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这是知道原主的身份,还要过来逼死她?她在害怕什么?害怕太子想起原主吗?”
系统说:“原主的容貌虽然出众,远没你这么妖孽。同样救过太子,在太子心里的地位自然是不同的。”
花瑶凉凉地说:“所以还是怕了。”
原来她从最开始,就已经改变了她的结局。甚至今天这场戏,都恰到好处。
夜无纠之前让人透给她的消息,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男人啊,都是贪心不足。”
她更没想到,她最大的敌人,竟然是她的好妹妹。
花瑶不想睡觉,提着剑在月光下舞剑。她倒了一杯灵酒饮下,不知是在发泄不满,还是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越来越不对,明明不想在乎那个人,可她总是为他着想。
这不像她。
花瓣飘落,香气四溢。
花瑶提着剑,在院子里站到天亮,才转身回了房间。不久后,夜无纠就得到消息,下朝处理完公事,暗中来找她。
他来时,花瑶在睡,双眸紧闭,眉心紧锁,睡得并不踏实。
夜无纠来到门外,问凌一,“她可有其他反常的举动?”
“并无,您走后,她喝了一杯酒,就在院子里舞剑。舞完剑,站到天亮就回去休息了。”
凌一压低声音道。
夜无纠说:“退下吧。”
凌一无声无息退下。
不久之后,夜无纠也离开花宅。
屋子里,花瑶平静地睁开眼睛,声音冷漠到极致,自嘲地说:“监视啊。”
系统问:“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难过的是他监视我吗?我难过的是他假装爱我。”
花瑶忧伤地垂下眼睑,连系统都被骗过了,还安慰她,“你长的这么美,还自带体香,没有男人会不动心的。”
“我是觉得有点意思,你在想什么?狗子,你的脑袋里只有情情爱爱吗?”
花瑶嘲讽系统。
系统发誓,它以后再也不同情这个宿主。
花瑶让人收养一批孤儿,都在庄子上。这件事儿,凌一知道,夜无纠自然也知道。花瑶趁着这次机会,出城散心,主要是为了见见这些孩子。
孩子们都很小,花瑶请人教他们读书识字,让人选一些孩子习武。每天都让他们吃的饱穿的暖。
隔壁庄子的里都是女孩儿,容貌参差不齐,待遇相同。
和男孩不同,她们会凭借天赋,学不同的东西。同样,都要读书识字。
太子早就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皇帝有意打压,贵妃和另外两个宠妃暗中把太子视作威胁。以至于,夜无纠时至今日,身边都没有半个女人。
随着钦天监说的日子愈发临近,朝臣们开始上奏,请皇上为太子选妃。
任府。
任相难得到沈氏这边坐坐,沈氏说:“兰儿姐如今已经及笄,也该……”
“不急。”
任相打断沈氏的话,沈氏心口一跳,“老爷是想……”
“皇上有意,这是她的机缘。”
沈氏想到花瑶与太子的关系,心口疼的厉害。她苍白着脸,说不出反驳的话。若是没有二女儿这层关系,小女儿嫁给太子为妃,她也是极为赞成的。
沈氏心里苦。
花瑶从庄子回来,系统就接到消息,“皇上要为太子选妃了。”
“是么?”
系统好奇的问:“你不生气?”
“生气能解决问题吗?”他该娶太子妃,不是还要娶太子妃。
系统不懂她。
它关心的问:“宿主大大,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花瑶望着城门,声音微不可见的说:“要变天了呢!”
原剧情中,太子处于弱势,因此早早和任相勾搭到一起。两人看似没有任何瓜葛,实际上任相早就是太子的人。
任文兰成为太子妃,任相这份迫不得已,在皇上眼里更是满意。
夜无纠大婚,皇子们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此时,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现在的夜无纠,跟剧情里的夜无纠,实力可是天壤之别。
不到一年,粮食大丰收。
今年种下的种子,都是她花大价钱兑换来。去年让人在江南育种,今年送往各个地方,大量种植。
等到秋后,夜无纠最不缺的就是粮草。
银子他也不愁。
有粮有银子,还担心自己没实力?
