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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念透过丹炉,仔细地探查着四个丹炉内丹药内的灵力波动情况。这灵力波动其实就是相当于肥皂泡内的压力。

    李培诚用笔记录了下来。

    他还记录下丹药的大小,圆形的程度,丹的亮度,颜色等等,只要能观察到的李培诚都一一记录。

    丹药终于静静的躺在丹炉底部,颗颗都散发着淡淡的翠绿色光芒。

    李培诚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第一个丹炉。

    噗!噗!噗!

    颗粒无存。

    第二个丹炉同样如此。

    李培诚脸色虽然如常,但眼神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失望。

    虽然科研试验中,这种小小的失败实在算不了什么。爱迪生为了发明电灯试用了6000多种材料,试验了7000多次,也没放弃过。数次的失败对于李培诚而言确实算不了什么。但问题是,那丹炉里的东西随便一件都是稀世珍宝,拿到世俗中怎么拍卖都能拍出天价。李培诚经受得起数百上千次的失败,却经受不起这种浪费,事实上,这次若全部失败,李培诚最多也只能再试验一次。若再不成功,他只能尝试着炼制别的丹药了,因为炼制菡柏丹的药材没了。

    第三个丹炉终于只发出两声爆破声,留下了一颗丹药。李培诚眼目终于亮起一丝喜色,虽然只留下一颗,虽然一次的成功并不能代表成丹率就在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也有可能只是偶然,毕竟只做了一次,无法把它定性为稳定的规律。但至少表面看起来比上次好,至少有收获了。

    第四个丹炉也被打了开来,竟然只发出了一声爆破声,留下两颗丹药。

    李培诚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李培诚露出笑容不仅仅是因为最后两炉地成丹率高于第一次。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势态的发展趋势跟他想象地比较吻合。

    李培诚修改丹符印不是乱修改的,若是乱修改,那就是随机事件,那真的跟瞎猫碰死老鼠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原来中规中矩来的实在。

    李培诚首先是假设这些丹药完全符合自然界中的表面现象。然后充分进行物化有关表面现象相关知识总结。并把它跟丹药联系起来后,加入了丰富地想象力和推理,然后对丹符印进行相对应的修改。

    在李培诚的推理中,后面两个丹炉的成功把握性比较大。因为为了印证自己地肥皂泡猜想,李培诚是让四个丹炉内形成地丹药逐级接近他认为的最稳定状态。就比如一个肥皂泡如何要让它在空气中稳定存在,一个很显然是肥皂泡的大小,一个是肥皂泡壁的薄厚,还有形成肥皂泡壁的材料等等条件。而李培诚做这个炼丹试验前是完全把丹药看成是符合这种表面理论的,并用这种理论来大致推导丹药完美状态。然后设计四个丹炉内的丹药每一炉都逐级接近他认为完美的状态,若果如他所预测的,那么就算不能说明丹药这种特殊东西完全符合表面理论,但也至少说明跟表面理论是有很大关联,而这种关联足以影响到成丹率。足以让李培诚做为炼丹地关键条件来控制。

    现在很显然李培诚幸运地印证了他洗澡时的那灵光一现。李培诚基本可以肯定丹药跟表面理论有很紧密的关系。至于是不是完全符合现在暂时还难说。这就如著名物理学家波尔把宏观中的万有引力也就是经典力学理论近似的引用并运用到氢原子结构,电子迁跃等上面。写下了著名地波尔理论。但波尔理论却只适用于氢原子这种最简单地原子,一旦运用到其它原子分子的微观世界却出现了很大地误差。但后人还是根据波尔理论发展下去,形成了很多微观世界的理论。

    同样现在严格意义上讲,李培诚不能就因为在菡柏丹上成功运用了表面理论,就把这一次的成功总结成炼丹必然规律,就以为丹药必然符合表面理论。事实上,多年以后,随着后来李培诚境界的进一步提高,丹药级别的提高,他发现丹药跟表面理论虽然还有联系,却变得很微妙,这是后话,此处暂不详提。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金琳见前次炼了十粒成功了一粒,这次十二粒成功三粒,按成丹率来说,几乎是上次的三倍。顿时美丽的眼眸里都是蓝晶晶的亮光,很是开心兴奋。当然让金琳开心兴奋的只是那多出来的两粒丹药,却不知道对于李培诚而言,这多出来的两粒丹药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收获的是炼制更多“两粒”的诀窍,那才是这次最宝贵的收获,才是真正无价的。

    李培诚知道这种诀窍一时很难讲清楚,见金琳为区区多出来的两粒菡柏丹高兴成那样子,也不点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盘坐到床上去琢磨总结这次炼丹实验。

    一个仅仅会做实验的人永远只配做一个科研助手或者操作工,成不了科学家,只有那种善于从实验中发现问题并总结问题的人,才有可能成为出色的科学家,很显然李培诚具备成为出色科学家的条件。

    李培诚将这次炼丹实验,事无巨细全都好好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然后又仔细把记录的笔记看了一遍,然后用心去思考。金琳本来很想跟主人分享多出两粒菡柏丹的喜悦,但见主人似乎在沉思什么东西,不敢打扰他,盘腿自顾修炼去了。

    经过反复的琢磨、对比、总结,当东方天地交际之地露出一丝鱼肚白时,李培诚才停止了思考,心中对丹药与表面现象关系有了一定实践上的心得。

    李培诚从床上轻轻飘了下来,习惯性信步走向露台。

    隔壁的露台上,三位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在做着柔体运动。

    纤纤长腿,纤细的腰肢,丰腴圆润的翘臀,还有就连运动服都有些遮掩不住的高高酥胸嫩乳,在她们不时地摆动身子,做着各种柔体运动时,性感与青春展露无遗。

    “老板早。”

    三个女人见到李培诚出来,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停止运动向李培诚打了声招呼。

    因为李培诚白天基本不在家,晚上也是十点多才回家,如果有“双修活动”连晚上也不在家。深夜来串门显然是不合适的,李培诚不在家来串门却又没必要了。所以兰小雪三人自从搬到隔壁后跟李培诚见面相处的时间变得极为可怜。好在她们最近发现一个秘密,李培诚有早上到露台上吹清风望日出的习惯。

    于是她们开始了早锻炼。

    “你们也早。”李培诚微笑打了声招呼。心里却飘过一丝淡淡的伤感,一丝不舍。

    仍然站在老地方,李培诚静静地站立在露台上,手握着护栏,双目眺望着东方。

    东方山后的天上,几片浓云的薄如轻绡的边际,衬上了浅红的霞彩。渐渐地山峰映红了,火样的圆轮从湛然的天海涌出了半边……

    看着天际的变化,李培诚心里一片平和,灵台明镜。每次他看着千篇一律的天际,每次心无杂念,似乎只是在虚度光阴,似乎只是在发傻,但他却总觉得自己隐约中得到了些什么。至于什么他不知道,只觉得自己更融入了那天那地,与天地间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和谐。

    这其实便是修真的天赋,这其实便是老天对李培诚的厚爱,只是李培诚身在福中却不知而已。

    李培诚出来后,三个女人虽然还在摆动着腰身,扭动着翘臀,但她们的心思,她们的目光都被李培诚她们的老板给勾走了。

    她们从来没觉得她们的老板帅过,但却一直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迷人的东西。那种迷人的东西或许参杂着感恩,参杂着崇拜,但不可否认这种迷人的东西却让她们甘愿到如今还守身如玉,洁身自好,还保留着那一丝童话般的幻想。

    最近她们发现那种迷人的东西越发的浓郁,尤其是他这么悠然,一声不响的静静站立在露台上,望着远处出神。这时那种迷人的东西如泉水一般迸涌而出,似乎他本身就是一道非常美丽的山水风景,那么的清新,那么的和谐,那么幽静……让人很想静悄悄地靠近他,去欣赏他的世界,去融入他的世界……

    其实又何尝只有她们,金琳也不例外。

    李培诚在金琳眼里一直深不可测,高不可攀,不仅仅是因为他杀敌时表现出来的实力,也不仅仅是他层出不穷的宝贝、绝技。最主要的是李培诚在不经意间,他所表现出来那种在兰小雪三人眼里所谓的迷人东西,在金琳眼里却是一种得道高人该拥有的东西。

    这种东西很缥缈,金琳其实也不清楚,但作为修真人士,她感觉得到这种东西或说这种与天地间形成微妙和谐的关系,她金琳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拥有,至少她目前是别想拥有。

    太阳终于完全显露了它庞大的金身,通红的火焰照彻了大地,红光又逐渐化为了纯白的光线,白天正式开始。

    李培诚收回了他的目光。

    兰小雪三人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不舍的光华,是到了结束柔体操的时候了。

    李培诚的目光看似平淡地扫过三人娇美的身子,但内心却犹如被三只温柔滑嫩的手给撩动了。

    这是三个越看越有味道的女人。三个带着白领的高雅气质,骨子里又散出农村女孩的乡野气息,那么的原始,那么的纯朴。

    就像一个混血儿,总是透着格外的魅力,尤其是她们流露出对李培诚的情义让她们身上更带上了一抹不一样的风韵。“今天金琳有没有准备早饭?没有的话老板和她等会到我们这里来吃早饭吧!”杜美玲微笑着邀请道。

    自从杜美玲她们搬出去后,李培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吃早饭了。金琳虽然也提过要准备早餐,但李培诚却拒绝了。

    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却要特意为同样到了不食人间烟火境界的李培诚准备早餐,已经失去了那份自然,反倒像似两人过家家,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当然若是人间美味自然又另当别论。那是为了满足那份口欲。

    一个人要改变习惯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没有三人在家的日子,李培诚其实还真不习惯。

    听到杜美玲邀请他吃早饭,李培诚似乎闻到了那熟悉的淡淡粥香。

    “不了,金琳已经准备。”李培诚微笑着撒了个谎言。

    烟戒了再抽,烟瘾只会更大,李培诚不会抽烟,但明白这个道理。

    今天一顿早餐,或许就天天一顿早餐了。

    本就知道像金琳这样乖巧地女孩子。肯定不会让李培诚饿肚子,杜美玲也无非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一下而已。只是见李培诚果然这么回答,还是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她们三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金琳虽然乖巧,但在这件事上却永远不能取代她们的位置。

