。”

    “可别,我算是知道了,这兄弟就如衣服,一点用处也没。为了个姑娘,你都多少次没给我好脸了。”见狄君阳脸色愈加不对,叶凰赶忙打住,“行嘛行嘛,不就是不乐意听这种话嘛,我以后不说行了吧。”

    “最好是这样。下次再听到你说这种话,你看我会不会让你去资料室待一个月。”

    叶凰一噎,耷拉着肩膀,欲哭无泪。

    就喜阳那么贼精的人,还怕她遇到危险。

    简直不可能嘛。

    “陈双的奸夫有眉目了吗。”

    狄君阳问易水生。

    易水生点头,“我已经让人暗中盯着青帮的人,符合大人说的条件的,一共有三个人,但是其中一个让我比较在意是陈双出事当天他正好也不在运船上,且底下人都传闻他有个官家小姐是姘头。”

    “这人是谁?”

    “这人是罗汉。”

    “罗汉?”

    “是,大人,罗汉是青帮在漕运的二把手,他上头有个头子最近去了外地办事,这里的一切都是交给他在打理,底下人十分听从他的话,且这人年轻,长相也算清秀。为人听说狠辣,就是待人桀骜,上次我们的人去找他问话,也拒不合作。”

    “既然和气的谈不来,那便拿着官文请他道衙门来问话。”

    易水生瞪大眼,不可置信。“带到衙门?”

    “大人,是不是下官刚刚没有交代好,下官说的是这个罗汉他现在是漕运目前的负责人,青帮的人不一定会那么轻易让我们带走他。”

    狄君阳勾起薄唇,凉意令人毛骨悚然。

    “大理寺的人就没有办不下来的案子。漕运的总头目既然目前不在,我们就去找和罗汉同起同坐的人,让他协助我们办事不就行了。”

    “可是青帮的人……”易水生还想说青帮的人十分团结,被狄君阳瞅一眼过去,吓得登时噤声了。

    要问他比较害怕大人还是青帮,那果然还是地大人比较多点。

    叶凰见他怂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易水生涨红了脸退出去,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还能知道他不断用自己的袖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我说你至于吗,水生他胆子小,顾忌的事情也比较多,还老吓他,青帮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怎么想。”狄君阳将手头的案卷放下来,“目前我只查陈双的案子,其他的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