入夜。
夜无纠潜入花府。
花瑶还没睡,眼睁睁看着某人熟练爬窗,嘴角一抽。
“谁能想到当朝太子爷喜好竟是爬窗。”
花瑶凉凉地说完,被人拥入怀中。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只爬你的窗。”
“呵。”
花瑶冷笑,格外嫌弃。
夜无纠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的馨香,疲惫的说:“别动,让我抱会儿。”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不爱她。
或许,他以为他不爱她。
花瑶看着任务进度条,上面写着任务进度完成度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八十,即意味着他已经对她动心了。
花瑶傲慢地勾着嘴角,轻声问:“你准备怎么办?”
夜无纠苦笑,他就知道瞒不住她。
“太子妃的事情一定要定下。”
花瑶对上他的眼睛,顿时明白他在打什么注意,“我不想认祖归宗,你心里很清楚,最好也不要打这个注意。”
她冷淡地推开夜无纠,“你可以选择大婚。”
“那你呢?”
夜无纠眼神发冷。
“我是花瑶。”
从拥有这个名字开始,就不会再变。
“你若是爱我,为何不能委屈一下自己。更何况,这根本不是委屈。”
夜无纠起身,冷声道:“我会娶任相女儿为太子妃,你仔细考虑一下。若是想好,就让凌一送消息给我。”
花瑶面若寒霜,连眼神都没给他。
系统无语,“刚刚不是气氛很好,怎么忽然之间就僵了?”
花瑶等人走后,懒洋洋的躺回去,靠在软枕上问:“你想我留在这里很多年吗?我觉得没什么比成神更要紧的。”
系统默默吐槽,它觉得宿主有点精分。
“能快点完成任务当然是最好的。”
系统萌萌哒地说。
花瑶露出邪魅的笑容,喃喃地说:“今天晚上,注定有人无眠。”
系统还在疑惑,片刻后,它顿悟了。
花瑶要睡觉,它不能休息,它要利用花瑶的身体,做出她一.夜未睡的假象。
呸!
弄虚作假的女人。
失忆之后的宿主大大跟过分了。
系统不停吐槽,还是任劳任怨,老老实实地执行她的命令。
暗卫守了一.夜后,把情况如实汇报给夜无纠。
夜无纠站在东宫,望着宫外,“希望你能懂事些。”
他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成为太子妃必须要有清清白白的出身,这些问题,只要她回到相府一切自然会迎刃而解。
花瑶几天不吃不喝,人迅速消瘦。
她每天不停的见掌柜,见庄子的管事,还会去参加宴会。让自己忙不个不停,过去半个月,她也依旧没让人给夜无纠送消息。
夜无纠屡次三番被她拒绝,这一次关系他们的未来,他并不想退让。
“殿下。”
凌二低声道:“那边传来消息,赐婚的圣旨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夜无纠阴沉着脸说:“让任相恢复她的身份。”
“是。”
凌二不会阻拦,也不会劝说,直接执行夜无纠所有命令。
相府。
任相脸色十分难看,沈氏拿着圣旨,手都在颤抖。她不敢开口,害怕泄露真实情绪。
许久,任相沉声道:“太子要取的女人将会是我们任家的二姑娘。”
“老爷,那兰姐儿……”
“等这件事过去再说。”
任相深邃的眼底透着别样的算计,和沈氏说完就起身离开。
沈氏不安的绞着帕子,“不行,我要去见见她。”
安嬷嬷劝道:“夫人,您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是啊。”
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让任何人看破绽。
沈氏颓丧地跌坐回去,闭上眼后,狠狠地说:“你让人暗中给她传信,我担心着这事她并不知晓。”
若是花瑶想嫁给太子,必然会主动透露消息给她。
圣旨都下了,老爷才来跟她说这件事,恐怕那孩子应该是不知情的。
花瑶接到沈氏派人送来的消息,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颇有些享受的说:“看来太子殿下是鱼和熊掌兼得呢?”
她慢悠悠地说:“只是天下间,哪里有这般完美的事。”
她可没忘了原主的心愿。
恢复身份,成为太子心尖上的人,让太子刻骨铭心,永生不能忘。
“这是多深沉的爱。”
花瑶心情相当不错。
夜无纠几次派人过来,送首饰衣服,还让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花瑶跟系统说:“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她根本没打算离开。
她就是想做这个太子妃,不甘不愿地做这个太子妃而已。
婚期订下后不久,花瑶从花宅,悄无声息搬到相府。院子是早就准备好的,无人前来,也无人敢来打扰。
凌一和太子河后免派来的宫女们,精心伺候花瑶,不让任何人近身。
花瑶住进相府三月有余,沈氏也只见过她一面。
花瑶始终带着面纱,相府以及她身边的人,从未有见过她的真实模样。
任文兰嫉妒地说:“凭什么她能嫁给太子?是她抢我的太子妃之位。”
花瑶站在花园里,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轻笑道:“可不是么?”