    “主人,都是金琳不好。”金琳虽然有些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撒这个谎,但她觉得仍然是自己没用才让主人这样尊贵的人沦落到撒谎的境地,所以一脸羞愧地低声说道。

    李培诚向她笑了笑,道:“你本不是世俗中的人,有些事情你是很难理解的,等时间长了或许你会慢慢明白过来。”

    说着李培诚信步迈入浴室。

    金琳若有所思地伺候着李培诚洗漱。等李培诚去学校后,她去了趟新华书店,买了一大堆的烹饪书籍回来。

    虽然对这个繁华地世界还有些陌生,但一些日常的购物聪明的她早就掌握了。

    今天李培诚只在实验室里呆了半天,下午他起身去千岛湖,他想去看看任远把葛门真正的洞府布置得怎么样。

    当李培诚远远看到忙碌的场面,一座座精致古朴的别墅亭台座座拔地而起。能工巧匠正在全神贯注地进行精雕细作,园艺家正在精心地进行园林布置时,他不禁大大感叹有钱就是好办事。

    任远早已经接到李培诚要来的通知,此时正独自一人屹立山峰岛高峰上恭候着。

    这六座岛屿都是无名岛,李培诚心中尊敬葛古,想留给葛古来取名,所以到目前这六座岛屿仍然无名,暂时只能用山峰岛来称呼那座被围在中间,被淹没了一大截山体而形成的岛屿。

    “师父您来了。”

    任远虽然早已经知道李培诚神奇的能力,但每次看到他如鬼神般出现。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惊奇。

    “嗯,干得不错,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李培诚眺望着眼皮底下的山山水水,还有那上面地亭台楼阁,赞许道。

    “师父过奖了,这是弟子应该做的。”任远恭谦地回道。

    “还需要多长时间可以完工?”李培诚问道。

    “目前主体工程已经接近扫尾了,接下来主要是装修等问题,再过两个月能完全竣工。”任远回道。

    其实本来工程还可以更快的,不过这些岛屿将来连师祖都要过来居住的,所以任远处处讲究。每个细节都不肯大意,那些本来在其他地方都可以插着手指挥徒子徒孙干活的能工巧匠,在这里都是亲自下工地干活,每一个细节都尽量要做到尽善尽美。

    李培诚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药厂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李培诚提起药厂的事情。任远脸上露出开心地笑容。道:“前期实验很理想,服用效果非常的好。过了年就可以正式投产了。我的智囊团一致认为这种保健药一旦投入市场,必然席卷全球,重新激起世人对保健品的热情,当然是对我们的保健品。”

    金钱对与李培诚现在真的开始变成了只是数字,所以他听后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

    不过任远却仍然意犹未尽,问道:“师父这保健品还没取名字呢?请您老人家赐个名吧。”

    “我老吗?”李培诚听到任远竟然称他为老人家,笑骂道。

    任远讪讪地挠了挠头,急忙道:“不老,不老,弟子一时口误。”

    心里却在嘀咕,那还不是因为你本事太高,像个老怪物一样。

    “世人皆羡慕青春,幻想青春永存。此保健药有养颜美容,延年益寿的效果,正是世人所要,就取名慕青吧。”李培诚微笑道。

    “好名字!”任远拍马屁道。

    “此处之事你继续关注,有任何一点异动都要提前通知我。”李培诚不理任远的拍马,吩咐道。

    他的神情虽然还是一脸淡然,但任远的心却一紧,急忙躬身应了声是。等他抬头时,李培诚却已经消失了。

    吴庄公寓,李培诚开始了新一轮地炼丹。

    这次他摆出了三个丹炉。一个丹炉是继续炼菡柏丹用的,另外两个是炼制馨莲丹用的。继续炼制菡柏丹,一方面是因为菡柏丹这种丹药需求量大,另外一方面是李培诚想继续印证自己前面得出的结论是否正确,毕竟一次的成功并不能排除偶然的因素。

    而馨莲丹则纯粹是给小黑和小赤炼制的,它们俩都是上古异兽,肉身庞大强悍,区区一粒菡柏丹想激它们进化为妖估计难度很大。

    丹药既然被称为药,自然带有药的属性。是药三分毒,而且人体还会自动产生抗药性,所以同一种丹药磕得越多效果越差,而且对人体的破坏程度理论上讲也是越大,无非这种破坏程度相对丹药带来的功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没人会去注意丹药地毒性,只会去关注它的药效。当然越级服用那是另外一回事,这时丹药就成了要人命的剧毒。

    丹药在效力的退减上达到了骇人的程度。第一次服用基本上能挥百分百药效,第二次服用最多只能挥一半,到第三次基本上算是吃保健品了。丹药是何等珍贵地宝贝,所以很少有人会连续两次服用同一种丹药地。

    李培诚目前好歹也算是一位炼丹师了,这点常识自然知道,所以他不会傻乎乎地拿一把菡柏丹给小黑小赤磕,只好再继续炼制比菡柏丹厉害一级的丹药,这种丹药就是李培诚现在要炼制地馨莲丹。因为馨莲丹相对于菡柏丹更珍贵,李培诚怕一锅端,所以分两炉炼。

    药材入炉,一切安排妥当。

    李培诚飞离吴庄,往东海而去。

    海风朔朔,海浪滔滔。

    一巨大的黑影,犹如地狱恶魔,昂着高高的巨头,乘风破浪向一座荒岛上前进。

    保龄球般大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红光,犹如两盏幽灯在大海上空飘荡而过。

    李培诚看到小黑威风凛凛,破浪而来,嘴角边的笑意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呜!呜!

    黑夜中,小黑出威猛带着兴奋的长啸声。

    虽然只是十多天,但自从见了瑶青丹,拜了李培诚为主人后,这黑乎乎的家伙心里就多了份牵挂。至于牵挂瑶青丹多点还是李培诚这位主人多点,那就不可而知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它想起清香飘逸的瑶青丹时候,脑子里就会浮现起李培诚手持银麟枪的威风样子;想起李培诚威风样子时,它的鼻尖就会隐隐飘来瑶青丹的清香味。

    现在它看到主人迎风卓立在荒岛之上,虽然没有长肆意狂舞,也没有长袍迎风鼓动,但那股子威严,那股子飘逸恬淡却尽展无疑。

    看到这样的主人它似乎又闻到了瑶青丹好闻的清香味,它游动得更加快了,就像一道黑色闪电从大海那边向荒岛划了过来。它的眼睛更亮了,幽灯变成了探照灯。

    呜,呜!

    小黑终于爬上了荒岛,出欢快的声音,尾巴像小狗的尾巴一样左右摆动,扫得荒岛上本就风化得犹如枯槁老人的岩石哗啦啦乱飞。

    李培诚高兴地拍了拍小黑,刚想开口说你小子还算是有良心,见到本主人来高兴得屁颠屁颠的。却现小黑的血盘大口就像开了洞口的大坝,那恶心黑漆漆的涎水连绵不断地往地下流。

    我靠,你想的不是我,是我的丹药!李培诚给了小黑一个爆头,很难得爆出一句粗话。

    小黑皮厚,被李培诚这样打了下没什么感觉,涎水照流不误,瀑布一般。两眼红,像女人看到闪亮的钻石一样。

    李培诚无奈摇头。从储物戒里拿出一粒菡柏丹。

    对这种上古异兽李培诚并不了解,他怕一粒馨莲丹还无法让这大家伙进化为妖。只好先过来给它送菡柏丹。

    磕丹药比吃药还讲究,不同的丹药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一起服用的。一方面是怕丹力药性相冲,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丹药是蕴涵大量灵力的东西,多种丹药一起服用,境界没有高到一定程度,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了丹力爆体而亡。所以一般情况下。服用丹药都是循序渐进,服完一粒丹药,吸收稳固一段时间,再磕第二粒。

    小黑虽然肉身强悍无比。身上流地也是上古高贵的血液。但毕竟目前连个妖也算不上,不会修炼,自然也就不懂主动去吸收炼化丹药。菡柏丹虽然不是厉害的丹药,但也足够它消化一段时间,所以李培诚这才先送菡柏丹,等它把菡柏丹消化得差不多时,估计馨莲丹也要出炉了,如此一来却是刚刚好,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小黑看到李培诚手掌中闪着翠绿光芒。散着淡淡清香地菡柏丹。涎水流得更欢了,两只大眼睛如火一样在烧。

    好在这大家伙还懂得规矩,李培诚没说给它,它不敢主动去抢,当然要抢也抢不过李培诚。

    “张开嘴巴。”李培诚见小黑还算懂规矩。心中总算平衡了一些。笑着叫它把嘴张开。

    小黑欢天喜地,尽最大努力张开了嘴巴。似乎要吞食的不是一粒豆子般大小的丹药而是一头大水牛。

    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把李培诚薰得几乎要爆走。

    “你是吃药还是要吃我!”李培诚急忙手指一弹,丹药落入小黑深不见底的喉咙,随手狠狠敲了下小黑的脑袋,骂咧道。

    小黑吃到了仙丹,一股让它感到浑身舒爽地气流瞬间在它的体内散开来,顾不得李培诚的骂咧,只是摇头晃脑,两眼仍然盯着李培诚,很明显是想李培诚再给它一粒这样的丹药提提神。

    “你以为这是豆子啊,吃了还想吃。等你把肚子里地丹药给消化掉了,我再带丹药过来。”李培诚没好气地说道。

    小黑这才有些不甘心地收起红得吓人地目光,把头低下,在地上连连磕了三下。

    “这才像话!”李培诚见小黑给自己磕头,暗自嘀咕道。

    “好了,我要走,记住我以前交代的话。”李培诚见事情办妥,拍了拍小黑的脑袋,道。

    呜,呜!

    黑夜中小黑出沉闷的声音,声音中透着浓浓不舍,目送李培诚御枪而去。

    回到杭城,李培诚并没有立刻回吴庄,而是先去了趟葛岭,同样给了赤焰丹顶鹤一粒菡柏丹。至于葛门其它弟子还有柳芷芸等人因为境界比较低,不像小黑小赤它们有这么强悍的身子,多磕几粒也不会出问题。他们服用还是拥有一定风险的,李培诚准备让他们再静心修炼一段时间,到时集中到千岛湖下的洞府集中服用,他也好来个统一护法。

    回到吴庄公寓,李培诚先将丹炉观察一番,然后盘腿而坐。神念沉入体内,把全身经脉各个角落小心翼翼的扫视一遍,希望能找到曾经见到的隐藏脉络,但却仍然像往常一样一无所获。

    李培诚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这事要靠机缘,急不来。隧拿着紫氲石潜心修炼,再无它念。

    纯净地能量从紫氲石中流入体内的经脉,一部分注入**道中,一部分留在经脉中滋润壮大着经脉,最后一部分则流入了丹田之内,充斥着丹田。等丹田被真元充满时,九转金丹立刻加转动,顿时在它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产生了真空地带,真元立刻被风卷残云般席卷了进去,涌入九转金丹。

    丹田很快空空如云,只剩下九转金丹悬浮在半空滴溜溜地转动,然后缓缓慢了下来,几乎停止转动。

    真元再次涌进丹田,丹田再次被充斥得满满的,直到李培诚感觉到一股胀痛从丹田处传到脑神经,九转金丹才再次快地转动……

    如此重复着修炼,到天破晓地时候,李培诚才习惯性地收了功,缓缓睁开双目。

    虽然只是一个晚上地修炼,但有紫氲石的相助,再加上新地修炼方法,使得丹田在一个晚上经历了多次的锤炼,隐约间比起以前来又强韧宽敞了很多。

    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冬雨淅淅绵绵地下着,还夹杂着几片小雪花。

    这是今年杭城的第一场雪。

    李培诚见外面下着雨雪,又想起今天实验室没什么安排,遂继续坐在床上没有下来,不过却没有继续修炼。

    李培诚习惯了每天晚上修炼,他不喜欢没日没夜地修炼。他觉得现在的节奏不急不缓,刚好。

    盘坐在床上,李培诚想了想,把神念探入储物戒中。他想找一块上好玉石,把它炼成一玉简,把一些修炼方法、布阵、炼丹等等知识录制上,然后送给葛古。

    葛古是李培诚的师父,李培诚就算对任何人藏私,也不能对他老人家藏私。同时因为师徒关系,李培诚也得顾及葛古的面子,总不能真的变成李培诚给葛古授道。而且知识这种东西是死的,只有经过自己琢磨弄清的知识,才真正是属于自己的。

    老师永远只是领入门,还有在你困惑的时候给你指点方向的人。

    李培诚自始自终,哪怕他现在已经走到葛古的前面,他仍然坚信葛古是个非凡的人,一个注定有大成就的真正修道之人。李培诚同样坚信,葛古会跟自己一样在这些丰富如浩瀚的知识中,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鉴于这些原因,李培诚决定给他老人家刻制一块玉简,让他自己琢磨去。

    神念不经意间落在一块玉简之上,那是李培诚在千岛湖底得到的玉简。

    因为拥有渡劫期高手留下的玉简已经足够李培诚钻研了,所以李培诚当初更多在意的是洞府而不是这块玉简,只是匆匆扫视了一下,知道那玉简是东汉时期的炼丹师魏伯阳特意留在洞府里赠给有缘人的,玉简中记载着他在地球修炼时的炼丹心得。

    因为最近都在炼丹,对炼丹的事很是热衷,所以李培诚看到那块玉简,心里微微一动。

    神念动了一下,李培诚手中多了块玉简,正是魏伯阳留赠有缘人的玉简。

    拿着玉简,李培诚用神念扫视玉简,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因为那些记载他在刚得到这块玉简时就匆匆看过了,只是随着继续看下去,李培诚眼里的光芒却越来越亮,那光芒里带着赞叹。

    李培诚迷进去了,他看得津津有味,就连洗漱什么的都忘了,就这样盘坐在床上整整一个白天。

    李轩庭留给李培诚的玉简可以说包罗万象,炼气心诀、法术、布阵、炼器、炼丹甚至还有些武斗技巧都有。但除了碧云宗秘不外传的修炼心法和法术,其他的什么布阵、炼器、炼丹等等都不是李轩庭的特长,只是因为他乃是渡劫期高手,犹如一位知识渊博的教授,什么都知道一些,然后都记录下来而已,还有一些是他四处云游,偶尔得到的一些东西也摘录在里面。

    可以说,除了碧云宗秘不外传的修炼心法和法术,李轩庭留给李培诚的玉简更像一本百科全书,知识全面,无所不涉及。

    魏伯阳是一位真正的炼丹师,他的存在甚至比龙虎山天师教的张道陵还要早,从他能一千一百岁突破到分神境界,飞离地球,便大致可以推测他的炼丹术应该是非常出色的。

    事实上魏伯阳的炼丹术确实非常出色,他之所以能早早突破到分神境界就是因为他的炼丹术。

    术业有专攻,炼丹术就是魏伯阳赖以得窥天道,追求永生之道的专业技能。他留下来的玉简没有包罗万象,不是百科全书,但却是一本专门研究炼丹术的“专业书”。

    做为分神期高手留下的“专业书”虽然深奥程度仍然无法跟渡劫期高手留下的“百科全书”中记载的炼丹术相比,甚至落后不少,很多高级丹药都没有记载。但它贵在专,贵在详细。贵在追根溯源。李轩庭玉简中告诉李培诚的是如何炼丹。只要李培诚老老实实按着来,总有一定地成功率。但魏伯阳地玉简告诉李培诚的除了如何炼丹,还告诉他为何这样炼丹,如何设计丹符印……

    这便如一个给李培诚鱼,一个除了给李培诚鱼外还教他渔。当然这个比喻不是特别恰当,事实上李轩庭的玉简也有传李培诚捕鱼之术。但问题是他的*太高,又没什么解释,对于李培诚这个初涉炼丹术的人而言,不管他的天赋多高,要想真正了解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魏伯阳的玉简才真正算得上是由简至繁。循序渐进。

    牛顿定律、元素周期表等等自然界奥秘今天我们学起来甚是容易,但对于现这些奥秘的牛顿、门捷列夫等人而言需要的却是毕生精力,而且还不是普通人能现得了地。所以今天的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只需花些时间,就把牛顿,把门捷列夫还有很多科学伟人探索了一辈子的奥秘都了解了。

    我们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幸运一代人。

    李培诚也是幸运的,他不仅站在世俗那些巨人的肩膀上。还站在了巨人李轩庭地肩膀上,站在巨人张三丰的肩膀上,现在他还要站在魏伯阳的肩膀上。

    魏伯阳花费了一千多年的炼丹经验积累,幸运的李培诚花费了一个白天却已经窥到了一部分奥秘。甚至他把自己学习到的无数前人科学家积累的知识联系起来,隐约中似乎有些乱七八糟的突奇想。事实上,科学的真相很多都是来自突奇想。

    考虑到丹炉里还在炼着丹,李培诚有些不舍地收起玉简。

    因为研读了魏伯阳的炼丹玉简,李培诚观察丹炉地变化时,眼光多了丝毒辣,多了份专业。

    以前李培诚打丹符印总有些似懂非懂。依样画葫芦,生怕打砸,但如今却多了份自信,多了份浑圆自如。

    接下来一段时日,李培诚除了在实验室搞科研,其他时间基本上在吴庄炼丹、修炼和钻研丹药。

    魏伯阳的玉简他基本上过了一遍,虽然很多地方因为没有实践无法明白其中的奥秘只是死记硬背,但相对与以前而言,李培诚的炼丹基础知识却扎实了很多。不像以前一样,那房子是盖在空中。高得一塌糊涂,但却没有根基。

    不过不可否认,魏伯阳的炼丹玉简存在着不少缺陷,很多思想带着神秘的唯心主义。不少地方无法弄清总是归咎与神秘莫测的天道。就如人把红颜命薄归于老天那只无形的手在操纵一样,却不是归咎与男人的贪婪。女人的虚荣。

    如果换成另外一人来学习魏伯阳地玉简估计会跟魏伯阳一样想法。毕竟修道看起来本就是神秘莫测的唯心事情。修道的人,包括现在的葛古其实都更愿意相信老天而不是事事讲究摆事实讲道理。

    但李培诚很显然是个例外。因为他是一个出色的科研人员,他地哲学观,他地世界观甚至他的人生观无法避免地刻上深深地科研人员的烙印。就算神明真的存在,李培诚同样认为那是一种更高级形式的生命存在,而不是世人所认为的无所不能。事实上,李培诚自己的存在就说明了这点。说他是神仙吗?确实在世人眼里他就是神仙,但说他无所不能吗?却不是。但因为世人所知有限,所以加入了丰富的想象力,当他们也到了那种层次后,却现当初的想法却不过只是小孩子般的幼稚想法。

    魏伯阳对老天的幻想就如世人现在对神仙的幻想,带着唯心,带着幼稚。

    魏伯阳把成丹率不能达到百分百,一部分归咎于炼丹术不成熟,另外部分却归咎在老天。认为丹药乃是逆天之事,让修道之人过易得到长生和强大的能力,所以老天用无形的手在操纵着。

    也正因为这样,魏伯阳在自己的成丹率多次无法突破百分之五十之后,就没有进一步研究如何提高成丹率,而是转而研究如何炼制更多品种、品质更优的丹药。关于李培诚最近刚悟到的丹药表面能问题,魏伯阳根据自己多年的炼丹经验隐约有些提及,但却不透彻,没有看破其本质,所以关于这点,他这位资深的出色炼丹师反倒远远落后与李培诚。

    但不管怎么说李培诚经过一个星期多的钻研,收获颇多,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而且最难得可贵的是,别人死读书,读死书,但李培诚因为受肥皂泡的启,对前人留下来的知识没有盲目的全盘接受,研读时加入了很多自己独特的理解和想法,可以说他把玉简读活了。这便如有些人读了书之后成了呆子,有些人读了书后却懂得活学活用,甚至在前人的基础做出更大的突破。很显然李培诚属于后一种人。

    转眼十天过去了,到了打最后一道丹符印的关键时候。

    上一次的成功虽然给了李培诚信心,但毕竟一两次的成功还不足与说明问题,不能当成一层不变的法则来遵循,否则便就成了哲学里讽刺的形而上学了。从李培诚把馨莲分成两炉来炼制就可以看出李培诚内心的底气其实还是很不足的。