吴文兰还真就是原本的太子妃。
花瑶身后的宫女头低的很低,各奔不敢抬头看。
“回吧。”
花瑶带着人离开,不远处的任文兰也看到了她的背影。
“兰姐儿,她怕是都听见了。”
任文兰心里心虚,口中还倔强的说:“听见又如何?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回到花苑,花瑶发现有人悄悄溜走,想来是去给某人送消息。
算计着日子,大婚就在几日后。
这三个多月里,她没和夜无纠见过一次面。手头上的事情,也交由其他人管,她现在是安心待嫁。
今晚,应该能见到夜无纠了。
花瑶坐在软榻上,屋里并没燃香,却始终有种神秘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花瑶低头,翻阅着面前的画本。画本是花瑶让人专门去寻来的。
她看的津津有味,连夜无纠坐在她面前都没察觉。
“好看吗?”
低沉的嗓音响起。
花瑶闻言抬头,说:“还不错。”
“讲的什么?”
夜无纠问。
花瑶说:“江南林家有女容貌出众,堪称时间第一美人。被有心人专门送入官府,讨好上官。林氏不从,跳湖寻死,被一男子救下。不想着男子竟然是当朝太子,太子不慕恋对方美色,派人把林氏送回家中。林氏女终于与心上成婚的故事。”
夜无纠凝视着她,半晌,道:“后日我们成婚。”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能给的已经给了。”
“我想要的只有你。”
花瑶讥讽的笑着,冷然道:“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如此虚伪。你说是吗?太子殿下?那神奇的药,是那位神秘道士留下来的,还有那酒,都不是人间凡品。你觉得凭我,能有这般好的东西?”
夜无纠沉声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是太子。”
她不信他。
夜无纠也不解释,“我只想要你成为我的太子妃,想要让你恢复身份,为何你就是不愿意?”
“你终于说出来了。是,我是不愿意!”花瑶并未歇斯底里,冷静的可怕,“如果当初我知道你的身份,绝对不会对你动心。”
夜无纠心中一喜,花瑶下一句话,又把他打入深渊。
“放了我吧,夜无纠。”
“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她,“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要妄想离开我。花瑶,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如果你敢走,我就让整个相府为你陪葬。”
花瑶脸一白,跌坐在椅子上。
夜无纠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阴森警告她,“不要想着离开我,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你既然爱我,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花瑶缓缓抬头看他,轻声问:“如果我会死,你也不愿意放手吗?”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你必须活着,只有你活着,他们才会活着。”
夜无纠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厉声道:“花瑶,你记着,就算是死,我都不会放你一个人离开。你要是敢死,我留让整个青云庵为你陪葬,让任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因你而死。你不想沈氏后悔保下你吧?”
花瑶浑身颤抖,夜无纠温柔地把她抱在怀中,说着令她心生恐惧的话。
“花瑶,听话,留在我身边,只有你留在我身边,他们才会享受这世间荣华富贵。”
花瑶用力推开他,她厉声道:“他们生与死于我何干?”
夜无纠轻笑,并不以为意,反而用力把她拉到怀中,指尖摸索着她的鬓角,语气中带着欢喜的说:“这才是我喜欢的样子。”
MD!
这家伙是BT吗?
花瑶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能是犯病过后,心情不错,夜无纠竟然亲自把她拉上锦被。当然,他如果不用那么渗人的表情看她就好了。
等人走后,花瑶叹气,“早知如此,就不刺激他了。”
她一直表现很抗拒,不想和夜无纠成婚。
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竟然刺激到夜无纠,让这家伙瞬间黑化。
真是头疼。
花瑶捂着眉心,想了想,说:“夜无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系统好一会儿才说:“传闻先皇后并不喜欢先皇,剩下太子之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这样啊,看来他是没有安全感。”
系统问:“你决定心软了吗?”