    不过这是指李培诚研读魏伯阳的玉简之前,现在李培诚已经系统性地把炼丹术研读了一遍,虽然不能说这么短时间的研读,李培诚就立马成为很厉害,会炼很多种丹药的炼丹师,但至少他的肚子里的墨水足了。看炼丹问题的眼光犀利,见解独到了,不像以前一样基本上是按部就班,现在他做出些简单的判断的信心还是有的。所以他打最后一道丹符印的时候,信心还是很足的,保守估计来个百分之三四十的成丹率不成问题。

    果然开炉的时候,菡柏丹的成丹率达到了百分之五十,得到了六粒。馨莲丹虽然是第一次炼制,但因为最后一步控制得当,每炉四粒分量的丹炉,第一炉得了一粒,第二炉得了两粒。如此一算一炉成丹率达到百分之二十五,一炉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李培诚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无知,见有这么高的成丹率裂开嘴笑了。

    李培诚心情大好地把丹药和丹炉都收了起来,有了馨莲丹他终于可以让小黑和小赤进化为妖。一旦成了妖,开了灵智,它们就懂得吸收天地精华,自行修炼。

    上古异兽修成的妖,李培诚想想就一股兴奋劲。

    今天又是月圆之夜,葛岭葛府的后院,葛古一个人静坐在石凳上,望月静思,赤焰丹顶鹤安静地站立在他的身后,就像一位高贵优雅的骑士。

    葛古恬淡的眼神抹着一层淡淡的感伤。

    寒冬的月亮洁白无比,静静地挂在无星的夜空,就如纯洁恬静的少女,坐在窗台前呆。

    这是李培诚第一次看到葛古这幅沉思的样子,在他的心目中,师父一直威严中带着慈祥,恬淡中带着飘逸,平凡中带着睿智,很少有感伤的时候。

    李培诚心里微微一愣,却没多想。他有时候不也这样子吗?望着日出发呆,看着落叶在眼前飘过,心里会有一丝感伤。

    “师父。”李培诚轻轻叫了声。

    “哦,你来了。”葛古眼里的感伤消失不见,闪过一丝自嘲的眼神。

    “是的,师父。”李培诚回道。

    “深夜来找为师所为何事?”葛古微笑着问道。

    “弟子最近又炼制出一种丹药,名为馨莲丹,想给小赤服用,也好让它早日成妖。”李培诚回道。

    自从李培诚进来后,小赤红宝石的眼睛就闪着兴奋期待的光芒。上次那粒菡柏丹虽然没有一举把它给送上成妖的道路,但却让它这段时间浑身长劲,恨不得到属于它的天空狠狠地发泄一番。

    看到李培诚进来,它很自然就联想起那神奇的丹药,果然主人的嘴里爆出了丹药。小赤的双眼顿时射出两道红光,就像黑夜中的红外线。刚才那股子高贵优雅的神态荡然无存,只有讨好李培诚的一副粗俗嘴脸。

    葛古闻言,眉毛微微一挑,笑道:“你还真是有本事,才十多天却又炼出新丹药了。”

    被谁夸李培诚都不会不好意思,唯有被自己的师父夸奖,李培诚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半开玩笑道:“师父您就别夸弟子了,否则弟子要骄傲的。”

    葛古开怀大笑,拍了拍赤焰丹顶鹤,道:“你主子给你送丹药来了,还不过去。”

    赤焰丹顶鹤其实早就按耐不住了,听到老主人发话,立刻迈一步,到了李培诚的跟前。

    李培诚把馨莲丹放在手掌上,伸到它的面前。

    赤焰丹顶鹤立刻啄走了馨莲丹,一口吞了下去。

    李培诚见赤焰丹顶鹤吞下馨莲丹,双目立刻紧盯着赤焰丹顶鹤,用心观察着它的变化。

    馨莲丹不同菡柏丹,丹力高了一级。李培诚先给赤焰丹顶鹤而不是急着跑到东海给小黑服用就是想先看看效果如何,心里也好有个数,好做安排。

    赤焰丹顶鹤以为这馨莲丹还跟菡柏丹一样,吃下去浑身暖洋洋舒舒服服,正一心想着重新体验那种感觉时,却感到体内传来撕心裂肺的痛。那种痛让赤焰丹顶鹤修长的两腿打起了哆嗦,翅膀也唰地一下张了开来。

    “忍住!”李培诚见赤焰丹顶鹤红宝石的眼睛像是着起了火,浑身的羽毛翅膀散发出滔天的热气,知道这药力很猛,赤焰丹顶鹤此时肯定难受得要命。他怕赤焰丹顶鹤会爆走,立刻大喝道。

    不过李培诚显然小看了上古异兽的智慧,虽然它痛不欲生,但心中却丝毫没有怀疑刚才吃的是好东西,那是一种直觉,一种高贵血脉或者用现代科学来说的遗传基因赋予它的直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赤焰丹顶鹤一直处于痛苦的状态。它的身上流出来的汗液都是红色的,红得刺眼,红得让李培诚和葛古都有些心痛。看它的目光不知不觉中带上了挥洒不去的怜悯和疼惜。

    动物是通灵的,别说像赤焰丹顶鹤这样的上古异兽。

    赤焰丹顶鹤之所以臣服与李培诚,不可否认它的潜意识里畏惧李培诚的实力,贪心他的丹药。它的忠心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李培诚拥有的实力和财富上面,虽然这并不是说,它今后就会背叛李培诚。但却难保证它在受到外界诱惑,或者李培诚落魄时,它不会舍李培诚而去,又或者李培诚不在了,它还会因为李培诚的缘故忠于葛古,忠于葛门。

    但在它痛不欲生的时候,在它还是没有复杂思想的野兽时,它看到了李培诚和葛古眼里的浓浓的怜悯和疼惜,这种眼神就像无法解开的魔咒深深烙印在了它灵魂的深处,让它完全被眼前这两位新老主人给俘虏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真正无法用物质和利益衡量和购买的就是最真挚的感情。这就是为什么虎再毒却不食子的原因吧,因为它知道那是它的骨肉,哪怕它饿死也不能吃自己的骨肉。

    李培诚和葛古发自内心对赤焰丹顶鹤的关心疼爱无意中在赤焰丹顶鹤的心灵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若是在赤焰丹顶鹤已经成了妖之后才埋下,拥有复杂思想的它会用人的思维去衡量其真实性,其目的性。或许最终它可能得出的结论是,葛古师徒俩是想让它好好的做他们的奴仆,好好为他们出力,所以才给它好处,才关心它。但现在,它不会这么想。这颗种子就像它身上的遗传基因一样与生俱来,就像天地间的真理亘古存在。

    李培诚和葛古自然不知道这事,他们只是一直紧张地关注着赤焰丹顶鹤,希望它早日度过这种痛苦的煎熬。

    李培诚心里甚至暗暗感叹,赤焰丹顶鹤若懂得修炼,它就不用忍受这么大的痛苦了,它现在是完全用强悍的肉身硬抗着巨大的丹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挨过头。

    天破晓了,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赤焰丹顶鹤通红的身子上,反射出刺眼的一片红时。赤焰丹顶鹤的腿终于不哆嗦了,展开的翅膀也缓缓收拢到身子上。

    李培诚和葛古长长舒了口气。

    “黑夜终于过去了。”葛古说出一句充满哲理的话。

    “是啊!”李培诚感叹道。

    赤焰丹顶鹤此时终于苦尽甘来。冬日早晨的太阳并没有多少热量,但赤焰丹顶鹤却感觉它是那么的暖和,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它感觉到自己似乎要飘起来,身边一朵朵的白云浮过。

    李培诚和葛古见赤焰丹顶鹤一副享受的样子,终于彻底安下心来。

    “师父,这里有粒馨莲丹是给您的。等过一两个月,您应该就可以服用了,您若准备服丹,打电话通知弟子。”李培诚拿出馨莲丹微笑道。

    葛古含笑接受了馨莲丹,点了点头,道:“被你说得为师好像是个不中用的老头子,服颗丹还要你过来。”

    李培诚挠着头讪讪地笑了笑,其实按葛古如今像坐火箭一样的修炼速度,一两个月后服用馨莲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李培诚仍然有些不放心。

    见自己徒弟二十多岁了,而且还是一派掌门却挠着脑袋,葛古深刻感到了他那颗赤子之心,欣慰地笑了笑道:“好了,为师到时记得通知你便是。”

    李培诚闻言露出开心的微笑,又拿出那块特意为葛古刻制的玉简。除了碧云宗的独门心法和法术,还有张三丰给他的心得李培诚不好私自透露出去,其它内容李培诚基本上都刻制上去了。

    葛古一脸疑惑地接过玉简,神念微微一扫,神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自从进入凝气期之后,葛古一直都老老实实地修炼长生不灭诀。他是一个很懂得知足的老人,他觉得自己能步入修真界,能御剑而飞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他从来没向李培诚求索过什么,虽然他明明知道徒弟继承了一个神秘的渡劫期高手的宝藏。

    这又何尝不是李培诚特别尊敬他的原因之一呢!因为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师父。

    葛古一脸凝重地扫视了一番后,知道一时半刻看不出什么名堂,因为里面的东西太深奥太浩瀚了。遂收回神念,手握着玉简,严肃地问道:“这玉简里你都刻制进了哪些内容?”

    李培诚老老实实地交代一番,没有丝毫隐瞒。

    葛古听完之后,站了起来,拍着李培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可是师父……”李培诚是聪明人一点就知,他刚开口,葛古却摆手阻止了他。

    “你的孝心为师明白,但你认为以为师目前的功力万一遇到什么险事,有能力保得住这么宝贵的玉简吗?况且为师虽然只是略略扫视一番,却也知道这玉简中记载的知识包罗万象,深奥无比,就算你给了为师,以为师目前的境界却也只能望洋兴叹。”

    李培诚见葛古这样说,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虽明明知道葛古说的是实情,但做弟子心中终究有些不是滋味。

    葛古看在眼里,笑着拍了拍李培诚的肩膀,道:“看你聪明起来让为师要惊为天人,怎么糊涂起来却是个傻瓜蛋。你不会先把你自己理解的东西给刻制起来给为师,为师虽然比不得你,但自从进入先天境界后,似乎整个人都开窍了,自恃不会输你多少。你能理解的东西,等为师到了你现在的境界应该也能明白。”

    李培诚虽然觉得这样子对师父似乎有些不尊重,但他老人家既然这样说,也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弟子再重新刻录一个玉简给您。”

    葛古点了点头,道:“为师自小喜欢医术,对摆弄各种药材甚是有心得。刚才也略微扫视了一下有关炼丹术的记载,似乎有些相通之处,也颇有些感触,不像那奇门遁甲术理解起来很是费脑子。你可把炼丹术方面的知识多摘录一些,为师想在这方面多多研究。”

    李培诚知葛古从来不打诳语,说一就是一,他说对炼丹术颇有些感触,那就是绝对有感触。

    只是葛古刚才不过才略微扫视一番,竟然有此一说让李培诚有些瞠目结舌,吃惊不已。

    “怎么,有问题吗?”葛古见李培诚一脸吃惊的样子,问道。

    “没,没,弟子想起在千岛湖得到的玉简正是专门讲解炼丹术的,弟子看了颇有些收获,想来这玉简给师父您钻研最是合适。”李培诚说着,把那得自千岛湖的玉简递给葛古。

    “哦”葛古一脸喜色地接过玉简,用神念读阅。

    这一读却也迷进去了,犹如走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说来也怪。李培诚当年给葛古讲解奇门遁甲术时。他听得云里雾里甚是费解,但这炼丹术他一看却犹如心里点了盏明灯,竟然片刻间看出了一点东西。

    只是因为徒弟在身边,而且赤焰丹顶鹤还在吸收消化丹药,故葛古有些不舍地收回神念。

    李培诚一直在关注着葛古,葛古那种似有所悟,带有收获喜悦的表情一一落入李培诚地眼目,看得李培诚再次吃惊不已。

    看来师父在这方面拥有常人难以想象地天赋,李培诚心里既惊又喜地想到。其实李培诚还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葛古说过自己从小喜欢医术。对摆弄各种药材甚是有心得这件事。

    李培诚在炼丹上,因为拥有现代科学知识,所以似乎有另辟蹊径的迹象。而葛古则不同,他虽然还没开始炼丹,却已经拥有了炼丹所不可或缺的扎实基础知识,那就是医学和药材上的知识。

    丹药也是一种药,是药它就离不开药理。离不开药材,离不开探索人与药之间的关系。

    假设炼制一种丹药需要千年人参,一个不懂人参功效的人,或许只会按配方搭配炼丹,有些不求甚解。但葛古却不一样,葛门上千年的医术传承可不是吃素的,当年葛洪老祖在葛岭就是结庐炼草药救治四方百姓,葛古对很多药材都是知根知底。千年人参是人参,百年人参也是人参。千年人参葛古见得少,但百年人参他却见得不少。甭管多少年。它们都是人参,再有差别又能差别到哪里去呢?无非主要是功效大小而已。这样一来,葛古一看到丹药的配方,虽然还无法完全明白其中地奥妙,但因为对药材的药性了解,心里却已经有些模糊的概念了。

    得通俗一点,炼丹术其实就是修真界的医术。虽然跟世俗的医术有巨大的悬殊差别,但万变不离其中,本质却是相通的。无非丹药是给修真人士进补强身健体,给他们疗伤。世俗地医药是给凡人进补强身健体、疗伤。

    修真界的炼丹师都是从门派中有炼丹天赋的弟子中挑选出来的,却不一定非要懂医术,非要对“花花草草”了如指掌。这其实跟李培诚以前学李轩庭玉简里记载的炼丹术一样,空中盖楼阁,少了根基。长此以往下去。将来在这方面注定无法有巨大的成就。葛古因为到现在才接触到修真界,在这之前的八十年中没有受到让人眼花缭乱。看似充满玄奥的浩瀚炼丹知识所影响,心无旁骛地钻研葛古传承了上千年,数十代先人珍藏下来的宝贵医学知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葛古看似错过了八十年的光阴,到如今才步入修真界,与那些自小便生活在修真界中地人比起来输在了起跑线上。但又有谁能料到也正因为如此,葛古没有过早地被炼丹术所迷惑,一步一个脚印把炼丹术所需要的基础知识打扎实了。

    当然此话并不是说葛古因为医术过人,对药材等了如指掌就一定能在炼丹术上大放异彩。这正如数学学得好的人,物理并不一定就肯定学得好。但数学不好的人,在物理上的成就最终肯定有限。葛古就是相当于数学学得好的人,具有了在物理学上面取得好成绩的先决条件。

    闲话少说,且说葛古收回神念,忍不住感叹一声道:“真未想到炼丹术竟然是如此奇妙!”

    李培诚见葛古如此感叹,心中再无疑虑,师父老人家乃是难得的炼丹之才。

    “这玉简虽然珍贵,但论深奥却比不得李轩庭大哥留给我的炼丹知识。师父既然如此喜欢,我便把这块玉简完完整整复制一块与您,就算丢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李培诚道。

    葛古沉思了一会,终究挡不住炼丹术的诱惑,道:“也好,为师小心些便是。”

    李培诚见暂无其它之事,便找了块上好玉石把它炼制成玉简,然后通过神念,把魏伯阳地炼丹知识完全烙印到新玉简上,又挑了些李轩庭玉简中自己已经悟通的简单奇门遁甲、炼器等知识也烙印了上去。

    一番折腾下来却已经是正午了,李培诚把玉简交给葛古,然后观察了赤焰丹顶鹤一下,发现它还是安详地吸收丹力,便收回了视线,重新转到葛古身上。

    此时的葛古已经再一次开始用神念翻阅起玉简。

    李培诚心里暗笑,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是个修炼狂,若是搞科研肯定也是位科研狂人。

    见赤焰丹顶鹤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突破,又见葛古在钻研玉简,李培诚便悄然离开葛府回学校了。

    那一日赤焰丹顶鹤都没什么变化。

    第二日中午,李培诚特意又回了趟葛岭,继续观察。

    赤焰丹顶鹤闭着眼睛,一心感受着汹涌澎湃,却偏偏又暖洋洋的气流在体内冲浪,却不知道外面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多。

    暖洋洋地气流还在它地体内四处流动冲击着,赤焰丹顶鹤突然感觉小小的脑袋猛地痛了一下,似乎活生生被人劈开了两半。很多稀奇古怪地东西,图像从那似乎被劈开的地方奔涌而出。

    大地苍莽,天空深邃浩瀚无垠。

    高高的山直插云霄,雄伟的山脉像巨龙伏卧大地,蜿蜒起伏,连绵不绝。

    高大的苍松翠柏,肥美的水草,清澈的溪流,奔腾的江海,四处可见。

    天空飘来一朵朵赤红的云彩,遮天蔽日,那是赤焰丹顶鹤,比它巨大了很多的赤焰丹顶鹤。

    天空中还有很多人在飞,还有很多巨龙腾云驾雾…….

    突然这些图像消失了,接着赤焰丹顶鹤看到了自己体内一条条奇怪的经脉,经脉内流动着像岩浆一般血红的东西,“岩浆”奔腾肆虐,毫无规律。

    看到这些“岩浆”杂乱无章地肆虐着,赤焰丹顶鹤似乎就如男人女人对那种事情无师自通一样,神念一动,竟然引导着“岩浆”也就是真元缓缓在经脉内有规律地运转。

    万流归宗,海纳百川。

    真元在赤焰丹顶鹤的体内缓缓地流动着,那些经脉不停受到滋润变得越发强韧宽敞,真元也越来越浓厚。

    李培诚和葛古一脸惊喜地盯着赤焰丹顶鹤。

    此时赤焰丹顶鹤的翅膀正逐渐褪去它如火一般的颜色。随着颜色的逐渐褪去,李培诚察觉到赤焰丹顶鹤本来外泄不稳的那份天生霸力渐渐地变得稳定,变得含蓄收敛。

    真力内收,小赤正在把本来无法控制的外放力量给收回体内了!它懂得控制真元力了!李培诚看着赤焰丹顶鹤翅膀颜色的褪去,猛然意识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真没想到小赤刚成妖竟然就懂得修炼,看来上古异兽果然不同寻凡,它的遗传基因里恐怕烙印着修炼的信息,李培诚万分开心地感叹道。他本来还正在忧心,不知道赤焰丹顶鹤进化为妖后,自己该如何传它修炼之法。虽然它和金琳同样都是妖。但它是仙鹤之身,金琳此时却是人身,两不可同日而言。如今却再不用操心了。

    通红的羽毛终于完全褪去,留下的是一身洁白,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到在一片如雪一样白的羽毛下有一丝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红彩在隐晦地流动着。

    李培诚毫不怀疑一旦激怒赤焰丹顶鹤,那隐晦的红将会如烈火般重新燃烧起来,烧毁一切激怒它的敌人。

    到了夕阳西下,乌金西垂之际,赤焰丹顶鹤才缓缓睁开它的眼睛。

    红色的锐光一闪而过,红宝石的双目失去了往昔的耀眼,但却变得更清澈。

    李培诚在小赤的双目里看到了智慧,那是跟人一样的智慧。

    小赤终于成为妖了,虽然还无法进化为人身,但却已经拥有了人的智慧。

    李培诚和葛古含笑看着小赤,目光中带着喜悦。

    妖化后的小赤看到李培诚和葛古,心里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对眼前的两人充满了亲情和敬畏,就像它是为眼前两人而存在似的。

    “多谢主人厚爱!”小赤低下高贵的头向李培诚道谢,接着才又拜见过葛古。

    虽然没有人的声带,但对于已经掌握了控制真元力地小赤而言,通过控制气流。模拟出人的声音还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

    小赤的声音带着鹤的尖锐和高亢,穿透力特强。

    寒冬的黑夜,高空上冷得可怕。李培诚站在银麟枪上,心却是火热火热。

    他终于出去东海了,小赤不仅妖化成功,而且还继承了上古赤焰丹顶鹤地修炼心法——赤焰诀。

    李培诚现在心里充满了期待。不知道小黑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黑夜下的东海并不平静,风大浪高。