“不,我决定给他独一无二的爱。”
花瑶心情颇好地说完,转身去睡觉了。
系统总觉得哪里不对。
大婚前,任家姑娘陆陆续续来添妆,花瑶并不热情,甚至很冷淡。
任家几个姑娘,也显得有几分拘谨和尴尬。
任文兰坐在姐妹中间,随手把一个盒子放在桌上,直接甩袖子走人。任家其他几个姑娘,更是尴尬的坐立不安。
花瑶没打算为难几个小姑娘,很客套的让人送客。
离开花苑。
任家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说:“文兰可真是的,这么不给面子。”
“换做是我,也不想给面子。”说话姑娘是任家二房的嫡女。
任家三房的嫡女拉着她的袖子,“文雅,你小声些。”
任文雅撇嘴,看到怒气冲冲走在前面的任文兰,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任文兰和任文柏一出生,任文兰就和任家其他姑娘不一样。她是家里最特别的姑娘,亲爹又是宰相,处处比家里其他姑娘高一头。
也只有大房嫡长女任文竹,比她好些。可任文竹早就出嫁多年。
任文兰在任家横着走,难得见她吃瘪,心里怎么能不痛快。
外面那几个姑娘的心思,都一清二楚的写在脸上。
“你瞧瞧这些,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家人呢。”关系也不见得多亲密。
她们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前来添妆,她就觉得很知足。
系统替她委屈,“你应该是这家里的二姑娘。”
“被活活掐死,埋到青云庵,任谁都不准提,甚至都不知道的任文梅任家二姑娘吗?”
阴森的口气乖吓人的。
系统怂唧唧,不敢再说这话。
花瑶平静地站在窗前,都没看桌上的首饰盒子,起身走到软榻前。
丫鬟隔着帘子,道:“二小姐,夫人来了。”
“知道了。”
花瑶想了想,起身出门。沈氏见她出来,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她忙走过来,握住花瑶的手,“你这孩子出来做什么?外面凉,在屋里就是。”
“不碍事。”
花瑶笑着道。
她修炼百花心经并不惧怕严寒酷暑。
“以后……”
沈氏话只起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她自己也知道,女儿能回来住上三个多月,已经是老天的恩赐。她不敢来的太勤快,也不敢多和她说话。只能不停叮嘱下面的人,不要怠慢了她。
花瑶微笑着说:“以后您可以每月进宫一次。”
是啊!
沈氏顿时又高兴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能从家里出嫁,能名正言顺叫我一声娘。”
“以后您就是太子妃的娘了。”
“是啊。”
沈氏又哭又笑,陪着花瑶了一会儿,才把一个小本子地给她。
花瑶接过来,狐疑地当场就要翻开看,沈氏忙按住她的手,“等娘走了,你再一个人看。”
“好吧。”
花瑶并不为难她,把本子放在一旁,起身送沈氏离开。
等她回到暖阁,看到某人手里拿着的沈氏刚送来的东西,坐在嚣张的坐在软榻上,面色冷然,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她不欢迎他来。
夜无纠慢条斯理,跟看奏折一样,把册子看完,放在桌上,认真地对花瑶说:“这本你可以仔细研究研究。”
“天子殿下可真有闲心。”
“我心里有你。”
她越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他越是来的勤快。之前她为他卖命,拼命帮他赚钱,也不见他天天来。
自从上次吵架,两人几乎撕破脸后,他反而来的更勤快了。
“你走不走?”
花瑶打开窗子,厉声问她。夜无纠就喜欢她想要发火,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
他慢条斯理起身,走到窗边,凑在她耳边说说:“走,现在就走。”
偷香成功,迅速闪人。
花瑶砰地一下,把窗子落下,隐约还能听见某人得逞的笑。
“这个登徒子。”
花瑶愤恨地骂完,屋里再也没有动静。
夜无纠蹲在房顶停了一会儿,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他在人家是冷面太子,话不多,严肃,为人端方。在她面前,还要暴露些许野心。
可那都不是他。
暴露本性之后,他在她面前活的愈发肆意。
他明知她喜欢自由,他还偏偏要把她关在这个深宫大院,和他一起永不分开。
“瑶儿,这辈子委屈你,下辈子我定然陪着你浪迹江湖。”
夜无纠望着星空,轻笑出声,脚尖点地,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太子大婚。
轰动京城。
新娘的嫁妆,更是恨不得绕京城一圈。
任家姑娘一个个都捏着帕子,任相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沈氏在不停掉泪,有人暗地里鄙夷沈氏,没有人觉得沈氏是真情实意。
只有她自己和安嬷嬷知道,沈氏是真的舍不得花瑶,又特别为她高兴。
“都说太子妃从未以真实容颜见过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得特别丑?”