    小黑粗长的尾身在大海里不屈地摆动着,掀起阵阵滔天巨浪。

    它地两只眼睛血红血红。似欲要喷出火来。

    杀戮,屈辱在红红的目光中交织着。

    小黑的头高高抬着,与头连接在一起,在人类应该被称为脖子的地方,一条红色的丝带勒住了它。那红色丝带远远看起来丝毫不起眼,但近看却能现上面绣满奇怪古朴的符号,丝带上面有红色的光芒流动。流动地光芒就如水银一般柔顺。

    一位穿着七彩仙衣。身材修长,容貌秀美得犹如仙子地年轻女子迎风站立在小黑的大脑袋上,她的芊芊玉手中抓着红色丝带。

    小黑却不认为那流动的光芒像水银一般柔顺,对它而言那是要命的禁制。

    它也不认为它头顶上站着的女人是仙子,与其说她是仙子还不如说她是女魔,女巫更恰当。

    每当小黑想要扭动巨大的头去攻击它头顶那位女魔时,丝带上的红光就会大盛,犹如烧红的铁链一样烫人。小黑被丝带勒住地一圈鳞甲已经残缺不全,流光全失。

    这是一个倒霉的夜晚。小黑一直听从李培诚的吩咐深居海底,只有到了深夜才会偶尔出来透气。

    今天它本来准备继续潜伏,但感觉上空传来阵阵法力波动,它以为主人来了,就兴奋得兴风作浪。长长地伸出了它的身子。将头头高高昂在半空中,遥望夜空。

    迎来的却是这位看似貌美如花。却凶恶如夜叉地七彩仙衣女子。

    小黑百分百肯定自己没有得罪这个女人,也没有对她垂涎三尺,对于小黑而言只有它地主人才值得它垂涎三尺,因为他有丹药。

    这个女人很厉害,尤其是她手中的红丝带不知道是什么法宝,竟然可以捆人。小黑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成了女人地阶下囚。

    “孽畜你再敢不服,本仙子就抽了你的蛇筋,掏了你的蛇胆,扒了你的蛇皮!”年轻女子满脸凶相地怒叱道,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活脱脱的一个魔女。

    小黑遍体生寒,偏生脖子处还传来火辣辣灼烧的痛觉。

    小黑现在不会说话,但它心里已经把骑在它头顶上的七彩仙衣女子骂了千万遍。

    虽然说好女不嫁二夫,好蛇不事二主,但好蛇同样也不吃眼前亏。尤其是涉及到抽筋剥皮挖胆这样丢性命的事情,小黑只好愤愤地摆动了下尾巴,头却不敢再倔强地甩动。

    七彩仙衣女子得意得咯咯笑了起来,本来清脆动耳的银铃般笑声在黑夜中却透着股诡异,让人听了毛孔悚然。

    “哼,现在跟本仙子回崂山。”七彩仙衣女子勒了下手中的红丝带,指了指东海之北。

    此去前途漫漫,不知是福是祸。本来化妖有望,如今却又成为泡影。

    呜,呜!

    小黑仰天出英雄末路,苍凉悲戚的长啸声。

    别了主人,别了丹药!小黑摆动着粗长的尾巴,心里充满了不舍。

    长啸声穿过云霄,随寒风飘逝。

    李培诚猛然色变,他听出了那长啸声中的不寻常。银麟枪猛地加,化为一道耀眼的银芒,犹如流星划落东海之上。

    远远地李培诚看到了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手中抓着红色的丝带,犹如勒马一样勒着他的小黑,真是又怒又急。

    不过天下灵宝有德居之,小黑头上又没刻着他李培诚的名字,人家见了这等上古异兽抓了回去,也无可厚非。而且那女子能制服小黑可见修为至少也有金丹中期以上,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对方还是位女子。

    李培诚按耐住内心的怒火,收起银麟枪,踏浪向七彩仙衣女子追了上去。

    咦!

    感到背后传来的阵阵法力波动,七彩仙衣女子出一惊讶声。

    小黑却兴奋地呜呜叫,还没等头顶上的女子下命令,主动地掉了个头。

    那踏浪而来的人,不是主人又是谁?

    七彩仙衣女子感觉到小黑的兴奋,心里暗暗吃惊,莫非这人是这条小黑蛟的主人不成?

    七彩仙衣女子偷偷打量突然到来的李培诚,现李培诚身上法力波动虽然隐晦,却应该还在金丹期,遂放下心来。

    “这位仙子有礼了,不知仙子准备把小黑带往何处去?”李培诚抱拳微笑道,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七彩仙衣女子,但九转金丹非同寻常,这么一扫李培诚其实已经把她的修为看得*不离十。

    金丹后期!李培诚心里微微有些吃惊。虽说李培诚并不怕金丹后期的修真人士,但那是指一对一,人家孤家寡人,或家里就算有人也没他厉害的情况下。现在这个女子已经是金丹后期了,万一她家里还藏着一个元婴期,或更厉害的呢?

    “不知道友是谁,为何过问本仙子的事情?”七彩仙衣女子虽然语气平和,声音动人,但却透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李培诚不想无端生出很多是非,也不想动不动就杀人灭口,尤其是女人,当然在必不得已的情况下这种事也得干。

    李培诚心里微微一动,仍然一脸微笑地道:“贫道海外修士云湖真人,不知仙子又如何称呼?”

    七彩仙衣女子来自崂山派,崂山派乃天下五大门派之一。古语“泰山虽云高,不如东海崂。”指的便是崂山派的立派之地崂山。崂山自古以来便是海外修士与神州大地修真界分界之地。崂山派因正处交界,又是天下五大门派之一,素与一些神秘的海外修士有些往来。这女子来自崂山派倒也知道点海外修士之事。

    七彩仙衣女子闻言微微一愣,目波流转,心里在盘思着是否听说过云湖真人这号人,盘思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印象。

    只要不是海外那几个老怪物,量来一个金丹期的家伙兴不起什么风浪,希望他懂得进退,否则也只能怪本仙子无情了,七彩仙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寒芒。

    “本仙子乃是崂山派的七彩仙子。”七彩仙子声音仍然很动听,但李培诚听得很不是滋味。

    七彩仙子是谁李培诚没听说过,但崂山派他却听说过,而且还知道崂山是当今修真界的五大门派之一,所以七彩仙子的声音虽然很动听,但李培诚听起来却很是刺耳。

    真是流年不利,竟然会碰上崂山派的人,希望这女人不要逼我动手,否则也只能辣手摧花了,李培诚暗自苦笑。

    “原来是崂山派的七彩仙子,久仰,久仰!”李培诚随口拍了下马屁。

    七彩仙子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得意之色,这天下不知道她七彩仙子的人确实不多,因为她是崂山派当今掌门邝虚真人最得宠的小徒弟也是唯一的女徒弟。却不知道李培诚在世俗中生活惯了,这种客套话却是再寻常不过,纯粹是敷衍人,又哪里知道她七彩仙子是哪号人物。

    “不过,仙子现在脚下踩的黑蛇是贫道收服的座骥,还请仙子归还。”李培诚话锋一转,道。

    黑看似一条大黑蛇,但实际上却是一小黑蛟,七彩仙子出生名门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蛟龙乃上古猛兽,一旦化妖,再加修炼便能腾云驾雾,厉害无比,七彩仙子自然不想归还。她闻李培诚开口讨要,目中寒光一闪,表面上却笑盈盈地道:“云湖真人估计是认错了,这黑蛇乃本仙子的座骥怎生又成了你的了呢?”

    着她还拉了下手中的红丝带,勒得正摇头以示这个女人在胡说八道的小黑痛得猩红的蛇信子乱伸缩。

    哼,这小黑蛟不会开口说话,头顶又没写着你云湖的名字,本仙子哪有拱手相让之理,谁让你任它四处游逛,你就吃个哑巴亏吧!

    七彩仙子隐晦地向上挑了下柳叶眉,得意之色几乎要显露以表。

    “哦,如此看来确实是贫道认错了。”李培诚面不改色。翩翩有礼道。心里却万分后悔这次来东海竟然没骑赤焰丹顶鹤或者带金琳一起来,否则他现在手一挥。立刻把这个可恶的女人围起来群殴,让她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七彩仙子微微颔首,仍然笑盈盈道:“天下相似之物甚多,认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本仙子告辞了。”

    着勒了下红丝带,眼里再次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黑通红的大眼睛黯淡了下来,万分不解地扭过了头去,它想不明白主人为什么就这样把它给抛弃了,莫非他害怕这个女魔?

    它的心中塞满了被抛弃的哀伤。

    啪!啪!

    愤怒伤心地小黑甩起粗长的身子狠狠地拍打在大海之上,掀起滔天巨浪。

    一点银芒穿过冲天而起地巨浪,现出了刺眼的锐光。那是银麟枪的枪头。七彩仙子背后传来刺骨的寒彻冰冷。迅如闪电地逼近。

    七彩仙子花容失色,寒气从她修长窈窕地后背直往头顶冒。

    她万万没想到一个金丹期的修士竟然敢刺杀她这样的天之骄女,她更没想到那个名不经传的云湖真人出手的速度竟然是那样快,快到她根本不敢转身抵挡。

    “鼠辈!”七彩仙子怒喝一声,再顾不得小黑,脚尖猛地往小黑头上一踩,借力如箭般往上空射了出去。同时玉手一扬,一张黄灿灿的符向那一点银芒急射而去。

    一个古怪的字符在空中虚扭一下,滔天巨浪平地而起。瞬间成了一面巨大地冰墙。

    李培诚瞳孔猛地收缩,两道锐光如实质般地射出。

    虽然异变突起,但李培诚地脸仍然平静如水,手中的银麟枪仍然如电般刺了出去。

    啪啦!

    巨大的冰墙如冰山崩裂,化为碎片落入大海。激起朵朵浪花。

    银麟枪受此一阻。竟停了下来,再无法追上七彩仙子。

    李培诚暗自苦笑着收回银麟枪。两眼平视不远处正紧绷俏脸的七彩仙子。

    崂山派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已经卑鄙地用了偷袭,却仍然没给她造成一点伤害。看来这次要想把这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留在东海有些困难,希望她是个头发长脑子简单的女人,李培诚脑子快速地转动着。

    他不怕得罪七彩仙子,也不怕杀了她,他怕的是这女人如果存心要逃跑,逃回崂山派那就比较麻烦了。

    七彩仙子俏目生寒,银牙咬得钢蹦钢蹦响。刚才那张可不是寻常的符,是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师祖上峰真人那里讨要回来的,据说是崂山派开山鼻祖清真子留下地仅存七张符之一。要不是刚才李培诚那一枪速度实在太快,而且威力凶猛,七彩仙子绝舍不得扔出这救命的符。

    此时最兴奋的莫过与小黑,它现在终于明白了主人的用心,原来他想偷袭,想一击毙杀,够阴,够狠!这手段它小黑太熟悉了,因为它小时候经常用,不过如今随着自己的强大就很少用。不过小黑仍然认为这种手段是最好地灭敌方法,省力、安全可靠。

    同道中人啊,拜这样地主人实在是英明的选择,可惜被那魔女给逃跑了。小黑红火地大眼睛凶巴巴地盯着半空中的七彩仙子,可惜它不会飞,否则肯定飞身上去厮杀了。

    “鼠辈受死吧!”七彩仙子怒喝一声,脚凌空踏步罡,玉手掐诀,嘴巴嘀咕一声。

    李培诚隐约听七彩仙子说了一声雷电,就听到头顶雷声轰鸣,犹如万马奔腾。

    黑夜中,一道紫色的闪电从半空中向李培诚当头劈下,闪电划亮了黑夜。

    李培诚头皮一阵发麻,他还真没想到这七彩仙子竟然这么厉害,随手间竟然就召下雷电,无奈将银麟枪往头顶一举。

    砰!砰!

    雷电消去,李培诚手臂也微微发麻。

    李培诚不知道崂山派乃以布阵符、施展法术驰名修真界。这七彩仙子虽然看似蛮横,但却也是崂山派后起之秀中的姣姣者,尤其她甚得崂山派掌门邝虚真人厚爱,不仅从邝虚真人那里得了不少好法宝,而且也学到了很多高深的法术。刚才她施展的就是她最擅长的崂山密法引雷术,此术比起修真界普通的雷系法术厉害不少。

    李培诚本就重武斗,不重法术,后来得了张三丰的玉简更是把玉简中记载的法术抛到了脑后,所以对法术并不是很了解。偏生这七彩仙子是施展法术的高手,手段娴熟,信手拈来。李培诚偷袭不成,一心在想着怎么才能把她给永远留在东海,一时不察便吃了个小亏。

    高手之间的对决,差一步往往就步步差。

    七彩仙子见李培诚挥手间就把她发的紫色雷霆给消灭了,心里也是暗暗发悚。但她是心高气傲之辈,刚才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岂肯就此算了。

    七彩仙子银牙一咬,连掐法诀。

    轰隆隆,轰隆隆!

    紫色雷霆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蛇,密密麻麻从半空中落下,把大海的上空照亮如白昼,绚丽无比,但却也凶险无比。

    黑不禁暗暗缩了下脑袋,看七彩仙子的目光多了丝恐惧,它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这么厉害的。

    李培诚暗暗苦笑,一步差百步差。

    手中银麟枪朝天一晃,朵朵银色的枪花在半空飘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道道紫色雷霆劈在朵朵枪花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然后一同消失。

    七彩仙子眼里闪过惊骇的目光,万雷齐发术乃是她缠了她师父好长时间,他才传授给她,同辈弟子中除了她的大师兄也就她会。这法术不仅威力猛,而且密集度高,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耗法力。

    七彩仙子本以为万雷齐发,怎么都要劈个几道在李培诚身上,却未想到他的武技竟然高到这等程度,出神入化,化腐朽为神奇。

    本仙子看你还能硬撑多久!七彩仙子目中闪过一道凶光,玉手继续捏法诀。

    法术乃以自身的法力和特殊的法诀引动天地之威力,可以说借了部分天地威力,起了事半功倍的效果。而武技乃是纯粹凭自身的力量硬抗,当然武技也有其优势,除了可以动用体内的法力,还可以叠加肉身的物理力量。这也是小黑虽然还未成妖却仍然很厉害的原因,因为它肉身很强悍。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是动用全部自身资源,一个是借用了部分天地威力,硬碰硬地僵持在那里,境界功力相同的前提下,照理而言是不善法术的人要输,因为他要先灯油枯竭。

    既然法术这么好,自然人人要学法术了。

    只是法术都是秘不外传的,威力有高有低,并不是修真人士想学就学,法术威力低了,还远不如直接御宝决斗来得干脆有杀伤力。故像段威、方雨华这些人都还是选择用飞剑直接战斗,因为他们的命没有七彩仙子那样好,有上好的法术可以修炼,并不是他们不想选择法斗。

    李培诚却是属于那种真正有法术修炼却不懂得去修炼的家伙,不过这也不能怪李培诚,每个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点。李培诚崇尚武力,尤其是他修炼了不灭诀,肉身比普通人强悍,对武力的崇尚就更无可厚非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培诚得到储物戒的时间太短了,短得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学习法术,只好先挑要紧的学习。

    且不探讨法术之事,且说在相同的功力前提下,擅长法术的人一旦让不擅长法术的人脱不开身,那么擅长法术的人一般而言必胜。尤其像七彩仙子懂得深奥法术的人,被她给困住,那就算功力比她高了一筹,恐怕也得脱层皮。所以七彩仙子虽然见李培诚挥洒自如地把她发的雷霆给消弭掉,但仍然不肯放弃。她坚信,李培诚撑不了多久。

    一道道的雷霆当头劈下,确实把李培诚劈得头皮发胀,手臂发麻。但要说先灯油枯竭的是李培诚这个结论却下得太早了。

    因为李培诚是个怪胎,比法力,他的家底比起同等境界的修真人士厚了很多。比肉身他同样比同等境界的修真人士强悍了不少。至于武技,那就更不用说,张三丰的兄弟会差吗?

    密密麻麻。威力十足地雷霆仍然如雨点般持续不断地往下落下,李培诚一枪接一枪的硬抗。

    手臂越来越沉,越来越麻。

    李培诚暗暗叫苦不已,心里把七彩仙子骂得狗血淋头,就差把她给**了。不过他心中自有算计。仍然像个愣头青一样埋头苦干。

    李培诚不好受,那七彩仙子更不好受。此时她的酥胸起伏不止,就像她脚底的大海一样波涛汹涌。白皙的脸蛋此时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菲红,珍珠般地汗滴从光洁细嫩的额头像雨点一样滚落了下来。

    这家伙是个怪胎。天杀的怪胎!七彩仙子咬着牙心里同样在骂李培诚。要不是她坚信先倒下的肯定是李培诚,她早就放弃了。

    枪尖在雷电下面闪动,光芒仍然寒冷,闪动仍然快速。

    每一击都准确无比,毫厘不差。

    只是每一击都让李培诚感觉手臂似乎被高压电给狠狠电了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丝毫没有停战地迹象。

    一个是想杀人灭口,不留后患。

    一个是想占蛟龙为己有。想报偷袭之仇。

    紫色的雷霆变得稀疏。变得细小。

    突然李培诚的眼眸中闪过一点寒芒,那寒芒中带着丝奸计得逞的诡异。

    猛然李培诚身上金光大盛,一件金光湛湛的铠甲覆盖了他全身,包括头部。铠甲的前后各有一条飞龙张牙舞爪,似欲腾云驾雾。

    “妖女,受死吧!”李培诚猛喝一声,竟再不顾头顶已经变得稀疏的紫色雷霆。

    若不是怕七彩仙子落荒而逃,生出变数,李培诚早就祭出金龙甲硬抗几下雷霆。

    他之所以硬碰硬跟雷霆相斗。就是想让七彩仙子法力枯竭,就算想逃也无力逃跑。

    现在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李培诚终于露出他最强悍地一面。

    七彩仙子黯然失色,目中尽是惊恐。她怎么也没想到李培诚竟然还保存了实力,那金光湛湛地金龙甲。七彩仙子根本无用细看就知道凭她的紫色雷霆奈何不了它。最让七彩仙子惊恐的是。李培诚现在攻向他的速度跟他偷袭她的时候相差无几,似乎刚才那场拚斗他根本没消耗多少法力。

    “怎么可能!”七彩仙子脑子里闪过这四个字眼。她又怎会知道。李培诚修的是超浓缩的九转金丹,他体内还有数百个穴道里储存着大量的法力。凭她又怎么可能消耗得尽他的法力。

    刺眼地寒光,一闪即至,根本容不得她去细想。

    “啊!”七彩仙子惊呼一声,手中的红丝带扬手飞出。

    红丝带在空中带着诡异的光芒,将整个天空染成一片红,红得让人心慌。

    无数道细细的红色光芒就像无数只触须探伸出来,向李培诚缠绕而去。

    李培诚脸色微变,他感到那触须中隐藏着强大的制约法力,他若被困住一时间恐难挣脱。

    李培诚无奈将枪一祭,幻化出无数枪影,密密麻麻就像一张

    噗嗤!噗嗤!噗嗤!

    无数道红色光芒触到无数枪影纷纷化为虚无。

    李培诚攻势受此一阻,七彩仙子却已经飘到数里之外。

    七彩仙子眼里跳动着惊恐地目光,她现在当然清楚自己不是李培诚地对手。

    李培诚却不管七彩仙子怎么想他,他必须地把这个女人留在这里,否则后患无穷。

    绿鹰弓蓦然出现在李培诚的手中,绿幽幽地光芒在夜空之下就像勾魂使者手里那根勾魂杖上的幽火。

    虽然远隔李培诚数里之远,七彩仙子却仍然感到根根寒毛竖起。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敢再祭出法宝与那绿色的箭矢比拼一番,好歹她身上也有不少好法宝。但现在却不行,因为她的法力已经到了枯竭的边缘。刚才勉强祭出红火绫几乎榨干了她仅存不多的法力。

    七彩仙子仍然想不通李培诚一边控制着银麟枪跟她的红火绫相斗,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再祭出法宝,轻而易举地准备向她攻击,莫非刚才他根本就没消耗掉什么法力?

    他是故意在消耗我的法力,他一开始就想置我与死地!七彩仙子娇躯猛然打了个哆嗦。

    七彩仙子寒毛悚然,她一刻也不想再等了,她必须得逃跑。

    最得意的红火绫也不敢奢望取回了,让它暂时再抵挡瞬间吧!