“太子可是……”
不少人都在惋惜。
太子容貌酷似先皇后,是大云朝出了名的美男子。花瑶从出世,始终带着面纱,见过她真容的除了沈氏也就是这位太子爷。
隔着红盖头,听着外面那些女人的窃窃私语,花瑶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说她丑?
她怕掀开盖头她们会羞愧的不敢出门呢!
“太子殿下到!”
谁都没想到,太子竟然会亲自来迎亲。
所有人都再看花瑶的视线都不一样了。甭管这位任家二小姐,是如何凭空出现的。总之,太子妃是任家二小姐,太子甚是喜欢这位太子妃。
许多人看清这一点,后悔之前没有前来拜访。
夜无纠从外面进来,身形颀长,容貌俊美,在场女眷只看一眼,都羞红了脸。
人群中,任文兰呆呆地望着太子殿下,恨不得冲上去,把花瑶推下去自己上。
太子看着花瑶,眼底染着笑意。
“我来接你了。”
听到他的声音,花瑶心底忽然踏实下来。
花瑶的名字已经记在任家族谱中,写在原本该写着任文梅的位置,用的是任文瑶这个名字。
任文松背着花瑶上轿子,太子又凑过来,低声说:“别怕,很快就到的。”
某人说的很快,实际上也是绕内城一圈。
好不容易折腾完,凭她是修炼过的人,也有些扛不住。
“跟太子成婚,简直是慢性自杀,要命!”
花瑶及时兑换一点变粗条,抗饿药剂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最强有力的保护。
夜无纠掀开盖头,新娘真实容颜终于露出。
那些皇子们早就等着看笑话,当盖头落下的瞬间,寝殿内瞬时安静,连呼吸声为微不可闻。
他们想过一万种太子妃的容貌,却万万没想到,这位太子妃竟然当真是天姿国色。
咕咚。
有人吞了下口水。
“早听闻太子妃常年带面纱,如今总算理解缘何。”
“太子好福气。”
“太子妃可当真是天姿国色,人间少有的绝代佳人。”
……
说算话的人一大堆,夜无纠不好发脾气,脸色一沉,立刻有人开始赶人。
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俩,太子走到她面前,低声说:“累了可以先睡。”
花瑶平静地看他,那眼神里写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情绪。太子俯身,片刻后,起身匆忙离去,步履有些凌乱急促。
身后,传来某人得逞的轻笑声。
夜无纠的嘴角也无声无息上扬。
第二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妃国色天香,有倾国倾城之貌。
皇上等了两人许久,太子才和太子妃出现。
他们一路走来,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倒吸一口凉气。听说和亲眼所见,完全是两回事。
太子妃的美是他们平生仅见。
都是在皇帝面前当差的,后宫的妃嫔见得自然多。可那些妃嫔在太子妃面前,顿时黯然失色。
皇上之前对太子起了疑心,如今看到太子妃,那点疑心瞬间消失。
如此美人不给配上一个好家世,怕是很难堵住悠悠之口。
皇上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让他们去祭拜先皇后。
回去的路上,太子问她,“可还有不舒服的?”
花瑶冷脸瞪他,“闭嘴。”
夜无纠并未恼怒,还笑着道:“太子妃就连生气的样子都美的令人难以自持。”
“呵。”
花瑶不想跟厚颜无耻的家伙说话。
路过御花园,夜无纠问:“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
花瑶磨牙,“我很累。”
夜无纠的笑,“那咱们回去。”
回去就关上寝殿的门。
夜无纠大婚休息三日,这三日,他寸步不离跟着花瑶。不管花瑶去哪儿,都要跟着一起去。
太子妃没有回门一说,花瑶自然也不用会任家。
逼宫的时间临近,花瑶每天都在练功。
她把百花拿出来放在桌上,夜无纠进来,看到此剑,拿起来看了看,赞叹道:“好剑。”
“那人留下的三样东西,没有一样不好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拿出百花给夜无纠看。
夜无纠把剑放回去,并没有要占有的意思。
花瑶想了想,转身往里面走,片刻后,她抱着一个长长的木盒出来。夜无纠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打开看看。”
花瑶把盒子放在桌上,夜无纠亲自打开,里面放着一柄黑色的剑,看起来毫不起眼。上面的花纹和百花上有些相似,黑色下透着红色纹路,让它又变得不凡起来。
“不拿出来看看吗?”花瑶催促着。
夜无纠把剑拿在手里,看到剑上刻着的名字,清冷的眼底染上笑意。
“这是送我的剑?”
“我让老头子专门为你打造的。”花瑶穿着大红色嫁衣,端坐在榻上,“原本我是打算你大婚时,作为贺礼送你。”
“你以为我会娶别人?”夜无纠把她拉到跟前,“瑶儿,我心里只有你。”
花瑶轻笑着推开他,“夜无纠,心里有没有我,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行动来表示的。”
她走到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夜无纠走过来,站在她身侧,意味深长地说:“明天可是个好日子。”
“小心行事。”
她并未看他。
夜无纠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你也小心。”
“会的。”
那些人是伤不到她的。
中秋宫宴。
大臣带着女眷进宫,太子跟在皇帝身边。太子妃则在后宫,和一众女眷在一起。
沈氏看到她,很是激动。
花瑶视线看过来,朝着沈氏点点头,态度比起其他人算是热络。
如今她已嫁人,自然不用带着面纱。
花瑶极少在宫内走动,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花瑶。女眷们第一眼看到花瑶,都惊暗暗心惊。还好她是太子妃,若是嫁到旁人家,恐怕都会不得安宁。
前朝那些肮脏的事情,还少吗?
系统随时汇报情况,“那些人已经行动了。”
“那就是快要动手了。”
花瑶心里叹气,起身朝着后殿走去。沈氏急忙跟上,她追出去不远,就看到花瑶站在前面等她。
“瑶儿,你最近可好?”沈氏上下仔细打量她,深怕她哪里有不妥当。
花瑶感受到沈氏的母爱,说:“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沈氏用帕子擦着眼角,握着花瑶的手,叮嘱道:“有什么难处就让我人传信给我。”
花瑶知道她有心弥补,当然不会说别的话,点头,说:“您不用担心,太子殿下对我很好。”
宫宴差不多开始了。
花瑶和沈氏回到宴会上,她漫不经心地扫过下面众人,瞬间明白很多人为什么喜欢坐在高位。这个位置真的是好,能轻松把每个人的神态都看在眼中。
花瑶叫来凌一,“一会儿你护好任家人。”
“那您……”
凌一不赞同。
花瑶抬眼,冷漠地说:“我会保护好你们的主子。”
“太子殿下让属下寸步不离的跟着您。”凌一还是不肯去。
花瑶沉下脸,冷声道:“你是不把我当成主子是吗?我说的话不管用是吗?”
她每多说一句话,都让凌一惶恐不安。
凌一立刻跪在地上,“去吧。”
花瑶望着与众不同的夜色,站在树下,对系统说:“你看,今天的月色都染着血色。”
系统跃跃欲试,“你放心,我会帮你屏蔽痛感,把痛感降到最低。”
花瑶脚步一顿,语气阴森,“你是觉得我打不过那么多人吗?”
系统振振有词,“我是觉得你一个人再强,也抵不上千军万马。”
“蠢货,擒贼前擒王,你还真以为要以一人之力抵抗万人?”
系统:“……”
“天真的崽!”
花瑶朝着前面走去,路上戒备森严。她小心躲避,并未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踪迹。
“当女人真麻烦!”
系统问:“哪里麻烦?”
“这衣服好碍事。”
花瑶到底还是没把头上的发饰摘下来,她越走越急。女眷这边,花瑶前脚离开,凌一就悄无声息来到沈氏身边,沈氏见过凌一,凌一低声对她说了两句。沈氏带着女儿和儿媳跟着凌一离开。
沈氏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大女儿,询问:“还能再带些人吗?”