    一个梭子状的法宝突然浮现在七彩仙子的脚底。

    这是她师父特意送给她保命逃跑用的极地梭,这既不是攻击法宝也不是防守法宝,而是专门飞行的法宝,只要输入少量法力就可以。也只有像崂山派这种大门派才浪费得起天才地宝炼制这种只为飞行的法宝,当然能配备这种法宝的也只有七彩仙子这位最得宠的小弟子,女弟子。

    七彩仙子万万没想到,以她的身份,以她的功力,有一天竟然要用到极地梭狼狈地逃跑,就连贴身法宝红火绫都不敢收回。

    李培诚脸色巨变,金丹满负荷运转,真元力渲泄而出,涌入绿鹰弓。

    一声凄厉的鹰唳,箭矢闪电般射向七彩仙子。

    七彩仙子脚踩极地梭如火箭般向北,崂山的方向射出。

    李培诚苦笑不已,他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她竟然还有这等法宝在身,那速度绝不是他可以追上的,倒是绿鹰弓射出的箭矢在成为强弩之末时,终于击中了七彩仙子娇嫩的后背。

    李培诚甚至可以听到七彩仙子凄厉的惨叫声,但那又怎么样,还是让她给逃了。

    逃了她一个,却牵扯出了一个崂山派,李培诚真是欲哭无泪。

    幸好我已经留了一手,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是海外修士云湖真人,李培诚苦中作乐,想法子安慰自己。虽然他知道这事终究有一天会曝光,但那又怎么样,日子照样得过,后悔也没用。况且李培诚也不后悔,事情总有意外发生的,人不能贪心到要求事事如你所意。

    李培诚扬手把红火绫抓到了手中,虽然感觉得到这是一件好法宝,但李培诚此时却没心思打量这法宝,心神一动就把它给收入储物戒。他必须得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万一七彩仙子带人过来,他真的就要欲哭无泪了。小黑这家伙还不知道大祸马上就要临头了,它大大的眼睛前闪着点点星光,看空中的主人,总感觉他脑袋的后面有一个大大的光圈。

    黑真是佩服死李培诚了,不仅因为李培诚把那个欺负它,勒得它喘不过气来的魔女给打跑了,而且还因为李培诚在打斗中所展现出来那种冷静和睿智。

    吃一堑长一智,七彩仙子的逃跑看似坏事,却也不见得全是坏事,至少当头给了李培诚一棒,修真界真的凶险万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再保险的事情都有可能出纰漏,以后还要更加谨慎小心。

    事情越是危急的时候,越是考验人,而人也总是在这些考验中不断地变得成熟稳重。

    李培诚的心境由起初七彩仙子逃跑带来的不安,渐渐地完全恢复了平静,脸深沉得犹如那深不见底的大海,让人看不透。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小黑只有服用馨莲丹后才有可能妖化,才有可能腾云驾雾。只是就算服丹药,估计至少也要一两天才能成功妖化。看来如今只好远遁深海了,崂山在西北方向,我便往东南方向远遁,量来他们要在莽莽大海寻找我们如大海捞针,寻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小黑看着一脸深沉的李培诚身上隐隐散出一丝让他心寒的冷意,目光从开始的崇拜变成敬畏,那是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小黑我们立刻离开这里,你要用尽你浑身的力量快游离这里。”李培诚一脸严肃地对小黑说道。

    小黑虽然不明白把那个魔女打得落荒而逃了,为何主人还要自己拼命离开这里。但经过刚才的事情,小黑对眼前的主人自骨子里的信服。

    呜呜!

    小黑粗粗地喉咙里出低沉浑厚的声音,那声音中隐藏着无穷无尽的爆力。

    巨龙虽然能腾云驾雾,但天空并不是它的家,大海才是它真正的家。才是它的王国。

    小黑虽然离巨龙还差一段很遥远的距离,但在大海里,它一旦威,就算李培诚也要看得瞠目结舌。

    站在小黑地大脑袋上,李培诚感觉自己就像在御枪飞行。

    小黑就像黑色的闪电,从大海的这边划到那边,从东海划到印度洋。

    李培诚如枪一般笔直地屹立在小黑硕大的脑袋上。两眼平静地望着远处与天交接在一起的大海黑暗尽头。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多。

    海上仍然是一片昏黑,只有不绝于耳地海浪声。

    渐渐地大海的东方,沿水平线露出一带鱼肚白。

    晓风凛冽,掠过青黑色的印度洋。夜幕从东方次第揭开。微明的晨光。踏着青白的波涛由远而近。

    夜梦犹在海上徘徊,而东边的天空已睁开眼睫。印度洋的黑夜就要消逝了。这时,曙光如鲜花绽放,如水波四散。天空,海面,一派光明,海水渐渐泛白。东方天际越呈现出黄色。

    眼看着东方迸射出金光。忽然,海边浮出了一点猩红,多么迅,使人无暇想到这是日出。霎那时,海神高擎手臂。只见红点出水,渐次化作金线,金梳,金蹄。随后,旋即一摇,摆脱了水面。红日出海。霞光万斛,朝阳喷彩,千里熔金。大洋之上,长蛇飞动,直奔眼底。

    在阳光下,一切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李培诚第一次在大海上看到日出,光明气势汹汹,秋风扫叶般把黑暗赶走了,场面是那样地震撼。

    李培诚的脑子深处似乎有根弦被触动,那根弦一直随着红日的高升不停地颤动着。然后化为大洋之上,闪动的金蛇,到最后却变化成他体内密密麻麻曾经他搜寻了无数遍却寻不到的细小脉络。

    猛然间李培诚双目迸射出无比耀眼的精芒,就像红日刚出水的那一瞬间,是那样的绚丽。那样的带有震撼力。

    李培诚兴奋得仰天长啸。

    一直以来他都在想那不可见的细小脉络。但却寻寻觅觅寻不到。刚才光明刹那间占领了黑暗地震撼场面却启了他。光是无孔不入的,那金红色大轮周圈散出来的光线就是它的开路先锋。为光明在黑暗中开出一条条道路。

    真元在他的体内不正如那光吗?现在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都被真元充盈,所以它们在他的眼里是宽敞光明,历历在目,无处遁形。而那些隐藏的,密密麻麻的细小脉络不正是“光明”未达到的“黑暗之地”吗?

    以前李培诚在黑暗中寻找脉络,自然寻找不到。但如果有光明开路,黑暗不再是黑暗,那些脉络自然无处遁形。

    人之所以傻了,笨了,那是因为他地思路进入了一个死角,拐不出弯来。李培诚为了修炼这些脉络同样进入了一个死角,他进入了一个劲想用神念搜索那些曾经出现过脉络的死胡同,想找到后再想办法修炼。却没想过用办法逼得那些脉络自动现身,现在他很显然从那个死胡同里拐出来了。

    人的顿悟就是这样莫名其妙,一个看似毫无联系的东西,一旦联系起来却现有惊人的相通处。天地万物本就是密不可分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李培诚暗自感叹一番。再没有心思欣赏阳光下波澜壮阔,碧涛万里地印度洋。

    他的大脑里清清楚楚地浮现天人合一时体内地脉络图像,那些脉络就像无数枝条树根连接在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上。

    这幅图像从来没从李培诚脑袋中消失过,相反随着他天天挖空心思地寻觅,这幅图像更加清晰地刻在他的脑袋瓜里。可惜他每次神念沉入体内,看到却只是树干般粗大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那些枝条树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它们根本就不存在。

    李培诚闭上了双目,神念完全沉入体内。

    真元按着李培诚大脑里那幅图像中关于细小脉络分布的记载,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无比细小的真元力缓缓注入“分支”中。

    李培诚眉头微微皱了下,似乎被针给狠狠刺了下,奇痛无比。

    顿悟是一回事,困难又是一回事,就像黎明前总会有漫长的黑暗煎熬。

    李培诚天人合一时无意中看到的脉络,其实说脉络还不如说是毛细血管来的恰当,从李培诚神念天天扫视都看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可见其细小到何等程度。

    李培诚现在虽然有那幅图像指导,按图探路。但那些脉络那么小,小到神念都看不到,李培诚现在却想要分出真元来探路,可见真元的控制难度是非常大的。而且那些脉络很小,以前也从来没修炼过,应该说堵得一塌糊涂,也脆弱的一塌糊涂。这力就不能硬往里冲,这就让李培诚空拥有一身浩瀚的真元法力却不能用蛮劲猛冲,一猛冲导致的结果不是找到脉络而是撑爆脉络。

    好在真元就如流水一样过不去就被挡了回来,李培诚一痛就知道此路不通,出现误差了。然后再次核对图像路线,小心翼翼地把真元调整一下。

    仍然不行,不过李培诚却一点都不气馁。只要方法对了,总会成功的。不过人要受苦却是难免的。

    李培诚的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漏过一丝异动。

    痛还有,但却轻了很多,似乎有丝真元找到了个出口,钻入了一个细小的管道。

    李培诚眉头立刻舒展了开来,嘴角浮起一丝喜悦的微笑。

    李培诚的神念更不敢放松了,控制着真元力慢慢往里探索,然后在它和主经脉间形成一个循环。

    渐渐地一条若隐若现的线条出现在李培诚的眼前,弯弯曲曲,细细小小。

    李培诚大喜,他知道这条路成功了,只要假以时日,这条现在还若隐若现的脉络将渐渐变得清晰,然后变得更大。

    若是有一天变得跟现在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一般粗大充盈……

    李培诚简直不敢想象到时会变成什么样,因为那些细小的脉络密密麻麻,遍布全身,若都成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那还了得。

    李培诚继续往下探索……

    此时的李培诚还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创造一个奇迹。要知道哪怕渡劫期的高手,他修炼的也只是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只有等他们渡劫成功,修成了仙人才会隐约窥到一丝体内隐藏的奥妙,然后慢慢地开,慢慢地变得更强大。

    幸运的李培诚因为具有先天一点至阳之气,又遇到了至阴之体的孙晓萱,两人合体时其实便相当于回到了天地混沌初开时一点先天阴阳二气融合。那天地的奥秘,人体最原始的奥秘就隐约向李培诚展现了出来。