凌一看着沈氏,想到花瑶那张美艳却不想请面的脸,点头说:“夫人不能带太多人离开。”
沈氏忙叫来大女儿,凌一见沈氏识趣,立刻带着她们朝着后面走去。
他们越走越偏,任文兰走不动了,站在原地,娇声呵斥:“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凌一眼神凌厉地盯着任文兰,“想活命就跟上。”
任文兰长这么大,从未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她一时接受不了,骄横道:“我不走了。”
凌一看向沈氏,直言道:“太子妃只让我护送您离开。”
他的言外之意是,其他人都是附带的,不在他的责任范围内。
任文兰不安的绞着帕子,沈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凌一说:“劳烦公公了,咱们继续走吧。”
任文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氏。
儿媳秦氏扶着沈氏走在前面,有心想叫上小姑,可这会儿容不得她开口。
任文竹拉着任文兰,低声说:“兰儿,跟上。”
任文兰赌气,不想走,任文竹平静的眸子里写满了冷意。任文兰不甘心地跟上,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这边的宫殿偏远,平日里极少有人走动。
凌一推开一处宫殿的门,让他们进去。他们没进主殿,而是直接走进偏殿。
“你们就在这里带着,若是天亮之前,主子没派人来,你们就自行想办法出宫。”
凌一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干粮和水放在桌上,“这些干粮能够你们支撑三日的。”
说完,凌一转身要走。
“站住!”
任文兰娇声道:“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把我们关起来,威胁我爹?”
凌一鄙夷地扫过任文兰,对沈氏道:“夫人,属下告退。”
凌一推门出去,沈氏跟着出来,关上门,走到远处,低声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妃在有没有危险?”
“夫人,太子妃身边有人保护。“
凌一不肯说多一句。
沈氏也懂,她郑重地对凌一说:“我们会照顾好自己。”
“今晚千万不要离开!”凌一叮嘱完,行礼离开,“属下告退。”
沈氏见他眨眼间就消失在冷宫内,也转身回去。任文竹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走到沈氏身边。秦氏大扫除一片干净的地方,任文兰坐在上面,看到沈氏进来也不肯说话,嘟着嘴耍脾气。
“娘,太子妃……”
秦氏走过来,扶着沈氏坐下,“娘,您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任文竹不是没城府的人,她一个人过来,没跟着婆婆一起,本就不合适。此时,她心中难免心急些。
自己的女儿什么心思她还能不了解。
沈氏沉声道:“你们都过来。”
任文兰没动。
“文兰。”
沈氏一开口,任文兰起身,磨成着走过来,坐在任文竹旁边。
“太子妃这么安排,自然有她的用意。如今我们任家和太子绑在一起,太子和太子妃有任何事,都与任家脱不了干系。”
沈氏的话还没说完,任文兰就白着脸,说:“娘,她不是我们任家的人,凭什么……”
“住口!”
沈氏厉声呵斥,任文兰很不服气,任文竹开口劝道:“文兰,你先听娘把话说完。”
“今晚怕是不太平。”
沈氏也只是猜测,她心里更多的是担忧。
瑶儿让人转成把她们带出来,还不是担心她们会被牵连进来。
任文竹着急的说:“娘,我婆婆和小姑她们还在大殿内。”
“急什么?”
沈氏低声呵斥,任文竹冷静下来,还是很不安。沈氏叹气,同样是从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一个两个都比不上那个自小没长在身边的。
“文竹,你在你婆婆身边才是害了她们。你不在,她们自然也是安全的。”
任文竹明白了,脸一白,跌坐在椅子上,只剩下苦笑。
“娘,凭什么我们要东躲西藏?爹是宰相,只要有爹在,就算皇子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任文兰不服气的说。
“你住嘴。”
沈氏怒其不争地呵斥,“你真以为他们不能把你爹怎么样吗?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他们还不是想让你爹怎样,他就必须要为他们所用?”
任文兰白着脸,再也不敢胡乱开口。
秦氏上前打圆场,“娘,文松和文柏他们会不会有事?”
“他们和你爹在一起,有你爹护着,没事的。”
沈氏心里也很不安,但是不能在小辈面前表现出来。她坐在冰冷的榻上,望着外面,心里不断念经。
丝竹声骤然断掉。
七皇子夜谨修率先动手,砍掉四皇子半个手臂。四皇子夜尘宣是贵妃之子,也是实力最抢的一个。他怎么都没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老七,会直接翻脸,二话不说抽出剑就砍断他半个手臂。
四皇子疼的面目狰狞,七皇子得意的大笑,说:“四哥,你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你不过是一个残废,注定与大位无缘。”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